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鬼畜的直播
可是，不知金酒缸被打断后思绪紊乱，还是大庭广众之下被玉面娘娘训斥后丢了面子心烦意乱，竟然突然断片了。
他嘴唇嗫嚅着，就是难言片语。
见状，玉面娘娘上火了，自个儿冲上前去，一把夺过话筒。
“老少爷们儿，我儿子，聚宝盆，那个啥，那个啥的不要不要的！”
她一时半刻想不出如何夸赞儿子了，就只是那个啥的那个啥。好在灵机一动，用了一个很时尚的“不要不要的”。
“好！来一个，来一个……”
“鼓掌，鼓掌……”
围观的人，全都是热心肠的好群众，并不介意两口子的“糗”，一个个的，鼓掌加油。
既然如此，玉面娘娘也就直奔正题了，吩咐聚宝盆登场。
聚宝盆相当不情愿地起身，一边玩着手机游戏，一边缓缓上前。
如此行为，实在与今日气氛太不相配。
何况，聚宝盆今天被玉面娘娘打扮得“帅气逼人”。
——发型是看起来精气神十足的寸头，还打了油。
小西服，新领带，锃亮的皮鞋。
特别是，描了眉，甚至涂抹了眼影，腻子粉，还有口红。
其实，这一点，金酒缸是持反对意见的，他建议，男子汉大豆腐，就要有一个男子汉大豆腐的模样，雄赳赳气昂昂，就那种雄性荷尔蒙散发的模样。
他的建议，玉面娘娘只回了一个字，“滚！”
玉面娘娘必须让聚宝盆走爱豆路线。
爱豆，都是这样。
如果聚宝盆长得眉清目秀，这么打扮，虽然有些“娘”，但孩子嘛，也未尝不可。可事实是，聚宝盆给人的第一印象是：嗯，这孩子不错，屠夫状元的潜力股！
如此，一番描眉涂红，聚宝盆便像足了会背媳妇的二师兄。
热心的群众们就是这么认为的。他们以为面前的黑胖小子是玩猪八戒背媳妇的桥段，所以，每个人都很期待，都无比热情。
同样期待的，热情的，还有直播间的铁杆黑粉们。
弹幕早就飞得乌烟瘴气了：
“幺蛾子又来了，666……”
“二师兄太不敬业了，丢掉手机！”
“八戒要背媳妇了，媳妇呢？”
“难道要背他老妈？”
“他老妈，哦，好丑！”
……
虽然乌烟瘴气，但竟然有刷礼物的，真是百年不遇的好黑粉！
这个好黑粉刷礼物的目的相当不单纯，他要求聚宝盆最好能像前两次一样，多角度，全方位，拍摄一下金酒缸和玉面娘娘的丑态。
他失望了，因为聚宝盆要唱歌了。
聚宝盆：“我，唱首歌，两只老虎。”
聚宝盆干巴巴地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瞪着一双空洞的眼珠子朝天，然后咧嘴开唱——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啊！
一只没有、没有、没有——
唱到这里，他骤然脑回路，然后思绪飘到了天外天。
天外天有什么？
有熊大熊二啊！
于是，这孩子接着唱——
一只没有熊大，一只没有熊二，
真奇怪，真奇怪！
唱完后，聚宝盆还算有礼貌，对着现场观众鞠躬，还对着直播间鞠躬。
现场观众，不知该如何回应，气氛就骤然间凝滞了。
鼓掌，还是鼓掌，还是鼓掌呢？
三选一的答案，太简单了吧？！
最后，观众选了三选四的答案，喝倒彩！
倒彩中，夹杂着问话：“这孩子，脑袋被猪踢了还是被驴踢了？”
此问话，本是问者的黑色幽默，却不料有人作答：“被熊踢了。”
答非所问。
竟然有笑声。
突然，有人发出了真知灼见：“鬼畜就是流量，不论是被猪驴踢，还是被熊踢！”
果然是真知灼见，与直播间的铁杆黑粉们不谋而合。
不过，铁杆黑粉们见多识广，一致认为，聚宝盆这唱歌太不鬼畜了，于是，再三要求，来个鬼畜的，为了鼓励，还刷了礼物，十几个呢！
黑粉们的无耻要求，很不幸落入了玉面娘娘的眼中，以至于让她愤愤不平。
“你们这些鳖孙，一门心思地想看我宝贝儿子的丑态，我就不，我就不！”
玉面娘娘给聚宝盆鼓劲加油，希望他能再接再厉，拿出更出彩的节目。
聚宝盆噘着嘴，十万个不乐意，可又不能忤逆了玉面娘娘。
聚宝盆：“我，跳个舞，鬼步舞。”
聚宝盆挺挺肚子，肚子上的肥膘颤悠颤悠了几下；再蹬蹬腿，腿上的肥膘颤悠颤悠了几下；再甩甩脑袋，脑袋上的肥膘颤悠颤悠了几下——好了，舒筋活络完毕！
——呦呵，呦呵！
爱情，不是你想买就能买！
呦呵，呦呵……
聚宝盆玩起了说唱，并且学习的某一个口齿不清的天王。
他一边rap，一边打着拍子走着舞步。
走了几步后，不知肥膘太颤了累的，还是舞步走错了，聚宝盆左脚绊倒了右脚，然后一个趔趄，再一个仰八叉，平躺在地。
哈哈……
哗哗……
有笑声，还有掌声。
直播间更热闹，又有人打赏，粉丝量也渐渐增长。
“已经鬼了，就差畜了。”
“已经畜了，是没鬼。”
“半鬼半畜。”
“老铁们，俺咋就看不出丁点儿鬼畜的模样呢？”
……
直播间的吵闹，并没影响到聚宝盆，他四仰八叉躺在地上，不舒服，身下有一石块，硌得慌。
他想玩个鲤鱼打挺。毕竟，大庭广众之下，也想露一手。
他鲤鱼了，也打了，也挺了，却依然躺在地上，纹丝不动。
于是，有好心人建议：“驴打滚儿！”
好主意！聚宝盆便驴打滚儿，想爬起来。
就在他耗尽吃咪咪的劲儿准备爬起时，又有好心人建议：“狗啃地！”
坏主意！聚宝盆骂了一句，“你个鳖孙，坑爹！”
骂声通过话筒传到音响，再传到广大人民群众耳中。
哄堂大笑。
好心人恼羞成怒，便上前踹了聚宝盆撅起的腚蛋子一脚。
聚宝盆来了一个结结实实的狗啃地。
打狗还看主人面，何况，聚宝盆的亲爹就在场，岂有此理也！
金酒缸怒火冲天！
金酒缸飞奔而上，还了对方一脚。
对方被踹倒在地，先是懵逼了，意识到问题后，就嗷嗷嚎着反扑。
金酒缸也没解气，便继续战斗。
但终于，二人还是被热心人拉开了。
本来，闹剧到此为止，双方扯平，也就罢了，可玉面娘娘插了一杠子，甩手赏了金酒缸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肉饼。
肉饼挺烫，刹那间，金酒缸的糙脸上便显现出五道清晰的指印。
金酒缸一头雾水：儿子被人踹，我也踹回去了，还拼了老命为家争光，我哪儿错了？
玉面娘娘：你个鳖孙，宝贝儿子的爱豆形象都被你败坏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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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唇嗫嚅着，就是难言片语。
见状，玉面娘娘上火了，自个儿冲上前去，一把夺过话筒。
“老少爷们儿，我儿子，聚宝盆，那个啥，那个啥的不要不要的！”
她一时半刻想不出如何夸赞儿子了，就只是那个啥的那个啥。好在灵机一动，用了一个很时尚的“不要不要的”。
“好！来一个，来一个……”
“鼓掌，鼓掌……”
围观的人，全都是热心肠的好群众，并不介意两口子的“糗”，一个个的，鼓掌加油。
既然如此，玉面娘娘也就直奔正题了，吩咐聚宝盆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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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是，描了眉，甚至涂抹了眼影，腻子粉，还有口红。
其实，这一点，金酒缸是持反对意见的，他建议，男子汉大豆腐，就要有一个男子汉大豆腐的模样，雄赳赳气昂昂，就那种雄性荷尔蒙散发的模样。
他的建议，玉面娘娘只回了一个字，“滚！”
玉面娘娘必须让聚宝盆走爱豆路线。
爱豆，都是这样。
如果聚宝盆长得眉清目秀，这么打扮，虽然有些“娘”，但孩子嘛，也未尝不可。可事实是，聚宝盆给人的第一印象是：嗯，这孩子不错，屠夫状元的潜力股！
如此，一番描眉涂红，聚宝盆便像足了会背媳妇的二师兄。
热心的群众们就是这么认为的。他们以为面前的黑胖小子是玩猪八戒背媳妇的桥段，所以，每个人都很期待，都无比热情。
同样期待的，热情的，还有直播间的铁杆黑粉们。
弹幕早就飞得乌烟瘴气了：
“幺蛾子又来了，666……”
“二师兄太不敬业了，丢掉手机！”
“八戒要背媳妇了，媳妇呢？”
“难道要背他老妈？”
“他老妈，哦，好丑！”
……
虽然乌烟瘴气，但竟然有刷礼物的，真是百年不遇的好黑粉！
这个好黑粉刷礼物的目的相当不单纯，他要求聚宝盆最好能像前两次一样，多角度，全方位，拍摄一下金酒缸和玉面娘娘的丑态。
他失望了，因为聚宝盆要唱歌了。
聚宝盆：“我，唱首歌，两只老虎。”
聚宝盆干巴巴地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瞪着一双空洞的眼珠子朝天，然后咧嘴开唱——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啊！
一只没有、没有、没有——
唱到这里，他骤然脑回路，然后思绪飘到了天外天。
天外天有什么？
有熊大熊二啊！
于是，这孩子接着唱——
一只没有熊大，一只没有熊二，
真奇怪，真奇怪！
唱完后，聚宝盆还算有礼貌，对着现场观众鞠躬，还对着直播间鞠躬。
现场观众，不知该如何回应，气氛就骤然间凝滞了。
鼓掌，还是鼓掌，还是鼓掌呢？
三选一的答案，太简单了吧？！
最后，观众选了三选四的答案，喝倒彩！
倒彩中，夹杂着问话：“这孩子，脑袋被猪踢了还是被驴踢了？”
此问话，本是问者的黑色幽默，却不料有人作答：“被熊踢了。”
答非所问。
竟然有笑声。
突然，有人发出了真知灼见：“鬼畜就是流量，不论是被猪驴踢，还是被熊踢！”
果然是真知灼见，与直播间的铁杆黑粉们不谋而合。
不过，铁杆黑粉们见多识广，一致认为，聚宝盆这唱歌太不鬼畜了，于是，再三要求，来个鬼畜的，为了鼓励，还刷了礼物，十几个呢！
黑粉们的无耻要求，很不幸落入了玉面娘娘的眼中，以至于让她愤愤不平。
“你们这些鳖孙，一门心思地想看我宝贝儿子的丑态，我就不，我就不！”
玉面娘娘给聚宝盆鼓劲加油，希望他能再接再厉，拿出更出彩的节目。
聚宝盆噘着嘴，十万个不乐意，可又不能忤逆了玉面娘娘。
聚宝盆：“我，跳个舞，鬼步舞。”
聚宝盆挺挺肚子，肚子上的肥膘颤悠颤悠了几下；再蹬蹬腿，腿上的肥膘颤悠颤悠了几下；再甩甩脑袋，脑袋上的肥膘颤悠颤悠了几下——好了，舒筋活络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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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几步后，不知肥膘太颤了累的，还是舞步走错了，聚宝盆左脚绊倒了右脚，然后一个趔趄，再一个仰八叉，平躺在地。
哈哈……
哗哗……
有笑声，还有掌声。
直播间更热闹，又有人打赏，粉丝量也渐渐增长。
“已经鬼了，就差畜了。”
“已经畜了，是没鬼。”
“半鬼半畜。”
“老铁们，俺咋就看不出丁点儿鬼畜的模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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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间的吵闹，并没影响到聚宝盆，他四仰八叉躺在地上，不舒服，身下有一石块，硌得慌。
他想玩个鲤鱼打挺。毕竟，大庭广众之下，也想露一手。
他鲤鱼了，也打了，也挺了，却依然躺在地上，纹丝不动。
于是，有好心人建议：“驴打滚儿！”
好主意！聚宝盆便驴打滚儿，想爬起来。
就在他耗尽吃咪咪的劲儿准备爬起时，又有好心人建议：“狗啃地！”
坏主意！聚宝盆骂了一句，“你个鳖孙，坑爹！”
骂声通过话筒传到音响，再传到广大人民群众耳中。
哄堂大笑。
好心人恼羞成怒，便上前踹了聚宝盆撅起的腚蛋子一脚。
聚宝盆来了一个结结实实的狗啃地。
打狗还看主人面，何况，聚宝盆的亲爹就在场，岂有此理也！
金酒缸怒火冲天！
金酒缸飞奔而上，还了对方一脚。
对方被踹倒在地，先是懵逼了，意识到问题后，就嗷嗷嚎着反扑。
金酒缸也没解气，便继续战斗。
但终于，二人还是被热心人拉开了。
本来，闹剧到此为止，双方扯平，也就罢了，可玉面娘娘插了一杠子，甩手赏了金酒缸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肉饼。
肉饼挺烫，刹那间，金酒缸的糙脸上便显现出五道清晰的指印。
金酒缸一头雾水：儿子被人踹，我也踹回去了，还拼了老命为家争光，我哪儿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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