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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青城北山

小说:川行道作者:一捧秋水字数:2000更新时间 : 2024-10-06 11:02:09
青山悬石上。

        川秋雨正道:“胡马这今日安宁了不少。”对付这等下三滥人使的下三滥的手段,不理会便是,时间久了自然不攻自破,就如同楼三千时常碎言碎语,不搭理就好,他总不能一人将这独角戏给演的里外通透吧。

        青牛哞叫一声,川秋雨还当是青牛十粒丹吃完发闹骚!

        青牛又哞叫一声,川秋雨当它不满。

        青牛连哞三声!川秋雨踩空前去。

        青牛儿正迈着四蹄盘着圈儿,侧头不知晓在瞧些什么新奇玩意,左顾右盼,不时的用青角上去蹭几番,青牛就似个三岁娃娃一般,见着不认识的玩意喜大呼小叫!这不嘴里正哼哼。

        青牛儿瞧的入迷,完全不知川秋雨悄然在瞧它,川秋雨大喝一声:“牛贼!作甚!”一声下,惊的青牛儿一跳,足有三丈高,瞧的川秋雨都是啧啧称奇,懂了修心果真不得了,寻常顶多一丈不得了。青牛儿四蹄落地,吓得牛唇惨白,弓着牛身儿,朝川秋雨白了一眼,又朝地面努了努嘴,示意川秋雨瞧上一眼。

        “这是个什么玩意?谁家的纸鸢飞到青山上头来了!本事真不小哩。”川秋雨瞧这纸鸢模样的东西出声道。上前一步,不料这纸鸢竟是无风自起,瞧见川秋雨来了,悬浮在川秋雨身前,陡然散架,呈一张纸状。

        “小道尔!小纸鸢术。小子,怕是胡马瞧你不下山,寻了本事人,给你下帖唷。快掀开瞧瞧。”楼三千说罢,又小声朝含笑风道:“风老头,可要再赌一番!这一纸书信上定是些污言垢语,我赌这小子可忍住心性,不去理睬!赌注与上次一般!”

          含笑风充耳不闻,当做没听见,自顾自的嚼槟榔。楼三千又续道:“一向勇字当头的含笑风也有不敢的时候?得...算我高看你了。”

          “赌就赌!有何不敢。”含笑风铮铮铁骨的汉子,岂能受楼三千这等讥讽言语,他虽知晓这是激他,可他还是要赌,就是看不惯楼三千阴阳怪气的样子。

          楼三千“奸计”得逞,眉梢叠笑,含笑风一年不与他动粗,这是何等的幸事呐。

          川秋雨上前接过纸,缓缓掀开,里头确是书有几行小字,仅十二字,这般写道:“川西凉,真窝囊!有娘生,没娘养!”

          上至八旬老头,你可骂他行的慢,腿脚不利索,也可欺他软无力,举不动拐杖,但你若是将他泡茶六十年的茶缸给洗的干净,那他定会与你拼命。下至十岁孩童,你可笑他痴傻不精人,算不清账,也可装神弄鬼吓唬他,夜不能眠,但你若是揪了他心仪姑娘的辫子,那你二人之间,不是你死就是他亡。

          凡事讲究个底线与准则,人活天地间若是没个原则,那与井底之娃,凼中之鱼又有何分别?瘫到井里,不想好了!

            川秋雨为人坦荡,心多善,不与人交恶,但这挥斥方遒,意气风发的少年也有几分火气。十七川秋雨心头多年的羁绊便是爹娘,无论天池川府或是何时何地,可辱川秋雨但万不得辱其爹娘,俗言,“龙有逆鳞,触之者死”,显然胡马做到了,成了触他“龙鳞”的人。

          楼三千读纸上所写,心道:“不妙!”忙出言道:“小子,莫慌!此事有蹊跷。”含笑风则急道:“是可忍孰不可忍!当真半点血性都无?‘四鬼杀天’讲究的就是个弘毅刚强,小子可别让老夫错看你了。”久寡言的含笑风此间也劝道川秋雨不可再“蜷缩”青山中。

          “前几日胡马送来‘赔罪帖’上的字可是歪七扭八,春蚓秋蛇!嘶...这次的字可瞧来可是笔走龙蛇,力透纸背。况且我瞧胡马一介外门武夫,懂阵法?”楼三千扶须分析道。

          川秋雨已含首寡言,眸中紧盯纸上字,“有娘生,没娘养”,六字,字字诛杀在心。

          楼三千续道:“老夫瞧此小纸鸢阵委实简陋,约莫一个时辰就会消散。阴险小儿还是怕你青丑师傅,引诱你下山,到时再来个死无对证。不妨老夫设法将这阵给破了,小子你回头再交予青丑,叫他替你算账去。如何?”

            川秋雨闻言,沉声道:“何破?”楼三千一问“何破”二字,就知晓有戏,这小子还不是个拉不回的倔牛,有几分理智。他道:“蝼蚁小道!你且将你的画阵神源覆在其上便可,这寻常凝阵之力岂能与你‘苍生疾苦楼’相提并论?况且依老夫所瞧,这阵不似那日‘源朝酒家’中持扇少年的手笔。太过简陋不堪,应是个三四品凝阵师的手段。”

            川秋雨闻言便将镜海神源画阵之力覆再其上,果不其然,画阵之力方一触纸上,原先凝阵之力便是豕分蛇断,四散开来,简直不堪一击。

            川秋雨将这一纸书信丢在镜海之中,是朝药阁最左侧的屋子里瞧了一眼,放牛娃正在盘膝修行,遂取出黄竹斗笠,戴在头上。

          楼三千一瞧川秋雨取出斗笠来,心道:“糟了。忙道:“小子,你作甚?”川秋雨朝山下去:“教他做人!”

          含笑风闻言:“好。好、好!好小子,当如此!让这楼老头瞧瞧何为血气方刚男儿郎。别像某些人当年正当韶华年纪,整天拖个把儿,就知找洞。”

          楼三千当年风华正茂,挥斥方遒,追随女子自然少不了。楼三千善雨露均沾,不愿冷落每位蜂蝶,落个风流名号,老来却被含笑风说的这般不堪。楼三千嗤笑一声:“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可悲呐!”

            两位仙童打趣间,川秋雨脚步好快,已至山下。前几日举旗之人瞧见这头戴黄竹斗笠的人下山来,叫嚣更甚,一副身后有人无法无天模样!川秋雨却不理睬,直朝青山外去,众人瞧他走远,泄气,直道:“没劲。”忽的,刹时风起云涌,羊角风聚,四散开来,快风如刃,齐齐刮来,避无可避,将这几人举旗之手尽数斩断!而川秋雨已是行的老远,直朝外门源朝酒家去了。

          途中又见那日手提小笼包名为小玲的小女,莲步轻移,同是朝外门而去。

          川秋雨本不想被她认出,将黄竹斗笠笠檐拉的极低,她却是忘了女子的本事!小玲方是瞧见这怪人都带斗笠,就知晓实他,忙的两步追上,轻拍川秋雨肩膀:“又去买吃的么?”川秋雨料不到这梳着羊角辫蹦跳的小女一下将他认出,也不好不理睬,轻轻应了声,点点头:“嗯。”

            “我也是,一同吧!这路我熟络,你说想吃谁家东西,我给你指路。”小玲眯眼笑道。

            川秋雨总不得说是来外门寻仇,那也未免太过惊世骇俗。心想稍后入了外门之中,再随便寻个借口,撇开就是了。川秋雨总在女子面前失策,入了外门,川秋雨道:“多谢小玲领路,到这我就认路了,你去忙罢。”言罢,女子轻笑,道了句:“好!”

            令川秋雨想不到的是,道别之后,小玲却是脚步随他一同朝源朝酒家去了。还不待川秋雨开口,她先是道:“源朝酒家?”

          川秋雨一愣:“你也是?”川秋雨嘴上这么说,心头却是道:“前几日瞧见她不是提着小笼包么?怎也来源朝酒家了。”楼三千方才被含笑风教训了一顿,现在又来了劲头,破骂:“人家姑娘吃什么还须向你说上一声,就不许人家换个口味?谁家痴傻儿可终年不换口味的?”

        “楼老头,你这话里有话呐!”含笑风阴着脸沉声道。

          小桐闻言川秋雨,喜道:“我家沈姐姐味好清淡,这些年来就独好一口小笼包,而我不行,我喜辣!每次给我家小姐来买小笼包都得去‘源朝酒家’吃一碗酸辣粉,才过瘾哩。”

          远远就瞧见千茶身在柜台后,依旧身淡蓝翠水纱衣,眸含春水,对每位来往的可人都笑意盈盈。不时低眉盘算账目,甚是有韵味。经珠不动凝两眉,铅华销尽见天真  。

          川秋雨、小玲正欲上前入门,不料迎面却来了一人,二十岁模样,拦住川秋雨,他缓道:“川西凉?”

          川秋雨眉头一锁,来者不善!

            那人瞧川秋雨这副表情就知寻对人了,笑道:“收到信件了?我家主子邀你外门北山一叙,随我来罢。”

            川秋雨瞧他模样嚣张,不用想,一看就知是胡马手下的人,什么样的主子就会教出什么样的狗来!

            川秋雨道别了小玲,遂朝那人冷声道:“带路。”

            楼三千听着话着急道:“小子,你当真要去?不如陪着小妮子吃‘酸辣粉’多妙。”

            小玲听闻此人前来有事寻他,也不叨扰,忙笑着应了声,朝源朝门去了。

            川秋雨跟在那人身后,走了许久,朝北去。

            途中那人戏笑:“一段修为,也敢招惹我家主子,怕是嫌命长?不如...你丢个几十粒丹给我,届时我就道上一句,‘川西凉躲在青山,不曾下来’。你看如何?”川秋雨寡言,含首行步。

            “川西凉呐,川西凉。你当真糊涂不成?你家师傅外出,青城门谁人不晓?真敢下了青山,外门可是有个规矩,修士之间擅斗不祸及性命可是无人管的,你下了青山可是再无回头路可走,你就是要走,也得先过我这关!当真不讨好一番我?”那人瞧川秋雨不言不语,心头着急,谁都知晓药阁收了两位痴傻宝贝徒弟,仅一段修为,谁都想来讨点好处。人心险恶,他是这般想先行讨要几粒丹药,回头将他给打的张不开嘴,再朝胡马邀功。真放他回青山?痴人说梦。    

          “聒噪!带路就是。”川秋雨冷不丁回了这么一句。那人摆手“切”了一声,当他是个不怕死的主,稍后自有他苦头吃。

          川秋雨一路来想了许久,前几日“源朝酒家”之中,不过是出手助了千茶与可怜孩童一番,胡马当真这般记仇?

          犹记那名持扇少年还在自身布下阵法,放牛娃回头曾道瞧见了桃影奴那日也在源朝酒家二层,一切种种都有蹊跷!若真是为了丹药,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大肆喧闹。

          最为奇一点则是川秋雨思前想后不知晓胡马身后究竟是何人,本以是持扇少年,可楼三千又道“小纸鸢术”仅有三四品凝阵水平,持扇少年可是堂堂七品凝阵师!若是桃影奴那也不像,这般城府且精明的女子不会收留这痴傻莽夫胡马。可二人都不是,那还会是何人?思想向后没个结果,川秋雨索性不再费神去想。管他是何人,但凡辱了川秋雨的爹娘,此战至死方休!“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气”不是?

        少顷。

        北山荒凉,位青城门一隅,黄草齐人高,人烟罕至,寻常修士不会来此。

        北山奇石峻岭,高耸入云,山下有一亭,亭为观山亭。

        观山亭内有两人,其一人腰别长板斧,手持酒肉,好不快活!另一人,手持玲珑玉盒,笑言笑语。

        领路之人,一声长呼:“胡师兄,人带到了!”

        胡马闻言一惊,掉了半片大肉,一声破骂:“娘的!终是来了。”遂是丢下酒肉,踩草踏空来,落在二人身前。领路那人上前连笑:“这小子怕是个痴呆儿,一路不言不语!”谁料此言方出,“啪嗒”一声,胡马一个大巴掌丢了过去,那人连翻三个跟头,口吐三粒血牙,一连茫然。

        “你娘的一家才是痴傻儿!”胡马张口那人怒骂一声,遂朝川秋雨赔笑道:“川西凉,川道友!一路来这崽种没为难你罢!见笑了,家教不严。”

            川秋雨不知这胡马上来唱白脸是何意思,不过却仍是未给好脸色,冷声沉道:“纸鸢是谁写?”胡马不喜,心道:“甚纸鸢?”胡马心知纸鸢一个时辰将是自然消散,此间就开始耍赖起。  

            川秋雨上前一步,一字一句仍道:“纸鸢是谁写?”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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