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四章 一试神蕴
“小六……”林忘尘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叹了口气。
走到旁边的木架处，她从那架子上取下来一个细长的木盒，走到楚洛儿身旁，递给她说道：“这就是你的剑胚，走吧，边走边看。”
离开洞窟的路上，楚洛儿打开木盒，里面放着一柄亮金色的无刃剑胚，剑身微粗，显然尚未经过进一步的淬炼。
“参悟剑意对你来说还很困难，小幺儿，不要好高骛远，等你记住剑心诀后，我会先教你练习最基本的剑形和如何修行剑心。”林忘尘摸了摸她的发顶。
“忘尘师姐，谢谢你。”楚洛儿感激地说道。
“没关系，咱们化虚派弟子稀少，加上你，也就七个人，大家跟彼此其实都是跟亲人一样，不要有什么负担和压力。”
林忘尘笑着说道：“以后啊，你就安安心心留在山上，如果有机会，师姐会带你下山去逛逛的。”
楚洛儿默默点头。
但她心里，听了林忘尘的话后，却隐隐愈发急迫。
她不能一直留在这里！她必须得找到离开的方法。
傍晚，浮生观内的厢房中，道袍女子安静地盘坐在床上修炼，小若水趴在葫芦上飘浮在她身旁打着呼噜。
就在这时，道袍女子微微睁开的眼，露出精致的赤红瞳孔，眼底深处犹如幽潭般令人难以看清。
“进来。”她淡淡说道。
门外的人似乎愣了一下，犹豫了片刻，轻轻推开了门。
“谁呀，榆木脑袋，大晚上不睡觉的，跑来干什么呀？”小若水被吵醒，困倦地揉了揉眼睛，望向走进来的身影，顿时清醒了。
“咦？这不是……小幺儿？你怎么会跑来这里？是来找小祖宗的吗？”
“我……我来找祖师。”楚洛儿抿唇，鼓起勇气说道。
“啊？找她，找她干什么？”小若水费解地瞅了道袍女子一眼。
道袍女子漠然的目光落在楚洛儿的身上，被那双赤红的瞳孔注视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油然而生，这是楚洛儿从前见到小北姐姐时从未感受过的，在那强大的气场下，她甚至背后隐隐冒出冷汗来。
寂静持续了半晌，小若水困得都快再次睡着的时候，道袍女子气势渐小，方才再次开口：“你来找我，所为何事？”
楚洛儿背后早已被打湿，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攥紧有些颤抖地双手，慢慢说道：“祖师，弟子想问您一个问题。”
“说。”道袍女子眼眸微阖。
“您认识慕北吗？”楚洛儿鼓起勇气说道。
慕北这个名字一出，道袍女子猛然睁开眼，她紧盯着楚洛儿，整个房间的气氛顿时大变，小若水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榆木脑袋，你怎么了？吓我一跳，不会是小幺儿惹你生气了吧？都一把岁数了，别那么容易生气啊。”
道袍女子并未说话，目光依旧盯着楚洛儿，楚洛儿心跳加速，整个人都有些激动和紧张起来，拼命控制着自己的表情。
“你为什么会问这个人？”道袍女子冷冷道。
“我……”楚洛儿有些语塞。
“祖师，您别生气，她……她是我的一个朋友，我很想她，所以才……”
“好啦，榆木脑袋，你别吓唬小幺儿了，她一个小丫头哪撑得住你这样吓唬？”小若水飘到楚洛儿身前，不满地看着道袍女子。
“你要认识就告诉她嘛，不认识你也好好说，干嘛这么大动肝火？”
道袍女子沉默了片刻。
“我没见过。”
“呼。”小若水松了口气，转过身轻轻捏了捏楚洛儿的小脸。
“好啦，你听到啦，你的祖师没见过，先回去吧。”
“抱歉祖师，打扰您休息了，弟子这就告退。”楚洛儿低着头，极力掩饰着失落，转身离开了厢房。
等她离开道观，小若水关上门，回头有些好奇地看着道袍女子。
“慕北是谁？你为什么这么大反应？”
“我不认识……确切地说……我的记忆里没有关于这个名字的任何印象。”道袍女子喃喃自语。
“那为什么……”
“但是……听到这个名字，我的心境本能地波动了。”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了。”
“听不懂……”小若水眨巴着浅蓝色的大眼睛。
“总之，你没事就好，啊，我好困了，我得睡觉了，不行，最近越来越喜欢睡觉了，都没精力陪小家伙们玩了。”说着说着，小若水趴在葫芦上，很快打起来呼噜。
看着睡着的小女孩，道袍女子平静的眼底深处，流露出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迷茫。
“慕北……秦未初……”
基本上已经可以断定，这个化虚派中的祖师炽凰真人，确实是过去的慕北，楚洛儿内心有些无法平静。
此时的她，非常矛盾。
以秦未初的身份，来到这里，见到过去的慕北，这件事情本来就远远超乎了她的想象。
楚洛儿不知道这里究竟是幻境，亦或是其他什么东西。
但这里的一切给她的感觉，都是无比真实的，时间，也在一天天地过着。
她那六位师兄师姐，虽然性格各异，但对她而言，大多表露出的都是善意。
大师姐林忘尘尽心尽力地给她传授着化虚剑气中的形蕴，楚洛儿却发现，这所谓的形蕴，竟与霍归生传授给她的刚柔掌法，有异曲同工之妙。
甚至，要更加全面，无论是用于攻击的破形，防御的解形，提速的空形还是爆发的神形，都无比玄妙。
楚洛儿也渐渐的，真正沉浸在了对于剑形招式的学习中。
而她第一次接触剑心诀，是在成为化虚第七徒的一个月后，化虚七子全部来到了浮生观内，站在了炽凰真人的面前。
“延卿，你的意蕴，修成了吗？”道袍女子面无表情地问道。
白发少年薛延卿取出背后的暗金色的宽刃长剑，双手握住，沉声道：“祖师，这便是我的‘重钧剑’。”
“好，意蕴既成，打理行装，今日便下山去吧。”
“想要感悟魂蕴，需得见识百家之剑和万物之剑，等你有所体悟时，再回来吧。”
“遵祖师命。”薛延卿拱手道。
道袍女子的目光又落在人群中那对双胞胎的身上。
“亦今亦朝。”
“弟子在！”江亦今轻声说道，江亦朝的语气则活泼了许多。
“你二人尚未感悟意蕴，因亦今体弱，形蕴难成，苏幽，你来助她。亦朝性格跳脱，心蕴不定，忘尘，你来助她。今日起，悟不得意蕴，不得出关。”
四人皆行礼应下。
“未初。”
听到小北姐姐的声音，楚洛儿一个激灵，有些忐忑地看向她。
“祖师，弟子在。”
“你初入化虚，形蕴尚未学全，心蕴还未感悟，必须加快进度，似雪，你来助她。”
五师姐程似雪并未应下，反而踏出一步，昂首看着高座处的道袍女子，语气清冷道：“祖师，弟子有一请求。”
道袍女子面色不变：“讲。”
“弟子想要一试神蕴。”
程似雪话音落下，林忘尘不可思议地回头看向她，苏幽脸上的淡笑变成讶然，喃喃道：“真不愧是五师妹呀。”
“当之无愧的化虚一脉天赋最高的弟子，‘傲寒剑’程似雪。”
白发少年薛延卿目光变得极其复杂，他看着程似雪，眼神莫名。
江姓姐妹两人却显得有些茫然，她们虽然入门早，但天赋一般，且身体条件有限，进度缓慢，根本没有接触到所谓的神蕴。
“一试神蕴？”道袍女子眼神难得地涌现出一丝光采。
“你有什么底气说出这句话？”
程似雪并不言语，反而轻轻抬起白皙如玉的手掌，指尖对着地面，在半空中微微一划，只听咔嚓一声，坚硬的石板地面上登时浮现出一道清晰可见的划痕。
“气行内敛，以指为剑，小五，你魂蕴大成了呀？！”苏幽有些夸张地笑道。
“不错，你的魂蕴确实已经接近圆满，快要达到‘万物为剑’的境界了。”道袍女子赞赏地点了点头。
“既然你想要一试神蕴，想必，你应该已经清楚何为神蕴了。”
“魂蕴之极，万物在我手，皆可为剑，此乃剑术之极。”程似雪淡淡道。
“而所谓神蕴，则是以天地为剑，无处不是剑，以人之神，引剑之神，是为剑神！”
“你既然知道，那你可有把握？”道袍女子缓缓起身，走到她的面前。
面对道袍女子的问话，这一次，程似雪难得地陷入沉默。
“没有，但我愿意一试。”
“好，那我便让你一试！
这一试的结果，楚洛儿只知道除了她和江姓姐妹留下的其他人，跟随祖师而去后山，目睹程似雪一试神蕴。
但即使是在观中，楚洛儿也看到了那瞬间冰雪漫空的天际，极致的寒冷席卷四方，原本炎热无比的后山熔岩，更是陷入冷凝足足三个月的时间。
从后来五师姐告诉她的话来看，以其目前的能力，根本不足以施展神蕴，还是在祖师的帮助下，才勉强完成了一次堪称半成品的神蕴。
那种程度的力量，仅仅是残缺的神蕴，小北姐姐的强大，再次令楚洛儿感到无比的震撼。
要知道，这里的人们，可没有装甲的辅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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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旁边的木架处，她从那架子上取下来一个细长的木盒，走到楚洛儿身旁，递给她说道：“这就是你的剑胚，走吧，边走边看。”
离开洞窟的路上，楚洛儿打开木盒，里面放着一柄亮金色的无刃剑胚，剑身微粗，显然尚未经过进一步的淬炼。
“参悟剑意对你来说还很困难，小幺儿，不要好高骛远，等你记住剑心诀后，我会先教你练习最基本的剑形和如何修行剑心。”林忘尘摸了摸她的发顶。
“忘尘师姐，谢谢你。”楚洛儿感激地说道。
“没关系，咱们化虚派弟子稀少，加上你，也就七个人，大家跟彼此其实都是跟亲人一样，不要有什么负担和压力。”
林忘尘笑着说道：“以后啊，你就安安心心留在山上，如果有机会，师姐会带你下山去逛逛的。”
楚洛儿默默点头。
但她心里，听了林忘尘的话后，却隐隐愈发急迫。
她不能一直留在这里！她必须得找到离开的方法。
傍晚，浮生观内的厢房中，道袍女子安静地盘坐在床上修炼，小若水趴在葫芦上飘浮在她身旁打着呼噜。
就在这时，道袍女子微微睁开的眼，露出精致的赤红瞳孔，眼底深处犹如幽潭般令人难以看清。
“进来。”她淡淡说道。
门外的人似乎愣了一下，犹豫了片刻，轻轻推开了门。
“谁呀，榆木脑袋，大晚上不睡觉的，跑来干什么呀？”小若水被吵醒，困倦地揉了揉眼睛，望向走进来的身影，顿时清醒了。
“咦？这不是……小幺儿？你怎么会跑来这里？是来找小祖宗的吗？”
“我……我来找祖师。”楚洛儿抿唇，鼓起勇气说道。
“啊？找她，找她干什么？”小若水费解地瞅了道袍女子一眼。
道袍女子漠然的目光落在楚洛儿的身上，被那双赤红的瞳孔注视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油然而生，这是楚洛儿从前见到小北姐姐时从未感受过的，在那强大的气场下，她甚至背后隐隐冒出冷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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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洛儿背后早已被打湿，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攥紧有些颤抖地双手，慢慢说道：“祖师，弟子想问您一个问题。”
“说。”道袍女子眼眸微阖。
“您认识慕北吗？”楚洛儿鼓起勇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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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袍女子并未说话，目光依旧盯着楚洛儿，楚洛儿心跳加速，整个人都有些激动和紧张起来，拼命控制着自己的表情。
“你为什么会问这个人？”道袍女子冷冷道。
“我……”楚洛儿有些语塞。
“祖师，您别生气，她……她是我的一个朋友，我很想她，所以才……”
“好啦，榆木脑袋，你别吓唬小幺儿了，她一个小丫头哪撑得住你这样吓唬？”小若水飘到楚洛儿身前，不满地看着道袍女子。
“你要认识就告诉她嘛，不认识你也好好说，干嘛这么大动肝火？”
道袍女子沉默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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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你听到啦，你的祖师没见过，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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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离开道观，小若水关上门，回头有些好奇地看着道袍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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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睡着的小女孩，道袍女子平静的眼底深处，流露出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迷茫。
“慕北……秦未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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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姐林忘尘尽心尽力地给她传授着化虚剑气中的形蕴，楚洛儿却发现，这所谓的形蕴，竟与霍归生传授给她的刚柔掌法，有异曲同工之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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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第一次接触剑心诀，是在成为化虚第七徒的一个月后，化虚七子全部来到了浮生观内，站在了炽凰真人的面前。
“延卿，你的意蕴，修成了吗？”道袍女子面无表情地问道。
白发少年薛延卿取出背后的暗金色的宽刃长剑，双手握住，沉声道：“祖师，这便是我的‘重钧剑’。”
“好，意蕴既成，打理行装，今日便下山去吧。”
“想要感悟魂蕴，需得见识百家之剑和万物之剑，等你有所体悟时，再回来吧。”
“遵祖师命。”薛延卿拱手道。
道袍女子的目光又落在人群中那对双胞胎的身上。
“亦今亦朝。”
“弟子在！”江亦今轻声说道，江亦朝的语气则活泼了许多。
“你二人尚未感悟意蕴，因亦今体弱，形蕴难成，苏幽，你来助她。亦朝性格跳脱，心蕴不定，忘尘，你来助她。今日起，悟不得意蕴，不得出关。”
四人皆行礼应下。
“未初。”
听到小北姐姐的声音，楚洛儿一个激灵，有些忐忑地看向她。
“祖师，弟子在。”
“你初入化虚，形蕴尚未学全，心蕴还未感悟，必须加快进度，似雪，你来助她。”
五师姐程似雪并未应下，反而踏出一步，昂首看着高座处的道袍女子，语气清冷道：“祖师，弟子有一请求。”
道袍女子面色不变：“讲。”
“弟子想要一试神蕴。”
程似雪话音落下，林忘尘不可思议地回头看向她，苏幽脸上的淡笑变成讶然，喃喃道：“真不愧是五师妹呀。”
“当之无愧的化虚一脉天赋最高的弟子，‘傲寒剑’程似雪。”
白发少年薛延卿目光变得极其复杂，他看着程似雪，眼神莫名。
江姓姐妹两人却显得有些茫然，她们虽然入门早，但天赋一般，且身体条件有限，进度缓慢，根本没有接触到所谓的神蕴。
“一试神蕴？”道袍女子眼神难得地涌现出一丝光采。
“你有什么底气说出这句话？”
程似雪并不言语，反而轻轻抬起白皙如玉的手掌，指尖对着地面，在半空中微微一划，只听咔嚓一声，坚硬的石板地面上登时浮现出一道清晰可见的划痕。
“气行内敛，以指为剑，小五，你魂蕴大成了呀？！”苏幽有些夸张地笑道。
“不错，你的魂蕴确实已经接近圆满，快要达到‘万物为剑’的境界了。”道袍女子赞赏地点了点头。
“既然你想要一试神蕴，想必，你应该已经清楚何为神蕴了。”
“魂蕴之极，万物在我手，皆可为剑，此乃剑术之极。”程似雪淡淡道。
“而所谓神蕴，则是以天地为剑，无处不是剑，以人之神，引剑之神，是为剑神！”
“你既然知道，那你可有把握？”道袍女子缓缓起身，走到她的面前。
面对道袍女子的问话，这一次，程似雪难得地陷入沉默。
“没有，但我愿意一试。”
“好，那我便让你一试！
这一试的结果，楚洛儿只知道除了她和江姓姐妹留下的其他人，跟随祖师而去后山，目睹程似雪一试神蕴。
但即使是在观中，楚洛儿也看到了那瞬间冰雪漫空的天际，极致的寒冷席卷四方，原本炎热无比的后山熔岩，更是陷入冷凝足足三个月的时间。
从后来五师姐告诉她的话来看，以其目前的能力，根本不足以施展神蕴，还是在祖师的帮助下，才勉强完成了一次堪称半成品的神蕴。
那种程度的力量，仅仅是残缺的神蕴，小北姐姐的强大，再次令楚洛儿感到无比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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