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上山辞行
<p>“是。我向皇上请命，要去郢丘剿匪。如果顺利的话，一个月就回来。到时，我便叫父母来提亲，迎娶姑娘。”</p>
<p>“一个月？”越宁惊诧道。</p>
<p>“是久了一些。”仇徒微微蹙眉，“不过也是为了婚事能顺利进行才想的这样的主意。不过请姑娘放心，无论如何，仇徒都会信守诺言，娶姑娘为妻。”</p>
<p>“不是，我是想啊，那郢丘有多少匪徒，要抓一个月才能抓完？”越宁问。</p>
<p>泉君兴奋道：“要不要我帮忙啊？我很能打的。”</p>
<p>“匪徒倒是不多，只有几百人，但郢丘地势复杂，易守难攻，所以去了几批人都没能拿下来。不过我想，应该不止这么简单。不过皇上说只要谁能拿下郢丘，就能得封赏。所以我怎么样都得去试试。”</p>
<p>“很危险？”越宁担心道。</p>
<p>仇徒见她的神色，心中一暖，想到自己如果成功拿下郢丘，就能请皇上赐婚，便笑起来，“没什么。”</p>
<p>“那我能跟你去吗，子虚哥，我想见见军队都是怎么打仗的。”泉君期待道。</p>
<p>仇徒看看远处的戚氏，想起自己上次只是在饭桌上和他们说起入伍的事，戚氏就有些不悦，想必是不愿他们受伤，便说：“下次吧。等有机会，我带你去我的校场看看。”</p>
<p>“真的？”</p>
<p>“嗯。”</p>
<p>“那我能去吗？”越宁也有些心动。</p>
<p>仇徒一怔，咽了口唾沫，“来日方长，机会多…”</p>
<p>说完话，越宁泉君本想留他吃饭，但他说急着出发，下山路不好走，不能耽误，便只能送他离开。</p>
<p>戚氏问：“仇公子走了？”</p>
<p>越宁点点头，像是有什么心事一般，过了一会儿，她停下撒种的活，抬头问：“娘啊，剿匪危险吗？”</p>
<p>“剿匪？”戚氏愣了愣，问：“怎么，仇公子要去剿匪吗？”</p>
<p>“嗯。他说收复了郢丘，皇上会给他封赏。娘，郢丘在哪啊？远不远？”</p>
<p>戚氏沉思道：“封赏？”</p>
<p>“嗯…也不知道打了胜仗皇上会给什么封赏。”越宁羡慕道。她读书时也常看到那些立功的人被皇上一千两一千两的打赏，如果自己也能立功的话，那阿爹的债就不用担心了。</p>
<p>戚氏望向下山的路口，“难道……”</p>
<p>“嗯？”</p>
<p>“快撒吧。完了娘回家给你熬汤补补身子，兴许你就要嫁了。”戚氏若有所思地凝视起远方，轻声道。</p>
<p>越宁看着她，“什么嫁了？娘，你说什么啊。”</p>
<p>戚氏温柔一笑，没有回话。那郢丘上可不是什么匪徒，仇徒这么说，应该只是为了让宁儿安心吧…</p>
<p>“宁儿，娘先去山上看看你爹，你且和泉君回家吧，明日我自己来撒就好。”戚氏收拾着种子袋，说道。</p>
<p>越宁一怔，把东西拿过来，说：“哎呀，娘，您尽管去，这点小活，我和泉君一会儿就干完了。泉君！过来！”</p>
<p>泉君跑来，笑着说：“是啊，娘，我阿姐一个人就能干完，我陪你上山去看我爹。”</p>
<p>越宁一把揪住他耳朵，“去哪啊？”</p>
<p>“啊、阿姐，诶哟，你听错了，我哪都不去，我肯定留下来帮你干活啊。”泉君脱身后，冲戚氏道：“娘，你自己去吧，儿子不能保护你了…唉，可惜。”</p>
<p>“别装了，快干活！”越宁拉着他一边撒种去了。</p>
<p>戚氏见两人打打闹闹，着实舍不得这样的时光逝去。她目光骤然坚定，转身上山去了。</p>
<p>越正义所在的这个山洞是个天然的石窟，外面还有密林遮挡，着实隐蔽。他自己在此处布置了一张床，一副桌椅，一副弓箭，一个简单的灶台，也算是个落脚之地。重要的是，这儿很安全。</p>
<p>戚氏盯着洞口，攥了攥拳，今天，无论如何，也要为女儿说句话了。</p>
<p>“正义。”戚氏掀开帘状的藤蔓，进入了山洞。</p>
<p>“素罗啊， 你来的正好，你看，我刚打的野兔。”越正义坐在烤架前，冲戚氏招了招手。</p>
<p>戚氏满怀心事地来到他旁边，坐下。</p>
<p>越正义瞧她两手空空，也不像是送饭的样子，便道：“怎么想着这会儿过来了？难道那些讨债的又来了？”</p>
<p>戚氏微微一笑，“没有。我就是来看看你。”</p>
<p>“怎么，想我啦？”越正义说着，腾出一只手臂搂住戚氏，“要我说，今夜你就别回去了，孩子们都大了，自己能照顾自己。”</p>
<p>一提起孩子，戚氏不禁心一紧，抓住越正义的手，说：“正义，说起孩子，我想和你谈谈越宁的婚事。”</p>
<p>“仇府来提亲了？”越正义微微低头看她。</p>
<p>她摇摇头，靠在越正义的肩头，想起多年前这个肩膀的温度帮自己熬过了最难的岁月，便又迟疑了。</p>
<p>“那，你想说什么？”越正义察觉到她的不对劲，问。</p>
<p>“正义，我始终觉得，让女儿因为我们的事被迫嫁给……”</p>
<p>“怎么能是被迫。”越正义径直打断，“素罗，宁儿答应的时候，你也在场。”</p>
<p>肩膀忽然撤去，戚氏一时僵住，看着站起身的越正义，不禁叹了口气。昔日那个弹琴吹箫的公子一去不复返了。</p>
<p>戚氏缓缓起身，“你别着急，我知道，你想让宁儿嫁过去，是因为那五百两。”</p>
<p>“怎么能说是为了钱呢，这也是为她好！”越正义强调道。</p>
<p>“是，仇府家大业大，也许真能给宁儿非常好的生活。可是，那大氏族里免不了门第之见。刚才仇公子上山来找宁儿，他说…”</p>
<p>“什么？仇公子又来了？”越正义激动道。</p>
<p>戚氏无奈道：“已经走了。他是来辞行的。”</p>
<p>“辞行？他不急着提亲，这是要去哪？”</p>
<p>戚氏将仇徒去郢丘剿匪的事说了，然后忧心道：“郢丘那里的问题从现今皇上登基的时候就存在了，这都三十多年过去了，那仇公子何故在这个时间去收复郢丘？”</p>
<p>“兴许是这阵子太乱吧，我去年就听说那群乱臣贼子在扩地，孱国皇帝可能看不下去了。不过他也真是的，好端端派这仇大公子干什么。”越正义气道。</p>
<p>“这恐怕是那孩子自己提出要去的。”</p>
<p>“哦？他是为何啊？”</p>
<p>“我猜，他是想请皇上赐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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