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邹诚的抉择
邹诚起来的时候廖辉还蒙在被子里睡得一点动静都没，估计昨晚回来的挺晚。邹诚也不管他，自顾自拉开窗帘，清晨明净肆意的阳光便随之倾泻进屋子里。果然是个好天气。
廖辉蠕动了一下，翻了个身，含糊抱怨道：“赶紧滚去公司，窗帘拉上。”
他以为他同往常一样早起是去加班的，邹诚便也顺势没有说破，嗤笑一声，还是乖乖把窗帘拉了个严丝合缝。
车开到一半，纪雅的消息便进来了：我到啦，在门口等你。
看看表，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邹诚原以为自己已经打了提前量，没想到纪雅到的更早，心里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仿佛已经有许久许久都没有人这样把他当回事儿了。
因为天气好，来公园出游的人不算少，邹诚费了会儿功夫找停车位，等他人走到门口，真的已经是半小时后了。他过意不去，有些焦急地张望寻找纪雅的身影，然后，便看见那个朝气率真的女孩安安静静站在入口旁，遥遥看着他，直到被他发现，才抬起手摇了摇，露出一脸灿烂妩媚的笑容。
邹诚小跑到她跟前，抱歉道：“让你久等了。”
“客气什么，等你多久我都是愿意的。”纪雅说得似不经意，也不管邹诚听得一愣，俏皮地转身当先往入口行去，“走，我们进去。”
她今天穿得温婉简约，短发罩在一顶藤织卷边草帽下，背着双肩包，就像是女大学生一样清爽文雅，邹诚看着她转身的背影甚至有了一瞬间的恍惚，眨了眨眼，才迈步跟上，暗想大概是自己对她的教导起了作用，不卖弄性感，做回真我了，于是心里倒也有了丝欣慰。
秋阳和煦，洒落在安静流淌的运河以及两岸色彩绚烂的林叶上，令人连眼睛都能感觉到温暖。邹诚和纪雅并肩而行，沿着运河走马观花，纪雅还时不时自拍两张，却始终与他保持着恰当的距离，却又自然随意，像是真的已经想通放开了一般，邹诚心里隐隐绷着的那根弦便也彻底松下来，一路与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心情便也慢慢变得朗然了些。
等到日头升高，气温也上来了，两人都走出了一身薄汗。纪雅看看时间，笑道：“呀，我们走了这么久了呀，时间过的真快。我今天七点就吃了早饭，难怪觉得肚子都饿了。”
纪雅这么一提，邹诚忽然觉得自己饿得不行，可怜他从昨晚上到现在也就光喝水了，本来心情烦闷也没怎么觉得，这会儿饥饿感凶猛反扑，只好强颜一笑，附和着点点头。
“要不我们去那边吃点东西吧？”纪雅遥遥一指，前面不远处有片草地，几颗银杏和枫树零星分布，金黄的落叶在枯黄的草上织了大片大片的毯子，衬上错落的红叶，景致分外好看。已经有游客在那里搭了几顶帐篷，小孩子嬉笑玩耍的声音隐约传过来。
邹诚自然点头说好。纪雅当先走在前面，找了棵树，从背包里拿出野餐垫在树荫下抖开，调皮地往上面一倒，躺着朝邹诚招招手。邹诚走过去，露出笑意：“准备得还挺充分。”
纪雅神秘一笑，又坐起来，拿过背包，从里面献宝似的掏出一只只乐扣盒子，洗切好的水果，烤饼干，三明治，紫菜饭团，居然还有一小盒白切牛肉。邹诚暗暗咽了咽口水，在垫子上坐下来。
“背这么多东西？”
纪雅含笑看他一眼，忽然伸手道：“手机拿来。”见邹诚愣了愣没动，又道，“风有点大，拿出来压压垫子。”
邹城释然，从口袋里摸出手机交给她。纪雅把自己的也拿出来，把手机当成砖头分别压在餐垫两角，这才把食盒一一打开，一边道：“走了这么远，重死我了。可谁叫都是你喜欢吃的呢。”
邹诚怔了怔，有些过意不去，他以为野餐也就是几个水果面包，没想到纪雅如此精心准备，心里既感动又茫然。
恍惚中，坐在那儿张罗着的人，像是变成了宋梓妍，而时光仿佛也倒流回数年前，他与她还在交往约会，她有学生一样的纯净婉约，周到又体贴，说着：喏，这些都是你喜欢吃的……
“尝尝，我自己做的，味道怎么样？”一块紫菜卷戳在一次性叉子上被递到他眼前，邹诚回过神，下意识往后仰了仰头，撤开些距离，然后略有些木讷地接过，说了声谢谢。
纪雅甜甜一笑，自己拈起一块小巧的三明治斯文地吃起来，看着邹诚咬了一口食物，便神情落寞地一直咀嚼着，像是那一口永远也嚼不完似的，不由微微叹了口气，轻声道：“哥，我能问问你，到底有什么心事么？”
邹诚蓦然一动，意识到嘴里早就没了食物，扯了扯嘴角，做了个笑的表情，却一丝笑意都无，淡淡道：“没什么。”
“刚才还好好的，这会儿又不开心了。”纪雅无奈道，“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对？”
邹诚赶紧摆手：“不，跟你没关系。”
他看了眼纪雅，见她静静地望着他，像是在等着他往下说，于是只好道：“我和我妻子，最近有点小误会。”
“误会？”纪雅微微一笑，“既然都说是误会了，你跟她好好谈谈，说开了不就好了？”
“误会本身已经无关紧要了。”邹诚摇了摇头，忍不住叹出一口气，“我和她都有两个多星期没见面了……”
纪雅像是吃了一惊，诧异道：“怎么会？你和她感情那么好！”
邹诚哂然一笑：“我原本也以为我和她感情一直很好。”
既然都开始说了，邹诚便也不再藏着掖着，他内心积压的负面情绪像是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一股脑地向纪雅吐露了出来。
“结婚难么多年了，我和她一起经历过很多事情，每次都是能想到一起的，可是我现在才发现，我其实根本不懂她在想些什么。从来没有一次，说翻脸就翻脸，而且一点余地都不留，我就像是个死囚一样，除了等宣判，一点办法都没有。”
纪雅眨眨眼，不确定地道：“你的意思是……她会跟你提离婚？”
邹诚脸色一变，纪雅说出的这两个字，正是最近日夜盘桓在胸口，却又不敢深想的那个词。一旦这个字眼清晰明确地浮现出来，忽然就连阳光都像失去了温度，他顿时有点慌，忙不迭地否认：“不，不会的，她就是发了通大脾气，我就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消气……”
嘴上这样说，但他其实很明白，宋梓妍可以这么长时间都对他不闻不问，他根本就不能确定她是不是还爱着他。如果说刚开始他不回家是为了赌一口气的话，那么现在他则是已经被宋梓妍逼进了死胡同，他竟然有点害怕回去看到宋梓妍即便没有他也过得很好，甚至和那个吉他手真正开始了什么……
纪雅看着眼前已经完全丧失了信心的邹诚，在内心发出一声冷笑。看吧，再忠贞不渝的爱情，都不过是表面光鲜，像宋梓妍那样的女人，完美都是给人看的，根本经不起考验。她打心底里感到痛快，就像是看到一份自己曾经羡慕万分的美好被扯碎了，变得同自己一般丑陋不堪。
“她为什么会这么生气？”纪雅明知故问，做出关切的神色。
邹诚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
纪雅趋近他，像是在研究他眼神里的意思，然后伸出手指了指自己：“难道是……因为我？”
邹诚叹气：“她看到你生日那天，我和你一起吃饭。”
纪雅笑起来：“那你不会解释呀？还是你心里，真的有鬼？”
邹诚一皱眉，沉声道：“你别开玩笑。我当然会解释，她听不进去我能有什么办法？”
“我错啦！”纪雅吐吐舌头，然后正色道，“但如果换成是我，就算是你真的在外面有了什么，也还是会原谅你的。她不听你的，也不跟你见面，我觉得只有一种解释——哥，我实话实说你不会怪我吧？”
邹诚摇摇头：“你说吧。”
纪雅挪到他旁边，安慰似的拍拍他肩膀：“一个女人不在乎你了，就说明，她已经不爱你了。”
邹诚颓然地靠到身后的树干上，果然，这并不是他的胡思乱想，而是昭然若揭的事实么？心里像是有什么崩塌了，他却还在下意识的坚持，茫然道：“不会的，她怎么可能……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纪雅一手搭在他肩上，压近他，“她都不爱你了，你能怎么办？如果我告诉你，我一直很爱你，你又要怎么办？”
她的气息轻缓，声音里带出一丝蛊惑的味道，微微上扬的尾音最后被吞没在她与邹诚缓缓贴合的唇齿间。
纪雅选了个很好的位置，离别的游客虽然不太远，但恰好能被树干遮挡住。隐约的喧闹声像是自然而安逸的背景音，此时此地，蓝天白云黄叶红枫，绚烂空间里仿佛只剩下了她和邹诚两个人，为这个吻营造出别样的浪漫。
邹诚蓦地一震，想要推拒，但纪雅灵巧的舌尖正试图撩拨起他的本能，手掌也从他肩上滑落下来，沿着他胸口腰腹的线条熨烫而过，探向不可言说的禁区。
邹诚如梦初醒般地睁大眼睛，意识到怀里伏着的这个女人并不是自己的妻子，他猛地抓住纪雅作怪的手，一把推开她，也顾不上自己用的力道有没有让她受伤，仓惶爬起来抹着嘴就走。
“邹诚！”
纪雅跌在一边，凄切地高声喊他。他像是全然没有听见，疾走了两步，突然又停下，折回来，弯腰捡起餐垫上的手机，再也没有多看纪雅一眼，掉头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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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辉蠕动了一下，翻了个身，含糊抱怨道：“赶紧滚去公司，窗帘拉上。”
他以为他同往常一样早起是去加班的，邹诚便也顺势没有说破，嗤笑一声，还是乖乖把窗帘拉了个严丝合缝。
车开到一半，纪雅的消息便进来了：我到啦，在门口等你。
看看表，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邹诚原以为自己已经打了提前量，没想到纪雅到的更早，心里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仿佛已经有许久许久都没有人这样把他当回事儿了。
因为天气好，来公园出游的人不算少，邹诚费了会儿功夫找停车位，等他人走到门口，真的已经是半小时后了。他过意不去，有些焦急地张望寻找纪雅的身影，然后，便看见那个朝气率真的女孩安安静静站在入口旁，遥遥看着他，直到被他发现，才抬起手摇了摇，露出一脸灿烂妩媚的笑容。
邹诚小跑到她跟前，抱歉道：“让你久等了。”
“客气什么，等你多久我都是愿意的。”纪雅说得似不经意，也不管邹诚听得一愣，俏皮地转身当先往入口行去，“走，我们进去。”
她今天穿得温婉简约，短发罩在一顶藤织卷边草帽下，背着双肩包，就像是女大学生一样清爽文雅，邹诚看着她转身的背影甚至有了一瞬间的恍惚，眨了眨眼，才迈步跟上，暗想大概是自己对她的教导起了作用，不卖弄性感，做回真我了，于是心里倒也有了丝欣慰。
秋阳和煦，洒落在安静流淌的运河以及两岸色彩绚烂的林叶上，令人连眼睛都能感觉到温暖。邹诚和纪雅并肩而行，沿着运河走马观花，纪雅还时不时自拍两张，却始终与他保持着恰当的距离，却又自然随意，像是真的已经想通放开了一般，邹诚心里隐隐绷着的那根弦便也彻底松下来，一路与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心情便也慢慢变得朗然了些。
等到日头升高，气温也上来了，两人都走出了一身薄汗。纪雅看看时间，笑道：“呀，我们走了这么久了呀，时间过的真快。我今天七点就吃了早饭，难怪觉得肚子都饿了。”
纪雅这么一提，邹诚忽然觉得自己饿得不行，可怜他从昨晚上到现在也就光喝水了，本来心情烦闷也没怎么觉得，这会儿饥饿感凶猛反扑，只好强颜一笑，附和着点点头。
“要不我们去那边吃点东西吧？”纪雅遥遥一指，前面不远处有片草地，几颗银杏和枫树零星分布，金黄的落叶在枯黄的草上织了大片大片的毯子，衬上错落的红叶，景致分外好看。已经有游客在那里搭了几顶帐篷，小孩子嬉笑玩耍的声音隐约传过来。
邹诚自然点头说好。纪雅当先走在前面，找了棵树，从背包里拿出野餐垫在树荫下抖开，调皮地往上面一倒，躺着朝邹诚招招手。邹诚走过去，露出笑意：“准备得还挺充分。”
纪雅神秘一笑，又坐起来，拿过背包，从里面献宝似的掏出一只只乐扣盒子，洗切好的水果，烤饼干，三明治，紫菜饭团，居然还有一小盒白切牛肉。邹诚暗暗咽了咽口水，在垫子上坐下来。
“背这么多东西？”
纪雅含笑看他一眼，忽然伸手道：“手机拿来。”见邹诚愣了愣没动，又道，“风有点大，拿出来压压垫子。”
邹城释然，从口袋里摸出手机交给她。纪雅把自己的也拿出来，把手机当成砖头分别压在餐垫两角，这才把食盒一一打开，一边道：“走了这么远，重死我了。可谁叫都是你喜欢吃的呢。”
邹诚怔了怔，有些过意不去，他以为野餐也就是几个水果面包，没想到纪雅如此精心准备，心里既感动又茫然。
恍惚中，坐在那儿张罗着的人，像是变成了宋梓妍，而时光仿佛也倒流回数年前，他与她还在交往约会，她有学生一样的纯净婉约，周到又体贴，说着：喏，这些都是你喜欢吃的……
“尝尝，我自己做的，味道怎么样？”一块紫菜卷戳在一次性叉子上被递到他眼前，邹诚回过神，下意识往后仰了仰头，撤开些距离，然后略有些木讷地接过，说了声谢谢。
纪雅甜甜一笑，自己拈起一块小巧的三明治斯文地吃起来，看着邹诚咬了一口食物，便神情落寞地一直咀嚼着，像是那一口永远也嚼不完似的，不由微微叹了口气，轻声道：“哥，我能问问你，到底有什么心事么？”
邹诚蓦然一动，意识到嘴里早就没了食物，扯了扯嘴角，做了个笑的表情，却一丝笑意都无，淡淡道：“没什么。”
“刚才还好好的，这会儿又不开心了。”纪雅无奈道，“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对？”
邹诚赶紧摆手：“不，跟你没关系。”
他看了眼纪雅，见她静静地望着他，像是在等着他往下说，于是只好道：“我和我妻子，最近有点小误会。”
“误会？”纪雅微微一笑，“既然都说是误会了，你跟她好好谈谈，说开了不就好了？”
“误会本身已经无关紧要了。”邹诚摇了摇头，忍不住叹出一口气，“我和她都有两个多星期没见面了……”
纪雅像是吃了一惊，诧异道：“怎么会？你和她感情那么好！”
邹诚哂然一笑：“我原本也以为我和她感情一直很好。”
既然都开始说了，邹诚便也不再藏着掖着，他内心积压的负面情绪像是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一股脑地向纪雅吐露了出来。
“结婚难么多年了，我和她一起经历过很多事情，每次都是能想到一起的，可是我现在才发现，我其实根本不懂她在想些什么。从来没有一次，说翻脸就翻脸，而且一点余地都不留，我就像是个死囚一样，除了等宣判，一点办法都没有。”
纪雅眨眨眼，不确定地道：“你的意思是……她会跟你提离婚？”
邹诚脸色一变，纪雅说出的这两个字，正是最近日夜盘桓在胸口，却又不敢深想的那个词。一旦这个字眼清晰明确地浮现出来，忽然就连阳光都像失去了温度，他顿时有点慌，忙不迭地否认：“不，不会的，她就是发了通大脾气，我就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消气……”
嘴上这样说，但他其实很明白，宋梓妍可以这么长时间都对他不闻不问，他根本就不能确定她是不是还爱着他。如果说刚开始他不回家是为了赌一口气的话，那么现在他则是已经被宋梓妍逼进了死胡同，他竟然有点害怕回去看到宋梓妍即便没有他也过得很好，甚至和那个吉他手真正开始了什么……
纪雅看着眼前已经完全丧失了信心的邹诚，在内心发出一声冷笑。看吧，再忠贞不渝的爱情，都不过是表面光鲜，像宋梓妍那样的女人，完美都是给人看的，根本经不起考验。她打心底里感到痛快，就像是看到一份自己曾经羡慕万分的美好被扯碎了，变得同自己一般丑陋不堪。
“她为什么会这么生气？”纪雅明知故问，做出关切的神色。
邹诚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
纪雅趋近他，像是在研究他眼神里的意思，然后伸出手指了指自己：“难道是……因为我？”
邹诚叹气：“她看到你生日那天，我和你一起吃饭。”
纪雅笑起来：“那你不会解释呀？还是你心里，真的有鬼？”
邹诚一皱眉，沉声道：“你别开玩笑。我当然会解释，她听不进去我能有什么办法？”
“我错啦！”纪雅吐吐舌头，然后正色道，“但如果换成是我，就算是你真的在外面有了什么，也还是会原谅你的。她不听你的，也不跟你见面，我觉得只有一种解释——哥，我实话实说你不会怪我吧？”
邹诚摇摇头：“你说吧。”
纪雅挪到他旁边，安慰似的拍拍他肩膀：“一个女人不在乎你了，就说明，她已经不爱你了。”
邹诚颓然地靠到身后的树干上，果然，这并不是他的胡思乱想，而是昭然若揭的事实么？心里像是有什么崩塌了，他却还在下意识的坚持，茫然道：“不会的，她怎么可能……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纪雅一手搭在他肩上，压近他，“她都不爱你了，你能怎么办？如果我告诉你，我一直很爱你，你又要怎么办？”
她的气息轻缓，声音里带出一丝蛊惑的味道，微微上扬的尾音最后被吞没在她与邹诚缓缓贴合的唇齿间。
纪雅选了个很好的位置，离别的游客虽然不太远，但恰好能被树干遮挡住。隐约的喧闹声像是自然而安逸的背景音，此时此地，蓝天白云黄叶红枫，绚烂空间里仿佛只剩下了她和邹诚两个人，为这个吻营造出别样的浪漫。
邹诚蓦地一震，想要推拒，但纪雅灵巧的舌尖正试图撩拨起他的本能，手掌也从他肩上滑落下来，沿着他胸口腰腹的线条熨烫而过，探向不可言说的禁区。
邹诚如梦初醒般地睁大眼睛，意识到怀里伏着的这个女人并不是自己的妻子，他猛地抓住纪雅作怪的手，一把推开她，也顾不上自己用的力道有没有让她受伤，仓惶爬起来抹着嘴就走。
“邹诚！”
纪雅跌在一边，凄切地高声喊他。他像是全然没有听见，疾走了两步，突然又停下，折回来，弯腰捡起餐垫上的手机，再也没有多看纪雅一眼，掉头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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