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恶魔
Sara提着油灯走在阴森幽冷的森林里面，她的手上拿着一张牛皮纸，牛皮纸上画着的就是白骨森林的全貌。地图的中间偏左的地方被红色的颜料圈了出来，Sara辨别出应该走的方向，朝着目的地走去。
越往里走温度就越低，Sara停下脚步，轻轻松开提着油灯的右手，油灯并没有因此掉落下来，反倒是在空中漂浮着。Sara翻转右手，明亮的五角星出现在手中，下一秒熊熊火焰从星中燃起，淡淡的一层火将她包裹住，似乎在为她提供温暖。
“失去了神的力量，这个白骨森林可越来越像是死人住的地方了。”Sara冷笑一声，她自言自语道，可这模样又分明像是说给某个人听一般。
“不过也对，Nibelung是你的地盘，能待在那样的死人之国的，不就只有死人吗？”
乌鸦适时地啼叫两声，从树上飞了出去，越过Sara的头顶，Sara皱眉，不满地抬头看了一眼，右手的五角星不知何时消失了，一张塔罗牌出现在两指间，她将牌轻轻抛出去。
“啊——”乌鸦痛苦地惨叫一声，随后便是有什么东西从树顶坠落的声音，些许树枝和叶子伴随着乌鸦的尸体一起掉在地上，Sara路过时，嫌弃地踢了一脚。
“咚咚咚——”远处传来了激昂的鼓声，夹杂着牛角吹出的旋律，让听者瞬间感到热血沸腾。Sara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又低头看了一眼左手拿着的牛皮纸，点了点头。
看来远处就是自己要找的地方了。
油灯在空中引路，Sara将牛皮纸折好放进了胸前的口袋里，她手中多了一叠塔罗牌，这不是为了占卜，而是作为攻击武器存在的。双脚踩在惺忪的树枝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微弱的火光将昏暗的林间照亮，Sara越往里面走，就看见越多的白骨散落在地上，她皱眉，显然是对眼前的景象喜欢不上来的。
“赞颂我王的苏醒，毁灭即是新生……”Sara听见了一群人吟唱着古老的咒语，她加快了脚步。
那群人近在眼前，她马上就可以找到他们了。
急切地在林间行走的Sara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的景象在慢慢地变化，就像是陈旧的照片会渐渐地褪色，色彩在昏暗中一点点地消失，变成了颇有历史的黑白老相片。
越来越近了……
令人热血沸腾的战歌，一群人的欢呼，诡异的从古流传至今的咒语在吟唱，火星在空气中炸裂，Sara与那样的地方仅有一步之遥。
她扒开茂密的草丛，笑容凝固在脸上。
没有人，不，应该说是没有她期待的人。
金发女人穿着一件白色的拖地长裙，她的手里拿着一根枯槁的树枝，她坐在巨大的篝火旁，心情愉悦地朝着Sara所在的方向看过来。
“森林是神的使者，万物皆在我手，不要低语。”金发女人缓缓地说道，她歪着头看着全身僵硬的Sara，脸上的笑意更甚了。
“这是我的规则。”
Sara想要后退快步离开，可是身子就像是灌了铅一般根本就挪动不了半分，她立刻就意识到这是谁的手笔，她的嘴一张一合，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哦，想起来了，你已经离开这里太久太久了，所以关于我定下的规则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神律……就算是忘记了，它也不会不存在，我在，神律即在。”
金发女人一句一句地说着，她时而看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Sara，时而盯着身边熊熊燃烧的篝火，看上去悠闲自得。
“我们有多久没见了，Sara.”金发女人终于站了起来，她缓缓地朝着Sara走去，“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啊，喜欢到处乱跑。”
金发女人走到了Sara身边，她抬起左手，轻轻地在Sara的右肩上拍了拍，随后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下次可不要这么容易被抓到了。”
Sara感觉全身的禁锢在那一刻消失了，双腿失去了力气，她直接扑倒在地上，Sara恶狠狠地回过头看着金发女人，双眼里全被怒火填满。
金发女人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目光，可她丝毫不在意，只是缓缓地伸出了右手，朝着天空的方向抬去。
“要下雨了……”女人幽幽地说道，左手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黑色的伞顶镶着一颗凶态毕露的龙头的伞，她将伞撑开，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森林之中。
//
君瑶不知道自己脑子是抽了什么风，居然坐在白蔷薇花园里面和一个多次出现在自己任务里面的神明一起喝茶，如果这是在做任务就算了，可问题是她在这里根本就得不到任何关于白骨森林里面的神明以及被诅咒的人的线索。在这里她只能够喝茶，还有……撸猫。
“轰——”天空中传来一声巨响，吓得在桌子上趴着的布偶猫直接就扑进了君瑶的怀里，君瑶慌张地看了一眼怀里缩成一团球的猫咪，又看了一眼身边的Avarice。作为猫的主人，Avarice对于自己的猫咪在打雷之后不来找自己的行为，她竟然毫不在意，这也太奇怪了吧。
“它一直都很喜欢你。”Avarice感受到了君瑶的目光，像是明白君瑶所想一般。
它一直很喜欢自己？一直？
君瑶可不记得自己有见过这样一只布偶猫，应该说是她的人生里就与猫无缘。她小时候被一只路边的猫抓过，当时还发了高烧送了医院，之后君瑶就对猫有了阴影，一直不敢接近。
再说了这只猫可是Avarice的宠物，Avarice看起来了年轻，可是毕竟是个神明，怎么说也有一千年了？沈君瑶可才只有二十出头，连这猫年龄的零头都够不上吧？
震耳欲聋的雷声过后，原本湛蓝的天空渐渐地被乌云遮住，紫色的闪电就像是蛇一般在天空中肆意爬行着，雨淅淅沥沥，由小变大，打在凉亭上的声音有些刺耳。
Avarice放下手中的茶杯，抬头看向天空，她摇了摇头，像是在吹热气腾腾的茶，又像是在感叹，
“下雨了，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诶？等等……其实我今天……”君瑶不知为何就突然站了起来，她连忙看向Avarice，想要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她。
“白骨森林里面下雨可不是件好事，你会看见不一样的东西。”Avarice将茶水饮尽，随后微微一笑，朝着君瑶眨了眨眼睛。
不一样的东西？Avarice只是在向她暗示什么吗？也对，她是神明啊，肯定是知道自己现在要干什么吧？她方才把自己留在这里，只是喝茶吃点心，难道就是为了等一场雨？这场雨会带来不一样的东西……
所以说，Avarice在帮她？
君瑶看着Avarice手指的方向，那并非是白蔷薇花园的入口，而是一处缺了的铁栅栏，“从那里走吧，正门出去可就看不见了。”
她果然是在帮助自己！
君瑶回过头想要问问Avarice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要帮助自己，可回过头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花园外面。凉亭离自己不远，但是也难以接近，Avarice就站在那里，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她身边站着那个刚刚离开的金发女人，君瑶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只看见她手里还撑着那把龙骨伞。
金发女人表情令人玩味，她对Avarice说了句什么，就将伞塞到了她手上。
眼前又是一阵白光，白色蔷薇花园和两个女人渐渐模糊，君瑶感觉到了刺骨的寒冷，下一秒，她重新站在了昏暗的森林里面。
“你心软了，Avarice.”金发女人坐在椅子上，摇了摇头，像是在嘲笑。
“那你又为什么要放过她呢，Swindle？”Avarice冷冷一笑，将手中的龙骨伞收好放在一旁，“到头来，你我都是一样的人。”
“是啊，否则……你我如何联手扳倒祂？”
“赞颂我王的苏醒，毁灭即是新生……”君瑶站着林间，又听见了那诡异的吟唱，这次的声音非常的近，好像下一秒就会从自己面前经过一般。于是君瑶蹲了下来，将自己完美地隐藏在了一棵粗壮的树后面，她偷偷地伸出脑袋来看，只见离自己五六米的距离处出现了明亮的光。
那是一个带着牛头面具，全身赤裸的人，他高举着火把，另一只手上捏着一团铁链。铁链的另一端牵着东西！
君瑶立刻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她被眼前所见给震惊了。
两个同样光着身子的人脖子上有一个铁环，连接着铁链，就是被前面那个牛头面具牵着在走。
一男一女，看模样君瑶并不认识。
不会是牛头马面的鬼差吧？
君瑶脑子里面一闪而过的想法立刻就被否决了。
牛头马面那是中国神话，现在是在西方，两边可不沾边。
“快些走！既然卖身于恶魔，现在就应该放下一切尘俗！”牛头面具的人在此刻说话了。
恶魔？
“白骨森林里面住着的是一位恶魔……”君瑶突然想到了之前任尧说的话。
难道说任尧没有骗人？他只是隐瞒了神明的存在，而恶魔同样也是存在的？
雨无声地打在君瑶身上，她蹲在树背后，直到火把完全消失融入一片黑暗，这才起身准备返回斯加特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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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往里走温度就越低，Sara停下脚步，轻轻松开提着油灯的右手，油灯并没有因此掉落下来，反倒是在空中漂浮着。Sara翻转右手，明亮的五角星出现在手中，下一秒熊熊火焰从星中燃起，淡淡的一层火将她包裹住，似乎在为她提供温暖。
“失去了神的力量，这个白骨森林可越来越像是死人住的地方了。”Sara冷笑一声，她自言自语道，可这模样又分明像是说给某个人听一般。
“不过也对，Nibelung是你的地盘，能待在那样的死人之国的，不就只有死人吗？”
乌鸦适时地啼叫两声，从树上飞了出去，越过Sara的头顶，Sara皱眉，不满地抬头看了一眼，右手的五角星不知何时消失了，一张塔罗牌出现在两指间，她将牌轻轻抛出去。
“啊——”乌鸦痛苦地惨叫一声，随后便是有什么东西从树顶坠落的声音，些许树枝和叶子伴随着乌鸦的尸体一起掉在地上，Sara路过时，嫌弃地踢了一脚。
“咚咚咚——”远处传来了激昂的鼓声，夹杂着牛角吹出的旋律，让听者瞬间感到热血沸腾。Sara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又低头看了一眼左手拿着的牛皮纸，点了点头。
看来远处就是自己要找的地方了。
油灯在空中引路，Sara将牛皮纸折好放进了胸前的口袋里，她手中多了一叠塔罗牌，这不是为了占卜，而是作为攻击武器存在的。双脚踩在惺忪的树枝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微弱的火光将昏暗的林间照亮，Sara越往里面走，就看见越多的白骨散落在地上，她皱眉，显然是对眼前的景象喜欢不上来的。
“赞颂我王的苏醒，毁灭即是新生……”Sara听见了一群人吟唱着古老的咒语，她加快了脚步。
那群人近在眼前，她马上就可以找到他们了。
急切地在林间行走的Sara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的景象在慢慢地变化，就像是陈旧的照片会渐渐地褪色，色彩在昏暗中一点点地消失，变成了颇有历史的黑白老相片。
越来越近了……
令人热血沸腾的战歌，一群人的欢呼，诡异的从古流传至今的咒语在吟唱，火星在空气中炸裂，Sara与那样的地方仅有一步之遥。
她扒开茂密的草丛，笑容凝固在脸上。
没有人，不，应该说是没有她期待的人。
金发女人穿着一件白色的拖地长裙，她的手里拿着一根枯槁的树枝，她坐在巨大的篝火旁，心情愉悦地朝着Sara所在的方向看过来。
“森林是神的使者，万物皆在我手，不要低语。”金发女人缓缓地说道，她歪着头看着全身僵硬的Sara，脸上的笑意更甚了。
“这是我的规则。”
Sara想要后退快步离开，可是身子就像是灌了铅一般根本就挪动不了半分，她立刻就意识到这是谁的手笔，她的嘴一张一合，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哦，想起来了，你已经离开这里太久太久了，所以关于我定下的规则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神律……就算是忘记了，它也不会不存在，我在，神律即在。”
金发女人一句一句地说着，她时而看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Sara，时而盯着身边熊熊燃烧的篝火，看上去悠闲自得。
“我们有多久没见了，Sara.”金发女人终于站了起来，她缓缓地朝着Sara走去，“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啊，喜欢到处乱跑。”
金发女人走到了Sara身边，她抬起左手，轻轻地在Sara的右肩上拍了拍，随后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下次可不要这么容易被抓到了。”
Sara感觉全身的禁锢在那一刻消失了，双腿失去了力气，她直接扑倒在地上，Sara恶狠狠地回过头看着金发女人，双眼里全被怒火填满。
金发女人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目光，可她丝毫不在意，只是缓缓地伸出了右手，朝着天空的方向抬去。
“要下雨了……”女人幽幽地说道，左手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黑色的伞顶镶着一颗凶态毕露的龙头的伞，她将伞撑开，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森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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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瑶不知道自己脑子是抽了什么风，居然坐在白蔷薇花园里面和一个多次出现在自己任务里面的神明一起喝茶，如果这是在做任务就算了，可问题是她在这里根本就得不到任何关于白骨森林里面的神明以及被诅咒的人的线索。在这里她只能够喝茶，还有……撸猫。
“轰——”天空中传来一声巨响，吓得在桌子上趴着的布偶猫直接就扑进了君瑶的怀里，君瑶慌张地看了一眼怀里缩成一团球的猫咪，又看了一眼身边的Avarice。作为猫的主人，Avarice对于自己的猫咪在打雷之后不来找自己的行为，她竟然毫不在意，这也太奇怪了吧。
“它一直都很喜欢你。”Avarice感受到了君瑶的目光，像是明白君瑶所想一般。
它一直很喜欢自己？一直？
君瑶可不记得自己有见过这样一只布偶猫，应该说是她的人生里就与猫无缘。她小时候被一只路边的猫抓过，当时还发了高烧送了医院，之后君瑶就对猫有了阴影，一直不敢接近。
再说了这只猫可是Avarice的宠物，Avarice看起来了年轻，可是毕竟是个神明，怎么说也有一千年了？沈君瑶可才只有二十出头，连这猫年龄的零头都够不上吧？
震耳欲聋的雷声过后，原本湛蓝的天空渐渐地被乌云遮住，紫色的闪电就像是蛇一般在天空中肆意爬行着，雨淅淅沥沥，由小变大，打在凉亭上的声音有些刺耳。
Avarice放下手中的茶杯，抬头看向天空，她摇了摇头，像是在吹热气腾腾的茶，又像是在感叹，
“下雨了，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诶？等等……其实我今天……”君瑶不知为何就突然站了起来，她连忙看向Avarice，想要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她。
“白骨森林里面下雨可不是件好事，你会看见不一样的东西。”Avarice将茶水饮尽，随后微微一笑，朝着君瑶眨了眨眼睛。
不一样的东西？Avarice只是在向她暗示什么吗？也对，她是神明啊，肯定是知道自己现在要干什么吧？她方才把自己留在这里，只是喝茶吃点心，难道就是为了等一场雨？这场雨会带来不一样的东西……
所以说，Avarice在帮她？
君瑶看着Avarice手指的方向，那并非是白蔷薇花园的入口，而是一处缺了的铁栅栏，“从那里走吧，正门出去可就看不见了。”
她果然是在帮助自己！
君瑶回过头想要问问Avarice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要帮助自己，可回过头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花园外面。凉亭离自己不远，但是也难以接近，Avarice就站在那里，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她身边站着那个刚刚离开的金发女人，君瑶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只看见她手里还撑着那把龙骨伞。
金发女人表情令人玩味，她对Avarice说了句什么，就将伞塞到了她手上。
眼前又是一阵白光，白色蔷薇花园和两个女人渐渐模糊，君瑶感觉到了刺骨的寒冷，下一秒，她重新站在了昏暗的森林里面。
“你心软了，Avarice.”金发女人坐在椅子上，摇了摇头，像是在嘲笑。
“那你又为什么要放过她呢，Swindle？”Avarice冷冷一笑，将手中的龙骨伞收好放在一旁，“到头来，你我都是一样的人。”
“是啊，否则……你我如何联手扳倒祂？”
“赞颂我王的苏醒，毁灭即是新生……”君瑶站着林间，又听见了那诡异的吟唱，这次的声音非常的近，好像下一秒就会从自己面前经过一般。于是君瑶蹲了下来，将自己完美地隐藏在了一棵粗壮的树后面，她偷偷地伸出脑袋来看，只见离自己五六米的距离处出现了明亮的光。
那是一个带着牛头面具，全身赤裸的人，他高举着火把，另一只手上捏着一团铁链。铁链的另一端牵着东西！
君瑶立刻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她被眼前所见给震惊了。
两个同样光着身子的人脖子上有一个铁环，连接着铁链，就是被前面那个牛头面具牵着在走。
一男一女，看模样君瑶并不认识。
不会是牛头马面的鬼差吧？
君瑶脑子里面一闪而过的想法立刻就被否决了。
牛头马面那是中国神话，现在是在西方，两边可不沾边。
“快些走！既然卖身于恶魔，现在就应该放下一切尘俗！”牛头面具的人在此刻说话了。
恶魔？
“白骨森林里面住着的是一位恶魔……”君瑶突然想到了之前任尧说的话。
难道说任尧没有骗人？他只是隐瞒了神明的存在，而恶魔同样也是存在的？
雨无声地打在君瑶身上，她蹲在树背后，直到火把完全消失融入一片黑暗，这才起身准备返回斯加特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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