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章：物是人非。
“你身负大任，如今当以大业为重，儿女情长都应该抛之脑后，母后明明白白告诉你，陆南溪，是绝对不能做你的正妃的。”
“就算她是平阳侯府真正的嫡出小姐，都配不上你。更何况她原本，只是个农家女子。你心仪她，母妃知道，也已经容你任性了一回。”“当初母妃就说，你替陆南溪撑腰，帮她隐瞒身份不妥当。这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更可况，你可是在众人眼前，被紧紧盯着的。”
“多少人眼巴巴地，就等着挖出你的错处来。母妃劝你许多次，可你被那丫头迷的不行，鬼迷心窍似的，非要那么做。”
“现在好了，她的身份还是被拆穿了。你被朝臣弹劾事小，若是因此惹了你父皇的厌恶。就不好了。”
德妃也是苦口婆心，她把事情掰的细细的，认真的劝着二皇子。德妃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二皇子的表情。见儿子表情有些松动，德妃心中一喜，乘胜追击道。
“母妃也是为你好，你现在正是最紧要的关头，一丝差错都不能有。不过，你若是真的喜欢陆南溪，等风声过去，把她纳进府做个如夫人也就是了。”
二皇子已经被德妃劝得开始心动了，不过他对陆南溪还是感情很深的。他还是有些觉得委屈了陆南溪，所以还想替她争取争取。
“母妃，溪儿可是和，我正正经经订过亲的。让她做如夫人，身份是不是有些太低了，不然让她做儿臣的侧妃吧。”
德妃语气温和，太度却是非常坚定。“彦儿，你太想当然了。陆南溪现在的身份这样尴尬，如果你不娶她，她的亲事也成了难事。”
“她现在这种身份，能进皇子府，还有如夫人的名分就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了。”
“不是母妃心狠，陆南溪现在的境况，让她进府做个侍妾，都不算亏待她。母妃顾忌你对她有几分感情，已经够优待她了。”
“母妃也不强迫你们，这样你自己去问她。这个如夫人她愿意就做，不愿意做就算了，这个如夫人可是许多小姐可是求之不得呢。”
二皇子顿了顿，低声道：“就依母妃说的办吧，溪儿对我一片真心，她不在乎名分还是其他。只要我开口，她一定不会拒绝我的。”
呵呵～二皇子的话让德妃心中冷笑不止，她狠狠地翻了翻白眼。不过这个结果还算让德妃满意，她也没有再拿这个话题多说什么，而是提起了别的。
“不说这个了，你今年也不小了，已经到了成家的年纪了。母妃听说你父皇重阳节时，请了许多命妇，而且那些夫人也会，带她们府中的姑娘来赴宴。“
“有几户人家的姑娘，母妃不错。她们家里对你也有助力。到时候母妃提前指给你看，你瞧瞧有没有喜欢的，母妃让你父皇给你们赐婚。”
“母妃…儿臣现在暂时没有心思娶妻。”二皇子还是心疼陆南溪，虽然不能娶她做正妃。却也不想立刻，让别的女人坐上这个位置。
知子莫若母，德妃一看二皇子这样，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自己儿子总是没错的，所以德妃心中，对勾得儿子这样的陆南溪，更添了许多不满。
不过德妃知道儿子的性子，并不直接发怒强迫二皇子，也不直接说陆南溪。德妃温声说道：“可是彦儿，只有你成亲娶了正妃，你才能彻底进入朝堂。”
“娶妻娶贤，母妃给你挑的姑娘都是特别贤惠能干的。不仅能帮你打理好家里，也都不是那种斤斤计较，喜欢争风吃醋的性子。你也不必如何喜欢正妃，面上给她些尊重也就罢了，让她帮你打理府里，你想宠着谁，就宠着谁。”
德妃的话简直说到了二皇子心里，他又一次被德妃说动了。“儿臣都听母妃的。”
“好…这才对嘛！好孩子，母妃让人把画像先拿来给你看看。”德妃很是开心，说着就吩咐下面的人，把画像给二皇子拿来，让他仔细挑选。
这边德妃一边陪儿子看画像，一边认真的给他讲解。而同时，皇后宫里也在说着德妃的事。
“白莲莲那个贱人最近在做些什么？怎么没看她出来了？”
皇后靠在宽大的贵妃椅上，一边吃着葡萄一边好奇的的问道。
“回娘娘，奴才听说德妃最近好像在四处搜罗未婚女子的画像。”
“未婚女子的画像？白莲莲是要给她那宝贝儿子，相看姑娘？”皇后说着说着忍不住嗤笑了一声。“白莲莲最近也是够丢人的，订好的儿媳妇儿居然是个假货，还是个乡下出身的农女，真是笑死人了。”
“可不是嘛？要奴才说，也是报应。德妃总是假模假样的，自己也找了个假货做儿媳妇儿。皇后身后的公公，一边帮皇后递着葡萄，一边讥讽着说道。
“哈哈！说的没错！就是报应，白莲莲那个贱人总是装模作样的，在陛下面前讨好。还总是算计本宫，现在她也是自作自受，活该！不仅因为儿媳妇儿的事，丢了大脸，陛下也没有从前那样宠爱她了。”
皇后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了齐心儿，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对了，陛下最近还是日日都去齐氏宫里吗？”
“好像是的。”太监有些犹豫的点了点头，怕皇后难过连忙劝道：“不过陛下也不是全为了淑妃，听人说陛下特别宠爱小公主，他应当是为了小公主才去的。”
皇后争风吃醋了这么多年，心里也是有些疲倦了。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语气却十分温和。
“行了，你不用安慰本宫了。都说后宫中是母凭子贵，本宫却觉得正好相反，是子凭母贵才是。别的不说，就说大皇子和二皇子。大皇子还是长子呢，因为母妃不受宠，不管地位还是宠爱，哪里比得上德妃的二皇子。”
“本宫之前虽然讨厌白莲莲，却也承认白莲莲，是这宫中最得圣心的那一个。可齐氏一来，白莲莲是彻底被她比过去了。”
“是啊，淑妃的确深得圣心。”总管太监也是点了点头，又道：“不过淑妃可是咱们栽培出来的，她能有今日，都是娘娘恩赐，她绝对不敢背弃娘娘的。”
皇后却摇了摇头，轻声道：“齐氏如今已经成了淑妃，就连德妃都在她之下。她还没生下皇子就成了正一品妃位，若是生下皇子，贵妃也说不定。而且她既然生下了公主，就代表她是能生的。”
“现如今，陛下对她和她的女儿，都是盛宠至极。本宫一个无宠无子的皇后，她哪里会怕我呢。”
虽然齐心儿是她特意找来，争宠对付德妃的。但是亲眼看着齐心儿这么快，就把德妃压下，皇后心中特别复杂，也成长了许多，不再像之前一样暴躁了。
总管太监听见皇后这么说，也轻叹了一口气，许久才十分复杂地说道：“娘娘长大了。”
皇后本来还在伤感，听到总管太监这么说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长大？本宫都已经年过四十了，放在寻常人家都是作祖母的了，今日才长大，也太可笑了些。”
皇后笑着笑着，见总管太监依然有些伤感的看着自己，心里一时间，也有些怅然若失。良久，皇后才正色道。
“齐氏如今风头正盛，她和白莲莲两人势如水火。咱们宫里就暂时不要动作了，行事都低调一些。”看着总管太监心疼的样子，皇后轻声笑了起来。
“怎么了？本宫的目的不是已经达到了吗？白莲莲也的确，不如之前那般受宠了。现在也有了旁人，代替本宫对上她。本宫也是乐得清闲，直接看戏就行。”
……
没有一成不变的事物，比如斗转星移，沧海桑田，再比如物是人非。皇后如此，齐心儿也是如此。
皇后是慢慢磨灭了，自己曾经的狂妄自大，也一点点磨灭了自己的嫉妒心，而齐心儿却是一点点生出了嫉妒和怨怼。
最开始的时候，齐心儿进宫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活着报仇。齐心儿进宫之前，已经做好了历尽千辛万苦的决心，她想为了争宠往上爬，她可以付出一切。
可齐心儿一进宫就被景明帝宠爱有加，短短一年从小小的贵人，一跃成为正一品淑妃。在这期间，她根本没有受过什么委屈，就连和德妃对上，齐心儿也从来没有吃过亏。
人的欲望是，永无止境的。齐心儿在这种条件下，也是越来越不满足，越来越渴望得到更多。从替女儿不平开始，不平的大门，开始被打开了。
开始齐心儿只是觉得女儿不该，从一出生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当做自己的替身。可是随着时间越来越过去，齐心儿慢慢开始不甘心自己，做为别人的替身。
这会儿，齐心儿看着景明帝，满怀爱意的看着女儿，一边轻声问着自己：“馨娘，你看咱们的小鱼儿，真是又乖巧又可爱。”
馨娘，又是馨娘！齐心儿心中不满至极，却只能强压下心中的愤怒，温柔的回道。
“是啊，小鱼儿乖极了，很少哭闹的。”
景明帝含笑看着齐心儿，目光却依旧像是投注的很远：“是啊，不过，小鱼儿这点可不像你。我还记得，馨娘你之前讲过，你小时候特别不听话，总是哭闹。你爹娘没有空闲，你姐姐才两岁，就要成天哄着你了。”
“…陛下又取笑臣妾。”齐心儿心中暗恨，却只能顺着景明帝的话回复道。
景明帝听见齐心儿的臣妾，却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不过说起这个，景明帝却是想起了别的。
景明帝突然把小鱼儿放到齐心儿怀里，对齐心儿说了声：“朕突然想起有些事，就先走了。”
说完，景明帝也不等齐心儿反应过来，就直接大步离开了。
齐心儿看着景明帝的背影，却更加愤怒了。现在陛下面前的若是真的那个女人，和她的孩子，陛下也会这般吗。
景明帝快步回到书房后，直接让人去把锦衣卫首领叫了进来。锦衣卫平日不出外勤的时候，就在宫门外不远的地方，办公。
所以景明帝一传唤，锦衣卫首领很快就走了进来，锦衣卫首领就是吴青竹的父亲。吴父本来正和儿子交接事务呢，也和景明帝汇报过了，打听过最近没什么大事，才这会儿交接的。
所以吴父突然被景明帝叫进宫里，除了意外更多的还是担忧，怕出了什么紧急的事。
“陛下，可是出了什么事？”锦衣卫直属皇帝，平日也不用和别的衙门接触，锦衣卫人员和皇帝也算亲近。所以他们对着皇帝，也是都是直来直去的。
景明帝也清楚吴父的性子，也就直接和他说起来自己的事。景明帝和吴父，也算是相处多年，比旁人亲近许多，景明帝的许多事情吴父也都很了解。
景明帝让吴父坐下后，轻叹了一口气，低声道：“朕今天又想到馨娘了。”
吴父也是有些习以为常了，陛下哪天没想起馨娘才奇怪了。不过吴父还是点了点头，附和道：“嗯。”
景明帝又道：“朕今日去看小鱼儿，小鱼儿乖巧的不行，和馨娘一点儿都不像。朕想起馨娘从前和朕说，她小时候特别淘气，一点都不似长大后的温柔。”
“朕当时还不相信呢，馨娘就和朕说她小时候总是哭闹，总是不消停。可是馨娘爹娘都要忙于生计，没有空闲管她。”
“最后还是馨娘的姐姐，虽然也才三岁，却一直耐心地陪着她玩闹，哄着她不要哭。馨娘常说，最感谢最亲近的就是姐姐。”
“朕对不起馨娘，不仅没有实现自己的承诺接馨娘回家。这么多年，朕只顾着自己伤心，不敢面对现实避开馨娘家的事。”
“在我心中，馨娘是我唯一的妻子。她的爹娘，就是我的爹娘。她的姐姐，也是我的姐姐。朕以前糊涂没有关心姐姐岳父岳母，是朕的不是。”
“朕现在醒悟了，要代替馨娘照顾好她的家人们。所以，你现在就去馨娘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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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她是平阳侯府真正的嫡出小姐，都配不上你。更何况她原本，只是个农家女子。你心仪她，母妃知道，也已经容你任性了一回。”“当初母妃就说，你替陆南溪撑腰，帮她隐瞒身份不妥当。这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更可况，你可是在众人眼前，被紧紧盯着的。”
“多少人眼巴巴地，就等着挖出你的错处来。母妃劝你许多次，可你被那丫头迷的不行，鬼迷心窍似的，非要那么做。”
“现在好了，她的身份还是被拆穿了。你被朝臣弹劾事小，若是因此惹了你父皇的厌恶。就不好了。”
德妃也是苦口婆心，她把事情掰的细细的，认真的劝着二皇子。德妃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二皇子的表情。见儿子表情有些松动，德妃心中一喜，乘胜追击道。
“母妃也是为你好，你现在正是最紧要的关头，一丝差错都不能有。不过，你若是真的喜欢陆南溪，等风声过去，把她纳进府做个如夫人也就是了。”
二皇子已经被德妃劝得开始心动了，不过他对陆南溪还是感情很深的。他还是有些觉得委屈了陆南溪，所以还想替她争取争取。
“母妃，溪儿可是和，我正正经经订过亲的。让她做如夫人，身份是不是有些太低了，不然让她做儿臣的侧妃吧。”
德妃语气温和，太度却是非常坚定。“彦儿，你太想当然了。陆南溪现在的身份这样尴尬，如果你不娶她，她的亲事也成了难事。”
“她现在这种身份，能进皇子府，还有如夫人的名分就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了。”
“不是母妃心狠，陆南溪现在的境况，让她进府做个侍妾，都不算亏待她。母妃顾忌你对她有几分感情，已经够优待她了。”
“母妃也不强迫你们，这样你自己去问她。这个如夫人她愿意就做，不愿意做就算了，这个如夫人可是许多小姐可是求之不得呢。”
二皇子顿了顿，低声道：“就依母妃说的办吧，溪儿对我一片真心，她不在乎名分还是其他。只要我开口，她一定不会拒绝我的。”
呵呵～二皇子的话让德妃心中冷笑不止，她狠狠地翻了翻白眼。不过这个结果还算让德妃满意，她也没有再拿这个话题多说什么，而是提起了别的。
“不说这个了，你今年也不小了，已经到了成家的年纪了。母妃听说你父皇重阳节时，请了许多命妇，而且那些夫人也会，带她们府中的姑娘来赴宴。“
“有几户人家的姑娘，母妃不错。她们家里对你也有助力。到时候母妃提前指给你看，你瞧瞧有没有喜欢的，母妃让你父皇给你们赐婚。”
“母妃…儿臣现在暂时没有心思娶妻。”二皇子还是心疼陆南溪，虽然不能娶她做正妃。却也不想立刻，让别的女人坐上这个位置。
知子莫若母，德妃一看二皇子这样，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自己儿子总是没错的，所以德妃心中，对勾得儿子这样的陆南溪，更添了许多不满。
不过德妃知道儿子的性子，并不直接发怒强迫二皇子，也不直接说陆南溪。德妃温声说道：“可是彦儿，只有你成亲娶了正妃，你才能彻底进入朝堂。”
“娶妻娶贤，母妃给你挑的姑娘都是特别贤惠能干的。不仅能帮你打理好家里，也都不是那种斤斤计较，喜欢争风吃醋的性子。你也不必如何喜欢正妃，面上给她些尊重也就罢了，让她帮你打理府里，你想宠着谁，就宠着谁。”
德妃的话简直说到了二皇子心里，他又一次被德妃说动了。“儿臣都听母妃的。”
“好…这才对嘛！好孩子，母妃让人把画像先拿来给你看看。”德妃很是开心，说着就吩咐下面的人，把画像给二皇子拿来，让他仔细挑选。
这边德妃一边陪儿子看画像，一边认真的给他讲解。而同时，皇后宫里也在说着德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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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靠在宽大的贵妃椅上，一边吃着葡萄一边好奇的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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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的。”太监有些犹豫的点了点头，怕皇后难过连忙劝道：“不过陛下也不是全为了淑妃，听人说陛下特别宠爱小公主，他应当是为了小公主才去的。”
皇后争风吃醋了这么多年，心里也是有些疲倦了。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语气却十分温和。
“行了，你不用安慰本宫了。都说后宫中是母凭子贵，本宫却觉得正好相反，是子凭母贵才是。别的不说，就说大皇子和二皇子。大皇子还是长子呢，因为母妃不受宠，不管地位还是宠爱，哪里比得上德妃的二皇子。”
“本宫之前虽然讨厌白莲莲，却也承认白莲莲，是这宫中最得圣心的那一个。可齐氏一来，白莲莲是彻底被她比过去了。”
“是啊，淑妃的确深得圣心。”总管太监也是点了点头，又道：“不过淑妃可是咱们栽培出来的，她能有今日，都是娘娘恩赐，她绝对不敢背弃娘娘的。”
皇后却摇了摇头，轻声道：“齐氏如今已经成了淑妃，就连德妃都在她之下。她还没生下皇子就成了正一品妃位，若是生下皇子，贵妃也说不定。而且她既然生下了公主，就代表她是能生的。”
“现如今，陛下对她和她的女儿，都是盛宠至极。本宫一个无宠无子的皇后，她哪里会怕我呢。”
虽然齐心儿是她特意找来，争宠对付德妃的。但是亲眼看着齐心儿这么快，就把德妃压下，皇后心中特别复杂，也成长了许多，不再像之前一样暴躁了。
总管太监听见皇后这么说，也轻叹了一口气，许久才十分复杂地说道：“娘娘长大了。”
皇后本来还在伤感，听到总管太监这么说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长大？本宫都已经年过四十了，放在寻常人家都是作祖母的了，今日才长大，也太可笑了些。”
皇后笑着笑着，见总管太监依然有些伤感的看着自己，心里一时间，也有些怅然若失。良久，皇后才正色道。
“齐氏如今风头正盛，她和白莲莲两人势如水火。咱们宫里就暂时不要动作了，行事都低调一些。”看着总管太监心疼的样子，皇后轻声笑了起来。
“怎么了？本宫的目的不是已经达到了吗？白莲莲也的确，不如之前那般受宠了。现在也有了旁人，代替本宫对上她。本宫也是乐得清闲，直接看戏就行。”
……
没有一成不变的事物，比如斗转星移，沧海桑田，再比如物是人非。皇后如此，齐心儿也是如此。
皇后是慢慢磨灭了，自己曾经的狂妄自大，也一点点磨灭了自己的嫉妒心，而齐心儿却是一点点生出了嫉妒和怨怼。
最开始的时候，齐心儿进宫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活着报仇。齐心儿进宫之前，已经做好了历尽千辛万苦的决心，她想为了争宠往上爬，她可以付出一切。
可齐心儿一进宫就被景明帝宠爱有加，短短一年从小小的贵人，一跃成为正一品淑妃。在这期间，她根本没有受过什么委屈，就连和德妃对上，齐心儿也从来没有吃过亏。
人的欲望是，永无止境的。齐心儿在这种条件下，也是越来越不满足，越来越渴望得到更多。从替女儿不平开始，不平的大门，开始被打开了。
开始齐心儿只是觉得女儿不该，从一出生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当做自己的替身。可是随着时间越来越过去，齐心儿慢慢开始不甘心自己，做为别人的替身。
这会儿，齐心儿看着景明帝，满怀爱意的看着女儿，一边轻声问着自己：“馨娘，你看咱们的小鱼儿，真是又乖巧又可爱。”
馨娘，又是馨娘！齐心儿心中不满至极，却只能强压下心中的愤怒，温柔的回道。
“是啊，小鱼儿乖极了，很少哭闹的。”
景明帝含笑看着齐心儿，目光却依旧像是投注的很远：“是啊，不过，小鱼儿这点可不像你。我还记得，馨娘你之前讲过，你小时候特别不听话，总是哭闹。你爹娘没有空闲，你姐姐才两岁，就要成天哄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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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明帝听见齐心儿的臣妾，却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不过说起这个，景明帝却是想起了别的。
景明帝突然把小鱼儿放到齐心儿怀里，对齐心儿说了声：“朕突然想起有些事，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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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心儿看着景明帝的背影，却更加愤怒了。现在陛下面前的若是真的那个女人，和她的孩子，陛下也会这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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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景明帝一传唤，锦衣卫首领很快就走了进来，锦衣卫首领就是吴青竹的父亲。吴父本来正和儿子交接事务呢，也和景明帝汇报过了，打听过最近没什么大事，才这会儿交接的。
所以吴父突然被景明帝叫进宫里，除了意外更多的还是担忧，怕出了什么紧急的事。
“陛下，可是出了什么事？”锦衣卫直属皇帝，平日也不用和别的衙门接触，锦衣卫人员和皇帝也算亲近。所以他们对着皇帝，也是都是直来直去的。
景明帝也清楚吴父的性子，也就直接和他说起来自己的事。景明帝和吴父，也算是相处多年，比旁人亲近许多，景明帝的许多事情吴父也都很了解。
景明帝让吴父坐下后，轻叹了一口气，低声道：“朕今天又想到馨娘了。”
吴父也是有些习以为常了，陛下哪天没想起馨娘才奇怪了。不过吴父还是点了点头，附和道：“嗯。”
景明帝又道：“朕今日去看小鱼儿，小鱼儿乖巧的不行，和馨娘一点儿都不像。朕想起馨娘从前和朕说，她小时候特别淘气，一点都不似长大后的温柔。”
“朕当时还不相信呢，馨娘就和朕说她小时候总是哭闹，总是不消停。可是馨娘爹娘都要忙于生计，没有空闲管她。”
“最后还是馨娘的姐姐，虽然也才三岁，却一直耐心地陪着她玩闹，哄着她不要哭。馨娘常说，最感谢最亲近的就是姐姐。”
“朕对不起馨娘，不仅没有实现自己的承诺接馨娘回家。这么多年，朕只顾着自己伤心，不敢面对现实避开馨娘家的事。”
“在我心中，馨娘是我唯一的妻子。她的爹娘，就是我的爹娘。她的姐姐，也是我的姐姐。朕以前糊涂没有关心姐姐岳父岳母，是朕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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