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朝堂之上
我被周蕴放在床上的一瞬间，身体像是装了弹簧，立即本能地弹了起来，可肩膀却被他狠狠按住。
他翻身骑坐上来，扣住我的两只手腕，按在我头顶上，另一只手已经在撕扯的我衣服，动作绝不似从前那样轻柔，反而有些泄愤似的粗暴。
我抬腿踢打，却根本伤他不到，愤怒慌乱之下，我大叫道：“周蕴，你混蛋！”
他的动作并没有停，“吱啦”一声将我衣襟撕开，冷笑道：“混蛋，你不是就喜欢混蛋吗？”
此时天气已经转热，我穿得本就不多，他如此凶猛的撕扯，我胸前就几乎一览无遗了。
他俯下身体，吻向我的嘴唇，我立刻转头避开。
他却顺水推舟，毫不客气地在我颈间亲吻起来，力气非常大，我只觉整侧脖子丝丝作痛。
此时我心中不禁警铃大作，感觉他是要来真的。我不由得放软了态度，声音也带出了哭腔：“我错了，你别这样，我害怕……”
他终于停下动作，看向我的脸，眼中一片冷寂，声音幽寒：“你害怕？你和他有过多少次？现在和我说你害怕。”
“不是，我和他就……那次……”
他唇角一提，露出一个非常凉薄的笑，一瞬间眼圈四周竟有些泛红：“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很好欺负？”
我简直欲哭无泪，像你这种人，哪个敢欺负你呀？
“我……”
我刚要说话，可他的嘴唇已经严严实实地压了下来，他如疯如魔地狠狠亲我，就好像要把我生吞了一样。
我大脑一片空白，忽然双齿用力一叩，一股甜腥味，萦绕开来。
他闷哼一声抬起了头，指尖抹了把嘴唇，一股鲜血在他唇间抹开来，像是鲜艳的口红一样涂抹在他的嘴唇上，有种诡异的美感。
他的眼睛突然一抬，十分幽怨瞪向了我。
他像瞬间失去了理智，如一场咆哮而来的洪水，冲垮了所有防线，横冲直撞，势不可挡。
我身如惊鸿，泣声嘶鸣，疼得周身打颤。
他凝视着我的脸，手臂慢慢穿过我的后背，用力地抱紧了我。
半晌，他微凉的唇瓣，落到我的脸颊，像蜻蜓点水一样小心轻盈。
那处微凉又缓缓移向别处，不比之前的粗暴，每一下都仿佛小心翼翼，像是蝴蝶轻轻巧巧地落在花瓣上。
而此时的我，也不再反抗，只瞪着两只眼睛，一动不动。
房内无风，头顶床帐上青黛色的流苏穗子却悠悠地摆动着。
一下又一下，时而旖旎，时而热烈……
从前，在那些爱他如命的日子里，我不止一次幻想过这一刻，能把身与心都交给同一个人，其实是种莫大的幸福。
而当这一切以这样的场景到来时，一切早已不是当初的模样。
第二日，天快亮时，门外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太监低哑的声音轻轻地叫道：“皇上，该上朝了。”
此时他一只手臂搭在我的身上，整张脸都窝在我脑后的发丝之间，片刻后，他微微动了起来，动作很轻，似乎生怕吵醒我。
他将我身上的被子拉了拉，身子低俯下来，慢慢靠近我的脸颊。
可是就在他的唇浅浅触碰到我脸庞的那一刻，他的动作陡然定格住了，或许是看到了我此时睁得硕大的眼睛。
是的，我一夜未眠。
他一把将我翻了过来，垂眼看着我，眼中满是吃惊之色。
我就那样与他对视着，目光清醒而淡漠。
“恨死我了是吧……”
我没说话。
他目光一抬，点了下罗汉榻的方向：“那里就有刀，昨晚怎么没一刀杀了我。”
我依旧没说话。
他转身下了床，走向外室，口中说道：“既然睡不着，就别睡了。”
没过多久，两个宫女走了进来，其中一个对我说话：“姑娘，奴婢伺候您浣洗更衣吧。”
我从床上爬起来，看到她们手中端盘的那一刻，有些恍惚，上面叠放的竟是一套太监服。
看来，他又想出折辱我的新办法了。
我洗换之后，走了出去，周蕴此时已经换好了一套玄青龙衮，坐在高椅上，似乎一切已经准备就绪，只在等待着我。
他转头看向我的一瞬间，竟不由得微微怔了神，似乎我这身太监打扮触动了他一些遥远又深刻的回忆，刚刚我看到镜子中的自己，也不由得失了神。
片刻后他收回目光，起身说道：“走吧，做你轻车熟路的事。”
上朝。
的确，从前跟着周蔚的时候，他每次上朝我都得陪在左右，毕竟我当时的身份乃是太监总管，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
只是周蔚并不喜欢上朝，隔三差五来一次，甚至几个月一次，都不如大姨妈勤勉。
更甚者有的时候，他直接赖在床上，让朝臣们挨个进去做报告，勉强走个流程。
而今天，我站在朝堂宝殿之上，站在原来那个最熟悉的位置，我看到了完全不一样的朝堂。
周蕴到时，众臣们已然跪成一片，他在庄重的龙椅上缓缓落座，发出一声号令后，朝臣们陆续平身。
只是令我颇为震惊的是，他们并非乌乌泱泱的起身，而是按照官阶，依次递起，无一例外，无一散漫。
人人手上都持着朝板，朝服整洁，仪态方正，神色庄重。
我不禁回忆起了从前，周蔚歪在龙椅上，打着大哈欠，下面一众朝臣偷偷打着小哈欠。
朝板什么的，根本不会带，如果哪个带了来，周蔚势必要白上他几眼，那就意味着周蔚要听他唠叨很久。
如今，周蕴在高高的龙椅上正襟危坐，面容不怒自威，听着下面的朝臣门按照品阶，依次上奏进谏，纷纷应对自如。
若是碰到了哪一个并不能立即下定论的，他则会号令众臣一同商讨，集思广益，最后定夺出最完善的对策。
下面的朝臣们，无论长幼，皆对他谦卑之至，我看得出来那不是强权压迫下的屈服，而是实心实意的臣服。
我此时忽然想起，周蕴刚刚问我：那里就有刀，昨晚怎么没一刀杀了他？
的确，昨晚发生的事，让我无比痛恨。
实际上，他也恨我。
而我与他的关系，如果只是简简单单的你死我活，倒也容易了。
在很久之前，他几次救过我的性命，不管他是不是别有用心，但救就是救了，此乃恩。
后来他又几次三番欺骗我，利用我，又害死了七云，此乃仇。
更重要的是，他现在并不只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帝王。
遇到花妞一家之后，我恍然发觉，一个女人想遇到一个好的恋人，实属不易，黎民百姓想遇上一个好的君主，更不易。
所以我与他之间恩恩怨怨，捋不清的，也没必要去清算了。
现在，我唯一想的，就是有个自由之身，上天也好，入地也好，只要自己能做主。
在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听见朝臣们正在热议国婚之事，至于皇后的人选，就是他们口中称为骆小姐的人物。
左丞相说道：“既然骆大人的千金嫡女进宫已经数日，宫仪礼节皆已练达，眼下万事俱泰，不如择良辰吉日，皇上与骆小姐举行大婚，后宫早日安定，才得以为皇家开枝散叶。”
其他官员闻言，纷纷附议。
而那位右丞相则一脸春风洋溢，没有说话，宽大的官帽依然掩不住他脸上那股子激动。
很显然他就是大臣们口中的那位骆大人，毕竟官居右相，也难怪那些朝臣们见缝插针，溜须拍马。
而周蕴却迟迟没有回应，如果换成以前的周蔚，我就知道他一定是睡着了，我得赶紧去捅醒他。
可今日龙椅上的周蕴，哪怕给他喂了安眠药，他也绝不会允许自己在这个位子上睡过去。
我心中疑惑，转头便朝他看去，却不想，他虽然坐的笔直，可眼睛却在斜睨着我，目光直直的，幽深不明。
我不动声色转开了目光，不再看他，也不知道他看我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想问问我觉得骆小姐如何？是否堪当一国之母？
这个……不好说，毕竟对她不甚了解，只是看着她吃了几粒葡萄，还连皮都不知道吐。
“好，朕允了，此事就交给礼部吧。”半晌后，周蕴终于说道。
下朝后，他走到后堂中歇息，坐在雕花细木的软塌上，接过宫女手中的茶，低头吹拂，浅浅饮了一口。
我站在一旁，和他隔着很远的距离，百无聊赖地杵着。
他从茶杯后抬起眉眼，瞥了我一眼，一摆手将两侧的宫人清了出去。
静默了片刻，他缓缓说道：“我要成亲了。”
我渐渐发觉，他在我面前并不会自称为朕，也许是觉得别扭吧，就像我也没叫过他皇上，也觉得别扭。
我淡淡答道：“恭喜。”
他垂眼看茶，手持杯盖轻轻荡着，与茶盏发出细细摩擦的微响。
我心思忽然一动，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坦然而诚挚地说道：“毕竟我亲自采买过婚嫁用度，还算有些心得，若是用得上，尽管吩咐。”
上一次办这事，还是在周蔚当太子的时候，今时不同往日，恍如换了个人间。
我只是在想，只要他给我一丝可能，我一定能牢牢抓住机会，给他上演一幕真正的“大变活人”，彻底人间蒸发。
他将茶杯放在了案桌上，落下的声响有些出乎意料的重，凭借我这些年察言观色的本事，我知道他此时一定是带着某种情绪的。
带什么情绪呢，就算我想逃，我还没付之行动，想想也犯法？
“好般大度，从前他一提要赐婚，你命都不顾也要拦着，现在倒好，我们昨晚刚刚做了夫妻，你今日就要帮我筹备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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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身骑坐上来，扣住我的两只手腕，按在我头顶上，另一只手已经在撕扯的我衣服，动作绝不似从前那样轻柔，反而有些泄愤似的粗暴。
我抬腿踢打，却根本伤他不到，愤怒慌乱之下，我大叫道：“周蕴，你混蛋！”
他的动作并没有停，“吱啦”一声将我衣襟撕开，冷笑道：“混蛋，你不是就喜欢混蛋吗？”
此时天气已经转热，我穿得本就不多，他如此凶猛的撕扯，我胸前就几乎一览无遗了。
他俯下身体，吻向我的嘴唇，我立刻转头避开。
他却顺水推舟，毫不客气地在我颈间亲吻起来，力气非常大，我只觉整侧脖子丝丝作痛。
此时我心中不禁警铃大作，感觉他是要来真的。我不由得放软了态度，声音也带出了哭腔：“我错了，你别这样，我害怕……”
他终于停下动作，看向我的脸，眼中一片冷寂，声音幽寒：“你害怕？你和他有过多少次？现在和我说你害怕。”
“不是，我和他就……那次……”
他唇角一提，露出一个非常凉薄的笑，一瞬间眼圈四周竟有些泛红：“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很好欺负？”
我简直欲哭无泪，像你这种人，哪个敢欺负你呀？
“我……”
我刚要说话，可他的嘴唇已经严严实实地压了下来，他如疯如魔地狠狠亲我，就好像要把我生吞了一样。
我大脑一片空白，忽然双齿用力一叩，一股甜腥味，萦绕开来。
他闷哼一声抬起了头，指尖抹了把嘴唇，一股鲜血在他唇间抹开来，像是鲜艳的口红一样涂抹在他的嘴唇上，有种诡异的美感。
他的眼睛突然一抬，十分幽怨瞪向了我。
他像瞬间失去了理智，如一场咆哮而来的洪水，冲垮了所有防线，横冲直撞，势不可挡。
我身如惊鸿，泣声嘶鸣，疼得周身打颤。
他凝视着我的脸，手臂慢慢穿过我的后背，用力地抱紧了我。
半晌，他微凉的唇瓣，落到我的脸颊，像蜻蜓点水一样小心轻盈。
那处微凉又缓缓移向别处，不比之前的粗暴，每一下都仿佛小心翼翼，像是蝴蝶轻轻巧巧地落在花瓣上。
而此时的我，也不再反抗，只瞪着两只眼睛，一动不动。
房内无风，头顶床帐上青黛色的流苏穗子却悠悠地摆动着。
一下又一下，时而旖旎，时而热烈……
从前，在那些爱他如命的日子里，我不止一次幻想过这一刻，能把身与心都交给同一个人，其实是种莫大的幸福。
而当这一切以这样的场景到来时，一切早已不是当初的模样。
第二日，天快亮时，门外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太监低哑的声音轻轻地叫道：“皇上，该上朝了。”
此时他一只手臂搭在我的身上，整张脸都窝在我脑后的发丝之间，片刻后，他微微动了起来，动作很轻，似乎生怕吵醒我。
他将我身上的被子拉了拉，身子低俯下来，慢慢靠近我的脸颊。
可是就在他的唇浅浅触碰到我脸庞的那一刻，他的动作陡然定格住了，或许是看到了我此时睁得硕大的眼睛。
是的，我一夜未眠。
他一把将我翻了过来，垂眼看着我，眼中满是吃惊之色。
我就那样与他对视着，目光清醒而淡漠。
“恨死我了是吧……”
我没说话。
他目光一抬，点了下罗汉榻的方向：“那里就有刀，昨晚怎么没一刀杀了我。”
我依旧没说话。
他转身下了床，走向外室，口中说道：“既然睡不着，就别睡了。”
没过多久，两个宫女走了进来，其中一个对我说话：“姑娘，奴婢伺候您浣洗更衣吧。”
我从床上爬起来，看到她们手中端盘的那一刻，有些恍惚，上面叠放的竟是一套太监服。
看来，他又想出折辱我的新办法了。
我洗换之后，走了出去，周蕴此时已经换好了一套玄青龙衮，坐在高椅上，似乎一切已经准备就绪，只在等待着我。
他转头看向我的一瞬间，竟不由得微微怔了神，似乎我这身太监打扮触动了他一些遥远又深刻的回忆，刚刚我看到镜子中的自己，也不由得失了神。
片刻后他收回目光，起身说道：“走吧，做你轻车熟路的事。”
上朝。
的确，从前跟着周蔚的时候，他每次上朝我都得陪在左右，毕竟我当时的身份乃是太监总管，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
只是周蔚并不喜欢上朝，隔三差五来一次，甚至几个月一次，都不如大姨妈勤勉。
更甚者有的时候，他直接赖在床上，让朝臣们挨个进去做报告，勉强走个流程。
而今天，我站在朝堂宝殿之上，站在原来那个最熟悉的位置，我看到了完全不一样的朝堂。
周蕴到时，众臣们已然跪成一片，他在庄重的龙椅上缓缓落座，发出一声号令后，朝臣们陆续平身。
只是令我颇为震惊的是，他们并非乌乌泱泱的起身，而是按照官阶，依次递起，无一例外，无一散漫。
人人手上都持着朝板，朝服整洁，仪态方正，神色庄重。
我不禁回忆起了从前，周蔚歪在龙椅上，打着大哈欠，下面一众朝臣偷偷打着小哈欠。
朝板什么的，根本不会带，如果哪个带了来，周蔚势必要白上他几眼，那就意味着周蔚要听他唠叨很久。
如今，周蕴在高高的龙椅上正襟危坐，面容不怒自威，听着下面的朝臣门按照品阶，依次上奏进谏，纷纷应对自如。
若是碰到了哪一个并不能立即下定论的，他则会号令众臣一同商讨，集思广益，最后定夺出最完善的对策。
下面的朝臣们，无论长幼，皆对他谦卑之至，我看得出来那不是强权压迫下的屈服，而是实心实意的臣服。
我此时忽然想起，周蕴刚刚问我：那里就有刀，昨晚怎么没一刀杀了他？
的确，昨晚发生的事，让我无比痛恨。
实际上，他也恨我。
而我与他的关系，如果只是简简单单的你死我活，倒也容易了。
在很久之前，他几次救过我的性命，不管他是不是别有用心，但救就是救了，此乃恩。
后来他又几次三番欺骗我，利用我，又害死了七云，此乃仇。
更重要的是，他现在并不只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帝王。
遇到花妞一家之后，我恍然发觉，一个女人想遇到一个好的恋人，实属不易，黎民百姓想遇上一个好的君主，更不易。
所以我与他之间恩恩怨怨，捋不清的，也没必要去清算了。
现在，我唯一想的，就是有个自由之身，上天也好，入地也好，只要自己能做主。
在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听见朝臣们正在热议国婚之事，至于皇后的人选，就是他们口中称为骆小姐的人物。
左丞相说道：“既然骆大人的千金嫡女进宫已经数日，宫仪礼节皆已练达，眼下万事俱泰，不如择良辰吉日，皇上与骆小姐举行大婚，后宫早日安定，才得以为皇家开枝散叶。”
其他官员闻言，纷纷附议。
而那位右丞相则一脸春风洋溢，没有说话，宽大的官帽依然掩不住他脸上那股子激动。
很显然他就是大臣们口中的那位骆大人，毕竟官居右相，也难怪那些朝臣们见缝插针，溜须拍马。
而周蕴却迟迟没有回应，如果换成以前的周蔚，我就知道他一定是睡着了，我得赶紧去捅醒他。
可今日龙椅上的周蕴，哪怕给他喂了安眠药，他也绝不会允许自己在这个位子上睡过去。
我心中疑惑，转头便朝他看去，却不想，他虽然坐的笔直，可眼睛却在斜睨着我，目光直直的，幽深不明。
我不动声色转开了目光，不再看他，也不知道他看我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想问问我觉得骆小姐如何？是否堪当一国之母？
这个……不好说，毕竟对她不甚了解，只是看着她吃了几粒葡萄，还连皮都不知道吐。
“好，朕允了，此事就交给礼部吧。”半晌后，周蕴终于说道。
下朝后，他走到后堂中歇息，坐在雕花细木的软塌上，接过宫女手中的茶，低头吹拂，浅浅饮了一口。
我站在一旁，和他隔着很远的距离，百无聊赖地杵着。
他从茶杯后抬起眉眼，瞥了我一眼，一摆手将两侧的宫人清了出去。
静默了片刻，他缓缓说道：“我要成亲了。”
我渐渐发觉，他在我面前并不会自称为朕，也许是觉得别扭吧，就像我也没叫过他皇上，也觉得别扭。
我淡淡答道：“恭喜。”
他垂眼看茶，手持杯盖轻轻荡着，与茶盏发出细细摩擦的微响。
我心思忽然一动，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坦然而诚挚地说道：“毕竟我亲自采买过婚嫁用度，还算有些心得，若是用得上，尽管吩咐。”
上一次办这事，还是在周蔚当太子的时候，今时不同往日，恍如换了个人间。
我只是在想，只要他给我一丝可能，我一定能牢牢抓住机会，给他上演一幕真正的“大变活人”，彻底人间蒸发。
他将茶杯放在了案桌上，落下的声响有些出乎意料的重，凭借我这些年察言观色的本事，我知道他此时一定是带着某种情绪的。
带什么情绪呢，就算我想逃，我还没付之行动，想想也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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