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相爱和距离无关
宋梓妍疑惑：“他下午走的，你在这一个人站到现在？扮望夫石啊？”
“就想一个人，想点事情。”姜倩的语气很平静，“他跟我分手了，逃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
宋梓妍大吃一惊：“可你们明明不是感情很好……”她突然想起自己曾经对姜倩说过的类似“廖辉不是好人劝你趁早分手”之类的气话，不会是真被自己给乌鸦嘴了吧，不由歉疚道：“对不起啊倩姐，我那次说的话没过脑子，你别当真……”
姜倩淡淡一笑：“跟你没关系，别胡思乱想了。我只是没想通，两个人明明相爱，为什么又要用分离来折磨彼此。”
宋梓妍心里一动。这不也正是她最近一直在困惑的问题吗？为什么都下决心要分开了，却还是放不下爱……
“我只能劝自己，我爱他，和距离无关，有时候放弃也未必不是一个圆满的结局。”姜倩说到最后，平静里免不了还是多了些涩然。
这个答案落进耳朵里，让宋梓妍也有些怔忡。
这时候她的手机响了，电话是沈若歆打来的。
“喂，梓妍，找到倩姐了吗？我刚打电话到护士台那，说她男票已经出院了，你可能会扑空。”沈若歆焦急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
“我见到她了。”宋梓妍这会儿也有些冷静下来了，“歆歆你先别忙着过来，我和倩姐马上要分头行动，明天到公司我跟你详细说。”
“那好，反正我现在还堵着。”沈若歆关切道，“你自己小心，有什么情况都给我来个消息。”
宋梓妍听着电话，忽然觉得心里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她再如何心存芥蒂，真遇上事，还是不得不找她们两个。而她们，却是始终拿真心待她，姜倩是宽容不计较，沈若歆是单纯又热心，让宋梓妍不由感慨丛生，由衷道：“谢谢你们……”
沈若歆笑道:“你跟我们还客气什么呀。我还要谢谢你呢，多亏你打电话给我，我才能从顾禹韬那一大家子眼皮底下逃出来。哎，这个慢点跟你说，赶紧先办正事。”
宋梓妍应了一声，挂断电话，看向姜倩：“我现在就去找我那个朋友。”
姜倩点头道：“我开车送你。”
“不用，我开车来的。”宋梓妍微微一笑，“刚拿到的驾照。”
姜倩愣了愣，忍不住拍她一下：“这保密工作做得可以啊！”
“还有很多你们不知道的呢。”宋梓妍如释重负地笑着，“回头细说。”
看着宋梓妍开车离去，姜倩可以感觉到她真的和以前那个总依靠别人的肯定而活的宋梓妍不一样了。但愿这样的改变能帮助她，挽救和邹诚危如累卵的婚姻。
坐进自己车里拿出手机，才发现上面有无数宋梓妍的未接来电。她苦笑一下，点掉静音图标，然后翻找起自己通讯录里的关系网。
她一点都不觉得凡事看那么透彻是一件好事。她也想多犯犯傻，站在医院门口她其实根本就没有思考，只是用人来人往把自己和自己原来的世界隔离开来，幻想廖辉其实就是和她开个玩笑，很快就又会出其不意地折回来，痞痞地问她是不是舍不得他走。
只是老天爷留给她犯傻的时间，总是不够多。
“喂，老俞，我跟你打听个事，你们局里今天是不是抓了个叫邹诚的人？”
电话接通，姜倩的黯然便也就此从她脸上褪走。
“今天？没有吧，今天抓的都是些偷鸡摸狗的，你说的这名字，我没印象。”
姜倩眉头一皱，道了声谢挂断电话，想了想，在通讯录里翻出了周坤。
电话一接通，她便开门见山道：“周老板，你是不是该还我点利息了？”
那边周坤一听“周老板”三个字，立即就笑了：“你每次这么一叫我，就意味着我要倒霉了。你有话就直说吧。”
“我把廖辉给你在瀚华绑了大半年，你赚的盆满钵满，也没见对我有什么表示啊？不过算了，我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这样，你帮我一个忙算还我这个人情，怎么样？”
“这个忙一定不好帮。”周坤啧啧两声，“行吧，你说。”
姜倩神色一松：“帮我去市总局捞个人。有个朋友卷进了一宗商业间谍案，我在区分局没找到他。你有市局里不是有老同学嘛，对你来说不算太难办吧？”
“商业间谍？”周坤的反应却有点出乎姜倩的意料，“不会又是和时代集团有关吧？”
“具体哪个案子我也还不知道。”姜倩挑挑眉，“你为什么要用又字？”
“那你就要问问老廖了。他两周前给过我一份资料，是关于一个商业间谍身份的排摸，让我通过关系转给公检法。一开始我还觉得他吃饱饭没事干，后来我朋友告诉我，这条线索帮了他们大忙。他们之前刚接到时代集团商业机密遭窃的报案，正在头疼呢，一对比发现这个人和几个可能泄密的关键人物都有接触，于是立即就被确认为头号嫌疑人，省了公安不少走弯路的时间。”
“他什么时候做的调查，我居然一点都不知道……”姜倩惊讶不已，忽然心里一动，问道，“那人是不是个女的，叫纪雅？”
“对，就是她。”周坤忽然有些哀怨道，“我发现我真无时不刻都在被你们秀恩爱，还能不能好了。”
姜倩被他逗得一笑，抿了抿嘴角。如果是纪雅，那么廖辉为了邹诚去调查她，就完全说得通了。
她并不知道，自己之前有一条推论是不准确的。廖辉买下宋梓妍常去的那家酒吧，其实不全是为了帮邹诚看好宋梓妍。他在看到宋梓妍和那个吉他手关系暧昧之前，就已经发现那间酒吧也是那个和邹诚约会过的女孩子经常出入的地方。他有天生敏锐的洞察，看见了许多邹诚看不见的细节。那个女孩并不像在邹诚面前表现的那样单纯，和她往来的人鱼龙混杂，三教九流都有，所以他一直提醒邹诚，不要和她走得太近。可惜邹诚本人并不以为然，这让廖辉也只能继续暗中观察。直到邹诚手机被调包，宋梓妍也不知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特地跑去提醒邹诚，他才发觉自己可能低估了这个女孩，彻查之下，发现了她和她所在公司大量的可疑活动，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于是闷声不响地把所有材料交给了周坤。
“我跟你说，还有更神的事。”周坤又八卦道，“最近两年，有数宗和商业机密泄露有关的报案，都和这个纪雅有或多或少的关联。现在已经引起市局的重视，并案成立了专案组，这事最近在小范围里传得很是沸沸扬扬，就在你们俩出去逍遥快活的这段日子里。”
姜倩眉头紧皱，她是真没想到，邹诚居然摊上了这个大个案子。
“那既然都确认了嫌疑人，为什么不直接逮捕起来？”
“一方面还是缺少直接证据，另一方面专案组也想要彻底摸清，这个人和她背后的组织究竟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幕后交易，领导的批示是要一网打尽。所以现在他们是守株待兔，凡是和她有接触的人都会被仔细甄别。估计你朋友是误打误撞和她有了什么来往，才会被控制起来。”
姜倩听完周坤的讲述，心里已经有了这个案件清晰的框架和邹诚在其中所处的位置，不由叹了口气，无奈道：“他不是误打误撞，他是时代集团数据库的终端管理负责人，也是泄密嫌疑人之一。”
周坤也吃了一惊：“那就不太好办了……你可真会给我出难题。”
姜倩又道：“但是我有人证，能证明他的清白。”
“说话大喘气，你学什么不好，偏跟老廖学这个。”周坤顿时没好气道。
姜倩苦笑。
“行了，我想想办法，你等我消息。”周坤知道这个人情他怎么还都是不过分的，于是也很干脆的答应了。
姜倩感激道：“谢谢坤哥。”
周坤朗然笑道：“能听你服个软也是不容易。对了，你赶紧销假回来找我报到，廖辉走之前把他所有的客户关系都转到你名下了，不过据他说重要的都带你认识过一遍了，我这儿也就一些文书工作得和你交接。”
姜倩毫无心理准备地怔住了。
“你再说一遍……？”
“有些文书工作和你交接？”
“前面那句。”
“他说重要的都带你认识过一遍了。”
姜倩想起来了。
就在超超对廖辉大发脾气那天，他们还去外市见了个大人物。那段时间他带着她频繁应酬，甚至也因为太过忙碌而忽视了儿子，间接引起了超超的不满，更是直接触溃了廖辉一直以来想要推翻自我的努力。
姜倩举着手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原来他早就有了要与她分开的准备，一边那么热烈的爱着她，一边又承受着来自自我的压力。他孤独地煎熬着，却一点都不让她知道，还为了她做好了一切的打算……
从在医院门口目送廖辉的背影消失在人海里时，就开始积蓄的难过和伤感终于决堤而出。姜倩发现，自己忽然一点也不介意他是不是能解开心结，也压根不想逼他接受任何她主观的说辞了。
她觉得廖辉说的对，只要心还攥在对方手里，在或不在一起，又有什么分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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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想一个人，想点事情。”姜倩的语气很平静，“他跟我分手了，逃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
宋梓妍大吃一惊：“可你们明明不是感情很好……”她突然想起自己曾经对姜倩说过的类似“廖辉不是好人劝你趁早分手”之类的气话，不会是真被自己给乌鸦嘴了吧，不由歉疚道：“对不起啊倩姐，我那次说的话没过脑子，你别当真……”
姜倩淡淡一笑：“跟你没关系，别胡思乱想了。我只是没想通，两个人明明相爱，为什么又要用分离来折磨彼此。”
宋梓妍心里一动。这不也正是她最近一直在困惑的问题吗？为什么都下决心要分开了，却还是放不下爱……
“我只能劝自己，我爱他，和距离无关，有时候放弃也未必不是一个圆满的结局。”姜倩说到最后，平静里免不了还是多了些涩然。
这个答案落进耳朵里，让宋梓妍也有些怔忡。
这时候她的手机响了，电话是沈若歆打来的。
“喂，梓妍，找到倩姐了吗？我刚打电话到护士台那，说她男票已经出院了，你可能会扑空。”沈若歆焦急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
“我见到她了。”宋梓妍这会儿也有些冷静下来了，“歆歆你先别忙着过来，我和倩姐马上要分头行动，明天到公司我跟你详细说。”
“那好，反正我现在还堵着。”沈若歆关切道，“你自己小心，有什么情况都给我来个消息。”
宋梓妍听着电话，忽然觉得心里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她再如何心存芥蒂，真遇上事，还是不得不找她们两个。而她们，却是始终拿真心待她，姜倩是宽容不计较，沈若歆是单纯又热心，让宋梓妍不由感慨丛生，由衷道：“谢谢你们……”
沈若歆笑道:“你跟我们还客气什么呀。我还要谢谢你呢，多亏你打电话给我，我才能从顾禹韬那一大家子眼皮底下逃出来。哎，这个慢点跟你说，赶紧先办正事。”
宋梓妍应了一声，挂断电话，看向姜倩：“我现在就去找我那个朋友。”
姜倩点头道：“我开车送你。”
“不用，我开车来的。”宋梓妍微微一笑，“刚拿到的驾照。”
姜倩愣了愣，忍不住拍她一下：“这保密工作做得可以啊！”
“还有很多你们不知道的呢。”宋梓妍如释重负地笑着，“回头细说。”
看着宋梓妍开车离去，姜倩可以感觉到她真的和以前那个总依靠别人的肯定而活的宋梓妍不一样了。但愿这样的改变能帮助她，挽救和邹诚危如累卵的婚姻。
坐进自己车里拿出手机，才发现上面有无数宋梓妍的未接来电。她苦笑一下，点掉静音图标，然后翻找起自己通讯录里的关系网。
她一点都不觉得凡事看那么透彻是一件好事。她也想多犯犯傻，站在医院门口她其实根本就没有思考，只是用人来人往把自己和自己原来的世界隔离开来，幻想廖辉其实就是和她开个玩笑，很快就又会出其不意地折回来，痞痞地问她是不是舍不得他走。
只是老天爷留给她犯傻的时间，总是不够多。
“喂，老俞，我跟你打听个事，你们局里今天是不是抓了个叫邹诚的人？”
电话接通，姜倩的黯然便也就此从她脸上褪走。
“今天？没有吧，今天抓的都是些偷鸡摸狗的，你说的这名字，我没印象。”
姜倩眉头一皱，道了声谢挂断电话，想了想，在通讯录里翻出了周坤。
电话一接通，她便开门见山道：“周老板，你是不是该还我点利息了？”
那边周坤一听“周老板”三个字，立即就笑了：“你每次这么一叫我，就意味着我要倒霉了。你有话就直说吧。”
“我把廖辉给你在瀚华绑了大半年，你赚的盆满钵满，也没见对我有什么表示啊？不过算了，我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这样，你帮我一个忙算还我这个人情，怎么样？”
“这个忙一定不好帮。”周坤啧啧两声，“行吧，你说。”
姜倩神色一松：“帮我去市总局捞个人。有个朋友卷进了一宗商业间谍案，我在区分局没找到他。你有市局里不是有老同学嘛，对你来说不算太难办吧？”
“商业间谍？”周坤的反应却有点出乎姜倩的意料，“不会又是和时代集团有关吧？”
“具体哪个案子我也还不知道。”姜倩挑挑眉，“你为什么要用又字？”
“那你就要问问老廖了。他两周前给过我一份资料，是关于一个商业间谍身份的排摸，让我通过关系转给公检法。一开始我还觉得他吃饱饭没事干，后来我朋友告诉我，这条线索帮了他们大忙。他们之前刚接到时代集团商业机密遭窃的报案，正在头疼呢，一对比发现这个人和几个可能泄密的关键人物都有接触，于是立即就被确认为头号嫌疑人，省了公安不少走弯路的时间。”
“他什么时候做的调查，我居然一点都不知道……”姜倩惊讶不已，忽然心里一动，问道，“那人是不是个女的，叫纪雅？”
“对，就是她。”周坤忽然有些哀怨道，“我发现我真无时不刻都在被你们秀恩爱，还能不能好了。”
姜倩被他逗得一笑，抿了抿嘴角。如果是纪雅，那么廖辉为了邹诚去调查她，就完全说得通了。
她并不知道，自己之前有一条推论是不准确的。廖辉买下宋梓妍常去的那家酒吧，其实不全是为了帮邹诚看好宋梓妍。他在看到宋梓妍和那个吉他手关系暧昧之前，就已经发现那间酒吧也是那个和邹诚约会过的女孩子经常出入的地方。他有天生敏锐的洞察，看见了许多邹诚看不见的细节。那个女孩并不像在邹诚面前表现的那样单纯，和她往来的人鱼龙混杂，三教九流都有，所以他一直提醒邹诚，不要和她走得太近。可惜邹诚本人并不以为然，这让廖辉也只能继续暗中观察。直到邹诚手机被调包，宋梓妍也不知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特地跑去提醒邹诚，他才发觉自己可能低估了这个女孩，彻查之下，发现了她和她所在公司大量的可疑活动，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于是闷声不响地把所有材料交给了周坤。
“我跟你说，还有更神的事。”周坤又八卦道，“最近两年，有数宗和商业机密泄露有关的报案，都和这个纪雅有或多或少的关联。现在已经引起市局的重视，并案成立了专案组，这事最近在小范围里传得很是沸沸扬扬，就在你们俩出去逍遥快活的这段日子里。”
姜倩眉头紧皱，她是真没想到，邹诚居然摊上了这个大个案子。
“那既然都确认了嫌疑人，为什么不直接逮捕起来？”
“一方面还是缺少直接证据，另一方面专案组也想要彻底摸清，这个人和她背后的组织究竟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幕后交易，领导的批示是要一网打尽。所以现在他们是守株待兔，凡是和她有接触的人都会被仔细甄别。估计你朋友是误打误撞和她有了什么来往，才会被控制起来。”
姜倩听完周坤的讲述，心里已经有了这个案件清晰的框架和邹诚在其中所处的位置，不由叹了口气，无奈道：“他不是误打误撞，他是时代集团数据库的终端管理负责人，也是泄密嫌疑人之一。”
周坤也吃了一惊：“那就不太好办了……你可真会给我出难题。”
姜倩又道：“但是我有人证，能证明他的清白。”
“说话大喘气，你学什么不好，偏跟老廖学这个。”周坤顿时没好气道。
姜倩苦笑。
“行了，我想想办法，你等我消息。”周坤知道这个人情他怎么还都是不过分的，于是也很干脆的答应了。
姜倩感激道：“谢谢坤哥。”
周坤朗然笑道：“能听你服个软也是不容易。对了，你赶紧销假回来找我报到，廖辉走之前把他所有的客户关系都转到你名下了，不过据他说重要的都带你认识过一遍了，我这儿也就一些文书工作得和你交接。”
姜倩毫无心理准备地怔住了。
“你再说一遍……？”
“有些文书工作和你交接？”
“前面那句。”
“他说重要的都带你认识过一遍了。”
姜倩想起来了。
就在超超对廖辉大发脾气那天，他们还去外市见了个大人物。那段时间他带着她频繁应酬，甚至也因为太过忙碌而忽视了儿子，间接引起了超超的不满，更是直接触溃了廖辉一直以来想要推翻自我的努力。
姜倩举着手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原来他早就有了要与她分开的准备，一边那么热烈的爱着她，一边又承受着来自自我的压力。他孤独地煎熬着，却一点都不让她知道，还为了她做好了一切的打算……
从在医院门口目送廖辉的背影消失在人海里时，就开始积蓄的难过和伤感终于决堤而出。姜倩发现，自己忽然一点也不介意他是不是能解开心结，也压根不想逼他接受任何她主观的说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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