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远走从军
他们走的时候，范闲并没有来送他们，不过范闲有和范若若约好，终有一日他会去京都找他们。
范若若是坚强的，至始至终都没有在范闲面前流泪，直到最后，给范闲的都是一个笑脸。
范若若也是脆弱的，在离了儋州地界，范闲不会看到的地方，趴在范离怀里大哭了一通。
她和范闲的感情也是深得。
在范离出去历练的一年里头，范闲一直陪着她，各种宠着她，她是真心喜欢这个二哥。
“哥，我们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二哥啊？”
范若若眼眶通红地看着儋州方向。
“很快吧，他一定会到京都来的，我们等着就好，而且，你们不是约好了每月都要写信的吗？他要是一直没过来，你就没事儿在信里催催他。”
反正烦得也只会是范闲，范离这话说的毫无压力。
“嗯。”
范若若认真的点点头，看架势是当真了。
此刻范离还不知道，自己到底给范闲添了多大的麻烦，同时给以后的自己挖了多大个坑。
天气正好，即便顾忌到范若若赶路速度已经慢了许多，可一行六人还是只花了一月出头便回到了京都。
范建早早就已收到消息，命人等候在门口。
正厅里，范建端坐在主位上，柳如玉坐在以前范夫人坐的地方，看着范离带着范若若走进来。
范建如今房里只有柳如玉一人，她确实是这范府如今唯一的女主人，可只要范建一日没有将她扶正，她坐在那个位置便是逾矩。
只是坐在主位的范建没有开口，其他人也只能当没看见。
“回来了。”
“义父，我们回来了。”
范离牵着范若若行了一礼之后，又朝着柳如玉想要行礼，却发现范若若笔直的站在厅中。
坐在一旁的柳如玉见状，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二娘。”
这时，范若若才向她行礼问候，范离也跟着把这个礼行完。
“起来吧。”
女主人的姿态十足。
“一路赶回来也是累了，我已经让人将你们的院子打扫干净，厨房那边也吩咐好了，老爷您看还有什么要安排的？”
“没了，你安排的很周全。”
范建深深看了一眼柳如玉，站起走进后堂。
“离儿，你把若若送回去之后，来找我。”
“是，义父。”
朝着范建行了一礼，范离又转身朝着柳如玉说道。
“二娘，那我就带着若若先走了。”
随后转身带着范若若离开。
柳如玉此时已经不止是有些疏离范离，而是开始戒备范离了。
往日里的那些温情，随着范思辙的出生，犹如过眼云烟，不复存在。
即便她可能明白范离根本不会争这范家家业，可他与范闲的交好，和范若若的深厚感情，都提醒着她，他极有可能会成为自己儿子继承范家家业的拦路石。
热脸贴冷屁股这种事情，范离是不会做的。
之前的种种好，范离记在心中，之后会慢慢还给她。
可是也仅此如此了。
有思清思雅两位侍女姐姐在，范离也不用担心范若若会闹什么小情绪，送回院子就直接去找范建了。
“义父，我来了。”
范建的书房里满满摆着一屋子书简。
“嗯平安回来了就好，欢迎回来。”
范建从书桌前起身，仔细打量了范离几眼，随后转身从身后的书架上拿出一个信封。
“看看吧。”
接过信封，打开来里面装着厚厚的一摞信纸。
拿出来一看，都是这一年多里，柳如玉做得各种事情，明面上的背地里的都有。
“义父想要让我作何反应？”
“我知道你是个想得明白的，给你看是为了让你明白，她虽然变了，有了些小心思，可是并不会对你们有什么大的坏心眼，以后若是她无意做了什么错事，还希望你们能够放过她一次。”
老实讲，范离实在是看不出范建对于柳如玉会有这般的深情。
“义父这个我们，是指？”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范建重新坐回书桌前面，面上的表情依旧淡然。
“我只能保证我自己，若若和……我不敢保证。”
走到房间里的香炉前，范离把手中那厚厚的一摞全部扔进去，很快便在香炉里变成了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我相信你。”
“义父还是不要相信我的好，我并不是一个重情之人。”
这话不假，范离是一个感情相对比较淡泊之人。
“行了，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你回去吧，晚上吃饭再让下人去叫你们，你们现在就好好休息休息。”
范建挥了挥手，让范离离开。
走出范建的书房，范离的心情还是不可避免的有些沉重。
他自己倒是无所谓，范闲也不是个善茬儿，唯独范若若，她还这么小，为什么要来面对这些乱七八糟的宅斗。
范离心绪难宁的回到自己院子里。
后来范离有和范建提起，自己想要从军的事情。
不过从军至少需要十岁以上的年纪，范离现在年纪还是差不少，即便从外貌上来看，他不像个六岁的孩子。
这样倒也还好，把小小年纪的范若若独自放在这府中，他也不放心。
要走，至少也要等到范若若能够自如的对待这些了，才能走。
眨眼间，四年时光如水流逝。
有一个范离在身边耳提面命，从远在儋州的信中，还有一个范闲偶尔提点，范若若的宅斗技能可以说是突飞猛进。
另外身边还有两个范夫人身边留下的老人陪着，范离总算是可以放下心来，出去从军。
思清思雅两位姐姐一直记着范夫人的恩情，本该被放出府的年纪没出去，一直留在范若若身边照料她。
“哥，就不能不走吗？”
七岁了的范若若在范离这些年的精心调养之下，面色红润了不少，身体也强健了几分，虽看着还是有些娇弱，却也属于还在正常范围内。
“今年西边刚好就要有场大战，哥现在过去正是立功的好时机，等哥立了大功当了将军，哥就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范离还是下意识的摸了摸范若若的头。
即便范若若如今长大，即便她现在已经可以说是个名门小淑女。
“可是哥就算不当将军，也是若若最坚强的后盾啊！”
范若若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紧紧盯着范离，还故作调皮的眨了眨。
“话是这么说，可我们都已经长大了，不能一直依靠家里。另外你二哥以后来了京都，万一义父他们不要他，哥当了将军，在京都有了自己的宅子，也可以收留收留你二哥嘛。”
这么多年，范离的性子在范若若的陪伴下，总算是改善了些，偶尔也能开开玩笑。
说起范闲，这几年他可没少收到范闲的信，说得最多的就是，当时他不该答应范若若说自己不久就会来京都找他们的。
每次范闲收到范若若的信，信里头都会明里暗里提醒他，让他早点上京都来。
最开始，范若若年纪还小，确实是真的想要范闲早点上京都来，可后来范若若大了，每次写信明里暗里提这个，更多的只是两兄妹之间的小趣味。
范闲和范离抱怨，也不是真的烦了，只是想和范离有更多可以说的而已。
“那，哥你去西边了之后，每月也要给我写信哦，记得早点回来，我会在京都等着你。”
范离眉头一挑，好像挖的那个坑自己也跳进去了。
和范若若说好了，范离也就没有别的顾虑。
只要不是坏事，范建基本不会反对范离做出的决定。
而柳如玉，现在巴不得看不到范离，有范离在她很多小动作都无法顺利进行。
从定州来，回定州去。
庆国纪元六十五年，范离正式从军，踏上了前往定州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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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若若是坚强的，至始至终都没有在范闲面前流泪，直到最后，给范闲的都是一个笑脸。
范若若也是脆弱的，在离了儋州地界，范闲不会看到的地方，趴在范离怀里大哭了一通。
她和范闲的感情也是深得。
在范离出去历练的一年里头，范闲一直陪着她，各种宠着她，她是真心喜欢这个二哥。
“哥，我们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二哥啊？”
范若若眼眶通红地看着儋州方向。
“很快吧，他一定会到京都来的，我们等着就好，而且，你们不是约好了每月都要写信的吗？他要是一直没过来，你就没事儿在信里催催他。”
反正烦得也只会是范闲，范离这话说的毫无压力。
“嗯。”
范若若认真的点点头，看架势是当真了。
此刻范离还不知道，自己到底给范闲添了多大的麻烦，同时给以后的自己挖了多大个坑。
天气正好，即便顾忌到范若若赶路速度已经慢了许多，可一行六人还是只花了一月出头便回到了京都。
范建早早就已收到消息，命人等候在门口。
正厅里，范建端坐在主位上，柳如玉坐在以前范夫人坐的地方，看着范离带着范若若走进来。
范建如今房里只有柳如玉一人，她确实是这范府如今唯一的女主人，可只要范建一日没有将她扶正，她坐在那个位置便是逾矩。
只是坐在主位的范建没有开口，其他人也只能当没看见。
“回来了。”
“义父，我们回来了。”
范离牵着范若若行了一礼之后，又朝着柳如玉想要行礼，却发现范若若笔直的站在厅中。
坐在一旁的柳如玉见状，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二娘。”
这时，范若若才向她行礼问候，范离也跟着把这个礼行完。
“起来吧。”
女主人的姿态十足。
“一路赶回来也是累了，我已经让人将你们的院子打扫干净，厨房那边也吩咐好了，老爷您看还有什么要安排的？”
“没了，你安排的很周全。”
范建深深看了一眼柳如玉，站起走进后堂。
“离儿，你把若若送回去之后，来找我。”
“是，义父。”
朝着范建行了一礼，范离又转身朝着柳如玉说道。
“二娘，那我就带着若若先走了。”
随后转身带着范若若离开。
柳如玉此时已经不止是有些疏离范离，而是开始戒备范离了。
往日里的那些温情，随着范思辙的出生，犹如过眼云烟，不复存在。
即便她可能明白范离根本不会争这范家家业，可他与范闲的交好，和范若若的深厚感情，都提醒着她，他极有可能会成为自己儿子继承范家家业的拦路石。
热脸贴冷屁股这种事情，范离是不会做的。
之前的种种好，范离记在心中，之后会慢慢还给她。
可是也仅此如此了。
有思清思雅两位侍女姐姐在，范离也不用担心范若若会闹什么小情绪，送回院子就直接去找范建了。
“义父，我来了。”
范建的书房里满满摆着一屋子书简。
“嗯平安回来了就好，欢迎回来。”
范建从书桌前起身，仔细打量了范离几眼，随后转身从身后的书架上拿出一个信封。
“看看吧。”
接过信封，打开来里面装着厚厚的一摞信纸。
拿出来一看，都是这一年多里，柳如玉做得各种事情，明面上的背地里的都有。
“义父想要让我作何反应？”
“我知道你是个想得明白的，给你看是为了让你明白，她虽然变了，有了些小心思，可是并不会对你们有什么大的坏心眼，以后若是她无意做了什么错事，还希望你们能够放过她一次。”
老实讲，范离实在是看不出范建对于柳如玉会有这般的深情。
“义父这个我们，是指？”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范建重新坐回书桌前面，面上的表情依旧淡然。
“我只能保证我自己，若若和……我不敢保证。”
走到房间里的香炉前，范离把手中那厚厚的一摞全部扔进去，很快便在香炉里变成了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我相信你。”
“义父还是不要相信我的好，我并不是一个重情之人。”
这话不假，范离是一个感情相对比较淡泊之人。
“行了，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你回去吧，晚上吃饭再让下人去叫你们，你们现在就好好休息休息。”
范建挥了挥手，让范离离开。
走出范建的书房，范离的心情还是不可避免的有些沉重。
他自己倒是无所谓，范闲也不是个善茬儿，唯独范若若，她还这么小，为什么要来面对这些乱七八糟的宅斗。
范离心绪难宁的回到自己院子里。
后来范离有和范建提起，自己想要从军的事情。
不过从军至少需要十岁以上的年纪，范离现在年纪还是差不少，即便从外貌上来看，他不像个六岁的孩子。
这样倒也还好，把小小年纪的范若若独自放在这府中，他也不放心。
要走，至少也要等到范若若能够自如的对待这些了，才能走。
眨眼间，四年时光如水流逝。
有一个范离在身边耳提面命，从远在儋州的信中，还有一个范闲偶尔提点，范若若的宅斗技能可以说是突飞猛进。
另外身边还有两个范夫人身边留下的老人陪着，范离总算是可以放下心来，出去从军。
思清思雅两位姐姐一直记着范夫人的恩情，本该被放出府的年纪没出去，一直留在范若若身边照料她。
“哥，就不能不走吗？”
七岁了的范若若在范离这些年的精心调养之下，面色红润了不少，身体也强健了几分，虽看着还是有些娇弱，却也属于还在正常范围内。
“今年西边刚好就要有场大战，哥现在过去正是立功的好时机，等哥立了大功当了将军，哥就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范离还是下意识的摸了摸范若若的头。
即便范若若如今长大，即便她现在已经可以说是个名门小淑女。
“可是哥就算不当将军，也是若若最坚强的后盾啊！”
范若若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紧紧盯着范离，还故作调皮的眨了眨。
“话是这么说，可我们都已经长大了，不能一直依靠家里。另外你二哥以后来了京都，万一义父他们不要他，哥当了将军，在京都有了自己的宅子，也可以收留收留你二哥嘛。”
这么多年，范离的性子在范若若的陪伴下，总算是改善了些，偶尔也能开开玩笑。
说起范闲，这几年他可没少收到范闲的信，说得最多的就是，当时他不该答应范若若说自己不久就会来京都找他们的。
每次范闲收到范若若的信，信里头都会明里暗里提醒他，让他早点上京都来。
最开始，范若若年纪还小，确实是真的想要范闲早点上京都来，可后来范若若大了，每次写信明里暗里提这个，更多的只是两兄妹之间的小趣味。
范闲和范离抱怨，也不是真的烦了，只是想和范离有更多可以说的而已。
“那，哥你去西边了之后，每月也要给我写信哦，记得早点回来，我会在京都等着你。”
范离眉头一挑，好像挖的那个坑自己也跳进去了。
和范若若说好了，范离也就没有别的顾虑。
只要不是坏事，范建基本不会反对范离做出的决定。
而柳如玉，现在巴不得看不到范离，有范离在她很多小动作都无法顺利进行。
从定州来，回定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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