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良淑妃的秘密
与白雅凡想的不同，她在与曾经相熟的那位伺弄花草的小婢女搭话的时候，淑雅并没有参与话题，只是站在边上冷冷地看了一会儿，就语气生硬地催促起白雅凡赶紧离开了。
“白小媛，我们家娘娘这会子怕是要等急了，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小主如果当真舍不得故人，不如下次得了空再慢慢聊，您看如何呢？”
“啊，说的也是。”白雅凡虽然不明白怎么自己才与菲菲聊了三两句，淑雅就开始着急催她离开，但自己这次来本就该是事事听她的才好，便干脆地点了点头，与菲菲告辞了一句后又如来时那般，再匆匆地离开了长泉宫。
一路无话，因为白雅凡明白在外面是说不得正事的，总有许多双耳朵听着，无数双眼睛看着，而淑雅的身份只是宫婢，又是明诗韵身边的，更不会在外面随便与小主闲聊搭话，二人安静地回到了风华宫，往正殿内殿绕了一圈，让梓菱去寝殿跟明诗韵说一声事情已经有了结果，然后才屏退的其余的婢女太监们，在内殿中等了下来。
四周无人，白雅凡知道可以随便说话后，着实忍不住了，犹豫了一下，还是趁着明诗韵还没出来，先问了淑雅。
“淑雅姑姑，刚才在菲菲那边，怎么这么着急要回来呢？是因为觉得菲菲用不上吗？”
“不，这个小丫头其实挺不错的，奴婢觉得她挺有资质，而且好利用。”淑雅微微一笑，对着白雅凡解释道，“奴婢刚刚只是观察一下她能不能用而已，并不需要太多的逗留，再说我们本来就来去匆匆，如果在一个不怎么起眼的小丫头身上浪费太多功夫，反而会引人注目了，这样却是不好的。”
“那……那我以后还是需要找机会与她见面，诱她帮忙的是么？”白雅凡说到这里，有些担心，“今次是有借口，也没有人会把心思放在我这里，可是如果常往那边去，就会显得很奇怪了吧……我担心……”
“这个小主不必担心，奴婢自然有法子让小主能与菲菲联系上，又不会惹人怀疑。”知道白雅凡其实对后宫之道并不熟悉，只是很有一些小聪明而已，淑雅淡淡笑了一下，不再多言的等着明诗韵出来。
白雅凡左思右想，还是忍不住要问些什么，可巧明诗韵就带着梓菱出来了。
“你们俩做事倒是真正效率的了，我这儿还在想着呢，你们就已经回来了，连该打听该查探的事情，全部都是一件不落，我可是惊喜了。”
明诗韵赞得毫不吝啬，白雅凡却是不敢居功的，她站起了身微福了福，这才说道：“妾身可是不敢说自己能耐的，不过是借着个身份能带淑雅姑姑走那一趟而已，事情实在都是淑雅姑姑在做，老实说，妾身这一趟走下来，还是一头雾水。”
“一头雾水不要紧，反正我要是去这一趟大概也是一头雾水的。”也许是因为得到了好消息的关系，明诗韵显得异常的温和好说话，与之前高高在上恩威并施的模样不尽相同，反而如同好姐妹闲聊一般的，亲切而且亲近，“不如一起听听淑雅是怎么说的？她可真是个能耐人物的，要是没有了她，我还指不定会是个什么模样。”
“娘娘您过誉了。”被这样夸奖着，就算是淑雅也微微感觉到了不好意思，但是她很清楚，明诗韵的好心情完全来自于听说她二人这趟长泉宫之行颇有成效，因此也就不再多言什么，直接将自己的发现说出，“奴婢在前殿和内殿都留意了一下，良淑妃所用的熏香宫内从未有过，不管是她送出的，还是送去给皇上的，都很不相同，味道淡而不易察觉，却又让人舒服得不舍离开，奴婢猜想，寝殿用的该不是同一种熏香，但比之内殿所用，更加容易让人沉醉上瘾，忍不住就想要时常过去。”
“但是……熏香本来就该有这样的功效不是吗？让人舒心悦然之类的……”白雅凡有些疑惑，“就算良淑妃用的熏香特殊，但既然她自己所做，又是这样好的东西，不愿与人分享，外人也是说不得什么的吧。”
“确实如此，不过小主可还记得，奴婢说过，这是连送去给皇上的熏香中都没有的。”淑雅微微轻笑，继续说道，“奴婢以前是贴身伺候皇上的，因此自良淑妃入宫以来，所有献与皇上的熏香奴婢都曾经闻过，老实说，虽然都是很好很奇特的熏香，可是与今次在长泉宫闻到的，差距不是一点半点，倒不是说香不好，只是长泉宫所用的香，出奇勾人。”
“勾人？”明诗韵一下子抓住了淑雅话中的含义，“都是很好的香，怎么会差距不只一星半点？偏偏就是长泉宫内的熏香勾人了？又是怎么个意思？而且……皇上怎么会从来不曾察觉到呢？”
“因为太相似了。”淑雅很快回答道，“皇上常爱用的，就是良淑妃所制的熏香，因为相似性太大，时时都闻着，自然难以察觉有何不同，当然觉得长泉宫更为舒心是一定，只是良淑妃宫里从来不少焚香之时，所以就算感觉更为强烈一些，也是正常的。”
说到这里，淑雅略顿一下，又继续道：“至于其他妃嫔们……良淑妃献给皇上的熏香，自然是不会散给后宫做人情的，从未闻过的人，感觉不到不对劲，更是正常的，也许对调香之术精通透彻的人，在经过一段时间的仔细品评后，大概能有所发现，至于奴婢嘛……说来也算是巧合，奴婢曾经对良淑妃献给皇上的熏香非常熟悉，但自来风华宫之后，那么长一段时间里不曾闻过，因此今日再一闻，对比当然变得非常明显，该说是误打误撞，还是良淑妃终究百密一疏……大概娘娘，真就是到了时候该对付良淑妃的人了。”
“我就知道她用的香一定有问题。”满意地眯起眼睛笑了笑，明诗韵又有些担忧，“可是按你所说，今日纯属误打误撞才意外得出的好结论，恐怕要验证也是难得很了，我们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恐怕良淑妃平日里也是不用这种香，只在皇上来的时候才点，况且无凭无据只因为你的一句话就要让良淑妃交出熏香来查验，也根本就不可能吧。”
“确实不可能，不过白小媛却有一位交好的小婢女，恰巧就是打理花草的。”这样回答着，淑雅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来，“娘娘可知，调香最重要的，就是花材的选用，而这位菲菲就是长泉宫内为良淑妃伺弄花草的……当然奴婢觉得菲菲肯定是不知道其中关窍的，不过也许她在无意间得知的，就是我们制胜的关键，当务之急，一则是要从菲菲口中套出话来，二则，我们需要一位真正懂香的调香大家。”
“懂香的调香大家？”明诗韵慢慢重复了一句，忽然想起一个人来，“说起来，那位戚小主可是嫡女？与生父的关系如何？之前不是说过，戚先生乃是大魏的调香第一大家么？这位大宗师般的人物，对自己女儿因制香不如她人而自杀之事，又是怎么看的呢？”
“娘娘果然厉害。”淑雅点了点头，回答道，“当年戚大师为了这件事，可是怒不可遏的，也算是满城风雨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沉寂了下来，但是奴婢可以肯定，他定然是不信的，只是具体情况奴婢就不清楚，娘娘可以想法子查一查，或许拜托舒贤妃娘娘那边，用一用娘家的势力，这大概也会是一个突破点。”
“嗯，这是应该的，这边我来处理吧，你就不用管了，我自会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将戚大师拉拢过来，淑雅你就与白小媛好好处理那个菲菲的事情，能套出多少话来是多少，既然我们已经抓住了良淑妃的秘密，那就决不能让它只是个秘密，否则怎么对得起良淑妃这么多年来的苦心经营，寂寂无闻从未有人知晓呢？”
一直以来都只能被动应付着良淑妃明里暗里的阴谋，就算偶尔反击成功，也会马上被另一个打击所覆盖，明诗韵早已憋足了一股劲儿，如今总算能有一个契机将她彻底掀翻，让她为自己所造的孽付出代价，明诗韵又如何能够不开心呢？不过高兴归高兴，该注意该防范的，也是一样不能怠慢的。
“梓菱，刚刚的那些你可都记下了？”侧过头对着一只静静立在边上服侍的人微微一笑，明诗韵转而对她说道，“明日替我走一趟惜玉苑，小心将话都传给舒姐姐知道，我就正好再往璧柔宫走一遭，华姐姐一定也会对这样的消息很是欢喜的。”
“是，奴婢知道了。”梓菱应了下来，却没有多说什么，毕竟白雅凡和淑雅都在这里，她纵然明白明诗韵这是要去联系五皇子让他查一查戚大师的事情，可该提醒的和该帮着想法完善的，都不该在这里说，想到此处，她又忍不住微微叹了一口气，唐婉奕不在，毕竟还是做起事来不够方便的，也不知道她在牢中如何了，到底何时才能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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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媛，我们家娘娘这会子怕是要等急了，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小主如果当真舍不得故人，不如下次得了空再慢慢聊，您看如何呢？”
“啊，说的也是。”白雅凡虽然不明白怎么自己才与菲菲聊了三两句，淑雅就开始着急催她离开，但自己这次来本就该是事事听她的才好，便干脆地点了点头，与菲菲告辞了一句后又如来时那般，再匆匆地离开了长泉宫。
一路无话，因为白雅凡明白在外面是说不得正事的，总有许多双耳朵听着，无数双眼睛看着，而淑雅的身份只是宫婢，又是明诗韵身边的，更不会在外面随便与小主闲聊搭话，二人安静地回到了风华宫，往正殿内殿绕了一圈，让梓菱去寝殿跟明诗韵说一声事情已经有了结果，然后才屏退的其余的婢女太监们，在内殿中等了下来。
四周无人，白雅凡知道可以随便说话后，着实忍不住了，犹豫了一下，还是趁着明诗韵还没出来，先问了淑雅。
“淑雅姑姑，刚才在菲菲那边，怎么这么着急要回来呢？是因为觉得菲菲用不上吗？”
“不，这个小丫头其实挺不错的，奴婢觉得她挺有资质，而且好利用。”淑雅微微一笑，对着白雅凡解释道，“奴婢刚刚只是观察一下她能不能用而已，并不需要太多的逗留，再说我们本来就来去匆匆，如果在一个不怎么起眼的小丫头身上浪费太多功夫，反而会引人注目了，这样却是不好的。”
“那……那我以后还是需要找机会与她见面，诱她帮忙的是么？”白雅凡说到这里，有些担心，“今次是有借口，也没有人会把心思放在我这里，可是如果常往那边去，就会显得很奇怪了吧……我担心……”
“这个小主不必担心，奴婢自然有法子让小主能与菲菲联系上，又不会惹人怀疑。”知道白雅凡其实对后宫之道并不熟悉，只是很有一些小聪明而已，淑雅淡淡笑了一下，不再多言的等着明诗韵出来。
白雅凡左思右想，还是忍不住要问些什么，可巧明诗韵就带着梓菱出来了。
“你们俩做事倒是真正效率的了，我这儿还在想着呢，你们就已经回来了，连该打听该查探的事情，全部都是一件不落，我可是惊喜了。”
明诗韵赞得毫不吝啬，白雅凡却是不敢居功的，她站起了身微福了福，这才说道：“妾身可是不敢说自己能耐的，不过是借着个身份能带淑雅姑姑走那一趟而已，事情实在都是淑雅姑姑在做，老实说，妾身这一趟走下来，还是一头雾水。”
“一头雾水不要紧，反正我要是去这一趟大概也是一头雾水的。”也许是因为得到了好消息的关系，明诗韵显得异常的温和好说话，与之前高高在上恩威并施的模样不尽相同，反而如同好姐妹闲聊一般的，亲切而且亲近，“不如一起听听淑雅是怎么说的？她可真是个能耐人物的，要是没有了她，我还指不定会是个什么模样。”
“娘娘您过誉了。”被这样夸奖着，就算是淑雅也微微感觉到了不好意思，但是她很清楚，明诗韵的好心情完全来自于听说她二人这趟长泉宫之行颇有成效，因此也就不再多言什么，直接将自己的发现说出，“奴婢在前殿和内殿都留意了一下，良淑妃所用的熏香宫内从未有过，不管是她送出的，还是送去给皇上的，都很不相同，味道淡而不易察觉，却又让人舒服得不舍离开，奴婢猜想，寝殿用的该不是同一种熏香，但比之内殿所用，更加容易让人沉醉上瘾，忍不住就想要时常过去。”
“但是……熏香本来就该有这样的功效不是吗？让人舒心悦然之类的……”白雅凡有些疑惑，“就算良淑妃用的熏香特殊，但既然她自己所做，又是这样好的东西，不愿与人分享，外人也是说不得什么的吧。”
“确实如此，不过小主可还记得，奴婢说过，这是连送去给皇上的熏香中都没有的。”淑雅微微轻笑，继续说道，“奴婢以前是贴身伺候皇上的，因此自良淑妃入宫以来，所有献与皇上的熏香奴婢都曾经闻过，老实说，虽然都是很好很奇特的熏香，可是与今次在长泉宫闻到的，差距不是一点半点，倒不是说香不好，只是长泉宫所用的香，出奇勾人。”
“勾人？”明诗韵一下子抓住了淑雅话中的含义，“都是很好的香，怎么会差距不只一星半点？偏偏就是长泉宫内的熏香勾人了？又是怎么个意思？而且……皇上怎么会从来不曾察觉到呢？”
“因为太相似了。”淑雅很快回答道，“皇上常爱用的，就是良淑妃所制的熏香，因为相似性太大，时时都闻着，自然难以察觉有何不同，当然觉得长泉宫更为舒心是一定，只是良淑妃宫里从来不少焚香之时，所以就算感觉更为强烈一些，也是正常的。”
说到这里，淑雅略顿一下，又继续道：“至于其他妃嫔们……良淑妃献给皇上的熏香，自然是不会散给后宫做人情的，从未闻过的人，感觉不到不对劲，更是正常的，也许对调香之术精通透彻的人，在经过一段时间的仔细品评后，大概能有所发现，至于奴婢嘛……说来也算是巧合，奴婢曾经对良淑妃献给皇上的熏香非常熟悉，但自来风华宫之后，那么长一段时间里不曾闻过，因此今日再一闻，对比当然变得非常明显，该说是误打误撞，还是良淑妃终究百密一疏……大概娘娘，真就是到了时候该对付良淑妃的人了。”
“我就知道她用的香一定有问题。”满意地眯起眼睛笑了笑，明诗韵又有些担忧，“可是按你所说，今日纯属误打误撞才意外得出的好结论，恐怕要验证也是难得很了，我们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恐怕良淑妃平日里也是不用这种香，只在皇上来的时候才点，况且无凭无据只因为你的一句话就要让良淑妃交出熏香来查验，也根本就不可能吧。”
“确实不可能，不过白小媛却有一位交好的小婢女，恰巧就是打理花草的。”这样回答着，淑雅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来，“娘娘可知，调香最重要的，就是花材的选用，而这位菲菲就是长泉宫内为良淑妃伺弄花草的……当然奴婢觉得菲菲肯定是不知道其中关窍的，不过也许她在无意间得知的，就是我们制胜的关键，当务之急，一则是要从菲菲口中套出话来，二则，我们需要一位真正懂香的调香大家。”
“懂香的调香大家？”明诗韵慢慢重复了一句，忽然想起一个人来，“说起来，那位戚小主可是嫡女？与生父的关系如何？之前不是说过，戚先生乃是大魏的调香第一大家么？这位大宗师般的人物，对自己女儿因制香不如她人而自杀之事，又是怎么看的呢？”
“娘娘果然厉害。”淑雅点了点头，回答道，“当年戚大师为了这件事，可是怒不可遏的，也算是满城风雨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沉寂了下来，但是奴婢可以肯定，他定然是不信的，只是具体情况奴婢就不清楚，娘娘可以想法子查一查，或许拜托舒贤妃娘娘那边，用一用娘家的势力，这大概也会是一个突破点。”
“嗯，这是应该的，这边我来处理吧，你就不用管了，我自会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将戚大师拉拢过来，淑雅你就与白小媛好好处理那个菲菲的事情，能套出多少话来是多少，既然我们已经抓住了良淑妃的秘密，那就决不能让它只是个秘密，否则怎么对得起良淑妃这么多年来的苦心经营，寂寂无闻从未有人知晓呢？”
一直以来都只能被动应付着良淑妃明里暗里的阴谋，就算偶尔反击成功，也会马上被另一个打击所覆盖，明诗韵早已憋足了一股劲儿，如今总算能有一个契机将她彻底掀翻，让她为自己所造的孽付出代价，明诗韵又如何能够不开心呢？不过高兴归高兴，该注意该防范的，也是一样不能怠慢的。
“梓菱，刚刚的那些你可都记下了？”侧过头对着一只静静立在边上服侍的人微微一笑，明诗韵转而对她说道，“明日替我走一趟惜玉苑，小心将话都传给舒姐姐知道，我就正好再往璧柔宫走一遭，华姐姐一定也会对这样的消息很是欢喜的。”
“是，奴婢知道了。”梓菱应了下来，却没有多说什么，毕竟白雅凡和淑雅都在这里，她纵然明白明诗韵这是要去联系五皇子让他查一查戚大师的事情，可该提醒的和该帮着想法完善的，都不该在这里说，想到此处，她又忍不住微微叹了一口气，唐婉奕不在，毕竟还是做起事来不够方便的，也不知道她在牢中如何了，到底何时才能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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