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一位父亲的悲哀
“不……伏尔甘……不！”
“无论如何，你都要接受这个结果，李察！”
“不……这是拿我孩子的灵魂换来的，我决不允许这件事情的发生！”
“呵呵……可是，你忍心放弃末卡维一族赠予你的礼物吗？还有，难道你真以为，洛基的人情，就那么容易欠吗？你在一开始抱着侥幸心理，没有完全拒绝他后，你那个叫做李蒙的孩子的命运，就注定了……”
“……”
黑荆棘堡侧翼，原本用于招待那些前来西西里岛，作为格利亚大公的那些“学生”们的其中一处房间内，李察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头发，仿佛是一头发怒的雄狮，愤怒地咆哮着。
把守在门外的两位末卡维的血族强者仆人，此刻却一动不动，如果离得近，不难发现他们血红的双眼内一片呆滞，而他们的呼吸，也停止了！
可是他们依旧站在门外，依旧表现地和安妮要求的那样忠心……
如果观察地再仔细一些，甚至可以看到左边那位稍高一点的仆人的脸边，飞着一只安妮小姐放养在城堡内的星岚蝶。
那只体型差不多有人巴掌大小，除了好看一无是处的蝴蝶，正扑闪着自己的翅膀，却依旧，停止了……
这两位忠心的仆人，以及那一只星岚蝶，并没有身死，只是……他们，以及他们周围的时间，似乎停止了。
房间内，突然到来的伏尔甘，面无表情地看着得知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后，突然开始像这样发疯的李察。
他实在不明白，只是一个儿子而已，在上古诸神混战的时候，伏尔甘自身失去的亲人还少吗？
可是，越是强大，在那时，逐渐成神的伏尔甘就越沉迷于力量带给他的那种感觉。
只要自己强大了，自己可以成为神，自己可以永远地生存，并统治这个世界，那一切又算什么呢？
在伏尔甘看来，李察现在的表现，单纯只是因为，他没有尝到足够的甜头而已。
然而，伏尔甘前来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安慰李察的……
“李察，交易已经达成……与神做交易，你应该感到荣幸。而且，你在这场交易中所获得的一切，远远超出了你失去的。想想你的长子威尔，我看了，他的潜力远在你之上，更超过了那个叫做李蒙的小家伙……如果你真的想要展现一位父亲对孩子的爱，将全部的爱，倾注在你的长子，以及那个远在王国同盟的小家伙……难道不是更好吗？”
“……伏尔甘，我想静一静……”
“你没有时间了，李察……我是看在你曾经为我奉献上了那些珍贵的灵魂，才将你孩子这段时间的经历，以及他未来的命运告诉你的！”
“……伏尔甘，你是什么意思？”
“罗马的众神，已经发现了你与耶和华之间的勾当……不要说你之前出现在罗马，以及现在出现在西西里岛，只是单纯地来接你的孩子！我代表罗马主神朱庇特，宣判你，还有你的族人们，成为了神厌者！”
说完这些后，伏尔甘对李察露出了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随后，他的身形渐渐消去——这仅仅只是伏尔甘的一道投影，而已……
“李察，你明白的，其实，我并不讨厌你……这只是众神对你的裁决……”
这是伏尔甘的投影，在完全消散之后，留下最后的话语。
李察缓缓站起身来……他来到卧室内的镜子边，看着镜中憔悴的自己，忽然苦笑着摇了摇头。
在罗马的那场战役之后，他已经做好了被罗马的众神，发现自己与教廷所做那些勾当的准备。
可是……他却完全没有料到自己最小，也是亏钱最多的孩子李蒙，在自己没有果断拒绝洛基的那一天，便失去了一半灵魂……
刚才听到伏尔甘含糊的说辞，李蒙丢失的那一半灵魂，似乎是被用作解除现在末卡维的女主人，安妮小姐身上的一个诅咒。
而在不久的将来，李蒙的另一半灵魂，会被洛基收走……
到那时，李蒙本人，会悄无声息地死去……
一想到这里，李察就忍不住痛苦地低下了头！
这位众人眼中完美的领袖，在敌人眼中最可怕的对手，此刻却出人意料之外的颓废。
“不……应该还有办法！”
“对，没错，一定还有解决的办法！”
“耶和华虽然知晓我背叛了他，但现在的他，却急需一群信徒……我可以用领地内圣族的信仰作为交换，让他庇佑李蒙！如果他也不肯，我还能去找恺撒大人……至于末卡维……我想想办法，一定可以让他们做出让步……没错……一定……”
李察有些失魂落魄地说着，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镇静。
因为他知道，伏尔甘带来的时空静止的效果，即将消失！
……
那只星岚蝶恢复了扑闪翅膀的动作，它再一次飞高，完全不怕生地在那位高个子末卡维仆人的肩膀上停留了一瞬。
高个子的末卡维仆人只是皱起了眉头，厌恶地看了那只星岚蝶一眼，随后继续双目朝前看着。
如果不是因为女主人的命令，这只该死的昆虫，根本没有进入城堡的机会！
一想到女主人，那种源于血脉上的威压，再度于他的脑海中出现……虽然距离女主人成年的时间，还有很远……可是，她的存在，却足以威慑那些觊觎末卡维一族的种族……
因此，高个子的末卡维仆人将腰挺得更直了，他无比感激那个叫做李蒙的小家伙。当然，羡慕也是在所难免的……至于嫉妒？嫉妒这种情绪不可能出现在被女主人认可的人身上！
这是源于血脉的服从！
“请问……我的孩子，李蒙在哪里？”
李察走出门，轻声询问。他现在已经看上去好了一些，只是脸色依旧有一些憔悴……与此同时，出于对血族的了解，李察强迫自己忘掉了刚才所经历的一切……
由于收到了女主人的命令，高个子的末卡维仆人并没有直接通过窥探李察的思想，来知晓他如此脆弱的原因。
高个子的末卡维仆人，谦卑地弯下了腰，恭敬地说到：“尊敬的李察大人，您的孩子，和我们的女主人，正在领主大厅，享用早餐。”
“嗯，谢谢。”李察对着这位恭敬的末卡维仆人点了点头，随后，他一个人朝着昨晚宿醉时，依稀模糊地残留在脑海中的记忆，找到了领主大厅的方向，走了过去。
在李察离去后，把守在他昨晚留宿的那间房间外的两位末卡维仆人，在对视了一眼后，几乎同时化成了血雾，朝着城堡的深处飘去。
至于那只翅膀上的图案看上去像是无尽夜空的星岚蝶，也在失去依托之后，差点掉在地上。
不过，它只是轻轻又拍打了一下翅膀，就漫无目的地朝着下一个地方飞去——反正只要到了晚上，它们就会被驱赶出去。
可是，它没飞多远，就被一只由碎布织成的猫爪拍了下来……
在城堡中消失很久的波比，深深地看了一眼逐渐远去的李察，随后跟着他，也朝着领主大厅的方向跑了过去……
……
领主大厅内，依旧一片混乱，那些喝高了的圣族战士们，有的甚至想要来一场真剑格斗了！
整个领主大厅一片狼藉，在享受了这片刻难得的放松，并逐渐放下了初来这里时的矜持后，跟随着李察征战半年多的圣族战士们，彻底放开了。
有人甚至已经开始明目张胆地去将墙壁上悬挂着的名画取下，小心地卷好，带回自己的房间！
李蒙在领主大厅的高处急忙地叫喊着，他试图让那些圣族战士们，停下他们的行为。
可惜，不知道是因为他威信不足的原因，又或者是说话的声音太小，几乎没人照他说的做。
至于安妮，则窝在座位中，带着些许满足，又带着些许期待地看向李蒙脖颈处那两个已经愈合，快要几乎看不出来的小洞——她在期待今天下午的另一份小礼物。
而那些身为强者的末卡维仆人们，也只是默默地站在角落里，只要没有女主人的命令，眼前的这一切，就与他们无关！
“别……别这样！这是安妮花了很大心思才弄好的！别打了！”
李蒙急地快要哭出来了，由于这些父亲带来的圣族战士们的莽撞行为，他罕见地开始关心起了除了安妮以外的事情——但说起来，其实也是害怕安妮生气。
正在这时，一个森冷严厉的声音，突然在领主大厅的入口处，响了起来。
“他说让你们停下，你们没听到吗？！”
李蒙下意识地看了过去，他知道，那是自己的哥哥，威尔的声音。
威尔依然穿着舅舅为他定做的那一身轻甲，迈着坚定的步伐，走了进来。而他进来的第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突然变得沉默寡言的弟弟……焦急的样子！
威尔瞬间气炸了，他来到了人群中，抽出了背在身后的裂风，目光森冷地看向距离自己最近的圣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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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你都要接受这个结果，李察！”
“不……这是拿我孩子的灵魂换来的，我决不允许这件事情的发生！”
“呵呵……可是，你忍心放弃末卡维一族赠予你的礼物吗？还有，难道你真以为，洛基的人情，就那么容易欠吗？你在一开始抱着侥幸心理，没有完全拒绝他后，你那个叫做李蒙的孩子的命运，就注定了……”
“……”
黑荆棘堡侧翼，原本用于招待那些前来西西里岛，作为格利亚大公的那些“学生”们的其中一处房间内，李察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头发，仿佛是一头发怒的雄狮，愤怒地咆哮着。
把守在门外的两位末卡维的血族强者仆人，此刻却一动不动，如果离得近，不难发现他们血红的双眼内一片呆滞，而他们的呼吸，也停止了！
可是他们依旧站在门外，依旧表现地和安妮要求的那样忠心……
如果观察地再仔细一些，甚至可以看到左边那位稍高一点的仆人的脸边，飞着一只安妮小姐放养在城堡内的星岚蝶。
那只体型差不多有人巴掌大小，除了好看一无是处的蝴蝶，正扑闪着自己的翅膀，却依旧，停止了……
这两位忠心的仆人，以及那一只星岚蝶，并没有身死，只是……他们，以及他们周围的时间，似乎停止了。
房间内，突然到来的伏尔甘，面无表情地看着得知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后，突然开始像这样发疯的李察。
他实在不明白，只是一个儿子而已，在上古诸神混战的时候，伏尔甘自身失去的亲人还少吗？
可是，越是强大，在那时，逐渐成神的伏尔甘就越沉迷于力量带给他的那种感觉。
只要自己强大了，自己可以成为神，自己可以永远地生存，并统治这个世界，那一切又算什么呢？
在伏尔甘看来，李察现在的表现，单纯只是因为，他没有尝到足够的甜头而已。
然而，伏尔甘前来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安慰李察的……
“李察，交易已经达成……与神做交易，你应该感到荣幸。而且，你在这场交易中所获得的一切，远远超出了你失去的。想想你的长子威尔，我看了，他的潜力远在你之上，更超过了那个叫做李蒙的小家伙……如果你真的想要展现一位父亲对孩子的爱，将全部的爱，倾注在你的长子，以及那个远在王国同盟的小家伙……难道不是更好吗？”
“……伏尔甘，我想静一静……”
“你没有时间了，李察……我是看在你曾经为我奉献上了那些珍贵的灵魂，才将你孩子这段时间的经历，以及他未来的命运告诉你的！”
“……伏尔甘，你是什么意思？”
“罗马的众神，已经发现了你与耶和华之间的勾当……不要说你之前出现在罗马，以及现在出现在西西里岛，只是单纯地来接你的孩子！我代表罗马主神朱庇特，宣判你，还有你的族人们，成为了神厌者！”
说完这些后，伏尔甘对李察露出了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随后，他的身形渐渐消去——这仅仅只是伏尔甘的一道投影，而已……
“李察，你明白的，其实，我并不讨厌你……这只是众神对你的裁决……”
这是伏尔甘的投影，在完全消散之后，留下最后的话语。
李察缓缓站起身来……他来到卧室内的镜子边，看着镜中憔悴的自己，忽然苦笑着摇了摇头。
在罗马的那场战役之后，他已经做好了被罗马的众神，发现自己与教廷所做那些勾当的准备。
可是……他却完全没有料到自己最小，也是亏钱最多的孩子李蒙，在自己没有果断拒绝洛基的那一天，便失去了一半灵魂……
刚才听到伏尔甘含糊的说辞，李蒙丢失的那一半灵魂，似乎是被用作解除现在末卡维的女主人，安妮小姐身上的一个诅咒。
而在不久的将来，李蒙的另一半灵魂，会被洛基收走……
到那时，李蒙本人，会悄无声息地死去……
一想到这里，李察就忍不住痛苦地低下了头！
这位众人眼中完美的领袖，在敌人眼中最可怕的对手，此刻却出人意料之外的颓废。
“不……应该还有办法！”
“对，没错，一定还有解决的办法！”
“耶和华虽然知晓我背叛了他，但现在的他，却急需一群信徒……我可以用领地内圣族的信仰作为交换，让他庇佑李蒙！如果他也不肯，我还能去找恺撒大人……至于末卡维……我想想办法，一定可以让他们做出让步……没错……一定……”
李察有些失魂落魄地说着，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镇静。
因为他知道，伏尔甘带来的时空静止的效果，即将消失！
……
那只星岚蝶恢复了扑闪翅膀的动作，它再一次飞高，完全不怕生地在那位高个子末卡维仆人的肩膀上停留了一瞬。
高个子的末卡维仆人只是皱起了眉头，厌恶地看了那只星岚蝶一眼，随后继续双目朝前看着。
如果不是因为女主人的命令，这只该死的昆虫，根本没有进入城堡的机会！
一想到女主人，那种源于血脉上的威压，再度于他的脑海中出现……虽然距离女主人成年的时间，还有很远……可是，她的存在，却足以威慑那些觊觎末卡维一族的种族……
因此，高个子的末卡维仆人将腰挺得更直了，他无比感激那个叫做李蒙的小家伙。当然，羡慕也是在所难免的……至于嫉妒？嫉妒这种情绪不可能出现在被女主人认可的人身上！
这是源于血脉的服从！
“请问……我的孩子，李蒙在哪里？”
李察走出门，轻声询问。他现在已经看上去好了一些，只是脸色依旧有一些憔悴……与此同时，出于对血族的了解，李察强迫自己忘掉了刚才所经历的一切……
由于收到了女主人的命令，高个子的末卡维仆人并没有直接通过窥探李察的思想，来知晓他如此脆弱的原因。
高个子的末卡维仆人，谦卑地弯下了腰，恭敬地说到：“尊敬的李察大人，您的孩子，和我们的女主人，正在领主大厅，享用早餐。”
“嗯，谢谢。”李察对着这位恭敬的末卡维仆人点了点头，随后，他一个人朝着昨晚宿醉时，依稀模糊地残留在脑海中的记忆，找到了领主大厅的方向，走了过去。
在李察离去后，把守在他昨晚留宿的那间房间外的两位末卡维仆人，在对视了一眼后，几乎同时化成了血雾，朝着城堡的深处飘去。
至于那只翅膀上的图案看上去像是无尽夜空的星岚蝶，也在失去依托之后，差点掉在地上。
不过，它只是轻轻又拍打了一下翅膀，就漫无目的地朝着下一个地方飞去——反正只要到了晚上，它们就会被驱赶出去。
可是，它没飞多远，就被一只由碎布织成的猫爪拍了下来……
在城堡中消失很久的波比，深深地看了一眼逐渐远去的李察，随后跟着他，也朝着领主大厅的方向跑了过去……
……
领主大厅内，依旧一片混乱，那些喝高了的圣族战士们，有的甚至想要来一场真剑格斗了！
整个领主大厅一片狼藉，在享受了这片刻难得的放松，并逐渐放下了初来这里时的矜持后，跟随着李察征战半年多的圣族战士们，彻底放开了。
有人甚至已经开始明目张胆地去将墙壁上悬挂着的名画取下，小心地卷好，带回自己的房间！
李蒙在领主大厅的高处急忙地叫喊着，他试图让那些圣族战士们，停下他们的行为。
可惜，不知道是因为他威信不足的原因，又或者是说话的声音太小，几乎没人照他说的做。
至于安妮，则窝在座位中，带着些许满足，又带着些许期待地看向李蒙脖颈处那两个已经愈合，快要几乎看不出来的小洞——她在期待今天下午的另一份小礼物。
而那些身为强者的末卡维仆人们，也只是默默地站在角落里，只要没有女主人的命令，眼前的这一切，就与他们无关！
“别……别这样！这是安妮花了很大心思才弄好的！别打了！”
李蒙急地快要哭出来了，由于这些父亲带来的圣族战士们的莽撞行为，他罕见地开始关心起了除了安妮以外的事情——但说起来，其实也是害怕安妮生气。
正在这时，一个森冷严厉的声音，突然在领主大厅的入口处，响了起来。
“他说让你们停下，你们没听到吗？！”
李蒙下意识地看了过去，他知道，那是自己的哥哥，威尔的声音。
威尔依然穿着舅舅为他定做的那一身轻甲，迈着坚定的步伐，走了进来。而他进来的第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突然变得沉默寡言的弟弟……焦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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