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求而不得的心
虽然宋梓妍和姜倩说得很有把握，但其实她根本没有自信，自己是不是还能找到阿霆。
她不知道阿霆的真名，不知道他住在哪里，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这座城市。自从上次他打电话警告她邹诚密码被盗后，就又一次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宋梓妍只能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一边把车往后海方向开，一边拨出阿霆的电话。
电话音一声又一声，始终没有应答，就在宋梓妍快要放弃的时候，却突然被接了起来。
“喂。”
是阿霆一贯的冷漠无谓语气。
宋梓妍心里一块石头顿时落了地，欣喜道：“阿霆，是我。有件事，我想请你帮个忙。”
她说完这句，电话那头一阵沉默，宋梓妍意识到自己似乎太开门见山了些，也没先问问他好不好。但那也是因为她把他当成好朋友，压根就没想着要像外人那样客套。
“不好意思，这么久不联系开口就要你帮忙……”宋梓妍讪讪道，“但是我真的有很要紧的事情……”
“跟你老公有关吧？”阿霆似乎笑了笑，开口道。
宋梓妍一愣：“你知道？”
“也只有提到你老公，你才会那么顾头不顾尾的。”阿霆居然难得地开起了玩笑。
“是，邹诚他……”
宋梓妍话还没开始说，阿霆便打断了她：“还记得我们第一次遇见的那个巷子吗？”
“……记得。”宋梓妍想了想，疑惑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在那等你，见面说。”
阿霆说完便挂了电话。
宋梓妍放下手机，皱皱眉，却也没有多想，继续往后海方向驶去。
在阿霆那间破旧的小屋子里，所有杂乱的东西都已经被收拾掉了。空空荡荡的四壁，唯余一张木板床，一把破沙发，还有地上一些零碎的纸屑和灰尘。阿霆站在房间中央，身边是一只旧皮箱，和一把吉他。
他就像是这个城市里的一颗尘埃。来的时候轻若无物，离开的时候也将消无声息。只有他知道自己确实还留下了一些东西。
比如一颗求而不得的心。
他原本并不想接宋梓妍的电话，但他又有点想知道，自己白天和邹诚打了那么一架，会不会起什么化学反应。或者，还有那么最后一点点的不舍。
他把手机装回口袋里，慢吞吞地走出了门。
沿着去酒吧的固定路线，拐过几个巷口，仿佛是那天的情景重新回放，他走到了撞见她的地方。哭得连路都看不清的她，就像是照进无边黑夜里的一线光明，撞进他的怀里。
阿霆在他们曾经坐过的地方再次坐下来，点上一支烟。在这里，他给她唱过一支歌，她给他讲过她的故事，从夏夜到深秋，可以是人生短短的一段插曲，也可以是蜉蝣的一生。
没有谁可以在硬生生斩断牵挂的时候做到事不关己，阿霆当然也不行。他只能尽量的让自己不去想，不去后悔，甚至再无退路。但宋梓妍的一个电话，就轻易瓦解了他的防御。
他如同回忆自己的一生一样，把和她在一起的时光一点一滴的翻阅过来，像是国王在自己领地上最后的巡礼。一支烟在指间烧完，他毫无知觉地静静坐着，直到宋梓妍出现在巷口。
阿霆似有感应般的，抬头看过去，忽然微微一笑。
是啊，她现在的眼神不再迷茫，脚步也不再蹒跚，她已经完全找到了自我，他也到了该功成身退的时候了。
“阿霆……”
宋梓妍走到他面前，轻声喊他。
“坐吧。”阿霆朝自己身边的空位偏偏头。
宋梓妍抿抿嘴唇，微微摇摇头：“不了，我现在没有聊天的心情，说完事，我还得回家。”
阿霆抬着眼看她，点头道：“那你说吧。”
“你之前跟我说过，纪雅是商业间谍，还有她偷邹诚管理密码的事，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吗？”宋梓妍斟酌着开口。
“是她自己告诉我的。”阿霆淡淡答道，对真相毫不掩饰。
宋梓妍对这个答案很是意外，怔了怔道：“你和她认识？”
阿霆哂然一笑：“不但认识，还很熟。”
宋梓妍睁大眼睛，不由自主提高了音量：“所以你一直都知道她和邹诚的事？”
“是。”阿霆一脸淡漠的回视。
“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宋梓妍一时有些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忍不住高声质问，“现在邹诚因为她都被抓进公安局了！要是早点知道，绝对不至于到这个地步啊！”
阿霆看着她一脸焦急埋怨，反而笑起来：“早告诉你，你信吗？你要是告诉他，他信吗？”
宋梓妍说不出话来。
阿霆无所谓地摊摊手：“你看，人总是这样，非要事到临头，才知道问为什么。我不止一次提醒过你，为了你们两个好，请你看好他。还不是没有用。”
宋梓妍知道他说得都是对的。以她和邹诚之间相处的状态，就算早知道这件事，恐怕也不会让现在的情况变得更好，她对自己刚才的迁怒感到抱歉，讷讷道：“对不起，我只是有些着急……”随即她又想到了什么，有些不安地开口，“那……他们，到底有没有……”
“这个你还是自己去问他吧。”阿霆嗤笑一声，“我可以告诉你，他今天下午还去找了她，我就把他揍了一顿。”
宋梓妍想起之前看见邹诚狼狈的样子，原来真相竟然是这样。
“你要是相信他，就不该问我这个问题。你要是不信，我说什么都是没用的。”阿霆淡淡道。
宋梓妍沉默了片刻，自嘲地笑了笑：“你说得对。我也只是因为这个问题太久得不到答案，快成了我的心病。但这其实早就无关紧要了，我已经决定……要跟他离婚了。”
这次，轮到阿霆惊讶了。他死气沉沉的眼睛里慢慢绽放出光彩，忍不住问：“为什么？你不是说绝不会和他离婚？”
宋梓妍坦然一笑：“你是不是觉得女人很善变？感情这种东西，说没就没了。”她抬头看了看夜空，缓缓道，“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看似亘古不变，其实每天都会在既定的轨迹上挪动一丝，直到有一天，人们才突然发现它的位置变了。但星星还是那颗星星，若干时间后，它又会回到原来的那个位置，然而看它的人，却又已经不再是原来的那些人的。”
阿霆像是听懂了，眼里的神采又渐渐淡去，恢复成平静无波的漆黑一片。
“我对邹诚的感情也是如此，换了位置，换了角度，成了另一种方式。”宋梓妍继续道，“有些事情变了，有些事情永远也不会变。我想这样的结果，对我和他都有好处。”
这些话，在她心里横亘了无数个日夜，终于有机会向人倾吐出来，让她感觉一阵轻松。说完她才发现自己跑题了，笑了笑道：“算了先不说这些，我来找你是希望你能出面向警察证明，邹诚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盗用了密码……”
阿霆却似乎不太想结束这个话题，淡漠地打断道：“那么，如果我告诉你，你也是我眼里的那颗星星，并且永远不会改变位置。你是不是会记住我这个看星星的人。”
宋梓妍愣住了。
她无论如何想不到，阿霆对她竟然会有这样的感情。这和她对他的友谊完全不对等，他隐藏得太好了，时而冷漠时而疏远，又有恰到好处的关心，她并不是男女关系上的一张白纸，可即便现在阿霆向她坦白，她重新回想和他相处的细节，却还是一点都没有看出蛛丝马迹。
“阿霆……对不起，我不知道……”她有些无措地看着他，下意识地道歉。
“对不起？”阿霆慢慢站起来，换成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是不是又要问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你？”
宋梓妍有点被他的冷酷的表情吓到，不由自主一点点往后退。
“现在你都知道了，还会不会把我当成你的救命稻草紧抓不放？是不是就要避如蛇蝎一脚踢开了？”阿霆嘴角勾出的笑意里带着一丝残酷，步步逼上，“哦，对，你还要我帮你老公。我还挺想试试看，你为了他是不是愿意做任何事？”
宋梓妍不自觉地摇着头：“不，不是的，我没有……”她后退的脚步冷不防一顿，背脊撞到了巷子旁的石墙上，她心惊肉跳地低叫出来，“阿霆，你冷静点！”
阿霆一把抓住她下意识推拒的双手锁到墙上，猛地欺近，将她整个人抵在两臂的方寸之间，毫不客气地封住了她的嘴。
宋梓妍瞪大眼睛，呆了足足好几秒，才想到要反抗。然而阿霆根本不容她抗拒，宋梓妍只觉得后脑被墙上的水泥碴子磨得生疼，手腕像被生铁箍住似的动弹不得。阿霆一动不动地狠狠压在她唇上，呼吸粗重得像是一头负伤的猛兽，他闭起的睫毛就在宋梓妍眼前颤动着，又脆弱得仿佛随时会被折断。
宋梓妍放弃徒劳的挣扎，羞愤地闭上眼，然而阿霆却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片刻后，她感觉到他放松了力道，于是终于有了机会用出积蓄起来的全部力量一把推开了他，抬手“啪”地一声，给了他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
“你……混蛋！”
她脸上的失望和愤怒让阿霆感觉到满意，抬手轻描淡写地用手背拭过自己被扇红的脸颊，点头道：“对，记住我这个混蛋。”
宋梓妍掩住嘴，难过地弯下腰。阿霆看着她，微笑道：“我要走了，离开这座城市，你就再也不用担心我会对你做什么。”
宋梓妍闻言，抬起头来看他，脸上满是复杂的情绪。
“至于你老公，他不会有事的。”阿霆把最后这一眼深深刻在了心里，慢慢转身，“回去吧。”
他一步一步走进巷子深处那片路灯照不亮的区域，身影一点点被黑暗吞没，就像是暗夜世界的君王回归自己的领地，从此光明与他绝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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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阿霆的真名，不知道他住在哪里，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这座城市。自从上次他打电话警告她邹诚密码被盗后，就又一次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宋梓妍只能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一边把车往后海方向开，一边拨出阿霆的电话。
电话音一声又一声，始终没有应答，就在宋梓妍快要放弃的时候，却突然被接了起来。
“喂。”
是阿霆一贯的冷漠无谓语气。
宋梓妍心里一块石头顿时落了地，欣喜道：“阿霆，是我。有件事，我想请你帮个忙。”
她说完这句，电话那头一阵沉默，宋梓妍意识到自己似乎太开门见山了些，也没先问问他好不好。但那也是因为她把他当成好朋友，压根就没想着要像外人那样客套。
“不好意思，这么久不联系开口就要你帮忙……”宋梓妍讪讪道，“但是我真的有很要紧的事情……”
“跟你老公有关吧？”阿霆似乎笑了笑，开口道。
宋梓妍一愣：“你知道？”
“也只有提到你老公，你才会那么顾头不顾尾的。”阿霆居然难得地开起了玩笑。
“是，邹诚他……”
宋梓妍话还没开始说，阿霆便打断了她：“还记得我们第一次遇见的那个巷子吗？”
“……记得。”宋梓妍想了想，疑惑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在那等你，见面说。”
阿霆说完便挂了电话。
宋梓妍放下手机，皱皱眉，却也没有多想，继续往后海方向驶去。
在阿霆那间破旧的小屋子里，所有杂乱的东西都已经被收拾掉了。空空荡荡的四壁，唯余一张木板床，一把破沙发，还有地上一些零碎的纸屑和灰尘。阿霆站在房间中央，身边是一只旧皮箱，和一把吉他。
他就像是这个城市里的一颗尘埃。来的时候轻若无物，离开的时候也将消无声息。只有他知道自己确实还留下了一些东西。
比如一颗求而不得的心。
他原本并不想接宋梓妍的电话，但他又有点想知道，自己白天和邹诚打了那么一架，会不会起什么化学反应。或者，还有那么最后一点点的不舍。
他把手机装回口袋里，慢吞吞地走出了门。
沿着去酒吧的固定路线，拐过几个巷口，仿佛是那天的情景重新回放，他走到了撞见她的地方。哭得连路都看不清的她，就像是照进无边黑夜里的一线光明，撞进他的怀里。
阿霆在他们曾经坐过的地方再次坐下来，点上一支烟。在这里，他给她唱过一支歌，她给他讲过她的故事，从夏夜到深秋，可以是人生短短的一段插曲，也可以是蜉蝣的一生。
没有谁可以在硬生生斩断牵挂的时候做到事不关己，阿霆当然也不行。他只能尽量的让自己不去想，不去后悔，甚至再无退路。但宋梓妍的一个电话，就轻易瓦解了他的防御。
他如同回忆自己的一生一样，把和她在一起的时光一点一滴的翻阅过来，像是国王在自己领地上最后的巡礼。一支烟在指间烧完，他毫无知觉地静静坐着，直到宋梓妍出现在巷口。
阿霆似有感应般的，抬头看过去，忽然微微一笑。
是啊，她现在的眼神不再迷茫，脚步也不再蹒跚，她已经完全找到了自我，他也到了该功成身退的时候了。
“阿霆……”
宋梓妍走到他面前，轻声喊他。
“坐吧。”阿霆朝自己身边的空位偏偏头。
宋梓妍抿抿嘴唇，微微摇摇头：“不了，我现在没有聊天的心情，说完事，我还得回家。”
阿霆抬着眼看她，点头道：“那你说吧。”
“你之前跟我说过，纪雅是商业间谍，还有她偷邹诚管理密码的事，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吗？”宋梓妍斟酌着开口。
“是她自己告诉我的。”阿霆淡淡答道，对真相毫不掩饰。
宋梓妍对这个答案很是意外，怔了怔道：“你和她认识？”
阿霆哂然一笑：“不但认识，还很熟。”
宋梓妍睁大眼睛，不由自主提高了音量：“所以你一直都知道她和邹诚的事？”
“是。”阿霆一脸淡漠的回视。
“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宋梓妍一时有些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忍不住高声质问，“现在邹诚因为她都被抓进公安局了！要是早点知道，绝对不至于到这个地步啊！”
阿霆看着她一脸焦急埋怨，反而笑起来：“早告诉你，你信吗？你要是告诉他，他信吗？”
宋梓妍说不出话来。
阿霆无所谓地摊摊手：“你看，人总是这样，非要事到临头，才知道问为什么。我不止一次提醒过你，为了你们两个好，请你看好他。还不是没有用。”
宋梓妍知道他说得都是对的。以她和邹诚之间相处的状态，就算早知道这件事，恐怕也不会让现在的情况变得更好，她对自己刚才的迁怒感到抱歉，讷讷道：“对不起，我只是有些着急……”随即她又想到了什么，有些不安地开口，“那……他们，到底有没有……”
“这个你还是自己去问他吧。”阿霆嗤笑一声，“我可以告诉你，他今天下午还去找了她，我就把他揍了一顿。”
宋梓妍想起之前看见邹诚狼狈的样子，原来真相竟然是这样。
“你要是相信他，就不该问我这个问题。你要是不信，我说什么都是没用的。”阿霆淡淡道。
宋梓妍沉默了片刻，自嘲地笑了笑：“你说得对。我也只是因为这个问题太久得不到答案，快成了我的心病。但这其实早就无关紧要了，我已经决定……要跟他离婚了。”
这次，轮到阿霆惊讶了。他死气沉沉的眼睛里慢慢绽放出光彩，忍不住问：“为什么？你不是说绝不会和他离婚？”
宋梓妍坦然一笑：“你是不是觉得女人很善变？感情这种东西，说没就没了。”她抬头看了看夜空，缓缓道，“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看似亘古不变，其实每天都会在既定的轨迹上挪动一丝，直到有一天，人们才突然发现它的位置变了。但星星还是那颗星星，若干时间后，它又会回到原来的那个位置，然而看它的人，却又已经不再是原来的那些人的。”
阿霆像是听懂了，眼里的神采又渐渐淡去，恢复成平静无波的漆黑一片。
“我对邹诚的感情也是如此，换了位置，换了角度，成了另一种方式。”宋梓妍继续道，“有些事情变了，有些事情永远也不会变。我想这样的结果，对我和他都有好处。”
这些话，在她心里横亘了无数个日夜，终于有机会向人倾吐出来，让她感觉一阵轻松。说完她才发现自己跑题了，笑了笑道：“算了先不说这些，我来找你是希望你能出面向警察证明，邹诚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盗用了密码……”
阿霆却似乎不太想结束这个话题，淡漠地打断道：“那么，如果我告诉你，你也是我眼里的那颗星星，并且永远不会改变位置。你是不是会记住我这个看星星的人。”
宋梓妍愣住了。
她无论如何想不到，阿霆对她竟然会有这样的感情。这和她对他的友谊完全不对等，他隐藏得太好了，时而冷漠时而疏远，又有恰到好处的关心，她并不是男女关系上的一张白纸，可即便现在阿霆向她坦白，她重新回想和他相处的细节，却还是一点都没有看出蛛丝马迹。
“阿霆……对不起，我不知道……”她有些无措地看着他，下意识地道歉。
“对不起？”阿霆慢慢站起来，换成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是不是又要问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你？”
宋梓妍有点被他的冷酷的表情吓到，不由自主一点点往后退。
“现在你都知道了，还会不会把我当成你的救命稻草紧抓不放？是不是就要避如蛇蝎一脚踢开了？”阿霆嘴角勾出的笑意里带着一丝残酷，步步逼上，“哦，对，你还要我帮你老公。我还挺想试试看，你为了他是不是愿意做任何事？”
宋梓妍不自觉地摇着头：“不，不是的，我没有……”她后退的脚步冷不防一顿，背脊撞到了巷子旁的石墙上，她心惊肉跳地低叫出来，“阿霆，你冷静点！”
阿霆一把抓住她下意识推拒的双手锁到墙上，猛地欺近，将她整个人抵在两臂的方寸之间，毫不客气地封住了她的嘴。
宋梓妍瞪大眼睛，呆了足足好几秒，才想到要反抗。然而阿霆根本不容她抗拒，宋梓妍只觉得后脑被墙上的水泥碴子磨得生疼，手腕像被生铁箍住似的动弹不得。阿霆一动不动地狠狠压在她唇上，呼吸粗重得像是一头负伤的猛兽，他闭起的睫毛就在宋梓妍眼前颤动着，又脆弱得仿佛随时会被折断。
宋梓妍放弃徒劳的挣扎，羞愤地闭上眼，然而阿霆却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片刻后，她感觉到他放松了力道，于是终于有了机会用出积蓄起来的全部力量一把推开了他，抬手“啪”地一声，给了他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
“你……混蛋！”
她脸上的失望和愤怒让阿霆感觉到满意，抬手轻描淡写地用手背拭过自己被扇红的脸颊，点头道：“对，记住我这个混蛋。”
宋梓妍掩住嘴，难过地弯下腰。阿霆看着她，微笑道：“我要走了，离开这座城市，你就再也不用担心我会对你做什么。”
宋梓妍闻言，抬起头来看他，脸上满是复杂的情绪。
“至于你老公，他不会有事的。”阿霆把最后这一眼深深刻在了心里，慢慢转身，“回去吧。”
他一步一步走进巷子深处那片路灯照不亮的区域，身影一点点被黑暗吞没，就像是暗夜世界的君王回归自己的领地，从此光明与他绝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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