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小访谈
“姚老，AI进入产业落地的深水区：从技术成熟度曲线来看，人工智能正处在“死亡之谷”的泡沫期，不带来真实价值的AI将被淘汰出局。”
“在过去20年里，从互联网到移动互联网，下一个自然延伸下来是物联网时代。AI是物联网里一个核心技术能力，短期内是延续未来技术创新的主轴，但不是产业落地的核心点。[21] AI真正的商业价值的变现，真正能够有规模、商业化落地的公司，大部分是面向线下的，是和实体行业相结合，AI和IoT未来会越来越多关联在一起。
如果把人工智能比作「大脑」，物联网就是「身体」，二者相结合，能够让世界更加智能化。
算法是AI和IoT时代的核心变量。更具象化一点，是基于深度学习的算法。
人工智能创新就是一场无限游戏：它始于几十年前，并终将超越这个时代。有限游戏通常受时间限制，有赢输双方及明确的规则；但无限游戏会一直持续，规则和参与者也会不断改变。”
姚老听了章杉的话，也认可般地点点头。
章杉继续说道：
~~~
虽然谈了很多内容，但是说到底也只是四十多分钟的谈话罢了。
……
和姚老的谈话章杉收获很多，但是却没有再次激发高人指路成就。
章杉知道，这是他成长了。
成长到不是专门的学术探讨，只是闲聊的话。
纵然高达姚老的地步也不会让章杉触发高人指路成就了。
至少在系统眼中眼中的章杉远非当日的吴下阿蒙了。
不过系统不激活成就也就算了，怎么最基础的经验和金钱都不给！！！
~~~
才出了办公楼，章杉正感慨之际，就被一个漂亮的小姐姐带着一些人堵住了去路。
来人章杉还认识——韩烟凝。
章杉记得她是是法律系的韩烟凝，在校园之声广播电台。
好家伙，又是来访谈的？
章杉很想拒绝的，但看在韩烟凝如此聚人心的份上章杉选择了屈服~
韩烟凝：是什么让贵公司上市没有一蹴而就？
章杉：大的国际环境，去年年底到今年确实多变。
韩烟凝：贵公司自己怎么看“上市”？
章杉：两个大方面吧。
第一，我们能把这个业务，包括公司治理在内，已经能用上市标准去审视了，代表自信。
第二，虽然贵公司还挺年轻的，但当时上市的时候我们认为“1+3”业务已经比较成形，知道未来3-5年大概会达到哪个地步。我们希望在一个公开的平台上，让大家更透明地看到公司的治理，让大家认为这个行业有guideline（路线），这是我们上市的初衷。
韩烟凝：即便现在不那么顺利？
章杉：不管大家相不相信，我们真的把上市当成手段，而不是目的。
大环境变幻所有人都看得到，过程里我们也经常会自己问so what。
一般来说，你问一个人问题，他回答一个答案，你不断问so what，他就崩溃了。
但问贵公司上市完了之后——so what？我们认为，上市是手段，上市之后也希望股价是坚挺、稳定的，很健康地和公司业务一直往上走。
所以一定要选择合适的窗口来上。
韩烟凝：但上市这个“手段”也会带来好处？
章杉：肯定是能带来好处的，第一能给我们带来更好的品牌，对我们一些to B的业务确实是有帮助的；第二是更灵活的资本政策，使得我们做一些业务的时候，能够更方便。这是核心的点，而不在于其他的东西。
韩烟凝：心态会有变化吗？
章杉：我们一直以平常心看待它，但依然会很积极地考虑所有可能的选择，上市只是其中一个事情而已，而不是最重要的事情。
最后还是长期主义，就像章杉说的，有的人上市是起点，也可能是终点，对我们来说上市只是其中一个里程碑而已。
我觉得只有想不清楚的人才不淡定，想清楚自己到底要什么，在追求的东西是什么。
如果这些问题是思考过的，你的答案是清楚的，你就很淡定；你没想过，不知道答案，就会被其他的想法牵着走。
二问AI
韩烟凝：外界把上市跟AI冷暖联系在一起，你们怎么看今年外界对AI的唱衰？
章杉：我们在AI产业已有九年时间，但AI产业真正快速爆发是这5-6年间，今年真正进入AI产业落地的深水区。
这是大家熟悉的Gartner曲线。
之前，中国企业很少有机会在全世界引领一项技术从技术创新到产业落地的全过程，所以从创业者、投资人到媒体，中国各方都没有完整经历过Gartner曲线。
现在，所有AI企业都已经步入到「死亡之谷」。
韩烟凝：你怎么看「死亡之谷」周期？
章杉：我自己感觉可能在18-24个月，现在行之将半。
在AI产业里已经有了很多问题和很多解决方案，我想「死亡之谷」的持续时间可能不会那么短，也不会那么长。我们有信心穿越周期。
韩烟凝：之所以唱衰，也有AI算法壁垒的原因？
章杉：真正对于算法的供给侧，AI提供的远远不够。
我听到这种说法：「AI已经没有什么技术壁垒，AI算法似乎很容易了。」
但大家真正在生活里用到的AI算法好像还是「老三样」，还是极少的AI供给。
AI算法侧其实还在极度稀缺的阶段，而且还面临可交付和规模化两个问题。
虽然算法的供给未来会越来越海量，但算法的供给不是说一下子赋能很多行业，而是在每个行业有很饱和的供给，每个行业不仅仅需要人脸识别的算法，可能需要同一个场景里有100种、1000种算法，用真正的算法解决每个场景里饱和工具的问题。
韩烟凝：那为什么「死亡之谷」会出现在现在？
章杉：举个考试的例子。大家应该考过科目一吧，考90分很容易，但考100分不容易。
这和AI其实是一样的，当我们去看一个算法时，如果只是想要在一些东西里拿到60-70分可能确实没有那么难，但越往上越难。
韩烟凝：区分标准是什么？
章杉：场景。往往是真正需要更高精尖技术的场景越往上越难，价值也就越大。
比如自动驾驶，自动驾驶对技术的挑战是非常大的，我认为现在所有的自动驾驶公司离解决问题还有非常大的距离，但自动驾驶场景的价值非常大，这毋庸置疑。
反过来讲，一个对安全性没有那么大要求的人脸门禁，比如小区进错一个人也没关系，识别错也无所谓。
但你敢不敢把这套人脸识别设备放到金库里呢？敢不到放到保险箱上呢？能不能变成你家的锁呢？能不能获得金融级别的安全性、同时又有极高的通过率呢？这个事情就不再是简单的问题。
所以，在关键性的场景应用里，我认为现在的技术，离被解决还是有非常大的距离。
韩烟凝：听到「AI凉了」会悲观吗？
章杉：大家在之前对AI的鼓吹是有点过度的，我当时在公司里讲，我们不是一家AI公司，是一家以AI技术为核心的产品和解决方案公司。
所以，不要自嗨，就踏踏实实的把技术做好，把产品做好，把用户价值交付出去，这是最关键的事情，最后永远是你给客户创造了10元的价值，你从他那分了3元，这才是我们应该要做的事情。
鼓吹和唱衰都没有必要，最后还是回到到底怎么能够更务实地关注到最核心的本质，要看疗效而不是去看广告。
三问落地
韩烟凝：除了场景，AI落地难在什么地方？
章杉：AI算法的本质是软件，但这个软件又依赖于数据，很难成为简单的交付型产品，不是我招个聪明人写code交付就结束了。
AI算法的甲乙方关系正在被重新定义，甲方和乙方，如何把数据流通和算法流通循环起来，才能生成很好的商业模式。
这种情况下如何才能产生最终的用户价值？现在来看，软件、算法、硬件在一起设计之后，确实比单独设计软件、算法和硬件效果要好得多。
而且这个好还不是一个90分和99分的关系，可能是59分和20分的关系。
韩烟凝：也有种现象是“变硬才能变强”？
章杉：软硬件结合这件事情有两种不同的理解：
第一种理解，因为软件卖不上价钱，所以你要带着硬件一起卖，你就卖上价钱了，你有收入。
第二种理解，你只有软硬件的co-design（协同设计），在一起设计，才能变成更好的产品。
但如果自己不做研发，找个合作伙伴厂商，把他们买过来、装上我的软件和算法接着去卖就OK了，我觉得这件事不本质。
因为我们从整个价值链角度来讲，你在这里面没有Value Add（附加价值）。
我们做每件事情都要去想why us？我们做出来会不会有任何差异化？
或者我们这样做了，世界会不会因为我们而不同？比如商业价值链条更顺畅……但我觉得现在还没到这个时间点。
现在更多还是在产品维度上，这个产品本身要因我而不同才行。
四问路线
韩烟凝：所以贵公司的选择是？
章杉：我们选择以物联网应用来看待这个问题。
也许5年后、10年后，贵公司在这样的生态里会往后退一退，但我认为也不会退到算法的维度，至少操作系统和核心的软件，里面的一些关键芯片，里面真正的关键元器件，还是贵公司的核心产品。
包括我们的物联网，它会很开放的，会连接很多的硬件，未来物联网硬件是百亿量级，我们自己做不过来。
韩烟凝：你们招股书里一直在强调「AIoT」。
章杉：有一个概念我非常believe，就是AI小于IoT。
虽然我们是一家AI公司，大家可以发现越来越多的企业以及巨头，比如华为、小米，大家把AI和IoT两个词连接得越来越紧，其实这是两个词。
在过去20年里，从互联网到移动互联网，下一个是什么时代？是AI吗？我觉得自然延伸下来是物联网时代。
打个比方，物联网就像当年的互联网一样，AI更像当年的搜索引擎，所以，AI是物联网里一个核心技术能力，是延续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技术创新的主轴，但不是产业落地的核心点。
韩烟凝：意味着AI公司的商业模式，落在什么地方？
章杉：AI真正的商业价值的变现，真正能够有规模，商业化落地的公司，大部分是面向线下的，更多的是和实体行业的结合，更像在IoT大时代洪流当中承载的载体。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想说AI和IoT未来会越来越多关联在一起。
所以，未来AIoT会变成一个词，就像当年说ICT一样，但当我们审视这些价值时会发现，AI是里面那个杀手级的能力和杀手级特性，但IoT是那个大时代的洪流。
韩烟凝：有没有可类比的参照？
章杉：在PC时代会发现一个应用大家想的是Word、Office、PowerPoint，它可能就是一个软件。
当大家在移动互联网时代想到App就是微信，支付宝。
当到AIoT物联网，我们认为会包含这样几个要素：
首先，一定会选择空间，所有的物联网设备会装在一个空间里，无论是家庭、仓库、城市还是楼宇，这个空间里会形成一张网，会有计算AIoT中间计算节点。
其次，会连接很多设备，这些设备很多不一样，有传感器，还有机器人，还有很多设备。
当这些物联网硬件设备连在一起时，上面有很强的软件连接所有这些东西，贯穿云边端，最后给最终用户提供服务，这就是AIoT应用。
韩烟凝：AIoT应用就是落地的终端形态？
章杉：我认为AI产业落地的真正本质，就是在不同空间不同场景构建一个个独立的AIoT应用，只有应用有了才会有这个产业链，才会有平台，才会有芯片，才会有所有东西生机勃勃的发展。
在AIoT的应用里，它的壁垒和难度要比之前大得多。所以真正想说我能把一个AI技术应用到一个行业落地时，会发现路径是很长的。
韩烟凝：有多长？
章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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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把人工智能比作「大脑」，物联网就是「身体」，二者相结合，能够让世界更加智能化。
算法是AI和IoT时代的核心变量。更具象化一点，是基于深度学习的算法。
人工智能创新就是一场无限游戏：它始于几十年前，并终将超越这个时代。有限游戏通常受时间限制，有赢输双方及明确的规则；但无限游戏会一直持续，规则和参与者也会不断改变。”
姚老听了章杉的话，也认可般地点点头。
章杉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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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谈了很多内容，但是说到底也只是四十多分钟的谈话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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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姚老的谈话章杉收获很多，但是却没有再次激发高人指路成就。
章杉知道，这是他成长了。
成长到不是专门的学术探讨，只是闲聊的话。
纵然高达姚老的地步也不会让章杉触发高人指路成就了。
至少在系统眼中眼中的章杉远非当日的吴下阿蒙了。
不过系统不激活成就也就算了，怎么最基础的经验和金钱都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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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章杉还认识——韩烟凝。
章杉记得她是是法律系的韩烟凝，在校园之声广播电台。
好家伙，又是来访谈的？
章杉很想拒绝的，但看在韩烟凝如此聚人心的份上章杉选择了屈服~
韩烟凝：是什么让贵公司上市没有一蹴而就？
章杉：大的国际环境，去年年底到今年确实多变。
韩烟凝：贵公司自己怎么看“上市”？
章杉：两个大方面吧。
第一，我们能把这个业务，包括公司治理在内，已经能用上市标准去审视了，代表自信。
第二，虽然贵公司还挺年轻的，但当时上市的时候我们认为“1+3”业务已经比较成形，知道未来3-5年大概会达到哪个地步。我们希望在一个公开的平台上，让大家更透明地看到公司的治理，让大家认为这个行业有guideline（路线），这是我们上市的初衷。
韩烟凝：即便现在不那么顺利？
章杉：不管大家相不相信，我们真的把上市当成手段，而不是目的。
大环境变幻所有人都看得到，过程里我们也经常会自己问so what。
一般来说，你问一个人问题，他回答一个答案，你不断问so what，他就崩溃了。
但问贵公司上市完了之后——so what？我们认为，上市是手段，上市之后也希望股价是坚挺、稳定的，很健康地和公司业务一直往上走。
所以一定要选择合适的窗口来上。
韩烟凝：但上市这个“手段”也会带来好处？
章杉：肯定是能带来好处的，第一能给我们带来更好的品牌，对我们一些to B的业务确实是有帮助的；第二是更灵活的资本政策，使得我们做一些业务的时候，能够更方便。这是核心的点，而不在于其他的东西。
韩烟凝：心态会有变化吗？
章杉：我们一直以平常心看待它，但依然会很积极地考虑所有可能的选择，上市只是其中一个事情而已，而不是最重要的事情。
最后还是长期主义，就像章杉说的，有的人上市是起点，也可能是终点，对我们来说上市只是其中一个里程碑而已。
我觉得只有想不清楚的人才不淡定，想清楚自己到底要什么，在追求的东西是什么。
如果这些问题是思考过的，你的答案是清楚的，你就很淡定；你没想过，不知道答案，就会被其他的想法牵着走。
二问AI
韩烟凝：外界把上市跟AI冷暖联系在一起，你们怎么看今年外界对AI的唱衰？
章杉：我们在AI产业已有九年时间，但AI产业真正快速爆发是这5-6年间，今年真正进入AI产业落地的深水区。
这是大家熟悉的Gartner曲线。
之前，中国企业很少有机会在全世界引领一项技术从技术创新到产业落地的全过程，所以从创业者、投资人到媒体，中国各方都没有完整经历过Gartner曲线。
现在，所有AI企业都已经步入到「死亡之谷」。
韩烟凝：你怎么看「死亡之谷」周期？
章杉：我自己感觉可能在18-24个月，现在行之将半。
在AI产业里已经有了很多问题和很多解决方案，我想「死亡之谷」的持续时间可能不会那么短，也不会那么长。我们有信心穿越周期。
韩烟凝：之所以唱衰，也有AI算法壁垒的原因？
章杉：真正对于算法的供给侧，AI提供的远远不够。
我听到这种说法：「AI已经没有什么技术壁垒，AI算法似乎很容易了。」
但大家真正在生活里用到的AI算法好像还是「老三样」，还是极少的AI供给。
AI算法侧其实还在极度稀缺的阶段，而且还面临可交付和规模化两个问题。
虽然算法的供给未来会越来越海量，但算法的供给不是说一下子赋能很多行业，而是在每个行业有很饱和的供给，每个行业不仅仅需要人脸识别的算法，可能需要同一个场景里有100种、1000种算法，用真正的算法解决每个场景里饱和工具的问题。
韩烟凝：那为什么「死亡之谷」会出现在现在？
章杉：举个考试的例子。大家应该考过科目一吧，考90分很容易，但考100分不容易。
这和AI其实是一样的，当我们去看一个算法时，如果只是想要在一些东西里拿到60-70分可能确实没有那么难，但越往上越难。
韩烟凝：区分标准是什么？
章杉：场景。往往是真正需要更高精尖技术的场景越往上越难，价值也就越大。
比如自动驾驶，自动驾驶对技术的挑战是非常大的，我认为现在所有的自动驾驶公司离解决问题还有非常大的距离，但自动驾驶场景的价值非常大，这毋庸置疑。
反过来讲，一个对安全性没有那么大要求的人脸门禁，比如小区进错一个人也没关系，识别错也无所谓。
但你敢不敢把这套人脸识别设备放到金库里呢？敢不到放到保险箱上呢？能不能变成你家的锁呢？能不能获得金融级别的安全性、同时又有极高的通过率呢？这个事情就不再是简单的问题。
所以，在关键性的场景应用里，我认为现在的技术，离被解决还是有非常大的距离。
韩烟凝：听到「AI凉了」会悲观吗？
章杉：大家在之前对AI的鼓吹是有点过度的，我当时在公司里讲，我们不是一家AI公司，是一家以AI技术为核心的产品和解决方案公司。
所以，不要自嗨，就踏踏实实的把技术做好，把产品做好，把用户价值交付出去，这是最关键的事情，最后永远是你给客户创造了10元的价值，你从他那分了3元，这才是我们应该要做的事情。
鼓吹和唱衰都没有必要，最后还是回到到底怎么能够更务实地关注到最核心的本质，要看疗效而不是去看广告。
三问落地
韩烟凝：除了场景，AI落地难在什么地方？
章杉：AI算法的本质是软件，但这个软件又依赖于数据，很难成为简单的交付型产品，不是我招个聪明人写code交付就结束了。
AI算法的甲乙方关系正在被重新定义，甲方和乙方，如何把数据流通和算法流通循环起来，才能生成很好的商业模式。
这种情况下如何才能产生最终的用户价值？现在来看，软件、算法、硬件在一起设计之后，确实比单独设计软件、算法和硬件效果要好得多。
而且这个好还不是一个90分和99分的关系，可能是59分和20分的关系。
韩烟凝：也有种现象是“变硬才能变强”？
章杉：软硬件结合这件事情有两种不同的理解：
第一种理解，因为软件卖不上价钱，所以你要带着硬件一起卖，你就卖上价钱了，你有收入。
第二种理解，你只有软硬件的co-design（协同设计），在一起设计，才能变成更好的产品。
但如果自己不做研发，找个合作伙伴厂商，把他们买过来、装上我的软件和算法接着去卖就OK了，我觉得这件事不本质。
因为我们从整个价值链角度来讲，你在这里面没有Value Add（附加价值）。
我们做每件事情都要去想why us？我们做出来会不会有任何差异化？
或者我们这样做了，世界会不会因为我们而不同？比如商业价值链条更顺畅……但我觉得现在还没到这个时间点。
现在更多还是在产品维度上，这个产品本身要因我而不同才行。
四问路线
韩烟凝：所以贵公司的选择是？
章杉：我们选择以物联网应用来看待这个问题。
也许5年后、10年后，贵公司在这样的生态里会往后退一退，但我认为也不会退到算法的维度，至少操作系统和核心的软件，里面的一些关键芯片，里面真正的关键元器件，还是贵公司的核心产品。
包括我们的物联网，它会很开放的，会连接很多的硬件，未来物联网硬件是百亿量级，我们自己做不过来。
韩烟凝：你们招股书里一直在强调「AIoT」。
章杉：有一个概念我非常believe，就是AI小于IoT。
虽然我们是一家AI公司，大家可以发现越来越多的企业以及巨头，比如华为、小米，大家把AI和IoT两个词连接得越来越紧，其实这是两个词。
在过去20年里，从互联网到移动互联网，下一个是什么时代？是AI吗？我觉得自然延伸下来是物联网时代。
打个比方，物联网就像当年的互联网一样，AI更像当年的搜索引擎，所以，AI是物联网里一个核心技术能力，是延续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技术创新的主轴，但不是产业落地的核心点。
韩烟凝：意味着AI公司的商业模式，落在什么地方？
章杉：AI真正的商业价值的变现，真正能够有规模，商业化落地的公司，大部分是面向线下的，更多的是和实体行业的结合，更像在IoT大时代洪流当中承载的载体。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想说AI和IoT未来会越来越多关联在一起。
所以，未来AIoT会变成一个词，就像当年说ICT一样，但当我们审视这些价值时会发现，AI是里面那个杀手级的能力和杀手级特性，但IoT是那个大时代的洪流。
韩烟凝：有没有可类比的参照？
章杉：在PC时代会发现一个应用大家想的是Word、Office、PowerPoint，它可能就是一个软件。
当大家在移动互联网时代想到App就是微信，支付宝。
当到AIoT物联网，我们认为会包含这样几个要素：
首先，一定会选择空间，所有的物联网设备会装在一个空间里，无论是家庭、仓库、城市还是楼宇，这个空间里会形成一张网，会有计算AIoT中间计算节点。
其次，会连接很多设备，这些设备很多不一样，有传感器，还有机器人，还有很多设备。
当这些物联网硬件设备连在一起时，上面有很强的软件连接所有这些东西，贯穿云边端，最后给最终用户提供服务，这就是AIoT应用。
韩烟凝：AIoT应用就是落地的终端形态？
章杉：我认为AI产业落地的真正本质，就是在不同空间不同场景构建一个个独立的AIoT应用，只有应用有了才会有这个产业链，才会有平台，才会有芯片，才会有所有东西生机勃勃的发展。
在AIoT的应用里，它的壁垒和难度要比之前大得多。所以真正想说我能把一个AI技术应用到一个行业落地时，会发现路径是很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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