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百密一疏
“嗯。”
房长安略一犹豫，但并未表现出来，只是把话音拖长，给自己一定的临时思考时间，说话不疾不徐的感觉，“我昨天到市里面已经十点多了，没办法回来，就先去见了墨墨。”
王珂并不意外，轻轻点一下头，靠在他肩膀上，等他继续说下去。
这就是说话的艺术了，如果不是先许了婚姻之约，她现在的心态肯定不会有这样平和淡定。
“她也发了短信。”
房长安低头看着她，把手机短信拿出来给她看，自己给沈墨发的自然是删掉了，“跟你的一模一样，连标点符号都一样。”
“啊？”
王珂看他一眼，明显不信，凑过来看短信内容，又看自己的作为对照，眼睛睁大，很惊奇的样子，“这也太巧了吧？”
房长安捏捏她的手，笑道：“所以你能不能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忽然一下子都不要我了……”
“本来就不要你。”
王珂还是有点害羞，不肯跟他说实话，主要是还牵扯到宋棠，最终也只是把她跟沈墨之间的部分对话说了出来，并且把沈墨想问但没有问出来的那句“你有没有让他摸过”，改为了“抱过”。
沈墨虽然早慧，可毕竟年纪小，很好哄，王珂与他身体接触更多，而且有了明确的婚姻之约，更理直气壮一些，说完之后，又问：“你什么时候跟墨墨牵手的？”
“高一开学前。”
房长安说着绝对的实话，环住她纤细的腰肢，指指相扣地重新握住手，“她中考完回镇上，正好看到我们牵手，然后不就不理我了嘛，我找她问情况，她不理我，还哭，我见她要走，一激动……”
他尽量简化这段，不做具体描述，免得王珂醒悟到里面有一个大坑：沈墨看到了两人牵手之后，在高中阶段并没有跟他保持距离。
这只有两个解释，要么沈墨认为她和房长安有恋爱关系还想要“抢人”，要么她认为两人没有恋爱关系——后者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房长安在她面前否认了这种关系。
而不论哪一个，都可能会把事情推到他不想要的方向去发展。
房长安简单解释完，又捏捏她脸蛋，故意笑问：“吃醋啦？”
“才没有呢。”
小姑娘脸皮薄，心里面真吃醋，也不好意思说出来，不过最重要的还是三人从初中认识以来的复杂关系，尤其是三人认识之初，房长安明显跟沈墨关系更亲近，让她在高中与沈墨重逢之后，总有一种自己趁虚而入的感觉。
如果换了个人，她肯定就不是这种态度了，哪怕是同样从初中就认识的刘贝、毛闪闪，房长安要是敢牵手，她多半都会直接给一巴掌，再丢下一句“呸，渣男！”哪还会在这娇羞。
不过她虽然被带歪了注意力，但关键问题还是没忘，倚在他肩上仰起脸，问：“那墨墨怎么办啊？”
问完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已经问过一遍了，可问出来了，也没办法收回，想要补充一下，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房长安今天忽然出现，本身就是一个惊喜，明确许了婚姻之约，又是一个大惊喜，不过即便如此，沈墨的问题仍横亘在心底。
这大概也是她此刻满心幸福之中唯一的苦恼了。
房长安看着她，沉默了两秒，然后凑过来亲了亲她，目光温柔而坚定，低声道：“有些事情我还没有想清楚，想透彻，珂珂，再给我一点时间，好么？我一定会想出一个最好的解决办法的。”
“嗯。”
王珂用力点点头，伸手环抱住他，脸埋进他怀里面，轻声道：“我相信你。”
房长安抚着她的头发，有点愧疚，沉默了会儿，问道：“你跟墨墨之间，没有什么问题吗？”
王珂抬起脸，有点疑惑地眨眨眼睛，房长安补充道：“我的意思是，你们俩没因为这件事情，闹什么矛盾吧？”
“才不会呢。”
小姑娘皱了皱鼻子，“你以为你是谁呀？”
她本来想说“我们俩都选择不要你了”，又怕会伤到他的自尊心，所以没说这么直白。
“那就好。”
房长安凑过来蹭蹭她光滑细腻的脸蛋，“人这一辈子，能有个可以交心的朋友不容易，尤其是从小认识，互相知根知底的，要是因为我影响到你们俩的感情，那我真就百死莫赎了。”
“嘁。”
王珂用语气表达了他这种担心的多余，但重新伏在他怀里面，心里面却又觉得有点不安，问：“你昨晚跟墨墨都说什么了？”
房长安没想到她又把话题绕回来了，还好早有腹稿，简明扼要地道：“就问了一下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没跟我说，就让我好好哄哄你，安慰你。”
这都是实话，虽然有断章取义之嫌，但只要没有太明显的破绽，房长安相信足够了。
她俩感情再好，现阶段也不可能真的就这种事情“开诚布公”，一方面是都会照顾对方作为“失意者”的感受，另一方面也都很害羞，不会那么直白地谈起感情的事情，何况喜欢的还是同一个人？
等未来有一天，她俩真的就这个问题开诚布公，详聊起细节了，大概率都已经“上贼船”很久很久了，发现问题也晚了，就算再找他算账，大不了也就是床头打架床尾和而已。
“对了，墨墨还说如果你不生气了，让我跟她说一声呢，她再给你打电话，估计是怕你生她的气。”
房长安巧妙地曲解了沈墨的部分含义，效果很好，王珂仰头看看他，然后又低下头，看样子明显有点感动，又小声咕哝道：“我本来就没生她气啊，要怪也不怪她，怪你才对。”
“对，对，你说的都对，都是我的错……”
房长安很诚恳地认错，又搂着她絮絮叨叨地说了会不要钱的效果很好的甜言蜜语，介绍一下黄河故道的历史来源，表现自己的知识内涵，又顺便升华主题，“黄河几移故道，但我对珂珂之心永不改”啦，“几年几年之后，我们俩再一块来看黄河”啦，“有生之年我要带你看遍祖国大好河山”啦，反正怎么肉麻怎么浪漫怎么说，谈恋爱嘛，十几岁的少男少女，不肉麻不浪漫怎么能叫谈恋爱？
过了会儿，太阳愈发毒烈，谈恋爱也降不了温，只会升温，俩人又牵着手回了车上，房长安提议带她回自己家去吃饭，王珂不肯。
房长安没强求，心里面在暗暗发愁怎么婉拒岳母留饭的好意，倒不是不乐意，而是时机不合适。
沈墨今天回镇上啊，鬼知道她会不会找自己，要是知道自己在王珂家里面吃饭，难保会不会有想法
——他也经常在沈墨家吃饭，但都是有其他方面往来的情况下，并非直接因为沈墨的缘故而被留饭，何况还是单独留饭。
他很快想到一个办法，可以用去找沈墨的名义把王珂带回镇上，三人一块到外面吃饭，正想提起，王珂在副驾驶位上坐下来，道：“那我先给墨墨打个电话吧。”
“嗯。”
房长安求之不得，按耐住自己急迫、强烈的赞同情绪，很淡定地点点头。
王珂一摸裤兜，没摸到手机，还以为手机丢了，吓一跳，随后想了起来，手机在弟弟那里，没带过来，对他道：“我手机忘家里了，等回去再打吧。”
她未必有试探的意思，不过房长安还是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道：“用我的打就是了。”
王珂看他一眼，随即甜甜一笑，显然对他这种愿意让自己用他手机给沈墨打电话的行为很开心，把手机接过去，解锁之后打开了那个还是拟物化的通话图标。
房长安心里面不由一个“咯噔”，记起来一个万分重要的事情！
早期的ios（此时还叫iPhone OS）是把最近的一百条通话记录完整列出来的，并不会按照联系人集成在一条上，而他从昨天傍晚到现在，几乎所有通话都是给俩小姑娘的未接电话。
这些都被一条条地列在最近通话页面。
果然，王珂打开“电话”应用，直接呈现的就是最近通话界面，从上往下，“王珂”“沈墨”“沈墨”“沈墨”“王珂”……排列的十分齐整。
她低头看了看，然后又抬头瞅瞅房长安。
房长安朝她露出一个尴尬而又不失礼貌、心虚而又不失深情的微笑。
小姑娘白了他一眼，然后手指滑动屏幕，“一，二，三，四……一，二，三，四……”的数了起来，末了抬起头，亮晶晶的眸子盯住他，“你昨晚就见到墨墨了，但是给她打的电话，比我还多三条。”
“给她的电话基本都是去找她之前打的啊，因为不通知她的话，她压根不知道我来找她了，但是找你的话，我可以直接到你家里面来，就不用再打电话了……”房长安很努力的解释。
王珂横了他一眼，鼓了鼓腮帮，然后眼望着他，伸出一只手过来，在他大腿上掐了一下。
“嘶——”
房长安倒吸一口冷气，打了一个激灵，王珂反而被吓到，睁大眼睛问：“很疼吗？我没用劲啊！”
“要不我掐你试一下？”
房长安作势要掐回去，“你又不是武林高手，掐人还能把力道控制的那么准？”
“不要。”
王珂往旁边躲了躲，横眸望过来，咬咬嘴唇，有点羞涩，又透着欢喜和甜蜜，道：“以后我掐几次，慢慢就有经验，能掌握住力道了。”
“你不心疼啊？”
房长安翻了个白眼，心里面暗暗庆幸，这可比他想的后果轻松太多了，等于没有惩罚嘛。
当然，这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因为愈是如此，愈是说明了王珂在面对沈墨的时候，并没有那么“理直气壮”。
从这个角度来说，他这个男朋友应该进行检讨和羞愧。
不过从现实角度来说，这意味着他的企图有很大概率是可以成功的，情况非常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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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长安略一犹豫，但并未表现出来，只是把话音拖长，给自己一定的临时思考时间，说话不疾不徐的感觉，“我昨天到市里面已经十点多了，没办法回来，就先去见了墨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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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说话的艺术了，如果不是先许了婚姻之约，她现在的心态肯定不会有这样平和淡定。
“她也发了短信。”
房长安低头看着她，把手机短信拿出来给她看，自己给沈墨发的自然是删掉了，“跟你的一模一样，连标点符号都一样。”
“啊？”
王珂看他一眼，明显不信，凑过来看短信内容，又看自己的作为对照，眼睛睁大，很惊奇的样子，“这也太巧了吧？”
房长安捏捏她的手，笑道：“所以你能不能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忽然一下子都不要我了……”
“本来就不要你。”
王珂还是有点害羞，不肯跟他说实话，主要是还牵扯到宋棠，最终也只是把她跟沈墨之间的部分对话说了出来，并且把沈墨想问但没有问出来的那句“你有没有让他摸过”，改为了“抱过”。
沈墨虽然早慧，可毕竟年纪小，很好哄，王珂与他身体接触更多，而且有了明确的婚姻之约，更理直气壮一些，说完之后，又问：“你什么时候跟墨墨牵手的？”
“高一开学前。”
房长安说着绝对的实话，环住她纤细的腰肢，指指相扣地重新握住手，“她中考完回镇上，正好看到我们牵手，然后不就不理我了嘛，我找她问情况，她不理我，还哭，我见她要走，一激动……”
他尽量简化这段，不做具体描述，免得王珂醒悟到里面有一个大坑：沈墨看到了两人牵手之后，在高中阶段并没有跟他保持距离。
这只有两个解释，要么沈墨认为她和房长安有恋爱关系还想要“抢人”，要么她认为两人没有恋爱关系——后者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房长安在她面前否认了这种关系。
而不论哪一个，都可能会把事情推到他不想要的方向去发展。
房长安简单解释完，又捏捏她脸蛋，故意笑问：“吃醋啦？”
“才没有呢。”
小姑娘脸皮薄，心里面真吃醋，也不好意思说出来，不过最重要的还是三人从初中认识以来的复杂关系，尤其是三人认识之初，房长安明显跟沈墨关系更亲近，让她在高中与沈墨重逢之后，总有一种自己趁虚而入的感觉。
如果换了个人，她肯定就不是这种态度了，哪怕是同样从初中就认识的刘贝、毛闪闪，房长安要是敢牵手，她多半都会直接给一巴掌，再丢下一句“呸，渣男！”哪还会在这娇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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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长安今天忽然出现，本身就是一个惊喜，明确许了婚姻之约，又是一个大惊喜，不过即便如此，沈墨的问题仍横亘在心底。
这大概也是她此刻满心幸福之中唯一的苦恼了。
房长安看着她，沉默了两秒，然后凑过来亲了亲她，目光温柔而坚定，低声道：“有些事情我还没有想清楚，想透彻，珂珂，再给我一点时间，好么？我一定会想出一个最好的解决办法的。”
“嗯。”
王珂用力点点头，伸手环抱住他，脸埋进他怀里面，轻声道：“我相信你。”
房长安抚着她的头发，有点愧疚，沉默了会儿，问道：“你跟墨墨之间，没有什么问题吗？”
王珂抬起脸，有点疑惑地眨眨眼睛，房长安补充道：“我的意思是，你们俩没因为这件事情，闹什么矛盾吧？”
“才不会呢。”
小姑娘皱了皱鼻子，“你以为你是谁呀？”
她本来想说“我们俩都选择不要你了”，又怕会伤到他的自尊心，所以没说这么直白。
“那就好。”
房长安凑过来蹭蹭她光滑细腻的脸蛋，“人这一辈子，能有个可以交心的朋友不容易，尤其是从小认识，互相知根知底的，要是因为我影响到你们俩的感情，那我真就百死莫赎了。”
“嘁。”
王珂用语气表达了他这种担心的多余，但重新伏在他怀里面，心里面却又觉得有点不安，问：“你昨晚跟墨墨都说什么了？”
房长安没想到她又把话题绕回来了，还好早有腹稿，简明扼要地道：“就问了一下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没跟我说，就让我好好哄哄你，安慰你。”
这都是实话，虽然有断章取义之嫌，但只要没有太明显的破绽，房长安相信足够了。
她俩感情再好，现阶段也不可能真的就这种事情“开诚布公”，一方面是都会照顾对方作为“失意者”的感受，另一方面也都很害羞，不会那么直白地谈起感情的事情，何况喜欢的还是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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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墨墨还说如果你不生气了，让我跟她说一声呢，她再给你打电话，估计是怕你生她的气。”
房长安巧妙地曲解了沈墨的部分含义，效果很好，王珂仰头看看他，然后又低下头，看样子明显有点感动，又小声咕哝道：“我本来就没生她气啊，要怪也不怪她，怪你才对。”
“对，对，你说的都对，都是我的错……”
房长安很诚恳地认错，又搂着她絮絮叨叨地说了会不要钱的效果很好的甜言蜜语，介绍一下黄河故道的历史来源，表现自己的知识内涵，又顺便升华主题，“黄河几移故道，但我对珂珂之心永不改”啦，“几年几年之后，我们俩再一块来看黄河”啦，“有生之年我要带你看遍祖国大好河山”啦，反正怎么肉麻怎么浪漫怎么说，谈恋爱嘛，十几岁的少男少女，不肉麻不浪漫怎么能叫谈恋爱？
过了会儿，太阳愈发毒烈，谈恋爱也降不了温，只会升温，俩人又牵着手回了车上，房长安提议带她回自己家去吃饭，王珂不肯。
房长安没强求，心里面在暗暗发愁怎么婉拒岳母留饭的好意，倒不是不乐意，而是时机不合适。
沈墨今天回镇上啊，鬼知道她会不会找自己，要是知道自己在王珂家里面吃饭，难保会不会有想法
——他也经常在沈墨家吃饭，但都是有其他方面往来的情况下，并非直接因为沈墨的缘故而被留饭，何况还是单独留饭。
他很快想到一个办法，可以用去找沈墨的名义把王珂带回镇上，三人一块到外面吃饭，正想提起，王珂在副驾驶位上坐下来，道：“那我先给墨墨打个电话吧。”
“嗯。”
房长安求之不得，按耐住自己急迫、强烈的赞同情绪，很淡定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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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珂看他一眼，随即甜甜一笑，显然对他这种愿意让自己用他手机给沈墨打电话的行为很开心，把手机接过去，解锁之后打开了那个还是拟物化的通话图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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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被一条条地列在最近通话页面。
果然，王珂打开“电话”应用，直接呈现的就是最近通话界面，从上往下，“王珂”“沈墨”“沈墨”“沈墨”“王珂”……排列的十分齐整。
她低头看了看，然后又抬头瞅瞅房长安。
房长安朝她露出一个尴尬而又不失礼貌、心虚而又不失深情的微笑。
小姑娘白了他一眼，然后手指滑动屏幕，“一，二，三，四……一，二，三，四……”的数了起来，末了抬起头，亮晶晶的眸子盯住他，“你昨晚就见到墨墨了，但是给她打的电话，比我还多三条。”
“给她的电话基本都是去找她之前打的啊，因为不通知她的话，她压根不知道我来找她了，但是找你的话，我可以直接到你家里面来，就不用再打电话了……”房长安很努力的解释。
王珂横了他一眼，鼓了鼓腮帮，然后眼望着他，伸出一只手过来，在他大腿上掐了一下。
“嘶——”
房长安倒吸一口冷气，打了一个激灵，王珂反而被吓到，睁大眼睛问：“很疼吗？我没用劲啊！”
“要不我掐你试一下？”
房长安作势要掐回去，“你又不是武林高手，掐人还能把力道控制的那么准？”
“不要。”
王珂往旁边躲了躲，横眸望过来，咬咬嘴唇，有点羞涩，又透着欢喜和甜蜜，道：“以后我掐几次，慢慢就有经验，能掌握住力道了。”
“你不心疼啊？”
房长安翻了个白眼，心里面暗暗庆幸，这可比他想的后果轻松太多了，等于没有惩罚嘛。
当然，这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因为愈是如此，愈是说明了王珂在面对沈墨的时候，并没有那么“理直气壮”。
从这个角度来说，他这个男朋友应该进行检讨和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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