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4.神秘人物（第3章）
2007年4月1号，曹阳接到了一个神秘的电话。
是工信部的李部长打过来的。
曹阳自己觉得有些奇怪，因为他跟工信部的头头交流的时间比较少，人家日理万机的，自己没事也不会去麻烦李部，这会儿他给自己打来电话，难道是跟博米智能手机有关？
不过李部打来电话，曹阳没有拒接的理由。
“喂你好李部，好久不见，我见您一直都很忙，所以不忍心去打扰您。”曹阳接起电话，直接就给自己请罪。
李部长在那边愣了一下。
“小曹啊，明天有一个大人物要去你们公司进行考察。”
“大人物？谁呀？”曹阳感觉非常疑惑。
对于他来说，工信部就已经够大的了，李部长算是他见过的最大的大人物。
这会儿在李部长的眼中能被称为大人物的还能有谁？
妈耶！！！
曹阳心头猛地一跳。
该不会是……
卧槽……
“那怎么办，我这边需要做什么准备吗？”曹阳感觉有些紧张。
“你需要准备什么？你把自己准备好了就行了，到时候他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他想要参观哪里你就带他去参观哪里。
对了这位老总很低调，这一次公司考察不想太张扬，就你和几个核心成员知道就行了。不要对外声张知道了吗？”
卧槽！
不要对外声张。
事情有点大呀！
曹阳有些忐忑地握着手机，“知道了李部，有什么事情你可得多关照关照我。”
“没事，放轻松。”李部长在电话那边笑了起来，“你就正常一点就行，平时该什么样还是什么样。
好了，不多说了，我还有事，先挂了哈。”
“好的好的，李部您忙。”
挂完电话，曹阳在床上愣了好久，顺带一提今天是星期天，而且还是愚人节。
所以曹阳在家里面享受天伦之乐。
可是……
这通电话他可不敢当做愚人节的玩笑处理。
“怎么了？”旁边的矿小姐翻了个身，用手轻轻抱着他的腰。
曹阳愣了一下，“上面要派人下来，哦，不，这一次是上面下来了。”
“什么上面下面的？”裴思清一头雾水。
她用手摸着曹阳，“你怎么没反应？”
“大事情啊！”曹阳突然如梦初醒般叹到，直接把裴思清给吓了一跳。
“什么呀？”
“上面下来了啊！”曹阳说。
裴思清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前的衣服确实有些垮塌，露出白茫茫的一片。
她娇嗔地瞪着曹阳，“哼，坏人。”
……
趁着曹思宁今天去了外婆家，两个人在床上进行了一番运动。
2个小时以后……
曹阳一脸木然地坐在床上仔细思考了很久，确定自己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国家对不起人民的事情，清清白白，好像还顺便给国家做了不少好事，而且李部长在电话里面说的是考察，而是不调查……
这种情况多半不像是什么天要打我之类的大事情。
……
晚上曹阳打电话给庄羽柔和刘志平以及一众总裁办成员，告知他们明天一定要早点到公司，有大人物要来。
庄羽柔听到的时候，还愣了一下，“大人物，什么大人物呀？”
“很大，”曹阳说，“是国字头的。”
“啊？”小秘书有点被吓到，她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阵仗，“那我明天要化妆吗？”
“呃……”
……
第二天一早，曹阳见到了传说中的神秘大人物。
平时他只能在电视上面看到这个人，第一次在真实的生活当中见到，还是头一遭——
国院的老总，戴着一副棕色边的眼镜，看起来温文尔雅，和蔼可亲，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的。
“欢迎老总来博米公司考察，”曹阳赶紧带着员工们迎接上去，“老总你好，我是博米公司的负责人，我叫曹阳。”
老总笑容可亲地握着曹阳的手。
然后被众人迎着走进了博米大楼里面。
因为曹阳事先已经打过招呼了，所以没有人敢探头出来拍照什么的。
大家该干嘛还是干嘛，只有曹阳带着小秘书和刘志平进行接待。
今天来的，除了国院老总之外，还有工信部的李部长，以及中移动的杨董事长一起陪同。
“小伙子，你很不错呀。”老总笑容亲切地说，“我知道博米公司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情——
智能手机把我们国家在手机领域当中的落后局面给扭转过来，而且还产生了不少的专利。
相当了不起。”
“没有没有。”曹阳思考了一下说，“我只是做了一个中国人应该做的事情。”
他似乎有点明白老总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了。
怪不得工信部的李部长和中移动的杨董都在这里。
……
国院老总在曹阳的带领下参观了一些博米正在研发的项目，游戏、引擎、云计算什么的……
老总参观了一圈，让曹阳找一个可以说话的地方。
众人来到了39楼的会议室里面。
庄羽柔全程跟着他们，说实话，她一个秘书都感觉要喘不过气来，这种场合，跟她之前经历的都不太一样。
主要是平时在电视上面见到，到了真正的现实当中，就有点无法接受。
一个活生生的老总站在自己的面前，一言一行都在他的注视之下。
庄羽柔感觉心脏病都要犯了。
她抬头一看，曹老板显得淡定自若，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扛过来的。
会不会因为一个不小心说错话什么就直接被打入地狱？
庄羽柔的内心真是忐忑极了。
大家交谈了一会儿，主要是老总问什么，曹阳就答什么，多数时候是老总对于现在中国和中国企业家以及相关的经济形势的讲话。
全程没有人敢插嘴。
“你给我讲讲芯片的事情吧。”国院老总握着曹阳的手说。
“芯片？”曹阳愣了一下。
不过这些都是早有准备。
昨天李部长给他打过电话以后，曹阳就已经在让人整理跟博米公司有关的资料了，主要就是方便老总问起来。
曹阳把之前刘强制作的PPT，还有关于博米公司研发芯片的视频在大屏幕上投影出来，给老总和随行的工作人员讲解了一遍。
其中有一些技术细节，虽然老总也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但他却听得津津有味的。
曹阳讲完之后，老总啪啪啪鼓起了掌。
在座的所有人愣了一下，不知道要不要跟着一起鼓掌。
不过好在尴尬很快就去过去了，老总看着ppt，双眼认真有神地感叹到，“真是不容易啊，一个小小的芯片，能发挥这么大的作用。
如果没有它的话，智能手机就研发不出来对吧？”
“是的。”曹阳点点头，“但是我们现在也仅仅停留在芯片设计的阶段，具体的制造工艺其实博米是没有的，我们的芯片目前依赖于中芯国际和台积电，我们把芯片的设计需求给到他们，然后让他们来帮忙生产。”
“嗯，嗯。”国院老总点点头，沉默了很久。
他凑过去，跟李部长和杨董窃窃私语，交换了一些意见，不过曹阳没太听清。
“你知道02专项吗？”李部长问到。
“02专项？”曹阳有些疑惑。
但是思来想去，大脑里面一片空白。
完了完了，该不会是因为博米公司触犯了什么02专项法？
02专项是个法律吗？
还是个其他什么东西？
曹阳向小秘书和刘志平投去求救的目光，两个人也是齐齐愣了一下，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看到曹阳这么捉急的样子，老总自己笑了起来。
李部长皱了皱眉，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于是他给曹阳解释到，“在去年7月份的时候国院完成发布的《国家中长期科学和技术发展规划纲要》，里面把在芯片、软件和电子器件领域，追赶国际技术和产业的迅速发展的目标定位第11个5年计划的重要部分。
在16项重大专项当中，芯片、软件和电子器件领域的技术研发排在第二项。
所以也叫做02专项。”
这么一说，曹阳就懂了，去年的7月份，曹阳才见过李部，并且跟他提了自己的诉求，没有想到这么受到高层的重视。
现在博米手机刚一发售，居然连老总都亲自登门考察，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原来作为一个重生者，说的话居然这么有分量的吗？
事实上，曹阳真的是想多了。
因为这些计划早就已经在国家层面的未来设计蓝图当中。
中国国院于2003年就启动了中长期科技发展规划的制定工作，并于2006年7月份年完成发布《国家中长期科学和技术发展规划纲要。
《规划纲要》确定了核心电子器件、高端通用芯片及基础软件、极大规模集成电路制造技术及成套工艺、新一代宽带无线移动通信、大型飞机、载人航天与探月工程等十六个重大专项，完成时限为十五年左右。
这16个重大专项包括：核心电子器件、高端通用芯片及基础软件，极大规模集成电路制造技术及成套工艺，新一代宽带无线移动通信，高档数控机床与基础制造技术，大型油气田及煤层气开发，大型先进压水堆及高温气冷堆核电站，水体污染控制与治理，转基因生物新品种培育，重大新药创制，艾滋病和病毒性肝炎等重大传染病防治，大型飞机，高分辨率对地观测系统，载人航天与探月工程，其中许多专项受到国内外的高度关注。
而02专项：就是其中的《极大规模集成电路制造技术及成套工艺》项目，因次序排在国家重大专项所列16个重大专项第二位，在行业内被称为“02专项”。
重点进行45-22纳米关键制造装备攻关，开发32-22纳米互补金属氧化物半导体(CMOS)工艺、90-65纳米特色工艺，开展22-14纳米前瞻性研究，形成65-45纳米装备、材料、工艺配套能力及集成电路制造产业。
“既然说到02专项那我们就再来说一下01专项01专项。”
李部长拿出自己的博米智能手机，在上面滑动着，翻查起他已经准备好的资料，然后念到：
“核高基重大专项，是核心电子器件、高端通用芯片及基础软件产品，是《国家中长期科学和技术发展规划纲要所确定的国家十六个科技重大专项之一。
核高基重大专项的主要目标是：
在芯片、软件和电子器件领域，追赶国际技术和产业的迅速发展。
通过持续创新，攻克一批关键技术、研发一批战略核心产品，为我国进入创新型国家行列做出重大贡献。”
他念完以后，将手机关上，放回了衣兜里面。
“所以，上面对博米公司这次芯片研发，成功开发出90纳米应用级别的世界一流芯片表示非常欣慰，同时工信部将为博米公司颁发2007年度最佳创新型公司的荣誉称号。”
“感谢，谢谢。”曹阳感觉有些受宠若惊。
……
“博米公司真的做得非常好，是各大互联网技术企业的代表。”国院老总欣慰地说，“现在博米公司是不是还在研发下一代的芯片？”
“嗯，对的。”曹阳赶紧说，“我们公司现在已经在着手设计和研发45纳米级的手机芯片了。不过我们能在芯片设计领域取得成功和突破，其实并不仅仅是博米公司一家的功劳，华为在帮助我们完成芯片设计上是功不可没的。
然后中芯国际帮忙完成了芯片的制造，没有他们，博米的鸿蒙芯片就出不来。”
国院老总欣慰地点点头。
居功不自傲，还不忘记挖井人，真是一个好样的企业家。
关键曹阳还很年轻，将来真的是大有可为。
如果不是曹阳的年纪太小，同时也怕浪费了一个优秀的企业家，不然老总都有点想提拔他当个高官市长什么的。
“关于你刚才说的，我们其实已经有在重点关注这一块的问题了。”
“其实国家一直都很重视高新领域的技术发展，创新技术的突破，这些才是国家未来持续增长的动力，也是让我们跟其他发达国家缩小差距的地方。”
老总说，“所以我们才在去年公布了02专项和01专项。
国家会大力扶持芯片、半导体和电子器件的发展的。”
“感谢老总，感谢国家。”曹阳激动地说。
……
“其实，这一次不单单是考察，更重要的是跟你们这些年轻企业家沟通，”老总说，“你们才是祖国的未来，我们很需要像你这样优秀企业家，能为国家的芯片发展做出贡献。”老总说。
“所以……我们国家准备大力扶持芯片制造的话，”曹阳犹豫了一下，然后下定决心般提出了自己的意见，“那么能不能多帮帮中芯国际这种芯片生产商。
其实芯片这个东西，我们总结起来是设计上不难，起码博米现在也能设计出世界上一流的高端芯片，但是难在制作工艺和设备上面。
我们国家大陆地区现在在芯片制作上面，最优秀的是中芯国际，不过他们现在也因为设备爱问题进入了一个瓶颈，现在还能生产90纳米的芯片，可到了下一代，想要突破60纳米以下估计就很困难了。
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才会把45纳米级的芯片代工交给台积电的。
而这中间，最最核心的就是光刻机。”
曹阳说到这里，眼神一阵失神。
想起来也真的很令人唏嘘，因为前世一直到2021年，我们国家因为华为制裁事件，整个芯片的短板被暴露出来，究其原因就是没有足够先进的光刻机。
这玩意儿，对于技术要求非常高。
EUV光刻机虽然精密复杂，但是它关键的核心技术却只有三个，分别是：光源、双工件台系统和光学镜头。
首先，在光源方面。
光刻机需要产生稳定的极紫外线，把光波长降低到121 纳米至10 纳米区间。
更短的光波，能够制造出来的芯片纳米级数就越小，芯片的性能就越高。
其次，在双工件台系统方面。
ASML公司在双工作台系统领域一直垄断，因为对机器的精密度和复杂性要求很高。
最后，在光学镜头方面。
镜头难到什么程度呢？
2002年，上海微电子装备公司总经理贺荣明去德国考察时，有工程师告诉他：“给你们全套图纸，也做不出来。”
贺荣明几年后理解了这句话。
光刻机，被称为现代光学工业之花，其制造难度之大，堪称人类智慧集大成的产物。
光刻机跟照相机差不多，它的底片，是涂满光敏胶的硅片。电路图案经光刻机，缩微投射到底片，蚀刻掉一部分胶，露出硅面做化学处理。制造芯片，要重复几十遍这个过程。
位于光刻机中心的镜头，由20多块锅底大的镜片串联组成。镜片的高纯度透光材料+高质量抛光。SMEE光刻机使用的镜片，得数万美元一块。
ASML的镜片是蔡司技术打底。镜片材质做到均匀，需几十年到上百年技术积淀。
说到底，一台全世界顶尖的光刻机，其实相当于欧米多个国家多企业多年的技术积累。
你想要一家公司完成这些，真的是无异于痴人说梦。
曹阳投不起，他现在只能做到帮助中心国际拿到一定数量的手机芯片订单，通过扶持芯片龙头老大来慢慢发展。
关键是中芯国际也没有光刻机的生产技术，他们能做到的是在购买光刻机的情况下，通过自身的芯片制造技术来为博米生产所需要的芯片。
目前主要是生产90纳米级别的芯片，距离能生产45纳米还有两年的时间。
自从跟中芯国际的创始人张如京上次一别之后，曹阳也没太关注中芯国际的情况，也不知道他们官司打赢了没有，不过既然今天国院老总能来博米公司，而且对芯片产生了这么浓厚的兴趣和关心，正好曹阳也能借此机会拉他们一把。
帮助国内的芯片产业，其实就是帮助博米自身。
这点道理曹阳还是想得非常清楚的。
听完曹阳的话，国院老总向他头来赞许的目光，几个大佬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
似乎在说——
这个小子有两把刷子。
“很好，我们想的是一样。”
国院老总微笑着点点头，“这么说吧，寒国发展半导体产业，举全国之力花费15年的时间，投入无数资金才有了今天的成果。
我们也想搞，也愿意搞。
但是就像你说的，光刻机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它不是靠着钱和人力就能堆出来的。”
“最开始我们也想往这个方面努力，所以你看从2003年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在重视半导体，想要推动相关的政策发展，中间也尝试过完全由国家层面来做这件事情，投入金钱，让优秀的人才集中力量搞设备研发。”
老总皱起眉头，想到了一些往事，“后来我们发现不行，国家一味投入，其实解决不了高端技术的突破问题，反而会让一些人钻了空子。套取国家经费。”
“所以我们现在转变的思路是什么呢？”国院老总笑了起来，“我们想的是，国家不要一味付出，也要进行索取，让你们知道，国家支持你们，是为了更好的经济发展。
我们也需要获利，并不是无偿投入的。
我们跟企业一样，管这个叫做风险投资。”
说到这里，几个大佬们都笑了起来。
“我们这段时间一直都在讨论相关的问题，特别是之前李部长把你的建议和意见向我们反应之后，国院这边引起了高度的重视。”
“我们国家准备成立一个基金会，目前定下来的名字叫做【国家集成电路产业投资基金】，由国家带头，先投入1000亿的资金，然后再想社会招募5000到6000亿，这个东西用来干嘛呢？”
国院老总笑着说，“就是用来投入你刚才说的，光刻机，以及半导体技术产业。”
“呃……”曹阳满头大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所以……
我推动了国家相关政策和机构的发展？！
曹阳突然有些害怕起来，我是这么牛批的人物吗？
“这件事情你得保密。”国院老总突然想起什么，厉声说到。
“好的老总，一定保密！”曹阳赶紧立正，被突然来这么一下吓个半死。
“我们筹集资金之后，就像之前说的，通过风险投资，通过国家入股的方式来扶持技术型企业。”国院老总说，“我们也充分沟通和了解了这些企业的难度，因为做光刻机也好，做芯片也好，在研发投入上面是非常需要金钱的，如果没有足够的支持，企业活不下去，那么就谈不上发展。
所以我们采用入股的方式。
研发成功了，国家也跟着赚钱。
研发失败了，那么我们就当做风险投资失败。”
国院总理邀请曹阳在身边坐下来，紧紧握着他的手，“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
曹阳噎了一下，点了点头，“国家能有这样的重视，并且提出相应的解决办法，成立这个基金，我觉得是天大的好事。”
国院总理微笑着看着他，让曹阳一阵心慌。
关键自己的手还握在对方的手里面。
曹阳能够感受到老总手心传来的温度。
老总等了两秒，说到，“我听说博米集团要上市了？”
“呃……”
曹阳心里一紧。
卧槽！
博米上市的事情，居然连国院都知道了！？
上面这么重视我们的吗？
还是因为我们公司产生了什么违规行为，就像前世的滴滴一样？
不可能啊。
我们在香江上市，又不是去卖国，自己人在自己的股票市场上市，我们是一片忠心赤胆，是经得起调查的啊。
难道说……
中间发生了什么曲折，导致国院老总高度重视？
其实今天之前说的那些都是为了最后上市调查做的铺垫？
这是什么意思呀？
曹阳向李部长投去求救的目光。
李部长瞪了他一眼，“有什么说什么呗。”
“我们是要上市了。”曹阳说，“我们准备在香江上市，已经提交了相关的审核资料，不知道结果如何呢？”
该不会是我们哪里有问题吧？
出卖了国家数据？！
不可能啊！
我特么……要真是这样的话，老子就直接上吊自尽好了。
……
“国家成立这个大基金，就是用来给企业投资，让企业能够安心发展技术使用的。”工信部李部长接过话头说，“博米公司要上市，如果需要的话，可以由新成立的大基金进行入股。”
“国家入股？！”曹阳惊讶得下巴都掉下来了。
那么这不就属于定向增发？
博米都已经准备上市了，招股书都已经写好提审了，搞不好今年就能批下来。
这会儿要重新定向增发的话，不就得重新弄一份？
不过拒绝国家入股的话，是不是自己太不识抬举了呀？
“关键在于你们需不需要。”李部长又提醒了一次。
“我……”曹阳很想回答需要，也很想回答不需要。
这叫人怎么办哟。
“总，你这太为难我了。”
“你就实话实说。”李部长厉声到。
“我……我希望国家入股，但是呢，这钱给了博米，其他的不就少了吗？”
“而且我们不缺钱。”曹阳说。
“呃……”
国院老总噎了一下。
好像被什么东西给闪耀到了。
一个私人企业，居然跟国家说我们不缺钱，这是一种多么震惊的言论？
按照前世流行的说法——
连老总都被曹阳这一波给装到了，简直是凡尔赛的典范。
但曹阳说的也是实话。
国家入股，背靠国家，当然是最好的，稳得一批。
但是呢，博米公司也确实不缺钱，按照他们的IPO计划，一旦公司上市，博米就能获得800亿美元的募集金额。
这笔钱比整个国家成立的大基金的资金储备还要多。
大基金想要入股博米的话，得拿出多少呀？
……
国院老总愣了一下，被曹阳给逗笑了，“看来小曹你很自信呐，博米公司发展得很好。”
“不过我们确实很希望能得到国家的支持，希望能得到国家的大基金入股，”曹阳赶紧补充说，“倒不是钱的问题，主要是觉得国家入股以后，我们肯定能发展得很好。
我们一直以来都以成为爱国企业为荣，国家入股以后，博米公司帮助国家赚钱，用这些钱来支援国家建设，总比给外资赚走要好。
所以我还是希望国家入股博米。”
欸？
李部长和中移动杨董眼睛一亮——
这个小伙子的觉悟又回来了。
……
除了曹阳自己说的这些原因之外——
其实如果能得到国家入股，那么这一次博米公司上市的速度估计还能加快不少。
你想想看，博米公司的成分里面有国家成分，这谁敢拦？
说明上面是非常认同博米的。
在交换了一些意见之后，看看时间也已经不早了，于是几位大佬站起身来。
国院总理握着曹阳的手说，“感谢你们，以后有什么企业上遇到的困难，在企业层面无法解决的，请跟我们说，只要是对国家和人民有利的事情，国家能帮忙的一定会帮忙的。”
“嗯……这个嘛……”曹阳皱起眉头，欲言又止。
旁边刘志平都看傻了。
老板胆子还真肥，人家老总是准备走人了，临走之前说的客套话而已，你还真的顺杆儿爬啊？
“所以呢？”国院总理握着曹阳的手，亲切地仰头看着他。
“快说。”李部长催促到。
曹阳停顿了一下，这才说到，“博米生产的智能手机，我们一直没有办法进入欧米市场，经过几次审核都被有关部门给打回来了。
感觉这不是博米企业能够独立完成的事情。”
“好的。”国院总理眼中多出了一抹愠色，“这件事情，我记下来了，放在外交层面来解决吧，看看之后能不能记录在对米贸易的出口名单里面，正好他们也要找我们谈的。”
曹阳转念一想——
现在米国那边埋着一个叫做次贷危机的大炸弹，搞不好还真的有妥协的可能。
明年米国那边就要大崩溃了。
曹阳其实也挺担心这一点的。
智能手机搞不好会因为股市崩溃，人们手上没有钱而导致滞销。
其实到现在，曹阳反而不怎么着急进入米国市场了。
……
“你今天说的，给了我们很多启发呀。”
临别的时候，国院老总说：
“能跟你们这些年轻的企业家沟通，真的是一件很好的事情，我们也能够了解不少关于企业实际遇到的难题和需要解决的困难。”
可惜这是一次秘密考察，不然的话，老总的这一句话要是刊登在报纸上，曹老板要增加多少光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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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工信部的李部长打过来的。
曹阳自己觉得有些奇怪，因为他跟工信部的头头交流的时间比较少，人家日理万机的，自己没事也不会去麻烦李部，这会儿他给自己打来电话，难道是跟博米智能手机有关？
不过李部打来电话，曹阳没有拒接的理由。
“喂你好李部，好久不见，我见您一直都很忙，所以不忍心去打扰您。”曹阳接起电话，直接就给自己请罪。
李部长在那边愣了一下。
“小曹啊，明天有一个大人物要去你们公司进行考察。”
“大人物？谁呀？”曹阳感觉非常疑惑。
对于他来说，工信部就已经够大的了，李部长算是他见过的最大的大人物。
这会儿在李部长的眼中能被称为大人物的还能有谁？
妈耶！！！
曹阳心头猛地一跳。
该不会是……
卧槽……
“那怎么办，我这边需要做什么准备吗？”曹阳感觉有些紧张。
“你需要准备什么？你把自己准备好了就行了，到时候他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他想要参观哪里你就带他去参观哪里。
对了这位老总很低调，这一次公司考察不想太张扬，就你和几个核心成员知道就行了。不要对外声张知道了吗？”
卧槽！
不要对外声张。
事情有点大呀！
曹阳有些忐忑地握着手机，“知道了李部，有什么事情你可得多关照关照我。”
“没事，放轻松。”李部长在电话那边笑了起来，“你就正常一点就行，平时该什么样还是什么样。
好了，不多说了，我还有事，先挂了哈。”
“好的好的，李部您忙。”
挂完电话，曹阳在床上愣了好久，顺带一提今天是星期天，而且还是愚人节。
所以曹阳在家里面享受天伦之乐。
可是……
这通电话他可不敢当做愚人节的玩笑处理。
“怎么了？”旁边的矿小姐翻了个身，用手轻轻抱着他的腰。
曹阳愣了一下，“上面要派人下来，哦，不，这一次是上面下来了。”
“什么上面下面的？”裴思清一头雾水。
她用手摸着曹阳，“你怎么没反应？”
“大事情啊！”曹阳突然如梦初醒般叹到，直接把裴思清给吓了一跳。
“什么呀？”
“上面下来了啊！”曹阳说。
裴思清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前的衣服确实有些垮塌，露出白茫茫的一片。
她娇嗔地瞪着曹阳，“哼，坏人。”
……
趁着曹思宁今天去了外婆家，两个人在床上进行了一番运动。
2个小时以后……
曹阳一脸木然地坐在床上仔细思考了很久，确定自己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国家对不起人民的事情，清清白白，好像还顺便给国家做了不少好事，而且李部长在电话里面说的是考察，而是不调查……
这种情况多半不像是什么天要打我之类的大事情。
……
晚上曹阳打电话给庄羽柔和刘志平以及一众总裁办成员，告知他们明天一定要早点到公司，有大人物要来。
庄羽柔听到的时候，还愣了一下，“大人物，什么大人物呀？”
“很大，”曹阳说，“是国字头的。”
“啊？”小秘书有点被吓到，她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阵仗，“那我明天要化妆吗？”
“呃……”
……
第二天一早，曹阳见到了传说中的神秘大人物。
平时他只能在电视上面看到这个人，第一次在真实的生活当中见到，还是头一遭——
国院的老总，戴着一副棕色边的眼镜，看起来温文尔雅，和蔼可亲，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的。
“欢迎老总来博米公司考察，”曹阳赶紧带着员工们迎接上去，“老总你好，我是博米公司的负责人，我叫曹阳。”
老总笑容可亲地握着曹阳的手。
然后被众人迎着走进了博米大楼里面。
因为曹阳事先已经打过招呼了，所以没有人敢探头出来拍照什么的。
大家该干嘛还是干嘛，只有曹阳带着小秘书和刘志平进行接待。
今天来的，除了国院老总之外，还有工信部的李部长，以及中移动的杨董事长一起陪同。
“小伙子，你很不错呀。”老总笑容亲切地说，“我知道博米公司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情——
智能手机把我们国家在手机领域当中的落后局面给扭转过来，而且还产生了不少的专利。
相当了不起。”
“没有没有。”曹阳思考了一下说，“我只是做了一个中国人应该做的事情。”
他似乎有点明白老总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了。
怪不得工信部的李部长和中移动的杨董都在这里。
……
国院老总在曹阳的带领下参观了一些博米正在研发的项目，游戏、引擎、云计算什么的……
老总参观了一圈，让曹阳找一个可以说话的地方。
众人来到了39楼的会议室里面。
庄羽柔全程跟着他们，说实话，她一个秘书都感觉要喘不过气来，这种场合，跟她之前经历的都不太一样。
主要是平时在电视上面见到，到了真正的现实当中，就有点无法接受。
一个活生生的老总站在自己的面前，一言一行都在他的注视之下。
庄羽柔感觉心脏病都要犯了。
她抬头一看，曹老板显得淡定自若，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扛过来的。
会不会因为一个不小心说错话什么就直接被打入地狱？
庄羽柔的内心真是忐忑极了。
大家交谈了一会儿，主要是老总问什么，曹阳就答什么，多数时候是老总对于现在中国和中国企业家以及相关的经济形势的讲话。
全程没有人敢插嘴。
“你给我讲讲芯片的事情吧。”国院老总握着曹阳的手说。
“芯片？”曹阳愣了一下。
不过这些都是早有准备。
昨天李部长给他打过电话以后，曹阳就已经在让人整理跟博米公司有关的资料了，主要就是方便老总问起来。
曹阳把之前刘强制作的PPT，还有关于博米公司研发芯片的视频在大屏幕上投影出来，给老总和随行的工作人员讲解了一遍。
其中有一些技术细节，虽然老总也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但他却听得津津有味的。
曹阳讲完之后，老总啪啪啪鼓起了掌。
在座的所有人愣了一下，不知道要不要跟着一起鼓掌。
不过好在尴尬很快就去过去了，老总看着ppt，双眼认真有神地感叹到，“真是不容易啊，一个小小的芯片，能发挥这么大的作用。
如果没有它的话，智能手机就研发不出来对吧？”
“是的。”曹阳点点头，“但是我们现在也仅仅停留在芯片设计的阶段，具体的制造工艺其实博米是没有的，我们的芯片目前依赖于中芯国际和台积电，我们把芯片的设计需求给到他们，然后让他们来帮忙生产。”
“嗯，嗯。”国院老总点点头，沉默了很久。
他凑过去，跟李部长和杨董窃窃私语，交换了一些意见，不过曹阳没太听清。
“你知道02专项吗？”李部长问到。
“02专项？”曹阳有些疑惑。
但是思来想去，大脑里面一片空白。
完了完了，该不会是因为博米公司触犯了什么02专项法？
02专项是个法律吗？
还是个其他什么东西？
曹阳向小秘书和刘志平投去求救的目光，两个人也是齐齐愣了一下，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看到曹阳这么捉急的样子，老总自己笑了起来。
李部长皱了皱眉，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于是他给曹阳解释到，“在去年7月份的时候国院完成发布的《国家中长期科学和技术发展规划纲要》，里面把在芯片、软件和电子器件领域，追赶国际技术和产业的迅速发展的目标定位第11个5年计划的重要部分。
在16项重大专项当中，芯片、软件和电子器件领域的技术研发排在第二项。
所以也叫做02专项。”
这么一说，曹阳就懂了，去年的7月份，曹阳才见过李部，并且跟他提了自己的诉求，没有想到这么受到高层的重视。
现在博米手机刚一发售，居然连老总都亲自登门考察，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原来作为一个重生者，说的话居然这么有分量的吗？
事实上，曹阳真的是想多了。
因为这些计划早就已经在国家层面的未来设计蓝图当中。
中国国院于2003年就启动了中长期科技发展规划的制定工作，并于2006年7月份年完成发布《国家中长期科学和技术发展规划纲要。
《规划纲要》确定了核心电子器件、高端通用芯片及基础软件、极大规模集成电路制造技术及成套工艺、新一代宽带无线移动通信、大型飞机、载人航天与探月工程等十六个重大专项，完成时限为十五年左右。
这16个重大专项包括：核心电子器件、高端通用芯片及基础软件，极大规模集成电路制造技术及成套工艺，新一代宽带无线移动通信，高档数控机床与基础制造技术，大型油气田及煤层气开发，大型先进压水堆及高温气冷堆核电站，水体污染控制与治理，转基因生物新品种培育，重大新药创制，艾滋病和病毒性肝炎等重大传染病防治，大型飞机，高分辨率对地观测系统，载人航天与探月工程，其中许多专项受到国内外的高度关注。
而02专项：就是其中的《极大规模集成电路制造技术及成套工艺》项目，因次序排在国家重大专项所列16个重大专项第二位，在行业内被称为“02专项”。
重点进行45-22纳米关键制造装备攻关，开发32-22纳米互补金属氧化物半导体(CMOS)工艺、90-65纳米特色工艺，开展22-14纳米前瞻性研究，形成65-45纳米装备、材料、工艺配套能力及集成电路制造产业。
“既然说到02专项那我们就再来说一下01专项01专项。”
李部长拿出自己的博米智能手机，在上面滑动着，翻查起他已经准备好的资料，然后念到：
“核高基重大专项，是核心电子器件、高端通用芯片及基础软件产品，是《国家中长期科学和技术发展规划纲要所确定的国家十六个科技重大专项之一。
核高基重大专项的主要目标是：
在芯片、软件和电子器件领域，追赶国际技术和产业的迅速发展。
通过持续创新，攻克一批关键技术、研发一批战略核心产品，为我国进入创新型国家行列做出重大贡献。”
他念完以后，将手机关上，放回了衣兜里面。
“所以，上面对博米公司这次芯片研发，成功开发出90纳米应用级别的世界一流芯片表示非常欣慰，同时工信部将为博米公司颁发2007年度最佳创新型公司的荣誉称号。”
“感谢，谢谢。”曹阳感觉有些受宠若惊。
……
“博米公司真的做得非常好，是各大互联网技术企业的代表。”国院老总欣慰地说，“现在博米公司是不是还在研发下一代的芯片？”
“嗯，对的。”曹阳赶紧说，“我们公司现在已经在着手设计和研发45纳米级的手机芯片了。不过我们能在芯片设计领域取得成功和突破，其实并不仅仅是博米公司一家的功劳，华为在帮助我们完成芯片设计上是功不可没的。
然后中芯国际帮忙完成了芯片的制造，没有他们，博米的鸿蒙芯片就出不来。”
国院老总欣慰地点点头。
居功不自傲，还不忘记挖井人，真是一个好样的企业家。
关键曹阳还很年轻，将来真的是大有可为。
如果不是曹阳的年纪太小，同时也怕浪费了一个优秀的企业家，不然老总都有点想提拔他当个高官市长什么的。
“关于你刚才说的，我们其实已经有在重点关注这一块的问题了。”
“其实国家一直都很重视高新领域的技术发展，创新技术的突破，这些才是国家未来持续增长的动力，也是让我们跟其他发达国家缩小差距的地方。”
老总说，“所以我们才在去年公布了02专项和01专项。
国家会大力扶持芯片、半导体和电子器件的发展的。”
“感谢老总，感谢国家。”曹阳激动地说。
……
“其实，这一次不单单是考察，更重要的是跟你们这些年轻企业家沟通，”老总说，“你们才是祖国的未来，我们很需要像你这样优秀企业家，能为国家的芯片发展做出贡献。”老总说。
“所以……我们国家准备大力扶持芯片制造的话，”曹阳犹豫了一下，然后下定决心般提出了自己的意见，“那么能不能多帮帮中芯国际这种芯片生产商。
其实芯片这个东西，我们总结起来是设计上不难，起码博米现在也能设计出世界上一流的高端芯片，但是难在制作工艺和设备上面。
我们国家大陆地区现在在芯片制作上面，最优秀的是中芯国际，不过他们现在也因为设备爱问题进入了一个瓶颈，现在还能生产90纳米的芯片，可到了下一代，想要突破60纳米以下估计就很困难了。
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才会把45纳米级的芯片代工交给台积电的。
而这中间，最最核心的就是光刻机。”
曹阳说到这里，眼神一阵失神。
想起来也真的很令人唏嘘，因为前世一直到2021年，我们国家因为华为制裁事件，整个芯片的短板被暴露出来，究其原因就是没有足够先进的光刻机。
这玩意儿，对于技术要求非常高。
EUV光刻机虽然精密复杂，但是它关键的核心技术却只有三个，分别是：光源、双工件台系统和光学镜头。
首先，在光源方面。
光刻机需要产生稳定的极紫外线，把光波长降低到121 纳米至10 纳米区间。
更短的光波，能够制造出来的芯片纳米级数就越小，芯片的性能就越高。
其次，在双工件台系统方面。
ASML公司在双工作台系统领域一直垄断，因为对机器的精密度和复杂性要求很高。
最后，在光学镜头方面。
镜头难到什么程度呢？
2002年，上海微电子装备公司总经理贺荣明去德国考察时，有工程师告诉他：“给你们全套图纸，也做不出来。”
贺荣明几年后理解了这句话。
光刻机，被称为现代光学工业之花，其制造难度之大，堪称人类智慧集大成的产物。
光刻机跟照相机差不多，它的底片，是涂满光敏胶的硅片。电路图案经光刻机，缩微投射到底片，蚀刻掉一部分胶，露出硅面做化学处理。制造芯片，要重复几十遍这个过程。
位于光刻机中心的镜头，由20多块锅底大的镜片串联组成。镜片的高纯度透光材料+高质量抛光。SMEE光刻机使用的镜片，得数万美元一块。
ASML的镜片是蔡司技术打底。镜片材质做到均匀，需几十年到上百年技术积淀。
说到底，一台全世界顶尖的光刻机，其实相当于欧米多个国家多企业多年的技术积累。
你想要一家公司完成这些，真的是无异于痴人说梦。
曹阳投不起，他现在只能做到帮助中心国际拿到一定数量的手机芯片订单，通过扶持芯片龙头老大来慢慢发展。
关键是中芯国际也没有光刻机的生产技术，他们能做到的是在购买光刻机的情况下，通过自身的芯片制造技术来为博米生产所需要的芯片。
目前主要是生产90纳米级别的芯片，距离能生产45纳米还有两年的时间。
自从跟中芯国际的创始人张如京上次一别之后，曹阳也没太关注中芯国际的情况，也不知道他们官司打赢了没有，不过既然今天国院老总能来博米公司，而且对芯片产生了这么浓厚的兴趣和关心，正好曹阳也能借此机会拉他们一把。
帮助国内的芯片产业，其实就是帮助博米自身。
这点道理曹阳还是想得非常清楚的。
听完曹阳的话，国院老总向他头来赞许的目光，几个大佬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
似乎在说——
这个小子有两把刷子。
“很好，我们想的是一样。”
国院老总微笑着点点头，“这么说吧，寒国发展半导体产业，举全国之力花费15年的时间，投入无数资金才有了今天的成果。
我们也想搞，也愿意搞。
但是就像你说的，光刻机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它不是靠着钱和人力就能堆出来的。”
“最开始我们也想往这个方面努力，所以你看从2003年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在重视半导体，想要推动相关的政策发展，中间也尝试过完全由国家层面来做这件事情，投入金钱，让优秀的人才集中力量搞设备研发。”
老总皱起眉头，想到了一些往事，“后来我们发现不行，国家一味投入，其实解决不了高端技术的突破问题，反而会让一些人钻了空子。套取国家经费。”
“所以我们现在转变的思路是什么呢？”国院老总笑了起来，“我们想的是，国家不要一味付出，也要进行索取，让你们知道，国家支持你们，是为了更好的经济发展。
我们也需要获利，并不是无偿投入的。
我们跟企业一样，管这个叫做风险投资。”
说到这里，几个大佬们都笑了起来。
“我们这段时间一直都在讨论相关的问题，特别是之前李部长把你的建议和意见向我们反应之后，国院这边引起了高度的重视。”
“我们国家准备成立一个基金会，目前定下来的名字叫做【国家集成电路产业投资基金】，由国家带头，先投入1000亿的资金，然后再想社会招募5000到6000亿，这个东西用来干嘛呢？”
国院老总笑着说，“就是用来投入你刚才说的，光刻机，以及半导体技术产业。”
“呃……”曹阳满头大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所以……
我推动了国家相关政策和机构的发展？！
曹阳突然有些害怕起来，我是这么牛批的人物吗？
“这件事情你得保密。”国院老总突然想起什么，厉声说到。
“好的老总，一定保密！”曹阳赶紧立正，被突然来这么一下吓个半死。
“我们筹集资金之后，就像之前说的，通过风险投资，通过国家入股的方式来扶持技术型企业。”国院老总说，“我们也充分沟通和了解了这些企业的难度，因为做光刻机也好，做芯片也好，在研发投入上面是非常需要金钱的，如果没有足够的支持，企业活不下去，那么就谈不上发展。
所以我们采用入股的方式。
研发成功了，国家也跟着赚钱。
研发失败了，那么我们就当做风险投资失败。”
国院总理邀请曹阳在身边坐下来，紧紧握着他的手，“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
曹阳噎了一下，点了点头，“国家能有这样的重视，并且提出相应的解决办法，成立这个基金，我觉得是天大的好事。”
国院总理微笑着看着他，让曹阳一阵心慌。
关键自己的手还握在对方的手里面。
曹阳能够感受到老总手心传来的温度。
老总等了两秒，说到，“我听说博米集团要上市了？”
“呃……”
曹阳心里一紧。
卧槽！
博米上市的事情，居然连国院都知道了！？
上面这么重视我们的吗？
还是因为我们公司产生了什么违规行为，就像前世的滴滴一样？
不可能啊。
我们在香江上市，又不是去卖国，自己人在自己的股票市场上市，我们是一片忠心赤胆，是经得起调查的啊。
难道说……
中间发生了什么曲折，导致国院老总高度重视？
其实今天之前说的那些都是为了最后上市调查做的铺垫？
这是什么意思呀？
曹阳向李部长投去求救的目光。
李部长瞪了他一眼，“有什么说什么呗。”
“我们是要上市了。”曹阳说，“我们准备在香江上市，已经提交了相关的审核资料，不知道结果如何呢？”
该不会是我们哪里有问题吧？
出卖了国家数据？！
不可能啊！
我特么……要真是这样的话，老子就直接上吊自尽好了。
……
“国家成立这个大基金，就是用来给企业投资，让企业能够安心发展技术使用的。”工信部李部长接过话头说，“博米公司要上市，如果需要的话，可以由新成立的大基金进行入股。”
“国家入股？！”曹阳惊讶得下巴都掉下来了。
那么这不就属于定向增发？
博米都已经准备上市了，招股书都已经写好提审了，搞不好今年就能批下来。
这会儿要重新定向增发的话，不就得重新弄一份？
不过拒绝国家入股的话，是不是自己太不识抬举了呀？
“关键在于你们需不需要。”李部长又提醒了一次。
“我……”曹阳很想回答需要，也很想回答不需要。
这叫人怎么办哟。
“总，你这太为难我了。”
“你就实话实说。”李部长厉声到。
“我……我希望国家入股，但是呢，这钱给了博米，其他的不就少了吗？”
“而且我们不缺钱。”曹阳说。
“呃……”
国院老总噎了一下。
好像被什么东西给闪耀到了。
一个私人企业，居然跟国家说我们不缺钱，这是一种多么震惊的言论？
按照前世流行的说法——
连老总都被曹阳这一波给装到了，简直是凡尔赛的典范。
但曹阳说的也是实话。
国家入股，背靠国家，当然是最好的，稳得一批。
但是呢，博米公司也确实不缺钱，按照他们的IPO计划，一旦公司上市，博米就能获得800亿美元的募集金额。
这笔钱比整个国家成立的大基金的资金储备还要多。
大基金想要入股博米的话，得拿出多少呀？
……
国院老总愣了一下，被曹阳给逗笑了，“看来小曹你很自信呐，博米公司发展得很好。”
“不过我们确实很希望能得到国家的支持，希望能得到国家的大基金入股，”曹阳赶紧补充说，“倒不是钱的问题，主要是觉得国家入股以后，我们肯定能发展得很好。
我们一直以来都以成为爱国企业为荣，国家入股以后，博米公司帮助国家赚钱，用这些钱来支援国家建设，总比给外资赚走要好。
所以我还是希望国家入股博米。”
欸？
李部长和中移动杨董眼睛一亮——
这个小伙子的觉悟又回来了。
……
除了曹阳自己说的这些原因之外——
其实如果能得到国家入股，那么这一次博米公司上市的速度估计还能加快不少。
你想想看，博米公司的成分里面有国家成分，这谁敢拦？
说明上面是非常认同博米的。
在交换了一些意见之后，看看时间也已经不早了，于是几位大佬站起身来。
国院总理握着曹阳的手说，“感谢你们，以后有什么企业上遇到的困难，在企业层面无法解决的，请跟我们说，只要是对国家和人民有利的事情，国家能帮忙的一定会帮忙的。”
“嗯……这个嘛……”曹阳皱起眉头，欲言又止。
旁边刘志平都看傻了。
老板胆子还真肥，人家老总是准备走人了，临走之前说的客套话而已，你还真的顺杆儿爬啊？
“所以呢？”国院总理握着曹阳的手，亲切地仰头看着他。
“快说。”李部长催促到。
曹阳停顿了一下，这才说到，“博米生产的智能手机，我们一直没有办法进入欧米市场，经过几次审核都被有关部门给打回来了。
感觉这不是博米企业能够独立完成的事情。”
“好的。”国院总理眼中多出了一抹愠色，“这件事情，我记下来了，放在外交层面来解决吧，看看之后能不能记录在对米贸易的出口名单里面，正好他们也要找我们谈的。”
曹阳转念一想——
现在米国那边埋着一个叫做次贷危机的大炸弹，搞不好还真的有妥协的可能。
明年米国那边就要大崩溃了。
曹阳其实也挺担心这一点的。
智能手机搞不好会因为股市崩溃，人们手上没有钱而导致滞销。
其实到现在，曹阳反而不怎么着急进入米国市场了。
……
“你今天说的，给了我们很多启发呀。”
临别的时候，国院老总说：
“能跟你们这些年轻的企业家沟通，真的是一件很好的事情，我们也能够了解不少关于企业实际遇到的难题和需要解决的困难。”
可惜这是一次秘密考察，不然的话，老总的这一句话要是刊登在报纸上，曹老板要增加多少光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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