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渔翁得利？？
姜倩既然提起了，沈若歆脸色也是一正，肃然道：“我今天就是想叫上你们一起想想办法，要怎么样才能证明我是清白的。”
宋梓妍点头道：“我今天到公司也去人事部打听了，没有关于你的任何批示，现在公司上下都还当你和项目组一起关在酒店里呢。”
沈若歆皱皱眉：“都超过一个星期了，还没谈出结果？”
宋梓妍问她：“你仔细说说，到底在里面是什么情况？”
于是沈若歆把那两天在酒店里遇到的事，原原本本给她们讲了一遍，包括刘沛如何对她心怀不轨，没有得逞就利用监控录像栽赃给她。
姜倩听完就冷笑一声：“这老王八蛋！”
“难怪我老觉得他对你有点怪怪的，动不动就喊你去他办公室谈心。”宋梓妍也恶心地打了个寒颤，“绝对不能放过他！”
“先不说他，我得洗脱嫌疑才有办法回公司跟他继续斗啊！”沈若歆苦恼道，“必须先抓到真正的内鬼才行。”
姜倩点点头：“但是这件事不容易，你现在没办法回到酒店，那封匿名信肯定也已经被老色狼处理掉了。”
宋梓妍便也问沈若歆：“那你现在有没有怀疑的对象？”
沈若歆摇头道：“不好说……如果光靠直觉判断，我觉得曾宇有很大嫌疑。但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我去供应商楼层是一时心血来潮没错，然而那是因为我知道曾经有一家供应商资料出过问题；接着又只有我接到了匿名信，按照常理推断我肯定会去找刘沛……而且我去刘沛房间前，遇到曾宇刚从他那里出来，表情和语气都怪怪的……所有的细节看起来都是偶然，但却又有一丝必然。”
“你是说这一切都是曾宇故意给你设的圈套？”姜倩听出了一点意思。
“不像。他这种睚眦必报的小人要是有这么高的智商，这些年我早就被他弄死了，还等得到今天？”沈若歆又思索着否认，“况且如果曾宇就是内鬼，他为什么要冒着暴露自己的风险写匿名信……”
“没错，这封匿名信的用意很值得商榷。”姜倩托腮沉思，“你看到那封信，第一个想到可能被策反的人就是曾宇，对不对？那样我反而觉得，这个写信的人，也有可能是想激化你和曾宇的矛盾……有什么事是你们两个都倒霉别人就能捞到好处的呢？”
沈若歆和宋梓妍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竞选副总！？”
姜倩也眼睛一亮，问道：“除了你和曾宇，候选人还有谁？”
“不清楚了，候选名单本来就应该是保密的，要不是曾宇背后放风，公司里也不会乱传我的事。”沈若歆皱眉道。
姜倩发现她们的思路进了死胡同，便摆摆手道：“这个问题先放一放，我倒是有个更直接的法子来找出谁是泄密者。”
沈若歆神情一振，赶紧道：“倩姐你快说！”
姜倩分析道：“你现在很被动，老狐狸掌握着你的生杀大权，可以凭着录像就指鹿为马。所以，你不但要找到能支持你的证据，还要找一个比他更权威的人来帮你说话。否则他有很大可能会为了保全自己的名誉而颠倒黑白照样不给你翻身的机会。”
沈若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其实想简单点。无论泄露底价的人是谁，他一定是通过什么手段或者工具对外发出消息的。只要有动作，就会有痕迹，甚至证物。”姜倩敲了敲桌子，“你说什么人能合法的搜查酒店客房？”
沈若歆眼睛一亮：“你是说报警？”但随即她又摇头，“无凭无据的，警察也不会受理这种案件吧。”
“但如果是以你们集团的名义报案，性质就不一样了。”姜倩肯定道，“这是经济犯罪，尤其还涉及到国有资产，是可以上升到刑事责任的。”
一边的宋梓妍一直听得很认真，听到“刑事责任”四个字，瞳孔微微一缩。她其实在刚才沈若歆说到匿名举报信里提到商业间谍时，心里就浮现出了纪雅的身影。但是事关重大，她又不能断定一定和纪雅有关，况且这当中还牵扯到她和邹诚的事，于是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先保持沉默。
“倩姐我懂你的意思了，你是让我跳过刘沛，直接向公司高层汇报这件事，然后通过公司报警，让警察直接去酒店搜查。”沈若歆皱皱眉，“可是要是什么都搜查不到怎么办？”
“你以为这是在拍好莱坞大片啊，什么高科技手段能让人无声无息的把消息从封闭环境里送出去？”姜倩忍不住笑起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要对人民警察有信心嘛。总之，你得先发制人，把这件事捅到集团高层就对了。但是最好还是先私下接触，免得落人话柄。”
沈若歆点了点头，认真道：“我大概知道要找谁了。”
沈若歆想到的人，便是曾经对她表示过欣赏和鼓励、尚算有些私交的集团董事曹蔼明。
当晚，她就给曹蔼明打了个电话，表示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向她汇报，希望能在公司以外的地方当面说。
电话里曹蔼明虽然显得有些意外，但还是欣然同意了。第二天下午，与沈若歆在公司附近的一家茶室见了面。
沈若歆知道曹蔼明是百忙中抽空，心里很是感动，于是没有浪费时间废话，直接把在酒店里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她，只是把刘沛骚扰她的那段含糊带过了。她不想让领导觉得自己是在趁机打上司的小报告，一切也仅作客观描述，没有像和闺蜜探讨时候那样加入主观推断。
“我知道了。”曹蔼明听完后却一点没有表现得吃惊或者愤怒，从容地喝着茶，别有一番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气度，而后向沈若歆微笑道，“我代表公司感谢你提供的重要信息。我会把这条线索提供给警方的。”
沈若歆愣了愣，不由重复道：“线索？”
曹蔼明点头道：“既然你已经卷进来了，这件事也就不瞒你了。就在这次封闭谈判前不久，我们收到消息，公司内部有员工把商业机密贩卖给了宏顶。”
“宏顶集团？”那是时代集团在国内最大的竞争对手，两家每年都为抢市场份额打得头破血流，是以听到这个消息由不得沈若歆不吃惊。
“集团高层对这件事高度重视，决不能容忍蛀虫继续在内部破坏下去。警方已经成立了专案组，目前正在秘密调查。”曹蔼明接着道，“现在对另外一家公司的谈判底价也泄露了，说明公司里有问题的员工可能不止一个，或者，这个人在向多方出售情报。但不管有几个人，至少有一个现在就在谈判的酒店里。所以我说你提供的信息相当重要。”
沈若歆有些动容道：“谢谢您对我的信任……”她原本以为要费上不少口舌来说明自己的清白，却没想到曹蔼明连盘问都没有，就无条件相信了她的话。
曹蔼明微微一笑：“不是相信你，而是相信我自己的眼睛。你是个很聪明的姑娘，但心思却很简单。稍微有些阅历的人就能读懂你的想法，所以我一点也不认为我需要再多问你些什么。”
沈若歆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脸，有些不好意思地眨眨眼。
“你也别把刘沛针对你的事放在心上，一方面他也快退休了，另一方面，集团结构重组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很快就会见分晓。”曹蔼明点到为止。
沈若歆隐约听懂了，心里沉重的乌云也像是拨开了一个角，整个人感觉一轻，忽然又充满了干劲：“曹董，那我接下来能为这件案子做什么？”
曹蔼明略一思索，果断道：“高层不想让这件事扩大影响，所以你暂时先继续休假，如果警方有需要，也希望你能作为证人配合调查。”
“明白了，我一定会全力配合的！”沈若歆用力点头。
自云南回来之后，顾禹韬便把自己住处的备用钥匙给了沈若歆，说是这样她想看电影的话就不用管他在不在家。其中或许有些什么暗示，但顾禹韬这样说的时候，依旧是君子谦谦，温和又周全的样子让沈若歆无法拒绝。
和曹蔼明告别后，她又无所事事没了方向，于是便想着还是去他家坐一会儿看部电影打发时间。
顾禹韬不在家。沈若歆来多了也就熟悉了，自己给自己洗了个苹果，边啃边投入地看着投影银幕上乒乒乓乓打得火热的枪战场面。
待电影最后的字幕开始滚动，沈若歆下意识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正想着顾禹韬怎么还不回来，门口就响起了动静。
见到沙发上的沈若歆，顾禹韬微微愣了愣，接着便露出愉快的笑容，边换鞋边道：“怎么学会制造惊喜了？”
“通常工作日这个时间点我都忙成狗，突然闲下来太不习惯了，总想找点事做。”沈若歆吐吐舌头，关掉放映机，迎上去帮他接过手里的袋子，瞅了瞅袋子里的东西，“怎么买那么多糕点？”
顾禹韬状似无心道：“今天去给一个朋友扫墓，都是她喜欢吃的，我就顺便多买了一些。”
也不知是什么朋友英年早逝。沈若歆见他神色似有些疲惫，便也没有多问，半开玩笑举了举袋子道：“那晚饭就吃这些？”
“原本你不来，我就是这么打算的。”顾禹韬莞尔，“不过委屈全世界也不能委屈你呀。出去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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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梓妍点头道：“我今天到公司也去人事部打听了，没有关于你的任何批示，现在公司上下都还当你和项目组一起关在酒店里呢。”
沈若歆皱皱眉：“都超过一个星期了，还没谈出结果？”
宋梓妍问她：“你仔细说说，到底在里面是什么情况？”
于是沈若歆把那两天在酒店里遇到的事，原原本本给她们讲了一遍，包括刘沛如何对她心怀不轨，没有得逞就利用监控录像栽赃给她。
姜倩听完就冷笑一声：“这老王八蛋！”
“难怪我老觉得他对你有点怪怪的，动不动就喊你去他办公室谈心。”宋梓妍也恶心地打了个寒颤，“绝对不能放过他！”
“先不说他，我得洗脱嫌疑才有办法回公司跟他继续斗啊！”沈若歆苦恼道，“必须先抓到真正的内鬼才行。”
姜倩点点头：“但是这件事不容易，你现在没办法回到酒店，那封匿名信肯定也已经被老色狼处理掉了。”
宋梓妍便也问沈若歆：“那你现在有没有怀疑的对象？”
沈若歆摇头道：“不好说……如果光靠直觉判断，我觉得曾宇有很大嫌疑。但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我去供应商楼层是一时心血来潮没错，然而那是因为我知道曾经有一家供应商资料出过问题；接着又只有我接到了匿名信，按照常理推断我肯定会去找刘沛……而且我去刘沛房间前，遇到曾宇刚从他那里出来，表情和语气都怪怪的……所有的细节看起来都是偶然，但却又有一丝必然。”
“你是说这一切都是曾宇故意给你设的圈套？”姜倩听出了一点意思。
“不像。他这种睚眦必报的小人要是有这么高的智商，这些年我早就被他弄死了，还等得到今天？”沈若歆又思索着否认，“况且如果曾宇就是内鬼，他为什么要冒着暴露自己的风险写匿名信……”
“没错，这封匿名信的用意很值得商榷。”姜倩托腮沉思，“你看到那封信，第一个想到可能被策反的人就是曾宇，对不对？那样我反而觉得，这个写信的人，也有可能是想激化你和曾宇的矛盾……有什么事是你们两个都倒霉别人就能捞到好处的呢？”
沈若歆和宋梓妍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竞选副总！？”
姜倩也眼睛一亮，问道：“除了你和曾宇，候选人还有谁？”
“不清楚了，候选名单本来就应该是保密的，要不是曾宇背后放风，公司里也不会乱传我的事。”沈若歆皱眉道。
姜倩发现她们的思路进了死胡同，便摆摆手道：“这个问题先放一放，我倒是有个更直接的法子来找出谁是泄密者。”
沈若歆神情一振，赶紧道：“倩姐你快说！”
姜倩分析道：“你现在很被动，老狐狸掌握着你的生杀大权，可以凭着录像就指鹿为马。所以，你不但要找到能支持你的证据，还要找一个比他更权威的人来帮你说话。否则他有很大可能会为了保全自己的名誉而颠倒黑白照样不给你翻身的机会。”
沈若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其实想简单点。无论泄露底价的人是谁，他一定是通过什么手段或者工具对外发出消息的。只要有动作，就会有痕迹，甚至证物。”姜倩敲了敲桌子，“你说什么人能合法的搜查酒店客房？”
沈若歆眼睛一亮：“你是说报警？”但随即她又摇头，“无凭无据的，警察也不会受理这种案件吧。”
“但如果是以你们集团的名义报案，性质就不一样了。”姜倩肯定道，“这是经济犯罪，尤其还涉及到国有资产，是可以上升到刑事责任的。”
一边的宋梓妍一直听得很认真，听到“刑事责任”四个字，瞳孔微微一缩。她其实在刚才沈若歆说到匿名举报信里提到商业间谍时，心里就浮现出了纪雅的身影。但是事关重大，她又不能断定一定和纪雅有关，况且这当中还牵扯到她和邹诚的事，于是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先保持沉默。
“倩姐我懂你的意思了，你是让我跳过刘沛，直接向公司高层汇报这件事，然后通过公司报警，让警察直接去酒店搜查。”沈若歆皱皱眉，“可是要是什么都搜查不到怎么办？”
“你以为这是在拍好莱坞大片啊，什么高科技手段能让人无声无息的把消息从封闭环境里送出去？”姜倩忍不住笑起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要对人民警察有信心嘛。总之，你得先发制人，把这件事捅到集团高层就对了。但是最好还是先私下接触，免得落人话柄。”
沈若歆点了点头，认真道：“我大概知道要找谁了。”
沈若歆想到的人，便是曾经对她表示过欣赏和鼓励、尚算有些私交的集团董事曹蔼明。
当晚，她就给曹蔼明打了个电话，表示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向她汇报，希望能在公司以外的地方当面说。
电话里曹蔼明虽然显得有些意外，但还是欣然同意了。第二天下午，与沈若歆在公司附近的一家茶室见了面。
沈若歆知道曹蔼明是百忙中抽空，心里很是感动，于是没有浪费时间废话，直接把在酒店里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她，只是把刘沛骚扰她的那段含糊带过了。她不想让领导觉得自己是在趁机打上司的小报告，一切也仅作客观描述，没有像和闺蜜探讨时候那样加入主观推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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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若歆愣了愣，不由重复道：“线索？”
曹蔼明点头道：“既然你已经卷进来了，这件事也就不瞒你了。就在这次封闭谈判前不久，我们收到消息，公司内部有员工把商业机密贩卖给了宏顶。”
“宏顶集团？”那是时代集团在国内最大的竞争对手，两家每年都为抢市场份额打得头破血流，是以听到这个消息由不得沈若歆不吃惊。
“集团高层对这件事高度重视，决不能容忍蛀虫继续在内部破坏下去。警方已经成立了专案组，目前正在秘密调查。”曹蔼明接着道，“现在对另外一家公司的谈判底价也泄露了，说明公司里有问题的员工可能不止一个，或者，这个人在向多方出售情报。但不管有几个人，至少有一个现在就在谈判的酒店里。所以我说你提供的信息相当重要。”
沈若歆有些动容道：“谢谢您对我的信任……”她原本以为要费上不少口舌来说明自己的清白，却没想到曹蔼明连盘问都没有，就无条件相信了她的话。
曹蔼明微微一笑：“不是相信你，而是相信我自己的眼睛。你是个很聪明的姑娘，但心思却很简单。稍微有些阅历的人就能读懂你的想法，所以我一点也不认为我需要再多问你些什么。”
沈若歆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脸，有些不好意思地眨眨眼。
“你也别把刘沛针对你的事放在心上，一方面他也快退休了，另一方面，集团结构重组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很快就会见分晓。”曹蔼明点到为止。
沈若歆隐约听懂了，心里沉重的乌云也像是拨开了一个角，整个人感觉一轻，忽然又充满了干劲：“曹董，那我接下来能为这件案子做什么？”
曹蔼明略一思索，果断道：“高层不想让这件事扩大影响，所以你暂时先继续休假，如果警方有需要，也希望你能作为证人配合调查。”
“明白了，我一定会全力配合的！”沈若歆用力点头。
自云南回来之后，顾禹韬便把自己住处的备用钥匙给了沈若歆，说是这样她想看电影的话就不用管他在不在家。其中或许有些什么暗示，但顾禹韬这样说的时候，依旧是君子谦谦，温和又周全的样子让沈若歆无法拒绝。
和曹蔼明告别后，她又无所事事没了方向，于是便想着还是去他家坐一会儿看部电影打发时间。
顾禹韬不在家。沈若歆来多了也就熟悉了，自己给自己洗了个苹果，边啃边投入地看着投影银幕上乒乒乓乓打得火热的枪战场面。
待电影最后的字幕开始滚动，沈若歆下意识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正想着顾禹韬怎么还不回来，门口就响起了动静。
见到沙发上的沈若歆，顾禹韬微微愣了愣，接着便露出愉快的笑容，边换鞋边道：“怎么学会制造惊喜了？”
“通常工作日这个时间点我都忙成狗，突然闲下来太不习惯了，总想找点事做。”沈若歆吐吐舌头，关掉放映机，迎上去帮他接过手里的袋子，瞅了瞅袋子里的东西，“怎么买那么多糕点？”
顾禹韬状似无心道：“今天去给一个朋友扫墓，都是她喜欢吃的，我就顺便多买了一些。”
也不知是什么朋友英年早逝。沈若歆见他神色似有些疲惫，便也没有多问，半开玩笑举了举袋子道：“那晚饭就吃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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