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谁明赤子心
“顾教授好！”
“你好。”
“哇，快看是顾教授！”“顾教授，你好！”
“你们好。”
有的人，只要走在路上，就像自带移动聚光灯，比如顾禹韬。
他臂弯里挟着教案，不急不徐地走在通往教员楼的林荫路上，神态安然静好。时不时有学生和他打招呼，他都会微微停顿脚步，得体回礼。阳光吧斑驳的树影投在他身上，随着柔风摇曳，他如芝兰玉树临风浅笑，画面像极了一幅画。
“老师，老师！”有人从他身后小跑着追上来。
顾禹韬悠然转身，看清那是自己今年带的博士研究生孙芸，于是微微一笑，等着她赶上来后，与之并肩而行。
“去收作业了？”他看了眼孙芸手上抱着的那叠A4纸。
“嗯，您上堂课给学生布置的案例分析，今天都收上来了。”孙芸推了推鼻梁上厚重的眼镜，腼腆一笑。顾禹韬今年只收了三名博士研究生，作为唯一的女生，孙芸有幸兼任了老师的助教，并且也是男神后援团的中坚力量。
顾禹韬点点头：“你直接拿回去批吧，挑几份你觉得出色的给我看看就行。”
“是，保证完成任务！”导师托付的信任让博士生十分受用，眉开眼笑地表示得令。
眼前自己学生年轻朝气的样子，让顾禹韬的神思起了片刻恍惚。
孙芸被他的视线看得微微一愣，不由问：“老师，你怎么了？”
顾禹韬温和地笑了笑，从容移开目光：“没什么，就是想起了一个人。”
他的笑容仿佛有种直击人心的力量，孙芸脸不由自主地红了，一时不知从何处多了份勇气，斗胆开口问：“想起了谁？是不是传说中您的那位……妻子？”
“传说？”顾禹韬莞尔一笑，然后摇了摇头，“我就出国几年，都传成什么样了。”
孙芸赶紧撇清自己：“就是因为您不在国内，所以各种版本的八卦里都把您给神话了。还有人在校园论坛上用您的故事做原型写连载言情小说呢。”
顾禹韬失笑道：“还有这事？都写了些什么？”
“大概就是男主和女主从相识到相恋后来女主罹患绝症男主不离不弃还是坚持和女主结婚最后女主溘然长逝男主伤心远走异国……这样的情节。”孙芸嘴皮子麻溜地一口气说完，“可戳泪点了，我都哭废了一包抽纸。”
顾禹韬听她说着，眼底渐渐氤氲上了一丝黯然，但他脸上依旧挂着春风和煦的微笑，似乎觉得这个故事听起来挺不错。
孙芸见他不说话，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是失言了，于是不自然地推了推眼镜，惴惴不安地沉默下来。
两人走了一段路，顾禹韬才忽然开口：“没有结婚。”
“啊？”孙芸被这样没头没尾的一句弄的一愣。
“她还没来得及从我的未婚妻，变成我的妻子。”顾禹韬淡然道。
“老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提起您的伤心事的……”孙芸低下头嗫嚅道。
“已经没关系了。”顾禹韬朗然一笑，“不然，我也不会想要回国的。”
他语气中的通达倒也安慰了孙芸，她立即顺着他的话转了个话题，一阵感慨：“说起来，我真是觉得自己运气太好了！我半年前听说您回国，而且这学期会开博导课，果断就交了申请。要是您再晚点回来，我都拜不到您门下啊。”
顾禹韬笑着摇了摇头：“这不是运气，是缘分。”他微微抬头，视线落到极远处，像是望着时光长河里的某一点光景，接着道，“人和人的相遇，都是一场缘分，能做师生，亦当如是。”
“是！我一定会珍惜这缘分，好好努力，不让您失望！”
孙芸略带激动的话语声，被风送出老远。
苏洋心不在焉地一粒粒数着碗里的西米，身边两个女生叽叽喳喳的话题已经都绕了地球好几圈了，现在又回到了二次元，什么新番游戏当红coser的。
聊着聊着，菁菁的眼神忽然就定在了苏洋脸上。
“嘉嘉，说到coser，我突然发现你这朋友，看起来好像一个人啊……”她嘴上问尤思嘉，“你还没说你朋友叫什么名字呢。”
尤思嘉瞥向苏洋：“喂，好像被认出来了哎，那我说了哦？”
苏洋压根就没心思听她们说什么，随便点了点头。于是尤思嘉向菁菁挤挤眼：“他叫苏洋。”
“苏洋……苏洋……洋洋如苏……天啊，不会真的是本人吧……”菁菁惊喜地捧住脸，问苏洋，“你真的是小苏？”
尤思嘉在她脸前扇了扇手，一副保镖状：“哎哎哎，文明围观。你本命不是黄少嘛，干嘛这么激动。”
“小苏也是我的墙头好吗！”菁菁白她一眼，然后继续对着苏洋两眼放光，“这还是我头一回见素颜的小苏呢，想不到居然也这么好看。怎么办，好想合影晒微博哦，行不行行不行？”
“不行！”尤思嘉脱口道。说完自己也是一愣，对面同学那股花痴劲，居然让她隐约生出不爽的感觉，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她合理的要求。为了掩饰尴尬，她只好做护崽的老母鸡状，解释道：“你也知道他现在是日常素颜嘛，名人也要保持神秘感对不对？不如这样，这周末你来我们社团排练舞台剧的地方，这次正好是带妆彩练，到时候想你怎么拍就怎么拍。”
菁菁忙不迭地点头答应，接着发出感慨：“嘉嘉，我发现你现在的大腿真是越来越粗了，还缺不缺腿部挂件啊？”
尤思嘉哈哈一笑，转头又叮嘱苏洋：“喂，这周排练别忘了哦！”
苏洋恍惚听进了她这句话，下意识地回答：“这周没空，接了个代言，要飞杭州漫展签售。”
“你说啥？”尤思嘉一愣，略微提高了嗓门。
苏洋回过神来，于是面无表情地解释：“反正我的动作戏已经都对好了，一次不去没什么影响。要是走位有什么变动，回头你告诉我就行。”
尤思嘉有点急了：“那可不行，这次团长约了一个电视台的记者来采访录像，怎么能少了你！”
苏洋哂然一笑：“我怎么没觉得我有这么重要？”
尤思嘉拿勺子狠狠戳了戳面前的冰山：“你可是人家指名道姓要做专访的，不能不来！”
苏洋闻言，心里更是一阵发寒，冷冷一笑：“签了商业合约的，没法不去。”
“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尤思嘉努力压制住火气。
苏洋漠然道：“有这个必要吗？”
他这副欠抽的样子，终于把尤思嘉给点着了：“你最近什么毛病？是欠了高利贷还是包养了狐狸精？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在微博上接团单，现在又莫名其妙接商演，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吧！”
这字字如刀，都毫不客气地插在苏洋心口上，他觉得自己一刻也不能在这儿呆下去了，摸出钱包抽了张百元大钞拍在桌子上。
“是，我就是疯了。”他看了眼尤思嘉，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走出甜品店。
留在原位的两个女生都给他弄懵了。
尤思嘉呆了半晌，忽然冲着苏洋离去的方向不顾形象地大喊大叫：“有钱了不起啊！名coser了不起啊！有病吧你！！！”
发泄完，她抱住头，杵在桌面上，强忍了许久，终于才把鼻根里的酸意压了下去。
从来，苏洋都没有像这样甩脸色给她看过。
原来，她根本就不是他世界里的那个小公主。
天火社团的团长李逸借用了私人关系，联系上某知名动漫频道的一个专门报道Cosplay情报的栏目组，人家一听有名coser可以采访，自然是满口答应。谁也没料到，苏洋会在关键时候掉链子，于是这天的采访显得无比尴尬。
记者带着摄像拍了几段排练的镜头，在休息间隙把李逸拉到一边，不怎么客气地问：“不是说好了会有小苏的吗？没拍到他，我这不是白跑一趟嘛！”
李逸也很是无奈，跟记者解释：“我也不知道他会突然跑去杭州商业签售啊！他平时排练从来不缺勤的，这次真的是意外情况，实在是对不住啊。”
记者坦白道：“你也知道，洋洋如苏一直都很低调，他微博上从来不发自拍，私生活也没在媒体曝光过。我本来以为这次能拿到个独家才答应你过来的，都跟领导报备好了，现在你交我怎么交差？”
李逸连声道着欠，厚着脸皮提议：“要不这样，今天先录我这部分，等他回来，再抽个时间把他那部分补上，你看行不行？”
“那也只能这样了。”记者一阵叹气，然后看了看自己小本子上的行程，“你这个场子只借了周末的是吧？那我把下周六空出来，你这次一定要帮我都安排好了。”
李逸赶紧道：“好的好的，你放心，到时候你一定能见到他。”
尤思嘉远远坐在一边，神情恍惚地抱着矿泉水瓶，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薯片。看着团长在那儿和记者赔笑的样子，心里愈发闷闷地难受。
原本社团决定要参加今年的Cosplay大赛时，苏洋就力排众议，和团长敲定了《犬夜叉》这出剧，而且还推荐尤思嘉出任女主。从剧本到舞美，苏洋几乎都要亲自过问，一副把这出舞台剧当成亲儿子对待的架势。尤思嘉想不明白，为什么他态度会突然180度大转弯，前天在甜品店居然能说出那样事不关己的话语。
想到他那副欠揍的表情，尤思嘉就忍不住紧了紧拳头，把手里的矿泉水瓶捏得噼里啪啦一阵乱响。
那边李逸结束了采访，送走记者，便向尤思嘉走过来。
“嘉嘉，你和苏洋走得近，记得帮我通知他，下周六记者过来补他的采访镜头，请他一定要来，算我求他了。”李逸一脸生无可恋，“刚刚打他手机，一直无人接听，估计这会儿在忙。这事儿就拜托你了。”
尤思嘉闻言，摸出手机，没好气道：“这家伙，还有脸不接电话？”
果然，一直到手机里传出“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无人接听”苏洋都没有接起来。尤思嘉不信邪，又一连打了好几个，结果都一样不说，最后居然“对方已关机”。
“混蛋！”她咬牙，“肯定在杭州吃喝玩乐呢，哼，吃什么拉什么，喝什么吐什么，让你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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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
“哇，快看是顾教授！”“顾教授，你好！”
“你们好。”
有的人，只要走在路上，就像自带移动聚光灯，比如顾禹韬。
他臂弯里挟着教案，不急不徐地走在通往教员楼的林荫路上，神态安然静好。时不时有学生和他打招呼，他都会微微停顿脚步，得体回礼。阳光吧斑驳的树影投在他身上，随着柔风摇曳，他如芝兰玉树临风浅笑，画面像极了一幅画。
“老师，老师！”有人从他身后小跑着追上来。
顾禹韬悠然转身，看清那是自己今年带的博士研究生孙芸，于是微微一笑，等着她赶上来后，与之并肩而行。
“去收作业了？”他看了眼孙芸手上抱着的那叠A4纸。
“嗯，您上堂课给学生布置的案例分析，今天都收上来了。”孙芸推了推鼻梁上厚重的眼镜，腼腆一笑。顾禹韬今年只收了三名博士研究生，作为唯一的女生，孙芸有幸兼任了老师的助教，并且也是男神后援团的中坚力量。
顾禹韬点点头：“你直接拿回去批吧，挑几份你觉得出色的给我看看就行。”
“是，保证完成任务！”导师托付的信任让博士生十分受用，眉开眼笑地表示得令。
眼前自己学生年轻朝气的样子，让顾禹韬的神思起了片刻恍惚。
孙芸被他的视线看得微微一愣，不由问：“老师，你怎么了？”
顾禹韬温和地笑了笑，从容移开目光：“没什么，就是想起了一个人。”
他的笑容仿佛有种直击人心的力量，孙芸脸不由自主地红了，一时不知从何处多了份勇气，斗胆开口问：“想起了谁？是不是传说中您的那位……妻子？”
“传说？”顾禹韬莞尔一笑，然后摇了摇头，“我就出国几年，都传成什么样了。”
孙芸赶紧撇清自己：“就是因为您不在国内，所以各种版本的八卦里都把您给神话了。还有人在校园论坛上用您的故事做原型写连载言情小说呢。”
顾禹韬失笑道：“还有这事？都写了些什么？”
“大概就是男主和女主从相识到相恋后来女主罹患绝症男主不离不弃还是坚持和女主结婚最后女主溘然长逝男主伤心远走异国……这样的情节。”孙芸嘴皮子麻溜地一口气说完，“可戳泪点了，我都哭废了一包抽纸。”
顾禹韬听她说着，眼底渐渐氤氲上了一丝黯然，但他脸上依旧挂着春风和煦的微笑，似乎觉得这个故事听起来挺不错。
孙芸见他不说话，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是失言了，于是不自然地推了推眼镜，惴惴不安地沉默下来。
两人走了一段路，顾禹韬才忽然开口：“没有结婚。”
“啊？”孙芸被这样没头没尾的一句弄的一愣。
“她还没来得及从我的未婚妻，变成我的妻子。”顾禹韬淡然道。
“老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提起您的伤心事的……”孙芸低下头嗫嚅道。
“已经没关系了。”顾禹韬朗然一笑，“不然，我也不会想要回国的。”
他语气中的通达倒也安慰了孙芸，她立即顺着他的话转了个话题，一阵感慨：“说起来，我真是觉得自己运气太好了！我半年前听说您回国，而且这学期会开博导课，果断就交了申请。要是您再晚点回来，我都拜不到您门下啊。”
顾禹韬笑着摇了摇头：“这不是运气，是缘分。”他微微抬头，视线落到极远处，像是望着时光长河里的某一点光景，接着道，“人和人的相遇，都是一场缘分，能做师生，亦当如是。”
“是！我一定会珍惜这缘分，好好努力，不让您失望！”
孙芸略带激动的话语声，被风送出老远。
苏洋心不在焉地一粒粒数着碗里的西米，身边两个女生叽叽喳喳的话题已经都绕了地球好几圈了，现在又回到了二次元，什么新番游戏当红coser的。
聊着聊着，菁菁的眼神忽然就定在了苏洋脸上。
“嘉嘉，说到coser，我突然发现你这朋友，看起来好像一个人啊……”她嘴上问尤思嘉，“你还没说你朋友叫什么名字呢。”
尤思嘉瞥向苏洋：“喂，好像被认出来了哎，那我说了哦？”
苏洋压根就没心思听她们说什么，随便点了点头。于是尤思嘉向菁菁挤挤眼：“他叫苏洋。”
“苏洋……苏洋……洋洋如苏……天啊，不会真的是本人吧……”菁菁惊喜地捧住脸，问苏洋，“你真的是小苏？”
尤思嘉在她脸前扇了扇手，一副保镖状：“哎哎哎，文明围观。你本命不是黄少嘛，干嘛这么激动。”
“小苏也是我的墙头好吗！”菁菁白她一眼，然后继续对着苏洋两眼放光，“这还是我头一回见素颜的小苏呢，想不到居然也这么好看。怎么办，好想合影晒微博哦，行不行行不行？”
“不行！”尤思嘉脱口道。说完自己也是一愣，对面同学那股花痴劲，居然让她隐约生出不爽的感觉，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她合理的要求。为了掩饰尴尬，她只好做护崽的老母鸡状，解释道：“你也知道他现在是日常素颜嘛，名人也要保持神秘感对不对？不如这样，这周末你来我们社团排练舞台剧的地方，这次正好是带妆彩练，到时候想你怎么拍就怎么拍。”
菁菁忙不迭地点头答应，接着发出感慨：“嘉嘉，我发现你现在的大腿真是越来越粗了，还缺不缺腿部挂件啊？”
尤思嘉哈哈一笑，转头又叮嘱苏洋：“喂，这周排练别忘了哦！”
苏洋恍惚听进了她这句话，下意识地回答：“这周没空，接了个代言，要飞杭州漫展签售。”
“你说啥？”尤思嘉一愣，略微提高了嗓门。
苏洋回过神来，于是面无表情地解释：“反正我的动作戏已经都对好了，一次不去没什么影响。要是走位有什么变动，回头你告诉我就行。”
尤思嘉有点急了：“那可不行，这次团长约了一个电视台的记者来采访录像，怎么能少了你！”
苏洋哂然一笑：“我怎么没觉得我有这么重要？”
尤思嘉拿勺子狠狠戳了戳面前的冰山：“你可是人家指名道姓要做专访的，不能不来！”
苏洋闻言，心里更是一阵发寒，冷冷一笑：“签了商业合约的，没法不去。”
“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尤思嘉努力压制住火气。
苏洋漠然道：“有这个必要吗？”
他这副欠抽的样子，终于把尤思嘉给点着了：“你最近什么毛病？是欠了高利贷还是包养了狐狸精？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在微博上接团单，现在又莫名其妙接商演，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吧！”
这字字如刀，都毫不客气地插在苏洋心口上，他觉得自己一刻也不能在这儿呆下去了，摸出钱包抽了张百元大钞拍在桌子上。
“是，我就是疯了。”他看了眼尤思嘉，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走出甜品店。
留在原位的两个女生都给他弄懵了。
尤思嘉呆了半晌，忽然冲着苏洋离去的方向不顾形象地大喊大叫：“有钱了不起啊！名coser了不起啊！有病吧你！！！”
发泄完，她抱住头，杵在桌面上，强忍了许久，终于才把鼻根里的酸意压了下去。
从来，苏洋都没有像这样甩脸色给她看过。
原来，她根本就不是他世界里的那个小公主。
天火社团的团长李逸借用了私人关系，联系上某知名动漫频道的一个专门报道Cosplay情报的栏目组，人家一听有名coser可以采访，自然是满口答应。谁也没料到，苏洋会在关键时候掉链子，于是这天的采访显得无比尴尬。
记者带着摄像拍了几段排练的镜头，在休息间隙把李逸拉到一边，不怎么客气地问：“不是说好了会有小苏的吗？没拍到他，我这不是白跑一趟嘛！”
李逸也很是无奈，跟记者解释：“我也不知道他会突然跑去杭州商业签售啊！他平时排练从来不缺勤的，这次真的是意外情况，实在是对不住啊。”
记者坦白道：“你也知道，洋洋如苏一直都很低调，他微博上从来不发自拍，私生活也没在媒体曝光过。我本来以为这次能拿到个独家才答应你过来的，都跟领导报备好了，现在你交我怎么交差？”
李逸连声道着欠，厚着脸皮提议：“要不这样，今天先录我这部分，等他回来，再抽个时间把他那部分补上，你看行不行？”
“那也只能这样了。”记者一阵叹气，然后看了看自己小本子上的行程，“你这个场子只借了周末的是吧？那我把下周六空出来，你这次一定要帮我都安排好了。”
李逸赶紧道：“好的好的，你放心，到时候你一定能见到他。”
尤思嘉远远坐在一边，神情恍惚地抱着矿泉水瓶，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薯片。看着团长在那儿和记者赔笑的样子，心里愈发闷闷地难受。
原本社团决定要参加今年的Cosplay大赛时，苏洋就力排众议，和团长敲定了《犬夜叉》这出剧，而且还推荐尤思嘉出任女主。从剧本到舞美，苏洋几乎都要亲自过问，一副把这出舞台剧当成亲儿子对待的架势。尤思嘉想不明白，为什么他态度会突然180度大转弯，前天在甜品店居然能说出那样事不关己的话语。
想到他那副欠揍的表情，尤思嘉就忍不住紧了紧拳头，把手里的矿泉水瓶捏得噼里啪啦一阵乱响。
那边李逸结束了采访，送走记者，便向尤思嘉走过来。
“嘉嘉，你和苏洋走得近，记得帮我通知他，下周六记者过来补他的采访镜头，请他一定要来，算我求他了。”李逸一脸生无可恋，“刚刚打他手机，一直无人接听，估计这会儿在忙。这事儿就拜托你了。”
尤思嘉闻言，摸出手机，没好气道：“这家伙，还有脸不接电话？”
果然，一直到手机里传出“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无人接听”苏洋都没有接起来。尤思嘉不信邪，又一连打了好几个，结果都一样不说，最后居然“对方已关机”。
“混蛋！”她咬牙，“肯定在杭州吃喝玩乐呢，哼，吃什么拉什么，喝什么吐什么，让你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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