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我命如雪
滴答。
刺眼的鲜血顺着淡蓝色的皮甲滑落下来，染红了大地。
白皙的肌肤被尖锐的冰棱瞬间撕裂，那从身后冰墙上突然伸出的几道冰刺，贯穿了女子孱弱的身躯，杨若楠双眸渐渐失神，无力的跪倒在地上，她的一双小腿被生生钉在了地上，两只肩胛骨也被彻底洞穿，嘴角的血液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她原本手中的冰盾，在一瞬间突然扩大，中心伸出了一道冰刺，扎穿了她的手掌后，轰然爆碎。
“在我面前用冰，不自量力。”艾因眼神不屑的淡淡道。
天空中，细密的冰锥在一瞬间轰然落下，不留任何余地的砸在了冰牢内，那一刻，震耳欲聋的轰击声让所有注视着这一幕的人心沉了下去，因为冰牢的阻隔，他们看不见里面的情况，但很显然，杨若楠已经几乎没有任何生还的希望。
艾因从冰牢上踏过，缓缓落地，她没有再看向身后，随着她的脚掌踏在地面上，那四面巨大的冰墙轰然一震，向着内部崩塌而去，顷刻间整个冰牢轰隆隆的砸了下去，连地面也狠狠的颤动了几下。
“人类中的强者，如今也就只有这种程度了吗？”
艾因抬起头，一步步的朝着内院的大门再次走来，森白色的瞳孔充满了冷漠，口中呢喃自语着。
“真是令我失望。”
……
好冷啊。
幼小的女孩努力的抱住自己的身躯，企图在这冰冷的天地中获取一丝温暖。
她缩成小小的一团，想要减少热量的流逝，但无尽的寒意从四面八方侵袭而来，她根本无法抵挡，只能承受着，感觉着周围越来越冷，手臂和双腿打着哆嗦，浑身不禁颤抖起来。
爸爸……妈妈……
你们在哪……
快来……快来救救我……
女孩无助的哭了起来，她想爸爸，想妈妈，她想回到温暖的家里，坐在客厅的暖气旁，被爸爸妈妈抱在怀里。可是任由她如何哭喊，也没有一个人回应她，只有凛冽的寒风，不停的呼啸着。
她哭了很久。
一直哭到嗓子沙哑。
女孩的视线开始模糊，意识也逐渐变得昏昏沉沉起来，恍惚间，她看到了两个身影，正在慢慢向她走来，那是两个无比熟悉的身影，熟悉的让女孩立刻认出了他们。
“爸爸……妈妈！”
她拼命的挣扎着爬起身，朝着那两道身影跑去，可是女孩竭力的奔跑，跌跌撞撞，却始终无法拉进自己与他们的距离，最后跌倒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冲着自己露出微笑，然后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哭喊着，女孩冲着他们伸出手，想要抓住他们的身影，手掌无力的张开、合拢，却只握住了一片尘埃。
泪水，渐渐流尽。稚嫩的小脸上，那清晰可见的泪痕变得模糊、消散。
女孩慢慢的爬起身子，瑟瑟发抖的走在冰冷的天地中，悄然间，她的身形长大了，从娇小的女孩变成了秀美的少女，周围无形的寒气依旧侵蚀着她的身体，她的脸色苍白，晃晃悠悠的前进着。
就在这时，她抬起头，看到了身前出现的一个影子，那是一个挺拔的男子，他用严厉的目光注视着自己，嘴唇翕动，无声的说着什么。
“中尉……队长……”
少女喃喃自语，男子的身影离她很近，她快步走上前，触碰到了男子的身体，但就在她手指接触到他的一刹那，男子的身影如同泡沫般消散，那泡沫充斥着鲜艳的血红色，唰的化作漫天红雪，纷纷洒落。
她的眼前，出现了一片雪地，上面倒着一具又一具尸体，穿着熟悉的军服，漆黑的装甲，鲜血彻底染红了他们的身体，少女目光失神的走了过来，她伏下身子，想要去擦拭尸体面颊上的血污，却发现手指根本无法触碰到他们，无尽的寒意霎时袭来，控制不住的泪水不知何时再次打湿了她的俏脸。
绝望、痛苦和难过包裹着她的内心，失魂落魄的少女磕磕绊绊的站起来，漫天红雪和遍地的尸体渐渐消失，她很慢、很慢的继续向前走着，无尽的寒冷包裹着她，每走一步，仿佛都要用尽浑身的力气。
不知走了多久，少女青涩的面容褪去，变得成熟、变得雍容。可她的眼神依旧迷茫，她看着眼前无尽的黑暗，根本看不清自己的路在何方。
但是，双腿愈发沉重的女子，再也难以前进一步，她停在了原地，神色黯然的合上了双眸。
她的身体渐渐向前倾斜，朝下倒去，就在她彻底倒向身下深邃的黑暗中时，一只手，突然拉住了她的胳膊。
女子猛得睁开眼，回头看向身旁，只见一抹红色的倩影，正挽着她的手臂，冲着她微微一笑。
“楠楠，你要撑住。”
“不能在这里倒下。”
“如雨，我好累，就这样，让我休息一下，好吗？”女子勉强的说道，她的眼皮越来越沉，就连眼前的人儿也看不清了。
那抹红色的倩影，无奈的摇了摇头，她轻轻的将女子揽入怀里，在她的耳畔缓缓呢喃道：“还记得吗……”
“我们之间的约定。”
“在找到你的母亲之前，一定不可以休息喔。”
“可……是……我……好累……”看着女子即将陷入沉睡的神情，红色的倩影眼中闪过一丝黯然，她抬起头，望着头顶无尽的黑暗，一道毫芒缓缓凝聚着，她的身形逐渐变得越来越淡。
“楠楠，抬起头，看一看，那里有一颗很亮的星星。”
耳边轻飘飘的声音蓦然给女子注入了一股力气，她费力的睁开眼，仰起头，看到了头顶不知从何处浮现出的一颗洁白的星辰，星辰散发出一股温暖而柔和的光，驱散了她身旁所有的寒冷。
“那是……”女子微微睁大了眼，璀璨的星辰变得越来越亮，蓦然爆炸开来，化作一场纷纷扬扬的碎雪，洒在了她的身上。
“冰雪。”
雪花落在身上，女子没有感到任何寒冷，反而内心涌出一股亲切的感觉，仿佛自己与这些洁白的精灵产生了某种奇异的共鸣。
雪，生于天际，死于大地，它的所有，便是那飘零而短暂的一生，只为盛放于天地之间，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我命如雪。”
女子眼神渐渐凝聚，目光变得明亮。
“未曾绽放，岂能轻易凋零！”
……
大雪纷飞的长空之上，阴沉的云层内，一道银色的流光如彗星般急掠而过。
轩辕漓沫神色凝重，她在北幕市得到了巨龙朝着苍海市前进的消息后，没过多久就收到了新的消息，苍海市内，出现的领主级赤妖的袭击。
如果她没有猜错，原本在苍兰市中出现的原罪级赤妖，它们的真正目的，就是苍海市。
苍海市，是北幕市命脉天幕塔所在的地方，如果天幕塔破碎，北幕洲很快就会成为像西幕洲一样的灾难之地，甚至还会变得越来越棘手。
“星辉，距离苍海市，还有多久？”少女语气沉重的问道。
她眼前的光幕，浮现出了一个不断跳动的倒计时，而上面显示的时间，却足足有二十多分钟之久。
“可恶，希望苍海市他们能够坚持住。”
然而就在这时，少女略显焦急的眼神蓦然一变，她的脑海意识中，蓦然浮现出一颗耀眼的星辰，但瞬间便消失不见，这一刹那的异动却被少女清晰的感受到，轩辕漓沫微微一怔，这是……
几乎同一时间，远在中幕洲的空艇上，姬如雨从睡梦中猛然惊醒，她捂住自己急速跳动的内心，感受到了脑海中出现的异样。
“星辰？”
“这是怎么回事？”
……
一处未知的空间，无垠的星空之上，模糊的虚影朝着身下淡淡的垂落目光，一根根一条条由无尽毫芒形成的线条勾勒出了一张能够遮蔽整片天地的宏伟棋盘。
而虚影的脚下，紫色的树叶密密麻麻，一尊横亘于虚空的巨木散发着强烈的气势。
在轩辕漓沫和姬如雨脑海中同时出现星辰虚像之时，那道模糊的虚影拨弄着棋盘上的线条，他的手微微一顿，沧桑的眼神闪烁着异样。
“赤月之纪未临，冀星已碎其一。”
“是幸，是厄，人世未来，难悉，难明。”
虚影回过头，看着擎天紫树的巨冠下，悬浮在那里紧闭双眸的纤细身影，喟然叹道：
“尽系于彼，吾友。”
……
天地间，纷纷扬扬的飞雪悄然出现了某种异样的变化，已经快要踏入珀斯维亚内院大门的女孩猛然顿住了脚步，她面无表情的脸上，第一次微微皱起了眉。
森白色的瞳孔闪动，她回过头，看向了那堆被雪埋葬的坚冰。
“等等！”看着艾因即将走进内院的共联小队，险些就要出手，支部指挥室内的姜行客看到女孩停住脚步，急声喝止了他们的动作。
“看看她想干什么。”
先前的战场，被积雪覆盖的冰堆，轻微的晃动起来，变得越来越剧烈，众人的视线落在了上面，只看到耀眼的蓝光从中爆发出来，一道人影猛然推开了压在上面的冰块，站了起来。
“她……她居然……”原本为自己没能救下那位优秀守护者的共联战士们，瞪大了双眼。
珀斯维亚的董事们愣住了。
姜行客瞳孔微缩，看着女子身上闪耀的光芒，猛然意识到了什么，说道：“分析她的力量波动，似乎有点不对劲……”
“还……没有……结束。”
杨若楠握紧手中的长刀，疲惫的眼神中充斥着强烈的战意。她浑身上下，淡蓝色的皮甲泛着耀眼的光芒，身上各处的伤口被冰雪凝冻，止血，强行愈合。
“呵，有意思，这种程度的伤，居然还能够活下来。”艾因转过身来，淡漠的瞳孔中闪烁着略微嘲弄。
“但就算如此，又有什么用呢，卑微的人类。”
“你的结局，不会有任何改变。”
杨若楠昂起头，看着艾因，有些讽刺的笑着：“或许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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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眼的鲜血顺着淡蓝色的皮甲滑落下来，染红了大地。
白皙的肌肤被尖锐的冰棱瞬间撕裂，那从身后冰墙上突然伸出的几道冰刺，贯穿了女子孱弱的身躯，杨若楠双眸渐渐失神，无力的跪倒在地上，她的一双小腿被生生钉在了地上，两只肩胛骨也被彻底洞穿，嘴角的血液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她原本手中的冰盾，在一瞬间突然扩大，中心伸出了一道冰刺，扎穿了她的手掌后，轰然爆碎。
“在我面前用冰，不自量力。”艾因眼神不屑的淡淡道。
天空中，细密的冰锥在一瞬间轰然落下，不留任何余地的砸在了冰牢内，那一刻，震耳欲聋的轰击声让所有注视着这一幕的人心沉了下去，因为冰牢的阻隔，他们看不见里面的情况，但很显然，杨若楠已经几乎没有任何生还的希望。
艾因从冰牢上踏过，缓缓落地，她没有再看向身后，随着她的脚掌踏在地面上，那四面巨大的冰墙轰然一震，向着内部崩塌而去，顷刻间整个冰牢轰隆隆的砸了下去，连地面也狠狠的颤动了几下。
“人类中的强者，如今也就只有这种程度了吗？”
艾因抬起头，一步步的朝着内院的大门再次走来，森白色的瞳孔充满了冷漠，口中呢喃自语着。
“真是令我失望。”
……
好冷啊。
幼小的女孩努力的抱住自己的身躯，企图在这冰冷的天地中获取一丝温暖。
她缩成小小的一团，想要减少热量的流逝，但无尽的寒意从四面八方侵袭而来，她根本无法抵挡，只能承受着，感觉着周围越来越冷，手臂和双腿打着哆嗦，浑身不禁颤抖起来。
爸爸……妈妈……
你们在哪……
快来……快来救救我……
女孩无助的哭了起来，她想爸爸，想妈妈，她想回到温暖的家里，坐在客厅的暖气旁，被爸爸妈妈抱在怀里。可是任由她如何哭喊，也没有一个人回应她，只有凛冽的寒风，不停的呼啸着。
她哭了很久。
一直哭到嗓子沙哑。
女孩的视线开始模糊，意识也逐渐变得昏昏沉沉起来，恍惚间，她看到了两个身影，正在慢慢向她走来，那是两个无比熟悉的身影，熟悉的让女孩立刻认出了他们。
“爸爸……妈妈！”
她拼命的挣扎着爬起身，朝着那两道身影跑去，可是女孩竭力的奔跑，跌跌撞撞，却始终无法拉进自己与他们的距离，最后跌倒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冲着自己露出微笑，然后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哭喊着，女孩冲着他们伸出手，想要抓住他们的身影，手掌无力的张开、合拢，却只握住了一片尘埃。
泪水，渐渐流尽。稚嫩的小脸上，那清晰可见的泪痕变得模糊、消散。
女孩慢慢的爬起身子，瑟瑟发抖的走在冰冷的天地中，悄然间，她的身形长大了，从娇小的女孩变成了秀美的少女，周围无形的寒气依旧侵蚀着她的身体，她的脸色苍白，晃晃悠悠的前进着。
就在这时，她抬起头，看到了身前出现的一个影子，那是一个挺拔的男子，他用严厉的目光注视着自己，嘴唇翕动，无声的说着什么。
“中尉……队长……”
少女喃喃自语，男子的身影离她很近，她快步走上前，触碰到了男子的身体，但就在她手指接触到他的一刹那，男子的身影如同泡沫般消散，那泡沫充斥着鲜艳的血红色，唰的化作漫天红雪，纷纷洒落。
她的眼前，出现了一片雪地，上面倒着一具又一具尸体，穿着熟悉的军服，漆黑的装甲，鲜血彻底染红了他们的身体，少女目光失神的走了过来，她伏下身子，想要去擦拭尸体面颊上的血污，却发现手指根本无法触碰到他们，无尽的寒意霎时袭来，控制不住的泪水不知何时再次打湿了她的俏脸。
绝望、痛苦和难过包裹着她的内心，失魂落魄的少女磕磕绊绊的站起来，漫天红雪和遍地的尸体渐渐消失，她很慢、很慢的继续向前走着，无尽的寒冷包裹着她，每走一步，仿佛都要用尽浑身的力气。
不知走了多久，少女青涩的面容褪去，变得成熟、变得雍容。可她的眼神依旧迷茫，她看着眼前无尽的黑暗，根本看不清自己的路在何方。
但是，双腿愈发沉重的女子，再也难以前进一步，她停在了原地，神色黯然的合上了双眸。
她的身体渐渐向前倾斜，朝下倒去，就在她彻底倒向身下深邃的黑暗中时，一只手，突然拉住了她的胳膊。
女子猛得睁开眼，回头看向身旁，只见一抹红色的倩影，正挽着她的手臂，冲着她微微一笑。
“楠楠，你要撑住。”
“不能在这里倒下。”
“如雨，我好累，就这样，让我休息一下，好吗？”女子勉强的说道，她的眼皮越来越沉，就连眼前的人儿也看不清了。
那抹红色的倩影，无奈的摇了摇头，她轻轻的将女子揽入怀里，在她的耳畔缓缓呢喃道：“还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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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找到你的母亲之前，一定不可以休息喔。”
“可……是……我……好累……”看着女子即将陷入沉睡的神情，红色的倩影眼中闪过一丝黯然，她抬起头，望着头顶无尽的黑暗，一道毫芒缓缓凝聚着，她的身形逐渐变得越来越淡。
“楠楠，抬起头，看一看，那里有一颗很亮的星星。”
耳边轻飘飘的声音蓦然给女子注入了一股力气，她费力的睁开眼，仰起头，看到了头顶不知从何处浮现出的一颗洁白的星辰，星辰散发出一股温暖而柔和的光，驱散了她身旁所有的寒冷。
“那是……”女子微微睁大了眼，璀璨的星辰变得越来越亮，蓦然爆炸开来，化作一场纷纷扬扬的碎雪，洒在了她的身上。
“冰雪。”
雪花落在身上，女子没有感到任何寒冷，反而内心涌出一股亲切的感觉，仿佛自己与这些洁白的精灵产生了某种奇异的共鸣。
雪，生于天际，死于大地，它的所有，便是那飘零而短暂的一生，只为盛放于天地之间，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我命如雪。”
女子眼神渐渐凝聚，目光变得明亮。
“未曾绽放，岂能轻易凋零！”
……
大雪纷飞的长空之上，阴沉的云层内，一道银色的流光如彗星般急掠而过。
轩辕漓沫神色凝重，她在北幕市得到了巨龙朝着苍海市前进的消息后，没过多久就收到了新的消息，苍海市内，出现的领主级赤妖的袭击。
如果她没有猜错，原本在苍兰市中出现的原罪级赤妖，它们的真正目的，就是苍海市。
苍海市，是北幕市命脉天幕塔所在的地方，如果天幕塔破碎，北幕洲很快就会成为像西幕洲一样的灾难之地，甚至还会变得越来越棘手。
“星辉，距离苍海市，还有多久？”少女语气沉重的问道。
她眼前的光幕，浮现出了一个不断跳动的倒计时，而上面显示的时间，却足足有二十多分钟之久。
“可恶，希望苍海市他们能够坚持住。”
然而就在这时，少女略显焦急的眼神蓦然一变，她的脑海意识中，蓦然浮现出一颗耀眼的星辰，但瞬间便消失不见，这一刹那的异动却被少女清晰的感受到，轩辕漓沫微微一怔，这是……
几乎同一时间，远在中幕洲的空艇上，姬如雨从睡梦中猛然惊醒，她捂住自己急速跳动的内心，感受到了脑海中出现的异样。
“星辰？”
“这是怎么回事？”
……
一处未知的空间，无垠的星空之上，模糊的虚影朝着身下淡淡的垂落目光，一根根一条条由无尽毫芒形成的线条勾勒出了一张能够遮蔽整片天地的宏伟棋盘。
而虚影的脚下，紫色的树叶密密麻麻，一尊横亘于虚空的巨木散发着强烈的气势。
在轩辕漓沫和姬如雨脑海中同时出现星辰虚像之时，那道模糊的虚影拨弄着棋盘上的线条，他的手微微一顿，沧桑的眼神闪烁着异样。
“赤月之纪未临，冀星已碎其一。”
“是幸，是厄，人世未来，难悉，难明。”
虚影回过头，看着擎天紫树的巨冠下，悬浮在那里紧闭双眸的纤细身影，喟然叹道：
“尽系于彼，吾友。”
……
天地间，纷纷扬扬的飞雪悄然出现了某种异样的变化，已经快要踏入珀斯维亚内院大门的女孩猛然顿住了脚步，她面无表情的脸上，第一次微微皱起了眉。
森白色的瞳孔闪动，她回过头，看向了那堆被雪埋葬的坚冰。
“等等！”看着艾因即将走进内院的共联小队，险些就要出手，支部指挥室内的姜行客看到女孩停住脚步，急声喝止了他们的动作。
“看看她想干什么。”
先前的战场，被积雪覆盖的冰堆，轻微的晃动起来，变得越来越剧烈，众人的视线落在了上面，只看到耀眼的蓝光从中爆发出来，一道人影猛然推开了压在上面的冰块，站了起来。
“她……她居然……”原本为自己没能救下那位优秀守护者的共联战士们，瞪大了双眼。
珀斯维亚的董事们愣住了。
姜行客瞳孔微缩，看着女子身上闪耀的光芒，猛然意识到了什么，说道：“分析她的力量波动，似乎有点不对劲……”
“还……没有……结束。”
杨若楠握紧手中的长刀，疲惫的眼神中充斥着强烈的战意。她浑身上下，淡蓝色的皮甲泛着耀眼的光芒，身上各处的伤口被冰雪凝冻，止血，强行愈合。
“呵，有意思，这种程度的伤，居然还能够活下来。”艾因转过身来，淡漠的瞳孔中闪烁着略微嘲弄。
“但就算如此，又有什么用呢，卑微的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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