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忍耐与教训
当威尔和崔命来到事情发生的地点时，这里已经围了里里外外好几圈人了。
威尔和崔命二人对视了一眼，后者耸了耸肩，威尔叹了口气，只好来到最外边的一个高个壮汉身边，踮起脚尖拍了拍他的肩膀。
“让一让，谢谢。”
“凭什么……啊，是威尔少爷，请。”
“不要叫我少爷，叫我威尔就好，父亲说了，圣族之间本来就是平等的。”
“呵呵……李察大人实在是太……总之，您请。”
“……好吧。”
无可奈何地看着那个壮汉挤出恭敬的微笑，一边让路，一边对着前方的人吼道：“赶紧让开，威尔少爷来了。”
威尔只能叹了口气，父亲说的没错，尽管他已经努力了，宣称来到新家园后，会废除圣族原有的等级制度，然而，人心里的枷锁，尤其是自己给自己戴上的枷锁，是不会那么容易打破的……
“啧啧啧，威尔……少爷……我也感觉，这样的称呼，很适合你。”崔命在一旁促狭地笑着，威尔更无奈了，只能回以白眼，带着崔命迅速朝着人群的中心挤了过去——他可没那么多功夫闲耗。
待人群让出了一条通道后，卡托什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威尔和崔命面前，然而看到了眼前的场景，威尔的目光冷了下来，而平时总是嘻嘻哈哈的崔命，也变得面无表情。
只见，卡托什傲慢地看着他脚下匍匐着不断将头叩向地面的年轻人，年轻人的眼中清晰地浮现着悔恨，不甘与愤怒等混乱的情绪——他并不是自愿这样做的。
下跪代表着屈服，或者说是服从。在王国同盟，国王向效忠自己的骑士赐名时，骑士为了表示忠诚与尊重，往往会半跪在地面上，以完成仪式。但圣族的却不一样，圣族中的下跪，是两条腿的膝盖，均直触地面。这代表着下跪者将自己所有的尊严舍弃，完完全全臣服于对方。
很显然，两者的不同，象征的意义也不同。
圣族有两句和下跪有关的俗语，第一句是“跪天，跪地，跪父母”，而另外一句则是“男儿膝下有黄金”，这意味着，圣族并不需要，或者不能向除了“天，地，父母”以外的对象下跪。
哦，对了，在圣族的传说中，还有一个“天子”，是圣族在见到的时候需要下跪的。
但是这个传统，在长者议会的解释下，逐渐变了味道。
在一次密谋后，长者议会里的长老们自称代替“天子”行使对普通圣族的管辖权力，于是，在旧家园，圣族在见到长老们屈膝下跪，就连头都要低着，不能直视长老们的面貌，成为了一条规矩。
一条让人敢怒不敢言的规矩……毕竟，长者议会从远古时期，就是圣族的领导者。
而叩头，则是一个更过分的行为……
那个年轻人，他竭力反抗着，然而他的身后，有一个狞笑着，武士模样的男人，正抓着他的四肢，使他不能行动。并在他喘气力竭之时，狠狠地将他的头按向地面。
“喂，威尔，这事情你管还是不管？”崔命忽然笑了，只是，他的手悄悄伸向了上身皮衣的口袋，那里藏着从黑晶野猪腹中找出，威尔嫌弃不要的那柄匕首。
“冷静，崔命。让我来处理这件事。”似乎是意识到了崔命即将展开的行动，威尔摇了摇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的父亲说过，在没有完全立足的情况下，绝对不能得罪长者议会……否则，我们就会失去来自族群的支持，而现在这些依旧没有完全倒向我们的族人，也会四散而去……所以，我们需要忍耐……不过，我可以给卡托什一个小小的教训……”
“哦？什么教训？”
“你看着就知道了。”
威尔头也不回，迈着坚定的步伐，朝着被强迫下跪的那个年轻人走了过去。
正兴奋地看着年轻人朝着自己磕头的卡托什，突然注意到了寂静的人群，和正不断向他走来的威尔，脸色变了变，他还记得李察在带领众人来到新家园之前，说了些什么“到了新家园之后，每个圣族的地位都是平等的”这样离经叛道的话。
他也是趁着李察不在这里，才敢找这个不小心撞到自己的年轻人的麻烦——或者说是他故意碰倒这个年轻人，然后故意找茬。
毕竟，这些天，这群该死的贱民看向自己的目光已经越来越怪异了，卡托什甚至在夜晚的帐篷里，可以听到从隔壁帐篷里传来的，对自己侮辱的话语。
这是不可饶恕的！
于是，本着立威的目的，在确认了科恩外出狩猎，和威尔不在营地之后，他策划了这场阴谋。
按照他的剧本，这场闹剧最终会收尾，这帮卑微的贱民同样不会去找他们追随的领袖，李察，或者他的孩子，和他的兄弟，去主持公道。
因为贱民见了长老需要下跪，这是规矩，在很久很久以前，长者议会就定下的规矩！
更别提，这个卑微的贱民“冒犯”了身为长老的自己！
可是现在，威尔突然出现了……
见鬼！
卡托什狠狠瞪了一眼自己的仆人洛尔，他刚才明明告诉自己，在营地和营地之外的地方，都没有看到威尔。
该死！
不过，他很快挤出微笑，向着威尔迎了过来——这个小鬼，应该很好糊弄，按照他前些天的表现，稍微威胁两句，他就该认怂了。
“卡托什长老，您这是在做什么？”
“哦？哈哈哈，威尔，你来的正好，这个贱民，刚才冒犯了我……”
“请问，卡托什长老，您这是在做什么？”
“呃……你看不到吗？我在让我的仆人，教训这个贱民……”
“什么是贱民？我在这里看不到贱民！”
卡托市的微笑渐渐冷了下来，他意识到，威尔，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软弱。
相反，他澄澈的目光，正毫不斜视地盯着自己的眼睛。
他又一次问道：“卡托什长老，您这是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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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尔和崔命二人对视了一眼，后者耸了耸肩，威尔叹了口气，只好来到最外边的一个高个壮汉身边，踮起脚尖拍了拍他的肩膀。
“让一让，谢谢。”
“凭什么……啊，是威尔少爷，请。”
“不要叫我少爷，叫我威尔就好，父亲说了，圣族之间本来就是平等的。”
“呵呵……李察大人实在是太……总之，您请。”
“……好吧。”
无可奈何地看着那个壮汉挤出恭敬的微笑，一边让路，一边对着前方的人吼道：“赶紧让开，威尔少爷来了。”
威尔只能叹了口气，父亲说的没错，尽管他已经努力了，宣称来到新家园后，会废除圣族原有的等级制度，然而，人心里的枷锁，尤其是自己给自己戴上的枷锁，是不会那么容易打破的……
“啧啧啧，威尔……少爷……我也感觉，这样的称呼，很适合你。”崔命在一旁促狭地笑着，威尔更无奈了，只能回以白眼，带着崔命迅速朝着人群的中心挤了过去——他可没那么多功夫闲耗。
待人群让出了一条通道后，卡托什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威尔和崔命面前，然而看到了眼前的场景，威尔的目光冷了下来，而平时总是嘻嘻哈哈的崔命，也变得面无表情。
只见，卡托什傲慢地看着他脚下匍匐着不断将头叩向地面的年轻人，年轻人的眼中清晰地浮现着悔恨，不甘与愤怒等混乱的情绪——他并不是自愿这样做的。
下跪代表着屈服，或者说是服从。在王国同盟，国王向效忠自己的骑士赐名时，骑士为了表示忠诚与尊重，往往会半跪在地面上，以完成仪式。但圣族的却不一样，圣族中的下跪，是两条腿的膝盖，均直触地面。这代表着下跪者将自己所有的尊严舍弃，完完全全臣服于对方。
很显然，两者的不同，象征的意义也不同。
圣族有两句和下跪有关的俗语，第一句是“跪天，跪地，跪父母”，而另外一句则是“男儿膝下有黄金”，这意味着，圣族并不需要，或者不能向除了“天，地，父母”以外的对象下跪。
哦，对了，在圣族的传说中，还有一个“天子”，是圣族在见到的时候需要下跪的。
但是这个传统，在长者议会的解释下，逐渐变了味道。
在一次密谋后，长者议会里的长老们自称代替“天子”行使对普通圣族的管辖权力，于是，在旧家园，圣族在见到长老们屈膝下跪，就连头都要低着，不能直视长老们的面貌，成为了一条规矩。
一条让人敢怒不敢言的规矩……毕竟，长者议会从远古时期，就是圣族的领导者。
而叩头，则是一个更过分的行为……
那个年轻人，他竭力反抗着，然而他的身后，有一个狞笑着，武士模样的男人，正抓着他的四肢，使他不能行动。并在他喘气力竭之时，狠狠地将他的头按向地面。
“喂，威尔，这事情你管还是不管？”崔命忽然笑了，只是，他的手悄悄伸向了上身皮衣的口袋，那里藏着从黑晶野猪腹中找出，威尔嫌弃不要的那柄匕首。
“冷静，崔命。让我来处理这件事。”似乎是意识到了崔命即将展开的行动，威尔摇了摇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的父亲说过，在没有完全立足的情况下，绝对不能得罪长者议会……否则，我们就会失去来自族群的支持，而现在这些依旧没有完全倒向我们的族人，也会四散而去……所以，我们需要忍耐……不过，我可以给卡托什一个小小的教训……”
“哦？什么教训？”
“你看着就知道了。”
威尔头也不回，迈着坚定的步伐，朝着被强迫下跪的那个年轻人走了过去。
正兴奋地看着年轻人朝着自己磕头的卡托什，突然注意到了寂静的人群，和正不断向他走来的威尔，脸色变了变，他还记得李察在带领众人来到新家园之前，说了些什么“到了新家园之后，每个圣族的地位都是平等的”这样离经叛道的话。
他也是趁着李察不在这里，才敢找这个不小心撞到自己的年轻人的麻烦——或者说是他故意碰倒这个年轻人，然后故意找茬。
毕竟，这些天，这群该死的贱民看向自己的目光已经越来越怪异了，卡托什甚至在夜晚的帐篷里，可以听到从隔壁帐篷里传来的，对自己侮辱的话语。
这是不可饶恕的！
于是，本着立威的目的，在确认了科恩外出狩猎，和威尔不在营地之后，他策划了这场阴谋。
按照他的剧本，这场闹剧最终会收尾，这帮卑微的贱民同样不会去找他们追随的领袖，李察，或者他的孩子，和他的兄弟，去主持公道。
因为贱民见了长老需要下跪，这是规矩，在很久很久以前，长者议会就定下的规矩！
更别提，这个卑微的贱民“冒犯”了身为长老的自己！
可是现在，威尔突然出现了……
见鬼！
卡托什狠狠瞪了一眼自己的仆人洛尔，他刚才明明告诉自己，在营地和营地之外的地方，都没有看到威尔。
该死！
不过，他很快挤出微笑，向着威尔迎了过来——这个小鬼，应该很好糊弄，按照他前些天的表现，稍微威胁两句，他就该认怂了。
“卡托什长老，您这是在做什么？”
“哦？哈哈哈，威尔，你来的正好，这个贱民，刚才冒犯了我……”
“请问，卡托什长老，您这是在做什么？”
“呃……你看不到吗？我在让我的仆人，教训这个贱民……”
“什么是贱民？我在这里看不到贱民！”
卡托市的微笑渐渐冷了下来，他意识到，威尔，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软弱。
相反，他澄澈的目光，正毫不斜视地盯着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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