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随谁姓
安华宫内，皇帝朱承远看着风尘仆仆的皇甫冷笑道：“辛苦了，邱四海，赐座。”
皇甫冷俯身抱拳道：“谢陛下。”
皇甫冷坐下后才注意到，华国肱股之臣有一半坐于殿内，不禁有些诧异。
皇帝朱承远开口道：“有些事情，朝堂之上朕不便明说，只能私下和你们几人说说。”
李先来缓缓起身道：“请陛下明示。”
皇帝看着朱承远的样子不禁感慨道：“时间过得真快啊，想当年与诸位爱卿战场厮杀、把酒言欢的场面依然历历在目，可如今你们再看看我内阁首辅李大人已老态龙钟，夫子也近迟暮之年。哎，日月既往，不可复追啊！”
夫子立即说道：“陛下不必担忧，后辈群起，老夫几人即使退朝辞官也无需忧虑。”
李先来附和道：“是啊陛下，即使我等不在，朝政奕会蒸蒸日上。”
皇帝笑道：“我只是感慨一下时间逝往之快，看把你们两个老家伙急的。过几年啊，说不定朕还要带你们驰骋沙场呢！”
夫子会心一笑，道：“老臣是跑不动了，要说年轻人啊，还得是我们的小阎王。”在华国能这么称呼皇甫冷的恐怕也就夫子一人了。
皇甫冷道：“夫子您过誉了。”说完从怀中拿出一锦盒递给夫子。
夫子疑问道：“这是什么？”
皇甫冷笑道：“是秦小勤查案之时得到的百年人参，被我给搜刮来给老院子补一补。”
一旁的赖司酸唧唧的说道：“也不知道皇甫大人要送我们什么啊？”
皇甫冷笑眯眯的说道：“各位大人都有，已差人送至府上了。”
这下皇帝陛下笑了，说道：“大胆皇甫冷，公然在朕的面前贿赂朕的肱股之臣，看来我得治你个藐视朕之罪。”
皇甫冷赶紧走上前去俯身行礼，说道：“臣下也为陛下准备了一颗千年雪参，愿陛下春秋万代。”说着从怀中又掏出一个比刚刚稍大一点的锦盒呈了上去。
皇帝开口道：“邱四海，你去将夫子的那一颗参拿过来比一比，看看是不是我的年代更长久一点。”邱四海心领神会，随即小跑至夫子的身边行礼：“夫子，可否？”老夫子是何等的聪慧，他知道陛下不是真的要比一比，而是在找借口，估计皇甫冷今日又要大出血了。
皇甫冷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立即起身说道：“陛下，臣还有事，请先行告退。”
皇帝陛下摆摆手说道：“不急，朕等会有事和你说。”皇甫冷只能如一只小羔羊一般坐下待宰。
皇帝看着两个色泽大小差不多的人参笑道：“我看就是一样的，你这是欺我老眼昏花呀。”
殿下几人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只有皇甫冷满脸黑线，心里那个苦啊，送礼还送出毛病了，看来回头还得找秦小勤找补回来。
皇帝看着皇甫冷吃瘪的样子乐开了花，说道：“有错就得罚啊，你督察司的职责就是监察百官，如今你自己犯了错得加倍罚啊。这样吧，朕也体恤你不容易，就罚你明日给朕带几块糖酥饼，要城墙根儿刘记老字号的。另外从你督察司的小金库内再拨出十万两银子交给户部主事钱忠来，北边今秋闹洪灾，国库的钱不能动，过几年朕有大用处！”
皇甫冷为难道：“陛下，说好二八分成的，该交的我已经都交给钱大人了，再交臣就没钱发展敌国内线了。”
皇帝陛下笑道：“此次你去安南道查血刀门和安立密谍一案，在山中查到白银近百万两，你门督察司留那么多现在也不急用，先给我先用用，以后还你。”
众位大臣听到这唏嘘不已，这血刀门确实不简单，竟然能隐藏白银百万之巨。皇甫冷当初离开安南道之后，又密令三百红甲搜山，根据俘虏的口供，最终找到了这笔巨款及众多的辎重兵器。他之所以没有告诉叶琛他们，是因为职责所在，有些事情不该他们知道的，就只能瞒着，并非不近人情，而是职责所在。
听到皇帝陛下这么说，皇甫冷只能作罢，说道：“臣回去就让人将十万银两送往户部。”
皇帝笑着应了一声，随即对着众人说道：“朕有一个想法，想听听各位爱卿的建议。朕欲让北疆铁骑大将军派人率军五万出城门向北推进一百里，驻扎在黑河上游，伺机拿下安立边城库尔城。”
皇甫冷说道：“陛下是想震他一震？”
皇帝说道：“有这方面的意思，朕还有其他考虑。王大人，你们兵部在近期内多推演几次，朕要知道到底有没有被反噬的可能，朕不想拿着北疆十万将士的性命开玩笑，但是有些事情不能不做！”
王永文起身拜下：“臣遵旨，臣这就回去安排。”
皇帝摆摆手说道：“不着急，一会我们老哥几个一起喝点，好久没在一起喝了吧。”说完对着邱四海吩咐道：“去让御厨多准备些菜，今天人多凑一桌人。”
两个时辰后，众人喝的酩酊大醉，但是皇帝陛下却没有喝多，而皇甫冷压根没有占酒，原因是旧疾复发，实则是自从他担任督察司司首以来，基本上没有喝过什么酒，即使喝也是浅尝辄止，因为他怕误了督察司的事，有负陛下。
皇帝坐在台阶上，手中拿着从禁军要来的弩箭和皇甫冷玩起了投壶游戏。皇帝说道：“刚刚人多我没有问你，现在你和我说说朕的江湖怎么样了。”
皇甫冷说道：“臣在当地选了一个二十岁的小伙子，让他帮陛下搅一下江湖这潭死水。”
皇帝朱承远皱眉道：“为何是个二十岁的年轻人，他叫什么？”
“回陛下，他叫叶琛。原是华北道九常县人士，大华十一年安立飞骑入侵华北道伤了他的父亲，后来避难途中不治身亡。因此他本想入营参军，杀安立人已报父仇。原本已拜如安南道龙甲军四品将军林之江麾下，后来被我拉了过来。”皇甫冷低着头解释道。
皇帝疑惑的看着皇甫冷说道：“我原本以为你会从督察司内部挑选一人，没想到你会选一个二十岁的毛头小子，此人有什么独特之处能让我大华的冷面阎王如此看重？”
躺在地上的赖司突然说道：“该不会这个小子是皇甫大人的私生子吧？”
皇帝陛下若有所思的看着皇甫冷，皇甫冷此时竟然无言以对，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
赖司嘚瑟起来，懒散的说道：“陛下，我就知道，皇甫大人也不小了，竟然没有妻儿，可不就是在外面养了小情人么！”
皇帝站出来解围道：“赖司你喝多了，本想让你留下来商议事情的，结果喝那么多，不指望你了。皇甫冷摆在这，就算是他的儿子，那这个叶琛也不会差到哪去的，虎父无犬子嘛！”
皇甫冷低着头，双手捂着脸不说话，他也说不出话来。这赖司虽比自己年轻几岁，但是一肚子花花肠子，论斗嘴自己肯定吃亏的。索性不如不说，等他酒醒了去他家蹭吃蹭喝，心疼死他！
皇帝又问皇甫冷：“你儿子，哦不，叶琛能力怎么样？”
皇甫冷都想直接掉头就走，可奈何陛下还在这呢，只好回答：“这次追捕血刀门和安立国的密探，这个叶琛出了不少力，而且追捕能力和武艺都不错。”
皇帝又问了一次：“你确定他是二十岁？”
皇甫冷俯身道：“陛下交给臣的这件事，臣唯恐有误，所以特地派人调查了一下。在此之前，安南道督察司千户秦小勤也调查过他，结果和臣调查的机会没有什么差异。另外，这个叶琛和秦小勤关系不错，有过命的交情。秦小勤为了追击安立密探，不小心被伏，身负重伤。是叶琛穷追不舍，对那些悍匪大打出手，誓要为秦小勤报仇雪恨，也差点付出自己的性命。”
皇甫冷小心看着皇帝的脸色，见并无异样，便继续说道：“臣能从叶琛的眼中看出他对秦小勤受伤时的焦急态度，这种东西装是装不出来的。外人都说我督察司的人冷血无情，认理不认人。可是只有身在督察司的人才知道，我们督察司的兄弟最重情义，面对生死抉择，我们宁愿抛下自己之利，也要为同伴博得一线生机。臣能从叶琛的眼中看到这些，也正是因为他眼中有这些东西，臣才这般信他。”
赖司躺在地板上笑道：“陛下，你看把它急的呢，我们就是这么一说，皇甫大人大可不必解释这么多的，越描越黑哦。”
待在一旁不吭声的邱四海想笑又不敢笑，憋得浑身发抖。
皇帝也憋不住了，笑出了声。
皇甫不管他们开玩笑，继续说道：“臣之前也怀疑过他的来历，毕竟年纪轻轻的一身武艺才智傍身，还救了战兵将军的女儿，又与安南道督察司千户交好，搁谁都会怀疑，这也被他看出来了。但是他并没有急着证明自己，而是一心查案，他觉着清者自清，自己可自证清白，事实上他也用行动说服了我，臣信他！”
皇帝看他有点着急了，便说道：“你选的人，朕信！”
一旁的赖司爬起身道：“为什么你姓皇甫，他姓叶呢？随嫂子姓？”说完就灰溜溜地跑出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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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冷俯身抱拳道：“谢陛下。”
皇甫冷坐下后才注意到，华国肱股之臣有一半坐于殿内，不禁有些诧异。
皇帝朱承远开口道：“有些事情，朝堂之上朕不便明说，只能私下和你们几人说说。”
李先来缓缓起身道：“请陛下明示。”
皇帝看着朱承远的样子不禁感慨道：“时间过得真快啊，想当年与诸位爱卿战场厮杀、把酒言欢的场面依然历历在目，可如今你们再看看我内阁首辅李大人已老态龙钟，夫子也近迟暮之年。哎，日月既往，不可复追啊！”
夫子立即说道：“陛下不必担忧，后辈群起，老夫几人即使退朝辞官也无需忧虑。”
李先来附和道：“是啊陛下，即使我等不在，朝政奕会蒸蒸日上。”
皇帝笑道：“我只是感慨一下时间逝往之快，看把你们两个老家伙急的。过几年啊，说不定朕还要带你们驰骋沙场呢！”
夫子会心一笑，道：“老臣是跑不动了，要说年轻人啊，还得是我们的小阎王。”在华国能这么称呼皇甫冷的恐怕也就夫子一人了。
皇甫冷道：“夫子您过誉了。”说完从怀中拿出一锦盒递给夫子。
夫子疑问道：“这是什么？”
皇甫冷笑道：“是秦小勤查案之时得到的百年人参，被我给搜刮来给老院子补一补。”
一旁的赖司酸唧唧的说道：“也不知道皇甫大人要送我们什么啊？”
皇甫冷笑眯眯的说道：“各位大人都有，已差人送至府上了。”
这下皇帝陛下笑了，说道：“大胆皇甫冷，公然在朕的面前贿赂朕的肱股之臣，看来我得治你个藐视朕之罪。”
皇甫冷赶紧走上前去俯身行礼，说道：“臣下也为陛下准备了一颗千年雪参，愿陛下春秋万代。”说着从怀中又掏出一个比刚刚稍大一点的锦盒呈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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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冷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立即起身说道：“陛下，臣还有事，请先行告退。”
皇帝陛下摆摆手说道：“不急，朕等会有事和你说。”皇甫冷只能如一只小羔羊一般坐下待宰。
皇帝看着两个色泽大小差不多的人参笑道：“我看就是一样的，你这是欺我老眼昏花呀。”
殿下几人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只有皇甫冷满脸黑线，心里那个苦啊，送礼还送出毛病了，看来回头还得找秦小勤找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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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冷为难道：“陛下，说好二八分成的，该交的我已经都交给钱大人了，再交臣就没钱发展敌国内线了。”
皇帝陛下笑道：“此次你去安南道查血刀门和安立密谍一案，在山中查到白银近百万两，你门督察司留那么多现在也不急用，先给我先用用，以后还你。”
众位大臣听到这唏嘘不已，这血刀门确实不简单，竟然能隐藏白银百万之巨。皇甫冷当初离开安南道之后，又密令三百红甲搜山，根据俘虏的口供，最终找到了这笔巨款及众多的辎重兵器。他之所以没有告诉叶琛他们，是因为职责所在，有些事情不该他们知道的，就只能瞒着，并非不近人情，而是职责所在。
听到皇帝陛下这么说，皇甫冷只能作罢，说道：“臣回去就让人将十万银两送往户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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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冷说道：“陛下是想震他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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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坐在台阶上，手中拿着从禁军要来的弩箭和皇甫冷玩起了投壶游戏。皇帝说道：“刚刚人多我没有问你，现在你和我说说朕的江湖怎么样了。”
皇甫冷说道：“臣在当地选了一个二十岁的小伙子，让他帮陛下搅一下江湖这潭死水。”
皇帝朱承远皱眉道：“为何是个二十岁的年轻人，他叫什么？”
“回陛下，他叫叶琛。原是华北道九常县人士，大华十一年安立飞骑入侵华北道伤了他的父亲，后来避难途中不治身亡。因此他本想入营参军，杀安立人已报父仇。原本已拜如安南道龙甲军四品将军林之江麾下，后来被我拉了过来。”皇甫冷低着头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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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地上的赖司突然说道：“该不会这个小子是皇甫大人的私生子吧？”
皇帝陛下若有所思的看着皇甫冷，皇甫冷此时竟然无言以对，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
赖司嘚瑟起来，懒散的说道：“陛下，我就知道，皇甫大人也不小了，竟然没有妻儿，可不就是在外面养了小情人么！”
皇帝站出来解围道：“赖司你喝多了，本想让你留下来商议事情的，结果喝那么多，不指望你了。皇甫冷摆在这，就算是他的儿子，那这个叶琛也不会差到哪去的，虎父无犬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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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又问皇甫冷：“你儿子，哦不，叶琛能力怎么样？”
皇甫冷都想直接掉头就走，可奈何陛下还在这呢，只好回答：“这次追捕血刀门和安立国的密探，这个叶琛出了不少力，而且追捕能力和武艺都不错。”
皇帝又问了一次：“你确定他是二十岁？”
皇甫冷俯身道：“陛下交给臣的这件事，臣唯恐有误，所以特地派人调查了一下。在此之前，安南道督察司千户秦小勤也调查过他，结果和臣调查的机会没有什么差异。另外，这个叶琛和秦小勤关系不错，有过命的交情。秦小勤为了追击安立密探，不小心被伏，身负重伤。是叶琛穷追不舍，对那些悍匪大打出手，誓要为秦小勤报仇雪恨，也差点付出自己的性命。”
皇甫冷小心看着皇帝的脸色，见并无异样，便继续说道：“臣能从叶琛的眼中看出他对秦小勤受伤时的焦急态度，这种东西装是装不出来的。外人都说我督察司的人冷血无情，认理不认人。可是只有身在督察司的人才知道，我们督察司的兄弟最重情义，面对生死抉择，我们宁愿抛下自己之利，也要为同伴博得一线生机。臣能从叶琛的眼中看到这些，也正是因为他眼中有这些东西，臣才这般信他。”
赖司躺在地板上笑道：“陛下，你看把它急的呢，我们就是这么一说，皇甫大人大可不必解释这么多的，越描越黑哦。”
待在一旁不吭声的邱四海想笑又不敢笑，憋得浑身发抖。
皇帝也憋不住了，笑出了声。
皇甫不管他们开玩笑，继续说道：“臣之前也怀疑过他的来历，毕竟年纪轻轻的一身武艺才智傍身，还救了战兵将军的女儿，又与安南道督察司千户交好，搁谁都会怀疑，这也被他看出来了。但是他并没有急着证明自己，而是一心查案，他觉着清者自清，自己可自证清白，事实上他也用行动说服了我，臣信他！”
皇帝看他有点着急了，便说道：“你选的人，朕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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