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换
秋儿和红绡二人听了几句，觉得梁嬷嬷要说的话必然十分重要。
二人相视一眼，便齐齐出去外面守着了。
让沈幻依和梁嬷嬷自己在屋里，以防香儿那丫环再来偷听。
“嬷嬷，听说当年我娘姚素心难产是你接生的？”
屋子里，沈幻依见梁嬷嬷说话断断续续，似乎有些事情不知该怎么开口，便不时提示着她。
“是的，当年，姚小姐在京中颇负盛名，才气容貌都是顶好的，但她却下嫁给了如今的安国侯，还带着天价的嫁妆。”
“这件事着实让京中不少人都大吃一惊，觉得不可思议，可成亲后，相传她和安国侯并不和睦，而安国侯早就和天香楼的一个姑娘相好了。”
“他一成亲就抬了几房妾室，之后就将珍夫人也接近了府中，这些事，当年在京中都成为笑谈，尤其是姚小姐，几乎被京中所有贵族夫人小姐们暗中嘲笑。”
梁嬷嬷先将众人都知道的事情诉说了一遍。
“姚小姐可谓是奉子成婚，是先和安国侯有了夫妻之实，才成的亲，所以婚后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了。”
“大约是珍夫人进府后对姚小姐百般刁难排挤，整个孕期她都吃不下饭身子不怎么好，再加上精神上的双重折磨，孩子发育得并不好，只不过，她的肚子却出奇的大。”
“更为严重的是，孩子不足八月便早产了，这其中有没有珍夫人的暗害不为人知，所以，难产也是必然的。”
沈幻依听这些好像和自己的身世没什么大的关系，而且都是自己知道的事。
“嬷嬷，那你当初是怎么给我母亲接生的？”
“当时姚小姐难产，毕竟是头胎，侯府还是很重视的，听说请了京城颇有名望的稳婆孙婆婆，不过后来她也束手无策。”
“就在侯府众人急得团团乱转的时候，辅国公府老太君得知姚小姐难产，毕竟母女连心，她立即亲自进宫求了不问世事的老太妃，老太妃派了我去给姚小姐接生。”
终于说到正题上了，沈幻依这才点了点头，这就对了。
上次在宁亲王府她和姚清姿见面的时候，她也是这么说的，终究还是姚老太君去求了梁嬷嬷来给姚素心接生的。
“梁嬷嬷，那我……我真的是我母亲生出来的？”
沈幻依要知道的是这一点，她是从出生起就有记忆的人，这个秘密谁都不知道，只有自己知道。
所以，她问这句话就有些奇怪了，她不是自己的母亲生出来的，难道还能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不成？
“呃，大小姐，你这话……你且听我慢慢道来。”
梁嬷嬷果然现出诧异的神色，但她却想不通她为什么会这么问。
顿了顿没有明确的回答她，继续往下说。
梁嬷嬷接到老太妃的命令，当即赶来侯府，一看之下心就凉了半截。
“当时姚小姐宫口已全开，难产的原因是因为她怀了双胎，而且是一对龙凤胎，孙婆婆当时已经用尽了办法，却迟迟生不出来。”
“眼看着再生不出来孩子在里面也会被憋死，母子三人全都一命呜呼，我想起曾经秋蓉说过的一种接生的法子，用剪刀剪开了她的产道……”
沈幻依听到这里一怔，没想到梁嬷嬷居然有这样的勇气和魄力，而且，这医术是生孩子顺产的时候顶上乘的接生术啊。
这是现代医学啊，秋蓉怎么会？联想到她当初将自己和胞弟剖出来时候的情景。
电光火石间，她突然明白了，当年她给自己的生母实施的居然是剖腹产术……
震惊、不可思议、迷惘种种情绪划过心头。
难道秋蓉居然也是异世穿越而来的医生？而且，如果自己的判断不错，她应该是外科大夫。
这真是，一万头草泥马从头顶狂奔而过的感觉啊。
“梁嬷嬷，你说你这接生的法子是从秋蓉那里听来的？”
沈幻依又问了一遍。
“是，确实是从她那里听来的，这事等我一会儿再和您说。”
梁嬷嬷点了点头应了一句。
“剪开她的产道之后，我又让孙婆婆在她腰间用膝盖顶了一下，但凡会接生的稳婆，都知道这个土法子，这一下之后第一个孩子就生了出来……”
沈幻依长长的松了口气，她也跟着梁嬷嬷的叙述心里又紧张又难耐，好像身临其境，当时就在现场似的。
“咦，不对呀嬷嬷，你说……我母亲怀的是双胎？”
“对，姚小姐怀的是龙凤胎，而第一个生出来的是男孩，孩子出来后，因为在里面缺少空气，已经昏厥，我和孙婆婆费了好大的劲儿，终于让他哭出声来。”
“那时候，我们二人也是非常惊喜的，将孩子包好交给伺候的丫头抱到外面去报喜，然后我和孙婆婆继续接生另一个孩子……”
“第一个孩子出来，第二个也就容易了，不多时，第二个孩子也顺利生了出来……”
“也许孙婆婆之前接生已经消耗尽了体力，孩子一出来，她也累得虚脱，晕了过去……”
“而第二个孩子生出来后，在里面憋得时间太长了，脸色已经发黑，那时候已经是个死胎了，我用尽办法，最后都没能让她哭出声来。”
梁嬷嬷说到这里长长的叹了口气，声音中有无限的悲凉和怜悯伤心。
“嬷嬷，你是说，我娘生出来的女婴……死了？”
沈幻依已经隐隐猜到了事情的真相，闻言也情绪低落的问道。
“是，不仅女婴死了，连之前出生的男孩也……也死了。”
梁嬷嬷浑浊的眼眶里竟流出了眼泪，那么悲惨的事，连她这个局外人，在过了这么多年之后想起来，仍然伤心难过得掉泪。
若是姚素心知道了，会不会自尽来解了这一世的孽缘？
“嬷嬷，男孩不是生出来了么？怎么会又死了的？”
沈幻依语声凝噎着问道。
“我也不知道，当时孩子被抱出去，反正没多久，就有丫环进来说，男孩抱出去没过多久就突然没了气息，沈老夫人伤心之余连看都没敢看他一眼，就让人将他就地掩埋了。”
“孩子生出来后，我还用针线又将姚小姐的产道缝合，也是天佑姚小姐，之后她居然恢复得很好。”
“梁嬷嬷，既然我娘生的两个孩子都没了，那我是怎么成了我娘的女儿的？是你将那个女婴换成了我？”
沈幻依听到这里已经基本明白了，怪不得连姚素心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原来这件事只有梁嬷嬷一个人知道。
“是的，我怕姚小姐醒来太难过活不下去，刚好我带着你也无处安置，便想了这个法子，我这也是没办法啊，小姐千万别怪我。”
梁嬷嬷点了点头，也知道她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全部和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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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相视一眼，便齐齐出去外面守着了。
让沈幻依和梁嬷嬷自己在屋里，以防香儿那丫环再来偷听。
“嬷嬷，听说当年我娘姚素心难产是你接生的？”
屋子里，沈幻依见梁嬷嬷说话断断续续，似乎有些事情不知该怎么开口，便不时提示着她。
“是的，当年，姚小姐在京中颇负盛名，才气容貌都是顶好的，但她却下嫁给了如今的安国侯，还带着天价的嫁妆。”
“这件事着实让京中不少人都大吃一惊，觉得不可思议，可成亲后，相传她和安国侯并不和睦，而安国侯早就和天香楼的一个姑娘相好了。”
“他一成亲就抬了几房妾室，之后就将珍夫人也接近了府中，这些事，当年在京中都成为笑谈，尤其是姚小姐，几乎被京中所有贵族夫人小姐们暗中嘲笑。”
梁嬷嬷先将众人都知道的事情诉说了一遍。
“姚小姐可谓是奉子成婚，是先和安国侯有了夫妻之实，才成的亲，所以婚后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了。”
“大约是珍夫人进府后对姚小姐百般刁难排挤，整个孕期她都吃不下饭身子不怎么好，再加上精神上的双重折磨，孩子发育得并不好，只不过，她的肚子却出奇的大。”
“更为严重的是，孩子不足八月便早产了，这其中有没有珍夫人的暗害不为人知，所以，难产也是必然的。”
沈幻依听这些好像和自己的身世没什么大的关系，而且都是自己知道的事。
“嬷嬷，那你当初是怎么给我母亲接生的？”
“当时姚小姐难产，毕竟是头胎，侯府还是很重视的，听说请了京城颇有名望的稳婆孙婆婆，不过后来她也束手无策。”
“就在侯府众人急得团团乱转的时候，辅国公府老太君得知姚小姐难产，毕竟母女连心，她立即亲自进宫求了不问世事的老太妃，老太妃派了我去给姚小姐接生。”
终于说到正题上了，沈幻依这才点了点头，这就对了。
上次在宁亲王府她和姚清姿见面的时候，她也是这么说的，终究还是姚老太君去求了梁嬷嬷来给姚素心接生的。
“梁嬷嬷，那我……我真的是我母亲生出来的？”
沈幻依要知道的是这一点，她是从出生起就有记忆的人，这个秘密谁都不知道，只有自己知道。
所以，她问这句话就有些奇怪了，她不是自己的母亲生出来的，难道还能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不成？
“呃，大小姐，你这话……你且听我慢慢道来。”
梁嬷嬷果然现出诧异的神色，但她却想不通她为什么会这么问。
顿了顿没有明确的回答她，继续往下说。
梁嬷嬷接到老太妃的命令，当即赶来侯府，一看之下心就凉了半截。
“当时姚小姐宫口已全开，难产的原因是因为她怀了双胎，而且是一对龙凤胎，孙婆婆当时已经用尽了办法，却迟迟生不出来。”
“眼看着再生不出来孩子在里面也会被憋死，母子三人全都一命呜呼，我想起曾经秋蓉说过的一种接生的法子，用剪刀剪开了她的产道……”
沈幻依听到这里一怔，没想到梁嬷嬷居然有这样的勇气和魄力，而且，这医术是生孩子顺产的时候顶上乘的接生术啊。
这是现代医学啊，秋蓉怎么会？联想到她当初将自己和胞弟剖出来时候的情景。
电光火石间，她突然明白了，当年她给自己的生母实施的居然是剖腹产术……
震惊、不可思议、迷惘种种情绪划过心头。
难道秋蓉居然也是异世穿越而来的医生？而且，如果自己的判断不错，她应该是外科大夫。
这真是，一万头草泥马从头顶狂奔而过的感觉啊。
“梁嬷嬷，你说你这接生的法子是从秋蓉那里听来的？”
沈幻依又问了一遍。
“是，确实是从她那里听来的，这事等我一会儿再和您说。”
梁嬷嬷点了点头应了一句。
“剪开她的产道之后，我又让孙婆婆在她腰间用膝盖顶了一下，但凡会接生的稳婆，都知道这个土法子，这一下之后第一个孩子就生了出来……”
沈幻依长长的松了口气，她也跟着梁嬷嬷的叙述心里又紧张又难耐，好像身临其境，当时就在现场似的。
“咦，不对呀嬷嬷，你说……我母亲怀的是双胎？”
“对，姚小姐怀的是龙凤胎，而第一个生出来的是男孩，孩子出来后，因为在里面缺少空气，已经昏厥，我和孙婆婆费了好大的劲儿，终于让他哭出声来。”
“那时候，我们二人也是非常惊喜的，将孩子包好交给伺候的丫头抱到外面去报喜，然后我和孙婆婆继续接生另一个孩子……”
“第一个孩子出来，第二个也就容易了，不多时，第二个孩子也顺利生了出来……”
“也许孙婆婆之前接生已经消耗尽了体力，孩子一出来，她也累得虚脱，晕了过去……”
“而第二个孩子生出来后，在里面憋得时间太长了，脸色已经发黑，那时候已经是个死胎了，我用尽办法，最后都没能让她哭出声来。”
梁嬷嬷说到这里长长的叹了口气，声音中有无限的悲凉和怜悯伤心。
“嬷嬷，你是说，我娘生出来的女婴……死了？”
沈幻依已经隐隐猜到了事情的真相，闻言也情绪低落的问道。
“是，不仅女婴死了，连之前出生的男孩也……也死了。”
梁嬷嬷浑浊的眼眶里竟流出了眼泪，那么悲惨的事，连她这个局外人，在过了这么多年之后想起来，仍然伤心难过得掉泪。
若是姚素心知道了，会不会自尽来解了这一世的孽缘？
“嬷嬷，男孩不是生出来了么？怎么会又死了的？”
沈幻依语声凝噎着问道。
“我也不知道，当时孩子被抱出去，反正没多久，就有丫环进来说，男孩抱出去没过多久就突然没了气息，沈老夫人伤心之余连看都没敢看他一眼，就让人将他就地掩埋了。”
“孩子生出来后，我还用针线又将姚小姐的产道缝合，也是天佑姚小姐，之后她居然恢复得很好。”
“梁嬷嬷，既然我娘生的两个孩子都没了，那我是怎么成了我娘的女儿的？是你将那个女婴换成了我？”
沈幻依听到这里已经基本明白了，怪不得连姚素心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原来这件事只有梁嬷嬷一个人知道。
“是的，我怕姚小姐醒来太难过活不下去，刚好我带着你也无处安置，便想了这个法子，我这也是没办法啊，小姐千万别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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