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勉强的先祖和蠢蛋的后代
在很久到也许足够让某个人类就用这俩字水完一整章的远古时代，蜥蜴人的确曾经是巨龙的后裔。
据说最早的蜥蜴人的确来自某个精力旺盛的黑龙在喝高了后关灯的一夜任性，就像狗头人，龙龟之类的莫名其妙也含有巨龙血统一般的生物似的。
谁也不知道当时涉案的巨龙在想什么，可五色龙除了白龙那帮蠢蛋之外，谁也没有比谁真正好到哪里去，自然是不能站到道德的制高点上去吹冷风。
实际上，巨龙从来没有把它们这些除了长鳞片外一点都不像的杂碎视作子嗣或是族民，甚至连作为食物都有些嫌弃——因为他们的肉非常干，而且还有着一股酸酸的土腥味道。
但蜥蜴人却对他们的祖先印象非常深刻，以至于他们至今都说龙语，并把巨龙作为造物主来看待。同狗头人有些相似，因为超乎预料的忠诚和谄媚，他们往往会成为巨龙非常喜欢的仆人。
不过，对于卡勒多而言，想要接受这个一嗓子吓得自己把吐息都吞回嗓子里的蠢货还是有些困难的。他不喜欢带全封闭式的铁头盔，也不爱喊“我是你父亲”。
但他的迟疑被老蜥蜴人抓住了机会。
“我们的部落中世世代代都流传着巨龙的传说！但直到今天才真正见到您，我们的伟大先祖，天空的主宰！
都过来，跪下，向我们的先祖致敬！他已经宽宏大量的饶恕了我们！”
老萨满兴奋之下甚至连身上的伤势都忘记了，大声呼喊着还在四处逃窜的其他蜥蜴人过来，同他一样跪下。
还没有等卡勒多反应过来，先前那一圈小小的战团已经全部跪了下来，额头紧紧贴在地面上。
于是就出现了这样诡异的一幕。
在熊熊燃烧的村落中，几十个蜥蜴人满头大汗的跪在地上，丝毫不敢动弹，而在他们的中心，是一脸别扭的红龙，像是某个奇怪的仪式一般。
片刻后，卡勒多还是决定放弃想要杀死他们的想法，晃了晃脑袋。
虽然他还是很想一脑瓜崩把这个愚蠢的老家伙弹飞到一里地开外，但面对这样热切的供奉，即使是他也有一些不好意思直接下手。
“你们，去拿来食物，我已经饿了！”
红龙威严而平静的命令，但只有卡勒多自己才明白，他的声音实际上有多么恼怒和无奈。
“你们都听到先祖大人说的了！扎克！你带勇士去灭火！达拉，你带上雌性，为先祖大人准备丰盛的晚宴！哈姆，把孩子们从祭坛领出来，有先祖大人的庇护，我们已经安全了！”
蜥蜴人萨满站了起来，在他身旁的高大的蜥蜴人的耳畔吩咐。那高大的蜥蜴人点头，表示自己明白，而后干脆利落的指挥起剩余的蜥蜴人来。
很快的，在场的雄性蜥蜴人纷纷散去，只有老萨满恭敬的站在卡勒多身前，还多了两个换上了洁白的粗布长袍的雌蜥蜴人——他们分别敬畏的半跪在红龙左右。
“先祖大人，我是瓦拉部落的萨满，托姆。请问我们能怎样为您效劳？”
萨满托姆恭敬的站着，询问红龙。
“嗤，我能怎样为你效劳才对，你应该改名叫聪明的托姆。”
卡勒多不屑的嗤笑，一开始他还有些愣神，但到了现在，托姆那点小心思他又如何看不出来，无非是抓着最后的一根稻草全力一搏。
成功了，能够活下来，自然万幸。
失败了，被红龙烧死。
对他而言，结果没有任何区别。
“请您饶恕我们，巨龙大人！我丝毫无意欺瞒您！我们愿意成为您的仆人，并向您奉献积攒下来的全部的财富！但如果您想要责罚，就请只烧死我一个人吧，他们都是无辜的！”
听到巨龙的话，萨满托姆仓皇的跪了下来，两只雌性蜥蜴人吓得身体哆嗦，又不敢逃跑。
“哼，别再装了，杂碎。跟我说说，龙又回来了是什么意思。”
尽管稍稍有些不满，但红龙没有打算追究，而是询问了他有些感兴趣的话题。
他不反对自己的仆人有些小心思，只要那不影响自己的财富或是统治就好。
实际上，与其说他不反对，倒不如说他喜欢拥有这样的仆人。因为森林法则已经证明了，那些懂得利益关系的，有些无伤大雅的小心思的仆人往往能够给他带来更多的财富或是惊喜，而且也更加容易驾驭。
力量传扬恐惧，恐惧巩固统治，统治产生财富，财富带来更多财富——这才是作为一个红龙领主应当有的观念，或者卡勒多脑海中的词“生态闭环”。
“请您原谅，主人。就在今天下午，有两条巨龙来到我们的村落。我像前代萨满嘱托的那样，隆重的欢迎了他们。
可强大的他们没有您这样的宽容，而是拒绝了我们的供奉，并掳走了我们的勇士。”
露出一抹几乎不可见的苦笑，萨满托姆回忆道。他一边斟酌着语言，一边小心翼翼的抬高眼皮，想要观察红龙的反应。
但就如所有试图窥伺卡勒多表情的蠢货一般，他同样一无所得。
红龙的三角头威严而峥嵘，狭长的鼻孔一翕一合，内里仿佛蕴藏着火山一般，不时闪过赤红色的火光。
“不愧是伟大的巨龙，是这样的神秘，强大，又不可捉摸。”
萨满托姆暗自感慨，却不知卡勒多根本没想那么多。实际上，此刻卡勒多的脑海中，根本就只有一根大大的问号。
——“到底是哪个蠢货敢来本老爷的领土撒野！而且，他简直把巨龙的脸都已经丢光了！”
卡勒多烦躁的用爪子刨了刨地面，即使以他的智慧也无法猜出来，到底是怎样蠢的巨龙才会饥不择食的掳走蜥蜴人。
而且更蠢的是，他居然还被打退了！
“告诉我，那两条龙长什么样子？”
他低下头来，咧开嘴唇，露出两列狰狞交错的牙齿。他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同族在抹黑自己，而且迫不及待的想要撕开他们的喉咙。
“是，是，他们有很长的翅膀，当然，没有像您这样的...雄健。双腿上，绿色鳞片连我们最好的长矛也无法穿过。”
托姆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的说。
“绿皮的骗子？”
红龙感到一丝厌恶，他讨厌和那些喜欢躲在墙角里的龌龊家伙打交道。
“还有一条长尾巴，布满了尖刺，一下就能把房子扎一个大洞，而且还带毒。他们的...”
“你说他们的尾巴带毒？是不是身上没有鳞片，不会讲话，呜哇乱叫？”
卡勒多打断了托姆的讲述，他已经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而看到托姆忙不迭的点头后，他更是觉得有些荒诞。
“你们这群蠢货！蠢货！没脑子的蠢货！那根本就不是巨龙！”
按捺着一口吞掉这个愚蠢的老蜥蜴干的冲动，红龙低沉的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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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最早的蜥蜴人的确来自某个精力旺盛的黑龙在喝高了后关灯的一夜任性，就像狗头人，龙龟之类的莫名其妙也含有巨龙血统一般的生物似的。
谁也不知道当时涉案的巨龙在想什么，可五色龙除了白龙那帮蠢蛋之外，谁也没有比谁真正好到哪里去，自然是不能站到道德的制高点上去吹冷风。
实际上，巨龙从来没有把它们这些除了长鳞片外一点都不像的杂碎视作子嗣或是族民，甚至连作为食物都有些嫌弃——因为他们的肉非常干，而且还有着一股酸酸的土腥味道。
但蜥蜴人却对他们的祖先印象非常深刻，以至于他们至今都说龙语，并把巨龙作为造物主来看待。同狗头人有些相似，因为超乎预料的忠诚和谄媚，他们往往会成为巨龙非常喜欢的仆人。
不过，对于卡勒多而言，想要接受这个一嗓子吓得自己把吐息都吞回嗓子里的蠢货还是有些困难的。他不喜欢带全封闭式的铁头盔，也不爱喊“我是你父亲”。
但他的迟疑被老蜥蜴人抓住了机会。
“我们的部落中世世代代都流传着巨龙的传说！但直到今天才真正见到您，我们的伟大先祖，天空的主宰！
都过来，跪下，向我们的先祖致敬！他已经宽宏大量的饶恕了我们！”
老萨满兴奋之下甚至连身上的伤势都忘记了，大声呼喊着还在四处逃窜的其他蜥蜴人过来，同他一样跪下。
还没有等卡勒多反应过来，先前那一圈小小的战团已经全部跪了下来，额头紧紧贴在地面上。
于是就出现了这样诡异的一幕。
在熊熊燃烧的村落中，几十个蜥蜴人满头大汗的跪在地上，丝毫不敢动弹，而在他们的中心，是一脸别扭的红龙，像是某个奇怪的仪式一般。
片刻后，卡勒多还是决定放弃想要杀死他们的想法，晃了晃脑袋。
虽然他还是很想一脑瓜崩把这个愚蠢的老家伙弹飞到一里地开外，但面对这样热切的供奉，即使是他也有一些不好意思直接下手。
“你们，去拿来食物，我已经饿了！”
红龙威严而平静的命令，但只有卡勒多自己才明白，他的声音实际上有多么恼怒和无奈。
“你们都听到先祖大人说的了！扎克！你带勇士去灭火！达拉，你带上雌性，为先祖大人准备丰盛的晚宴！哈姆，把孩子们从祭坛领出来，有先祖大人的庇护，我们已经安全了！”
蜥蜴人萨满站了起来，在他身旁的高大的蜥蜴人的耳畔吩咐。那高大的蜥蜴人点头，表示自己明白，而后干脆利落的指挥起剩余的蜥蜴人来。
很快的，在场的雄性蜥蜴人纷纷散去，只有老萨满恭敬的站在卡勒多身前，还多了两个换上了洁白的粗布长袍的雌蜥蜴人——他们分别敬畏的半跪在红龙左右。
“先祖大人，我是瓦拉部落的萨满，托姆。请问我们能怎样为您效劳？”
萨满托姆恭敬的站着，询问红龙。
“嗤，我能怎样为你效劳才对，你应该改名叫聪明的托姆。”
卡勒多不屑的嗤笑，一开始他还有些愣神，但到了现在，托姆那点小心思他又如何看不出来，无非是抓着最后的一根稻草全力一搏。
成功了，能够活下来，自然万幸。
失败了，被红龙烧死。
对他而言，结果没有任何区别。
“请您饶恕我们，巨龙大人！我丝毫无意欺瞒您！我们愿意成为您的仆人，并向您奉献积攒下来的全部的财富！但如果您想要责罚，就请只烧死我一个人吧，他们都是无辜的！”
听到巨龙的话，萨满托姆仓皇的跪了下来，两只雌性蜥蜴人吓得身体哆嗦，又不敢逃跑。
“哼，别再装了，杂碎。跟我说说，龙又回来了是什么意思。”
尽管稍稍有些不满，但红龙没有打算追究，而是询问了他有些感兴趣的话题。
他不反对自己的仆人有些小心思，只要那不影响自己的财富或是统治就好。
实际上，与其说他不反对，倒不如说他喜欢拥有这样的仆人。因为森林法则已经证明了，那些懂得利益关系的，有些无伤大雅的小心思的仆人往往能够给他带来更多的财富或是惊喜，而且也更加容易驾驭。
力量传扬恐惧，恐惧巩固统治，统治产生财富，财富带来更多财富——这才是作为一个红龙领主应当有的观念，或者卡勒多脑海中的词“生态闭环”。
“请您原谅，主人。就在今天下午，有两条巨龙来到我们的村落。我像前代萨满嘱托的那样，隆重的欢迎了他们。
可强大的他们没有您这样的宽容，而是拒绝了我们的供奉，并掳走了我们的勇士。”
露出一抹几乎不可见的苦笑，萨满托姆回忆道。他一边斟酌着语言，一边小心翼翼的抬高眼皮，想要观察红龙的反应。
但就如所有试图窥伺卡勒多表情的蠢货一般，他同样一无所得。
红龙的三角头威严而峥嵘，狭长的鼻孔一翕一合，内里仿佛蕴藏着火山一般，不时闪过赤红色的火光。
“不愧是伟大的巨龙，是这样的神秘，强大，又不可捉摸。”
萨满托姆暗自感慨，却不知卡勒多根本没想那么多。实际上，此刻卡勒多的脑海中，根本就只有一根大大的问号。
——“到底是哪个蠢货敢来本老爷的领土撒野！而且，他简直把巨龙的脸都已经丢光了！”
卡勒多烦躁的用爪子刨了刨地面，即使以他的智慧也无法猜出来，到底是怎样蠢的巨龙才会饥不择食的掳走蜥蜴人。
而且更蠢的是，他居然还被打退了！
“告诉我，那两条龙长什么样子？”
他低下头来，咧开嘴唇，露出两列狰狞交错的牙齿。他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同族在抹黑自己，而且迫不及待的想要撕开他们的喉咙。
“是，是，他们有很长的翅膀，当然，没有像您这样的...雄健。双腿上，绿色鳞片连我们最好的长矛也无法穿过。”
托姆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的说。
“绿皮的骗子？”
红龙感到一丝厌恶，他讨厌和那些喜欢躲在墙角里的龌龊家伙打交道。
“还有一条长尾巴，布满了尖刺，一下就能把房子扎一个大洞，而且还带毒。他们的...”
“你说他们的尾巴带毒？是不是身上没有鳞片，不会讲话，呜哇乱叫？”
卡勒多打断了托姆的讲述，他已经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而看到托姆忙不迭的点头后，他更是觉得有些荒诞。
“你们这群蠢货！蠢货！没脑子的蠢货！那根本就不是巨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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