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禽兽眼中的人渣
小白被张大山揪了出来。
小白恨自己，更恨张大山。先礼后兵，既然你不识好歹，那就玩粗野的吧！
小白可怜兮兮哀求：“大山哥，我有一心愿未了。如果你帮我实现心愿，我任凭你处置，想炖想烤，想炸想煎，我都无条件配合！”
“我从没想吃你，你别怕，”张大山安抚小白，“我只是想教你学习。”
“学习？”小白眼珠转转，说，“大山哥，只要你帮我实现心愿，我一定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你想，我会赋诗，我是名兔，我要是学习的话，岂不是易如反掌？”
张大山沉吟，也是啊，会赋诗的兔崽子肯定很聪明，一教就会，甚至能举一反三，可以很快为自己正名！
“一言既出？”张大山问。
“驷马难追！”小白答。
“你的愿望？”张大山追问。
“找娘亲，找姥姥，找姥姥的姥姥！”小白答。
小白潸然泪下。
小白介绍，她娘去看望姥姥，可一去数月，杳无音信。
她去姥姥家。邻居告知，娘亲和姥姥一起去看望姥姥的姥姥了，不知何时返回。
“亲眼看到她们无碍，我才会安心。”小白哽咽着说，“谁让我孝顺呢？！”
孝顺的小白打动了张大山。
张大山年幼失去父母，深知孤单和寂寞的苦。
“我陪你去你姥姥的姥姥家吧？！”
“谢谢大山哥！”
小白在前，张大山拉着绳在后，向小白的姥姥的姥姥家而去。
路，越走越窄。林，越走越茂。山，越走越陡。
张大山听见了虎啸和狮吼，还瞟见了躲藏在岩石后的豺狼。
他心里有些发虚，额头上也渗出汗珠。
“小白，你姥姥的姥姥家，究竟在哪儿？”张大山气喘吁吁问。
“马上就到。”小白鬼笑。
“如果我没记错，你这‘马上就到’说九十九遍了。”张大山不满。
“当我说第一百遍的时候，就是真到了。”小白信誓旦旦。
张大山只好继续前行。其实，他数次想放弃。做件好事太难了。做个好人更难。他发誓，下辈子一定做个恶人。
好人不长寿，恶人活千年。千古明理，很快就现世报。
小白终于说出第一百遍“马上就到！”
张大山长舒一口气。但，随之他就惊呆了。
他看见了猛虎。猛虎晃晃荡荡现身，颔首微笑。
他看见了雄狮。雄狮优哉游哉露面，挥爪打招呼。
他看见了花豹。花豹蹲在树杈上，扮个鬼脸。
他看见了野狼。野狼站在岩石上，亲切问好，“哈喽，大山！”
张大山屁滚尿流，“我的小亲亲！”
他的小亲亲不止这些，地上的还有熊、豺、蟒……天上的还有鹰、雕、鹫……这些亲们各就各位，都想分一杯羹。
张大山强装镇定，扫一眼小白。
小白看起来表情轻松，似乎这里真是她的姥姥的姥姥家。
张大山万分感慨，小白的姥姥的姥姥，有这么多好邻居，还能活着，兔缘儿该有多好啊！
出于善意，张大山向小白建议，“你姥姥的姥姥最好搬个家，否则，随便一个邻居酒喝高了，都会把她老人家当作下酒菜。”
“她老人家被下酒前，你会先成为开胃菜！”小白鬼笑着说。
随后，小白的三瓣嘴咬住绳子，想咬断。
见势不妙，张大山一把将之搂在怀里。
“反正你死定了，不如放我一马。”小白哀求，“明年今日，我给你烧纸。”
张大山明白，被小白骗了，从来没有什么姥姥的姥姥，她目的是要把自己引到猛兽群里，“老子临死也要找个垫背的！”
张大山死死掐住小白的脖颈。
小白挣扎几下，挣脱不了。
嗖——玉兔小白，跳出兔崽子小白的身体。
一个白衣姑娘飘在空中，冷笑着目视张大山。
“我用一个小弟弟，换你性命，值！”她弃卒保帅的口气。
“你——原来是玉兔小白。”张大山愕然。
“正对！”玉兔小白冷笑，“我藏在兔崽子小白的体内，故意引诱你来此。”
话毕，玉兔小白倏然消失。
张大山望望玉兔小白凭空消失之处，再看看手里掐着的兔崽子小白，欲哭无泪，禁不住嘶吼，“二把刀，你能不能给我留个全尸啊？！”
二把刀昏昏欲睡，闻讯，嘟囔回话：“嗝儿不了屁！你要嗝儿屁，我就赚不到稿费了！”
张大山不会嗝儿屁，但也不想受伤，更不想被狮虎豹狼咔嚓去胳膊腿儿，为何？疼！还影响形象！
张大山必须凭借自己智慧冲出兽群。
他的智慧就是三十六中最高明的那一计：走为上！
但此地不是大平原，憋住一口气，撒腿狂奔即可。在深山老林中，走的话，需要技巧。
张大山缓缓走向猛虎，举手投降：“虎哥，我人是你的了。临死之前，我只有一个要求，你吃的时候，温柔一些，要不然，太疼！”
猛虎点点头，虎啸几声：“人有老好人，虎也有老好虎。我就是传说中的老好虎，我温柔时就像狐狸对鸡的甜言蜜语。”
猛虎后腿着地，身体挺起，前爪做出拥抱的姿势：come on，大baby！
雄狮不乐意了，凭什么？我也是传说中的老好狮，我温柔时能像老鼠爱大米！于是，它嘶吼一声，扑向张大山。
花豹有意见了，凭什么？我也是传说中的老好豹啊，我温柔时就像主人对待自己的小猫咪！于是，它也嘶吼一声，凌空而去。
这正是张大山想要的结果。他左跳右闪，避开狮豹。
狮豹失误，刹不住脚，冲向虎。
虎暴怒，左右开弓，两只虎爪扇了过去。
狮豹肯定不示弱，反击！
一团混战。
趁机，张大山冲向巨蟒。
巨蟒欢喜，乐呵呵张开大嘴巴：迷途的孩子，欢迎回家！
但狼生气了，嗷嗷拦截。
张大山顺势一拐，拐向黑熊。
狼又扑向黑熊。
巨蟒怒不可遏，一群不要脸的玩意儿，可忍孰不可忍！于是，它从背后跐溜跐溜滑向狼。
结果是，熊、狼和蟒，纠缠在一起。
还有豺呢，这畜生狡猾狡猾的，眼珠嗖嗖地转，就是不出手。
即便张大山逃出包围圈，它也只是在后面尾随。
张大山察觉到了豺，便把手中的兔崽子向天上抛了几下。
天上的，鹰、雕、鹫及其他猛禽，全部俯冲而下。
张大山七拐八绕，愣是把豺引到猛禽们的爪下和口中。
张大山逃出生天。
张大山嗷嗷狂奔，他是风，他是电，他是光，他是气死禽兽唯一的神话，也是禽兽眼中唯一的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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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可怜兮兮哀求：“大山哥，我有一心愿未了。如果你帮我实现心愿，我任凭你处置，想炖想烤，想炸想煎，我都无条件配合！”
“我从没想吃你，你别怕，”张大山安抚小白，“我只是想教你学习。”
“学习？”小白眼珠转转，说，“大山哥，只要你帮我实现心愿，我一定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你想，我会赋诗，我是名兔，我要是学习的话，岂不是易如反掌？”
张大山沉吟，也是啊，会赋诗的兔崽子肯定很聪明，一教就会，甚至能举一反三，可以很快为自己正名！
“一言既出？”张大山问。
“驷马难追！”小白答。
“你的愿望？”张大山追问。
“找娘亲，找姥姥，找姥姥的姥姥！”小白答。
小白潸然泪下。
小白介绍，她娘去看望姥姥，可一去数月，杳无音信。
她去姥姥家。邻居告知，娘亲和姥姥一起去看望姥姥的姥姥了，不知何时返回。
“亲眼看到她们无碍，我才会安心。”小白哽咽着说，“谁让我孝顺呢？！”
孝顺的小白打动了张大山。
张大山年幼失去父母，深知孤单和寂寞的苦。
“我陪你去你姥姥的姥姥家吧？！”
“谢谢大山哥！”
小白在前，张大山拉着绳在后，向小白的姥姥的姥姥家而去。
路，越走越窄。林，越走越茂。山，越走越陡。
张大山听见了虎啸和狮吼，还瞟见了躲藏在岩石后的豺狼。
他心里有些发虚，额头上也渗出汗珠。
“小白，你姥姥的姥姥家，究竟在哪儿？”张大山气喘吁吁问。
“马上就到。”小白鬼笑。
“如果我没记错，你这‘马上就到’说九十九遍了。”张大山不满。
“当我说第一百遍的时候，就是真到了。”小白信誓旦旦。
张大山只好继续前行。其实，他数次想放弃。做件好事太难了。做个好人更难。他发誓，下辈子一定做个恶人。
好人不长寿，恶人活千年。千古明理，很快就现世报。
小白终于说出第一百遍“马上就到！”
张大山长舒一口气。但，随之他就惊呆了。
他看见了猛虎。猛虎晃晃荡荡现身，颔首微笑。
他看见了雄狮。雄狮优哉游哉露面，挥爪打招呼。
他看见了花豹。花豹蹲在树杈上，扮个鬼脸。
他看见了野狼。野狼站在岩石上，亲切问好，“哈喽，大山！”
张大山屁滚尿流，“我的小亲亲！”
他的小亲亲不止这些，地上的还有熊、豺、蟒……天上的还有鹰、雕、鹫……这些亲们各就各位，都想分一杯羹。
张大山强装镇定，扫一眼小白。
小白看起来表情轻松，似乎这里真是她的姥姥的姥姥家。
张大山万分感慨，小白的姥姥的姥姥，有这么多好邻居，还能活着，兔缘儿该有多好啊！
出于善意，张大山向小白建议，“你姥姥的姥姥最好搬个家，否则，随便一个邻居酒喝高了，都会把她老人家当作下酒菜。”
“她老人家被下酒前，你会先成为开胃菜！”小白鬼笑着说。
随后，小白的三瓣嘴咬住绳子，想咬断。
见势不妙，张大山一把将之搂在怀里。
“反正你死定了，不如放我一马。”小白哀求，“明年今日，我给你烧纸。”
张大山明白，被小白骗了，从来没有什么姥姥的姥姥，她目的是要把自己引到猛兽群里，“老子临死也要找个垫背的！”
张大山死死掐住小白的脖颈。
小白挣扎几下，挣脱不了。
嗖——玉兔小白，跳出兔崽子小白的身体。
一个白衣姑娘飘在空中，冷笑着目视张大山。
“我用一个小弟弟，换你性命，值！”她弃卒保帅的口气。
“你——原来是玉兔小白。”张大山愕然。
“正对！”玉兔小白冷笑，“我藏在兔崽子小白的体内，故意引诱你来此。”
话毕，玉兔小白倏然消失。
张大山望望玉兔小白凭空消失之处，再看看手里掐着的兔崽子小白，欲哭无泪，禁不住嘶吼，“二把刀，你能不能给我留个全尸啊？！”
二把刀昏昏欲睡，闻讯，嘟囔回话：“嗝儿不了屁！你要嗝儿屁，我就赚不到稿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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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智慧就是三十六中最高明的那一计：走为上！
但此地不是大平原，憋住一口气，撒腿狂奔即可。在深山老林中，走的话，需要技巧。
张大山缓缓走向猛虎，举手投降：“虎哥，我人是你的了。临死之前，我只有一个要求，你吃的时候，温柔一些，要不然，太疼！”
猛虎点点头，虎啸几声：“人有老好人，虎也有老好虎。我就是传说中的老好虎，我温柔时就像狐狸对鸡的甜言蜜语。”
猛虎后腿着地，身体挺起，前爪做出拥抱的姿势：come on，大baby！
雄狮不乐意了，凭什么？我也是传说中的老好狮，我温柔时能像老鼠爱大米！于是，它嘶吼一声，扑向张大山。
花豹有意见了，凭什么？我也是传说中的老好豹啊，我温柔时就像主人对待自己的小猫咪！于是，它也嘶吼一声，凌空而去。
这正是张大山想要的结果。他左跳右闪，避开狮豹。
狮豹失误，刹不住脚，冲向虎。
虎暴怒，左右开弓，两只虎爪扇了过去。
狮豹肯定不示弱，反击！
一团混战。
趁机，张大山冲向巨蟒。
巨蟒欢喜，乐呵呵张开大嘴巴：迷途的孩子，欢迎回家！
但狼生气了，嗷嗷拦截。
张大山顺势一拐，拐向黑熊。
狼又扑向黑熊。
巨蟒怒不可遏，一群不要脸的玩意儿，可忍孰不可忍！于是，它从背后跐溜跐溜滑向狼。
结果是，熊、狼和蟒，纠缠在一起。
还有豺呢，这畜生狡猾狡猾的，眼珠嗖嗖地转，就是不出手。
即便张大山逃出包围圈，它也只是在后面尾随。
张大山察觉到了豺，便把手中的兔崽子向天上抛了几下。
天上的，鹰、雕、鹫及其他猛禽，全部俯冲而下。
张大山七拐八绕，愣是把豺引到猛禽们的爪下和口中。
张大山逃出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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