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静水微澜
客栈旁边的码头并不能算是真正的游客码头，顶多是个小船坞，供当地人自家的小船停泊。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个季节不是封湖期，清早就有渔民驾船出湖，远远近近几张白矾点点，缀在湖光山色间，别有一番情致。
众人用完早饭，趁着日头还没升高，稀稀拉拉来到码头旁，船坞里还停着一艘单桅渔船，船型不大，装下十来个人却也绰绰有余。祁晓正坐在船舷边，给船主人递烟说话。
看到大家都过来了，祁晓站起来，帮着船主人搭起船板，示意大家上船。超超欢呼一声第一个跑过来，麻溜地跳上船，东摸摸西看看，从船头钻进船篷又打船尾钻出来，就像一只到处乱窜的小老鼠。
洱海上风有些大，岸边的湖水拍打着船坞，激起泛白的浪花，船身亦是起伏不定。祁晓稳稳立在船尖甲板上，一边给上船的人搭把手。不经意间，轮到了沈若歆，祁晓因为惯性伸出的手在半路上僵了僵，五指收拢成拳慢慢缩回来。
船一摇，一只脚才踏上来的沈若歆上身不稳地晃了晃，祁晓下意识地叫了声：“当心。”等他反应过来，已经托住了沈若歆的小臂。肢体的接触让两人都是微微一震。
沈若歆手腕间的玉镯便也落入了祁晓的视线里。他像是被刺痛了一般，猛地放开了手，别开头不去多看她，沈若歆茫然无措之际，后面的顾禹韬长腿一伸跨上船，一手搭上她后腰，不着痕迹地把她带离了祁晓身边。
船主是个六十上下的老人家，祁晓管叫他赵伯，是附近村子里的老渔民，也经常接一些带游客船游洱海的私活，一切套路都很熟。船尾堆着渔具绳索，塑料布罩着的船篷里则放了两排长条凳给游客歇脚，他这船走一趟，捕鱼载客两不误，加上又和祁晓熟识，收了祁晓一包烟之后便没有再谈钱的事，见众人都各自坐好了，便解开缆绳，一摇船橹，渔船便慢慢向洱海里荡去。
今天也是个不错的天气，较之昨日的晴空万里多了些云彩，远处苍山半山腰云雾缭绕，山体常绿山顶覆雪，颠倒进洱海湛蓝的世界里，开阔而绮丽。超超和尤思嘉两个活宝在船头摆着各种pose自拍，姜倩靠在一边船舷上，含笑看着他们搞怪，廖辉则坐在她身边，托腮看着她。其他人各自也都有各自的风景。
沈若歆远眺了一会儿，忽然觉得有点眼晕，便缩进船舱里，背靠船篷闭上了眼睛。顾禹韬发现她脸色有点不对，便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不要紧，可能是昨晚没睡好，头有点痛。”沈若歆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笑容。
不一会儿船已经远离了岸边，赵伯走到桅杆旁，呼啦一下扯开船帆，拉着绳索固定好角度，湖面上的大风立即把帆张满，船速猛然提升，向着水天一色处直奔而去。
赵伯便也空闲了下来，开始和大家伙扯起闲话：“……你们看到那边游轮码头没，这种都是宰客的，带你们到洱海上开一圈，唱个歌跳个舞上两个岛，就是两百块。要我说，到洱海上，还是要吃鱼。”说着又摇头晃脑起来，“可惜啊，要是早十年你们来，还能吃上弓鱼，那叫一个鲜。现在都成保护动物了，看到我这渔网没，网眼这么大，就是不让捞弓鱼的。”
廖辉颇为感兴趣地问道：“老爹，你这船要开到哪里撒网？”
“再往西去点，那边水深。”赵伯遥遥一指，众人跟着看过去也不知道那是东南西北，“这里一网子下去，捞上来的都是水草。”
洱海水质清澈，透明度很高，这会儿从船边望下去果然能隐约看见水底下碧绿茂密的水草，像是一片湖底的森林。
“不着急，先带你去几个岛转转，来都来了嘛，都看看。”赵伯咂咂嘴，又开始给他们讲起洱海上的几个景点，哪里是真好看，哪里就是骗人的玩意儿，然后就又说起什么五朵金花啊，白族神话之类的，话都是一套一套的，显然对业务很是熟练。他吹得唾沫横飞，大家也乐得消遣，跟着他走马观花，倒也颇有趣味。
祁晓独自坐在船尾，目光始终落在船外的水面上，一副与众人格格不入的模样。姜倩看了看脸色越来越白的沈若歆，建议道：“要不要去船尾吹吹风？船头拍浪更颠簸些，你呀，多半是晕船了。”
顾禹韬闻言也望向沈若歆，眼神里透着关心和询问。沈若歆微微摇头道：“我还能坚持……”
于是姜倩略微提高了声音问赵伯：“老爹，还有多久靠岸？我们有人晕船。”
赵伯完全不当一回事地笑道：“你们北方人晕船不是很正常的嘛，没关系，吐出来就会好了。”
祁晓终于有所动容地转回头，看向沈若歆，然后默默脱下背包，从里面摸出一盒晕车宁。
“吃一粒，过半小时就好了。”
他把药往顾禹韬方向一抛，顾禹韬接住，道了声谢，便半揽着沈若歆，喂她吃了药喝了两口水，就势让沈若歆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姜倩在心里暗暗替祁晓叹气。
好不容易船停在了一座岛上，沈若歆总算能脚踏实地一会儿，她确实很少坐船，根本没料到自己会晕船，浑身难受的时候便也无暇去想祁晓是为什么准备了药。无奈今天原本打算好的放开了玩，又身不由己地打了折扣。
强撑着跟大家一起在岛上逛了一圈，这座岛上也有不少历史建筑，顾禹韬揽着她，却是看得兴致勃勃。祁晓缀在队伍后面，冷眼看着沈若歆强打精神跟上顾禹韬的脚步，不自觉地皱着眉。
好在岛并不大，众人对寺庙也没什么兴趣，兜兜转转半个小时不到也就看完了。超超心心念念要赵伯带着去抓大鱼，赵伯觉得这小娃娃可真有意思，便也乐呵呵答应了，挂帆直接到了渔区。
这下大朋友小朋友都兴奋了。廖辉跟着赵伯学习摆弄渔具，超超就拖在他们屁股后面跟东跟西。姜倩在一边笑看，冷不防廖辉玩心大起，拿在湖水里浸到冰凉的手去捂她脖子。
一船人嘻嘻哈哈，也让沈若歆心情好了不少，感觉没那么难受了，只是晕船药药效上来，加上昨夜缺觉，有些懒懒的犯瞌睡，便索性一直靠在顾禹韬怀里，不再挪窝了。
倒是一向不好动的宋梓妍出人意料地勇敢尝试了一把拉网的乐趣，站在船尾晃晃悠悠的，直把邹诚看得心惊胆战。
廖辉最后还是操着他拿手的鱼竿，钓上来两条鲫鱼。把超超给能的，抱着塑料桶在船上逢人就显摆，看，我廖叔厉害吧！邹诚就糗他，挺肥的，不如待会儿就给你炖了。
姜倩是乐得看儿子和廖辉这样融洽相处，至于小孩儿出发前的那些小狗发誓，她就大人有大量，不和他计较了。
祁晓还是依旧不凑热闹，转移到船头，从和尤思嘉正腻歪着的苏洋手里接过相机，随意按着快门，每每镜头不经意地捕捉到沈若歆和顾禹韬亲密的样子，就若无其事地把照片删掉。
赵伯看大家玩得高兴，老人家也很是有成就感，也不和他们见外了，豪爽地开口邀请大家去他儿子开的农家乐搓一顿。洱海上半天游览下来，正好也到了吃午饭的时候，沈若歆一听有好吃的，也精神了，跟尤思嘉一起站在船头照了几张合影，苏洋自然顺水推舟，把摄影师的位子全权推给了祁晓，拍出来的照片上，沈若歆的笑容总有些说不出的僵硬。
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很快赵伯把船停在一处小岛旁，岛的一边是洱海游轮的停靠路线，上下客的地方都是卖烧烤的，往里走点就是各种卖湖鲜的小饭馆。赵伯直接带着他们从岛后头登了岸，店家直接在湖边的湿地上搭了一座栈桥，延伸出来，用作上下货进出用。
赵伯的儿子和儿媳都是看起来很朴素的当地人，老爹一吩咐，二话不说就从超超手里接装鱼的塑料桶，这还真去炖了。超超噘嘴抗议，惹得一群人又是忍俊不禁。
大理最有名的一道传统美食就数砂锅鱼了。用云腿，菌子，笋片等等十几样荤素配料长时间炖煮，再放进刚从洱海里捞出的鲜鱼，一大锅端上来，乳白色的汤犹在翻滚，鱼却没有稀烂，但骨肉一触即分，鲜香嫩滑，要不是鲫鱼多刺，真令人恨不得整条都吞下去。
砂锅鱼端上来之前，店主夫妇给大家一人上了一碗饵丝，饵丝也是大理特有的一道面食，爽滑弹牙，配上自家特制的焖肉，吃得大家赞不绝口。等到砂锅鱼上桌，众人就更没空说话聊天了，一大锅五六条肥鱼被瓜分得一干二净，直吃得热火朝天。
吃得差不多了，赵伯吸溜着茶晃到他们桌旁，笑呵呵地问味道如何，获得全体一致的好评。宋子妍笑着拿手肘撞了撞沈若歆，揶揄道：“你做了老半天攻略，哪知道美味都在民间。”
赵伯也被夸得很是得意，津津有味地跟他们说起着砂锅鱼的门道，锅得用什么锅，料得是什么料，火候几分，又唠嗑了会儿，众人表示酒足饭饱，玩的也尽兴了，便出发打道回府。
打栈桥上往船上走时，却出了点小意外。
圆木上因为湖鲜进出，湿漉漉的有些打滑，沈若歆本就腿脚软乏，一不留神人便是一仰，险些朝天摔倒，幸好顾禹韬眼疾手快，一把托住了她。
然而沈若歆反射性一甩手，却把手上的玉镯鬼使神差地甩了出去，落到了栈桥下的泥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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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用完早饭，趁着日头还没升高，稀稀拉拉来到码头旁，船坞里还停着一艘单桅渔船，船型不大，装下十来个人却也绰绰有余。祁晓正坐在船舷边，给船主人递烟说话。
看到大家都过来了，祁晓站起来，帮着船主人搭起船板，示意大家上船。超超欢呼一声第一个跑过来，麻溜地跳上船，东摸摸西看看，从船头钻进船篷又打船尾钻出来，就像一只到处乱窜的小老鼠。
洱海上风有些大，岸边的湖水拍打着船坞，激起泛白的浪花，船身亦是起伏不定。祁晓稳稳立在船尖甲板上，一边给上船的人搭把手。不经意间，轮到了沈若歆，祁晓因为惯性伸出的手在半路上僵了僵，五指收拢成拳慢慢缩回来。
船一摇，一只脚才踏上来的沈若歆上身不稳地晃了晃，祁晓下意识地叫了声：“当心。”等他反应过来，已经托住了沈若歆的小臂。肢体的接触让两人都是微微一震。
沈若歆手腕间的玉镯便也落入了祁晓的视线里。他像是被刺痛了一般，猛地放开了手，别开头不去多看她，沈若歆茫然无措之际，后面的顾禹韬长腿一伸跨上船，一手搭上她后腰，不着痕迹地把她带离了祁晓身边。
船主是个六十上下的老人家，祁晓管叫他赵伯，是附近村子里的老渔民，也经常接一些带游客船游洱海的私活，一切套路都很熟。船尾堆着渔具绳索，塑料布罩着的船篷里则放了两排长条凳给游客歇脚，他这船走一趟，捕鱼载客两不误，加上又和祁晓熟识，收了祁晓一包烟之后便没有再谈钱的事，见众人都各自坐好了，便解开缆绳，一摇船橹，渔船便慢慢向洱海里荡去。
今天也是个不错的天气，较之昨日的晴空万里多了些云彩，远处苍山半山腰云雾缭绕，山体常绿山顶覆雪，颠倒进洱海湛蓝的世界里，开阔而绮丽。超超和尤思嘉两个活宝在船头摆着各种pose自拍，姜倩靠在一边船舷上，含笑看着他们搞怪，廖辉则坐在她身边，托腮看着她。其他人各自也都有各自的风景。
沈若歆远眺了一会儿，忽然觉得有点眼晕，便缩进船舱里，背靠船篷闭上了眼睛。顾禹韬发现她脸色有点不对，便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不要紧，可能是昨晚没睡好，头有点痛。”沈若歆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笑容。
不一会儿船已经远离了岸边，赵伯走到桅杆旁，呼啦一下扯开船帆，拉着绳索固定好角度，湖面上的大风立即把帆张满，船速猛然提升，向着水天一色处直奔而去。
赵伯便也空闲了下来，开始和大家伙扯起闲话：“……你们看到那边游轮码头没，这种都是宰客的，带你们到洱海上开一圈，唱个歌跳个舞上两个岛，就是两百块。要我说，到洱海上，还是要吃鱼。”说着又摇头晃脑起来，“可惜啊，要是早十年你们来，还能吃上弓鱼，那叫一个鲜。现在都成保护动物了，看到我这渔网没，网眼这么大，就是不让捞弓鱼的。”
廖辉颇为感兴趣地问道：“老爹，你这船要开到哪里撒网？”
“再往西去点，那边水深。”赵伯遥遥一指，众人跟着看过去也不知道那是东南西北，“这里一网子下去，捞上来的都是水草。”
洱海水质清澈，透明度很高，这会儿从船边望下去果然能隐约看见水底下碧绿茂密的水草，像是一片湖底的森林。
“不着急，先带你去几个岛转转，来都来了嘛，都看看。”赵伯咂咂嘴，又开始给他们讲起洱海上的几个景点，哪里是真好看，哪里就是骗人的玩意儿，然后就又说起什么五朵金花啊，白族神话之类的，话都是一套一套的，显然对业务很是熟练。他吹得唾沫横飞，大家也乐得消遣，跟着他走马观花，倒也颇有趣味。
祁晓独自坐在船尾，目光始终落在船外的水面上，一副与众人格格不入的模样。姜倩看了看脸色越来越白的沈若歆，建议道：“要不要去船尾吹吹风？船头拍浪更颠簸些，你呀，多半是晕船了。”
顾禹韬闻言也望向沈若歆，眼神里透着关心和询问。沈若歆微微摇头道：“我还能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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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伯完全不当一回事地笑道：“你们北方人晕船不是很正常的嘛，没关系，吐出来就会好了。”
祁晓终于有所动容地转回头，看向沈若歆，然后默默脱下背包，从里面摸出一盒晕车宁。
“吃一粒，过半小时就好了。”
他把药往顾禹韬方向一抛，顾禹韬接住，道了声谢，便半揽着沈若歆，喂她吃了药喝了两口水，就势让沈若歆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姜倩在心里暗暗替祁晓叹气。
好不容易船停在了一座岛上，沈若歆总算能脚踏实地一会儿，她确实很少坐船，根本没料到自己会晕船，浑身难受的时候便也无暇去想祁晓是为什么准备了药。无奈今天原本打算好的放开了玩，又身不由己地打了折扣。
强撑着跟大家一起在岛上逛了一圈，这座岛上也有不少历史建筑，顾禹韬揽着她，却是看得兴致勃勃。祁晓缀在队伍后面，冷眼看着沈若歆强打精神跟上顾禹韬的脚步，不自觉地皱着眉。
好在岛并不大，众人对寺庙也没什么兴趣，兜兜转转半个小时不到也就看完了。超超心心念念要赵伯带着去抓大鱼，赵伯觉得这小娃娃可真有意思，便也乐呵呵答应了，挂帆直接到了渔区。
这下大朋友小朋友都兴奋了。廖辉跟着赵伯学习摆弄渔具，超超就拖在他们屁股后面跟东跟西。姜倩在一边笑看，冷不防廖辉玩心大起，拿在湖水里浸到冰凉的手去捂她脖子。
一船人嘻嘻哈哈，也让沈若歆心情好了不少，感觉没那么难受了，只是晕船药药效上来，加上昨夜缺觉，有些懒懒的犯瞌睡，便索性一直靠在顾禹韬怀里，不再挪窝了。
倒是一向不好动的宋梓妍出人意料地勇敢尝试了一把拉网的乐趣，站在船尾晃晃悠悠的，直把邹诚看得心惊胆战。
廖辉最后还是操着他拿手的鱼竿，钓上来两条鲫鱼。把超超给能的，抱着塑料桶在船上逢人就显摆，看，我廖叔厉害吧！邹诚就糗他，挺肥的，不如待会儿就给你炖了。
姜倩是乐得看儿子和廖辉这样融洽相处，至于小孩儿出发前的那些小狗发誓，她就大人有大量，不和他计较了。
祁晓还是依旧不凑热闹，转移到船头，从和尤思嘉正腻歪着的苏洋手里接过相机，随意按着快门，每每镜头不经意地捕捉到沈若歆和顾禹韬亲密的样子，就若无其事地把照片删掉。
赵伯看大家玩得高兴，老人家也很是有成就感，也不和他们见外了，豪爽地开口邀请大家去他儿子开的农家乐搓一顿。洱海上半天游览下来，正好也到了吃午饭的时候，沈若歆一听有好吃的，也精神了，跟尤思嘉一起站在船头照了几张合影，苏洋自然顺水推舟，把摄影师的位子全权推给了祁晓，拍出来的照片上，沈若歆的笑容总有些说不出的僵硬。
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很快赵伯把船停在一处小岛旁，岛的一边是洱海游轮的停靠路线，上下客的地方都是卖烧烤的，往里走点就是各种卖湖鲜的小饭馆。赵伯直接带着他们从岛后头登了岸，店家直接在湖边的湿地上搭了一座栈桥，延伸出来，用作上下货进出用。
赵伯的儿子和儿媳都是看起来很朴素的当地人，老爹一吩咐，二话不说就从超超手里接装鱼的塑料桶，这还真去炖了。超超噘嘴抗议，惹得一群人又是忍俊不禁。
大理最有名的一道传统美食就数砂锅鱼了。用云腿，菌子，笋片等等十几样荤素配料长时间炖煮，再放进刚从洱海里捞出的鲜鱼，一大锅端上来，乳白色的汤犹在翻滚，鱼却没有稀烂，但骨肉一触即分，鲜香嫩滑，要不是鲫鱼多刺，真令人恨不得整条都吞下去。
砂锅鱼端上来之前，店主夫妇给大家一人上了一碗饵丝，饵丝也是大理特有的一道面食，爽滑弹牙，配上自家特制的焖肉，吃得大家赞不绝口。等到砂锅鱼上桌，众人就更没空说话聊天了，一大锅五六条肥鱼被瓜分得一干二净，直吃得热火朝天。
吃得差不多了，赵伯吸溜着茶晃到他们桌旁，笑呵呵地问味道如何，获得全体一致的好评。宋子妍笑着拿手肘撞了撞沈若歆，揶揄道：“你做了老半天攻略，哪知道美味都在民间。”
赵伯也被夸得很是得意，津津有味地跟他们说起着砂锅鱼的门道，锅得用什么锅，料得是什么料，火候几分，又唠嗑了会儿，众人表示酒足饭饱，玩的也尽兴了，便出发打道回府。
打栈桥上往船上走时，却出了点小意外。
圆木上因为湖鲜进出，湿漉漉的有些打滑，沈若歆本就腿脚软乏，一不留神人便是一仰，险些朝天摔倒，幸好顾禹韬眼疾手快，一把托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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