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堂上对峙

　　
有的时候，不懂装懂是容易的事情。
洛九渊听得出，虞昭华听得出洛九渊话里有话，但是却干脆蒙混过关，绝对不打破砂锅问到底。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哦，难得糊涂。
洛九渊不置可否，只是道：“走吧，别耽搁了，皇上还在等我们。”
刚刚到皇宫外面，虞昭华和洛九渊下了马车，就瞧见楼焱正靠在朱墙上，嘴巴里叼着一根青草。
“小昭华！”楼焱朝着虞昭华跑过来。
“你的胆子也太大了，怎么敢就这么一个人进了皇宫？”
虞昭华趁人不注意，在楼焱的胳膊上重重地掐了一把，疼得楼焱龇牙咧嘴。
“哎哟轻点轻点小昭华，我的胳膊都要被你掐断了，别我没有死在御林军手下，倒是死在你的手上了。”
“你还胡说八道！什么死不死的！”
虞昭华气恼地说道。
她今天是真的被楼焱吓到了。
“好了好了对不起，”楼焱见虞昭华脸色确实不对，连忙开口道歉道：“是我不好，我应该照顾好自己不让你担心的，我向你保证，绝对没有下一次，要是再有，我就当驴，给你驮来一大袋子银子，好不好？”
“噗嗤。”
虞昭华没绷住，一下子笑了。
“好了好了，你不生气就好了。”楼焱松了一口气。
一边的洛九渊看着两个人亲密无间的互动，脸色臭臭的。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要说什么快一些，我们还要进宫。”
洛九渊故意把“我们”这两个字咬的重重的，仿佛在提醒楼焱“你只能悄无声息，做贼似的入宫，我就不一样了，我可以带着她光明正大的进宫。”
楼焱脸上生出不满，正准备开口怼回去，虞昭华却连忙道：“是啊，你今天听到什么了，捡重要的和我们说一说，我们也好有所准备。”
大事面前，楼焱暂时放弃和洛九渊一争高下，捡着重要的和虞昭华说了一遍，末了还道：“小昭华，你一定要小心。”
“嗯，我知道的，你不用等我，先回去休息休息吧，辛苦你这么多天一直帮我守着。”
虞昭华推着洛九渊走入大殿的时候，虞相已经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部添油加醋告诉了老皇帝。
老皇帝这些年沉迷于酒池肉林，近些年来愈发连脑子都被泡发了，虽然这么说一个国家的皇帝确实是不大好，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老皇帝早已经对洛九渊虎视眈眈，担心他有一天睡着了以后，洛九渊就能把他从龙榻上拉下来，但是老皇帝忘了，洛九渊要是真的有心于万人之上的那个宝座，哪儿还用等着他睡着？
“大祭司，你来了――昭华，你也来了？”
老皇帝脸色不好，阴沉沉的，像是暴雨前的天空。
洛九渊点头：“我行动不便，昭华担心，所以特意赶来。”
“是吗？”老皇帝冷笑：“从前也不见昭华对太子有这一份心思，怎么如今这么体贴？”
“自然是因为太子殿下有更好的红颜知己，我这样的人是不配在太子殿下身边的。只是这些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没有想到皇上还记得。”
虞昭华毫无愧色，四两拨千斤的，把老皇帝的不悦全部都给怼回去了。
“原来爹爹也在这里――有些日子不见了，爹爹在忙些什么？”
虞昭华装作才看到虞相似的上前攀谈。
虞相脸上有些挂不住，冷笑道：“虞昭华！从今往后，你不再是我的女儿！”
得，又是这招，怎么就用不腻呢？
没办法，虞昭华秉持着“既然来都来了那就陪你演一场吧”的心情，款款上前，一低头，再一抬头间，便是泪眼婆娑。
她柔柔弱弱地取出手绢，沾了沾并不存在于眼角的泪水，哽咽道：“爹爹，不知道女儿做错了什么，爹爹要生这么大的气？
爹爹生气，打我骂我都好，只是千万不要女儿，女儿可就只有您一个长辈，若是连您都不要我，那我去哪里才好？”
虞相被虞昭华突如其来的示弱震惊的胡子都在抖。
毕竟虞昭华反差太大，一时间难以接受也是有的。
虞相指着虞昭华的鼻子怒斥道：“你不守妇道，居然已经是太子妃，为何最后还要委身他人？
这是其一。其二，你黑白不分，明明知道大祭司在暗中绑架少女无数，你却不闻不问，任凭她作恶。我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虞昭华扫了洛九渊一眼，哭的更加惨烈委屈：“爹爹，不是这样的，您真都是误会女儿了。大祭司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您一定是误会了，还请皇上明查！”
虞昭华哽咽难言，几乎都要哭晕过去，帕子湿漉漉的，都能拧的出来水。
洛九渊在一边端详着虞昭华的样子，思忖道：“看来等回去的时候要给她准备一些茶水，好补一补被哭出来的水分。”
“行了，”皇帝抬手示意虞昭华停下来：“朕不过是叫大祭司来问问情况，还没有定夺，虞相也未免太心急了一些。”
虞昭华用手帕掩住嘴，只是从洛九渊的角度，刚好能看到虞昭华嘴角不小心露出的笑意。
真是的――也是太会演戏了一些。
虞昭华没有白哭，虞相被皇上斥责了以后，对虞昭华总算没有那么声色俱厉，只是他也没有闲着，立刻把锅给洛九渊：“皇上，大祭司绑架乡村少女这件事情定然是实情，还是请皇上明查。”
“大祭司，听完了虞相想说的，你想说什么？绑架少女，非同小可，你最好如实招来朕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子民遭受如此无妄之灾。”
虞昭华低头翻了一个白眼：你把你那些关在后宫的小姑娘们放出来才算是解了他们的无妄之灾呢！
面对质问，洛九渊十分淡定：“不知虞相是在哪里听到的传言，什么乡村少女，什么绑架，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你怎么会没有听说过？”虞相阴冷一笑：“你若是从来没有听说过，你昨晚府中的黑衣人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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