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鹰钩鼻
我跟黎舟精神一震，收起那点感伤的小情绪，望着夜幕笼罩大海上的一个黄色小点。
小点慢慢放大，离我们十米的位置，我才看出来那是一个摆渡的小船，上面挂着的，是个小油灯。
这个场景，让我想起来书中描绘的阴曹地府，这船，像是来接我们下地狱的。
冒出这个念头，我忍不住裂了一下嘴，什么事时候竟然想这么晦气的东西。
穿上一个带着兜帽的渔夫，靠停小游艇边上。
耗子过去，说了句方言。
带兜帽的人摘下帽子，露出一张几位年轻的脸。
12、3岁的模样，是个女孩。
那孩子看看耗子，又看看我跟黎舟。
这么小的孩子，居然跟大明哥他们是一伙的……我难以想象。
这孩子连自己的三观有没有形成，她就跟着大人还是做害命的阴损事了。
黎舟暗中挠了挠我的手心，我低头看他，他递给我一个决绝的眼神。
是啊，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一时心软，会酿成大错，成败就在一念间，上千上万条性命，能不能救，就看我们表现了。
我不由得深吸一口气，返过力气捏了捏黎舟的手指，示意他我明白的。
小女孩跟耗子沟通完，指着她来时的方向，对着耗子打了个手语。
耗子点点头，离开甲板，去开游艇。
游艇发动，很快甩开那个渡船的小女孩，等没了影，我去问耗子：“那个小女孩也是……”
“是。”耗子冷酷无情，语气里没有一丝温度，比这夜里的海水，还要透彻心扉。
“岛上的人都是。”耗子补充一句，“有些小孩生下来就带着瘾的，男人女人，老人小孩，无一例外，到了岛上，你不必有心。”
我很想说一句，还是无辜的。
凭什么让生下来的孩子就带着……
我想都不敢细想。
耗子十分平静，他开着游艇说：“再有十分钟，我们就登岛了，你记住，给你的东西你不要吃，无论谁给你的，都不行，就算是饿死，也不能沾，明白吗？”
我点点头，应声回：“明白。”
“你跟黎舟的任务，就是记录这里犯罪的证明，你们都是我的证人，至于怎么跟外人接应，怎么离开，那是我要想的东西，要是我遇到危险，你们只可以对我吐口水，不能帮，明白吗？”
我犹豫了两秒，还是点头：“明白。”
耗子转脸看我：“不用这个表情，我做过什么是你想不到的，我是为了大义在此潜伏，但也为了任务不得不同化，如果可以，我牺牲了，会好过活着。”
十几年，他用了十几年的时间，给自己塑造成了一个变态，他为了迷惑大明哥，十年如一日，在这样高强度的怀疑状态下做事，他还能维持一个真正的自己，已经实属不易。
至于他在这期间做了什么，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我只当那都是他不得已而为之。
沉默着，十分钟很快过去，我看到一座小岛影影约约的轮廓，耗子慢慢靠岸。
黎舟在下船的位置等我们，耗子率先，我其次，接着是黎舟。
踩到结结实实的土地，我不在说话，说多错多，我就当自己是哑巴，听从耗子的指使。
黎舟扶着我跟耗子，虚弱的好像随时会嗝屁，他接着自己被打肿的眼睛观察周围。
“耗子哥是吧？”黑暗里传来陌生的男声，声音浑厚，听起来普通话并不标准，也不像外面的人，说话口音明显。
我听不出这人是哪的。
黑暗中，三个人影渐渐走进。
耗子不耐烦的拿出火机，点亮了说：“装神弄鬼啊？”
“呼”来人吹灭了光。
刚才不过一瞬间，我接着微弱光，看到对方三人长相不同，他们带着帽子，鹰钩鼻，蓝色的眼睛，根本不是本国人。
“抱歉耗子里，这里夜里不能与明火和光，还请担待。”说完，他又叫了一句，“大明哥规定的。”
耗子眼睛转了一圈，说话又恢复猥琐的气质：“赶紧给我找个房间，能洗澡的，吹了一下午的海风了。”
“我们留了三个单间。”那人说。
“一个就够。”耗子指了指我说，“一个玩。”他又指了指黎舟，“一个看着。”
随即，他露出嘿嘿的笑声。
鹰钩鼻似乎早知道耗子这点癖好，他毫不意外，竖起两只手指：“最少两间。”
他指了指我：“留活口。”又指了指黎舟，“随便你玩。”
还是如刚才一样，鹰钩鼻继续补充道：“大明哥规定的。”
好像除了大明哥，耗子不会听其他人的。
抓耳挠腮一阵，耗子十分不情愿，对着我挥了挥手：“带走带走带走！”
他不死心的问了句：“有没有干净的妞，给我来个替代品！”
“大明哥说，他会给你带来。”
鹰钩鼻身后的两个人架起我的手臂，扯开黎舟的肩膀，丢在一旁。
耗子十分不爽的沉吟，最后也只是拽着黎舟，毫不留情的在地上将他拖行、拖走，看都没看我一眼。
我也没有多看耗子，任由两个鹰钩鼻拉着我。
我来到一间木草屋前，鹰钩鼻推开门，另外两个人架着我进去。
里面一张在床，一张桌子，桌子上空荡荡的，床上只有一床被子，连枕头都没有。
鹰钩鼻屏退了另外两人，将我扶到床上，他拉过一把小椅子，摘下脑子，直视我的眼睛。
我也看着他，脑子盘旋着，他要是对我不轨，我就下狠手。
“你跟你的父亲很像。”他突然开口，脱了身上的黑色的大披风，盖在我的身上。
我下船的时候，脱了黎舟的外套。
“你认识老简？”我哑着嗓子问他。
“何止，我们关系很好。”鹰钩鼻摊开手，握了握拳，他接着说，“我因为国籍特殊，是你父亲最后的底牌。”
我怔住，不可思议看着他。
“下午听大明哥说，抓住了简霆的女儿，我不信，现在见到你，我信了，你们，真的很像。”
我瞳孔止不住的颤抖，这是什么意思？他是老简的底牌？
那……那耗子是什么，耗子在化工厂十多年的装疯卖傻，算什么？！
“我会带你走，你有什么要交代的？”鹰钩鼻瞧了眼门外，压低声音说，“我只能带你一个人走，大明哥明早会回来，今晚是最后的机会。”
他说完，我身上沸腾的血液渐渐平复了。
我看着鹰钩鼻，眼眶一酸，眼泪掉下来了。
我不顾一切的抱住他，抽泣着，用最艰难的语气说：“杀了耗子，杀了他，把他的尸体丢金大海里喂鱼，他对我……他竟然那样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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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点慢慢放大，离我们十米的位置，我才看出来那是一个摆渡的小船，上面挂着的，是个小油灯。
这个场景，让我想起来书中描绘的阴曹地府，这船，像是来接我们下地狱的。
冒出这个念头，我忍不住裂了一下嘴，什么事时候竟然想这么晦气的东西。
穿上一个带着兜帽的渔夫，靠停小游艇边上。
耗子过去，说了句方言。
带兜帽的人摘下帽子，露出一张几位年轻的脸。
12、3岁的模样，是个女孩。
那孩子看看耗子，又看看我跟黎舟。
这么小的孩子，居然跟大明哥他们是一伙的……我难以想象。
这孩子连自己的三观有没有形成，她就跟着大人还是做害命的阴损事了。
黎舟暗中挠了挠我的手心，我低头看他，他递给我一个决绝的眼神。
是啊，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一时心软，会酿成大错，成败就在一念间，上千上万条性命，能不能救，就看我们表现了。
我不由得深吸一口气，返过力气捏了捏黎舟的手指，示意他我明白的。
小女孩跟耗子沟通完，指着她来时的方向，对着耗子打了个手语。
耗子点点头，离开甲板，去开游艇。
游艇发动，很快甩开那个渡船的小女孩，等没了影，我去问耗子：“那个小女孩也是……”
“是。”耗子冷酷无情，语气里没有一丝温度，比这夜里的海水，还要透彻心扉。
“岛上的人都是。”耗子补充一句，“有些小孩生下来就带着瘾的，男人女人，老人小孩，无一例外，到了岛上，你不必有心。”
我很想说一句，还是无辜的。
凭什么让生下来的孩子就带着……
我想都不敢细想。
耗子十分平静，他开着游艇说：“再有十分钟，我们就登岛了，你记住，给你的东西你不要吃，无论谁给你的，都不行，就算是饿死，也不能沾，明白吗？”
我点点头，应声回：“明白。”
“你跟黎舟的任务，就是记录这里犯罪的证明，你们都是我的证人，至于怎么跟外人接应，怎么离开，那是我要想的东西，要是我遇到危险，你们只可以对我吐口水，不能帮，明白吗？”
我犹豫了两秒，还是点头：“明白。”
耗子转脸看我：“不用这个表情，我做过什么是你想不到的，我是为了大义在此潜伏，但也为了任务不得不同化，如果可以，我牺牲了，会好过活着。”
十几年，他用了十几年的时间，给自己塑造成了一个变态，他为了迷惑大明哥，十年如一日，在这样高强度的怀疑状态下做事，他还能维持一个真正的自己，已经实属不易。
至于他在这期间做了什么，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我只当那都是他不得已而为之。
沉默着，十分钟很快过去，我看到一座小岛影影约约的轮廓，耗子慢慢靠岸。
黎舟在下船的位置等我们，耗子率先，我其次，接着是黎舟。
踩到结结实实的土地，我不在说话，说多错多，我就当自己是哑巴，听从耗子的指使。
黎舟扶着我跟耗子，虚弱的好像随时会嗝屁，他接着自己被打肿的眼睛观察周围。
“耗子哥是吧？”黑暗里传来陌生的男声，声音浑厚，听起来普通话并不标准，也不像外面的人，说话口音明显。
我听不出这人是哪的。
黑暗中，三个人影渐渐走进。
耗子不耐烦的拿出火机，点亮了说：“装神弄鬼啊？”
“呼”来人吹灭了光。
刚才不过一瞬间，我接着微弱光，看到对方三人长相不同，他们带着帽子，鹰钩鼻，蓝色的眼睛，根本不是本国人。
“抱歉耗子里，这里夜里不能与明火和光，还请担待。”说完，他又叫了一句，“大明哥规定的。”
耗子眼睛转了一圈，说话又恢复猥琐的气质：“赶紧给我找个房间，能洗澡的，吹了一下午的海风了。”
“我们留了三个单间。”那人说。
“一个就够。”耗子指了指我说，“一个玩。”他又指了指黎舟，“一个看着。”
随即，他露出嘿嘿的笑声。
鹰钩鼻似乎早知道耗子这点癖好，他毫不意外，竖起两只手指：“最少两间。”
他指了指我：“留活口。”又指了指黎舟，“随便你玩。”
还是如刚才一样，鹰钩鼻继续补充道：“大明哥规定的。”
好像除了大明哥，耗子不会听其他人的。
抓耳挠腮一阵，耗子十分不情愿，对着我挥了挥手：“带走带走带走！”
他不死心的问了句：“有没有干净的妞，给我来个替代品！”
“大明哥说，他会给你带来。”
鹰钩鼻身后的两个人架起我的手臂，扯开黎舟的肩膀，丢在一旁。
耗子十分不爽的沉吟，最后也只是拽着黎舟，毫不留情的在地上将他拖行、拖走，看都没看我一眼。
我也没有多看耗子，任由两个鹰钩鼻拉着我。
我来到一间木草屋前，鹰钩鼻推开门，另外两个人架着我进去。
里面一张在床，一张桌子，桌子上空荡荡的，床上只有一床被子，连枕头都没有。
鹰钩鼻屏退了另外两人，将我扶到床上，他拉过一把小椅子，摘下脑子，直视我的眼睛。
我也看着他，脑子盘旋着，他要是对我不轨，我就下狠手。
“你跟你的父亲很像。”他突然开口，脱了身上的黑色的大披风，盖在我的身上。
我下船的时候，脱了黎舟的外套。
“你认识老简？”我哑着嗓子问他。
“何止，我们关系很好。”鹰钩鼻摊开手，握了握拳，他接着说，“我因为国籍特殊，是你父亲最后的底牌。”
我怔住，不可思议看着他。
“下午听大明哥说，抓住了简霆的女儿，我不信，现在见到你，我信了，你们，真的很像。”
我瞳孔止不住的颤抖，这是什么意思？他是老简的底牌？
那……那耗子是什么，耗子在化工厂十多年的装疯卖傻，算什么？！
“我会带你走，你有什么要交代的？”鹰钩鼻瞧了眼门外，压低声音说，“我只能带你一个人走，大明哥明早会回来，今晚是最后的机会。”
他说完，我身上沸腾的血液渐渐平复了。
我看着鹰钩鼻，眼眶一酸，眼泪掉下来了。
我不顾一切的抱住他，抽泣着，用最艰难的语气说：“杀了耗子，杀了他，把他的尸体丢金大海里喂鱼，他对我……他竟然那样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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