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间隙
晚上8点，夜幕降临，漆黑的夜空中还镶着几颗稀落的残星。
越南帮陀地，某家赌档，二楼。
越南佬身穿宽松的衬衣，满脸轻松的躺在一张藤椅上，嘴里轻哼着不知名的曲调，身后还站着两名身材高大的马仔。
他左手拿着一把绣着朦胧山水画的折扇慢悠悠的扇着风，右手随着嘴里轻哼的不知名曲调在大腿上打着节拍，闭着眼轻轻摇晃，一副乐在其中的享受模样，显然心情很不错。
从七天前，阿sir不再紧盯着不放，他手下不少的灰色生意也开始逐渐恢复以往的火爆，他也渐渐放松下来。
“咚咚咚......”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似乎被打搅了好心情，越南佬眉头皱起，不满的瞥了一眼来人。
侧过身子靠在藤椅旁的小桌子上，头也没回的呵斥：“什么事？慌慌张张！被人打上门？”
端起桌面上的茶杯，喝了一小口。“先说说今晚下面的生意怎么样？”
“生意还不错，八张桌子现在已经坐满六桌了。只是.....”
年轻马仔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语气有些为难。
“只是什么？你话就不能一次说完？毛毛躁躁！”语气带着些许不满。
“只是...只是生哥在下面大发脾气，嚷嚷着要见您，就这一会的功夫生哥已经赶走两桌的赌客了。”
话音刚落。
“砰”的一声！马仔吓得浑身一哆嗦。
越南佬将右手端着的茶杯猛地一把摔在地面上，瞬时水花、茶杯碎片四射开来。
他坐直身子，双眼紧盯着面前的马仔，脸色阴沉。
“你刚才好像是说黄林生在下面闹事？”
“嗯，生哥半个小时前过来赌档，轰散了两桌赌客后大发脾气吵着要见您，我们也是没办法，他再这样闹下去今晚赌档的生意可就要黄了！”
听这话，越南佬原本阴的吓人的脸色反而逐渐平静下来。
斟酌片刻，他开口了。
“嗯......你让黄林生上来吧。”
“好的，大哥！”
年轻马仔松了口气急匆匆的下楼。
不多时，上楼的脚步声再次传来。
越南佬盯着二楼逐渐出现的身影，脸上换上了一副笑脸。
“黄林生！听说你吵着要见我？下次有事直接上来就行了嘛！”
来人没理会他皮笑肉不笑的虚情假意，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雄哥，你不是说等警察放松警惕后就让我报仇的吗？现在警察都撤了七天，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呵呵！”
越南佬好似没听出对方语气中的不满也不着恼，打了个哈哈：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虽然警方没在紧盯着我们，但陈尚武那边还是有些巡逻军装盯着的嘛。”
“那疤脸三呢？他可是杀死我弟弟的罪魁祸首，可怜我弟弟接受你的委托后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我一定要杀了他！”
黄林生满脸愤恨，语气决绝！
“你放心，我肯定会帮你报仇的，我等会就让人去打听他们的行踪。”
越南佬站起身，来到他的面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然后轻推着他往楼下走去，笑着安慰：
“你看你现在眼睛通红想必是没睡好。这样.....你先回去休息休息，等我打听到了那两个扑街的行踪，肯定会给你一个交代！我吴生雄说话那是一口唾沫一颗钉，这个你放心！”
.
站在赌档门口，注视着黄林生逐渐消失在夜幕中的背影。
越南佬脸色变得阴狠，朝后招了招手。
一名满脸横肉的马仔快步上前。
他轻声吩咐：“尽快把徐大富那边的货出了，迟则生变。”
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你再找几个机灵点的兄弟摸一下黄林生那边的情况，然后找个机会把他们那伙人干掉！他们这些人是偷渡过来的，在港岛没有合法身份，即便死了也没人理会。”
马仔有点犹豫，“这....这个......”
越南佬眼睛一瞪，“你有意见？”
“没有，没有！！”
“不是我狠心，而是黄林生现在一心想着替他弟弟报仇，留着他迟早生出祸端！真要出事，我们肯定脱不了干系，不说陈尚武那小子和警署的关系，就是笑面虎也不是现在的我们能惹得起的！”
......
晚上10点。
某廉价租房。
狭小的空间内烟雾弥漫，地上满是烟头，角落里吃完的快餐盒随意丢弃着，沙发上换洗的衣服杂乱的仍在一边，脏乱无比！
黄林生眼睛似乎蒙上了一层灰，有些失真！
租房里很安静。
他面无表情静静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右手指上夹着的烟头闪烁着明灭不定橘红色的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咔咔！”房门开启的声音响起。
他的眼睛转动了一下，将几乎烧到手指的烟头含在嘴里，深吸一口，转过头看向来人。
“阿仔，情况打听得怎么样了！”
“陈尚武那边不好办，那些巡逻的军装还在盯着。疤脸三平常身边只有两个马仔跟着，倒是好办！”
阿仔揉着右手腕来到黄林生面前。
“对了，生哥！你刚才去找雄哥了？他怎么说？”
“嘿嘿.....”
黄林生脸上露出瘆人的笑意，有些不屑。
“吴生雄？他这个废物大概是安生日子过久了，都失去我们越南人的血性了，这位心里指不定还在琢磨着怎么干掉我们，免得我们打搅了他的安生日子。”
好一会。
他收敛笑意，看向阿仔。
“你的手怎么样了？”
“没事，医生说手腕筋膜受到损伤，大概恢复不了。”
阿仔自嘲的笑了笑，“要不是我右手残废，那些阿sir可不会让我轻易保释，这样看来，也算件好事。”
“你现在有合法身份，这次你就不要去了。”
黄林生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紧接着脸上露出狠色。
“放心，你的仇和我弟弟的仇肯定不会这么算了的。”
“不行，这次我不能听你的，我也要去。”
阿仔语气坚定。
黄林生沉默片刻后点头同意。
“生哥，那我们动手要不要和雄哥打声招呼。”
“哈哈，肯定要打招呼，不然怎么报答他呢？”
‘报答’这两个字他咬的很重，透着一股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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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南帮陀地，某家赌档，二楼。
越南佬身穿宽松的衬衣，满脸轻松的躺在一张藤椅上，嘴里轻哼着不知名的曲调，身后还站着两名身材高大的马仔。
他左手拿着一把绣着朦胧山水画的折扇慢悠悠的扇着风，右手随着嘴里轻哼的不知名曲调在大腿上打着节拍，闭着眼轻轻摇晃，一副乐在其中的享受模样，显然心情很不错。
从七天前，阿sir不再紧盯着不放，他手下不少的灰色生意也开始逐渐恢复以往的火爆，他也渐渐放松下来。
“咚咚咚......”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似乎被打搅了好心情，越南佬眉头皱起，不满的瞥了一眼来人。
侧过身子靠在藤椅旁的小桌子上，头也没回的呵斥：“什么事？慌慌张张！被人打上门？”
端起桌面上的茶杯，喝了一小口。“先说说今晚下面的生意怎么样？”
“生意还不错，八张桌子现在已经坐满六桌了。只是.....”
年轻马仔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语气有些为难。
“只是什么？你话就不能一次说完？毛毛躁躁！”语气带着些许不满。
“只是...只是生哥在下面大发脾气，嚷嚷着要见您，就这一会的功夫生哥已经赶走两桌的赌客了。”
话音刚落。
“砰”的一声！马仔吓得浑身一哆嗦。
越南佬将右手端着的茶杯猛地一把摔在地面上，瞬时水花、茶杯碎片四射开来。
他坐直身子，双眼紧盯着面前的马仔，脸色阴沉。
“你刚才好像是说黄林生在下面闹事？”
“嗯，生哥半个小时前过来赌档，轰散了两桌赌客后大发脾气吵着要见您，我们也是没办法，他再这样闹下去今晚赌档的生意可就要黄了！”
听这话，越南佬原本阴的吓人的脸色反而逐渐平静下来。
斟酌片刻，他开口了。
“嗯......你让黄林生上来吧。”
“好的，大哥！”
年轻马仔松了口气急匆匆的下楼。
不多时，上楼的脚步声再次传来。
越南佬盯着二楼逐渐出现的身影，脸上换上了一副笑脸。
“黄林生！听说你吵着要见我？下次有事直接上来就行了嘛！”
来人没理会他皮笑肉不笑的虚情假意，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雄哥，你不是说等警察放松警惕后就让我报仇的吗？现在警察都撤了七天，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呵呵！”
越南佬好似没听出对方语气中的不满也不着恼，打了个哈哈：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虽然警方没在紧盯着我们，但陈尚武那边还是有些巡逻军装盯着的嘛。”
“那疤脸三呢？他可是杀死我弟弟的罪魁祸首，可怜我弟弟接受你的委托后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我一定要杀了他！”
黄林生满脸愤恨，语气决绝！
“你放心，我肯定会帮你报仇的，我等会就让人去打听他们的行踪。”
越南佬站起身，来到他的面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然后轻推着他往楼下走去，笑着安慰：
“你看你现在眼睛通红想必是没睡好。这样.....你先回去休息休息，等我打听到了那两个扑街的行踪，肯定会给你一个交代！我吴生雄说话那是一口唾沫一颗钉，这个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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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赌档门口，注视着黄林生逐渐消失在夜幕中的背影。
越南佬脸色变得阴狠，朝后招了招手。
一名满脸横肉的马仔快步上前。
他轻声吩咐：“尽快把徐大富那边的货出了，迟则生变。”
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你再找几个机灵点的兄弟摸一下黄林生那边的情况，然后找个机会把他们那伙人干掉！他们这些人是偷渡过来的，在港岛没有合法身份，即便死了也没人理会。”
马仔有点犹豫，“这....这个......”
越南佬眼睛一瞪，“你有意见？”
“没有，没有！！”
“不是我狠心，而是黄林生现在一心想着替他弟弟报仇，留着他迟早生出祸端！真要出事，我们肯定脱不了干系，不说陈尚武那小子和警署的关系，就是笑面虎也不是现在的我们能惹得起的！”
......
晚上10点。
某廉价租房。
狭小的空间内烟雾弥漫，地上满是烟头，角落里吃完的快餐盒随意丢弃着，沙发上换洗的衣服杂乱的仍在一边，脏乱无比！
黄林生眼睛似乎蒙上了一层灰，有些失真！
租房里很安静。
他面无表情静静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右手指上夹着的烟头闪烁着明灭不定橘红色的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咔咔！”房门开启的声音响起。
他的眼睛转动了一下，将几乎烧到手指的烟头含在嘴里，深吸一口，转过头看向来人。
“阿仔，情况打听得怎么样了！”
“陈尚武那边不好办，那些巡逻的军装还在盯着。疤脸三平常身边只有两个马仔跟着，倒是好办！”
阿仔揉着右手腕来到黄林生面前。
“对了，生哥！你刚才去找雄哥了？他怎么说？”
“嘿嘿.....”
黄林生脸上露出瘆人的笑意，有些不屑。
“吴生雄？他这个废物大概是安生日子过久了，都失去我们越南人的血性了，这位心里指不定还在琢磨着怎么干掉我们，免得我们打搅了他的安生日子。”
好一会。
他收敛笑意，看向阿仔。
“你的手怎么样了？”
“没事，医生说手腕筋膜受到损伤，大概恢复不了。”
阿仔自嘲的笑了笑，“要不是我右手残废，那些阿sir可不会让我轻易保释，这样看来，也算件好事。”
“你现在有合法身份，这次你就不要去了。”
黄林生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紧接着脸上露出狠色。
“放心，你的仇和我弟弟的仇肯定不会这么算了的。”
“不行，这次我不能听你的，我也要去。”
阿仔语气坚定。
黄林生沉默片刻后点头同意。
“生哥，那我们动手要不要和雄哥打声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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