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寂灭
数日倏忽而过，师叔的腰养好了，师徒四人告别村民，重新上路出发。
刚走出无名村十几里，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这一次来人只有几十人，师父师叔与二师兄脸上的神色却凝重了许多。
二师兄不动声色地将随缘护在了身后。与师父师叔三人互成犄角之势，戒备的望着围困住四人的众人。
一声声嘈杂的低语再次在随缘耳边响起，他皱着眉努力分辨着其中的内容。
前方，围拢的人群分开，一锦袍老者越众而出。
“兰因二鬼，哈哈，好久不见啊。”
师父依旧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竖起手掌，礼赞佛号，微微鞠躬，态度恭谨，说的话却一点儿不客气。
“阿弥陀佛。施主，还请让开吧。”
锦袍老者脸上怒色一闪而过。哼声说道
“我倒是想领教领教二位高招。”
“都说兰因二鬼在二十七年前退隐江湖，落发为僧了。呵呵，好一个落发为僧。你兄弟二人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后就想着拍拍屁股走人，想的真好！”
师父拦住怒不可遏的师叔，任凭锦袍老者说话，只是低头一遍遍的宣念佛号。
锦袍老者控诉了一会儿后得不到回应，就觉得有些无趣，正要下令动手，目光一转，留在了二师兄与随缘身上，呵呵呵地笑了起来。
“我当是谁呢。兰因二鬼，就你们这样的还落发为僧呢？少给佛门抹黑了。老鬼，真有你的。”
锦袍老者指点着师叔。冷笑出声“带着儿子出家。我呸！”
师叔脸色通红，怒气冲冲，他身侧的师父高宣佛号，越念越急。随缘目光转到二师兄身上，只见二师兄一脸的平静，显然是早就知道的。
这就让随缘震惊了。
二师兄竟然是师叔的儿子！
那大师兄是不是就是师父的儿子啊？
随缘正想着，就听到对面的锦袍老者把他的想法说了出来。只是与他的想法略有不同，
“听说兰因山上兰因寺中有三个年轻和尚。这个细皮嫩肉的就是你的儿子吧？”
随即皱眉继续说道“不对。这个看上去只有十几岁，年龄对不上。老鬼，留在寺里的那个才是你的儿子吧。那这个……”
说着，锦袍老者露出兴奋的神色。伸出手指向了随缘。
“这个不是你们两只老鬼的儿子，那就是你们的主人……”
“阿弥陀佛！！！！！！”
一声佛号脱口而出，化作震天巨响。
下一刻，师父睁开双眼，放下了竖在胸前的单掌，身体冉冉升起。
“师弟。”
“哎”，师叔干脆地答应道。
“杀！！！”
师父与之前判若两人，伴随着一个杀字出口，瞬间一股冲天的煞气透体而出，几乎凝结成了实质。
“好咧！”
师叔舔了舔嘴角，露出嘴里的几颗烂牙，体内迸发出与师父不相上下的煞气，与二师兄三人冲入了敌阵。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师父的声音响彻战场，声音里却没有了往日的慈祥，反而处处透着凶气。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伴随着经文声，师父凌空虚度，一掌拍下，激起一阵尘土，十几个人惨叫着被拍进了地里，很快就没了声息。
“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师叔身若闪电，动若奔雷，在人群中连续闪烁，伴随着猖狂的怪笑声，所过之处，人人化为干尸，倒地不起。
“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
二师兄比师父师叔稍慢些，面上露着憨笑，冲入人群之中，一拳击打在人身上，拳头穿胸而过，挂着碎肉沫，从那人后背凸出来。
“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盘。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师父的声音开始颤抖起来，他再次冲天而起，一掌拍下，又是数人被嵌进地里，内脏从口中，谷道处，争先恐后拥挤而出。
“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
师叔身影连闪，上一刻出现在锦袍老者面前，下一刻身影一闪，已经出现在老者身后。
锦袍老者张大了嘴，发出一阵阵的“嗬嗬嗬嗬”声，随即倒地不起，没了声息。
“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此时，场间除了师徒四人，再无一人生还。
师父浮空结跏趺坐，恢复往常的慈眉善目。
“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连念三遍，遍遍不同，第一遍满目慈悲。第二遍神色狰狞。第三遍声泪俱下。
师叔仰起头，露出灿烂的笑容，二师兄甩了甩手上挂着的肠肚，双手合十鞠躬。
随缘突然意识到事情不对，不待他发声，下一刻，但见浮在空中的师父浑身大放光明，冉冉上升。
“随缘，你我师徒缘分已尽。就到此为止吧。”
师父沐浴在光明之中，笑呵呵的说道。
“师父……”
随缘疾走了两步，伸出手来，想要抓住空中的师父，被师叔拦了下来。
浮在空中的师父越升越高，光明越来越盛，甚至超越了当空的烈日。
然而，下一刻，慈眉善目的师父突然面色痛苦，光明开始被凭空浮现的黑色烟雾侵蚀，紧接着，光明尽数转化为黑色烟雾。在一声痛苦的闷哼声中，就此消散。
“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恭喜师兄，早日脱离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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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缘呆呆的望着空无一物的天空，耳边响起师叔喜悦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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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出无名村十几里，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这一次来人只有几十人，师父师叔与二师兄脸上的神色却凝重了许多。
二师兄不动声色地将随缘护在了身后。与师父师叔三人互成犄角之势，戒备的望着围困住四人的众人。
一声声嘈杂的低语再次在随缘耳边响起，他皱着眉努力分辨着其中的内容。
前方，围拢的人群分开，一锦袍老者越众而出。
“兰因二鬼，哈哈，好久不见啊。”
师父依旧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竖起手掌，礼赞佛号，微微鞠躬，态度恭谨，说的话却一点儿不客气。
“阿弥陀佛。施主，还请让开吧。”
锦袍老者脸上怒色一闪而过。哼声说道
“我倒是想领教领教二位高招。”
“都说兰因二鬼在二十七年前退隐江湖，落发为僧了。呵呵，好一个落发为僧。你兄弟二人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后就想着拍拍屁股走人，想的真好！”
师父拦住怒不可遏的师叔，任凭锦袍老者说话，只是低头一遍遍的宣念佛号。
锦袍老者控诉了一会儿后得不到回应，就觉得有些无趣，正要下令动手，目光一转，留在了二师兄与随缘身上，呵呵呵地笑了起来。
“我当是谁呢。兰因二鬼，就你们这样的还落发为僧呢？少给佛门抹黑了。老鬼，真有你的。”
锦袍老者指点着师叔。冷笑出声“带着儿子出家。我呸！”
师叔脸色通红，怒气冲冲，他身侧的师父高宣佛号，越念越急。随缘目光转到二师兄身上，只见二师兄一脸的平静，显然是早就知道的。
这就让随缘震惊了。
二师兄竟然是师叔的儿子！
那大师兄是不是就是师父的儿子啊？
随缘正想着，就听到对面的锦袍老者把他的想法说了出来。只是与他的想法略有不同，
“听说兰因山上兰因寺中有三个年轻和尚。这个细皮嫩肉的就是你的儿子吧？”
随即皱眉继续说道“不对。这个看上去只有十几岁，年龄对不上。老鬼，留在寺里的那个才是你的儿子吧。那这个……”
说着，锦袍老者露出兴奋的神色。伸出手指向了随缘。
“这个不是你们两只老鬼的儿子，那就是你们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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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与之前判若两人，伴随着一个杀字出口，瞬间一股冲天的煞气透体而出，几乎凝结成了实质。
“好咧！”
师叔舔了舔嘴角，露出嘴里的几颗烂牙，体内迸发出与师父不相上下的煞气，与二师兄三人冲入了敌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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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的声音响彻战场，声音里却没有了往日的慈祥，反而处处透着凶气。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伴随着经文声，师父凌空虚度，一掌拍下，激起一阵尘土，十几个人惨叫着被拍进了地里，很快就没了声息。
“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师叔身若闪电，动若奔雷，在人群中连续闪烁，伴随着猖狂的怪笑声，所过之处，人人化为干尸，倒地不起。
“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
二师兄比师父师叔稍慢些，面上露着憨笑，冲入人群之中，一拳击打在人身上，拳头穿胸而过，挂着碎肉沫，从那人后背凸出来。
“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盘。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师父的声音开始颤抖起来，他再次冲天而起，一掌拍下，又是数人被嵌进地里，内脏从口中，谷道处，争先恐后拥挤而出。
“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
师叔身影连闪，上一刻出现在锦袍老者面前，下一刻身影一闪，已经出现在老者身后。
锦袍老者张大了嘴，发出一阵阵的“嗬嗬嗬嗬”声，随即倒地不起，没了声息。
“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此时，场间除了师徒四人，再无一人生还。
师父浮空结跏趺坐，恢复往常的慈眉善目。
“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连念三遍，遍遍不同，第一遍满目慈悲。第二遍神色狰狞。第三遍声泪俱下。
师叔仰起头，露出灿烂的笑容，二师兄甩了甩手上挂着的肠肚，双手合十鞠躬。
随缘突然意识到事情不对，不待他发声，下一刻，但见浮在空中的师父浑身大放光明，冉冉上升。
“随缘，你我师徒缘分已尽。就到此为止吧。”
师父沐浴在光明之中，笑呵呵的说道。
“师父……”
随缘疾走了两步，伸出手来，想要抓住空中的师父，被师叔拦了下来。
浮在空中的师父越升越高，光明越来越盛，甚至超越了当空的烈日。
然而，下一刻，慈眉善目的师父突然面色痛苦，光明开始被凭空浮现的黑色烟雾侵蚀，紧接着，光明尽数转化为黑色烟雾。在一声痛苦的闷哼声中，就此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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