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懵懵
符锦枝的话说完之后，卫将军久久无语。
好半晌，他才皱着眉头，出声问道：“薛龙乃是朝廷派来的人，若是将他擒住，朝廷那边怎么办？一个不慎，我等就会被打成乱臣贼子。”
“朝廷昏庸，卫将军既想保住西北百姓，又想忠君爱国，怕是最终难两全！”符锦枝也皱起眉头，叹息着说。
此言一出，卫将军的脸色变了变，沉声的道：“卫某并不是迂腐之人。”
比起远在天边的朝廷，卫将军最在乎的，还是他手下的军士，以及这西北老乡们。
就是造反，他也不怕，只是身为臣子，事到临头，终究还是有几分忐忑。
“既如此卫将军又何须担心？”符锦枝掀起唇，轻吐道：“擒住薛龙的消息，必然先瞒着，至于瞒不住的那天，还是等我们与蛮子交战后，活下来再来想吧！”
一听这话，金猛神色一震，眼中闪现出复杂的眸光。
几息后，他闭了闭眼睛。
罢了！为了自家夫人，他也要拼一把。
想要一向自家夫人可能我自己殉情，他的心就疼痛不已。
而直面符锦枝的卫将军，则又是一阵沉默后，言道：“没想到我卫鹰几经生死，还没一后宅女子看的清楚。”
是啊！所有的担心和忐忑，都是在能活下来的前提下。
他卫鹰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西北生，他卫鹰活！
西北败，他卫鹰死！
脸上露出坚定的神色，目光一转，看向书案后的金猛，“卫某愿助右将军，擒拿薛龙。”
金猛缓缓站了起来，“多谢卫将军，在下替西北军士和百姓，谢将军大义。”
“不！是卫某应谢将军。”卫将军自动将右去掉了。
只是一字之差，却是表明了，他的臣服。
金猛从不曾想过会有这一天，他一双炯目动了动，掩下里面的复杂情绪。
“擒薛龙，今夜是最佳时机，卫将军可认同？”
卫将军垂首，双手抱拳在前，“一切听将军行事。”
见两人就要商议具体事宜，符锦枝开口道：“夫君，你与卫将军商谈，我先回后院。”
“我送夫人。”金猛闻言回答道。
符锦枝：“有劳夫君了。”
见自家夫人没有拒绝，金猛暗暗松了口气。
然后他看向卫将军，“还请您稍等片刻？”
“将军尽管去。”卫将军说着，扫一眼桌子上的饭菜，“恰好卫某未用晚食，如今总算是有胃口了。”
今天若是其他女子，卫将军定然会不悦。
觉得金猛堂堂一男子，过于儿女情长。
但对于刚点醒自己的将军夫人符锦枝，他却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能够遇到如此心意相通，懂自己的女子，是将军的幸事。
“心意相通”夫妻两人出了书房。
慢慢走到院子门口，符锦枝停下了脚步。
眸光落在身边的男子身上，“夫君，你有话想问我吗？”
金猛摇了摇头。
本做好准备的符锦枝，将嘴中想好的话，咽回了肚中。
眸光转了转，“既如此，卫将军还在等你，夫君回去吧！我有巧儿等人陪着就好。”
金猛再次摇了摇头，“夜晚路滑，我陪你回去。”
符锦枝本想说，时间已不早了，让对方早点回去部署。
然而转念一想，这话就没说出口。
再着急，也不差这一点时间。
既然夫君想送自己，又何必推脱。
如此，符锦枝就扬起唇角，笑吟吟道：“我晓得，夫君是极在意我。”
听着悦耳的笑声，金猛眼底也不禁露出笑意，他嗯了一声。
于是，符锦枝笑的就更高兴了。
一路温情，回到了后宅。
“夫君，你若是一时寻不够人手，就传林护卫，一路行来，我也挑出了一些可用之人。”
金猛并没有觉得对方这话是对他能力的质疑。
毕竟想要擒住薛龙，还真不宜动作太大。
夫人这话，是好意。
不过，金猛确实用不到林护卫等人。
他开口道：“夫人，我刚才已让人金顺去传荀冒了。”
“金顺？”符锦枝一回想，还真是看见自家夫君挥了一下，金顺就悄声走了。
而荀冒别看他只是一个小小校尉。
但城门校尉，司城门屯兵，手下的人手可是不少。
转念，符锦枝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夫君，金安被我升为大管家了，你身边的小厮少了一人。我身边的廖嬷嬷，他有一子，不如让他顶了这个位置。”
说着，符锦枝现出几分戏谑，“若日后夫君身边，多了几分桃色，我也能有个偷偷报信的人。”
“夫人，除了你不会有别人。”金猛露出无奈的神色，“你明日直接让他去寻金顺。”
符锦枝满意男人的回答，她伸出纤纤玉指，点了点金猛的胸膛，“我这是有备无患。我夫君高大英勇，是世间少有的真男儿，世人不瞎，自然会注意到夫君的好。到时候啊……夫君没拿心思，但也架不住有人不知羞的扑上来。”
金猛一把抓住在自家胸前作乱的手，哭笑不得道：“夫人，这世间，也只有你觉得我如此好。”
“我若不觉得你是天下第一好，怎会心甘情愿嫁与你。”符锦枝挠了挠男人手心，“夫君你可记住，只有我是觉得你这个人好，别的人，都是有所图。”
金猛感动的重重点头，“夫人，我知晓。”
符锦枝见男人神色真挚，满意的点头。
“行了，卫将军还在等你，夫君去书房吧！”
说完这话，符锦枝抽回手，往后退了一步。
“我目送夫君离去。”
这次金猛点了点头，“夫人，我走了。”
若夫人去门外送自己，金猛定不会同意，只站在房间里目送自己，他可以接受。
转身离去，金猛出了房间的时候，不忘回身把门关上。
这时，他看着门内散发出的黄晕，唇角不自觉往上扬，轻语道：“夫人，我知你的心。”
为了自家夫人，即使只有几分胜算，金猛也会拼尽所有力量去努力。
从今日起，金猛知道，他的命，不再只是自己的。
在这风雪交加的夜晚，在睡梦中的西北百姓们，不会知晓，他们的命运悄然改变了。
而冒着风雪折腾一趟的符锦枝，重新沾床后，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一觉醒来，外面天光大亮。
懒洋洋起身，符锦枝漫不经心的问：“夫君可还在府中？”
“回少夫人，天光未亮时，右将军就出门了。”巧儿扫一眼水儿，低头小声回答道。
也就是巧儿身为符锦枝的大丫鬟，府中的其他人都不知晓金猛的行踪。
不过，巧儿也被前来报信的金顺叮嘱过，不可对其他人提及。
注意到巧儿的异常，符锦枝眸中闪现笑意，看向从窗户透进来的天光，“这个时辰，应尘埃落定了。”
“嗯？”巧儿闻言疑惑，“少夫人，您说什么尘埃落定？”
符锦枝神秘一笑，“总归是好事。”
果然，符锦枝还未用完迟来的“早饭”，前院就传来了消息。
今日府中男主子金猛，宴请军中同僚。
一听这话，符锦枝勾起了唇角。
“巧儿，你去告诉廖嬷嬷，今日是个好日子，让她拿出看家本事，招待客人。”
巧儿虽不明所以，但也知晓，自家小姐，现在心情很好。
是以，她也笑着应道：“是，少夫人，奴婢现在就去。”
说完，巧儿就要动。
“算了，你陪我继续用饭，让水儿去通知廖嬷嬷。”
符锦枝用惯了巧儿，总是下意识就叫她。
但现在身边又不缺人，也应该让巧儿享享福了。
而被主子点名的水儿，格外开心。
能被主子使唤，才能表明这个丫鬟的地位。
当然了，与主子共苦过的巧儿姐姐，自然是不用这个表明。
想着，巧儿的腿脚格外麻利。
符锦枝瞅着巧儿出去，若有所思道：“巧儿，我身边是不是该添人了？”
阿红，符锦枝无事的时候，还是让对方多跟着府医学习。
毕竟年龄小，尚需历练。
也就是说，符锦枝现在真在身边伺候的。
只有巧儿和水儿。
至于廖嬷嬷，已成厨房管事。
自然不能在整天侯在她院子里。
“少夫人，按理您身边应该有四个一等大丫鬟，八个二等丫鬟。”巧儿这话，就是赞同主子的话了。
符锦枝：“你稍后与廖嬷嬷说一声，让她派仆妇去城西，将合适年纪的人带过来，我选一下。”
先前这些人就是廖嬷嬷管着，现下还让她去做没问题。
“少夫人，从靖安侯府带来的那三个大丫鬟，如何处理？”巧儿说道：“因着您之前没发话，她们还占着三个一等大丫鬟的位置。”
符锦枝闻言点头，“借东风确实该安排好。”
当然一个恶趣味，给她们取了巧借东风这几个字。
如今想想，对巧儿有几分不公平。
“与她们三个排在一起，真是委屈你了。”
突然被委屈的巧儿，她抽了抽眼角，“少夫人，不过是一个名字，奴婢不委屈。”
“好巧儿。”符锦枝允诺道：“这次，我定选一个好词。”
巧儿：“……少夫人，您还是先想想如何处理，借东风她们三个吧？”
符锦枝不在意道：“她们三人我还有用，将她们三人一等的位置撤了，然后寻个院子关起来。”
等她把西北经营起来，盛京那边，定会出幺蛾子。
留着这三人，以后兴许能派上大用。
“还要白养着他们？”巧儿不高兴的鼓起脸颊。
符锦枝抿了抿唇，批评道：“刚还夸你好，转眼就这副小气的样子。你家主子我，现在还薛这点人手吗？”
说着，符锦枝叹了一声，“真是拿你没办法。行了，让她们关在院子里洗衣服吧！”
“少夫人，我一会儿就去安排。”巧儿这才高兴的笑了。
符锦枝见状笑道：“和你这一说话，我饭菜都凉了。”
明明是主子您自己先提起来的。
巧儿心中暗道一声，才鼓起脸颊道：“奴婢现在就让人重新热一遍。”
“巧儿啊！”符锦枝闻言，向后靠在椅背上，“你怎么总是忘了，你家主子我，现在有钱了。有钱的我，还用吃回锅的菜吗？”
巧儿：“……少夫人，您膨胀了。”
符锦枝勾唇笑，“错，我这是追求更好的生活。”
“可少夫人，您还有很多很多的下人要养。”巧儿这话说的是发自肺腑。
别看自家主子压箱银子不少，又从山寨那弄了不老少。
但再多的银钱，它也经不住光花不入啊！
是以每次往外支钱，巧儿的心都在打颤。
想着，巧儿就道：“主子，您要看账册吗？”
尤其是城西那边的账册，真是每分没秒，对她都是煎熬。
重重叹一声，巧儿看向外面道：“少夫人，这雪怎么就下起来没完了呢？”
虽说给了那边料子，也熬了姜汤。
但那边生病的人还是不少。
尤其老人和孩子，他们不光是风寒，很多其他的病症，都被冻出来了。
其实不光他们的人，就是原本城中的人，生病的也不少。
又是重重一声叹息。
符锦枝微挑起眉头，“一会儿吃完饭，你把账册拿来，我看一眼。”
话落，符锦枝又改口道：“把账册带到前院正厅，我到那边看。”
“少夫人，外面天寒，你还是在后院看吧？”巧儿一听这话，顾不上再叹息，忙关心道。
然而，符锦枝已经打定了主意，不会再变。
“就去那里。你通知金安一声，将府中原先下人写的文书，也整理好拿给我。”
瞅着自家小姐坚定的神色，巧儿灵光一闪。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一向爱享受的主子，会大冷天跑去前院正厅了。
这分明就是担心右将军，在后院待不住了。
本来巧儿想说，在后院等也差不了多少，但想想自家小姐一片心意。
她还是没有说出口。
而是感叹道：“少夫人，您对右将军真好。右将军回来，一定会非常非常感动。”
若右将军没有察觉，她也一定会“不经意”提醒对方。
被自家大丫鬟一句话弄懵的符锦枝。
这丫头，到底兀自脑补了什么？
她只是想去近距离观察，府中关着的下人中，谁是危险分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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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卫将军的脸色变了变，沉声的道：“卫某并不是迂腐之人。”
比起远在天边的朝廷，卫将军最在乎的，还是他手下的军士，以及这西北老乡们。
就是造反，他也不怕，只是身为臣子，事到临头，终究还是有几分忐忑。
“既如此卫将军又何须担心？”符锦枝掀起唇，轻吐道：“擒住薛龙的消息，必然先瞒着，至于瞒不住的那天，还是等我们与蛮子交战后，活下来再来想吧！”
一听这话，金猛神色一震，眼中闪现出复杂的眸光。
几息后，他闭了闭眼睛。
罢了！为了自家夫人，他也要拼一把。
想要一向自家夫人可能我自己殉情，他的心就疼痛不已。
而直面符锦枝的卫将军，则又是一阵沉默后，言道：“没想到我卫鹰几经生死，还没一后宅女子看的清楚。”
是啊！所有的担心和忐忑，都是在能活下来的前提下。
他卫鹰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西北生，他卫鹰活！
西北败，他卫鹰死！
脸上露出坚定的神色，目光一转，看向书案后的金猛，“卫某愿助右将军，擒拿薛龙。”
金猛缓缓站了起来，“多谢卫将军，在下替西北军士和百姓，谢将军大义。”
“不！是卫某应谢将军。”卫将军自动将右去掉了。
只是一字之差，却是表明了，他的臣服。
金猛从不曾想过会有这一天，他一双炯目动了动，掩下里面的复杂情绪。
“擒薛龙，今夜是最佳时机，卫将军可认同？”
卫将军垂首，双手抱拳在前，“一切听将军行事。”
见两人就要商议具体事宜，符锦枝开口道：“夫君，你与卫将军商谈，我先回后院。”
“我送夫人。”金猛闻言回答道。
符锦枝：“有劳夫君了。”
见自家夫人没有拒绝，金猛暗暗松了口气。
然后他看向卫将军，“还请您稍等片刻？”
“将军尽管去。”卫将军说着，扫一眼桌子上的饭菜，“恰好卫某未用晚食，如今总算是有胃口了。”
今天若是其他女子，卫将军定然会不悦。
觉得金猛堂堂一男子，过于儿女情长。
但对于刚点醒自己的将军夫人符锦枝，他却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能够遇到如此心意相通，懂自己的女子，是将军的幸事。
“心意相通”夫妻两人出了书房。
慢慢走到院子门口，符锦枝停下了脚步。
眸光落在身边的男子身上，“夫君，你有话想问我吗？”
金猛摇了摇头。
本做好准备的符锦枝，将嘴中想好的话，咽回了肚中。
眸光转了转，“既如此，卫将军还在等你，夫君回去吧！我有巧儿等人陪着就好。”
金猛再次摇了摇头，“夜晚路滑，我陪你回去。”
符锦枝本想说，时间已不早了，让对方早点回去部署。
然而转念一想，这话就没说出口。
再着急，也不差这一点时间。
既然夫君想送自己，又何必推脱。
如此，符锦枝就扬起唇角，笑吟吟道：“我晓得，夫君是极在意我。”
听着悦耳的笑声，金猛眼底也不禁露出笑意，他嗯了一声。
于是，符锦枝笑的就更高兴了。
一路温情，回到了后宅。
“夫君，你若是一时寻不够人手，就传林护卫，一路行来，我也挑出了一些可用之人。”
金猛并没有觉得对方这话是对他能力的质疑。
毕竟想要擒住薛龙，还真不宜动作太大。
夫人这话，是好意。
不过，金猛确实用不到林护卫等人。
他开口道：“夫人，我刚才已让人金顺去传荀冒了。”
“金顺？”符锦枝一回想，还真是看见自家夫君挥了一下，金顺就悄声走了。
而荀冒别看他只是一个小小校尉。
但城门校尉，司城门屯兵，手下的人手可是不少。
转念，符锦枝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夫君，金安被我升为大管家了，你身边的小厮少了一人。我身边的廖嬷嬷，他有一子，不如让他顶了这个位置。”
说着，符锦枝现出几分戏谑，“若日后夫君身边，多了几分桃色，我也能有个偷偷报信的人。”
“夫人，除了你不会有别人。”金猛露出无奈的神色，“你明日直接让他去寻金顺。”
符锦枝满意男人的回答，她伸出纤纤玉指，点了点金猛的胸膛，“我这是有备无患。我夫君高大英勇，是世间少有的真男儿，世人不瞎，自然会注意到夫君的好。到时候啊……夫君没拿心思，但也架不住有人不知羞的扑上来。”
金猛一把抓住在自家胸前作乱的手，哭笑不得道：“夫人，这世间，也只有你觉得我如此好。”
“我若不觉得你是天下第一好，怎会心甘情愿嫁与你。”符锦枝挠了挠男人手心，“夫君你可记住，只有我是觉得你这个人好，别的人，都是有所图。”
金猛感动的重重点头，“夫人，我知晓。”
符锦枝见男人神色真挚，满意的点头。
“行了，卫将军还在等你，夫君去书房吧！”
说完这话，符锦枝抽回手，往后退了一步。
“我目送夫君离去。”
这次金猛点了点头，“夫人，我走了。”
若夫人去门外送自己，金猛定不会同意，只站在房间里目送自己，他可以接受。
转身离去，金猛出了房间的时候，不忘回身把门关上。
这时，他看着门内散发出的黄晕，唇角不自觉往上扬，轻语道：“夫人，我知你的心。”
为了自家夫人，即使只有几分胜算，金猛也会拼尽所有力量去努力。
从今日起，金猛知道，他的命，不再只是自己的。
在这风雪交加的夜晚，在睡梦中的西北百姓们，不会知晓，他们的命运悄然改变了。
而冒着风雪折腾一趟的符锦枝，重新沾床后，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一觉醒来，外面天光大亮。
懒洋洋起身，符锦枝漫不经心的问：“夫君可还在府中？”
“回少夫人，天光未亮时，右将军就出门了。”巧儿扫一眼水儿，低头小声回答道。
也就是巧儿身为符锦枝的大丫鬟，府中的其他人都不知晓金猛的行踪。
不过，巧儿也被前来报信的金顺叮嘱过，不可对其他人提及。
注意到巧儿的异常，符锦枝眸中闪现笑意，看向从窗户透进来的天光，“这个时辰，应尘埃落定了。”
“嗯？”巧儿闻言疑惑，“少夫人，您说什么尘埃落定？”
符锦枝神秘一笑，“总归是好事。”
果然，符锦枝还未用完迟来的“早饭”，前院就传来了消息。
今日府中男主子金猛，宴请军中同僚。
一听这话，符锦枝勾起了唇角。
“巧儿，你去告诉廖嬷嬷，今日是个好日子，让她拿出看家本事，招待客人。”
巧儿虽不明所以，但也知晓，自家小姐，现在心情很好。
是以，她也笑着应道：“是，少夫人，奴婢现在就去。”
说完，巧儿就要动。
“算了，你陪我继续用饭，让水儿去通知廖嬷嬷。”
符锦枝用惯了巧儿，总是下意识就叫她。
但现在身边又不缺人，也应该让巧儿享享福了。
而被主子点名的水儿，格外开心。
能被主子使唤，才能表明这个丫鬟的地位。
当然了，与主子共苦过的巧儿姐姐，自然是不用这个表明。
想着，巧儿的腿脚格外麻利。
符锦枝瞅着巧儿出去，若有所思道：“巧儿，我身边是不是该添人了？”
阿红，符锦枝无事的时候，还是让对方多跟着府医学习。
毕竟年龄小，尚需历练。
也就是说，符锦枝现在真在身边伺候的。
只有巧儿和水儿。
至于廖嬷嬷，已成厨房管事。
自然不能在整天侯在她院子里。
“少夫人，按理您身边应该有四个一等大丫鬟，八个二等丫鬟。”巧儿这话，就是赞同主子的话了。
符锦枝：“你稍后与廖嬷嬷说一声，让她派仆妇去城西，将合适年纪的人带过来，我选一下。”
先前这些人就是廖嬷嬷管着，现下还让她去做没问题。
“少夫人，从靖安侯府带来的那三个大丫鬟，如何处理？”巧儿说道：“因着您之前没发话，她们还占着三个一等大丫鬟的位置。”
符锦枝闻言点头，“借东风确实该安排好。”
当然一个恶趣味，给她们取了巧借东风这几个字。
如今想想，对巧儿有几分不公平。
“与她们三个排在一起，真是委屈你了。”
突然被委屈的巧儿，她抽了抽眼角，“少夫人，不过是一个名字，奴婢不委屈。”
“好巧儿。”符锦枝允诺道：“这次，我定选一个好词。”
巧儿：“……少夫人，您还是先想想如何处理，借东风她们三个吧？”
符锦枝不在意道：“她们三人我还有用，将她们三人一等的位置撤了，然后寻个院子关起来。”
等她把西北经营起来，盛京那边，定会出幺蛾子。
留着这三人，以后兴许能派上大用。
“还要白养着他们？”巧儿不高兴的鼓起脸颊。
符锦枝抿了抿唇，批评道：“刚还夸你好，转眼就这副小气的样子。你家主子我，现在还薛这点人手吗？”
说着，符锦枝叹了一声，“真是拿你没办法。行了，让她们关在院子里洗衣服吧！”
“少夫人，我一会儿就去安排。”巧儿这才高兴的笑了。
符锦枝见状笑道：“和你这一说话，我饭菜都凉了。”
明明是主子您自己先提起来的。
巧儿心中暗道一声，才鼓起脸颊道：“奴婢现在就让人重新热一遍。”
“巧儿啊！”符锦枝闻言，向后靠在椅背上，“你怎么总是忘了，你家主子我，现在有钱了。有钱的我，还用吃回锅的菜吗？”
巧儿：“……少夫人，您膨胀了。”
符锦枝勾唇笑，“错，我这是追求更好的生活。”
“可少夫人，您还有很多很多的下人要养。”巧儿这话说的是发自肺腑。
别看自家主子压箱银子不少，又从山寨那弄了不老少。
但再多的银钱，它也经不住光花不入啊！
是以每次往外支钱，巧儿的心都在打颤。
想着，巧儿就道：“主子，您要看账册吗？”
尤其是城西那边的账册，真是每分没秒，对她都是煎熬。
重重叹一声，巧儿看向外面道：“少夫人，这雪怎么就下起来没完了呢？”
虽说给了那边料子，也熬了姜汤。
但那边生病的人还是不少。
尤其老人和孩子，他们不光是风寒，很多其他的病症，都被冻出来了。
其实不光他们的人，就是原本城中的人，生病的也不少。
又是重重一声叹息。
符锦枝微挑起眉头，“一会儿吃完饭，你把账册拿来，我看一眼。”
话落，符锦枝又改口道：“把账册带到前院正厅，我到那边看。”
“少夫人，外面天寒，你还是在后院看吧？”巧儿一听这话，顾不上再叹息，忙关心道。
然而，符锦枝已经打定了主意，不会再变。
“就去那里。你通知金安一声，将府中原先下人写的文书，也整理好拿给我。”
瞅着自家小姐坚定的神色，巧儿灵光一闪。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一向爱享受的主子，会大冷天跑去前院正厅了。
这分明就是担心右将军，在后院待不住了。
本来巧儿想说，在后院等也差不了多少，但想想自家小姐一片心意。
她还是没有说出口。
而是感叹道：“少夫人，您对右将军真好。右将军回来，一定会非常非常感动。”
若右将军没有察觉，她也一定会“不经意”提醒对方。
被自家大丫鬟一句话弄懵的符锦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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