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帝啸之血
一路上疲于奔路，她低头看看自己身上乔装打扮的模样，再望望身边的司空云风，忽然有一种熟悉而陌生的感觉：她其实，并没有那么真正理解，或者说是懂得身边这个男人。
很奇怪，这种感觉一旦萌芽，便像一颗种子在她的内心深处扎了根，时不时出来像挠痒痒一般，挠她两下，有时她的思绪被骚扰地有些不耐烦，她便会随手一顿挥舞，自言自语“哎呀你走开”，欲将脑中这个讨人厌的小人儿赶跑，这俄而怪异的举动引得司空云风头来诧异的眼神。
“你怎么了？白矖。”他关切道。
白矖一时无所适从，只是尴尬一笑：“没，没什么，方才有只小蝇虫飞过，哈，哈！”
司空云风便收去温柔，不再言语，转瞬间眼神中掠过一丝毅然决然的表情，那是一种让人产生距离感的疏远。
“走吧，再有一日的路程，便能到京城了。”说罢，他紧了紧胸前那长长硬硬的东西——那道密令。
“此行，你可有把握？”白矖忍不住开口问道，话刚一出口，又有些后悔，恐是自己这番干涉，是否踩踏了对方的底线，她不禁嗫嚅道，“我是说，我们两个生面孔，不知魔域是否有魔域的规矩？”
司空云风淡然一笑：“莫说区区规矩，纵是刀山火海，我都要去闯一闯！只是……”他停下步伐，侧过头，一脸认真地柔声道，“只是委屈了你，与我一起浪迹天涯，没有丝毫安稳的日子可过。”
这句话像一汪清泉，缓缓地、无比温存地趟过心头，白矖原本略有些焦躁的心，瞬间如沐春风一般舒畅了下来。
她垂首娇羞一笑，道：“有你这话，便已足够。”
司空云风抬起手，在她乌黑亮丽的发簪上轻轻拂过，继而手一收，侧身将白矖整个人一股脑儿揽入怀里，另一只手抄过后背，轻搭在她的水蛇蛮腰上，额头轻轻一吻，他呢喃道：“白矖，此生能寻到你，定是我司空云风上辈子积下的福泽！”
“那你听好了！”白矖扬起脸，秋水眸子里处处闪烁着俏皮的可爱，“你若负我，我便叫忘情断了你的无邪！”
司空云风不禁失声笑道：“无邪可没那么容易折断哦……那是蓬莱阁的掌门剑！你说说你，有时真是个孩子！”
孩子？
他没想过的是，白矖活了多久？他司空云风这具轮回的身体，才活了多久？
二人正卿卿我我，耳鬓厮磨地说着闺阁话，忽然，耳畔一阵窸窣，有什么东西，在百丈开外的山地上，贴着草儿擦过，以闪电般的速度蜿蜒逼来。
二人默契地对视一眼，一个纵身，跃上了身旁的高树。
定睛一看，果不其然，是一条碗口粗的青蛇！
月光穿过稀稀疏疏的叶子撒向大地，林子里一片斑斑驳驳，明暗相间。那大蛇滚过草丛时，刮到一旁的荆棘，发出一阵哔啵的声响；翡翠石般的蛇鳞时不时闪过一丝锃亮的青光。
司空云风攥紧了拳头，神色凝重地看着那颇具敌意、来势汹汹的蛇妖，他将手轻轻搭在腰间的佩剑上，然后保持纹丝未动的状态，就像是一只蛰伏在幽暗处睿智的猫，静默地等待着最佳时机，然后迅速出招，给对方致命的一击。
不过眨眼的功夫，那条大青蛇便已“兵临城下”。不可思议的是，就在司空云风认为可以拔剑之时，那大青蛇突然在原地停下，昂起了上半部分的蛇身，竖起来足有十来丈高，竖起的蛇身几乎与树齐平。
那双冷眼对视的一刹那，大青蛇冲着司空云风吐出猩红的蛇信子，一边发出“嘶嘶”的声音，一边扭着三角形的蛇头幽幽地凑到他跟前。
直直盯了几秒，那青蛇头一歪，摆了下蛇尾，似随时就要猛扑上去，一口将司空吞到肚里。
“师兄！”弱弱的女声传来。另一边的树上，白矖开口说话了。
“亏你还认得我这个师兄！”大青蛇竟然开口说话了。
师……兄……？
没听错吧？司空云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白矖尊这条蛇妖一声“师兄”？只听他们继续说道——
“师兄，你，为何现身此地？”白矖的声音中带着些颤抖，又有些惊惧，活像是一个做了错事的小孩被大人抓包了的样子。
“你消失了那么久！还隐去了身上气息，害得我好找！”大青蛇说罢，渐渐从蛇头部分幻化出一颗人形头颅来，不过顷刻间，从上至下退去蛇的模样，一个身着青衣，长发飘飘的翩翩公子便出现在眼前。
“是，是师尊让你来找我的吗？”说罢，她从树上凌空一跃，跳到了“师兄”跟前，司空云风也紧跟着纵身一跳，站在白矖身边。
腾舍并没有回答她，只是惊愕地看着眼前的司空云风，满腹狐疑又震惊，半晌，才怒喝道：“你，你怎么如此执迷不悟？！”
白矖被呵斥，脸上虽红一阵，白一阵，却也不急着辩驳，只是缓缓说道：“师兄，我知道我做错了，但具体错了什么，我真的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了？你说你想不起来了？那你又跟他在一起是怎么回事儿？”腾舍并没有被白矖的低声下气感化地静下心来好生说话，反而将语调又拉高了几度。
又？一听提到自己，司空云风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你，认识我？”说罢，他一拍脑门，心道：是了，当初独孤遗世师叔曾说过，他二人前世有过一段孽缘，想是遇到故人了吧！只可惜，他绞尽脑汁，这句身体的主人也想不起眼前的“师兄”究竟何人。
腾舍冷笑道：“哼！化成灰，我都认识你！云！中！君！”
司空云风也报之以冷笑，道：“都叫我一声云中君，可我甚至连云中君是谁都不知道！他前世的所作所为，难不成都要我司空云风来承受不是？！”
“他就是你，你就是他！”腾舍咆哮道，“前世的他，我打不过；如今你轮回转世，区区一介凡人，要收拾你如探囊取物！”
“那你试试？”司空云风以一种极其挑衅的眼神，望着对面早已怒不可遏的腾舍，他因见识过方才这蛇妖的本事，才抖擞起十二分的精神决意应战，真要出手了，也不再怕的。
毕竟，他手执无邪，为的就是斩妖除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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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奇怪，这种感觉一旦萌芽，便像一颗种子在她的内心深处扎了根，时不时出来像挠痒痒一般，挠她两下，有时她的思绪被骚扰地有些不耐烦，她便会随手一顿挥舞，自言自语“哎呀你走开”，欲将脑中这个讨人厌的小人儿赶跑，这俄而怪异的举动引得司空云风头来诧异的眼神。
“你怎么了？白矖。”他关切道。
白矖一时无所适从，只是尴尬一笑：“没，没什么，方才有只小蝇虫飞过，哈，哈！”
司空云风便收去温柔，不再言语，转瞬间眼神中掠过一丝毅然决然的表情，那是一种让人产生距离感的疏远。
“走吧，再有一日的路程，便能到京城了。”说罢，他紧了紧胸前那长长硬硬的东西——那道密令。
“此行，你可有把握？”白矖忍不住开口问道，话刚一出口，又有些后悔，恐是自己这番干涉，是否踩踏了对方的底线，她不禁嗫嚅道，“我是说，我们两个生面孔，不知魔域是否有魔域的规矩？”
司空云风淡然一笑：“莫说区区规矩，纵是刀山火海，我都要去闯一闯！只是……”他停下步伐，侧过头，一脸认真地柔声道，“只是委屈了你，与我一起浪迹天涯，没有丝毫安稳的日子可过。”
这句话像一汪清泉，缓缓地、无比温存地趟过心头，白矖原本略有些焦躁的心，瞬间如沐春风一般舒畅了下来。
她垂首娇羞一笑，道：“有你这话，便已足够。”
司空云风抬起手，在她乌黑亮丽的发簪上轻轻拂过，继而手一收，侧身将白矖整个人一股脑儿揽入怀里，另一只手抄过后背，轻搭在她的水蛇蛮腰上，额头轻轻一吻，他呢喃道：“白矖，此生能寻到你，定是我司空云风上辈子积下的福泽！”
“那你听好了！”白矖扬起脸，秋水眸子里处处闪烁着俏皮的可爱，“你若负我，我便叫忘情断了你的无邪！”
司空云风不禁失声笑道：“无邪可没那么容易折断哦……那是蓬莱阁的掌门剑！你说说你，有时真是个孩子！”
孩子？
他没想过的是，白矖活了多久？他司空云风这具轮回的身体，才活了多久？
二人正卿卿我我，耳鬓厮磨地说着闺阁话，忽然，耳畔一阵窸窣，有什么东西，在百丈开外的山地上，贴着草儿擦过，以闪电般的速度蜿蜒逼来。
二人默契地对视一眼，一个纵身，跃上了身旁的高树。
定睛一看，果不其然，是一条碗口粗的青蛇！
月光穿过稀稀疏疏的叶子撒向大地，林子里一片斑斑驳驳，明暗相间。那大蛇滚过草丛时，刮到一旁的荆棘，发出一阵哔啵的声响；翡翠石般的蛇鳞时不时闪过一丝锃亮的青光。
司空云风攥紧了拳头，神色凝重地看着那颇具敌意、来势汹汹的蛇妖，他将手轻轻搭在腰间的佩剑上，然后保持纹丝未动的状态，就像是一只蛰伏在幽暗处睿智的猫，静默地等待着最佳时机，然后迅速出招，给对方致命的一击。
不过眨眼的功夫，那条大青蛇便已“兵临城下”。不可思议的是，就在司空云风认为可以拔剑之时，那大青蛇突然在原地停下，昂起了上半部分的蛇身，竖起来足有十来丈高，竖起的蛇身几乎与树齐平。
那双冷眼对视的一刹那，大青蛇冲着司空云风吐出猩红的蛇信子，一边发出“嘶嘶”的声音，一边扭着三角形的蛇头幽幽地凑到他跟前。
直直盯了几秒，那青蛇头一歪，摆了下蛇尾，似随时就要猛扑上去，一口将司空吞到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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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消失了那么久！还隐去了身上气息，害得我好找！”大青蛇说罢，渐渐从蛇头部分幻化出一颗人形头颅来，不过顷刻间，从上至下退去蛇的模样，一个身着青衣，长发飘飘的翩翩公子便出现在眼前。
“是，是师尊让你来找我的吗？”说罢，她从树上凌空一跃，跳到了“师兄”跟前，司空云风也紧跟着纵身一跳，站在白矖身边。
腾舍并没有回答她，只是惊愕地看着眼前的司空云风，满腹狐疑又震惊，半晌，才怒喝道：“你，你怎么如此执迷不悟？！”
白矖被呵斥，脸上虽红一阵，白一阵，却也不急着辩驳，只是缓缓说道：“师兄，我知道我做错了，但具体错了什么，我真的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了？你说你想不起来了？那你又跟他在一起是怎么回事儿？”腾舍并没有被白矖的低声下气感化地静下心来好生说话，反而将语调又拉高了几度。
又？一听提到自己，司空云风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你，认识我？”说罢，他一拍脑门，心道：是了，当初独孤遗世师叔曾说过，他二人前世有过一段孽缘，想是遇到故人了吧！只可惜，他绞尽脑汁，这句身体的主人也想不起眼前的“师兄”究竟何人。
腾舍冷笑道：“哼！化成灰，我都认识你！云！中！君！”
司空云风也报之以冷笑，道：“都叫我一声云中君，可我甚至连云中君是谁都不知道！他前世的所作所为，难不成都要我司空云风来承受不是？！”
“他就是你，你就是他！”腾舍咆哮道，“前世的他，我打不过；如今你轮回转世，区区一介凡人，要收拾你如探囊取物！”
“那你试试？”司空云风以一种极其挑衅的眼神，望着对面早已怒不可遏的腾舍，他因见识过方才这蛇妖的本事，才抖擞起十二分的精神决意应战，真要出手了，也不再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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