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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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我就知道，我没那么好的命。”陈露从一开始就笑，一直笑到医院。
“别说了，不一定有事。”阿蒙抱着陈露。
“嘿嘿嘿嘿，我就知道……”她一直傻傻的笑着。
“大夫出来了。”林楚赶紧跟着跑了上去。
“呃……谁是家属？”大夫解下了口罩，看着我们。
“怎么样了现在？”我拉着她问。
“做个手术需要签字。”大夫目无表情的给了我一张纸。
“陈露？”阿蒙看着依旧笑脸如花的陈露，她还没笑够呢。
“算了，我签。”林楚拿起了笔，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成，你们缴费去吧。”
“大夫……您……费心了……”阿蒙都快跪下了，还真没看过她对谁这么服软呢。
“没事吧？”李展鹏风风火火的跑来了，他也是刚刚从外地回来。
“手术呢。”我看着他。
“你们都没吃饭呢吧？”李展鹏搂着阿蒙，她现在老实的跟猫似的，但放平时就个母老虎。
“对啊，小鱼，你吃饭去吧。”林楚拍拍我。
“恩，陈露，你去吗？”我拉拉陈露，她现在不笑了，呆呆地看着前面，谁拉跟谁走。
“你带她去吧，这边我和李展鹏看着。”林楚推推我和阿蒙。
“那你呢？”阿蒙扭头问。
“我不饿……等你们回来我就去。”林楚拜拜手。
“你没事吧？”到了餐厅陈露还是不正常，叫也不理，也不说话。
“算了，等她自己缓缓吧。”阿蒙端着菜过来了，“没事吧你？”
“没事啊，我还真饿了。”虽然在这个时候说这个特别的没心没肺，但是我真的饿了。
“怎么样了？”顾大海也颠颠地跑来了，一脑袋的汗。
“不知道……还在手术呢，但是我觉得陈露精神上很不妥。”我小声跟顾大海说后半句。
“要不找个医生给看看？”陈露笑的顾大海直发毛。
“等等吧，等手术完了再说。”林楚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要不你去找个地方躺会？”顾大海跟我磨叽，简直就是我第二个妈。
“去去去，老实呆着！”我瞪了他一眼。
门咣的一声开了，我们赶紧围了上去，杨超的脑袋给包起来了，还插着氧气管，看着特别的可怜。
“哇……我的天呐！！！”陈露也终于缓过来了，大叫一声直接晕倒了……
“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我们都站在医生办公室。
“这个说不好，得看他自己，没准几天没准得几个月。”大夫在洗手。
“能醒就成，谢谢大夫，你找点好药用。”阿蒙赶紧把红包递上去。
“这个嘛……”那个大夫看看外面。
“您放心，没人看见。”李展鹏补了一句。
“好好，我知道了，一定会用最好的药。”大夫总算是说了句话，也不知道阿蒙的红包里面包了多少，给他兴奋成这样。
“啊……困……”我在车上就睡着了。
“回屋躺着去吧。”顾大海还搀着我。
“滚蛋，你妈走了没有？”
“呃……过几天，过几天……”顾大海赔着笑脸。
“顾大海！！你成行和我过不去是不是？”我拧着他的耳朵。
“哎呦，哎呦……不是，不是，我得找好了理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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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呀……”我周末跑回家去了，在家天天看着顾大海他妈我可受不了，一天到晚的唠唠叨叨，真烦人。
“干嘛？盖好了。”我妈非把自己都说舍不得盖的羊毛被给我。
“热死了，捂死我呀？”我一把掀地上去了。
“你看！刚换的被套，讨厌！”老太太赶紧弯腰去捡。
“杨超怎么样了？”我妈跟我一块在沙发上面看电视。
“还没醒……不管药已经用上了。”
“唉，这也是个倒霉孩子。”老太太还挺伤感，直掉眼泪。
“会好的，会好的，他们还等着结婚呢。”我拍拍她的背。
“你真不回来啊？”顾大海给我打电话，丫一定在厕所里面，我都听见冲水的声了。
“我告诉你啊，少跟我在那么臭的地方打电话。”想起来就是气，要不是老太太死活不走我能搬回来么，还差点把我的丢丢给扔了。
“不是，你小点声……”顾大海亚着嗓子说话。
“什么你妈走了，我什么时候回家！”我使劲挂了电话。
“小鱼？吃苹果吗？”安月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
“不吃，谢谢。”我心说，还怕你毒死我呢。
“你怎么突然和我生分了……”安月郁闷的放下苹果。
“什么？没有啊。”我笑眯眯的看着她，老娘就没跟你熟过。
“真好，我们小鱼也要当妈了。”她主动要求帮我梳头，有人伺候谁不乐意。
“呵呵呵。”我干笑着想，这孙子要干嘛？夸我来了？
“小鱼啊，你哥最近是不是特别忙啊？”安月梳好了我的辫子就开始直奔主题了，真不会演戏，要是我，才不主动问，我得让那人主动的说。
“应该是吧，我不清楚，最近好像我们报社在和他们说合作的事情。”我转过去，装的及其的天真的看着她。
“哦……我上次好像看着他和你小姑子在一起……”安月的眼睛里面全是黑的，深不可测。
“不会吧，小溪多漂亮，我哥多难看，谁看的上他呀。”我低头玩着辫子尾巴，“呀，嫂子我不是说你不好啊……”
“呵呵，我知道，知道，那你好好休息啊，我出去了。”安月怀着鬼胎走了。
“呸，自己留着膈应去吧。”我对着门做鬼脸。
“小鱼……我……”陈露在好几天以后来找我，她脸上憔悴，虽然杨超是醒了，但是还需要用药，他刚刚恢复点神智。
“怎么了？有事说，我一定帮你。”我赶紧给倒了杯水。
“那个……杨超的医药费……”她的眼睛红了。
“哦，我知道，知道。”我赶紧的找钱包，里面就带了一千块钱，“你先拿着，一会我叫顾大海去取去。”
“谢谢啊。”陈露哭的更加伤心了。
“别，别，啊，治病要紧。”我拍拍她的后背。
“喂？”桌子上的电话突然响了。
“嫂子啊？”是顾小溪。
“哦？怎么想起找我来了？”我看着窗户下面，突然发现一辆车很眼熟，是沈浪的，看那个颜色，还俩色的，真难看，老远看上去跟出租车似的。
“嫂子，妈叫我给你送点东西。”顾小溪在电话里面说。
“哦，成，你上来吧。”我好不容易糊弄走了顾大海他妈，不过依旧挡不住老太太的热情，她几乎天天指挥顾大海给我送东西。
挂上电话以后我看见一幕在心里上演过的场面，顾小溪从沈浪的车理出来了！我赶紧擦擦眼睛。
“嫂子？”没5分钟顾小溪的头就从门口冒出来了。
“坐啊。”我笑嘻嘻的看着她，心里盘算着怎么问。
“给你东西，妈说叫你下午饿了吃。”顾小溪跟变魔术似的掏出一个保温壶。
“怎么来的？”我拧开盖看了看，还是骨头汤，不是不爱喝，但是老太太买的那真叫骨头，连个肉毛都没有。
“呃……”顾小溪明显的顿了顿，“我做朋友车来的。”
“哦？交新男朋友了？”我挽着她的胳膊。
“什么呀……就是……普通朋友。”她还脸红了。
你最好是当普通朋友，不然安月那东西可不是省油的灯……我的嘴角抽了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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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omas叫林楚给婉言拒绝了，他带着一身的伤大骂林楚不是人，不仗义，叫林楚用一句我不和流氓论仗义给噎了个半死。
“真痛快，该，你没看见……丫那个捂眼青……”林楚都乐的掉地上去了。
“行了啊，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们都小心着点，尤其是阿蒙，看见男人走不动道……没素质。”我被家里下了禁酒令，只能喝喝果汁，林楚也特别为我改了菜谱，好像她把对自己那个未出世孩子的爱全给了我的孩子。
“唉……这次可是全亏了你们，不然我就死去了……”阿蒙这回是真有记性了。
“就是的，请我们happy去。”林楚眼睛又放光了，一提到打了Thomas一顿，林楚就想庆祝。
“算了，不去了，省点钱回头给杨超当医药费吧。”阿蒙说完了，我们大家都沉默了。
“这就是命……好人没好报，不过着两个也不是什么特别好的人。”林楚横躺在了沙发上面。
“祸害还能遗千年呢，最倒霉的就是这对不上不下的人了。”我放下被子，最近怎么呆着怎么觉得不舒服。
“我还是努力得奖去吧，奖金有不少，我们可以全给杨超治病。”林楚站起来，就差宣誓了。
“恩，那你不是少了个助手？”阿蒙坐在沙发上面啃着鸭脖子，“我不成啊，下星期我去磕买卖，成了能多借陈露好几万呢。”
“那你呢？”林楚深情的看着我。
“你要是打得过顾大海，我就帮你，现在他比我妈还我妈，压根不许我运动，现在要不是刷牙洗脸得沾水，我得能十指不沾泥了。”我窝在沙发上面笑。
“靠，你们一个一个的，不仗义。”林楚发狠了喝了半罐啤酒。
“不是还有我呢吗？”华天站在门口看着我们。
“好呀！我就愁没人呢。”林楚飞奔过去勾着华天的脖子，“说实话，交给她们我还不放心呢，一群没眼光的祸害，就会捣乱。”
“去你大爷的！”阿蒙顺手脱了鞋砍过去，她现在对那个男人都不敢眉飞色舞，吃了会大亏彻底老实了。
林楚和阿蒙俩王八蛋又喝多了，我没人管了，只好打车回家。
“去哪？”华天开着他的车追上来。
“回家，你先走吧。”我还是看着他别扭，都是安月，毁了一大好青年在我眼里的地位。
“上车吧，这里不好打车。”华天伸手拿走了我的包。
“好吧……”我只好上车。
“为什么对我总有敌意？”堵车的时候他问我。
“没有啊……”我赶紧装蒜。
“因为我姐姐？”他狡黠的看着我。
“呃……也许吧，你姐姐很厉害……”我老老实实的回答。
“其实姐姐看着挺软弱的，但是骨子里面很拧。”他打开了音乐。
“岂止，我就不明白了，沈浪有什么好的，傻帽一个。”我看着外面，觉得音乐特别熟。
“这是哪天在餐厅听的音乐，就是几年前我出国之前……”我能感觉到华天一直在看我。
“呵呵，不错，挺好，老歌就是好听。”我闭上眼开始打马虎眼，不然我能说什么？我靠，那会的事你还记着呢？找我报复来啦？要是真这样跟他说，我怕他撞死我。
“听说你跟顾大海没什么感情基础？”车又开始慢慢的动了，过了这个时段就好多了，蹭着走总比不走强。
“你说什么？”我睁开眼。
“顾大海不过是在一个合适的时候出现罢了，要是你哪天看见的是我，那我们也结婚了……”华天丢下这么一句。
“你……你……我告诉你啊，我儿子在呢，少胡说八道！”我生气了，真生气了，就说你长得好看吧，但是你有顾大海能说会道善解人意么？你有顾大海任打任骂绝不还手么？
“别生气啊，呵呵呵，我就一说，开玩笑。”华天的表情一滞有很快缓了下来。
“有这么开玩笑的吗？”要不是在三环上面不能下车，我一定摔门就走。
“对不起啦，我错了。”华天笑眯眯的递给我包桂圆，“吃点喜欢的，别生我气。”
“……”这孙子怎么知道我喜欢吃什么？顾大海都记不住，我赌气的把桂圆咬的咔咔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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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我都吃完饭了，顾大海火急火燎的开开了门，然后就蹿进屋里看来看去，看见我坐沙发上面看电视呢，就消停了。
“你干嘛呢？”我问他。
“我去林楚哪里接你，她说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走了，我又赶紧跑回你家看了一眼，累死我了。”顾大海在桌子前面倒着水。
“你傻呀，不会打电话么。”我嗑着瓜子。
“不是没电了么。”顾大海有时候傻的特逗。
“对了，你猜我在楼底下看见谁了？”顾大海表情特别严肃地看着我。
“看见沈浪了？”
“你怎么知道？！”顾大海眼睛瞪着，跟牛一样。
“还有一女的，疑似情人。”我扒拉着他的脑袋，挡我看电视了。
“你早知道了？”顾大海看着我。
“没有，我就怀疑来着，不过这下不怀疑了，就是有人跟沈浪勾搭到一块去了。”我关上电视很认真地看着顾大海。
“天呀……这是什么时候的事？”顾大海简直不敢相信。
“别激动，别激动，有安月在成不了事……”
周末我去心理诊所继续回想我失忆前的事，现在很多东西，已经越来越清晰了，我都能回想起当初结婚的画面了，大夫说得慢慢来，我已经很不错了。
进门的时候我看见赵培在旁边的屋里。
“你没事吧？”我出来的时候特意等了等赵培，她最近好像不是很好，听顾大海说她做了一个非常的错误的决定，差点毁了公司，好在在最后关头她挽回了不少。
“啊，小鱼……”赵培笑的干巴巴的，没有一点笑意，苦着呢。
“怎么了？”我看着她。
“我也许就快离婚了。”赵培喝着茶。
“为什么？”我真想不出魏子路还会提出离婚，当初是他为了赵培甩了我，他爱的那么决绝，甚至不惜跟我分手。
“这话不知道该怎么说……魏子路他妈妈很喜欢你。”赵培看着我，“所以什么都拿我和你比，我真的比不过，真的……”
“我……对不起……我不知道还会这样……”
“那天他妈病危，我在广东陪客户，他一共打了20多个电话，但是我走不开……”赵培颤抖的点上烟。
“你会抽烟？”我听顾大海说赵培是不会这些的。
“咳咳咳……抽多了就会了。”赵培苦涩的看着我，眼角的泪滑了下来。
“不会的，魏子路没那么大的气性，真的，过几天就没事了，不成我打丫挺的去。”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要是在前几个月，也许我能乐得蹦起来，但是对赵培的了解越深，就越知道，这个女人是那么的有魅力，我永远比不上的。
“哈哈，没事……该离就离吧，我本来就是第三者……”赵培擦了擦脸，“成，不说了，我还有事呢，先走了。”赵培优雅的留下了一百块钱，“对了，还没恭喜你呢，要做妈妈了。”
“……对不起……”我只能说出这句话，其实的，就那么堵在喉咙，什么也说不出来。
“媳妇儿！看小衣服！！”顾大海今天买了一堆衣服，美滋滋的拿给我看。
“挺好，搁哪吧。”我看都没看就放下了。
“怎么了？”顾大海摸摸我的头，“不合适啊？”
“我看见赵培了……”我躺在床上，顾大海在旁边看着我。
“她……没事吧？”顾大海把小衣服叠好了。
“魏子路要离婚……”我觉得躺着的姿势不舒服，一挨到枕头就流眼泪。
顾大海的手抖了下，“她就喜欢把什么事都自己藏着，当初和你哥就是。”
“他们好过？”我静静地听着顾大海说。
“早的事了，那年我们准备上大学……”
那个时候比我现在还单纯，男女的互相喜欢就停在表面上，没事传传条什么。
我哥其实是很讨女孩子喜欢的，老实，又有才，还是学校的重要培养对象，无论是那个女孩子都期望着沈浪能多看一眼，不过那个时候家里管得严，再加上沈浪早就给安月定下了，我们家里人都知道，沈浪也是心知肚明的。
但是青春期的那种躁动是什么也阻止不了，我哥总是找顾大海和安月一起看书，说是看书，我猜他想看人，就那点花花肠子，我太清楚了。
“这题是怎么算的？”赵培咬着铅笔看着沈浪。
“哦，这样……”沈浪把本拉过来，“没事别咬铅笔，有毒。”
“我也咬铅笔啊，你怎么不这么对我说？”顾大海笑眯眯的支着下巴，他早就知道了，沈浪根本就是用他当幌子去接近赵培。
“去去去，你再不看书什么大学也考不上。”沈浪的脸红了，赵培一直低着头。
晚上跟我一起看电影吗？
一张纸条出现在赵培的位洞里面，那个时候大家都是这样联系着约会。
赵培看了看远处看书的沈浪，眼睛里面全是期待，顾大海看了个清清楚楚。
“我以为赵培肯定跟你哥好了。”我靠在顾大海的胸口，心跳声很清晰地传过来。
“纸条不见得是我哥放的吧？”那个时候我记得沈浪没什么零花钱，有也叫我全给花了，我看他连根冰棍都请不起。
“你真聪明，你哥跟你比差远了。”顾大海宠溺的拍拍我的头。
赵培那天高高兴兴的去了电影院，还特意穿上了最喜欢的花裙子，不过等着她的是安月。
“你是赵培？”一个女孩在必经之路的小巷拦住了赵培。
“你是？”赵培愣了愣，看着眼前的女孩，自己并不认识。
“哼，小妖精，还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呢，你知道不知道沈浪是我什么人？”安月夺过电影票使劲的撕碎了，还菜了好几脚。
“干嘛呢你们？”顾大海在转角看见了安月就知道事情不妙，赶紧超了近道。
“没你事，你也不是好东西。”安月瞪着顾大海。
“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顾大海正准备好好骂骂安月。
“都别说了！！！”赵培捂着耳朵跑了。
“后来呢？”我问。
“赵培走了，不知道去哪里了，连家一起搬了，要不是她寄结婚请柬给我，就只能在梦里见了。”顾大海叹了口气，“不过，没她我找不到你。”
“滚……酸溜溜的德行……”我有点困了。
“睡觉吧，我儿子还睡觉呢。”顾大海帮我拉好被子。
“傻东西，你也喜欢赵培怎么不敢说出来？”闭眼之前我问他。
“我比不上你哥，再说了，我这不等着你呢么。”顾大海的话朦朦胧胧的在我耳边响起，心里突然觉得很甜，都齁的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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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了？”我周末去看了看杨超，他最近恢复的不错，人已经清醒了，就是不能大动换，大夫说是正常现象，醒来就是奇迹，不能强求。
“恩，不错。”陈露多天以来的苦脸也终于有了笑容。
“小鱼……”杨超看着我笑。
“德行，你赶紧的起来，我们还等着婚礼上整你呢。”我拍拍他。
“钱还够吗？”我在病房外面问陈露，她最近都没怎么和我们借钱，但是杨超的治疗没停过。
“恩，我有办法放心吧，没事。”陈露笑了笑，她的脸上都没有什么肉了，看着我特别心疼。
“有什么的，跟我说。”最近我也母性大发了，看不得那些惨兮兮的电视，一看就想哭，我先完全理解了当初林楚的感觉，虽然还看不出来什么，但是身体里的小东西好像已经成为我生活的一部分，每天都喜欢对他说说话，走道都是慢慢的走，生怕动静大了吓到他。
“我回来了。”阿蒙举着一大包的补品放在旁边的床上。
“你干嘛去了？”我在旁边剥橘子。
“绕道上**去了。”阿蒙把大包解开，“这是你的，剩下的是杨超的。”她一盒一盒往外面拿东西。
“这都什么啊？”我看着的有燕窝，和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在吃死我。”
“滚蛋，王八玩意。”阿蒙狠狠的白我一眼。
“够热闹啊。”李展鹏抱着儿子来了。
“嘿，我的大儿子。”阿蒙冲过去抱了起来，不知道以为抢孩子呢。
“你慢点，干嘛呀，回头吓到我们。”李展鹏皱了皱眉。
“去，边呆着去。”阿蒙踩了他一脚。
“嘿……吕小蒙，给你两天好脸，少蹬鼻子上脸啊。”李展鹏捂着脚坐凳子上。
“滚蛋，我看看，我宝贝儿子瘦了没有……”阿蒙把孩子的脑袋转了过来。
“切，也就你能喂瘦了。”
我看着病房里面的人，觉得特别安详，又跟以前一样了，还是这样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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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着报社的文件去找沈浪，他还真打算和我们合作，一起捞点银子什么的。
“我哥呢？”我一边往里面走，一边问跟着我的小秘书，就是比顾大海雇的好，刚来没几天就认识了我家的人，连顾大海都知道，看看人家这个眼力见。
“那个……沈总有客人……”她好像不想我进去。
“谁呀？”我停了下来。
“呃……那个大客户……”小秘书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哦，我去看看。”这个大客户肯定不一般，不然这小秘书不敢怠慢我。
“不是，沈小姐……”她本来想拉着我，但是没拉着。
“我靠！这是干嘛呢？？”我推了道门缝，看见顾小溪正坐沈浪的腿上。
“小……小鱼……”沈浪慌乱中把顾小溪推到了地上，又赶紧拉起来。
“嫂子……呵呵……我来找大哥玩……呵呵呵……那个……我走了。”顾小溪抓起书包就跑，速度跟火箭似的，差点撞我身上。
“哎呦哎呦……慢点慢点。”沈浪赶紧扶我坐下。
“你真能耐啊，咱爸妈起这个名字起的真好，沈浪，你是够浪的。”我拍着桌子骂。
“我知道，我知道错了，但是……”沈浪臊的狠不能找地方钻进去。
“你让我怎么跟顾大海解释！”我看着他，换了一副笑脸，“到时候我跟顾大海说，亲爱的，对不住啊，勾搭你妹妹的是我哥，你就看在你们是兄弟的份上算了吧？”我反手抓着沈浪的脖领子，“你让我的脸放哪？？？”
“我……我错了……”沈浪捂着脑袋，看着又特别可怜。
“你们谁都不让我省心！”我坐在沙发上面喘粗气，刚刚有点激动，吓着我儿子了。
“你别激动，我都给解决了。”沈浪赶紧给我倒了杯水。
“算了，你想办法把安月解决了吧，早离了踏实，你爱勾搭谁勾搭谁，只要人家姑娘不嫌你就成。”我挥挥手，今天还挺累的，都是着俩人气的。
“我知道，但是现在安月根本不听我说，一说就犯病。”
“犯病？我看她是没病。”
“拿现在怎么办？”沈浪看着我。
“不知道，你自己想，我没空想。”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一边我看着沈浪可怜，一边又不知道怎么和顾大海解释，瞧瞧这份乱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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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门！！！”安月在家里大吵大闹。
“沈浪啊，你又怎么啦？你好好坐着，里面乱。”我妈赶紧进去劝。
“想离婚没门！！！”安月喊的地动山摇。
“怎么了？”顾大海来接我。
“离婚呢。”我看着顾大海，要是你知道离婚的原因是你妹妹，看你帮那边。
“小鱼，你回家吧。”我爸关上了推拉门。
“爸，我去看看？”我站起来。
“别别，磕了碰了怎么办？你走吧，过几天没事了再回来。”老头挥挥手，给我穿上外套，我都很久没跟老头这么亲近了，其实我有点怕我爸，他一直对我和沈浪特别严格，不苟言笑，要是我妈给我穿外套我觉得都没什么。
“又怎么了？”顾大海回家的时候问我。
“沈浪要离婚呗，除了这个事，我们家还有什么热闹。”我打个哈欠。
“又有第三者了？”顾大海看着我。
“呃……不知道。”我假装弄衣服。
“唉……我以为就我家里热闹呢。”顾大海叹了口气。
“怎么了？”我问。
“小溪呗……她好像跟一个结了婚的人混一起去了。”顾大海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
“知道是谁吗？”我抓着顾大海的衣服。
“知道就好了，我打死他。”顾大海表情特狰狞。
“哦……”我贼溜溜的看着他。
“怎么了，你看什么？”顾大海突然转过头，我还没变回去平时的表情。
“那个……我想吃……”我看着车外，就一个烤白薯的，“吃烤白薯……”我指着外面。
“不吃那个，脏！”顾大海果断的拒绝了。
“……那算了。”正好我也不想吃，要是顾大海真买了，我还得吃下去，那才是要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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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我怎么活的那么热闹啊……”我躺在阿蒙的床上，本来想去逛街的，但是阿蒙的大儿子感冒了，所以只能在家里打牌。
“哼，你认识的全是能耐人呗，同花……”甩去好几张牌。
“啊！你让我跟什么呀？”阿蒙开始闹着悔牌。
“去去去，小鱼还没出呢。”林楚捂着自己手里的牌。
“哎呀！！！他妈的，烦！！！”我直接把自己的牌丢了出去。
“嘿嘿！你让我们怎么玩啊！！”阿蒙去捡牌了。
“你又一手烂牌吧？”林楚对我挤眉弄眼。
“真聪明……”我悄悄给林楚竖大拇指。
“小鱼！他妈的，你牌不好就扔，要不是你，我肯定能赢。”阿蒙义愤填膺。
“成，你赢，你真牛逼。”我把腿伸着，刚才都压麻了。
“对了，最近陈露找你们借过钱没有？”林楚突然安静地问了这么一句。
“没啊，对啊，怎么最近不借了？”我胡噜胡噜头发。
“杨超的医药费也没欠过吧？”阿蒙看看我，又看看林楚。
“我有一个姐们说在天上人间看见过陈露。”林楚顿了顿说。
“你是说她去……”阿蒙的眼睛差点掉出来。
“不知道，但是她为什么不找我们借？”林楚思索着。
“这事还是别瞎猜了，没准看错了。”我叫大家闭嘴。
“……我们要不去问问？”阿蒙净出馊主意。
“去，你怎么问？陈露，你最近是不是坐台去了？”林楚对这个主意嗤之以鼻。
“算了算了，我们吃饭去吧。”我把牌全部装起来。
“也成，吃什么？”阿蒙三下两下把自己脱光光。
“你要干嘛？”林楚看着她。
“废话，不吃饭吗，换衣服。”阿蒙对着林楚比这鄙视的手势。
“切，我以为你光着去呢。”林楚白她一眼。
“你那个比赛怎么样？”我一边喝汤一边看着林楚。
“好着呢，华天还真是摄影的好伙伴。”林楚用牙咬开啤酒瓶。
“你那么关心人家干嘛？”阿蒙跟我眉飞色舞的。
“你以为我跟你似的呢？”我把那天华天送我回家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她们。
“……真是看上你了？”林楚拿表情都想死。
“少胡说，我就陈述事实来着，其他都是你想的。”我都给她气背过去了。
“你想怎么办？”阿蒙一面啃老玉米一面说，老玉米豆都喷出来了。
“不知道，反正安月也蹦跶不了几天了，她就又快闹事了。”我眯着眼睛看着她们，心里有点不安。
“怎么，你哥还真跟你小姑子勾搭一起去了？”林楚挖了勺松仁玉米送嘴里。
“恩，我都看见了。”
“太他妈吓人了。”阿蒙一脸的兴奋，特开心。
“唉……等着吧，又有戏看了，这回比阿蒙的离婚戏还刺激。”我看着阿蒙笑。
“怎么说话呢，讨厌。”阿蒙兜手给我一巴掌。
“干啥？把我儿子打出来。”我踢她一脚。
“切，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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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子路妈妈的葬礼在3天后举行，我还是去了，尽管顾大海说不去的好，他妈妈是个很有气质的人，看着魏子路和我总是面带笑意，其实几个月以前我看见过她，老太太拉着我手，一个劲的跟我说没事上家来玩，但是我没去过，我怕看见魏子路，更怕见面的尴尬，如果我去了，老太太一高兴，没准就没这个病了。
葬礼上魏子路很平静，没有哭没有闹，安安静静的对着每个来宾鞠躬，鞠躬，再鞠躬……
我知道他心很痛，眼泪早就流干了，其实魏子路的生活也挺不幸的，他爸爸在3年前胃癌去世了，没多久他妈妈也病了，所有的压力都在他身上，这几年从我们分手到如今他非要和赵培离婚，没人知道他想的是什么。
呆呆地看着他，我承认，我恨过，也爱过，但那时年纪小，到现在看来真的很可笑，不过唯一庆幸是我遇到了顾大海，如果真的像华天说的，我遇到是别人，恐怕光离婚证我就有一把了。
“怎么赵培没来？”顾大海低低的叨咕了一句。
“对啊，你没看见她？”我看向林楚，她是最后一个到的。
“没有，外面也没她的车，怎么了？”林楚擦擦眼睛，刚刚她也在哭。
“顾大海，把电话给我。”我伸手要电话。
“我帮你打吧。”顾大海拨好了号码，准备走出去。
“喂？赵培？你怎么了？？别胡想……”没几分钟顾大海的声音大了起来。
“喂？你怎么了？”我跑过去夺过了电话，里面赵培的声音很小，好像不是很清醒，“你说话！”
“对不起……对不起小鱼……”她的声音很苍白，很无力。
“出什么事了？”阿蒙他们跑过来。
“我去找她……”我拿起书包就要走，顾大海却拉着不放手。
“我去，我去，你在这等着，没事的。”他说完就跑了，林楚也追上去。
“我们一会就回来！”林楚跟我挥挥手。
“魏子路！你还是人吗！！！！”我已经给愤怒弄昏了头，抓着魏子路的衣服把他逼到了墙角。
“小鱼……你慢点，小心自己的……”阿蒙使劲拉着我。
“你别管。”我推开阿蒙，回手扇了魏子路一个大嘴巴，“魏子路！你个混蛋！你看着我！！”
“你走……走……”魏子路脸上很难看跟怕光似的挡着脸。
“你跟我走！跟我去看赵培……”我拖着魏子路前进，就在要去门口了，他突然挣开了我，这一推，我突然觉得完了……一切都完了……恍惚中好像我看见一个小孩从我身边跑开……他哭了，边跑边喊……妈妈不要我了……
“不是……你回来……是我错了……”我坐在地上，觉得身体好像都被抽干了一样，阿蒙在这个时候冲上来，抱着我哭，尖叫着叫李展鹏打电话叫救护车。
“魏子路！！我和你，誓不两立！！！”我发疯一样的指着他，他没回答，突然跟雷劈了似的，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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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你想喝水吗？”阿蒙摸着我的头，我妈他们刚走，顾大海他妈也来看过了，说了点不要放在心上这类的话，叹着气走了。
“顾大海呢？”我看着天花板，上面的灯真刺眼。
“他把赵培找回来了，她喝了农药，现在在抢救，李展鹏去换他了。”阿蒙帮我擦擦脸。
“小鱼！”顾大海来的时候我突然用被子蒙着头。
“你别过来，我……我不知道怎么样对你。”我心里难受极了，有什么东西一直堵在心口。
“你们说吧，我看看去。”阿蒙的声音响了起来，然后消失……
“别这样，我不怪你，是我不好，要是不带你去……要是没让你听见那电话……”顾大海扒开被子，手都是颤抖的，声音也哽咽了。
“我错了，对不起……我错了。”我捧着顾大海的脸，眼泪都把我手弄湿了，他比我能哭，这一刻起我发誓，死也不跟他打架了，为了我们的爱情……
赵培差点就死了，魏子路不知道去了哪里，跟人间蒸发了一样不见了，我跟顾大海的生活依旧继续，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这是跟刺，扎在我们的心里，没人敢去动，生怕伤了自己也伤了别人。
“你们现在没什么事吧？”林楚跟我在火车站等着。
“恩，现在看怎么都是浓情蜜意，但是，那件事……还是有阴影。”我低头扒拉着脚底下的石头。
“别想了，先想怎么帮我应付我妈吧。”林楚搂搂我的肩膀。
林楚他妈又来看林楚了，时间真快，我们几个打打闹闹的都一年多了，阿蒙还是没离成，杨超已经彻底的康复了，马上就结婚，赵培还在四处寻找着魏子路，顾小溪依旧和沈浪藕断丝还连。
“小鱼啊。”林楚他妈一直拉着我的手，我早说过她妈喜欢我赛过林楚。
“嘿，我嫉妒了啊，妈，你是来看我么。”林楚开着车撇嘴。
“你看，我不是看你来，是看谁呢。”林楚他妈拍了林楚两下。
“那阿姨，我先回家，明天带着您，我们玩去。”我匆匆的告别了林楚，顾大海一个劲的催我回家，今天是结婚纪念日。
“你可回来了。”顾大海站门口，抱着佩佩，最近狗和猫都胖了。
“着什么急，德行。”我看着桌子上的东西，鸡鸭鱼肉弄了一堆。
“小子！你够腐化啊。”我勾着顾大海的双下巴。
“去去，洗手去。”顾大海拍了我鼻子一下，这是跟我学的，平时丢丢淘气的时候我就拍它鼻子，顾大海看见了就一直记着。
“哎，我明天去日本出差，你跟我去吧？”顾大海看着我。
“没戏，林楚他妈来了，我得帮着糊弄老太太。”我切着牛排，顾大海还点蜡烛呢，德行。
“林楚不是喜欢女人吗？”顾大海一边喂着猫一边问我。
“对啊，不过这话能跟他妈说么，老太太不气死才怪，早晚打残了她。”我切了一块塞进顾大海的嘴里。
“早晚得知道。”顾大海含含糊糊地说。
“能蒙一天是一天吧，你们家顾小溪还对那个已婚男人蠢蠢欲动呢？”
“没有吧，我妈看得紧。”顾大海想起来这个就得意，他们家老太太跟特工队似的，愣是把顾小溪看的好几个月没跟沈浪见面。
“干的好，回头给你妈发个牌牌带。”我咬着叉子笑。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怎么不夸夸我，要不是我通风报信，顾小溪能有好日子过？”顾大海一直以为已婚男人勾搭自己妹妹的事是他发现的。
“对对，你厉害，真厉害，晚上把盘子都刷干净了啊，还有，冰箱里面的鸡蛋没了，买去。”我抱着丢丢去看电视了。
半夜的时候我睡不着站起来看月亮，顾大海睡得很熟，我知道他从来都不忍心怪我，哪怕是那个孩子没了，他其实比我跟心疼，一直觉得是他的错，其实我们在心里互相内疚着，这样日子还会继续直到上天在赐给我一个孩子，我跪在窗下，月亮大大的照着我的脸，“我向你祈祷，请给我一个孩子，让我们的生活和以前一样的平静，我愿意付出所有的待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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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我就知道，我没那么好的命。”陈露从一开始就笑，一直笑到医院。
“别说了，不一定有事。”阿蒙抱着陈露。
“嘿嘿嘿嘿，我就知道……”她一直傻傻的笑着。
“大夫出来了。”林楚赶紧跟着跑了上去。
“呃……谁是家属？”大夫解下了口罩，看着我们。
“怎么样了现在？”我拉着她问。
“做个手术需要签字。”大夫目无表情的给了我一张纸。
“陈露？”阿蒙看着依旧笑脸如花的陈露，她还没笑够呢。
“算了，我签。”林楚拿起了笔，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成，你们缴费去吧。”
“大夫……您……费心了……”阿蒙都快跪下了，还真没看过她对谁这么服软呢。
“没事吧？”李展鹏风风火火的跑来了，他也是刚刚从外地回来。
“手术呢。”我看着他。
“你们都没吃饭呢吧？”李展鹏搂着阿蒙，她现在老实的跟猫似的，但放平时就个母老虎。
“对啊，小鱼，你吃饭去吧。”林楚拍拍我。
“恩，陈露，你去吗？”我拉拉陈露，她现在不笑了，呆呆地看着前面，谁拉跟谁走。
“你带她去吧，这边我和李展鹏看着。”林楚推推我和阿蒙。
“那你呢？”阿蒙扭头问。
“我不饿……等你们回来我就去。”林楚拜拜手。
“你没事吧？”到了餐厅陈露还是不正常，叫也不理，也不说话。
“算了，等她自己缓缓吧。”阿蒙端着菜过来了，“没事吧你？”
“没事啊，我还真饿了。”虽然在这个时候说这个特别的没心没肺，但是我真的饿了。
“怎么样了？”顾大海也颠颠地跑来了，一脑袋的汗。
“不知道……还在手术呢，但是我觉得陈露精神上很不妥。”我小声跟顾大海说后半句。
“要不找个医生给看看？”陈露笑的顾大海直发毛。
“等等吧，等手术完了再说。”林楚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要不你去找个地方躺会？”顾大海跟我磨叽，简直就是我第二个妈。
“去去去，老实呆着！”我瞪了他一眼。
门咣的一声开了，我们赶紧围了上去，杨超的脑袋给包起来了，还插着氧气管，看着特别的可怜。
“哇……我的天呐！！！”陈露也终于缓过来了，大叫一声直接晕倒了……
“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我们都站在医生办公室。
“这个说不好，得看他自己，没准几天没准得几个月。”大夫在洗手。
“能醒就成，谢谢大夫，你找点好药用。”阿蒙赶紧把红包递上去。
“这个嘛……”那个大夫看看外面。
“您放心，没人看见。”李展鹏补了一句。
“好好，我知道了，一定会用最好的药。”大夫总算是说了句话，也不知道阿蒙的红包里面包了多少，给他兴奋成这样。
“啊……困……”我在车上就睡着了。
“回屋躺着去吧。”顾大海还搀着我。
“滚蛋，你妈走了没有？”
“呃……过几天，过几天……”顾大海赔着笑脸。
“顾大海！！你成行和我过不去是不是？”我拧着他的耳朵。
“哎呦，哎呦……不是，不是，我得找好了理由啊……”
161
“妈呀……”我周末跑回家去了，在家天天看着顾大海他妈我可受不了，一天到晚的唠唠叨叨，真烦人。
“干嘛？盖好了。”我妈非把自己都说舍不得盖的羊毛被给我。
“热死了，捂死我呀？”我一把掀地上去了。
“你看！刚换的被套，讨厌！”老太太赶紧弯腰去捡。
“杨超怎么样了？”我妈跟我一块在沙发上面看电视。
“还没醒……不管药已经用上了。”
“唉，这也是个倒霉孩子。”老太太还挺伤感，直掉眼泪。
“会好的，会好的，他们还等着结婚呢。”我拍拍她的背。
“你真不回来啊？”顾大海给我打电话，丫一定在厕所里面，我都听见冲水的声了。
“我告诉你啊，少跟我在那么臭的地方打电话。”想起来就是气，要不是老太太死活不走我能搬回来么，还差点把我的丢丢给扔了。
“不是，你小点声……”顾大海亚着嗓子说话。
“什么你妈走了，我什么时候回家！”我使劲挂了电话。
“小鱼？吃苹果吗？”安月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
“不吃，谢谢。”我心说，还怕你毒死我呢。
“你怎么突然和我生分了……”安月郁闷的放下苹果。
“什么？没有啊。”我笑眯眯的看着她，老娘就没跟你熟过。
“真好，我们小鱼也要当妈了。”她主动要求帮我梳头，有人伺候谁不乐意。
“呵呵呵。”我干笑着想，这孙子要干嘛？夸我来了？
“小鱼啊，你哥最近是不是特别忙啊？”安月梳好了我的辫子就开始直奔主题了，真不会演戏，要是我，才不主动问，我得让那人主动的说。
“应该是吧，我不清楚，最近好像我们报社在和他们说合作的事情。”我转过去，装的及其的天真的看着她。
“哦……我上次好像看着他和你小姑子在一起……”安月的眼睛里面全是黑的，深不可测。
“不会吧，小溪多漂亮，我哥多难看，谁看的上他呀。”我低头玩着辫子尾巴，“呀，嫂子我不是说你不好啊……”
“呵呵，我知道，知道，那你好好休息啊，我出去了。”安月怀着鬼胎走了。
“呸，自己留着膈应去吧。”我对着门做鬼脸。
“小鱼……我……”陈露在好几天以后来找我，她脸上憔悴，虽然杨超是醒了，但是还需要用药，他刚刚恢复点神智。
“怎么了？有事说，我一定帮你。”我赶紧给倒了杯水。
“那个……杨超的医药费……”她的眼睛红了。
“哦，我知道，知道。”我赶紧的找钱包，里面就带了一千块钱，“你先拿着，一会我叫顾大海去取去。”
“谢谢啊。”陈露哭的更加伤心了。
“别，别，啊，治病要紧。”我拍拍她的后背。
“喂？”桌子上的电话突然响了。
“嫂子啊？”是顾小溪。
“哦？怎么想起找我来了？”我看着窗户下面，突然发现一辆车很眼熟，是沈浪的，看那个颜色，还俩色的，真难看，老远看上去跟出租车似的。
“嫂子，妈叫我给你送点东西。”顾小溪在电话里面说。
“哦，成，你上来吧。”我好不容易糊弄走了顾大海他妈，不过依旧挡不住老太太的热情，她几乎天天指挥顾大海给我送东西。
挂上电话以后我看见一幕在心里上演过的场面，顾小溪从沈浪的车理出来了！我赶紧擦擦眼睛。
“嫂子？”没5分钟顾小溪的头就从门口冒出来了。
“坐啊。”我笑嘻嘻的看着她，心里盘算着怎么问。
“给你东西，妈说叫你下午饿了吃。”顾小溪跟变魔术似的掏出一个保温壶。
“怎么来的？”我拧开盖看了看，还是骨头汤，不是不爱喝，但是老太太买的那真叫骨头，连个肉毛都没有。
“呃……”顾小溪明显的顿了顿，“我做朋友车来的。”
“哦？交新男朋友了？”我挽着她的胳膊。
“什么呀……就是……普通朋友。”她还脸红了。
你最好是当普通朋友，不然安月那东西可不是省油的灯……我的嘴角抽了抽。
162
Thomas叫林楚给婉言拒绝了，他带着一身的伤大骂林楚不是人，不仗义，叫林楚用一句我不和流氓论仗义给噎了个半死。
“真痛快，该，你没看见……丫那个捂眼青……”林楚都乐的掉地上去了。
“行了啊，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们都小心着点，尤其是阿蒙，看见男人走不动道……没素质。”我被家里下了禁酒令，只能喝喝果汁，林楚也特别为我改了菜谱，好像她把对自己那个未出世孩子的爱全给了我的孩子。
“唉……这次可是全亏了你们，不然我就死去了……”阿蒙这回是真有记性了。
“就是的，请我们happy去。”林楚眼睛又放光了，一提到打了Thomas一顿，林楚就想庆祝。
“算了，不去了，省点钱回头给杨超当医药费吧。”阿蒙说完了，我们大家都沉默了。
“这就是命……好人没好报，不过着两个也不是什么特别好的人。”林楚横躺在了沙发上面。
“祸害还能遗千年呢，最倒霉的就是这对不上不下的人了。”我放下被子，最近怎么呆着怎么觉得不舒服。
“我还是努力得奖去吧，奖金有不少，我们可以全给杨超治病。”林楚站起来，就差宣誓了。
“恩，那你不是少了个助手？”阿蒙坐在沙发上面啃着鸭脖子，“我不成啊，下星期我去磕买卖，成了能多借陈露好几万呢。”
“那你呢？”林楚深情的看着我。
“你要是打得过顾大海，我就帮你，现在他比我妈还我妈，压根不许我运动，现在要不是刷牙洗脸得沾水，我得能十指不沾泥了。”我窝在沙发上面笑。
“靠，你们一个一个的，不仗义。”林楚发狠了喝了半罐啤酒。
“不是还有我呢吗？”华天站在门口看着我们。
“好呀！我就愁没人呢。”林楚飞奔过去勾着华天的脖子，“说实话，交给她们我还不放心呢，一群没眼光的祸害，就会捣乱。”
“去你大爷的！”阿蒙顺手脱了鞋砍过去，她现在对那个男人都不敢眉飞色舞，吃了会大亏彻底老实了。
林楚和阿蒙俩王八蛋又喝多了，我没人管了，只好打车回家。
“去哪？”华天开着他的车追上来。
“回家，你先走吧。”我还是看着他别扭，都是安月，毁了一大好青年在我眼里的地位。
“上车吧，这里不好打车。”华天伸手拿走了我的包。
“好吧……”我只好上车。
“为什么对我总有敌意？”堵车的时候他问我。
“没有啊……”我赶紧装蒜。
“因为我姐姐？”他狡黠的看着我。
“呃……也许吧，你姐姐很厉害……”我老老实实的回答。
“其实姐姐看着挺软弱的，但是骨子里面很拧。”他打开了音乐。
“岂止，我就不明白了，沈浪有什么好的，傻帽一个。”我看着外面，觉得音乐特别熟。
“这是哪天在餐厅听的音乐，就是几年前我出国之前……”我能感觉到华天一直在看我。
“呵呵，不错，挺好，老歌就是好听。”我闭上眼开始打马虎眼，不然我能说什么？我靠，那会的事你还记着呢？找我报复来啦？要是真这样跟他说，我怕他撞死我。
“听说你跟顾大海没什么感情基础？”车又开始慢慢的动了，过了这个时段就好多了，蹭着走总比不走强。
“你说什么？”我睁开眼。
“顾大海不过是在一个合适的时候出现罢了，要是你哪天看见的是我，那我们也结婚了……”华天丢下这么一句。
“你……你……我告诉你啊，我儿子在呢，少胡说八道！”我生气了，真生气了，就说你长得好看吧，但是你有顾大海能说会道善解人意么？你有顾大海任打任骂绝不还手么？
“别生气啊，呵呵呵，我就一说，开玩笑。”华天的表情一滞有很快缓了下来。
“有这么开玩笑的吗？”要不是在三环上面不能下车，我一定摔门就走。
“对不起啦，我错了。”华天笑眯眯的递给我包桂圆，“吃点喜欢的，别生我气。”
“……”这孙子怎么知道我喜欢吃什么？顾大海都记不住，我赌气的把桂圆咬的咔咔响。
163
回到家里我都吃完饭了，顾大海火急火燎的开开了门，然后就蹿进屋里看来看去，看见我坐沙发上面看电视呢，就消停了。
“你干嘛呢？”我问他。
“我去林楚哪里接你，她说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走了，我又赶紧跑回你家看了一眼，累死我了。”顾大海在桌子前面倒着水。
“你傻呀，不会打电话么。”我嗑着瓜子。
“不是没电了么。”顾大海有时候傻的特逗。
“对了，你猜我在楼底下看见谁了？”顾大海表情特别严肃地看着我。
“看见沈浪了？”
“你怎么知道？！”顾大海眼睛瞪着，跟牛一样。
“还有一女的，疑似情人。”我扒拉着他的脑袋，挡我看电视了。
“你早知道了？”顾大海看着我。
“没有，我就怀疑来着，不过这下不怀疑了，就是有人跟沈浪勾搭到一块去了。”我关上电视很认真地看着顾大海。
“天呀……这是什么时候的事？”顾大海简直不敢相信。
“别激动，别激动，有安月在成不了事……”
周末我去心理诊所继续回想我失忆前的事，现在很多东西，已经越来越清晰了，我都能回想起当初结婚的画面了，大夫说得慢慢来，我已经很不错了。
进门的时候我看见赵培在旁边的屋里。
“你没事吧？”我出来的时候特意等了等赵培，她最近好像不是很好，听顾大海说她做了一个非常的错误的决定，差点毁了公司，好在在最后关头她挽回了不少。
“啊，小鱼……”赵培笑的干巴巴的，没有一点笑意，苦着呢。
“怎么了？”我看着她。
“我也许就快离婚了。”赵培喝着茶。
“为什么？”我真想不出魏子路还会提出离婚，当初是他为了赵培甩了我，他爱的那么决绝，甚至不惜跟我分手。
“这话不知道该怎么说……魏子路他妈妈很喜欢你。”赵培看着我，“所以什么都拿我和你比，我真的比不过，真的……”
“我……对不起……我不知道还会这样……”
“那天他妈病危，我在广东陪客户，他一共打了20多个电话，但是我走不开……”赵培颤抖的点上烟。
“你会抽烟？”我听顾大海说赵培是不会这些的。
“咳咳咳……抽多了就会了。”赵培苦涩的看着我，眼角的泪滑了下来。
“不会的，魏子路没那么大的气性，真的，过几天就没事了，不成我打丫挺的去。”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要是在前几个月，也许我能乐得蹦起来，但是对赵培的了解越深，就越知道，这个女人是那么的有魅力，我永远比不上的。
“哈哈，没事……该离就离吧，我本来就是第三者……”赵培擦了擦脸，“成，不说了，我还有事呢，先走了。”赵培优雅的留下了一百块钱，“对了，还没恭喜你呢，要做妈妈了。”
“……对不起……”我只能说出这句话，其实的，就那么堵在喉咙，什么也说不出来。
“媳妇儿！看小衣服！！”顾大海今天买了一堆衣服，美滋滋的拿给我看。
“挺好，搁哪吧。”我看都没看就放下了。
“怎么了？”顾大海摸摸我的头，“不合适啊？”
“我看见赵培了……”我躺在床上，顾大海在旁边看着我。
“她……没事吧？”顾大海把小衣服叠好了。
“魏子路要离婚……”我觉得躺着的姿势不舒服，一挨到枕头就流眼泪。
顾大海的手抖了下，“她就喜欢把什么事都自己藏着，当初和你哥就是。”
“他们好过？”我静静地听着顾大海说。
“早的事了，那年我们准备上大学……”
那个时候比我现在还单纯，男女的互相喜欢就停在表面上，没事传传条什么。
我哥其实是很讨女孩子喜欢的，老实，又有才，还是学校的重要培养对象，无论是那个女孩子都期望着沈浪能多看一眼，不过那个时候家里管得严，再加上沈浪早就给安月定下了，我们家里人都知道，沈浪也是心知肚明的。
但是青春期的那种躁动是什么也阻止不了，我哥总是找顾大海和安月一起看书，说是看书，我猜他想看人，就那点花花肠子，我太清楚了。
“这题是怎么算的？”赵培咬着铅笔看着沈浪。
“哦，这样……”沈浪把本拉过来，“没事别咬铅笔，有毒。”
“我也咬铅笔啊，你怎么不这么对我说？”顾大海笑眯眯的支着下巴，他早就知道了，沈浪根本就是用他当幌子去接近赵培。
“去去去，你再不看书什么大学也考不上。”沈浪的脸红了，赵培一直低着头。
晚上跟我一起看电影吗？
一张纸条出现在赵培的位洞里面，那个时候大家都是这样联系着约会。
赵培看了看远处看书的沈浪，眼睛里面全是期待，顾大海看了个清清楚楚。
“我以为赵培肯定跟你哥好了。”我靠在顾大海的胸口，心跳声很清晰地传过来。
“纸条不见得是我哥放的吧？”那个时候我记得沈浪没什么零花钱，有也叫我全给花了，我看他连根冰棍都请不起。
“你真聪明，你哥跟你比差远了。”顾大海宠溺的拍拍我的头。
赵培那天高高兴兴的去了电影院，还特意穿上了最喜欢的花裙子，不过等着她的是安月。
“你是赵培？”一个女孩在必经之路的小巷拦住了赵培。
“你是？”赵培愣了愣，看着眼前的女孩，自己并不认识。
“哼，小妖精，还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呢，你知道不知道沈浪是我什么人？”安月夺过电影票使劲的撕碎了，还菜了好几脚。
“干嘛呢你们？”顾大海在转角看见了安月就知道事情不妙，赶紧超了近道。
“没你事，你也不是好东西。”安月瞪着顾大海。
“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顾大海正准备好好骂骂安月。
“都别说了！！！”赵培捂着耳朵跑了。
“后来呢？”我问。
“赵培走了，不知道去哪里了，连家一起搬了，要不是她寄结婚请柬给我，就只能在梦里见了。”顾大海叹了口气，“不过，没她我找不到你。”
“滚……酸溜溜的德行……”我有点困了。
“睡觉吧，我儿子还睡觉呢。”顾大海帮我拉好被子。
“傻东西，你也喜欢赵培怎么不敢说出来？”闭眼之前我问他。
“我比不上你哥，再说了，我这不等着你呢么。”顾大海的话朦朦胧胧的在我耳边响起，心里突然觉得很甜，都齁的慌了。
164
“怎么样了？”我周末去看了看杨超，他最近恢复的不错，人已经清醒了，就是不能大动换，大夫说是正常现象，醒来就是奇迹，不能强求。
“恩，不错。”陈露多天以来的苦脸也终于有了笑容。
“小鱼……”杨超看着我笑。
“德行，你赶紧的起来，我们还等着婚礼上整你呢。”我拍拍他。
“钱还够吗？”我在病房外面问陈露，她最近都没怎么和我们借钱，但是杨超的治疗没停过。
“恩，我有办法放心吧，没事。”陈露笑了笑，她的脸上都没有什么肉了，看着我特别心疼。
“有什么的，跟我说。”最近我也母性大发了，看不得那些惨兮兮的电视，一看就想哭，我先完全理解了当初林楚的感觉，虽然还看不出来什么，但是身体里的小东西好像已经成为我生活的一部分，每天都喜欢对他说说话，走道都是慢慢的走，生怕动静大了吓到他。
“我回来了。”阿蒙举着一大包的补品放在旁边的床上。
“你干嘛去了？”我在旁边剥橘子。
“绕道上**去了。”阿蒙把大包解开，“这是你的，剩下的是杨超的。”她一盒一盒往外面拿东西。
“这都什么啊？”我看着的有燕窝，和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在吃死我。”
“滚蛋，王八玩意。”阿蒙狠狠的白我一眼。
“够热闹啊。”李展鹏抱着儿子来了。
“嘿，我的大儿子。”阿蒙冲过去抱了起来，不知道以为抢孩子呢。
“你慢点，干嘛呀，回头吓到我们。”李展鹏皱了皱眉。
“去，边呆着去。”阿蒙踩了他一脚。
“嘿……吕小蒙，给你两天好脸，少蹬鼻子上脸啊。”李展鹏捂着脚坐凳子上。
“滚蛋，我看看，我宝贝儿子瘦了没有……”阿蒙把孩子的脑袋转了过来。
“切，也就你能喂瘦了。”
我看着病房里面的人，觉得特别安详，又跟以前一样了，还是这样开心。
165
我带着报社的文件去找沈浪，他还真打算和我们合作，一起捞点银子什么的。
“我哥呢？”我一边往里面走，一边问跟着我的小秘书，就是比顾大海雇的好，刚来没几天就认识了我家的人，连顾大海都知道，看看人家这个眼力见。
“那个……沈总有客人……”她好像不想我进去。
“谁呀？”我停了下来。
“呃……那个大客户……”小秘书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哦，我去看看。”这个大客户肯定不一般，不然这小秘书不敢怠慢我。
“不是，沈小姐……”她本来想拉着我，但是没拉着。
“我靠！这是干嘛呢？？”我推了道门缝，看见顾小溪正坐沈浪的腿上。
“小……小鱼……”沈浪慌乱中把顾小溪推到了地上，又赶紧拉起来。
“嫂子……呵呵……我来找大哥玩……呵呵呵……那个……我走了。”顾小溪抓起书包就跑，速度跟火箭似的，差点撞我身上。
“哎呦哎呦……慢点慢点。”沈浪赶紧扶我坐下。
“你真能耐啊，咱爸妈起这个名字起的真好，沈浪，你是够浪的。”我拍着桌子骂。
“我知道，我知道错了，但是……”沈浪臊的狠不能找地方钻进去。
“你让我怎么跟顾大海解释！”我看着他，换了一副笑脸，“到时候我跟顾大海说，亲爱的，对不住啊，勾搭你妹妹的是我哥，你就看在你们是兄弟的份上算了吧？”我反手抓着沈浪的脖领子，“你让我的脸放哪？？？”
“我……我错了……”沈浪捂着脑袋，看着又特别可怜。
“你们谁都不让我省心！”我坐在沙发上面喘粗气，刚刚有点激动，吓着我儿子了。
“你别激动，我都给解决了。”沈浪赶紧给我倒了杯水。
“算了，你想办法把安月解决了吧，早离了踏实，你爱勾搭谁勾搭谁，只要人家姑娘不嫌你就成。”我挥挥手，今天还挺累的，都是着俩人气的。
“我知道，但是现在安月根本不听我说，一说就犯病。”
“犯病？我看她是没病。”
“拿现在怎么办？”沈浪看着我。
“不知道，你自己想，我没空想。”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一边我看着沈浪可怜，一边又不知道怎么和顾大海解释，瞧瞧这份乱乎。
166
“没门！！！”安月在家里大吵大闹。
“沈浪啊，你又怎么啦？你好好坐着，里面乱。”我妈赶紧进去劝。
“想离婚没门！！！”安月喊的地动山摇。
“怎么了？”顾大海来接我。
“离婚呢。”我看着顾大海，要是你知道离婚的原因是你妹妹，看你帮那边。
“小鱼，你回家吧。”我爸关上了推拉门。
“爸，我去看看？”我站起来。
“别别，磕了碰了怎么办？你走吧，过几天没事了再回来。”老头挥挥手，给我穿上外套，我都很久没跟老头这么亲近了，其实我有点怕我爸，他一直对我和沈浪特别严格，不苟言笑，要是我妈给我穿外套我觉得都没什么。
“又怎么了？”顾大海回家的时候问我。
“沈浪要离婚呗，除了这个事，我们家还有什么热闹。”我打个哈欠。
“又有第三者了？”顾大海看着我。
“呃……不知道。”我假装弄衣服。
“唉……我以为就我家里热闹呢。”顾大海叹了口气。
“怎么了？”我问。
“小溪呗……她好像跟一个结了婚的人混一起去了。”顾大海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
“知道是谁吗？”我抓着顾大海的衣服。
“知道就好了，我打死他。”顾大海表情特狰狞。
“哦……”我贼溜溜的看着他。
“怎么了，你看什么？”顾大海突然转过头，我还没变回去平时的表情。
“那个……我想吃……”我看着车外，就一个烤白薯的，“吃烤白薯……”我指着外面。
“不吃那个，脏！”顾大海果断的拒绝了。
“……那算了。”正好我也不想吃，要是顾大海真买了，我还得吃下去，那才是要命呢。
167
“哎呦……我怎么活的那么热闹啊……”我躺在阿蒙的床上，本来想去逛街的，但是阿蒙的大儿子感冒了，所以只能在家里打牌。
“哼，你认识的全是能耐人呗，同花……”甩去好几张牌。
“啊！你让我跟什么呀？”阿蒙开始闹着悔牌。
“去去去，小鱼还没出呢。”林楚捂着自己手里的牌。
“哎呀！！！他妈的，烦！！！”我直接把自己的牌丢了出去。
“嘿嘿！你让我们怎么玩啊！！”阿蒙去捡牌了。
“你又一手烂牌吧？”林楚对我挤眉弄眼。
“真聪明……”我悄悄给林楚竖大拇指。
“小鱼！他妈的，你牌不好就扔，要不是你，我肯定能赢。”阿蒙义愤填膺。
“成，你赢，你真牛逼。”我把腿伸着，刚才都压麻了。
“对了，最近陈露找你们借过钱没有？”林楚突然安静地问了这么一句。
“没啊，对啊，怎么最近不借了？”我胡噜胡噜头发。
“杨超的医药费也没欠过吧？”阿蒙看看我，又看看林楚。
“我有一个姐们说在天上人间看见过陈露。”林楚顿了顿说。
“你是说她去……”阿蒙的眼睛差点掉出来。
“不知道，但是她为什么不找我们借？”林楚思索着。
“这事还是别瞎猜了，没准看错了。”我叫大家闭嘴。
“……我们要不去问问？”阿蒙净出馊主意。
“去，你怎么问？陈露，你最近是不是坐台去了？”林楚对这个主意嗤之以鼻。
“算了算了，我们吃饭去吧。”我把牌全部装起来。
“也成，吃什么？”阿蒙三下两下把自己脱光光。
“你要干嘛？”林楚看着她。
“废话，不吃饭吗，换衣服。”阿蒙对着林楚比这鄙视的手势。
“切，我以为你光着去呢。”林楚白她一眼。
“你那个比赛怎么样？”我一边喝汤一边看着林楚。
“好着呢，华天还真是摄影的好伙伴。”林楚用牙咬开啤酒瓶。
“你那么关心人家干嘛？”阿蒙跟我眉飞色舞的。
“你以为我跟你似的呢？”我把那天华天送我回家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她们。
“……真是看上你了？”林楚拿表情都想死。
“少胡说，我就陈述事实来着，其他都是你想的。”我都给她气背过去了。
“你想怎么办？”阿蒙一面啃老玉米一面说，老玉米豆都喷出来了。
“不知道，反正安月也蹦跶不了几天了，她就又快闹事了。”我眯着眼睛看着她们，心里有点不安。
“怎么，你哥还真跟你小姑子勾搭一起去了？”林楚挖了勺松仁玉米送嘴里。
“恩，我都看见了。”
“太他妈吓人了。”阿蒙一脸的兴奋，特开心。
“唉……等着吧，又有戏看了，这回比阿蒙的离婚戏还刺激。”我看着阿蒙笑。
“怎么说话呢，讨厌。”阿蒙兜手给我一巴掌。
“干啥？把我儿子打出来。”我踢她一脚。
“切，德行。”
168
魏子路妈妈的葬礼在3天后举行，我还是去了，尽管顾大海说不去的好，他妈妈是个很有气质的人，看着魏子路和我总是面带笑意，其实几个月以前我看见过她，老太太拉着我手，一个劲的跟我说没事上家来玩，但是我没去过，我怕看见魏子路，更怕见面的尴尬，如果我去了，老太太一高兴，没准就没这个病了。
葬礼上魏子路很平静，没有哭没有闹，安安静静的对着每个来宾鞠躬，鞠躬，再鞠躬……
我知道他心很痛，眼泪早就流干了，其实魏子路的生活也挺不幸的，他爸爸在3年前胃癌去世了，没多久他妈妈也病了，所有的压力都在他身上，这几年从我们分手到如今他非要和赵培离婚，没人知道他想的是什么。
呆呆地看着他，我承认，我恨过，也爱过，但那时年纪小，到现在看来真的很可笑，不过唯一庆幸是我遇到了顾大海，如果真的像华天说的，我遇到是别人，恐怕光离婚证我就有一把了。
“怎么赵培没来？”顾大海低低的叨咕了一句。
“对啊，你没看见她？”我看向林楚，她是最后一个到的。
“没有，外面也没她的车，怎么了？”林楚擦擦眼睛，刚刚她也在哭。
“顾大海，把电话给我。”我伸手要电话。
“我帮你打吧。”顾大海拨好了号码，准备走出去。
“喂？赵培？你怎么了？？别胡想……”没几分钟顾大海的声音大了起来。
“喂？你怎么了？”我跑过去夺过了电话，里面赵培的声音很小，好像不是很清醒，“你说话！”
“对不起……对不起小鱼……”她的声音很苍白，很无力。
“出什么事了？”阿蒙他们跑过来。
“我去找她……”我拿起书包就要走，顾大海却拉着不放手。
“我去，我去，你在这等着，没事的。”他说完就跑了，林楚也追上去。
“我们一会就回来！”林楚跟我挥挥手。
“魏子路！你还是人吗！！！！”我已经给愤怒弄昏了头，抓着魏子路的衣服把他逼到了墙角。
“小鱼……你慢点，小心自己的……”阿蒙使劲拉着我。
“你别管。”我推开阿蒙，回手扇了魏子路一个大嘴巴，“魏子路！你个混蛋！你看着我！！”
“你走……走……”魏子路脸上很难看跟怕光似的挡着脸。
“你跟我走！跟我去看赵培……”我拖着魏子路前进，就在要去门口了，他突然挣开了我，这一推，我突然觉得完了……一切都完了……恍惚中好像我看见一个小孩从我身边跑开……他哭了，边跑边喊……妈妈不要我了……
“不是……你回来……是我错了……”我坐在地上，觉得身体好像都被抽干了一样，阿蒙在这个时候冲上来，抱着我哭，尖叫着叫李展鹏打电话叫救护车。
“魏子路！！我和你，誓不两立！！！”我发疯一样的指着他，他没回答，突然跟雷劈了似的，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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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你想喝水吗？”阿蒙摸着我的头，我妈他们刚走，顾大海他妈也来看过了，说了点不要放在心上这类的话，叹着气走了。
“顾大海呢？”我看着天花板，上面的灯真刺眼。
“他把赵培找回来了，她喝了农药，现在在抢救，李展鹏去换他了。”阿蒙帮我擦擦脸。
“小鱼！”顾大海来的时候我突然用被子蒙着头。
“你别过来，我……我不知道怎么样对你。”我心里难受极了，有什么东西一直堵在心口。
“你们说吧，我看看去。”阿蒙的声音响了起来，然后消失……
“别这样，我不怪你，是我不好，要是不带你去……要是没让你听见那电话……”顾大海扒开被子，手都是颤抖的，声音也哽咽了。
“我错了，对不起……我错了。”我捧着顾大海的脸，眼泪都把我手弄湿了，他比我能哭，这一刻起我发誓，死也不跟他打架了，为了我们的爱情……
赵培差点就死了，魏子路不知道去了哪里，跟人间蒸发了一样不见了，我跟顾大海的生活依旧继续，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这是跟刺，扎在我们的心里，没人敢去动，生怕伤了自己也伤了别人。
“你们现在没什么事吧？”林楚跟我在火车站等着。
“恩，现在看怎么都是浓情蜜意，但是，那件事……还是有阴影。”我低头扒拉着脚底下的石头。
“别想了，先想怎么帮我应付我妈吧。”林楚搂搂我的肩膀。
林楚他妈又来看林楚了，时间真快，我们几个打打闹闹的都一年多了，阿蒙还是没离成，杨超已经彻底的康复了，马上就结婚，赵培还在四处寻找着魏子路，顾小溪依旧和沈浪藕断丝还连。
“小鱼啊。”林楚他妈一直拉着我的手，我早说过她妈喜欢我赛过林楚。
“嘿，我嫉妒了啊，妈，你是来看我么。”林楚开着车撇嘴。
“你看，我不是看你来，是看谁呢。”林楚他妈拍了林楚两下。
“那阿姨，我先回家，明天带着您，我们玩去。”我匆匆的告别了林楚，顾大海一个劲的催我回家，今天是结婚纪念日。
“你可回来了。”顾大海站门口，抱着佩佩，最近狗和猫都胖了。
“着什么急，德行。”我看着桌子上的东西，鸡鸭鱼肉弄了一堆。
“小子！你够腐化啊。”我勾着顾大海的双下巴。
“去去，洗手去。”顾大海拍了我鼻子一下，这是跟我学的，平时丢丢淘气的时候我就拍它鼻子，顾大海看见了就一直记着。
“哎，我明天去日本出差，你跟我去吧？”顾大海看着我。
“没戏，林楚他妈来了，我得帮着糊弄老太太。”我切着牛排，顾大海还点蜡烛呢，德行。
“林楚不是喜欢女人吗？”顾大海一边喂着猫一边问我。
“对啊，不过这话能跟他妈说么，老太太不气死才怪，早晚打残了她。”我切了一块塞进顾大海的嘴里。
“早晚得知道。”顾大海含含糊糊地说。
“能蒙一天是一天吧，你们家顾小溪还对那个已婚男人蠢蠢欲动呢？”
“没有吧，我妈看得紧。”顾大海想起来这个就得意，他们家老太太跟特工队似的，愣是把顾小溪看的好几个月没跟沈浪见面。
“干的好，回头给你妈发个牌牌带。”我咬着叉子笑。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怎么不夸夸我，要不是我通风报信，顾小溪能有好日子过？”顾大海一直以为已婚男人勾搭自己妹妹的事是他发现的。
“对对，你厉害，真厉害，晚上把盘子都刷干净了啊，还有，冰箱里面的鸡蛋没了，买去。”我抱着丢丢去看电视了。
半夜的时候我睡不着站起来看月亮，顾大海睡得很熟，我知道他从来都不忍心怪我，哪怕是那个孩子没了，他其实比我跟心疼，一直觉得是他的错，其实我们在心里互相内疚着，这样日子还会继续直到上天在赐给我一个孩子，我跪在窗下，月亮大大的照着我的脸，“我向你祈祷，请给我一个孩子，让我们的生活和以前一样的平静，我愿意付出所有的待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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