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意外
“嗡嗡嗡——”床头柜上的手机不停地振动，沈君瑶睁开朦胧的双眼，眼前的事物模糊不清，她伸手抓住了声音的发源，胡乱摁了两下。
“您好，请问是沈君瑶女士吗？这里是C市W区警察局，有一起案子需要您配合调查一下，请问你现在方便来吗？”
“嗯……警察局？哦，啊啊啊？我方便！我大概半小时之后到。”仍然迷迷糊糊的沈君瑶听到“警察局”“案子”立刻就清醒了，略带惊慌地答应了打来的警官，君瑶走向洗手间。
“好的，抱歉打扰您了，事关案子实在是迫不得已，请您谅解。那么，您来之后请直接上二楼214来找孙警官吧。”
“好。”挂断电话，君瑶一边漱口一边狐疑道会是什么案子呢？听警官说话的语气，似乎不是什么好事，当然警察局遇上的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事，不过君瑶有种强烈的预感，是有人死了，而且这个人和自己的关系很好。
“叮——”就在思索之间，手机突然弹出一条推送，君瑶看向亮着的屏幕，只见上面的消息框上写着“冬川大学一大二女生于昨夜跳楼，原因不明，且死时面带笑容，目前警方已介入调查”。
冬川大学？跳楼？！
君瑶想到了昨天晚上在寝室里面行为举止异常的赵付雪，联系这条新闻再加上刚刚接到的孙警官的电话，心里十分不安，脑子里有了一个猜想。
于是她迅速地换好衣服，抓起鞋柜上的背包，套上休闲鞋，急匆匆地朝着地铁站赶去。
“感谢你们配合调查，如果你们想起有什么新线索，请随时联系我们。”穿着制服的男人站在警局门口朝着面前的一男一女伸出手，水蓝色连衣裙的少女微笑着回握警官的手，“您客气了孙警官，我们会的。”
少女身边穿着休闲服的少年也和警官握手，随后转身准备离开，“那么我们先走了。”
“请便，路上小心。”孙警官点了点头，看见了正走过来的沈君瑶，于是上前两步迎上去，“沈君瑶女士对吧？”
君瑶点了点头，鞠了一躬，“您好孙警官，我是沈君瑶。”
孙警官四周环顾一圈，随后指了下警局，“那我们进去说话吧。”
君瑶看他如此模样，心里越发肯定新闻里的跳楼女生是赵付雪了，她的心绪有些混乱，只是应了孙警官一声便跟着他走进去，完全忽略了一旁两道盯着自己的炽热的视线。
“沈君瑶？他怎么会在这里？”
“看样子，是和我们一样的原因。不过这样也好，省得我们费力去找她的信息联系她了。”
“昨天我们没在现场看见她吧？所以说，那个死去的梦旅人和她有着不一般的关系。”
“我们先去那边的店等等她吧。”
孙警官推开审讯室的门，回过头一边笑着看着沈君瑶一边拉开长长桌子两侧的椅子，“因为是必要流程，看上去有些过于正式了，不过你别紧张。沈女士，坐吧。”
孙警官已经坐在了桌子的一侧，君瑶怔怔地回过神来，关上了房门，坐在了背朝玻璃的那一方。
“是这样的沈女士，今天叫你来呢，是因为一起跳楼自杀的案子。死者是赵付雪，您认识吗？”
君瑶听到这个名字，眼神忽地变得很悲伤，带着几分歉意，孙警官注意到了她的样子，看她似乎有些出神，但是他没有催促君瑶回答，只是沉默。过了两三分钟，君瑶终于缓缓开口，“认识……她是我的室友。”
“你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
“就昨晚，大概九点半。”
“请问那时候你看见她，有没有觉得她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有……她当时的状态很不对劲。”
“你能描述一下当时的场景吗？”
“昨晚我回寝室去拿论文需要的资料，开了寝室门发现是黑的，我那时以为里面没人，所以我就想开灯。结果按了好几次灯都没亮，所以我就用手机来照明，然后我发现小雪蜷缩在角落里。于是我走进她，叫了她好几次都没反应，我以为她睡着了，正准备把她喊醒，她就突然一下睁开双眼，像是见到了什么很可怕的东西，看上去特别害怕。”
“那她有没有说什么？”
“有，她一直在说什么‘救救我’‘我要死了’‘我不想死’之类的。”
“那她有没有说为什么自己要死了？”
“我想想……哦，道具！她提到了道具，她说有人抢走了她的道具，所以她要死了。”
“道具？是什么道具？被谁抢走了？”
“这些她一概没有提，她当时的状态特别的不对劲，就像是疯了一般，所以我就很用力的摇晃她，然后她恢复了正常，这个时候寝室的灯突然亮了。我当时觉得她说那些话是做噩梦了就问她是不是写论文压力太大没有好好休息，于是她说自己没什么事情，只是最近遇见了点事情，缓两天就好了。”
“她没有向你解释噩梦，也没有说自己最近遇见了什么是吗？那你是否知道一点关于她最近遇见的事情？毕竟你们是室友，从你刚刚称呼她为‘小雪’来看你们的关系应该比室友更好。”
“我们是朋友，但是我不太清楚她最近的情况。是这样的，我今年因为身体不好，经常需要去医院，为了减少麻烦，我向学校申请了校外居住，所以这学期没在寝室住，我们的专业不同，也很少在学校见面，也就对于她的近况不太了解。”
“你们是很好的朋友，虽然不在一起，但是不会发消息互相问候一下近状吗？这样说可能有点失礼，如果你们真的是朋友，那么不一起住就不相互问候，是不是有点那什么，网络上说的‘塑料姐妹花’？”
“啊……其实是小雪的情况有点特殊，她不喜欢和别人在网上聊天，或者说是除开面对面的交流她都很排斥更为准确一点。所以我搬出去之后，很少和她联系。”
“原来是这样。你说她不喜欢面对面以外的交流方式，所以她也不会去玩网游对吗？”
“对，我个人比较喜欢玩游戏，所以当初有想拉着她和我一起玩，结果她一直不愿意，我也没坚持。”
“好的，最后一个问题，您离开的时候她是个什么状态？”
“我拿了资料离开的时候，她对我说了句谢谢，我当时一直觉得她有事情瞒着我，可是她看上去不愿意和我说，再加上之前她的状态，我就没敢多问，直接离开了。我下楼之后看了一眼寝室，那个时候寝室一片漆黑，我就猜想她已经睡了。”
“我明白了，我要问的就这么多，辛苦你了，我送你出去吧。”
于是孙警官从椅子上站起来，君瑶抬头看了他一眼，勉强的笑了笑，“谢谢您。”
“沈女士，你不必觉得这是你的错，不用愧疚。如果你想要对身边的每个人的性命负责，那是绝不可能的。你已经做了你能做的事情了，所以说真的没必要这样。”孙警官做刑警这么多年，当然能够看出沈君瑶的状态猜到她的内心想法。
君瑶愣了一下，沉默良久，郑重地朝孙警官鞠了一躬，“谢谢您。”
“不客气，那么你慢走，路上小心。”孙警官向沈君瑶告别完后回到了办公室，一个女警员把刚整理出来签过字的文件递给孙警官，两人面对面相视而立。
“这个月第三起了，相似的情况加起来有十二起，如果不是因为自杀，恐怕上面都要成立专案组定性为连环案件来侦查了。孙锐，你不觉得奇怪吗？”
“你是指哪方面？自杀的原因，还是说死前的状态？”
“两者都有。这些死者，死前都是疯疯癫癫的状态，而且都说到了‘道具被抢’，如果不是因为调查过他们的手机相关记录，我都要怀疑他们进了什么传销组织被洗脑了。”
“方欣，你说这个‘道具’到底暗示了什么？他们都提到了‘道具’，有可能是在玩某一款游戏，可是这些人的共性里面，没有一款游戏相符合。”
“没错。”
“我们也许还要加大调查力度，深入挖掘一下。我有种预感，这些案子背后隐藏着一个大秘密。”
带着些许凉意的秋风轻轻拂过，暖暖的阳光倾洒而下，沈君瑶抬起头，看见久违的蓝天白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明天和意外，谁先来临，真的是件说不准的事情啊！
不过无论谁先来临，生活必须要继续过下去，不辜负每一刻，这样才能不留遗憾地离开。
君瑶整理好情绪，随后决定回家玩游戏，刚跨出两步，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找到你了，沈君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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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请问是沈君瑶女士吗？这里是C市W区警察局，有一起案子需要您配合调查一下，请问你现在方便来吗？”
“嗯……警察局？哦，啊啊啊？我方便！我大概半小时之后到。”仍然迷迷糊糊的沈君瑶听到“警察局”“案子”立刻就清醒了，略带惊慌地答应了打来的警官，君瑶走向洗手间。
“好的，抱歉打扰您了，事关案子实在是迫不得已，请您谅解。那么，您来之后请直接上二楼214来找孙警官吧。”
“好。”挂断电话，君瑶一边漱口一边狐疑道会是什么案子呢？听警官说话的语气，似乎不是什么好事，当然警察局遇上的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事，不过君瑶有种强烈的预感，是有人死了，而且这个人和自己的关系很好。
“叮——”就在思索之间，手机突然弹出一条推送，君瑶看向亮着的屏幕，只见上面的消息框上写着“冬川大学一大二女生于昨夜跳楼，原因不明，且死时面带笑容，目前警方已介入调查”。
冬川大学？跳楼？！
君瑶想到了昨天晚上在寝室里面行为举止异常的赵付雪，联系这条新闻再加上刚刚接到的孙警官的电话，心里十分不安，脑子里有了一个猜想。
于是她迅速地换好衣服，抓起鞋柜上的背包，套上休闲鞋，急匆匆地朝着地铁站赶去。
“感谢你们配合调查，如果你们想起有什么新线索，请随时联系我们。”穿着制服的男人站在警局门口朝着面前的一男一女伸出手，水蓝色连衣裙的少女微笑着回握警官的手，“您客气了孙警官，我们会的。”
少女身边穿着休闲服的少年也和警官握手，随后转身准备离开，“那么我们先走了。”
“请便，路上小心。”孙警官点了点头，看见了正走过来的沈君瑶，于是上前两步迎上去，“沈君瑶女士对吧？”
君瑶点了点头，鞠了一躬，“您好孙警官，我是沈君瑶。”
孙警官四周环顾一圈，随后指了下警局，“那我们进去说话吧。”
君瑶看他如此模样，心里越发肯定新闻里的跳楼女生是赵付雪了，她的心绪有些混乱，只是应了孙警官一声便跟着他走进去，完全忽略了一旁两道盯着自己的炽热的视线。
“沈君瑶？他怎么会在这里？”
“看样子，是和我们一样的原因。不过这样也好，省得我们费力去找她的信息联系她了。”
“昨天我们没在现场看见她吧？所以说，那个死去的梦旅人和她有着不一般的关系。”
“我们先去那边的店等等她吧。”
孙警官推开审讯室的门，回过头一边笑着看着沈君瑶一边拉开长长桌子两侧的椅子，“因为是必要流程，看上去有些过于正式了，不过你别紧张。沈女士，坐吧。”
孙警官已经坐在了桌子的一侧，君瑶怔怔地回过神来，关上了房门，坐在了背朝玻璃的那一方。
“是这样的沈女士，今天叫你来呢，是因为一起跳楼自杀的案子。死者是赵付雪，您认识吗？”
君瑶听到这个名字，眼神忽地变得很悲伤，带着几分歉意，孙警官注意到了她的样子，看她似乎有些出神，但是他没有催促君瑶回答，只是沉默。过了两三分钟，君瑶终于缓缓开口，“认识……她是我的室友。”
“你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
“就昨晚，大概九点半。”
“请问那时候你看见她，有没有觉得她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有……她当时的状态很不对劲。”
“你能描述一下当时的场景吗？”
“昨晚我回寝室去拿论文需要的资料，开了寝室门发现是黑的，我那时以为里面没人，所以我就想开灯。结果按了好几次灯都没亮，所以我就用手机来照明，然后我发现小雪蜷缩在角落里。于是我走进她，叫了她好几次都没反应，我以为她睡着了，正准备把她喊醒，她就突然一下睁开双眼，像是见到了什么很可怕的东西，看上去特别害怕。”
“那她有没有说什么？”
“有，她一直在说什么‘救救我’‘我要死了’‘我不想死’之类的。”
“那她有没有说为什么自己要死了？”
“我想想……哦，道具！她提到了道具，她说有人抢走了她的道具，所以她要死了。”
“道具？是什么道具？被谁抢走了？”
“这些她一概没有提，她当时的状态特别的不对劲，就像是疯了一般，所以我就很用力的摇晃她，然后她恢复了正常，这个时候寝室的灯突然亮了。我当时觉得她说那些话是做噩梦了就问她是不是写论文压力太大没有好好休息，于是她说自己没什么事情，只是最近遇见了点事情，缓两天就好了。”
“她没有向你解释噩梦，也没有说自己最近遇见了什么是吗？那你是否知道一点关于她最近遇见的事情？毕竟你们是室友，从你刚刚称呼她为‘小雪’来看你们的关系应该比室友更好。”
“我们是朋友，但是我不太清楚她最近的情况。是这样的，我今年因为身体不好，经常需要去医院，为了减少麻烦，我向学校申请了校外居住，所以这学期没在寝室住，我们的专业不同，也很少在学校见面，也就对于她的近况不太了解。”
“你们是很好的朋友，虽然不在一起，但是不会发消息互相问候一下近状吗？这样说可能有点失礼，如果你们真的是朋友，那么不一起住就不相互问候，是不是有点那什么，网络上说的‘塑料姐妹花’？”
“啊……其实是小雪的情况有点特殊，她不喜欢和别人在网上聊天，或者说是除开面对面的交流她都很排斥更为准确一点。所以我搬出去之后，很少和她联系。”
“原来是这样。你说她不喜欢面对面以外的交流方式，所以她也不会去玩网游对吗？”
“对，我个人比较喜欢玩游戏，所以当初有想拉着她和我一起玩，结果她一直不愿意，我也没坚持。”
“好的，最后一个问题，您离开的时候她是个什么状态？”
“我拿了资料离开的时候，她对我说了句谢谢，我当时一直觉得她有事情瞒着我，可是她看上去不愿意和我说，再加上之前她的状态，我就没敢多问，直接离开了。我下楼之后看了一眼寝室，那个时候寝室一片漆黑，我就猜想她已经睡了。”
“我明白了，我要问的就这么多，辛苦你了，我送你出去吧。”
于是孙警官从椅子上站起来，君瑶抬头看了他一眼，勉强的笑了笑，“谢谢您。”
“沈女士，你不必觉得这是你的错，不用愧疚。如果你想要对身边的每个人的性命负责，那是绝不可能的。你已经做了你能做的事情了，所以说真的没必要这样。”孙警官做刑警这么多年，当然能够看出沈君瑶的状态猜到她的内心想法。
君瑶愣了一下，沉默良久，郑重地朝孙警官鞠了一躬，“谢谢您。”
“不客气，那么你慢走，路上小心。”孙警官向沈君瑶告别完后回到了办公室，一个女警员把刚整理出来签过字的文件递给孙警官，两人面对面相视而立。
“这个月第三起了，相似的情况加起来有十二起，如果不是因为自杀，恐怕上面都要成立专案组定性为连环案件来侦查了。孙锐，你不觉得奇怪吗？”
“你是指哪方面？自杀的原因，还是说死前的状态？”
“两者都有。这些死者，死前都是疯疯癫癫的状态，而且都说到了‘道具被抢’，如果不是因为调查过他们的手机相关记录，我都要怀疑他们进了什么传销组织被洗脑了。”
“方欣，你说这个‘道具’到底暗示了什么？他们都提到了‘道具’，有可能是在玩某一款游戏，可是这些人的共性里面，没有一款游戏相符合。”
“没错。”
“我们也许还要加大调查力度，深入挖掘一下。我有种预感，这些案子背后隐藏着一个大秘密。”
带着些许凉意的秋风轻轻拂过，暖暖的阳光倾洒而下，沈君瑶抬起头，看见久违的蓝天白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明天和意外，谁先来临，真的是件说不准的事情啊！
不过无论谁先来临，生活必须要继续过下去，不辜负每一刻，这样才能不留遗憾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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