第九百五十五章 人神界限
这个小老头给天闲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之前在石碑上传来的力量虽然强大，但并没有杀意，甚至在强大之外还有一种柔和，似乎只是不想让人靠近。
而这个莫名冒出来的小老头儿虽然打扮古怪，但是慈眉善目，看起来十分敦厚，天闲感觉自己进入这个宝库后莫名烦躁的心情忽然平静了下来。
“哦……这条毯子，我记得。”小老头坐下来，抚摸着地上的毯子一脸怀念，“我曾经使用过，那还是和，呃……和……”
他的话忽然卡克，抬头尴尬的笑笑，“和谁来着，已经不记得了……”
“老先生，那您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面对这个问题，小老头思索了一下，“这个……这里是我们的安息地，我当然要在这里。”
“他是想问你是怎么来到这，还有……”古丽看了看头顶的八道光芒，他们依旧在石碑上空缓缓的环绕，“还有他们。”
“我们怎么来到这的？”小老头一脸困惑，“我们一直在这，很久很久了……至于怎么来到这，嗯……”
“您不记得了吗？”天闲提示。
小老头一笑，“的确……不记得了啊，哈哈……”
天闲又问了几个问题，古丽、屠戈、嘉米娜都相续提出了问题，但是这个小老头儿似乎已经失忆的厉害，根本回答不出什么，每每到了关键的地方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看他是在装傻。”古丽小声对天闲说，“在这种地方出现的人一定不平常，看他也不怎么厉害，我想还是抓起来拷问比较快。”
天闲就知道遇到这样的事古丽第一个反应就是抓起来拷问……
“我在问问他。”安抚古丽，天闲开始想办法。
在天闲看来，这个小老头的话不见得就是假话，否则的话他真是人老成精，已经到了说谎内心毫无波动的境界。
不过天闲意识到他强调自己的时候，几乎每次都会说”我们”，很少说“我”。
“老先生，那些是谁啊？”天闲指了指半空的光芒。
小老头双眼一亮，“哦！你说他们，他们是我的朋友，索菲亚、加布、梅尔斯、德鲁特……”
对于自己都记不得什么的小老头儿飞快的说出了八个名字。
这是小老头儿第一次痛快的回答出问题，不过天闲对于这些名字一个都不知道。
但在天闲身边，古丽的面色却微微有些变化。
“他们是做什么的？”天闲找到了突破口，立刻又问。
“他们……他们，他们是……”小老头儿又显得吃力起来，“是……是我的朋友，做什么的？呃……”
“德鲁特……他是大骑士长！”古丽忽然声音微微发颤的说。
小老头立刻大笑了一声，“对对！德鲁特是大骑士长！他有一把巨剑，嗯……比我还要高大！他总是穿着那身银白色的铠甲，我向他借来穿一下都不肯，是个吝啬无比的家伙，哦对了！索菲亚！想起来来，她是德鲁特的妻子，真是个美人儿，可惜嫁给了德鲁特那个混蛋，明明应该加布更好一点，哦哦！对对对！还有加布……”
好像打开了记忆匣子，小老头一下子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
天闲惊讶的看了眼古丽，却发现古丽以更惊讶的表情看着那个小老头儿……
“你怎么知道？”天闲小声问。
古丽脸色有些发白，望着天闲的双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德鲁特……是第一代大骑士长，建立圣灵殿的元勋之一！”
天闲不由瞪大了眼睛，看了眼那个已经沉浸在回忆里，自顾说个不停，完全没注意到这边说话的小老头儿，立刻对古丽问道：“不会搞错吧？会不会是重名？”
古丽立刻用力的摇头，“怎么会搞错！？为了纪念和表示尊敬，圣灵殿后来历代圣徒都不会使用第一代元勋的名字，不仅是德鲁特，还有索菲亚、加布……他们每一个都是！那时候还没有西殿，连大将的职位都还没有设立！”
天闲摸摸脸颊，又摸摸鼻子，“那……那这个小老头是？”
古丽吐了口气，再看向那个小老头儿的时候，眼中已经全是敬重之色，“圣灵殿的史料上记载，圣灵殿之初有九位开创的元勋，他们后来被尊为圣灵，他刚才说了八个名字，如果他是剩下的那个，那么应该是阿尔贝利，第一代大司教！”
“司教？和我们之前在主神殿见过的那个家伙一样的职位？”天闲明确着这个小老头的身份。
古丽毫不犹豫的瞪了天闲一眼，“那可不是一样的！圣灵殿之初是人类历史最艰难的时候，那时的信仰几乎是人类活下去的勇气，传说阿尔贝利一生在圣灵殿逗留的时间不超过一年，始终在人类大陆各处奔走，赐予人类希望和勇气，最终在黑色大海边，以向神灵祈祷的姿势死去，那里现在还有他的纪念神殿。”
“就是……就是这个人？”天闲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正说的唾沫横飞，无比兴奋的小老头儿。
“如果他现在说的是真的，就没错了……”古丽又点点头。
“第一代元勋……”天闲举头望着半空的八道光芒，一时陷入了思索。
“喂，年轻人，你怎么不认真听老人家说话？”
终于，那个小老头儿不高兴了，因为他说的开心，可天闲只是望着半空，一副根本没有在听的样子。
天闲收回目光，对他笑了笑，“老先生，我在听，而且我在想，您是不是知道阿尔贝利这个名字？”
“阿尔贝利？”小老头看起来有点疑惑，似乎对这个名字很陌生。
“哦……阿尔贝利，似乎听说过这个名字，嗯……听说过，哦对了！我想起来了。”
小老头儿又兴奋起来，“德鲁特总会提起这个名字！不过他是谁……索菲亚似乎也经常提起……”
好一会儿，小老头儿无奈的摇摇头，“太久的事情了，已经记不住了，不过没什么关系，我不记得的事，一定也只是无关紧要而已，哈哈哈……”
天闲不由默然。
从古丽的话和这个小老头儿的种种表现来看，他很可能就是那个阿尔贝利，没想到他记得其他八个同伴的名字，还能说出他们的事迹，却把自己忘的一干二净……
天闲的神色变得恭敬了许多，问道：“老先生，我们有些迷路了，您知道外面的世界怎么走吗？”
小老头一皱眉，“迷路？外面根本不需要路，想要宝藏随便拿好了，你既然能到这里来，怎么会迷路？”
天闲心中一喜，“这么说您知道外面的情况？”
“当然！”小老头面露不屑，“那是我们收集的宝物，不过现在无所谓了，我们终将在岁月里消逝，那些宝物却还可以留给后来的人，就像你们这样的年轻人。”
他们收集的宝物……
天闲心脏连跳了几拍，那海一样的宝藏原来在圣灵殿之初就开始收集了，或许很多都是初代元勋们的功劳，毕竟破碎时代之后大地上满是诸神遗留的宝物，最先开始收集的就是获利最大的。
看来不必怀疑这个小老头的身份了……
天闲想了想，“老先生，其实我们并不是想要来寻宝，而是想要寻找一些问题的答案，能在这里遇见您是意外的惊喜，不知道您能不能像当初那样，给我们一些希望和勇气，让我们继续向前走下去？”
小老头儿面色一凝，古怪的看了看天闲，“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什么给你们希望和勇气，我可没有那样的本事，不过……我多少还记得一些东西，如果你们不想要宝藏的话，我将记得的事告诉给后来人也不错，问吧。”
天闲大喜，这小老头儿还真是意外的好说话，真怕他忽然说一句：你的问题已经问完了之类的话。
“老先生，您知道破碎时代吗？”
“那是什么？”小老头皱眉问。
古丽连忙拉拉天闲，“那是之后很久人类书写历史才起的名字，圣灵殿之初根本没有。”
天闲连忙改口，“就是诸神混战的年代。”
小老头儿一听，顿时满面肃然，以极其庄重的口气回答：“那是一个混沌的年代，对于人类来说是一次灭顶之灾，好在我们最终还是活了下来，并且还将继续心怀勇气的活下去。”
天闲暗暗点头，这话说的有点司教的味道。
“诸神最后离开了这个世界，老先生您觉得……他们还会回来吗？”
天闲问后有些发现自己有些紧张，这个老头如果是当初的阿尔贝利，那么或许是如今人类大陆上能给自己答案的人当中，最具权威，而且是最真实可信的一个了。
接下来他的话，可能会有什么极为惊人的地方。
“诸神……他们当然会回来。”小老头儿想也不想的回答。
虽然这个答案早就在意料之内，但是天闲四人还是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由始至终心中那么一丝丝的侥幸彻底消失了。
“可，神灵的回归意味着神域的扩张，上位世界会摧毁下位世界的一切，作为生活在下位世界中的我们，到底要怎么办呢？”
天闲觉得自己的声音似乎微微有些发抖。
小老头儿脸上浮现出威严之色，“年轻人，所以我们要虔诚的向神灵祈祷，才有可能在神灵重新回归的时候有资格进入神域，神会挑选他们的信徒，这是一场考验，你问出这个问题说明你的心中依旧还有疑惑，这样是没办法通过这样考验的，你明白吗？”
天闲心中微微一跳。
诸神会挑选信徒进入神域，这种事还从来没有听说过？难道说诸神可以让他的信徒从下位世界直接跳到上位世界生活。
仔细想想的话，这种事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如果诸神回归，我们人类岂不是又要称为神灵的奴仆，不再是这片土地的主人？”天闲又一次发问。
小老头儿意味深长的望着天闲：“年轻人，你并非是圣灵殿的人，来到这个地方，又总是问这样的问题，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危险的光辉。”
天闲挺直身体，“老先生，实不相瞒，我想阻止诸神的回归！！”
古丽猛拉天闲，屠戈也是挠起了脑壳，当着圣灵殿第一代圣灵这样说是不是有些欠妥……人家可是自称诸神后裔的。
小老头儿的眼中散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光，“为什么？难道你不是神的信徒？”
“不！我已经看过诸神高高在上的嘴脸了，现在大陆的生灵不过是可以随意践踏的蝼蚁，我不想我的朋友和亲人们变成诸神的奴隶，我想要一个人类能自己做主的世界，征战也好，杀戮也好，无论怎么样都好，只要是我们人类自己的世界！”
小老头儿目露冷色，“年轻人，人类的力量是无法和诸神抗衡的，这是岁月的铁证！”
“岁月还证明诸神会陨落，而人类依旧生存，或许这根本就是不会成功的妄想，但苟且活下去，并非我的愿望！”
小老头儿沉吟一阵，不住用奇怪的目光打量天闲。
然后，他忽然一笑，“那就去做吧，试试看能不能阻止诸神回归，要是能的话，也不错嘛。”
天闲微微一愣。
“我们啊……也曾经想过一样的事情，但发现无论如何都办不到，所以我们创建了圣灵殿，等待着时机，也留下了后路，要么君临这片大地，要么重新臣服……”
小老头儿呵呵的笑了，“但无论怎样，都希望能让人类更好的活下去。”
转而望向嘉米娜，小老头儿露出了慈祥的笑容，“这个小家伙儿的神煌舞跳的不错，看来你们一定有些来头，但不论你们是什么来历，又想去做什么，只要是为人类的未来考虑，那么就不会有错。”
天闲不由激动起来，“那您……知道阻止诸神回归的办法吗？”
“孩子，诸神的力量，人类真的无法抗拒，那是另一个世界，人类永远无法企及，你说你已经见识过诸神的嘴脸，但既然这样说还执着的问出这样的问题，想必你还没有见识过神灵真正的力量。”
天闲微微战栗，神灵的力量？那的确是还没有真正体验过的力量。
不过仅仅是月神遥远的力量波动，还有古神骸骨的残存力量就已经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臣服，诸神的力量的确无法想象。
咬了咬牙，天闲继续问：“也就是说，只要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就可以阻止诸神的回归吗？”
小老头儿笑笑，然后点点头，“强大的力量就是一切的先决条件，这一点不错，但那太难了，要跨越人和神的界限，人类无法做到。”
“这么说……您是知道如何去做的！”天闲的眸子燃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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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丽吐了口气，再看向那个小老头儿的时候，眼中已经全是敬重之色，“圣灵殿的史料上记载，圣灵殿之初有九位开创的元勋，他们后来被尊为圣灵，他刚才说了八个名字，如果他是剩下的那个，那么应该是阿尔贝利，第一代大司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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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丽毫不犹豫的瞪了天闲一眼，“那可不是一样的！圣灵殿之初是人类历史最艰难的时候，那时的信仰几乎是人类活下去的勇气，传说阿尔贝利一生在圣灵殿逗留的时间不超过一年，始终在人类大陆各处奔走，赐予人类希望和勇气，最终在黑色大海边，以向神灵祈祷的姿势死去，那里现在还有他的纪念神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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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那个小老头儿不高兴了，因为他说的开心，可天闲只是望着半空，一副根本没有在听的样子。
天闲收回目光，对他笑了笑，“老先生，我在听，而且我在想，您是不是知道阿尔贝利这个名字？”
“阿尔贝利？”小老头看起来有点疑惑，似乎对这个名字很陌生。
“哦……阿尔贝利，似乎听说过这个名字，嗯……听说过，哦对了！我想起来了。”
小老头儿又兴奋起来，“德鲁特总会提起这个名字！不过他是谁……索菲亚似乎也经常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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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闲想了想，“老先生，其实我们并不是想要来寻宝，而是想要寻找一些问题的答案，能在这里遇见您是意外的惊喜，不知道您能不能像当初那样，给我们一些希望和勇气，让我们继续向前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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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闲大喜，这小老头儿还真是意外的好说话，真怕他忽然说一句：你的问题已经问完了之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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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小老头皱眉问。
古丽连忙拉拉天闲，“那是之后很久人类书写历史才起的名字，圣灵殿之初根本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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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头儿一听，顿时满面肃然，以极其庄重的口气回答：“那是一个混沌的年代，对于人类来说是一次灭顶之灾，好在我们最终还是活了下来，并且还将继续心怀勇气的活下去。”
天闲暗暗点头，这话说的有点司教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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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已经看过诸神高高在上的嘴脸了，现在大陆的生灵不过是可以随意践踏的蝼蚁，我不想我的朋友和亲人们变成诸神的奴隶，我想要一个人类能自己做主的世界，征战也好，杀戮也好，无论怎么样都好，只要是我们人类自己的世界！”
小老头儿目露冷色，“年轻人，人类的力量是无法和诸神抗衡的，这是岁月的铁证！”
“岁月还证明诸神会陨落，而人类依旧生存，或许这根本就是不会成功的妄想，但苟且活下去，并非我的愿望！”
小老头儿沉吟一阵，不住用奇怪的目光打量天闲。
然后，他忽然一笑，“那就去做吧，试试看能不能阻止诸神回归，要是能的话，也不错嘛。”
天闲微微一愣。
“我们啊……也曾经想过一样的事情，但发现无论如何都办不到，所以我们创建了圣灵殿，等待着时机，也留下了后路，要么君临这片大地，要么重新臣服……”
小老头儿呵呵的笑了，“但无论怎样，都希望能让人类更好的活下去。”
转而望向嘉米娜，小老头儿露出了慈祥的笑容，“这个小家伙儿的神煌舞跳的不错，看来你们一定有些来头，但不论你们是什么来历，又想去做什么，只要是为人类的未来考虑，那么就不会有错。”
天闲不由激动起来，“那您……知道阻止诸神回归的办法吗？”
“孩子，诸神的力量，人类真的无法抗拒，那是另一个世界，人类永远无法企及，你说你已经见识过诸神的嘴脸，但既然这样说还执着的问出这样的问题，想必你还没有见识过神灵真正的力量。”
天闲微微战栗，神灵的力量？那的确是还没有真正体验过的力量。
不过仅仅是月神遥远的力量波动，还有古神骸骨的残存力量就已经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臣服，诸神的力量的确无法想象。
咬了咬牙，天闲继续问：“也就是说，只要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就可以阻止诸神的回归吗？”
小老头儿笑笑，然后点点头，“强大的力量就是一切的先决条件，这一点不错，但那太难了，要跨越人和神的界限，人类无法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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