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同母异父
“哦，”李惠说，“那你们一定要接松哥来，我好想见见松哥，我好想他。”
兄妹俩连声答应。
次日，他们将母亲托付给医院里的特护帮忙照料，两人即刻启程赶往阳城。
秦成松看见女儿突然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标致的小伙子，不由满腹狐疑：“丫丫，你怎么回来了？浩川呢？”
秦小溪说：“他有事，没回来，爸爸，我想问您一件事。”
万飞虹看着秦成松，听见秦小溪叫爸爸，知道这很可能就是他的亲生父亲，心里非常激动。
秦成松看看万飞虹，对秦小溪说：“你要问什么？这位小伙子是谁？你先请客人坐下再问，这么大了还没一点礼貌。”
秦小溪心里着急，说：“我等下给您介绍，爸爸，您先告诉我，我妈妈是怎么回事？”
“你妈妈？”秦成松楞了：“怎么忽然想起问你妈妈？”
秦小溪说：“我很小的时候向您要妈妈，您就跟我说，我妈妈走了，我问妈妈到哪里去了，您说不知道。开始我以为是妈妈不要我们了，后来又以为我妈妈不在人世了，所以从我懂事以后，我再也没有问过您。”
秦成松说：“那你现在为什么突然问？”
“因为我想知道我妈妈到底怎么了，她为什么不要我了？”
秦成松默然片刻，说：“你妈妈没有不要你，她是失踪的。”
“失踪？”秦小溪看万飞虹一眼，万飞虹也看着她。
她转过来又问：“爸爸，我妈妈怎么会失踪？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你妈妈失踪的时候，你才八个月。”
“那么早？”秦小溪睁大眼睛：“难怪我对妈妈没有一点印象。”
秦成松伤感地说：“她不是一个人失踪的，而是和你哥哥一起不见了。”
“我哥哥？”秦小溪失声惊呼：“爸爸，您是说，我真的还有一个哥哥吗？”
“是啊，”秦成松叹了口气，说：“你哥哥那时候刚满五岁，不过他不是你的亲哥哥。”
秦小溪楞住了，转头看万飞虹一眼，他也一脸迷茫。
秦小溪忙问：“爸爸，您为什么说我哥哥不是我的亲哥哥？”
“也不能说不是，”秦成松又纠正：“因为他虽然不是我的亲生儿子，但是是你妈妈生的，所以和你是同母异父的关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秦小溪催问：“爸爸，您告诉我好不好？”
“你已经这么大了，”秦成松点头：“也应该知道你妈妈当年失踪的情况了。”
秦成松的讲述，揭开了二十二年前的那一页。
那年因为甘世宁的打击报复，秦成松被打成了残疾，娶妻困难，李惠的父亲看他忠厚老实，想让他入赘到他家，并讲了李惠的情况。
原来，李惠不仅弱智，还带了一个未婚先孕的孩子！
万飞虹和秦小溪又是一惊，一起问：“未婚先孕？”
秦成松点点头，说：“你妈妈很不幸，那年你外婆半夜三更突发急病，你外公送外婆到医院治病去了，你妈妈一个人呆在家里，被人撬开门进来强暴了。”
“那男人跑了后，她因为弱智，也不知道向人求助，只哭哭啼啼等父母回来。”
“那人见她没有告发，胆子更大，连着几个晚上都来欺负她，直到你外公回来，她才脱离苦海。”
“更不幸的是，你外公带回来的是你外婆已经过世的噩耗，父女俩陷入悲痛中，又忙着为你外婆办丧事，你妈妈就一直没有向你外公提起这件事。”
“五个月后，你外公发现你妈妈肚子大了，感到不对劲，询问有没有男人欺负过她，她才把这件事告诉你外公。”
“你外公非常气愤，想让她拿掉孩子，但当地医院不接收，说孩子太大了，拿掉的话，大人有生命危险。”
“你外公没有办法，只好让她把孩子生下来了。”
“你妈妈因为有些弱智，原本就不好嫁人，后来又未婚生下一个孩子，嫁人就更难了。”
“你外公怕她被人欺负，也不放心让她嫁出去，要招上门女婿，结果就看中了身有残疾的我。”
“我和你妈妈见面后，看见她是一个很老实的年轻女孩，她牵着的孩子只有两岁左右，孩子很可爱，见了我就喊叔叔，跑过来要我抱，我一下就喜欢上他了。”
秦成松和李惠结婚后，对她和孩子都很好，尤其喜欢康康，视若己出，让李惠的父亲很放心。
康康四岁多的时候，李惠又生了一个女儿，取乳名叫丫丫，大名秦小溪。
生下秦小溪不久，李惠的父亲就过世了。
秦小溪八个月的时候，有一天，秦成松带着李惠和他们兄妹上街玩。
那时候秦成松的腿虽然瘸着，但能行走，他抱着秦小溪，李惠牵着五岁的儿子，街上人很多，非常拥挤，走着走着，他们就给挤散了。
秦成松抱着秦小溪焦急地在街上找了很久，但没有找到秦小溪的母亲和哥哥，此后他就独自一个人带着女儿过日子。
等秦小溪懂事的时候，已经过了好几年时间了，秦成松觉得再也没有希望找回他们了，就将这件事深深地埋在了自己的心里，没有在秦小溪面前提起过。
他伤感地说：“你妈妈虽然有一点弱智，但她人很善良，结婚后每天对我嘘寒问暖，不停地喊着松哥。”
“你哥哥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他一直叫我爸爸，在他的心里，我就是他的亲生父亲，在我的心里，他也是我的亲生儿子，所以我们之间比亲生父子还要亲密。”
“那时候我们家很清贫，但很幸福，只可惜幸福的时间太短暂了，你妈妈和你哥哥从那年走失后，再也没有回来，我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受苦……”
秦成松说不下去了，眼里含满了眼泪。
“爸爸，”秦小溪问：“我哥哥叫什么名字？”
“他小时候叫康康，”秦成松说：“是你外公取的，你外公希望他这一生健健康康地长大，你妈妈名叫李惠。”
秦成松话刚说完，万飞虹已经跪下去，叫了一声：“爸爸！”泪流满面！
秦成松大吃一惊，楞楞地看着万飞虹，又看看秦小溪，连问：“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秦小溪哭着说：“爸爸！他就是我的亲哥哥康康，是您的儿子！”
秦成松半信半疑，听兄妹俩讲了他们相认的经过，不由老泪纵横：“康康！你真的是康康，是我的儿子，我的儿子回来了！”
万飞虹流着泪说：“爸爸，我虽然不是您生的，但正如您所说，在我的心里，您就是我的亲生父亲，这么多年，我一直记得我曾经在父亲的肩膀上坐着逛街，记得我父亲的腿是瘸的！”
父子俩抱头痛哭，秦小溪也泪流满面。
哭了好一会儿，三个人才慢慢收住眼泪。
万飞虹看着秦成松的腿问：“爸爸的腿医好了吗？”
秦小溪摇头：“没有，爸爸截了肢，现在他的双腿都是假肢。”
秦成松说：“这都是凌家的功劳，他们为了我这双腿，花了不少钱。”
“凌家？”
秦小溪忙解释：“就是凌浩川。”
“是啊，”秦成松说：“如果不是丫丫嫁了个好男人，我哪里能站起来？”
万飞虹不解地看向秦小溪，他不明白，凌浩川既然对父亲这么好，秦小溪为什么还和他离婚？
秦小溪生怕他说破这件事，慌忙向他递眼色。
万飞虹会意地转了话题，问：“爸爸，您知不知道，欺负我妈的男人是谁？”
秦成松说：“惠惠描述了那个男人的外貌，她父亲猜到是村里有家人的亲戚，但他去问的时候，却得知这人几个月前就离开了。”
“那他姓什么？”
“村里那家人姓许，你生父的父亲跟村里那家是堂兄弟，所以他也姓许，”他摇摇头说：“这么多年了，你就算找到他，他也未必承认。”
“那我就跟他做亲子鉴定！”万飞虹气愤地说：“我不能让我妈白白被他欺负，我一定要找他讨一个说法！”
“不容易，”秦成松说：“他父亲年轻的时候在外地工作，后来在外地结婚并生下他，那时候他是奉他父亲之命回来祭祖的，在他叔叔家呆了一段时间，对你妈做出禽兽之事后，他很快就离开了。”
“那他们在哪个省？”万飞虹从小就在外国长大，见过世面的人，什么也不怕。
“哪个省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据说他父亲的工作经常调动。”
万飞虹一脸失望：“那我到哪里去找他？”
“康康，”秦成松语重心长地劝他说：“我理解你的心情，知道你恨他把你母亲害得这么惨，但你如果把精力花在恨他、找他、报复他这件事情上，那就得不偿失了。”
“恨一个人，不是要去找到他报复他，恨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就是忘掉他。”
“现在你和你母亲都回来了，我们一家四口大团圆了，这就是最幸福的事情，其他的恩怨都不重要，你说呢？”
万飞虹释然地说：“爸爸说得对，现在是我们最幸福的时候，我没必要为一个不相干的人郁闷和烦恼。”
秦成松欣慰地点头：“他伤害了你母亲，对你母亲而言，他的确禽兽不如，但不管怎样，他都是你的亲生父亲，没有他，你不会来到这个世界上，所以你不应该报复他。”
“我知道了，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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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俩连声答应。
次日，他们将母亲托付给医院里的特护帮忙照料，两人即刻启程赶往阳城。
秦成松看见女儿突然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标致的小伙子，不由满腹狐疑：“丫丫，你怎么回来了？浩川呢？”
秦小溪说：“他有事，没回来，爸爸，我想问您一件事。”
万飞虹看着秦成松，听见秦小溪叫爸爸，知道这很可能就是他的亲生父亲，心里非常激动。
秦成松看看万飞虹，对秦小溪说：“你要问什么？这位小伙子是谁？你先请客人坐下再问，这么大了还没一点礼貌。”
秦小溪心里着急，说：“我等下给您介绍，爸爸，您先告诉我，我妈妈是怎么回事？”
“你妈妈？”秦成松楞了：“怎么忽然想起问你妈妈？”
秦小溪说：“我很小的时候向您要妈妈，您就跟我说，我妈妈走了，我问妈妈到哪里去了，您说不知道。开始我以为是妈妈不要我们了，后来又以为我妈妈不在人世了，所以从我懂事以后，我再也没有问过您。”
秦成松说：“那你现在为什么突然问？”
“因为我想知道我妈妈到底怎么了，她为什么不要我了？”
秦成松默然片刻，说：“你妈妈没有不要你，她是失踪的。”
“失踪？”秦小溪看万飞虹一眼，万飞虹也看着她。
她转过来又问：“爸爸，我妈妈怎么会失踪？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你妈妈失踪的时候，你才八个月。”
“那么早？”秦小溪睁大眼睛：“难怪我对妈妈没有一点印象。”
秦成松伤感地说：“她不是一个人失踪的，而是和你哥哥一起不见了。”
“我哥哥？”秦小溪失声惊呼：“爸爸，您是说，我真的还有一个哥哥吗？”
“是啊，”秦成松叹了口气，说：“你哥哥那时候刚满五岁，不过他不是你的亲哥哥。”
秦小溪楞住了，转头看万飞虹一眼，他也一脸迷茫。
秦小溪忙问：“爸爸，您为什么说我哥哥不是我的亲哥哥？”
“也不能说不是，”秦成松又纠正：“因为他虽然不是我的亲生儿子，但是是你妈妈生的，所以和你是同母异父的关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秦小溪催问：“爸爸，您告诉我好不好？”
“你已经这么大了，”秦成松点头：“也应该知道你妈妈当年失踪的情况了。”
秦成松的讲述，揭开了二十二年前的那一页。
那年因为甘世宁的打击报复，秦成松被打成了残疾，娶妻困难，李惠的父亲看他忠厚老实，想让他入赘到他家，并讲了李惠的情况。
原来，李惠不仅弱智，还带了一个未婚先孕的孩子！
万飞虹和秦小溪又是一惊，一起问：“未婚先孕？”
秦成松点点头，说：“你妈妈很不幸，那年你外婆半夜三更突发急病，你外公送外婆到医院治病去了，你妈妈一个人呆在家里，被人撬开门进来强暴了。”
“那男人跑了后，她因为弱智，也不知道向人求助，只哭哭啼啼等父母回来。”
“那人见她没有告发，胆子更大，连着几个晚上都来欺负她，直到你外公回来，她才脱离苦海。”
“更不幸的是，你外公带回来的是你外婆已经过世的噩耗，父女俩陷入悲痛中，又忙着为你外婆办丧事，你妈妈就一直没有向你外公提起这件事。”
“五个月后，你外公发现你妈妈肚子大了，感到不对劲，询问有没有男人欺负过她，她才把这件事告诉你外公。”
“你外公非常气愤，想让她拿掉孩子，但当地医院不接收，说孩子太大了，拿掉的话，大人有生命危险。”
“你外公没有办法，只好让她把孩子生下来了。”
“你妈妈因为有些弱智，原本就不好嫁人，后来又未婚生下一个孩子，嫁人就更难了。”
“你外公怕她被人欺负，也不放心让她嫁出去，要招上门女婿，结果就看中了身有残疾的我。”
“我和你妈妈见面后，看见她是一个很老实的年轻女孩，她牵着的孩子只有两岁左右，孩子很可爱，见了我就喊叔叔，跑过来要我抱，我一下就喜欢上他了。”
秦成松和李惠结婚后，对她和孩子都很好，尤其喜欢康康，视若己出，让李惠的父亲很放心。
康康四岁多的时候，李惠又生了一个女儿，取乳名叫丫丫，大名秦小溪。
生下秦小溪不久，李惠的父亲就过世了。
秦小溪八个月的时候，有一天，秦成松带着李惠和他们兄妹上街玩。
那时候秦成松的腿虽然瘸着，但能行走，他抱着秦小溪，李惠牵着五岁的儿子，街上人很多，非常拥挤，走着走着，他们就给挤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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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秦小溪懂事的时候，已经过了好几年时间了，秦成松觉得再也没有希望找回他们了，就将这件事深深地埋在了自己的心里，没有在秦小溪面前提起过。
他伤感地说：“你妈妈虽然有一点弱智，但她人很善良，结婚后每天对我嘘寒问暖，不停地喊着松哥。”
“你哥哥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他一直叫我爸爸，在他的心里，我就是他的亲生父亲，在我的心里，他也是我的亲生儿子，所以我们之间比亲生父子还要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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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时候叫康康，”秦成松说：“是你外公取的，你外公希望他这一生健健康康地长大，你妈妈名叫李惠。”
秦成松话刚说完，万飞虹已经跪下去，叫了一声：“爸爸！”泪流满面！
秦成松大吃一惊，楞楞地看着万飞虹，又看看秦小溪，连问：“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秦小溪哭着说：“爸爸！他就是我的亲哥哥康康，是您的儿子！”
秦成松半信半疑，听兄妹俩讲了他们相认的经过，不由老泪纵横：“康康！你真的是康康，是我的儿子，我的儿子回来了！”
万飞虹流着泪说：“爸爸，我虽然不是您生的，但正如您所说，在我的心里，您就是我的亲生父亲，这么多年，我一直记得我曾经在父亲的肩膀上坐着逛街，记得我父亲的腿是瘸的！”
父子俩抱头痛哭，秦小溪也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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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飞虹看着秦成松的腿问：“爸爸的腿医好了吗？”
秦小溪摇头：“没有，爸爸截了肢，现在他的双腿都是假肢。”
秦成松说：“这都是凌家的功劳，他们为了我这双腿，花了不少钱。”
“凌家？”
秦小溪忙解释：“就是凌浩川。”
“是啊，”秦成松说：“如果不是丫丫嫁了个好男人，我哪里能站起来？”
万飞虹不解地看向秦小溪，他不明白，凌浩川既然对父亲这么好，秦小溪为什么还和他离婚？
秦小溪生怕他说破这件事，慌忙向他递眼色。
万飞虹会意地转了话题，问：“爸爸，您知不知道，欺负我妈的男人是谁？”
秦成松说：“惠惠描述了那个男人的外貌，她父亲猜到是村里有家人的亲戚，但他去问的时候，却得知这人几个月前就离开了。”
“那他姓什么？”
“村里那家人姓许，你生父的父亲跟村里那家是堂兄弟，所以他也姓许，”他摇摇头说：“这么多年了，你就算找到他，他也未必承认。”
“那我就跟他做亲子鉴定！”万飞虹气愤地说：“我不能让我妈白白被他欺负，我一定要找他讨一个说法！”
“不容易，”秦成松说：“他父亲年轻的时候在外地工作，后来在外地结婚并生下他，那时候他是奉他父亲之命回来祭祖的，在他叔叔家呆了一段时间，对你妈做出禽兽之事后，他很快就离开了。”
“那他们在哪个省？”万飞虹从小就在外国长大，见过世面的人，什么也不怕。
“哪个省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据说他父亲的工作经常调动。”
万飞虹一脸失望：“那我到哪里去找他？”
“康康，”秦成松语重心长地劝他说：“我理解你的心情，知道你恨他把你母亲害得这么惨，但你如果把精力花在恨他、找他、报复他这件事情上，那就得不偿失了。”
“恨一个人，不是要去找到他报复他，恨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就是忘掉他。”
“现在你和你母亲都回来了，我们一家四口大团圆了，这就是最幸福的事情，其他的恩怨都不重要，你说呢？”
万飞虹释然地说：“爸爸说得对，现在是我们最幸福的时候，我没必要为一个不相干的人郁闷和烦恼。”
秦成松欣慰地点头：“他伤害了你母亲，对你母亲而言，他的确禽兽不如，但不管怎样，他都是你的亲生父亲，没有他，你不会来到这个世界上，所以你不应该报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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