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怪
李卫道很快在小区外面找到了张文远和姜芸两人，他们两人把车停在路边，正在路边的一家餐馆里吃东西。李卫道见状，向店家要了双碗筷跟着他俩一起吃。
姜芸问道：“老板，怎么样，事情弄清楚了吗？”
李卫道点头说道：“弄是弄清楚了，不过和我想的有些不一样。先吃饭吧，回去再说。”
很快三人草草解决了自己的午饭，由张文远开车送李卫道和姜芸返回公司。
回到了公司，李卫道简单地把之前的事介绍了一下，最后又说到了这本《驱鬼密录》。
李卫道把那本密录和陶罐放在桌子上面，轻轻地拍了拍。
“这本《驱鬼密录》应该是以前的邪修们留下来的典籍，我稍微翻看了一下，里面的法门大多是需要以七情六欲，贪嗔痴恨为引，血肉生魂作为施术材料，炼制出的鬼物邪恶至极。此法太过血腥残忍，有伤天和，一旦修炼就等于是堕入魔道，业障加身。”
张文远听了，不免有些泄气。对于自身无法形成灵力这一点，他耿耿于怀已经很久了。当时李卫道让他过来帮忙的时候说可能有法子让普通人也能施展术法。，当时他的心里还是有些激动的，似乎多年的夙愿即将达成。可惜最后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张文远尤不死心地问了一句：“那他为什么能够驱使鬼物？”
李卫道解释道：“他那并不能算是驱使鬼物，更像是自己无意识地驱使自己。”
“自己驱使自己？”
“他之前操纵的那只鬼物来自于这个陶壶，应该是以前的邪修炼制的，品秩不低，不过由于其主人已经身死，它自己又被关了这么多年，真实实力已经十不存一，虚弱无比。但是即使是这样，这鬼物也不是区区一个普通人能够操纵的。
问题就在这里，这本《密录》后面记载了一个法门，让施术者分裂自己的一丝魂魄，融入鬼物，可以让鬼物如臂使指，操纵如意。”
“分裂魂魄？”张文远可不是姜芸这样的新丁，他深知这么做的后果极其严重。
“没错，即使是修士分裂魂魄都是一种极大的伤害，更何况是区区一个凡人。陈嘉荣只是一个普通人，自然是不知道这里面的危害，傻乎乎的按照密录上的记载施法，成功的掌控了那只鬼物。可惜他毕竟只是凡人，那鬼物吸纳了诸多古物气韵，渐渐把他施加的影响压制到最低。最后的结果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姜芸好奇的问道：“普通人分裂魂魄会有什么后果？”
“人的三魂七魄，本就是天地造化的奇迹，它自成循环，就像是一块无暇美玉。可是人出生之后，随着成长，天地浊气会浸染这块美玉，慢慢就会有了杂质。而修士自小就开始修炼，魂魄会维持着当时的无暇状态。一旦修士分裂魂魄，会让自身脱离无暇状态，反应到现实之中就是修炼困难，境界极难提升。若无法补足，甚至境界会直接卡死，即使是勉强补足，资质也会有相当程度的下降。而普通人分裂魂魄的危害就更大了，就他这么做，最少折寿十到十五年。”
“啊？”姜芸想起陈嘉荣的样子，他今年也有四十多岁了，假设他原本能活八十岁，那岂不是还只能活二十多年。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李卫道为这事盖棺定论。
“嘿嘿，除了这个《密录》，此行最大的收获应该是这个。”李卫道拍了拍手边的手提箱。自打他上车，手就再也没有离开过这个手提箱，可想而知李卫道对它有多么看中。
“老板，这面镜子有什么特殊的吗？”
李卫道把箱子放在桌面上，轻轻打开，里面一面古意盎然，小巧别致的古镜正躺在鸭绒制成的红色软布之上。张文远和姜芸把头凑过来看了看，除了外观比较精美之外也没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甚至由于以前保管不当，许多地方都有磨损，虽然经过人工修复，但是仍然能看见残破之意。
“姜芸，我之前和你说过妖魔鬼怪的定义，你还记得吗？”
“记得啊，有生命的东西修炼成精就是妖，无生命的东西就是怪，生灵死去变成鬼，而魔就是一些墮入魔道的生灵。”
“记性不错，那本《驱鬼密录》的原主人应该就是一个入魔的修士，而这面镜子则是一个怪，准确的说那只怪寄宿在这面镜子中。”
“啊”这时，不仅是姜芸，就连张文远也觉得十分诧异。他加入特策组已经好几年了，平时遇上的也都是些残魂鬼物之流，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怪”的消息。他仔细地瞧了瞧那面镜子，却始终看不出什么名堂。
“还记得昨天陈嘉荣带我们去收藏室吗？”
姜芸回忆起昨天的事，也没发现有什么奇特的地方。
“刚进门那会，我注意到这面镜子是朝向右边的，我们离开的时候却变成朝向左边。当时我就觉得有些奇怪，但是也没放在心上，毕竟自己可能看错了。但是事后越想越不对，直到那只鬼物再次出现在收藏室，我才认定那面镜子有问题。”
“那只鬼物怎么了？”姜芸问道。
“我之前也说过了，那间收藏室里什么气息都没有，什么阴气鬼气，帝气文气啥都没有。那些气韵都被那只鬼物吞噬一空，既然如此，为什么那只鬼物回到陈家的时候，第一时间还是跑向收藏室，明明陈老爷子才是它的目标。这说明，收藏室里还有更加重要的东西。”李卫道看向这面镜子，“就是它，或者说藏身于此的怪。”
“我猜测，那只鬼物汲取了收藏室里的各种气息之后，察觉到了那里还有一个东西存在，但是它找不到或者无法抓住它，于是一直在那间收藏室里逗留，最后却白白便宜了我。”
“可是老板，你说了那么多，我也没见这面镜子有什么神奇的地方啊。”
李卫道神秘一笑，他双手快速纠缠交叠，结出一道极其繁复的印记，打在那面镜子上。那面镜子受到李卫道印记的加持，从镜面到镜框发出莹莹白光。随后镜面犹如水面一般，荡漾出些许波纹，一只小小的脑袋从镜面伸出，仿佛镜面连接了两个不同的世界。那个脑袋很小，不足小孩拳头大小，长得倒是眉清目秀，光着脑袋，头上还长了两个小小的角，就像是SD娃娃一样，神情却又生动得多。
它探出半个身子，畏缩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小家伙可爱的样子瞬间击中了姜芸的少女心，她眼中仿佛有星星冒出，她猛地低头凑过去，一副花痴模样，就差流口水了。
姜芸的样子似乎吓到了那个小人，它又缩进了镜子里，好半天才又探出头来。它鼻尖轻动，仿佛嗅到了什么，慢慢从镜面爬出来，走向李卫道。
这时三人才看清它的全貌。它身形和常人相似，却只有七寸高，浑身上下不着片缕，全身光溜溜的，没有任何毛发。长得倒是十分可爱，脸上稚气未脱，仿佛刚刚蒙学的孩童。畏畏缩缩间，它接近了李卫道，在他手上蹭了蹭。
“李哥，这样没问题吗？”张文远第一次接触到“怪”，有些担心它的危险性。
“没关系，一般的精怪秉性与它所处的环境相合。这面镜子是长年身处贡院，由历朝历代的文气浸染熏陶，其秉性应该也是忠厚纯良。而且看它的样子似乎成形之后很少接触外界，行动都是顺着本能来的，威胁不大。”
张文远也是倍感神奇，笑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传闻中的精怪，百闻不如一见啊。”
“精怪本来就是天地交感而生，受环境影响太多，现在这个世道已经很少有它们的生存环境了。这么多年下来，我也就见过几例而已。机关那里倒是有一个精怪，以后如果有机会，你们可以去看看。”
“莫非是那个花之精魄。早就听说机关高层有人拥有一朵花之精魄，风华绝代，原来是真的。”
“确实是真的。”李卫道伸出手指逗弄着那个小人儿，一边回应。
张文远在李卫道这儿又闲聊了会儿就告辞离开。李卫道跟着出门送了送张文远。
“小张，这趟辛苦你了，可惜......其实你不用太在意无法使用术法这件事情。”
“我知道的，李哥，我只是有点不甘心。放心，我会调整好自己的。”
李卫道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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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芸问道：“老板，怎么样，事情弄清楚了吗？”
李卫道点头说道：“弄是弄清楚了，不过和我想的有些不一样。先吃饭吧，回去再说。”
很快三人草草解决了自己的午饭，由张文远开车送李卫道和姜芸返回公司。
回到了公司，李卫道简单地把之前的事介绍了一下，最后又说到了这本《驱鬼密录》。
李卫道把那本密录和陶罐放在桌子上面，轻轻地拍了拍。
“这本《驱鬼密录》应该是以前的邪修们留下来的典籍，我稍微翻看了一下，里面的法门大多是需要以七情六欲，贪嗔痴恨为引，血肉生魂作为施术材料，炼制出的鬼物邪恶至极。此法太过血腥残忍，有伤天和，一旦修炼就等于是堕入魔道，业障加身。”
张文远听了，不免有些泄气。对于自身无法形成灵力这一点，他耿耿于怀已经很久了。当时李卫道让他过来帮忙的时候说可能有法子让普通人也能施展术法。，当时他的心里还是有些激动的，似乎多年的夙愿即将达成。可惜最后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张文远尤不死心地问了一句：“那他为什么能够驱使鬼物？”
李卫道解释道：“他那并不能算是驱使鬼物，更像是自己无意识地驱使自己。”
“自己驱使自己？”
“他之前操纵的那只鬼物来自于这个陶壶，应该是以前的邪修炼制的，品秩不低，不过由于其主人已经身死，它自己又被关了这么多年，真实实力已经十不存一，虚弱无比。但是即使是这样，这鬼物也不是区区一个普通人能够操纵的。
问题就在这里，这本《密录》后面记载了一个法门，让施术者分裂自己的一丝魂魄，融入鬼物，可以让鬼物如臂使指，操纵如意。”
“分裂魂魄？”张文远可不是姜芸这样的新丁，他深知这么做的后果极其严重。
“没错，即使是修士分裂魂魄都是一种极大的伤害，更何况是区区一个凡人。陈嘉荣只是一个普通人，自然是不知道这里面的危害，傻乎乎的按照密录上的记载施法，成功的掌控了那只鬼物。可惜他毕竟只是凡人，那鬼物吸纳了诸多古物气韵，渐渐把他施加的影响压制到最低。最后的结果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姜芸好奇的问道：“普通人分裂魂魄会有什么后果？”
“人的三魂七魄，本就是天地造化的奇迹，它自成循环，就像是一块无暇美玉。可是人出生之后，随着成长，天地浊气会浸染这块美玉，慢慢就会有了杂质。而修士自小就开始修炼，魂魄会维持着当时的无暇状态。一旦修士分裂魂魄，会让自身脱离无暇状态，反应到现实之中就是修炼困难，境界极难提升。若无法补足，甚至境界会直接卡死，即使是勉强补足，资质也会有相当程度的下降。而普通人分裂魂魄的危害就更大了，就他这么做，最少折寿十到十五年。”
“啊？”姜芸想起陈嘉荣的样子，他今年也有四十多岁了，假设他原本能活八十岁，那岂不是还只能活二十多年。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李卫道为这事盖棺定论。
“嘿嘿，除了这个《密录》，此行最大的收获应该是这个。”李卫道拍了拍手边的手提箱。自打他上车，手就再也没有离开过这个手提箱，可想而知李卫道对它有多么看中。
“老板，这面镜子有什么特殊的吗？”
李卫道把箱子放在桌面上，轻轻打开，里面一面古意盎然，小巧别致的古镜正躺在鸭绒制成的红色软布之上。张文远和姜芸把头凑过来看了看，除了外观比较精美之外也没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甚至由于以前保管不当，许多地方都有磨损，虽然经过人工修复，但是仍然能看见残破之意。
“姜芸，我之前和你说过妖魔鬼怪的定义，你还记得吗？”
“记得啊，有生命的东西修炼成精就是妖，无生命的东西就是怪，生灵死去变成鬼，而魔就是一些墮入魔道的生灵。”
“记性不错，那本《驱鬼密录》的原主人应该就是一个入魔的修士，而这面镜子则是一个怪，准确的说那只怪寄宿在这面镜子中。”
“啊”这时，不仅是姜芸，就连张文远也觉得十分诧异。他加入特策组已经好几年了，平时遇上的也都是些残魂鬼物之流，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怪”的消息。他仔细地瞧了瞧那面镜子，却始终看不出什么名堂。
“还记得昨天陈嘉荣带我们去收藏室吗？”
姜芸回忆起昨天的事，也没发现有什么奇特的地方。
“刚进门那会，我注意到这面镜子是朝向右边的，我们离开的时候却变成朝向左边。当时我就觉得有些奇怪，但是也没放在心上，毕竟自己可能看错了。但是事后越想越不对，直到那只鬼物再次出现在收藏室，我才认定那面镜子有问题。”
“那只鬼物怎么了？”姜芸问道。
“我之前也说过了，那间收藏室里什么气息都没有，什么阴气鬼气，帝气文气啥都没有。那些气韵都被那只鬼物吞噬一空，既然如此，为什么那只鬼物回到陈家的时候，第一时间还是跑向收藏室，明明陈老爷子才是它的目标。这说明，收藏室里还有更加重要的东西。”李卫道看向这面镜子，“就是它，或者说藏身于此的怪。”
“我猜测，那只鬼物汲取了收藏室里的各种气息之后，察觉到了那里还有一个东西存在，但是它找不到或者无法抓住它，于是一直在那间收藏室里逗留，最后却白白便宜了我。”
“可是老板，你说了那么多，我也没见这面镜子有什么神奇的地方啊。”
李卫道神秘一笑，他双手快速纠缠交叠，结出一道极其繁复的印记，打在那面镜子上。那面镜子受到李卫道印记的加持，从镜面到镜框发出莹莹白光。随后镜面犹如水面一般，荡漾出些许波纹，一只小小的脑袋从镜面伸出，仿佛镜面连接了两个不同的世界。那个脑袋很小，不足小孩拳头大小，长得倒是眉清目秀，光着脑袋，头上还长了两个小小的角，就像是SD娃娃一样，神情却又生动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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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芸的样子似乎吓到了那个小人，它又缩进了镜子里，好半天才又探出头来。它鼻尖轻动，仿佛嗅到了什么，慢慢从镜面爬出来，走向李卫道。
这时三人才看清它的全貌。它身形和常人相似，却只有七寸高，浑身上下不着片缕，全身光溜溜的，没有任何毛发。长得倒是十分可爱，脸上稚气未脱，仿佛刚刚蒙学的孩童。畏畏缩缩间，它接近了李卫道，在他手上蹭了蹭。
“李哥，这样没问题吗？”张文远第一次接触到“怪”，有些担心它的危险性。
“没关系，一般的精怪秉性与它所处的环境相合。这面镜子是长年身处贡院，由历朝历代的文气浸染熏陶，其秉性应该也是忠厚纯良。而且看它的样子似乎成形之后很少接触外界，行动都是顺着本能来的，威胁不大。”
张文远也是倍感神奇，笑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传闻中的精怪，百闻不如一见啊。”
“精怪本来就是天地交感而生，受环境影响太多，现在这个世道已经很少有它们的生存环境了。这么多年下来，我也就见过几例而已。机关那里倒是有一个精怪，以后如果有机会，你们可以去看看。”
“莫非是那个花之精魄。早就听说机关高层有人拥有一朵花之精魄，风华绝代，原来是真的。”
“确实是真的。”李卫道伸出手指逗弄着那个小人儿，一边回应。
张文远在李卫道这儿又闲聊了会儿就告辞离开。李卫道跟着出门送了送张文远。
“小张，这趟辛苦你了，可惜......其实你不用太在意无法使用术法这件事情。”
“我知道的，李哥，我只是有点不甘心。放心，我会调整好自己的。”
李卫道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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