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乱
巧嬷嬷淡淡地笑了一下，对着皇后露出定然的表情来，她稍微一停，然后才开口：“老奴当然是想到了解决的方法，不过这件事也得皇后您认可才行，毕竟虽然风险性会比之前我们设计的要低一点，可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如果是你认为可行的法子，应该就是真正有点用处的。”皇后点了点头，对巧嬷嬷倒是信任非常，“毕竟本宫自入宫以来，但凡有所大事件，总是嬷嬷您来为我筹谋计划，每每总也让本宫受益良多，嬷嬷有法子尽管说了就是，本宫对你的话，怎么会不好好听取思考呢。”
“其实老奴的法子是实在也还有些风险的，老奴就是知道娘娘对老奴信任非常，所以才更要郑重其事，毕竟……其实老奴自己心里也没有太大的把握。”说道这里，巧嬷嬷也轻轻叹了口气，“五皇子是实在不好对付，即使后宫仍由娘娘说了算，也是如此的。”
“嬷嬷放心，本宫一向有分寸，哪怕被逼急了，也不会乱了阵脚胡乱行事的。”明白巧嬷嬷在担心着什么，皇后轻轻一笑，也是镇定模样，“本宫虽然急，但从来不乱，嬷嬷尽管说了就是，能不能成，怎么样才能成，本宫懂得该如何斟酌，毕竟……我也不再是年轻时候那般不懂事的模样了啊……”
“娘娘……可是难过了？”听到皇后提起年轻时候，巧嬷嬷也忍不住想起了一些往事，声音跟着沉重了起来，“当年的事，的确有很多都是不得已而为之，老奴明白娘娘其实很多时候都不舍得下手，但是后宫本来就是这样的地方，腥风血雨，阴谋算计，其实，也不过是自保罢了，又有什么办法呢？娘娘不动手，其他人也不会放过娘娘的。”
“本宫明白，本宫都明白……都过了这么久了，本宫怎么会不明白呢？”无奈地摇了摇头，皇后心头一颤，终究还是放了下来，“若是不明白的话……怎么能做得了皇后？中宫之主这个位置，哪里能够是少得了手段和算计，又岂是天真无辜的人能够坐得住的？本宫想了都快有三十年了……一切早就没有回头的路，如今为了睿儿，本宫也要是去做的，所以其余的那些心思那些不忍，都是多余而已，本宫……早就抛掉了。”
“娘娘能这样想，老奴也就放心了。”巧嬷嬷哪里忍心再继续提那些过往，既然皇后说得透彻，她也就顺然将话题转开，“不如娘娘现在来听一听老奴的计划吧。”
“本宫正有这个意思，嬷嬷的心思从来都是最妙的。”
“其实老奴的法子也没什么新意，只是一个字而已。”巧嬷嬷话到此处，稍微顿了一下，待皇后看着她露出以后的表情之后，才缓缓地揭示了自己的主题，“乱。”
“乱？如何乱？怎么个乱法？要乱到什么地步？”
“娘娘且听老奴慢慢道来，这法子其实本来不该有多好用，因为皇上的性子和手段有多犀利果决，娘娘心里也清楚，可巧就巧在这祭天大典，眼看就要到了。”巧嬷嬷对着皇后露出颇有深意的一笑，“按照规矩，皇上在祭天大典开始前十日就不得踏入后宫之中，而皇上去祭天的几日，按照现在的时局来看，多半是五皇子主持前朝，太子次之辅助，而我们的机会，也就全压在这几天里了。”
“本宫好像……懂了。”话到这里，虽然意思并不明显，但皇后也隐隐中知道了巧嬷嬷的用意，“十日不得见皇上，对于珏贵嫔这种日日都要与皇上一同用膳的年轻妃嫔来说，当然是难捱了点的，而五皇子既然主持朝政，产生点小心思也很正常，祭天是最重要的日子，按照规矩那几日他该日日来后宫给华贵妃请安，既然珏贵嫔与华贵妃交好，遇到五皇子也不出奇，我们之前最头疼如何让他二人的会面既顺理成章不惹人疑窦，又能够给人可疑的迹象，这倒是个极好的理由呢……第一日在璧柔宫既然见了，那么第二日就免不了产生了点小心思，至于这第三日……反正皇上回来还要几天，某些人又一贯的胆大妄为，真是……好极了。”
“好是确实好的，不过五皇子在第三日能不能被陷害进去，又是个问题，如果用药，怕是太医院的御医会查出来，就算查不出来，太医院也是有五皇子的人在的，要编造是被陷害的理由简直太容易不过，最后不过是皇上对珏贵嫔有了膈应，随便找个借口打法她去冷宫，而五皇子反而能够打着遭人陷害的旗子，再倒过来诬陷太子一把，毕竟这种事情当然是太子一党最有嫌疑，跟我们计划里的顺理成章程度，简直不相上下，又是将自己搭进去了。”巧嬷嬷担心的也正是这个，虽然想要陷害五皇子其实挺容易，但要如何善后不被他反过来利用才是真正让人头疼的，她们要对付的可是能够与太子角逐储君之位，而且还占了上风的人，可不是那些好对付的无势年轻妃嫔，可以任由她们说什么就是什么的。
“所以嬷嬷才说关键就在于一个乱字上，本宫说的对么？”巧嬷嬷能想到的顾虑，皇后当然也一清二楚，但除了这个之外，巧嬷嬷那个冒险的补足之法，她也一并想到了，“不仅是抓到他二人的时候要乱，整个后宫也要乱起来，并且最重要的是，珏贵嫔要够乱，最好能连五皇子也一起乱了……是么？”
“娘娘英明，老奴的意思正是如此，不过真正要做起来可真不是容易的，所以老奴也还在头疼着怎么做才能让五皇子丧失反击的能力。”巧嬷嬷点着头赞同了皇后的想法，然后又继续说道，“后宫无论如何都是娘娘的地盘，所以不管娘娘想要怎么对付五皇子，都必须在后宫里，借着后宫的事情才是最优势的，如果连在后宫都是对付不了五皇子的话，那咱们也就不必再费那更多的没用心思了。”
皇后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点了几下头就陷入了沉思之中，巧嬷嬷的思路其实非常正确，只是她们要对付的那个人在计谋和手段上总是更胜她们一筹，所以她们必须将自己所掌握的优势发挥到极限，以此来弥补不足，想到这里，皇后忍不住苦笑了一声：“哎……这件事就是一场博弈，能成不能成，有多少把握哪里是那么好判断的呢？”
“娘娘这么说，可是心中已经有了法子，只是还不知道到底成不成呢？”巧嬷嬷一听就知道皇后有了想法，赶忙问道。
“本宫也不知道可行与否，只是有这么一个想法而已，其实本宫觉得……想要做到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但是如果可以完成的话……五皇子就基本上失了反制我们的能力了。”皇后的语气很慢，她又皱着眉头顿了片刻，才抬起头看着巧嬷嬷，似在征求她意见般的继续说道，“本宫以为，与其让五皇子与珏贵嫔两人一起秽乱后宫，倒不如让珏贵嫔做个清清白白的无辜可怜人，她现在既然深得皇上宠爱，出了事皇上肯定对她怜爱万分，进而更加地震怒听不进人劝，而且这种事情……谁都无法忍耐。”
“娘娘的意思是……五皇子对珏贵嫔觊觎已久，这次更是谋划了良久想要趁着皇上正好不在宫里的机会……可是那样的话，依五皇子的能力来说，该是做得天衣无缝没有人可以发现的才对啊……”巧嬷嬷有些犹豫，这样当然很好，只是怎么都有些矛盾，而且就像皇后说的那样，想要让人抓到这样的证据去处置五皇子，难度可真是不小的。
“本来应该是这样，不过嬷嬷别忘了，珏贵嫔如今可是怀有身孕的，等皇上祭天的时候，她也该有将近七月了，她上一个孩子就是将近七月的时候小产的，如今再来一次因为五皇子的龌龊心思而小产……嬷嬷以为，这样的理由又是如何呢？”
“哎呀！这可是极好的。”巧嬷嬷双掌轻轻一击，表情也轻松了起来，“这是若只是五皇子的一点心思谋划，必然珏贵嫔是要被他药倒了才行的，但是珏贵嫔的身子本来就虚，又是这种关键时候，五皇子若是失了稍许轻重，珏贵嫔身子受不住小产，肯定会醒过来，又是因为这样小产，怎么可能抓不住五皇子，并且……一再小产丧子，皇上必然更为震怒，而珏贵嫔也会无论如何都要五皇子来偿命才可……怎么想都是妙极了。”
“法子是极好，可是本宫还是有一个很头疼的问题……如何让这件事成功呢？珏贵嫔一定要被蒙在鼓里才行，而五皇子也一定要真正做了才行……这计是真正好极，不过真的要设计他们成功，又是一道难题了啊……而最关键的就是……该怎么才能乱到这样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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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你认为可行的法子，应该就是真正有点用处的。”皇后点了点头，对巧嬷嬷倒是信任非常，“毕竟本宫自入宫以来，但凡有所大事件，总是嬷嬷您来为我筹谋计划，每每总也让本宫受益良多，嬷嬷有法子尽管说了就是，本宫对你的话，怎么会不好好听取思考呢。”
“其实老奴的法子是实在也还有些风险的，老奴就是知道娘娘对老奴信任非常，所以才更要郑重其事，毕竟……其实老奴自己心里也没有太大的把握。”说道这里，巧嬷嬷也轻轻叹了口气，“五皇子是实在不好对付，即使后宫仍由娘娘说了算，也是如此的。”
“嬷嬷放心，本宫一向有分寸，哪怕被逼急了，也不会乱了阵脚胡乱行事的。”明白巧嬷嬷在担心着什么，皇后轻轻一笑，也是镇定模样，“本宫虽然急，但从来不乱，嬷嬷尽管说了就是，能不能成，怎么样才能成，本宫懂得该如何斟酌，毕竟……我也不再是年轻时候那般不懂事的模样了啊……”
“娘娘……可是难过了？”听到皇后提起年轻时候，巧嬷嬷也忍不住想起了一些往事，声音跟着沉重了起来，“当年的事，的确有很多都是不得已而为之，老奴明白娘娘其实很多时候都不舍得下手，但是后宫本来就是这样的地方，腥风血雨，阴谋算计，其实，也不过是自保罢了，又有什么办法呢？娘娘不动手，其他人也不会放过娘娘的。”
“本宫明白，本宫都明白……都过了这么久了，本宫怎么会不明白呢？”无奈地摇了摇头，皇后心头一颤，终究还是放了下来，“若是不明白的话……怎么能做得了皇后？中宫之主这个位置，哪里能够是少得了手段和算计，又岂是天真无辜的人能够坐得住的？本宫想了都快有三十年了……一切早就没有回头的路，如今为了睿儿，本宫也要是去做的，所以其余的那些心思那些不忍，都是多余而已，本宫……早就抛掉了。”
“娘娘能这样想，老奴也就放心了。”巧嬷嬷哪里忍心再继续提那些过往，既然皇后说得透彻，她也就顺然将话题转开，“不如娘娘现在来听一听老奴的计划吧。”
“本宫正有这个意思，嬷嬷的心思从来都是最妙的。”
“其实老奴的法子也没什么新意，只是一个字而已。”巧嬷嬷话到此处，稍微顿了一下，待皇后看着她露出以后的表情之后，才缓缓地揭示了自己的主题，“乱。”
“乱？如何乱？怎么个乱法？要乱到什么地步？”
“娘娘且听老奴慢慢道来，这法子其实本来不该有多好用，因为皇上的性子和手段有多犀利果决，娘娘心里也清楚，可巧就巧在这祭天大典，眼看就要到了。”巧嬷嬷对着皇后露出颇有深意的一笑，“按照规矩，皇上在祭天大典开始前十日就不得踏入后宫之中，而皇上去祭天的几日，按照现在的时局来看，多半是五皇子主持前朝，太子次之辅助，而我们的机会，也就全压在这几天里了。”
“本宫好像……懂了。”话到这里，虽然意思并不明显，但皇后也隐隐中知道了巧嬷嬷的用意，“十日不得见皇上，对于珏贵嫔这种日日都要与皇上一同用膳的年轻妃嫔来说，当然是难捱了点的，而五皇子既然主持朝政，产生点小心思也很正常，祭天是最重要的日子，按照规矩那几日他该日日来后宫给华贵妃请安，既然珏贵嫔与华贵妃交好，遇到五皇子也不出奇，我们之前最头疼如何让他二人的会面既顺理成章不惹人疑窦，又能够给人可疑的迹象，这倒是个极好的理由呢……第一日在璧柔宫既然见了，那么第二日就免不了产生了点小心思，至于这第三日……反正皇上回来还要几天，某些人又一贯的胆大妄为，真是……好极了。”
“好是确实好的，不过五皇子在第三日能不能被陷害进去，又是个问题，如果用药，怕是太医院的御医会查出来，就算查不出来，太医院也是有五皇子的人在的，要编造是被陷害的理由简直太容易不过，最后不过是皇上对珏贵嫔有了膈应，随便找个借口打法她去冷宫，而五皇子反而能够打着遭人陷害的旗子，再倒过来诬陷太子一把，毕竟这种事情当然是太子一党最有嫌疑，跟我们计划里的顺理成章程度，简直不相上下，又是将自己搭进去了。”巧嬷嬷担心的也正是这个，虽然想要陷害五皇子其实挺容易，但要如何善后不被他反过来利用才是真正让人头疼的，她们要对付的可是能够与太子角逐储君之位，而且还占了上风的人，可不是那些好对付的无势年轻妃嫔，可以任由她们说什么就是什么的。
“所以嬷嬷才说关键就在于一个乱字上，本宫说的对么？”巧嬷嬷能想到的顾虑，皇后当然也一清二楚，但除了这个之外，巧嬷嬷那个冒险的补足之法，她也一并想到了，“不仅是抓到他二人的时候要乱，整个后宫也要乱起来，并且最重要的是，珏贵嫔要够乱，最好能连五皇子也一起乱了……是么？”
“娘娘英明，老奴的意思正是如此，不过真正要做起来可真不是容易的，所以老奴也还在头疼着怎么做才能让五皇子丧失反击的能力。”巧嬷嬷点着头赞同了皇后的想法，然后又继续说道，“后宫无论如何都是娘娘的地盘，所以不管娘娘想要怎么对付五皇子，都必须在后宫里，借着后宫的事情才是最优势的，如果连在后宫都是对付不了五皇子的话，那咱们也就不必再费那更多的没用心思了。”
皇后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点了几下头就陷入了沉思之中，巧嬷嬷的思路其实非常正确，只是她们要对付的那个人在计谋和手段上总是更胜她们一筹，所以她们必须将自己所掌握的优势发挥到极限，以此来弥补不足，想到这里，皇后忍不住苦笑了一声：“哎……这件事就是一场博弈，能成不能成，有多少把握哪里是那么好判断的呢？”
“娘娘这么说，可是心中已经有了法子，只是还不知道到底成不成呢？”巧嬷嬷一听就知道皇后有了想法，赶忙问道。
“本宫也不知道可行与否，只是有这么一个想法而已，其实本宫觉得……想要做到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但是如果可以完成的话……五皇子就基本上失了反制我们的能力了。”皇后的语气很慢，她又皱着眉头顿了片刻，才抬起头看着巧嬷嬷，似在征求她意见般的继续说道，“本宫以为，与其让五皇子与珏贵嫔两人一起秽乱后宫，倒不如让珏贵嫔做个清清白白的无辜可怜人，她现在既然深得皇上宠爱，出了事皇上肯定对她怜爱万分，进而更加地震怒听不进人劝，而且这种事情……谁都无法忍耐。”
“娘娘的意思是……五皇子对珏贵嫔觊觎已久，这次更是谋划了良久想要趁着皇上正好不在宫里的机会……可是那样的话，依五皇子的能力来说，该是做得天衣无缝没有人可以发现的才对啊……”巧嬷嬷有些犹豫，这样当然很好，只是怎么都有些矛盾，而且就像皇后说的那样，想要让人抓到这样的证据去处置五皇子，难度可真是不小的。
“本来应该是这样，不过嬷嬷别忘了，珏贵嫔如今可是怀有身孕的，等皇上祭天的时候，她也该有将近七月了，她上一个孩子就是将近七月的时候小产的，如今再来一次因为五皇子的龌龊心思而小产……嬷嬷以为，这样的理由又是如何呢？”
“哎呀！这可是极好的。”巧嬷嬷双掌轻轻一击，表情也轻松了起来，“这是若只是五皇子的一点心思谋划，必然珏贵嫔是要被他药倒了才行的，但是珏贵嫔的身子本来就虚，又是这种关键时候，五皇子若是失了稍许轻重，珏贵嫔身子受不住小产，肯定会醒过来，又是因为这样小产，怎么可能抓不住五皇子，并且……一再小产丧子，皇上必然更为震怒，而珏贵嫔也会无论如何都要五皇子来偿命才可……怎么想都是妙极了。”
“法子是极好，可是本宫还是有一个很头疼的问题……如何让这件事成功呢？珏贵嫔一定要被蒙在鼓里才行，而五皇子也一定要真正做了才行……这计是真正好极，不过真的要设计他们成功，又是一道难题了啊……而最关键的就是……该怎么才能乱到这样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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