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好人难做
“朱老师，覃老师好。”
杜鹏轻手轻脚地进了办公室，和两位主持人礼貌地打过招呼，来到肖一若身边坐下。
“有事？”肖一若停下手里的事，见他点头：“你先去茶水间坐着等我，很快就好。”
“行。”
杜鹏经常来串门，轻车熟路地给自己弄了杯冷饮，又拿了几块饼干。
此时已经是七月，外头烈日炎炎，难得不用出差，杜鹏和领导说了一声后上来偷个懒。
隔着窗子，望着外头正在忙碌的肖一若，他颇为感慨。
去年的这个时候，他俩还在隔壁的大楼里，想象着以后要是转正，能如何如何，自己的目标还差不少，小伙子却已经达成并超过。
本来趋于稳定的《华夏鉴宝》，由于《我们结婚了》热播，再度有了小幅度的提升，台里的其他节目同样受益。
不仅如此，今年各大学院报名前来东安的实习生人数比之往年，有很大提升，特别是几个走红的节目，学生们表现出空前的热情，截至目前，有近两百位新人加入，其中不少是来自于名牌大学。
台里正在研究，准备斥资将一个小酒店全部租下来，暂时地解决员工的住宿问题。
这一切，不能说全是肖一若的功劳，但肯定功不可没。
过了有半个小时，他来到了休息室。
“台里要做半年总结，我一直拖着，实在拖不下去了。”
杜鹏会意一笑：“我的也是前几天才做完，领导真会看么，这么些人呢。”
“看不看是他们的事，做不做是态度问题。”肖一若给自己杯子里加了些热水。
茶水间是有饮料供应，不过天天喝也不是那么回事，加上周边的全都在喝茶，不自觉就被带动了。
“茶叶你要不要，安真送的，非常贵。”
“给我来点。”
“行，等会你下楼拿几包，给张导，杨哥他们也尝尝。”肖一若不小气。
“老肖。”杜鹏看着他有些犹豫。
“有话直说。”
“声明，说了不能生气。”
“咋了？”肖一若疑惑道：“你惹事了？”
“难能呢！”杜鹏不高兴：“我现在是张导的直接副手好么，许多拍摄都是我来负责完成，用不了多久，你可能有机会和我合作呢。”
“我期待这一天快点来，那我想不通你还能有啥事，最近收入也不错，”肖一若摸了摸他的衣袖：“还是牌子的。”
“嘿嘿，总得有两套好点的衣服咯。”杜鹏说完收起笑容：“我要说的是你那同学，顾言。”
“他怎么了？”肖一若最近忙，顾言刚来两天的时候，他去看过一次，算是给面子，二十多岁的人了，还得一直有人看着照顾着算怎么回事。
“哎，先说明，这次过来找你，全是我个人的意思，你那朋友，不行！”
“说说。”
“刚来的几天，人还挺勤快的，嘴也甜，遇谁喊谁，张导安排他跟着马老师，也是咱们组里资历最深的摄像老师，打打下手啥的。”
肖一若点头，这安排很合理。
“你也知道，《走近科学》节目不像棚内，一直得出差，”杜鹏指着裸露的手臂：“你看我，以前是白白胖胖，现在是小黑胖子。
特别摄影师，每次出差，大包小包，器材特别多，特别重，还得轻拿轻放。
第一次出差去的还是省内一个小村子，你也知道，村子里条件好不到哪去，那个地方又特别偏僻，顾言当时脸就拉了下来。
询问说为什么不去县城里去住，拍摄时再赶过来。
大伙都以为他是开玩笑，于是陈姐说，小顾，你要去就去，我们懒得折腾了。
结果你猜怎么着，他真就一个人开着节目组的车半夜跑到了县城，第二天起来找不着人，打了电话才知道。”
“不是吧！”肖一若真的惊了：“这人脑子是缺根弦么？再者，你们为什么没和我说？”
杜鹏抬头：“不好意思啊，好歹也是你介绍进来的人，张导只是说了他几句，让大伙别乱传。”
肖一若明白，这是给他面子。
“然后呢！”他知道，如果事情就这么过去，杜鹏不至于来找自己。
接下来，杜鹏的话让肖一若不只是无奈，更有些愤怒了。
上班偷懒，帮运东西的时候推说腰疼，早上迟到，到了之后一声酒气，在桌位上埋头大睡，和陈姐吵架，不尊重师傅，马老师教他东西，完全不认可，整个组里，似乎没有一个人能和他聊得来。
半晌，肖一若说不出话，他觉得抱歉。
看得出，杜鹏因为他的缘故，在选择性地用词，换做其他人，早就爆粗口了。
“张导陈姐是什么个意思。”
“他们还在忍耐。”杜鹏抱起手臂：“你知道为什么，几个人都和他单独聊过，非但没有效果，反而让顾言觉得自己被针对，被孤立，越发的特立独行。
今天早上，他又没有来上班，所以我忍不住，来和你说说。”
肖一若掏出手机，找到顾言的号码拨了过去，第一遍直到忙音响起自动挂断。
第二遍响了好几声，终于接起。
“老同学，咋了？”听声音就是在睡觉。
“哦，没事，就是刚忙完，想起许久没关心你了，最近怎么样？”肖一若控制着情绪。
他非常生气！
我帮你忙，结果你干成这样，就算不关心自己，难道不用顾忌老同学的面子？
“挺好的啊。”那边声音清亮不少。
“这样，诶，你现在在电视台么，我正好有空，下去看看你。”
“哦哦，不用，我在出差呢。”
谎话张口就来，肖一若叹气：“出差啊，这么不巧，去哪拍摄节目。”
稍微一停顿，那边说了个地址。
杜鹏直接笑了，用口语告诉肖一若，是上回的拍摄地。
“这样啊，顾言，你觉得在《走近科学》里呆的怎么样？”
“既然你问起我就说了，能不能帮我和领导说一声，换个节目呢，这儿太累了，天天要出差，而且...你边上没人吧？”
“没，你说。”
“导演和个傻X一样，屁大点事上纲上线，还有那个编导，拽的二五八万，好像对我有意见，处处针对，还有......”
肖一若耐心地听完，长出了口气：“顾言，你下午来趟电视台吧。”
“诶，好嘞，谢谢你啊！”
挂断电话，肖一若和杜鹏一块下楼，到了《走近科学》的办公室。
“诶，小肖你怎么来了。”杨哥第一眼看见他，脸上瞬时露出微笑：“导演，小肖来了。”
“得喊肖老师。”陈姐走了出来：“大明星，好久不见。”
一干人全都站起身，围在他身边，虽然都在一栋大楼里，可大伙见面的机会真不多。
肖一若看着众人，鞠躬：“对不起。”
“诶，你这是咋了？”
“发生啥事了。”
“干嘛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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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鹏轻手轻脚地进了办公室，和两位主持人礼貌地打过招呼，来到肖一若身边坐下。
“有事？”肖一若停下手里的事，见他点头：“你先去茶水间坐着等我，很快就好。”
“行。”
杜鹏经常来串门，轻车熟路地给自己弄了杯冷饮，又拿了几块饼干。
此时已经是七月，外头烈日炎炎，难得不用出差，杜鹏和领导说了一声后上来偷个懒。
隔着窗子，望着外头正在忙碌的肖一若，他颇为感慨。
去年的这个时候，他俩还在隔壁的大楼里，想象着以后要是转正，能如何如何，自己的目标还差不少，小伙子却已经达成并超过。
本来趋于稳定的《华夏鉴宝》，由于《我们结婚了》热播，再度有了小幅度的提升，台里的其他节目同样受益。
不仅如此，今年各大学院报名前来东安的实习生人数比之往年，有很大提升，特别是几个走红的节目，学生们表现出空前的热情，截至目前，有近两百位新人加入，其中不少是来自于名牌大学。
台里正在研究，准备斥资将一个小酒店全部租下来，暂时地解决员工的住宿问题。
这一切，不能说全是肖一若的功劳，但肯定功不可没。
过了有半个小时，他来到了休息室。
“台里要做半年总结，我一直拖着，实在拖不下去了。”
杜鹏会意一笑：“我的也是前几天才做完，领导真会看么，这么些人呢。”
“看不看是他们的事，做不做是态度问题。”肖一若给自己杯子里加了些热水。
茶水间是有饮料供应，不过天天喝也不是那么回事，加上周边的全都在喝茶，不自觉就被带动了。
“茶叶你要不要，安真送的，非常贵。”
“给我来点。”
“行，等会你下楼拿几包，给张导，杨哥他们也尝尝。”肖一若不小气。
“老肖。”杜鹏看着他有些犹豫。
“有话直说。”
“声明，说了不能生气。”
“咋了？”肖一若疑惑道：“你惹事了？”
“难能呢！”杜鹏不高兴：“我现在是张导的直接副手好么，许多拍摄都是我来负责完成，用不了多久，你可能有机会和我合作呢。”
“我期待这一天快点来，那我想不通你还能有啥事，最近收入也不错，”肖一若摸了摸他的衣袖：“还是牌子的。”
“嘿嘿，总得有两套好点的衣服咯。”杜鹏说完收起笑容：“我要说的是你那同学，顾言。”
“他怎么了？”肖一若最近忙，顾言刚来两天的时候，他去看过一次，算是给面子，二十多岁的人了，还得一直有人看着照顾着算怎么回事。
“哎，先说明，这次过来找你，全是我个人的意思，你那朋友，不行！”
“说说。”
“刚来的几天，人还挺勤快的，嘴也甜，遇谁喊谁，张导安排他跟着马老师，也是咱们组里资历最深的摄像老师，打打下手啥的。”
肖一若点头，这安排很合理。
“你也知道，《走近科学》节目不像棚内，一直得出差，”杜鹏指着裸露的手臂：“你看我，以前是白白胖胖，现在是小黑胖子。
特别摄影师，每次出差，大包小包，器材特别多，特别重，还得轻拿轻放。
第一次出差去的还是省内一个小村子，你也知道，村子里条件好不到哪去，那个地方又特别偏僻，顾言当时脸就拉了下来。
询问说为什么不去县城里去住，拍摄时再赶过来。
大伙都以为他是开玩笑，于是陈姐说，小顾，你要去就去，我们懒得折腾了。
结果你猜怎么着，他真就一个人开着节目组的车半夜跑到了县城，第二天起来找不着人，打了电话才知道。”
“不是吧！”肖一若真的惊了：“这人脑子是缺根弦么？再者，你们为什么没和我说？”
杜鹏抬头：“不好意思啊，好歹也是你介绍进来的人，张导只是说了他几句，让大伙别乱传。”
肖一若明白，这是给他面子。
“然后呢！”他知道，如果事情就这么过去，杜鹏不至于来找自己。
接下来，杜鹏的话让肖一若不只是无奈，更有些愤怒了。
上班偷懒，帮运东西的时候推说腰疼，早上迟到，到了之后一声酒气，在桌位上埋头大睡，和陈姐吵架，不尊重师傅，马老师教他东西，完全不认可，整个组里，似乎没有一个人能和他聊得来。
半晌，肖一若说不出话，他觉得抱歉。
看得出，杜鹏因为他的缘故，在选择性地用词，换做其他人，早就爆粗口了。
“张导陈姐是什么个意思。”
“他们还在忍耐。”杜鹏抱起手臂：“你知道为什么，几个人都和他单独聊过，非但没有效果，反而让顾言觉得自己被针对，被孤立，越发的特立独行。
今天早上，他又没有来上班，所以我忍不住，来和你说说。”
肖一若掏出手机，找到顾言的号码拨了过去，第一遍直到忙音响起自动挂断。
第二遍响了好几声，终于接起。
“老同学，咋了？”听声音就是在睡觉。
“哦，没事，就是刚忙完，想起许久没关心你了，最近怎么样？”肖一若控制着情绪。
他非常生气！
我帮你忙，结果你干成这样，就算不关心自己，难道不用顾忌老同学的面子？
“挺好的啊。”那边声音清亮不少。
“这样，诶，你现在在电视台么，我正好有空，下去看看你。”
“哦哦，不用，我在出差呢。”
谎话张口就来，肖一若叹气：“出差啊，这么不巧，去哪拍摄节目。”
稍微一停顿，那边说了个地址。
杜鹏直接笑了，用口语告诉肖一若，是上回的拍摄地。
“这样啊，顾言，你觉得在《走近科学》里呆的怎么样？”
“既然你问起我就说了，能不能帮我和领导说一声，换个节目呢，这儿太累了，天天要出差，而且...你边上没人吧？”
“没，你说。”
“导演和个傻X一样，屁大点事上纲上线，还有那个编导，拽的二五八万，好像对我有意见，处处针对，还有......”
肖一若耐心地听完，长出了口气：“顾言，你下午来趟电视台吧。”
“诶，好嘞，谢谢你啊！”
挂断电话，肖一若和杜鹏一块下楼，到了《走近科学》的办公室。
“诶，小肖你怎么来了。”杨哥第一眼看见他，脸上瞬时露出微笑：“导演，小肖来了。”
“得喊肖老师。”陈姐走了出来：“大明星，好久不见。”
一干人全都站起身，围在他身边，虽然都在一栋大楼里，可大伙见面的机会真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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