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凯尔·阔兰
影子越来越近了，借着在战场上肆虐的火光，它的模样逐渐清晰了起来。
满是破洞，看上去几乎就要碎裂开的黑布之下，罩着一个皮肤干瘪，形如枯槁的雄性高精灵。
它脚步蹒跚地朝着父子二人走来，颤颤巍巍的手中，提着的那只惨绿色的灯笼，不断有暗金色的光点被晃出。
这些光点散落在战场中的尸体上，没多久，那些尸体便会僵硬地站起来，然后无畏地冲向生者的阵列……
“威尔，是不是很可怕？”
“有点……”
“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好吗？”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父亲。”
“……好吧，那我只管自己讲，你听不听，是你的事儿。”
李察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孩子，威尔的性格，很可能源自她的母亲，偏执……又可爱。
想起那个令自己愧疚的女人，李察叹了口气，开口缓缓讲述起一个故事：“现在主导着这片大陆的，有位居大陆中心的人类国度罗马帝国，有在西方山脉入口处连年发起战争的兽人国度卡伦多，有南方与人类隔海相望的精灵国度精灵王座……但在远古时代，却不是这样的……那时候，不管是人类，兽人，精灵，野蛮人，还是地精之类的少数族群，都拥有一个共同的身份——众神的奴隶。这里我讲的众神，并不是指罗马万神殿中供奉的那些所谓的神灵，更不是一些偏远地域的神系。而是……泰坦。”
李察在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语气明显顿了顿，他的眼神深处，隐藏着一种刻在血脉中的恐惧。
威尔显然没有注意到父亲的变化，他疑惑着问道：“泰坦？我好像从哪本书里看到过它。”
“嗯，遗失的历史大都以书籍记叙的方式流传下来……”李察先是点了点头，又见招魂使距离父子二人越来越近，深知时间不多了，就加快了自己的讲述：“泰坦非常可怕，它们大都有如山峦般高大的身躯，有掌控自然力量的天赋，还有极其顽强的生命力……所以它们才能在那个时候，统治这个世界。”
“那他们是怎么消亡，或者说，人类和其他种族，是如何成为这片大陆的主人呢？”威尔困惑地问道。
“……这个问题我们以后再谈。”李察叹了口气，将卷轴小心翼翼折叠起来，放入上衣内衬，接着说道：“《招魂使》，是一位传奇级高精灵亡灵法师，在族人与其他种族联合对抗泰坦前夜，以自己生命为代价书写的……在我们圣族的秘闻记载中，这位平时不怎么起眼，沉默寡言，是在那个时代几乎被所有人厌弃的亡灵法师始祖。他在临终前，曾嘱托自己的族人一定要在战局不利的时候，用鲜血和生命力来激活这份卷轴……”
“嗯……”威尔看了看父亲手腕上依旧在滴血的伤口，从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一瓶鲜红色的治疗药水，递给他。
“这是……”李察当然能看出来这是治疗药水，但是他在困惑儿子是在哪里得到它的。
“菲欧娜阿姨在临行前让我带上的，虽然现在派上用场了，但是我总感觉她不怀好意。”威尔抓着自己的衣角，自顾自地嘀咕着。
“嗯，我知道了。”将药水小心倒出一些洒在伤口处，再将剩下的大口大口喝干净，李察能感受到身体里一片暖洋洋的，这是他生命力恢复的表现！待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后，李察才继续讲述那个遥远到几乎让人遗忘的故事：“他的族人认为他疯了，甚至在惋惜之余，还在嘲笑他不自量力，因为如果与泰坦对阵失败，几乎没有多少人能活下来。后来，战火燃起，无数精灵、德鲁伊和树人，在高精灵的带领下，以魔法和武技破坏着支配他们的泰坦，世界之树的根须。可从世界之树上射出的无数藤蔓，总会将一位又一位冲向它的勇士刺穿。当这场战争持续了三天后，所有人都绝望了，世界之树的藤蔓无穷无尽，因为战场上的尸体，和那些依旧站在它那边的精灵，都成为了它的养分。对于泰坦而言，附庸只是一种可以无限创造的消耗品。它们即是各种族的创造者，也是他们的毁灭者。”
听到这里，威尔屏住了呼吸，这个故事太吸引人了。见父亲不说了，他连忙催促着说道：“后来呢，爸爸？”
“后来？”李察略带深意地笑了笑，走近了儿子几步，以一种沉重的口吻讲述道：“后来那位伟大的亡灵法师凯尔·阔兰的死对头，传奇英雄哈多·伯恩终于想起了与他亦敌亦友的亡灵法师生前的嘱托，于是，以自己残余的生命，激活了卷轴……据说，在卷轴激活之际，精灵之乡的天空都变得阴涩晦暗。一道提着灯笼，披着黑袍的黑影出现在了战场上，接着，那些曾经倒下的人都站了起来，他们还拥有着自身的意识，在惊讶之余，他们发起了对世界之树的反攻。世界之树的藤蔓也无法阻挡那些无惧疼痛与死亡的战士，而法师们则拥有了源源不断的魔力，与此同时，被他们所击伤或者杀害的叛逆精灵，都会变得和他们一样，无惧无畏，直冲世界之树！后来……世界之树被摧毁了，精灵成为了第二个摆脱泰坦奴役的种族。”
“第二个？那第一个呢？”威尔疑惑着问，他有些不满父亲一直在吊他的胃口。
“第一个就是你们啊……伟大的圣族……”
“是谁，谁在说话？！”威尔吓得跳了起来，当他找到声音的来源时，瞳孔一缩。
是那个黑影，提着灯笼，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他面前的黑影。
“尊敬的凯尔·阔兰大人，请允许我为您献上最诚挚的问候。”李察单膝跪下，行了一个繁杂古朴的礼。一旁的威尔看到了，虽然不知道父亲在做什么，不过很快镇静下来，有样学样，单膝跪下。
“不必拘束，远古的盟友，你召唤我来，是为了屠戮这些人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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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是破洞，看上去几乎就要碎裂开的黑布之下，罩着一个皮肤干瘪，形如枯槁的雄性高精灵。
它脚步蹒跚地朝着父子二人走来，颤颤巍巍的手中，提着的那只惨绿色的灯笼，不断有暗金色的光点被晃出。
这些光点散落在战场中的尸体上，没多久，那些尸体便会僵硬地站起来，然后无畏地冲向生者的阵列……
“威尔，是不是很可怕？”
“有点……”
“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好吗？”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父亲。”
“……好吧，那我只管自己讲，你听不听，是你的事儿。”
李察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孩子，威尔的性格，很可能源自她的母亲，偏执……又可爱。
想起那个令自己愧疚的女人，李察叹了口气，开口缓缓讲述起一个故事：“现在主导着这片大陆的，有位居大陆中心的人类国度罗马帝国，有在西方山脉入口处连年发起战争的兽人国度卡伦多，有南方与人类隔海相望的精灵国度精灵王座……但在远古时代，却不是这样的……那时候，不管是人类，兽人，精灵，野蛮人，还是地精之类的少数族群，都拥有一个共同的身份——众神的奴隶。这里我讲的众神，并不是指罗马万神殿中供奉的那些所谓的神灵，更不是一些偏远地域的神系。而是……泰坦。”
李察在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语气明显顿了顿，他的眼神深处，隐藏着一种刻在血脉中的恐惧。
威尔显然没有注意到父亲的变化，他疑惑着问道：“泰坦？我好像从哪本书里看到过它。”
“嗯，遗失的历史大都以书籍记叙的方式流传下来……”李察先是点了点头，又见招魂使距离父子二人越来越近，深知时间不多了，就加快了自己的讲述：“泰坦非常可怕，它们大都有如山峦般高大的身躯，有掌控自然力量的天赋，还有极其顽强的生命力……所以它们才能在那个时候，统治这个世界。”
“那他们是怎么消亡，或者说，人类和其他种族，是如何成为这片大陆的主人呢？”威尔困惑地问道。
“……这个问题我们以后再谈。”李察叹了口气，将卷轴小心翼翼折叠起来，放入上衣内衬，接着说道：“《招魂使》，是一位传奇级高精灵亡灵法师，在族人与其他种族联合对抗泰坦前夜，以自己生命为代价书写的……在我们圣族的秘闻记载中，这位平时不怎么起眼，沉默寡言，是在那个时代几乎被所有人厌弃的亡灵法师始祖。他在临终前，曾嘱托自己的族人一定要在战局不利的时候，用鲜血和生命力来激活这份卷轴……”
“嗯……”威尔看了看父亲手腕上依旧在滴血的伤口，从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一瓶鲜红色的治疗药水，递给他。
“这是……”李察当然能看出来这是治疗药水，但是他在困惑儿子是在哪里得到它的。
“菲欧娜阿姨在临行前让我带上的，虽然现在派上用场了，但是我总感觉她不怀好意。”威尔抓着自己的衣角，自顾自地嘀咕着。
“嗯，我知道了。”将药水小心倒出一些洒在伤口处，再将剩下的大口大口喝干净，李察能感受到身体里一片暖洋洋的，这是他生命力恢复的表现！待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后，李察才继续讲述那个遥远到几乎让人遗忘的故事：“他的族人认为他疯了，甚至在惋惜之余，还在嘲笑他不自量力，因为如果与泰坦对阵失败，几乎没有多少人能活下来。后来，战火燃起，无数精灵、德鲁伊和树人，在高精灵的带领下，以魔法和武技破坏着支配他们的泰坦，世界之树的根须。可从世界之树上射出的无数藤蔓，总会将一位又一位冲向它的勇士刺穿。当这场战争持续了三天后，所有人都绝望了，世界之树的藤蔓无穷无尽，因为战场上的尸体，和那些依旧站在它那边的精灵，都成为了它的养分。对于泰坦而言，附庸只是一种可以无限创造的消耗品。它们即是各种族的创造者，也是他们的毁灭者。”
听到这里，威尔屏住了呼吸，这个故事太吸引人了。见父亲不说了，他连忙催促着说道：“后来呢，爸爸？”
“后来？”李察略带深意地笑了笑，走近了儿子几步，以一种沉重的口吻讲述道：“后来那位伟大的亡灵法师凯尔·阔兰的死对头，传奇英雄哈多·伯恩终于想起了与他亦敌亦友的亡灵法师生前的嘱托，于是，以自己残余的生命，激活了卷轴……据说，在卷轴激活之际，精灵之乡的天空都变得阴涩晦暗。一道提着灯笼，披着黑袍的黑影出现在了战场上，接着，那些曾经倒下的人都站了起来，他们还拥有着自身的意识，在惊讶之余，他们发起了对世界之树的反攻。世界之树的藤蔓也无法阻挡那些无惧疼痛与死亡的战士，而法师们则拥有了源源不断的魔力，与此同时，被他们所击伤或者杀害的叛逆精灵，都会变得和他们一样，无惧无畏，直冲世界之树！后来……世界之树被摧毁了，精灵成为了第二个摆脱泰坦奴役的种族。”
“第二个？那第一个呢？”威尔疑惑着问，他有些不满父亲一直在吊他的胃口。
“第一个就是你们啊……伟大的圣族……”
“是谁，谁在说话？！”威尔吓得跳了起来，当他找到声音的来源时，瞳孔一缩。
是那个黑影，提着灯笼，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他面前的黑影。
“尊敬的凯尔·阔兰大人，请允许我为您献上最诚挚的问候。”李察单膝跪下，行了一个繁杂古朴的礼。一旁的威尔看到了，虽然不知道父亲在做什么，不过很快镇静下来，有样学样，单膝跪下。
“不必拘束，远古的盟友，你召唤我来，是为了屠戮这些人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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