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交谈
“自我？”麦克兰德尔仔细琢磨着这句话的含义。
什么是自我？什么是自由？
麦克兰德尔从来没想过这种事情，以前的他，只是想着如何能在这个世界活下来......
他回忆起数次他感觉活不下来的时候，伊诺德骑士就像他的天神一般出现了。
那时侍从苦着脸道：“不，大人，我……您先前受了重伤，昏迷的这几日，濒临死亡，您父亲大人已接过重任，泰恩兰德尔大人他……”
“他在这里已经接过首相位置了？”
“这是一场伟大的胜利，如今兰德尔领主已经搬进了首相房间，辅佐罗伯特国王陛下拨乱反正，真是天神保佑！”
“天神保佑？”麦克兰德尔空洞地重复，该死的内鬼！该死的伊妮兰德尔！该死的泰恩兰德尔！该死的权利！
麦克兰德尔随后沉默了一会，“找到他，带他来，伊诺德骑士！”
“遵命，大人，我会尽量把伊诺德骑士找来。”
侍从离开时，麦克兰德尔已经彻底筋疲力尽，于是他躺回去，闭上眼睛，不知是不是下次再也无法醒来了。
“谁？”他嘶声叫道。虽然声音生硬而嘶哑，但至少能说话了，麦克兰德尔仍旧发着高烧，完全失去了时间概念。
睡了多久？他太虚弱，虚弱得不象话。
“谁？”他再次叫喊，试图大声一些。火炬的光芒从敞开的大门外溢入，但在卧室里，唯一的光源只是床边一根快燃尽的蜡烛。
一团黑影缓缓向他走来，他不禁浑身颤抖，难道又是太后的爪牙，
“是我，麦克兰德尔大人，您叫我来的，我是伊诺德骑士。”伊诺德骑士出现在了麦克兰德尔的身边。
“伊诺德骑士，我的救命恩人，太后嘉奖你了？”麦克兰德尔的意识稍微清醒了一点，看清伊诺德的身影。
“是的，我现在是御林铁卫三队长，和二队长纳普骑士是同一级别，略低于御林铁卫一队长詹尼斯奥多骑士。”伊诺德骑士缓缓说道。
“啊，伊诺德骑士，我觉得我......”
“麦克大人，您是不是觉得自己曾经辜负了很多钟爱自己女人，此刻想起来恨不得马上死去，但是你却还不能死！”
伊诺德骑士的话让麦克兰德尔在这一瞬间突然回想起了自己错过和辜负的那些女人，“没错！伊诺德骑士，是我辜负了她们，给不了她们任何未来，我只是个贵族的私生子罢了，就这样只是玩玩不也挺好的嘛，你说呢？伊诺德骑士，没有拥有就不用担心和害怕，没有拥有就不会失去，没有拥有就没有那些肝肠寸断的痛苦，也没有那些无尽的思念。”麦克兰德尔口中振振有词，心中却像是从来没有这样慌张过。
“不，麦克大人，您还有未竟的事业，当您高高在上无人能挡之时，您就可以不顾任何人的阻拦去追求自己真正想要的，现在不是您真正的自己！麦克大人您还没有真正成为自己！所以，认罪吧！后悔吧！颤抖吧！屈服于审判吧！然后重新振作起来，堂堂正正去跨越那些阻碍！”伊诺德骑士厉声说道。
这些话语有如晴天霹雳在麦克兰德尔的脑中炸响，他好像此刻完全清醒了，眼眶中的泪珠在止不住地打转，他还从来没有让人见到过这副模样。
过了好久，麦克兰德尔才轻声说道，“您说得对，伊诺德骑士，我感觉我现在开始崇拜您了，老实说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让我这么觉得，伊诺德骑士，您是我真正的救命恩人，我要振作起来！”
伊诺德微笑道，“这就对了，麦克大人，虽然您现在已经不是首相了，但是您仍然有着一些机会呢。
“我的恩人，您点醒了我。”麦克兰德尔此时已经把伊诺德当成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然后絮絮叨叨给伊诺德骑士讲起了他的众多往事以及刚刚发生的事件和他的推测。
伊诺德骑士离开后，麦克兰德尔叫来了侍从慢吞吞换好了衣服，站了起来，即使如此缓慢，他仍感到眩晕，走在弯曲的石阶上，腿不住发抖，只能一手拄拐杖一手靠着侍从的肩膀。
记忆又逐渐跳转到第二次危机的时候......
直到次日早上，侍从才再度返回，他带来了伊诺德骑士。
只消看他一眼伊诺德，麦克兰德尔就知道拖了这么久肯定是被伊妮兰德尔或者其他人拦住了，“伊诺德骑士别来无恙？”
“麦克大人，您还好吧？”伊诺德骑士问道。
“能见到您，我就已经感觉好多了。”麦克兰德示意仆从退下，随后他又说道。“我的恩人，恐怕这次您还得救我一次。”
伊诺德已经知道了麦克兰德尔现在陷入了绝境之中，伊妮兰德尔铁了心认定麦克兰德尔是杀害罗伯特希恩国王的凶手。
“那不是您干的，对吧，麦克大人，您的确有杀人的动机，但是没有杀人的必要，罗伯特希恩国王在您眼里如同一只蚂蚁一样，杀和不杀又有什么分别。”
“伊诺德骑士，我的恩人，还是您最了解我，这的确不是我干的，我想请您为我进行比武审判，指定您成为代理骑士，您的对手应该是詹尼斯奥多骑士。”
“嗯，我倒不是担心打不过詹尼斯奥多骑士，只是担心万一我把他干掉了，奥多家族的人恐怕以后会对我不死不休了。”
“嗯......还有伊妮兰德尔太后也会惦记您。”麦克兰德尔将伊妮兰德尔以及詹尼斯奥多骑士的所有秘密都说了出来，此时他再也没有任何的退路了，只有无条件相信伊诺德骑士。
“大人这么信赖我，我可真是受宠若惊。”伊诺德骑士说道。
“卡萨丁家族有没有杀害罗伯特希恩国王的嫌疑？”伊诺德骑士问道。
“有，但是没有必要这么明目张胆，我觉得可能还是背后的那个人。”麦克兰德尔回答道。
“或许您说得那个人也不会想你就此消失，他也会想着让您继续把王室这池水搅得更浑浊一点。”伊诺德说道。
“但愿如此吧，就目前来看，那个人至少不是兰德尔家族或者是奥多家族的。”
伊诺德骑士走后，麦克兰德尔彻夜未眠。在黑暗中，他望着床的遮罩，熟人的面孔依次浮现，罗伯特希恩抓向喉咙，脖子上血色消尽，面容却迅速发黑，他看见伊妮兰德尔的眼睛，兰德尔领主的表情，以及众人嘲弄的面目......
接着浮现的是审判和比武的画面......
“在这么多证据和证人面前，麦克兰德尔，你承认是自己毒害国王？”卡萨丁领主和奥多领主问道。
“对此我无话可说，”麦克兰德尔回答道，“关于罗伯特希恩的死，我是清白的，我犯的是更可怕的罪！”他朝兰德尔领主跨近一步。“我生了出来，我活在了世上，我的罪就是生为私生子，我为此忏悔！而且不管我的好父亲容忍我多少次，我仍然继续着自己的丑行！甚至妄想着不该得到的一切！”
“荒谬！麦克！”兰德尔领主宣布。“交待问题就好。这不是一场对私生子的审判！”
“错，大人，我的一生就是一场对私生子的审判！”
“你再没有为自己的罪行辩护的话了吗？”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我没干过，但现在希望是自己干的！”他把脸转向大厅，面对一片由刷白的脸组成的人海。
“我希望自己可以备下足够的毒药来对付你们所有人，你们唯一让我感到遗憾的是，我还不能成为你们想象中的怪物，我是清白的，在这里却得不到正义，你们让我别无选择，只能求助于天神！我要求进行比武审判！”
“你失去理智了吗？”兰德尔领主大喝道。
“不，我终于找到了它！我要求比武审判！”麦克兰德尔回击着。
“他有那个权利，大人们，”国王学者史坦尼卡萨丁提醒每一个人，“让天神作出裁判。”
“詹尼斯奥多骑士将作为我的代理骑士！”伊妮兰德尔面无表情，没想到事情终于还是走到了现在这一步。
半晌间，兰德尔领主的脸如此阴沉，他“砰”地一声将拳头砸在桌子上，恼怒得无法言语，比武审判一定会有一方死亡，不死不休！不管是谁死亡都会削弱他们的战力，但是现在他也没有任何办法了。
国王学者史坦尼卡萨丁询问麦克兰德尔，“你现在有为你的清白而战的代理骑士吗？”
“他有的，大人。”伊诺德骑士此时在众目睽睽下站了起来。“麦克大人已经许诺我诸多好处，我为他的慷慨心动了，而且根据这段时间对麦克大人的了解，我愿意相信他是清白的，决定为他而战！”
骚动变得震耳欲聋，瞥见伊妮兰德尔眼里突现的迟疑后，麦克兰德尔却刹那间觉得特别高兴，而为了让大厅再度安静，他们不得不让王城守卫队一起用长矛重击地板。
直到这时兰德尔领主才恢复镇静，“比武审判要去比武场！”他对着大厅内宣布，随后安排好了一切，此时兰德尔领主神情严肃，踏步从大厅的王门离开。
杜布罗夫尼克王宫比武场。
成百上千人听说比武审判后跑来观睹麦克兰德尔的生死，他们在城墙走道上站成一排，还肩并肩地挤在堡垒和塔楼的阶梯上，为了能舒舒服服地看，很多人搬凳子来，有的则抬来木桶。
此时麦克兰德尔脑海中却在想，要是让每个人都收一点观看的费用，就不愁罗伯特希恩国王葬礼的花费了。
詹尼斯奥多骑士此时已经进入了王宫的比武场，锁甲外罩全身重铠，下面还有做工精细的皮甲和棉衬垫，精美华丽的头盔紧扣咽喉，只给口鼻留下呼吸孔道。
而伊诺德骑士则仍然穿着御林铁卫队长的盔甲，一身雪白，他的长剑跟詹尼斯奥多骑士的相比虽然没有他的华丽，但胜在锋利实用。
兰德尔领主，卡萨丁领主，奥多领主在最高台就座，旁边还有诸多熟悉的身影，伊妮兰德尔太后，国王学者史坦尼卡萨丁，财政总管格列纳姆西，情报总管瓦里安奥亦齐等等，罗尼希恩王子并未出席，因为罗伯特希恩国王的死亡，他即将成为国王，还有着不少的事情需要缓冲处理。
兰德尔领主简略地扫了麦克兰德尔一眼，举起手臂，一个号手立即吹奏，好让人群安静。
教皇戴着高大的水晶宝冠曳步上前，祈求天神为他们的清白作出决断，祈求战士赐予正义的一方以力量。
我他妈才是正义！麦克兰德尔甚至想喊出来，但喊出来恐怕只会惹起周围人们的嘲笑，虽然早已经习惯了那种的笑。
一名御林铁卫把詹尼斯奥多骑士的盾递给他，那是一块坚硬无比的精制盾牌。
两人之间有二十米的距离，一个是御林铁卫一队长，另一个是御林铁卫三队长，一场御林铁卫队长之间的决斗的很快就要开始了。
伊诺德骑士一改往日风格，大步上前，詹尼斯奥多骑士迅速回应，伊诺德骑士长剑突刺，但詹尼斯奥多骑士迅速用盾抵住剑头，推向一旁，接着猛地挥动巨剑砍向伊诺德骑士。
随着时间的推移，伊诺德骑士进攻的速度越来越快，显然他在调整自己的攻击节奏，一如之前在剑术对决中看到的那样。
詹尼斯奥多骑士步履结实而有力，冲锋砍向伊诺德骑士的头颅，但被伊诺德骑士躲了过去，他没有参加那场剑术对决的确是个遗憾，身为一名骑士，他也想趁此机会斩杀伊诺德骑士，让自己名气大涨，他自始至终充满着自信，那些担忧自己安危的人根本就是多此一举。
伊诺德几乎每一击都没有落空，轻盈灵动，但要么每一击都不能穿透詹尼斯奥多骑士全身重铠，要么就被詹尼斯奥多骑士闪避了过去。
伊诺德骑士继续转圈，戳刺，急退，牵引着詹尼斯奥多的行动，由于伊诺德动作比普通骑士要迅捷数倍，詹尼斯奥多骑士不能将他一直保持在视野中，伊诺德骑士很好地利用了速度这点。
就这样僵持了很长时间，他们在比武场里来来往往，不断转圈，伊诺德骑士的剑一次又一次地落空，随着他使出更为强有力的力量，以为可以给予詹尼斯奥多骑士伤害，却每次都能被他诡异的动作给避开，詹尼斯奥多骑士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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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自我？什么是自由？
麦克兰德尔从来没想过这种事情，以前的他，只是想着如何能在这个世界活下来......
他回忆起数次他感觉活不下来的时候，伊诺德骑士就像他的天神一般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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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这里已经接过首相位置了？”
“这是一场伟大的胜利，如今兰德尔领主已经搬进了首相房间，辅佐罗伯特国王陛下拨乱反正，真是天神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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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从离开时，麦克兰德尔已经彻底筋疲力尽，于是他躺回去，闭上眼睛，不知是不是下次再也无法醒来了。
“谁？”他嘶声叫道。虽然声音生硬而嘶哑，但至少能说话了，麦克兰德尔仍旧发着高烧，完全失去了时间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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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他再次叫喊，试图大声一些。火炬的光芒从敞开的大门外溢入，但在卧室里，唯一的光源只是床边一根快燃尽的蜡烛。
一团黑影缓缓向他走来，他不禁浑身颤抖，难道又是太后的爪牙，
“是我，麦克兰德尔大人，您叫我来的，我是伊诺德骑士。”伊诺德骑士出现在了麦克兰德尔的身边。
“伊诺德骑士，我的救命恩人，太后嘉奖你了？”麦克兰德尔的意识稍微清醒了一点，看清伊诺德的身影。
“是的，我现在是御林铁卫三队长，和二队长纳普骑士是同一级别，略低于御林铁卫一队长詹尼斯奥多骑士。”伊诺德骑士缓缓说道。
“啊，伊诺德骑士，我觉得我......”
“麦克大人，您是不是觉得自己曾经辜负了很多钟爱自己女人，此刻想起来恨不得马上死去，但是你却还不能死！”
伊诺德骑士的话让麦克兰德尔在这一瞬间突然回想起了自己错过和辜负的那些女人，“没错！伊诺德骑士，是我辜负了她们，给不了她们任何未来，我只是个贵族的私生子罢了，就这样只是玩玩不也挺好的嘛，你说呢？伊诺德骑士，没有拥有就不用担心和害怕，没有拥有就不会失去，没有拥有就没有那些肝肠寸断的痛苦，也没有那些无尽的思念。”麦克兰德尔口中振振有词，心中却像是从来没有这样慌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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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话语有如晴天霹雳在麦克兰德尔的脑中炸响，他好像此刻完全清醒了，眼眶中的泪珠在止不住地打转，他还从来没有让人见到过这副模样。
过了好久，麦克兰德尔才轻声说道，“您说得对，伊诺德骑士，我感觉我现在开始崇拜您了，老实说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让我这么觉得，伊诺德骑士，您是我真正的救命恩人，我要振作起来！”
伊诺德微笑道，“这就对了，麦克大人，虽然您现在已经不是首相了，但是您仍然有着一些机会呢。
“我的恩人，您点醒了我。”麦克兰德尔此时已经把伊诺德当成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然后絮絮叨叨给伊诺德骑士讲起了他的众多往事以及刚刚发生的事件和他的推测。
伊诺德骑士离开后，麦克兰德尔叫来了侍从慢吞吞换好了衣服，站了起来，即使如此缓慢，他仍感到眩晕，走在弯曲的石阶上，腿不住发抖，只能一手拄拐杖一手靠着侍从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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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次日早上，侍从才再度返回，他带来了伊诺德骑士。
只消看他一眼伊诺德，麦克兰德尔就知道拖了这么久肯定是被伊妮兰德尔或者其他人拦住了，“伊诺德骑士别来无恙？”
“麦克大人，您还好吧？”伊诺德骑士问道。
“能见到您，我就已经感觉好多了。”麦克兰德示意仆从退下，随后他又说道。“我的恩人，恐怕这次您还得救我一次。”
伊诺德已经知道了麦克兰德尔现在陷入了绝境之中，伊妮兰德尔铁了心认定麦克兰德尔是杀害罗伯特希恩国王的凶手。
“那不是您干的，对吧，麦克大人，您的确有杀人的动机，但是没有杀人的必要，罗伯特希恩国王在您眼里如同一只蚂蚁一样，杀和不杀又有什么分别。”
“伊诺德骑士，我的恩人，还是您最了解我，这的确不是我干的，我想请您为我进行比武审判，指定您成为代理骑士，您的对手应该是詹尼斯奥多骑士。”
“嗯，我倒不是担心打不过詹尼斯奥多骑士，只是担心万一我把他干掉了，奥多家族的人恐怕以后会对我不死不休了。”
“嗯......还有伊妮兰德尔太后也会惦记您。”麦克兰德尔将伊妮兰德尔以及詹尼斯奥多骑士的所有秘密都说了出来，此时他再也没有任何的退路了，只有无条件相信伊诺德骑士。
“大人这么信赖我，我可真是受宠若惊。”伊诺德骑士说道。
“卡萨丁家族有没有杀害罗伯特希恩国王的嫌疑？”伊诺德骑士问道。
“有，但是没有必要这么明目张胆，我觉得可能还是背后的那个人。”麦克兰德尔回答道。
“或许您说得那个人也不会想你就此消失，他也会想着让您继续把王室这池水搅得更浑浊一点。”伊诺德说道。
“但愿如此吧，就目前来看，那个人至少不是兰德尔家族或者是奥多家族的。”
伊诺德骑士走后，麦克兰德尔彻夜未眠。在黑暗中，他望着床的遮罩，熟人的面孔依次浮现，罗伯特希恩抓向喉咙，脖子上血色消尽，面容却迅速发黑，他看见伊妮兰德尔的眼睛，兰德尔领主的表情，以及众人嘲弄的面目......
接着浮现的是审判和比武的画面......
“在这么多证据和证人面前，麦克兰德尔，你承认是自己毒害国王？”卡萨丁领主和奥多领主问道。
“对此我无话可说，”麦克兰德尔回答道，“关于罗伯特希恩的死，我是清白的，我犯的是更可怕的罪！”他朝兰德尔领主跨近一步。“我生了出来，我活在了世上，我的罪就是生为私生子，我为此忏悔！而且不管我的好父亲容忍我多少次，我仍然继续着自己的丑行！甚至妄想着不该得到的一切！”
“荒谬！麦克！”兰德尔领主宣布。“交待问题就好。这不是一场对私生子的审判！”
“错，大人，我的一生就是一场对私生子的审判！”
“你再没有为自己的罪行辩护的话了吗？”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我没干过，但现在希望是自己干的！”他把脸转向大厅，面对一片由刷白的脸组成的人海。
“我希望自己可以备下足够的毒药来对付你们所有人，你们唯一让我感到遗憾的是，我还不能成为你们想象中的怪物，我是清白的，在这里却得不到正义，你们让我别无选择，只能求助于天神！我要求进行比武审判！”
“你失去理智了吗？”兰德尔领主大喝道。
“不，我终于找到了它！我要求比武审判！”麦克兰德尔回击着。
“他有那个权利，大人们，”国王学者史坦尼卡萨丁提醒每一个人，“让天神作出裁判。”
“詹尼斯奥多骑士将作为我的代理骑士！”伊妮兰德尔面无表情，没想到事情终于还是走到了现在这一步。
半晌间，兰德尔领主的脸如此阴沉，他“砰”地一声将拳头砸在桌子上，恼怒得无法言语，比武审判一定会有一方死亡，不死不休！不管是谁死亡都会削弱他们的战力，但是现在他也没有任何办法了。
国王学者史坦尼卡萨丁询问麦克兰德尔，“你现在有为你的清白而战的代理骑士吗？”
“他有的，大人。”伊诺德骑士此时在众目睽睽下站了起来。“麦克大人已经许诺我诸多好处，我为他的慷慨心动了，而且根据这段时间对麦克大人的了解，我愿意相信他是清白的，决定为他而战！”
骚动变得震耳欲聋，瞥见伊妮兰德尔眼里突现的迟疑后，麦克兰德尔却刹那间觉得特别高兴，而为了让大厅再度安静，他们不得不让王城守卫队一起用长矛重击地板。
直到这时兰德尔领主才恢复镇静，“比武审判要去比武场！”他对着大厅内宣布，随后安排好了一切，此时兰德尔领主神情严肃，踏步从大厅的王门离开。
杜布罗夫尼克王宫比武场。
成百上千人听说比武审判后跑来观睹麦克兰德尔的生死，他们在城墙走道上站成一排，还肩并肩地挤在堡垒和塔楼的阶梯上，为了能舒舒服服地看，很多人搬凳子来，有的则抬来木桶。
此时麦克兰德尔脑海中却在想，要是让每个人都收一点观看的费用，就不愁罗伯特希恩国王葬礼的花费了。
詹尼斯奥多骑士此时已经进入了王宫的比武场，锁甲外罩全身重铠，下面还有做工精细的皮甲和棉衬垫，精美华丽的头盔紧扣咽喉，只给口鼻留下呼吸孔道。
而伊诺德骑士则仍然穿着御林铁卫队长的盔甲，一身雪白，他的长剑跟詹尼斯奥多骑士的相比虽然没有他的华丽，但胜在锋利实用。
兰德尔领主，卡萨丁领主，奥多领主在最高台就座，旁边还有诸多熟悉的身影，伊妮兰德尔太后，国王学者史坦尼卡萨丁，财政总管格列纳姆西，情报总管瓦里安奥亦齐等等，罗尼希恩王子并未出席，因为罗伯特希恩国王的死亡，他即将成为国王，还有着不少的事情需要缓冲处理。
兰德尔领主简略地扫了麦克兰德尔一眼，举起手臂，一个号手立即吹奏，好让人群安静。
教皇戴着高大的水晶宝冠曳步上前，祈求天神为他们的清白作出决断，祈求战士赐予正义的一方以力量。
我他妈才是正义！麦克兰德尔甚至想喊出来，但喊出来恐怕只会惹起周围人们的嘲笑，虽然早已经习惯了那种的笑。
一名御林铁卫把詹尼斯奥多骑士的盾递给他，那是一块坚硬无比的精制盾牌。
两人之间有二十米的距离，一个是御林铁卫一队长，另一个是御林铁卫三队长，一场御林铁卫队长之间的决斗的很快就要开始了。
伊诺德骑士一改往日风格，大步上前，詹尼斯奥多骑士迅速回应，伊诺德骑士长剑突刺，但詹尼斯奥多骑士迅速用盾抵住剑头，推向一旁，接着猛地挥动巨剑砍向伊诺德骑士。
随着时间的推移，伊诺德骑士进攻的速度越来越快，显然他在调整自己的攻击节奏，一如之前在剑术对决中看到的那样。
詹尼斯奥多骑士步履结实而有力，冲锋砍向伊诺德骑士的头颅，但被伊诺德骑士躲了过去，他没有参加那场剑术对决的确是个遗憾，身为一名骑士，他也想趁此机会斩杀伊诺德骑士，让自己名气大涨，他自始至终充满着自信，那些担忧自己安危的人根本就是多此一举。
伊诺德几乎每一击都没有落空，轻盈灵动，但要么每一击都不能穿透詹尼斯奥多骑士全身重铠，要么就被詹尼斯奥多骑士闪避了过去。
伊诺德骑士继续转圈，戳刺，急退，牵引着詹尼斯奥多的行动，由于伊诺德动作比普通骑士要迅捷数倍，詹尼斯奥多骑士不能将他一直保持在视野中，伊诺德骑士很好地利用了速度这点。
就这样僵持了很长时间，他们在比武场里来来往往，不断转圈，伊诺德骑士的剑一次又一次地落空，随着他使出更为强有力的力量，以为可以给予詹尼斯奥多骑士伤害，却每次都能被他诡异的动作给避开，詹尼斯奥多骑士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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