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蛮荒世界
任何工业，都不可能单独存在，必须有大量的配套工程。
也是因此，所以但凡相对高精尖的工业，一般国家都会建设之相对繁华的地区。
毕竟除了相对舒适的生活环境之外，还能极大的降低供应链方面的压力。
但国内的四十五所却是个例外。
四十五所所在的甘陕地区不但远离繁华，而且周边极度贫穷落后。
无论是从生活还是从供应来说，都极不合理。
之所以这般，当然不是当初建设之时考虑不周，而是因为建设之初的时空环境使然。
四十五所建设于五六十年代，当时国内是内忧外患，时刻都得地方战争发生。
而一旦真的爆发战争，那繁华区域和大城市必然首当其冲。
也是因此，四十五所才会被建设于甘陕这等贫穷和荒凉之地。
虽说生活环境不好，供应方面也很麻烦，但好在没有被战火波及的危险……
到时候就能在战火之中继续生产，为国家工业保存一些骨血。
对于四十五所选址的这些考量，杨明当然非常清楚。
只不过清楚是一回事，旅途因此而来的不痛快，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考虑到现阶段上头对自主研发的暧昧态度，知道自己此行去谈光刻机的项目不可能一撮而就，搞不好就得个把月甚至几个月的时间，再加上四十五所还在深山之中，到了地头要没个车，怕是干啥都不方便……
因而即便甘陕之地有机场，但杨明还是没选择坐飞机，而是选择和谷孝武曾凡志驾车前往。
一眨眼穿越回来就已经两年有余……
但即便已经回来了两年，杨明记忆中存在更多的依旧是几十年后那个飞机飞船，高速高铁，道路四通八达，甚至连上月球都眨巴眼的时代。
再加上穿越后的两年，他也大多数时候待在城里，擅少如这般深入农村……
也是因此，上路之后就遭罪了！
离开北都之后不久，道路状况就开始急剧恶化。
到处都是凹凸不平的石子路，一走过沙尘漫天不说，车匪路霸不说，最可怕的还是沿途那些经营修车补胎加水的家伙。
为了利益，这些家伙往往爱在路上搞些小动作，什么碎玻璃啊钉子废铁丝之类的，全都往路上倒……
动不动爆胎是小，一个不小心车辆因为爆胎失控，那可就麻烦大了！
几天时间下来，杨明在车里被颠的五脏六腑似乎都翻了个个不说，最让他难受的是平均每天五六次的爆胎——虽说对这种情况早有准备并且准备了足够多的备胎，但一天时间至少有一半用在换轮胎之上，那心情……
简直就别提了！
“都是穷的！”
注意到杨明那一脸的无语，谷孝武曾凡志低声道：“要不是实在日子不好过，我想也没谁会干这总昧良心的事！”
看着车窗外那些低矮土屋，很多屋顶连瓦片都没有，全是茅草的模样，还有那些黝黑枯瘦，明明年纪不算太老却满脸皱纹的农人……
杨明叹息一声道：“到地头还得多远？”
“我加把劲，争取今晚就到！”谷孝武道。
杨明闻言长松口气，揉着生疼的屁股笑道：“可算是要解脱了……”
只是话音未落，车外又是嘎巴嘭……
看着再次瘪下来的车胎，再看看车内被换下来的五六个备胎，曾凡志欲哭无泪道：“看来今晚咱们是到不了了……”
于此同时，有人满脸怪笑的过来道：“车胎爆了啊？前边就有修车补胎的！”
类似的情况，这一路但凡爆胎几乎都能遇到，杨明已经见怪不怪。
不过虽然明知道来人肯定就跟其所说的前边修车补胎的是一伙，杨明也懒得多说，撸起袖子就跟谷孝武曾凡志一起推车过去。
“补胎啊？”
看到杨明几人推车过来，叼着烟的男人咧着一嘴烟黄牙道：“一个疤二十！”
一路过来，补胎挨宰遇的多了。
但这一个疤二十的价格，杨明几人依旧是第一次遇上。
“人补胎再贵也不过就是几块十块，你这二十？”
曾凡志道：“也太黑了点吧？”
“嫌贵啊？嫌贵算逑！”
烟黄牙啐了一口，一脸爱补补，不补滚的架势。
明知道这车胎就是烟黄牙他们搞鬼扎破的，现在这么贵还这态度，曾凡志那一肚子的邪火是蹭蹭往上蹿……
“冷静点!”
杨明拍拍曾凡志的肩膀回头对烟黄牙道：“二十一个疤是吧？补！”
“我这儿的规矩，补胎先交钱！”
烟黄牙伸手道：“给钱吧，给了钱我就给你们补！”
杨明摸兜，瞅着钱包里的几张钞票无语道：“身上的钱不够，我去车里给你拿！”
“只要有钱就行，我管你哪儿拿！”
烟黄牙一边说着，一边丝毫不拿自己当外人般的跟了上来。
因为现在的银行制度不完善，只能当地存取，再加上去四十五所谈合作，总的带着真金白银表示诚意，不可能空口白话的原因……
所以从北都出发的时候，杨明就直接取了三十多万分成几个袋子放在后备箱里。
这一拿钱，跟过来的烟黄牙注意到那几个提包，还有打开提包内满满当当的大团结，一双眼瞬间瞪的溜圆道：“老板你们这是做大买卖的啊，随车居然带这么多钱——这怕是得有几十万了吧？”
“差不多吧！”
拿完钱，数了两百块交给烟黄牙之后，杨明道：“顺便帮我们补补那几个备胎，剩下的算我请你喝酒——钱不少给你，但这不抬你可得给我抓紧！”
“放心吧老板！”
接了钱的烟黄牙嘿嘿一声道：“我上个厕所，回来就给你们补，保准尽快给你搞好！”
看着烟黄牙的背影，曾凡志压低声音道：“杨总，财不露白啊！”
“我故意的！”
想着这一路过来的憋屈，杨明嘿嘿一声道：“要只是因为穷想黑点钱花也就算了，可要是敢抢——我这一肚子的火，可正愁没地方发呢！”
这些话，烟黄牙自然是不知道的，只是在转过墙角飞身进屋对女人道：“快去通知吴哥他们，就说来了大肥羊——这帮家伙身上，足足带着好几十万呢！”
“几十万？”
听到这话的女人那表情吃惊的像是担心心肝都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不过在暗地里瞅瞅杨明三人之后又有点担心的道：“这三个，看起来像是不太好惹啊——别搞出什么事来吧？”
“就算出事，那也是在半道上，跟咱们家无关！”
男人道：“再说了，咱们那么多人，到时候又黑灯瞎火的，能出啥事？”
听到这话，女人还有些犹豫，不过在想到足足几十万，要真到手起码也能分个万儿八千的……
女人便不再有丝毫犹豫，从后门小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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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因此，所以但凡相对高精尖的工业，一般国家都会建设之相对繁华的地区。
毕竟除了相对舒适的生活环境之外，还能极大的降低供应链方面的压力。
但国内的四十五所却是个例外。
四十五所所在的甘陕地区不但远离繁华，而且周边极度贫穷落后。
无论是从生活还是从供应来说，都极不合理。
之所以这般，当然不是当初建设之时考虑不周，而是因为建设之初的时空环境使然。
四十五所建设于五六十年代，当时国内是内忧外患，时刻都得地方战争发生。
而一旦真的爆发战争，那繁华区域和大城市必然首当其冲。
也是因此，四十五所才会被建设于甘陕这等贫穷和荒凉之地。
虽说生活环境不好，供应方面也很麻烦，但好在没有被战火波及的危险……
到时候就能在战火之中继续生产，为国家工业保存一些骨血。
对于四十五所选址的这些考量，杨明当然非常清楚。
只不过清楚是一回事，旅途因此而来的不痛快，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考虑到现阶段上头对自主研发的暧昧态度，知道自己此行去谈光刻机的项目不可能一撮而就，搞不好就得个把月甚至几个月的时间，再加上四十五所还在深山之中，到了地头要没个车，怕是干啥都不方便……
因而即便甘陕之地有机场，但杨明还是没选择坐飞机，而是选择和谷孝武曾凡志驾车前往。
一眨眼穿越回来就已经两年有余……
但即便已经回来了两年，杨明记忆中存在更多的依旧是几十年后那个飞机飞船，高速高铁，道路四通八达，甚至连上月球都眨巴眼的时代。
再加上穿越后的两年，他也大多数时候待在城里，擅少如这般深入农村……
也是因此，上路之后就遭罪了！
离开北都之后不久，道路状况就开始急剧恶化。
到处都是凹凸不平的石子路，一走过沙尘漫天不说，车匪路霸不说，最可怕的还是沿途那些经营修车补胎加水的家伙。
为了利益，这些家伙往往爱在路上搞些小动作，什么碎玻璃啊钉子废铁丝之类的，全都往路上倒……
动不动爆胎是小，一个不小心车辆因为爆胎失控，那可就麻烦大了！
几天时间下来，杨明在车里被颠的五脏六腑似乎都翻了个个不说，最让他难受的是平均每天五六次的爆胎——虽说对这种情况早有准备并且准备了足够多的备胎，但一天时间至少有一半用在换轮胎之上，那心情……
简直就别提了！
“都是穷的！”
注意到杨明那一脸的无语，谷孝武曾凡志低声道：“要不是实在日子不好过，我想也没谁会干这总昧良心的事！”
看着车窗外那些低矮土屋，很多屋顶连瓦片都没有，全是茅草的模样，还有那些黝黑枯瘦，明明年纪不算太老却满脸皱纹的农人……
杨明叹息一声道：“到地头还得多远？”
“我加把劲，争取今晚就到！”谷孝武道。
杨明闻言长松口气，揉着生疼的屁股笑道：“可算是要解脱了……”
只是话音未落，车外又是嘎巴嘭……
看着再次瘪下来的车胎，再看看车内被换下来的五六个备胎，曾凡志欲哭无泪道：“看来今晚咱们是到不了了……”
于此同时，有人满脸怪笑的过来道：“车胎爆了啊？前边就有修车补胎的！”
类似的情况，这一路但凡爆胎几乎都能遇到，杨明已经见怪不怪。
不过虽然明知道来人肯定就跟其所说的前边修车补胎的是一伙，杨明也懒得多说，撸起袖子就跟谷孝武曾凡志一起推车过去。
“补胎啊？”
看到杨明几人推车过来，叼着烟的男人咧着一嘴烟黄牙道：“一个疤二十！”
一路过来，补胎挨宰遇的多了。
但这一个疤二十的价格，杨明几人依旧是第一次遇上。
“人补胎再贵也不过就是几块十块，你这二十？”
曾凡志道：“也太黑了点吧？”
“嫌贵啊？嫌贵算逑！”
烟黄牙啐了一口，一脸爱补补，不补滚的架势。
明知道这车胎就是烟黄牙他们搞鬼扎破的，现在这么贵还这态度，曾凡志那一肚子的邪火是蹭蹭往上蹿……
“冷静点!”
杨明拍拍曾凡志的肩膀回头对烟黄牙道：“二十一个疤是吧？补！”
“我这儿的规矩，补胎先交钱！”
烟黄牙伸手道：“给钱吧，给了钱我就给你们补！”
杨明摸兜，瞅着钱包里的几张钞票无语道：“身上的钱不够，我去车里给你拿！”
“只要有钱就行，我管你哪儿拿！”
烟黄牙一边说着，一边丝毫不拿自己当外人般的跟了上来。
因为现在的银行制度不完善，只能当地存取，再加上去四十五所谈合作，总的带着真金白银表示诚意，不可能空口白话的原因……
所以从北都出发的时候，杨明就直接取了三十多万分成几个袋子放在后备箱里。
这一拿钱，跟过来的烟黄牙注意到那几个提包，还有打开提包内满满当当的大团结，一双眼瞬间瞪的溜圆道：“老板你们这是做大买卖的啊，随车居然带这么多钱——这怕是得有几十万了吧？”
“差不多吧！”
拿完钱，数了两百块交给烟黄牙之后，杨明道：“顺便帮我们补补那几个备胎，剩下的算我请你喝酒——钱不少给你，但这不抬你可得给我抓紧！”
“放心吧老板！”
接了钱的烟黄牙嘿嘿一声道：“我上个厕所，回来就给你们补，保准尽快给你搞好！”
看着烟黄牙的背影，曾凡志压低声音道：“杨总，财不露白啊！”
“我故意的！”
想着这一路过来的憋屈，杨明嘿嘿一声道：“要只是因为穷想黑点钱花也就算了，可要是敢抢——我这一肚子的火，可正愁没地方发呢！”
这些话，烟黄牙自然是不知道的，只是在转过墙角飞身进屋对女人道：“快去通知吴哥他们，就说来了大肥羊——这帮家伙身上，足足带着好几十万呢！”
“几十万？”
听到这话的女人那表情吃惊的像是担心心肝都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不过在暗地里瞅瞅杨明三人之后又有点担心的道：“这三个，看起来像是不太好惹啊——别搞出什么事来吧？”
“就算出事，那也是在半道上，跟咱们家无关！”
男人道：“再说了，咱们那么多人，到时候又黑灯瞎火的，能出啥事？”
听到这话，女人还有些犹豫，不过在想到足足几十万，要真到手起码也能分个万儿八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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