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不速之客
“就是我说以后不要管……”唐开济及时止住话语，心虚地看了看曲夕然，咳几声，“咳，什么话都没有！哎呀好饿，可以吃饭了吗？”
说着，就背着手快速跑了出去。
走到一半，又像害怕齐怀远不守诺言，背着他给曲夕然说些不该说的，便倒走回来，生拉硬拽着齐怀远走了。
屋内静了半晌，刘翠梦醒般开口。
“原来曲小姐的老师这么……”她斟酌言辞，沉默几秒才道，“这么活泼。”
大概因为知道自己这副身体并非无药可救，又或许是离开了刘家村这个噩梦之地的缘故，刘翠活泼的许多，说话时脸上也多了些生动。
曲夕然扶额，轻咳一声，无力地为唐老挽回形象，“其实他平时不是这样的，可能因为今天比较开心吧。”
“我明白。”刘翠点点头，脸上却没有一点相信的意思，随后笑道，“你先休息会吧，我去做饭了，有忌口吗？”
记下两位老人的饮食忌讳后，刘翠便去厨房忙碌。
不一会儿，厨房就传来了香味。
唐开济鼻子灵敏，闻着味就飞奔出来，“开饭了！开饭了！小翠，今天做什么？”
这番自来熟，让刘翠别扭地抿抿嘴，但很快她就适应了，闻言回答：“鱼香肉丝，木耳鸡蛋，再炖个鸡汤。”
光是听着，唐开济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小翠，有你真好！”他看上去无比感动。
抹抹不存在的眼泪，瞅了瞅曲夕然所在的房间，见自家徒弟没注意到，唐开济便稍稍凑过去，压低声音和刘翠商议，“小翠啊，我说鸡汤里加点辣椒会不会更好喝？”
刘翠失笑。
曲小姐果真是对唐老了如指掌啊，还真说准他会要求加辣。
“不会，再说了，就算真加了辣，您觉得曲小姐会让您吃吗？”
“说的也是。”唐开济嘀咕着，思索片刻，又满目期待的问，“要不你偷偷给我加餐，辣椒炝肉就行。”
刘翠严格执行曲夕然的嘱咐，铁面无私地摇头，“不行。”
“那给我吃口辣椒，总行了吧？”
说着，唐开济的手悄悄伸向辣椒。
“不。”刘翠一把夺过。
“你这小丫头，一点也不可爱！”唐开济急了，“我闻一下，闻一下总行了吧！”
刘翠嘴角抽了抽，“……行，您多闻几下吧。”
唐开济捧着几根辣椒，几乎将鼻子塞进去，然后一阵猛吸——
“咳咳咳！”
被呛到了。
他捏着嗓子，灌了两口水，依依不舍地将辣椒放下，站在刘翠旁边看着她做饭。见刘翠注意力都在灶台上，唐开济眼睛转了转，脚下悄悄挪动，趁着刘翠不注意，眼疾手快地撕下一块鸡肉塞到嘴里。
“呼哈呼哈。”
好烫，但好好吃！
吃完这一块，唐开济意犹未尽地咂咂嘴，斜眼瞅向刘翠，见她根本没发现自己的动作，忍不住得意地勾勾嘴，又撕下一块肉塞到嘴里。
其实什么都看到的刘翠，“……”
卧室中，透过窗户将一切尽收眼底的曲夕然，再一次无奈地扶额。
老小孩老小孩，果然越老越像小孩。
只是想到方才唐老得反常，曲夕然眉间多了些深思。
唐老平时是孩子气了点，却不会像今天这样过于“活泼”，他似乎在用这些行为，掩盖真正的情绪。
看着少女略带愁意的神情，楚北寒上前捏了捏她的手，沉声道：“唐老出身华针门，师从孔丰先生。”
“孔？”曲夕然抓住重点。
楚北寒颔首，继续讲述。
“孔丰先生与其夫人育有一女，自小悉心教导，奈何孔小姐对中医不感兴趣，就喜欢摆弄些香料，自学了配香，还弄出些门道。孔丰先生爱女心切，不忍逼迫她做不喜欢的事，可华针门不能断了传承，孔丰先生便收养了一个男孩，想让他继承自己的衣钵。”
孔姓男孩，熟知配香。
曲夕然脑中闪过一个身影，脱口而出，“周以伯身边的那个孔先生？！”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他。”楚北寒点头。
“然后呢，唐老又是如何拜师的？”
“养子聪颖，却十分顽劣，整日将功课置之不顾，只知与孔小姐玩耍。有次孔丰先生救治食物中毒的一家三口，让养子打下手，谁成想养子前日贪玩熬夜，拿药时出了错，使一家三口二次中毒，惹得孔丰先生大怒。男孩被救了回来，可他父母却没了。男孩醒来后哭了整整一夜，次日凌晨便跪在地上，求孔丰先生收他为徒。”
曲夕然大惊，“那个男孩就是唐老！”
“没错，其实按族训说，华针门只能有一个关门弟子，但当时孔丰先生心生愧疚，又发现养子不是学习中医的料，就破例收了唐老为徒。”
曲夕然吐出一口浊气。
原来唐老竟然有这样的经历。
“看样子，他是想起了以前的事。”
两人正说着，外面便传来唐开济欢喜的声音。
“吃饭了吃饭了，这条鸡腿是我的！齐老头，你别跟我抢！”
刘翠敲敲门，“曲小姐，楚先生，饭做好了。”
“辛苦了，这就来。”曲夕然应了一声，开门后对她说，“以后不用这么客气，叫我的名字就好了。这些天先麻烦你做饭，三天后我要就要回帝都上学了，你准备准备，和我一起去。”
“帝都？”刘翠身体僵了僵，脸上带着明显的抗拒，“可以不去吗？”
想起她就是在帝都旅游时被拐卖的，曲夕然便没勉强。
反正帝大离桃源村也不远，她以后半月回来一次，平时就让唐老照看着。
“也行，那过几天我请个保姆来。”
“不用请，我来就好。”刘翠说完就走，完全不给曲夕然说话的机会。
楚北寒跟在后面，揽住曲夕然的肩膀，“随她就好，不然她反而会不自在。”
“我明白。”曲夕然应着，两人并肩走去餐厅。
这是来桃源村后，最美味的一顿晚餐。
菜不够多，却营养均衡，刚好符合几人的口味。
就连嗜辣如命的唐老，都连连竖起大拇指。
月明星稀，小院中一片热闹。
然而，一道尖锐的女声打破温馨。
“是这里吗，齐爷爷怎么会住在这种破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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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就背着手快速跑了出去。
走到一半，又像害怕齐怀远不守诺言，背着他给曲夕然说些不该说的，便倒走回来，生拉硬拽着齐怀远走了。
屋内静了半晌，刘翠梦醒般开口。
“原来曲小姐的老师这么……”她斟酌言辞，沉默几秒才道，“这么活泼。”
大概因为知道自己这副身体并非无药可救，又或许是离开了刘家村这个噩梦之地的缘故，刘翠活泼的许多，说话时脸上也多了些生动。
曲夕然扶额，轻咳一声，无力地为唐老挽回形象，“其实他平时不是这样的，可能因为今天比较开心吧。”
“我明白。”刘翠点点头，脸上却没有一点相信的意思，随后笑道，“你先休息会吧，我去做饭了，有忌口吗？”
记下两位老人的饮食忌讳后，刘翠便去厨房忙碌。
不一会儿，厨房就传来了香味。
唐开济鼻子灵敏，闻着味就飞奔出来，“开饭了！开饭了！小翠，今天做什么？”
这番自来熟，让刘翠别扭地抿抿嘴，但很快她就适应了，闻言回答：“鱼香肉丝，木耳鸡蛋，再炖个鸡汤。”
光是听着，唐开济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小翠，有你真好！”他看上去无比感动。
抹抹不存在的眼泪，瞅了瞅曲夕然所在的房间，见自家徒弟没注意到，唐开济便稍稍凑过去，压低声音和刘翠商议，“小翠啊，我说鸡汤里加点辣椒会不会更好喝？”
刘翠失笑。
曲小姐果真是对唐老了如指掌啊，还真说准他会要求加辣。
“不会，再说了，就算真加了辣，您觉得曲小姐会让您吃吗？”
“说的也是。”唐开济嘀咕着，思索片刻，又满目期待的问，“要不你偷偷给我加餐，辣椒炝肉就行。”
刘翠严格执行曲夕然的嘱咐，铁面无私地摇头，“不行。”
“那给我吃口辣椒，总行了吧？”
说着，唐开济的手悄悄伸向辣椒。
“不。”刘翠一把夺过。
“你这小丫头，一点也不可爱！”唐开济急了，“我闻一下，闻一下总行了吧！”
刘翠嘴角抽了抽，“……行，您多闻几下吧。”
唐开济捧着几根辣椒，几乎将鼻子塞进去，然后一阵猛吸——
“咳咳咳！”
被呛到了。
他捏着嗓子，灌了两口水，依依不舍地将辣椒放下，站在刘翠旁边看着她做饭。见刘翠注意力都在灶台上，唐开济眼睛转了转，脚下悄悄挪动，趁着刘翠不注意，眼疾手快地撕下一块鸡肉塞到嘴里。
“呼哈呼哈。”
好烫，但好好吃！
吃完这一块，唐开济意犹未尽地咂咂嘴，斜眼瞅向刘翠，见她根本没发现自己的动作，忍不住得意地勾勾嘴，又撕下一块肉塞到嘴里。
其实什么都看到的刘翠，“……”
卧室中，透过窗户将一切尽收眼底的曲夕然，再一次无奈地扶额。
老小孩老小孩，果然越老越像小孩。
只是想到方才唐老得反常，曲夕然眉间多了些深思。
唐老平时是孩子气了点，却不会像今天这样过于“活泼”，他似乎在用这些行为，掩盖真正的情绪。
看着少女略带愁意的神情，楚北寒上前捏了捏她的手，沉声道：“唐老出身华针门，师从孔丰先生。”
“孔？”曲夕然抓住重点。
楚北寒颔首，继续讲述。
“孔丰先生与其夫人育有一女，自小悉心教导，奈何孔小姐对中医不感兴趣，就喜欢摆弄些香料，自学了配香，还弄出些门道。孔丰先生爱女心切，不忍逼迫她做不喜欢的事，可华针门不能断了传承，孔丰先生便收养了一个男孩，想让他继承自己的衣钵。”
孔姓男孩，熟知配香。
曲夕然脑中闪过一个身影，脱口而出，“周以伯身边的那个孔先生？！”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他。”楚北寒点头。
“然后呢，唐老又是如何拜师的？”
“养子聪颖，却十分顽劣，整日将功课置之不顾，只知与孔小姐玩耍。有次孔丰先生救治食物中毒的一家三口，让养子打下手，谁成想养子前日贪玩熬夜，拿药时出了错，使一家三口二次中毒，惹得孔丰先生大怒。男孩被救了回来，可他父母却没了。男孩醒来后哭了整整一夜，次日凌晨便跪在地上，求孔丰先生收他为徒。”
曲夕然大惊，“那个男孩就是唐老！”
“没错，其实按族训说，华针门只能有一个关门弟子，但当时孔丰先生心生愧疚，又发现养子不是学习中医的料，就破例收了唐老为徒。”
曲夕然吐出一口浊气。
原来唐老竟然有这样的经历。
“看样子，他是想起了以前的事。”
两人正说着，外面便传来唐开济欢喜的声音。
“吃饭了吃饭了，这条鸡腿是我的！齐老头，你别跟我抢！”
刘翠敲敲门，“曲小姐，楚先生，饭做好了。”
“辛苦了，这就来。”曲夕然应了一声，开门后对她说，“以后不用这么客气，叫我的名字就好了。这些天先麻烦你做饭，三天后我要就要回帝都上学了，你准备准备，和我一起去。”
“帝都？”刘翠身体僵了僵，脸上带着明显的抗拒，“可以不去吗？”
想起她就是在帝都旅游时被拐卖的，曲夕然便没勉强。
反正帝大离桃源村也不远，她以后半月回来一次，平时就让唐老照看着。
“也行，那过几天我请个保姆来。”
“不用请，我来就好。”刘翠说完就走，完全不给曲夕然说话的机会。
楚北寒跟在后面，揽住曲夕然的肩膀，“随她就好，不然她反而会不自在。”
“我明白。”曲夕然应着，两人并肩走去餐厅。
这是来桃源村后，最美味的一顿晚餐。
菜不够多，却营养均衡，刚好符合几人的口味。
就连嗜辣如命的唐老，都连连竖起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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