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执念是她
“夫人，我早就说过，当初是谁救了时先生，并不重要，重要的事他心里认定了谁。”
一旁的楚蓁蓁淡淡的笑着：“更何况，如果阴差阳错之间能促成时先生跟我最好的朋友秀茹子之间的一段良缘，那我做个红娘也是乐意很呢。反正，当初我把那条红色围脖送给时先生的时候，我可没想过来日要什么报答啊……”
红色？
围脖？
唐宇豪听到这两个关键字，心中一凌。
这些，她是怎么知道的？
权桂娴闻言，心里不由得暗自高兴，看来楚蓁蓁聪明着呢，无需自己引领，就很上道。
“这些，你怎么知道？”唐宇豪盯着楚蓁蓁，面若寒霜。
楚蓁蓁丝毫不惧，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时先生，你不应该这样问的。”
“您应该问我怎么会记得。当然了，这么久远的事情了，我还记在心里，是不是有点怪怪的？”楚蓁蓁自嘲的笑笑，“说出来，也不怕你见笑啊，说真的，在平普的小胡同里，每个人孩子都灰漆漆的跟小老鼠一样，你跟哪里的孩子都不一样，干净到不像话。”
“那天本就下着大雪，你有伤在身，一个人瑟瑟发抖的蜷缩在垃圾桶旁的纸壳堆里……总之，印象好深刻，想忘都忘不掉的那一种！”
楚蓁蓁耸肩，微笑，提及旧事，似乎又回到了旧时光里。
她说的简单诚恳，既无所求，也没有半点刻意。
这正是厉害之处。
最是漫不经心的无意间，最容易攻破一个人的防御。
“我跟金橙儿是好玩伴，自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常常跟她提及那天的事情，想不到……”
楚蓁蓁顿了顿，又笑了起来：“不过，这都不重要。看到金橙儿过的好，我也很开心。”
奚秀茹听后，脑海中像是布满了雷区，一脚踩空，接连轰炸起来。
这世上最恼人，最无解的事情莫过于，你知道一件事不对劲，可根本找不到丝毫反驳的佐证！
所以……自己脑海中零星的关于唐宇豪的记忆，都是道听途说来的？
她并没有经历过，只是从别人的几次三番的赘述中嫁接到了自己的记忆里？
所以……最担心的事情终究是发生了吗,对吧？
唐宇豪的执念，是她，不是自己！
如果当初救我的是秀茹，而你才是那个跟她侃侃而谈得知经过的呢？这一样也能说得通！
“宇豪，事到如今你怎么还怎么糊涂？”一旁的权桂娴听不下去，“如果是你说的那样，楚小姐怎么会知道的那么详细？单凭赘述，怎么可能事无巨细，一一言中？”
唐宇豪淡笑：“事情过去太久远了，这既不是电影也不是电视剧，有什么影像可以查证！所以单凭核心事件点，然后润色，听起来也挺唬人的！”
“宇豪，楚小姐救过你一命，你却这样诋毁，是不是太过分了！”权桂娴怒目而视。
“董事长夫人，您不要生气，时先生只不过是护妻心切，我能理解。”
楚蓁蓁处变不惊，看向唐宇豪：“而且，我从一开始就说过，我之所以来是不想辜负老夫人多托付。并不是想着要从这里争走点什么。我更不想为了这事儿坏了跟金橙儿的情谊。”
“但，有一点我必须要讲清楚。时先生，我救过你可以不图回报，但绝对不允许你往我身上泼脏水！”
楚蓁蓁挺直了纤瘦的脊背，容不得旁人有丝毫的轻视：“你可以问问你的妻子，到底谁在撒谎！当然，金橙儿当时年纪小，可能分不清是非，不记得什么，这件事儿最好不要把她牵扯进来。”
“可是，有一点，我要说的是，我才是在场的那个人，我当初跟你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可秀茹是从我这里听来的，细枝末节未必记得请不出。”
“不错。”权桂娴在一旁应声，“反正她也在这里，你不防让她讲讲当初是怎救你的！”
说着，权桂娴挑眉扫向奚秀茹，目光如寒刃，横亘在她的喉间。
“我……我……”奚秀茹咬唇，脸色煞白。
都说了，关于那件事她根本记不得了！
自从离开平普之后，她一直都在拼命的忘却，忘却那端暗黑的日子，如今要去往记忆深处挖掘，所有灰暗的记忆扑面而来。
头疼，蚀骨剥筋一样的疼！
好多可怕的东西在脑海中来回的撕扯……
大雪天里，小男孩身上斑斑的血迹。
孤儿院里，一圈孩子撕扯她的头发。
同样是孤儿院，寒凉刺骨的冬夜里，一个小男孩借着月光帮自己修剪黏着头发的糖果，却被其他孩子一把撞翻，小剪刀硬生生穿透了他的手掌，鲜血四溅。
之后……
养父的拳打脚踢。
养母尖锐的哭泣。
……
奚秀茹双手抱头，不受控制的尖叫一声！
“你走开，不要打我……不要……”奚秀茹性格里最脆弱的一点被击中，整个人仿佛瞬间被金纲丢进了小黑屋里，慌张，捂无助，声嘶力竭的恐怖统统被逼了出来。
这样的情景，唐宇豪之前见过两次。
每一次都是在极端的状况下发生，唐宇豪知道，奚秀茹心底旧伤痕处滋养着嗜血的恶鬼。
在她最痛苦，最不堪一击的时候，就会肆虐而起。
她一直都在故装坚强，一直都在想办法治愈自己，可自己什么都没为她做过。
他们两个人就像是被绑在峭壁摇摇欲断的枯枝上，谁弃了谁都不能活。
“秀茹……”
“没事，秀茹，我在这里！”唐宇豪伸手环住了奚秀茹，用尽力气，死死地将她禁锢在了怀里。
这一变故来的突然，再一个，权桂娴从不来没见过奚秀茹发狂的样子，也是大惊失色。
管家连忙上前，将她护在身后。
楚蓁蓁凝神盯着奚秀茹，脸上却没有多少惧色。
“没关系，你记不得也没关系。不要再想了，不要在折磨自己。”唐宇豪的声音温柔，低哑，落在奚秀茹的耳边像是最为有效镇定剂。
奚秀茹眼眸里的猩红血丝渐渐退去，整个人的力气都仿佛被抽走了一样，双眼无神的依偎在唐宇豪怀里。
“眼看事情败露，倒是学会装疯卖傻了?”权桂娴嗤笑起来，冷哼一声。
“夫人，我看事情也没有说下去的必要了，我还是走吧！”不等奚秀茹开口，楚蓁蓁先开了口，她从沙发上抄起了一个森系编制背包，“我来的目的是成事，不是坏事，更不能让金橙儿因了这事儿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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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楚蓁蓁淡淡的笑着：“更何况，如果阴差阳错之间能促成时先生跟我最好的朋友秀茹子之间的一段良缘，那我做个红娘也是乐意很呢。反正，当初我把那条红色围脖送给时先生的时候，我可没想过来日要什么报答啊……”
红色？
围脖？
唐宇豪听到这两个关键字，心中一凌。
这些，她是怎么知道的？
权桂娴闻言，心里不由得暗自高兴，看来楚蓁蓁聪明着呢，无需自己引领，就很上道。
“这些，你怎么知道？”唐宇豪盯着楚蓁蓁，面若寒霜。
楚蓁蓁丝毫不惧，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时先生，你不应该这样问的。”
“您应该问我怎么会记得。当然了，这么久远的事情了，我还记在心里，是不是有点怪怪的？”楚蓁蓁自嘲的笑笑，“说出来，也不怕你见笑啊，说真的，在平普的小胡同里，每个人孩子都灰漆漆的跟小老鼠一样，你跟哪里的孩子都不一样，干净到不像话。”
“那天本就下着大雪，你有伤在身，一个人瑟瑟发抖的蜷缩在垃圾桶旁的纸壳堆里……总之，印象好深刻，想忘都忘不掉的那一种！”
楚蓁蓁耸肩，微笑，提及旧事，似乎又回到了旧时光里。
她说的简单诚恳，既无所求，也没有半点刻意。
这正是厉害之处。
最是漫不经心的无意间，最容易攻破一个人的防御。
“我跟金橙儿是好玩伴，自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常常跟她提及那天的事情，想不到……”
楚蓁蓁顿了顿，又笑了起来：“不过，这都不重要。看到金橙儿过的好，我也很开心。”
奚秀茹听后，脑海中像是布满了雷区，一脚踩空，接连轰炸起来。
这世上最恼人，最无解的事情莫过于，你知道一件事不对劲，可根本找不到丝毫反驳的佐证！
所以……自己脑海中零星的关于唐宇豪的记忆，都是道听途说来的？
她并没有经历过，只是从别人的几次三番的赘述中嫁接到了自己的记忆里？
所以……最担心的事情终究是发生了吗,对吧？
唐宇豪的执念，是她，不是自己！
如果当初救我的是秀茹，而你才是那个跟她侃侃而谈得知经过的呢？这一样也能说得通！
“宇豪，事到如今你怎么还怎么糊涂？”一旁的权桂娴听不下去，“如果是你说的那样，楚小姐怎么会知道的那么详细？单凭赘述，怎么可能事无巨细，一一言中？”
唐宇豪淡笑：“事情过去太久远了，这既不是电影也不是电视剧，有什么影像可以查证！所以单凭核心事件点，然后润色，听起来也挺唬人的！”
“宇豪，楚小姐救过你一命，你却这样诋毁，是不是太过分了！”权桂娴怒目而视。
“董事长夫人，您不要生气，时先生只不过是护妻心切，我能理解。”
楚蓁蓁处变不惊，看向唐宇豪：“而且，我从一开始就说过，我之所以来是不想辜负老夫人多托付。并不是想着要从这里争走点什么。我更不想为了这事儿坏了跟金橙儿的情谊。”
“但，有一点我必须要讲清楚。时先生，我救过你可以不图回报，但绝对不允许你往我身上泼脏水！”
楚蓁蓁挺直了纤瘦的脊背，容不得旁人有丝毫的轻视：“你可以问问你的妻子，到底谁在撒谎！当然，金橙儿当时年纪小，可能分不清是非，不记得什么，这件事儿最好不要把她牵扯进来。”
“可是，有一点，我要说的是，我才是在场的那个人，我当初跟你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可秀茹是从我这里听来的，细枝末节未必记得请不出。”
“不错。”权桂娴在一旁应声，“反正她也在这里，你不防让她讲讲当初是怎救你的！”
说着，权桂娴挑眉扫向奚秀茹，目光如寒刃，横亘在她的喉间。
“我……我……”奚秀茹咬唇，脸色煞白。
都说了，关于那件事她根本记不得了！
自从离开平普之后，她一直都在拼命的忘却，忘却那端暗黑的日子，如今要去往记忆深处挖掘，所有灰暗的记忆扑面而来。
头疼，蚀骨剥筋一样的疼！
好多可怕的东西在脑海中来回的撕扯……
大雪天里，小男孩身上斑斑的血迹。
孤儿院里，一圈孩子撕扯她的头发。
同样是孤儿院，寒凉刺骨的冬夜里，一个小男孩借着月光帮自己修剪黏着头发的糖果，却被其他孩子一把撞翻，小剪刀硬生生穿透了他的手掌，鲜血四溅。
之后……
养父的拳打脚踢。
养母尖锐的哭泣。
……
奚秀茹双手抱头，不受控制的尖叫一声！
“你走开，不要打我……不要……”奚秀茹性格里最脆弱的一点被击中，整个人仿佛瞬间被金纲丢进了小黑屋里，慌张，捂无助，声嘶力竭的恐怖统统被逼了出来。
这样的情景，唐宇豪之前见过两次。
每一次都是在极端的状况下发生，唐宇豪知道，奚秀茹心底旧伤痕处滋养着嗜血的恶鬼。
在她最痛苦，最不堪一击的时候，就会肆虐而起。
她一直都在故装坚强，一直都在想办法治愈自己，可自己什么都没为她做过。
他们两个人就像是被绑在峭壁摇摇欲断的枯枝上，谁弃了谁都不能活。
“秀茹……”
“没事，秀茹，我在这里！”唐宇豪伸手环住了奚秀茹，用尽力气，死死地将她禁锢在了怀里。
这一变故来的突然，再一个，权桂娴从不来没见过奚秀茹发狂的样子，也是大惊失色。
管家连忙上前，将她护在身后。
楚蓁蓁凝神盯着奚秀茹，脸上却没有多少惧色。
“没关系，你记不得也没关系。不要再想了，不要在折磨自己。”唐宇豪的声音温柔，低哑，落在奚秀茹的耳边像是最为有效镇定剂。
奚秀茹眼眸里的猩红血丝渐渐退去，整个人的力气都仿佛被抽走了一样，双眼无神的依偎在唐宇豪怀里。
“眼看事情败露，倒是学会装疯卖傻了?”权桂娴嗤笑起来，冷哼一声。
“夫人，我看事情也没有说下去的必要了，我还是走吧！”不等奚秀茹开口，楚蓁蓁先开了口，她从沙发上抄起了一个森系编制背包，“我来的目的是成事，不是坏事，更不能让金橙儿因了这事儿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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