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喝
房间订在416，本来我是想定在415的，奈何，415是黎舟的专属包间，谁也除了他，谁也进不去。
到了包间内，点好酒，安排好今晚要服务的人，客户还没到，我跟张跃还有几位同事闲聊打发时间。
张跃坐在我身边，先是回忆了一会儿学生时代好玩的事，哪个导员讲课嘴瓢不小心说出了自己的秘密，哪位校草风流事迹流传至今，时不时哈哈笑上两声，气氛轻松怡然。
“你跟黎总是怎么认识的？交往多久了？”张跃压低声音问我，“我听说黎总这人挺不好对付的，你能把他拿下。”
说着，张跃对我竖起大拇指。
回忆起我跟黎舟初相识到后来的合作，再到他要报复我，最后我们交往躺在一张床上睡觉，这事也挺离奇的。
命运这个东西真是不可窥视更不可预料，不过也正是因为未知，才令人贪恋欢喜。
“工作认识的。”我轻描淡写，略过了中间的不愉快，“一来二去熟悉了，也许是看中我处里事情能力了吧，谁知道呢，不过我们交往的时间不长，还不到两个月。”
张跃闻言，了然地点点头。
他低头看向水晶桌，沉默片刻又问我；“你知道沈昱为什么来这边开分公司吗？”
我正要说是沈昱家里的任务，转念一想，或许这事沈昱不想别人知道，我大嘴巴说出去，不好。
“他喜欢挑战。”我硬是找出一个理由来，干巴巴地笑着，“他们那类人不都喜欢往上爬，我要是沈昱，恐怕早就在家里开心数钱，什么都不管了。”
张跃哈哈笑了两声，拍拍我的后背说：“你不会，你跟沈昱是一类人，大学的时候经常听他说起你。”
“真的？”我转过头看向张跃，好奇地问，“他都怎么说我的？”
张跃回忆两秒，淡笑一声说：“都是好话，我们一度以为他在追你，无论什么话题他都能扯到你身上，我们一起吃碗麻辣烫，他都能提一嘴，说你爱吃蘑菇，爱吃海带。”
“啊？”我愣了愣，随后摇摇头无奈地笑。
看来我能吃这事，让沈昱印象深刻。
大学的时候，我没什么钱，偶尔吃顿好的，能吃多少吃多少，要是别人请客，我更是吃到扶墙出为止。
记得有一次吃自助餐，沈昱带着他寝室的人和我寝室的人一起，他们寝室一共8个大男人，愣是没有一个能吃得过我的。
现在想起来，大学时期的吃相真挺丢人的，也真的挺心酸。
每一分钱怎么花，都精打细算。
“他经常夸奖你。”张跃接着说，“你学习上有进步，他比自己拿了高分还高兴，我记得他带你做过一个小项目，卖了——两千块钱吧，他回来高兴坏了，那模样颇有一种盼到闺女出息的风范了。”
“去去去，现在沈昱是你老板，你开始帮着他占我便宜，什么闺女出息，现在是我在帮着沈昱呢，小心回去给你穿小鞋。”我跟张跃随口闹着，张跃立刻对我拱手，说着‘女侠饶命’。
两千块钱的小项目，确实有一个，那是卖的第一个策划，我跟沈昱对半分，一开始沈昱不要，我坚持。后来这钱虽然是对半分了，但是沈昱经常请我喝饮料，吃早餐，他那一千块钱，差不多都花在我身上了。
现在回忆起来，沈昱在大学真的帮了我太多太多，许多当年没注意到的小细节，现在想到了，真叫人讶异。
我要是有个亲哥，最多也就像沈昱那样照顾我了吧。
奈何我那时蠢，满满脑子都是杨成。
郑诗书说她自己被渣男PUA了，我大学又何尝不是被杨成PUA了。
“要是大学时候，你没有男朋友，沈昱追你，你会同意吗？”冷不丁的，张跃问了我这么一句。
我有点没反应过来，看了张跃好几秒才明白他在说什么。
沈昱追我？这四个字我想都没想过，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我嗤笑，对张跃摆摆手：“不存在这个假设，就算我单身，沈昱跟我在一起，我们也只会讨论工作和学习，我们只会在专业和学术上互相成就，至于感情，那从来都不是我们优先考虑的东西。”
丰富学识，优秀自己，于我于沈昱，都是我们的第一目标，大学时期，唯有这一点，我无比清醒，目标明确。
这也是沈昱教给我的。
“也是。”张跃自己也笑起来，他话锋一转，又问，“那你跟黎总，你觉得你们会一直走下吗？还是，你没有想过未来？”
跟黎舟的未来吗？
讲实话，我没有想过。
不是我不期待未来，而是我没有奢望。
我的命本就是黎舟救的，往后余生，每一天都是赚到，而且黎舟也只说跟我试一试，每天交往，都是试验和了解。
我只想努力感受当下，对于未来，未曾设想。
见我半响没说话，张跃含糊地说一句：“我明白了。”
我哂笑，没搭腔。
我跟黎舟之间的关系，不是三言两语能说的清的，这其中更是牵扯着‘救命之恩’，哪怕我跟黎舟分手了，也不会一刀两断。
千丝万缕的关系，张跃怎么会懂。
随他怎么想，我懒得解释，也不想争辩，时间会决定一切。
又说了会别的，客户到了。
客户是一位中年男性，姓钱，身材比我想像中的要好，没有中男人标配的啤酒肚，人也长的不错，浓眉大眼，就是个头稍微矮了点，无伤大雅。
钱总一进来，我立刻迎上去。
“钱总您好，我是之前跟您电话沟通的姚知。”
钱总与我握手，素养极好，不到两秒钟便松了手，笑呵呵落座：“经常电话联系，也没见过面，今天一见你，倒是挺亲切的。”
转过头，钱总对他带来的人说：“这就是缘分吧，是不是？”
众人纷纷应和。
“为了缘分，钱总，我先敬您一杯。”我端起早就准备好的酒，一仰头，干了。
“嘶……”我吐吐舌头，眉头不禁拧起，“太辣了。”
“哎呦，听说姚总监还在病中，这么喝酒，不好吧？”钱总对我的举动有些意外，但眼中的欣赏和欢喜，我也看的真切。
“是不能喝，不过这一杯也无妨，谁让我跟钱总有缘呢。”说完场面上的客套话，我回手拉过张跃跟钱总介绍说，“钱总，这是我们公司张跃，这次合作他也是负责人之一，而且，他能喝着呢！”
我拍拍张跃后背，不留痕迹地退到张跃身后，给他发挥余地。
不过三言两语，短短两分钟，张跃已经喝光三杯酒了。
瞧着这架势，拿杯子喝真是屈得慌，不如两人直接泡在酒桶里，一边说话一边喝。
杯子空了，旁边的伺候的服务生，会立刻上前倒酒。
钱总喝了一会儿，觉得不尽兴，环视一圈包间说：“一直喝洋酒有什么意思，喝点别的。”
他爱喝白酒，我是知道的，立马接过话茬说：“那钱总喝点白酒吧。”
对身后的服务员使个眼色，五名服务生上前，人手一瓶茅台，当着钱总的面，全开。
钱总看开完的酒，比看他开彩票中奖了还开心，连说三个好，急不可耐地让人倒满酒。
张跃也是酒桌上混过来的，以前又是学校的班长，聊天这点事，他办的比我好。
我在旁边就是个唱歌助兴的。
三瓶茅台下了肚，钱总脸色微微发红，终于见了点醉意，不过距离喝醉，还是有些距离的。
“钱总，您真是好酒量，容我去洗手间。”张跃晃晃悠悠站起身，离开包间。
我赶紧跟上。
钱总见状，有些不大高兴：“这才几杯，行不行啊？”
“行！”我拍着胸脯保证，“张跃能喝！”
听我这么说，钱总脸上的不满稍稍收敛点，不过对于张跃中间离场的行为，看样子还是有点不爽的。
这人，真不好伺候。
出了包间，我在洗手间找到张跃。
他哪里还有刚才摇摇晃晃的模样，一双眼睛亮亮的，看上去比我还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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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包间内，点好酒，安排好今晚要服务的人，客户还没到，我跟张跃还有几位同事闲聊打发时间。
张跃坐在我身边，先是回忆了一会儿学生时代好玩的事，哪个导员讲课嘴瓢不小心说出了自己的秘密，哪位校草风流事迹流传至今，时不时哈哈笑上两声，气氛轻松怡然。
“你跟黎总是怎么认识的？交往多久了？”张跃压低声音问我，“我听说黎总这人挺不好对付的，你能把他拿下。”
说着，张跃对我竖起大拇指。
回忆起我跟黎舟初相识到后来的合作，再到他要报复我，最后我们交往躺在一张床上睡觉，这事也挺离奇的。
命运这个东西真是不可窥视更不可预料，不过也正是因为未知，才令人贪恋欢喜。
“工作认识的。”我轻描淡写，略过了中间的不愉快，“一来二去熟悉了，也许是看中我处里事情能力了吧，谁知道呢，不过我们交往的时间不长，还不到两个月。”
张跃闻言，了然地点点头。
他低头看向水晶桌，沉默片刻又问我；“你知道沈昱为什么来这边开分公司吗？”
我正要说是沈昱家里的任务，转念一想，或许这事沈昱不想别人知道，我大嘴巴说出去，不好。
“他喜欢挑战。”我硬是找出一个理由来，干巴巴地笑着，“他们那类人不都喜欢往上爬，我要是沈昱，恐怕早就在家里开心数钱，什么都不管了。”
张跃哈哈笑了两声，拍拍我的后背说：“你不会，你跟沈昱是一类人，大学的时候经常听他说起你。”
“真的？”我转过头看向张跃，好奇地问，“他都怎么说我的？”
张跃回忆两秒，淡笑一声说：“都是好话，我们一度以为他在追你，无论什么话题他都能扯到你身上，我们一起吃碗麻辣烫，他都能提一嘴，说你爱吃蘑菇，爱吃海带。”
“啊？”我愣了愣，随后摇摇头无奈地笑。
看来我能吃这事，让沈昱印象深刻。
大学的时候，我没什么钱，偶尔吃顿好的，能吃多少吃多少，要是别人请客，我更是吃到扶墙出为止。
记得有一次吃自助餐，沈昱带着他寝室的人和我寝室的人一起，他们寝室一共8个大男人，愣是没有一个能吃得过我的。
现在想起来，大学时期的吃相真挺丢人的，也真的挺心酸。
每一分钱怎么花，都精打细算。
“他经常夸奖你。”张跃接着说，“你学习上有进步，他比自己拿了高分还高兴，我记得他带你做过一个小项目，卖了——两千块钱吧，他回来高兴坏了，那模样颇有一种盼到闺女出息的风范了。”
“去去去，现在沈昱是你老板，你开始帮着他占我便宜，什么闺女出息，现在是我在帮着沈昱呢，小心回去给你穿小鞋。”我跟张跃随口闹着，张跃立刻对我拱手，说着‘女侠饶命’。
两千块钱的小项目，确实有一个，那是卖的第一个策划，我跟沈昱对半分，一开始沈昱不要，我坚持。后来这钱虽然是对半分了，但是沈昱经常请我喝饮料，吃早餐，他那一千块钱，差不多都花在我身上了。
现在回忆起来，沈昱在大学真的帮了我太多太多，许多当年没注意到的小细节，现在想到了，真叫人讶异。
我要是有个亲哥，最多也就像沈昱那样照顾我了吧。
奈何我那时蠢，满满脑子都是杨成。
郑诗书说她自己被渣男PUA了，我大学又何尝不是被杨成PUA了。
“要是大学时候，你没有男朋友，沈昱追你，你会同意吗？”冷不丁的，张跃问了我这么一句。
我有点没反应过来，看了张跃好几秒才明白他在说什么。
沈昱追我？这四个字我想都没想过，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我嗤笑，对张跃摆摆手：“不存在这个假设，就算我单身，沈昱跟我在一起，我们也只会讨论工作和学习，我们只会在专业和学术上互相成就，至于感情，那从来都不是我们优先考虑的东西。”
丰富学识，优秀自己，于我于沈昱，都是我们的第一目标，大学时期，唯有这一点，我无比清醒，目标明确。
这也是沈昱教给我的。
“也是。”张跃自己也笑起来，他话锋一转，又问，“那你跟黎总，你觉得你们会一直走下吗？还是，你没有想过未来？”
跟黎舟的未来吗？
讲实话，我没有想过。
不是我不期待未来，而是我没有奢望。
我的命本就是黎舟救的，往后余生，每一天都是赚到，而且黎舟也只说跟我试一试，每天交往，都是试验和了解。
我只想努力感受当下，对于未来，未曾设想。
见我半响没说话，张跃含糊地说一句：“我明白了。”
我哂笑，没搭腔。
我跟黎舟之间的关系，不是三言两语能说的清的，这其中更是牵扯着‘救命之恩’，哪怕我跟黎舟分手了，也不会一刀两断。
千丝万缕的关系，张跃怎么会懂。
随他怎么想，我懒得解释，也不想争辩，时间会决定一切。
又说了会别的，客户到了。
客户是一位中年男性，姓钱，身材比我想像中的要好，没有中男人标配的啤酒肚，人也长的不错，浓眉大眼，就是个头稍微矮了点，无伤大雅。
钱总一进来，我立刻迎上去。
“钱总您好，我是之前跟您电话沟通的姚知。”
钱总与我握手，素养极好，不到两秒钟便松了手，笑呵呵落座：“经常电话联系，也没见过面，今天一见你，倒是挺亲切的。”
转过头，钱总对他带来的人说：“这就是缘分吧，是不是？”
众人纷纷应和。
“为了缘分，钱总，我先敬您一杯。”我端起早就准备好的酒，一仰头，干了。
“嘶……”我吐吐舌头，眉头不禁拧起，“太辣了。”
“哎呦，听说姚总监还在病中，这么喝酒，不好吧？”钱总对我的举动有些意外，但眼中的欣赏和欢喜，我也看的真切。
“是不能喝，不过这一杯也无妨，谁让我跟钱总有缘呢。”说完场面上的客套话，我回手拉过张跃跟钱总介绍说，“钱总，这是我们公司张跃，这次合作他也是负责人之一，而且，他能喝着呢！”
我拍拍张跃后背，不留痕迹地退到张跃身后，给他发挥余地。
不过三言两语，短短两分钟，张跃已经喝光三杯酒了。
瞧着这架势，拿杯子喝真是屈得慌，不如两人直接泡在酒桶里，一边说话一边喝。
杯子空了，旁边的伺候的服务生，会立刻上前倒酒。
钱总喝了一会儿，觉得不尽兴，环视一圈包间说：“一直喝洋酒有什么意思，喝点别的。”
他爱喝白酒，我是知道的，立马接过话茬说：“那钱总喝点白酒吧。”
对身后的服务员使个眼色，五名服务生上前，人手一瓶茅台，当着钱总的面，全开。
钱总看开完的酒，比看他开彩票中奖了还开心，连说三个好，急不可耐地让人倒满酒。
张跃也是酒桌上混过来的，以前又是学校的班长，聊天这点事，他办的比我好。
我在旁边就是个唱歌助兴的。
三瓶茅台下了肚，钱总脸色微微发红，终于见了点醉意，不过距离喝醉，还是有些距离的。
“钱总，您真是好酒量，容我去洗手间。”张跃晃晃悠悠站起身，离开包间。
我赶紧跟上。
钱总见状，有些不大高兴：“这才几杯，行不行啊？”
“行！”我拍着胸脯保证，“张跃能喝！”
听我这么说，钱总脸上的不满稍稍收敛点，不过对于张跃中间离场的行为，看样子还是有点不爽的。
这人，真不好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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