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苍番外5

小说:名门猎爱:总裁的盛宴周容深何笙作者:西子字数:0更新时间 : 2021-04-16 17:43:29
梁蘅芷明目张胆的逼迫令一向对威胁深恶痛绝的乔苍脸上最后一丝笑容荡然无存,浮现出阴寒狂野的杀气,她仍不依不饶,无视他眉眼间加深的凌厉,“是你逼我的,你把我当什么,用时花言巧语,百般顺从,不用时随手丢弃,无情无义。我说过,我不许你娶别人,你可以不娶我,但我要你孑然一身,你不但违背我的要求,还把婚礼办得如此盛大,你知道我多么克制,才没有杀过去吗?”

        红唇从他耳畔移开,梁蘅芷身体前倾,她骑坐在乔苍胯间,用力下沉,她几乎可以感觉到那枚冰冷的皮带扣,随他腹部喘息颤动,而不断磨合她,透过薄薄的丝绸内裤,直抵她私密。

        她多么痴迷这个男子,他的每一寸皮肤每一声呼吸都是蛊毒,将她的血肉和理智蚕食,她想要他做自己的情夫,就像男人贪图女色,不惜一切据为己有,梁蘅芷对乔苍势在必得的心,来自肉体。

        他是让女子不可抑止想到性的男人。

        她要从他身上得到激情碰撞忘乎所以的欢爱,她要他吻自己,要他进入自己,要无时无刻渴望做爱时都能得到他,乔苍带给了她一种病,不是绝症,却无药可解,一种寂寞时便发作的性瘾。

        她不要长久,她要他只陪她做爱,把所有精力和冲动都发泄在她体内,而不要分享,不要其他女人分割他的欲望。

        梁蘅芷将丢在地上的皮包捞起,拉开锁链,取出一张碟片,她饶有兴味凝视碟片反射出的银光,似乎是多么弥足可贵的东西,“百密一疏。不必多么完整火爆的过程,让女人疑心,击垮女人的信任,一点点就足够。慧极必伤的道理,我来告诉你。她越是聪明,越揉不得沙子,越不听信男人的片面之词。”

        她轻笑,“谁算计得了你呀,只有你挖坑让别人跳的份儿。”

        她没骨头似的搂住他肩膀,“你从前又不是不近女色,你可比周容深风流多了。”

        乔苍反手夺过那张碟片,梁蘅芷没有躲闪,她眼睁睁看着乔苍掰裂,变成一团皱巴巴的尸骸,滑入垃圾桶内,她俏皮眨眼,“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蠢?明知道自己抵抗不了你,还供出我的底牌任你毁坏?这只是千千万万的备份之一,你喜欢撕,我让你撕个够。”

        她伏在他肩头媚笑,声音仿佛一条蛇,密密麻麻的鳞片包裹着柔软坚韧的身体,肆意在空气中盘旋,溃散人的从容,让人无所遁形,被扼住咽喉。

        乔苍表面不动声色,眼神愈发凉薄狠厉,“梁小姐,你该知道,我憎恶什么。”

        她不必抬头看,手指准确无误抵住他的唇,“我当然知道,一个狡猾的猎手,不悟透猎物的习性,如何将他掳获?只怕犯了野性,被狠咬一口,一命呜呼。”

        她笑意盎然张开嘴,咬住他肩膀,湿润炙热的舌尖将衬衫浸湿,那般暧昧游走,流淌,更像一个食人的妖精,“那你也该知道,我憎恶什么。”

        她手指变成一把枪的形状,抵住他心脏,“既然我们彼此清楚,何必闹到不可收场的地步。”

        乔苍不着痕迹抻了抻上衣,大力弹动下,她细弱的手指被崩开,她心口一沉,知道他怒了。

        “梁小姐干预我的生活,试图插手掌控,就注定从我这里得不到好结果。”

        她听出他濒临爆发的戾气,正如火山喷发一般,一点点汇聚,凝固,只待最后一刻熊熊焚烧,将一切屠戮得寸草不生,她已经到这一步,收也来不及,她索性横了横心,咬牙说,“我到底哪里让你不满,你如此急于摆脱。你有求于我父亲,就该知道拿人手短,何况我根本没有为难你。你半辈子都独身潇洒,这时仓促结婚还不是冲我来的。”

        乔苍嗤笑,他语气刻薄冷漠打断,“梁小姐未免太瞧得起自己。我不肯做的事,谁也逼不了。至于有求,难道只能是我有求于你父亲,不能是他也有求于我吗。”

        梁政委执掌军部大权三十栽,资历颇高,职位摆在这里,有利也有弊,那些财源滚滚的门道,他私下多么眼馋,也不敢把手伸得太长,偶尔贪嘴吃,还要百般谨慎把四面八方都堵死,然而他忽略了乔苍在广东场面上的根基早已扎稳,邀功请赏的人比比皆是,君政机关也有,他挖出的硬货,可比梁政委手里关于他的有趣多了。

        能够两方和睦各取所需,谁也不愿撕破脸,可一旦穷途末路各自为敌,乔苍未必处处受制于梁政委。

        梁蘅芷的锐气被消磨掉几分,这话绝不是无缘无故说出,她微微皱眉,“他求你什么。”

        乔苍毫不留情将她从自己身上推开,梁蘅芷没有任何防备,整个身体朝后仰倒,她慌乱之中伸手去抓,抓住了乔苍衬衣袂角,然而他无动于衷,未曾拉她一把,利落起身,她指尖仓促脱离,跌坐在桌角坚硬的地上。

        妖娆风情的梁蘅芷,即使狼狈不堪,也百般娇媚,她仰面凝视乔苍,有一丝委屈,“你最初对我不是这样的。”

        乔苍站在古董架前,拿起一盏青瓷玉盘把玩观赏,“有没有人告诉过你,自作多情的女人,是会受伤的。”

        她紧咬贝齿,“这许许多多的人,都在你利用之中。”

        他淡笑,“现在察觉,为时不晚。不过你父亲不会这样认为,他很贪婪。”

        她扣在地上的五指骤然收拢,“包括我。”

        他将玉盘托举过眉眼,逆向头顶闪烁的白光,蓝紫色的瓷花纹绣镶嵌,金丝蜿蜒至盘口,倏地一下无影无踪,工艺叹为观止。

        “自然。”

        梁蘅芷仍不甘心,“包括她吗。”

        乔苍闷笑,他终于肯施予她一剂目光,“唯此一个例外。”

        她无声无息从地上爬起,朝他踱步逼近,又换上那一副千娇百媚的面目,所经过之处香风阵阵,袭满室内,“暗中有一股极其可怕的势力,你也搪塞不了。除非你向我屈服,我才能从中作梗,蒙骗他。”

        她点到为止,没有继续说下去,乔苍连听都未听,更不曾搁置在心上,他随手安放瓷盘,“你父亲这个官,能否继续当下去,和我关系很大。他的确干预我许多命脉,可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根本不屑等价回报,至少十倍,才能入我的眼。”

        梁蘅芷垂在身侧的手握拳,指甲薄软,险些被折断,她掌心涌出潮湿的汗渍,缓慢松开,低声开口,“乔苍。”

        她忽然服软,她怎么忘记了,她面对的是一个如何恐怖冷酷的男子,她不该情急之下口出狂言,打破他容忍的底线,他如果这样容易被征服,他的肉体也会失去味道,她还会这么舍不得,这么疯狂掠夺吗。

        梁蘅芷收敛自己的跋扈,她几步站在他面前,伸出纤细白嫩的手臂,越过乔苍肩膀,将身后的门扉关严,吧嗒一声响,乔苍察觉到她锁了门,下一刻,她掌心撑住他胸口,将他抵在自己玲珑的身躯与雪白墙壁之间。

        他们可以嗅到彼此吐出的气息,他淡淡的烟草味,她精致的香水味,在空气中肆意交缠,相溶,迸发,挥散。

        “我不是传统守旧的女人,张口向你索取什么,我只要床笫欢好,只要你陪我做爱。我喜欢你的皮囊,喜欢你床上的勇猛,你贪图我的新鲜,贪图我背后的权益。如果你根本不需要梁家这柄保护伞,你也不会和我父亲来往,你拿自己和我交换,你要什么,我都会说服他为你去做。”

        乔苍一手插在口袋,另一手扯开颈间纽扣,语气听不出喜怒,“和我做危险交易的人,不是死了,就是倒台了。常家,泰国毒枭,是最好的例子。”

        梁蘅芷高耸饱满的胸重重抵向他,她早已在刚才的厮磨中衣衫不整,一直到乳沟处都春光乍泄,赤裸暴露。

        “你知道没有扶手的玻璃栈道吗?那么高,那么险,稍有意外或不慎,坠落悬崖粉身碎骨,可还是那么多人去爬,它的美景,岂是唾手可得的东西能够比拟的。臣服我的那些臭男人,我还看不上。”

        乔苍摸出烟盒,指尖挑拨一支塞进薄唇,含住点燃,烟雾喷洒在她脸上,那张红唇格外潋滟夺目,“我们找一处地方,长久偷欢,你不打扰我的家庭,不伤害我的太太,我也不干预你和其他男人交往成婚,我们只是性伴侣,需要时打一炮,对吗。”

        梁蘅芷媚笑,“就是这样。”

        他与何笙,周容深与何笙,这段事关那么多人错综复杂的畸恋,不也是起始于性爱吗。充满目的的女人一定让男子逃之夭夭,爱都是做出来的。

        她深紫色的指甲攀上他下颔,她迫不及待要尝一尝,他的味道好不好,这张滚烫的唇吻自己胸口和私密时,一定猖獗而有力,一定花样百出,让她体会到这辈子最猛烈的快感。

        她越是不可控制的幻想,越是发了疯的渴望,她感觉到自己下面有些湿润,感觉这一刻就想要拼力做爱,从没有哪个男人令她在白天就心神荡漾,不论是肌肉发达持久的外国猛男,还是鲜嫩可口浪漫的东方白脸,都没有给过她这样强烈的性幻想。

        她握住他的手,穿梭过内裤边缘,一点点探入,当她感觉到他指尖快要触碰上颤栗溢水的肉蕾时,她情不自禁呻吟,她看着他,浮起层层激荡的水雾,她喉咙滚动,渴极吞咽口水,“你的家伙,是我见过最大的。”

        他指尖掐灭烟头,蒸腾缭绕的雾气也止息,“梁小姐说的太肤浅。”乔苍背靠墙壁,嗓音满是被熏过的醇厚慵懒,“大只是一方面,还很硬,很长,很粗,很持久,它可以让女人痒,让女人爽,不管有多深,它都能填满。”

        他顿了顿,眼尾邪肆风流,“想试试吗。”

        她舌尖舔过红唇,想象他一丝不挂匍匐在她身上,疯狂驰骋,攻城略地,呼吸便愈发急促,乔苍勾起一侧唇角,表情意味深长,“可惜这样火热的性爱,不会发生在你我身上。”

        他一句话判定生死,浇凉了梁蘅芷的热情,他不迟疑更不留恋抽出自己手指,拧动门后的水池开关,厌恶洗去那气味和水痕,“几年前,权色兼收的买卖,我很乐意做。”

        他抖去沾染的水珠,慢条斯理拿帕子擦手,“不过现在,我奉劝梁小姐到此为止,你那点筹码,还不配我付出自己的代价。”

        他目光触及面前门上四四方方的玻璃,“如果那张碟片,到了何笙手里,梁小姐考虑清楚,你还要不要看这花花世界。”

        她不甘心握住他肩膀,用力将他扯回,“不要和我装清高,你喜欢的不就是被人玩弄的荡妇吗?何笙这辈子舔过的男人,你数得清吗?她嫁给周容深出轨你,也能嫁给你出轨别人。”

        乔苍脊背一僵,他原本只是半侧,忽然完全转过,周身沸腾的煞气与寒意,霎那侵袭笼罩了梁蘅芷,将她吓得发怔。

        她来不及再说什么,乔苍干脆果决伸手掐住了梁蘅芷脖子,将她整个身体都提向空中,她没有料到他反应这么大,平静无波的面孔也会皲裂盛怒至此,她顷刻间双脚离地,痛苦而奋力挣扎,喉咙断了呼吸,胸腔积蓄的氧气全部在一个密闭的空间内拥挤奔走,撞击着她五脏六腑,她张开嘴急喘,“我说到你痛处了,你听不得。可这是事实,你为她拒绝我,不觉得可笑吗。”

        乔苍力道更重,所有愤怒都倾注在右臂上,梁蘅芷五官近乎扭曲,她两只手拼尽全力掰开他,可她连乔苍万分之一都抗争不过。

        与此同时门外走廊传来秘书惊呼声,他大叫夫人留步,乔总此时不方便。

        何笙刚与周容深分开,回别墅的路上途径盛文,她忽然来了兴致,让司机停车,往街道对面的小店打包了一份烧鹅和两份清粥,走出电梯正好撞见秘书,他站在天窗口吸烟,时不时往这边打量,看到她来万分惊愕,连招呼都忘记打,她有些诧异,走出十几步,秘书便仓促追上,怎样都不肯放行。

        何笙朝寂静的门内瞥了一眼,“有人在?”

        秘书说是,正开会。

        她淡淡嗯,“那我在这里等。”

        秘书急得满头大汗,他根本不敢揣测,办公室内是如何景象,他试探说不如我带您去休息室,喝点东西解渴,坐下歇歇脚。

        风月混迹多年的何笙在男女之事上何其精明,她顿时了然,一把推开秘书,抬腿便要踹门,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门竟然从里面被打开,衣衫不整的梁蘅芷站在她面前,脸孔仍有窒息后残留的青紫,她一声不吭,满面怒容,经过何笙左侧仓促离开,脚下几分踉跄跌撞,秘书急忙搀扶她,她丝毫不领情,反而厌恶拂开,眨眼消失在幽深的走廊。

        何笙彻底愣住,半响才回味过来,梁蘅芷雪白丰满的身躯袒胸露乳,显然那衣服不会毫无缘由脱掉,她下意识看向办公室,除了乔苍再没有第三人在场,她沉了脸色,转身便走,乔苍暗骂一声操,伸手揽住她细腰捞了回去,秘书眼疾手快合拢门扉。

        “放开我!”

        乔苍难得抛掉那副不可一世的气度,死皮赖脸和她耍泼,“乔太太误会为夫了。”

        她恶狠狠瞪他,“难道要堵在床上,才叫不误会?夫什么夫,流氓。”

        她踩他脚,屈膝撞击他腹部,张嘴在他脸上胡乱啃咬,总归七十二招数都用尽了,他铜墙铁壁的身躯仍紧箍她,让她无处可逃,她累极,汗涔涔瘫在他胸膛,红扑扑的脸蛋气鼓鼓,喉咙一声声娇喘。

        他垂眸凝视她孱弱的模样闷笑,“发泄够了,我能为自己申辩两句吗。”

        “不能。”她大喊了声,别开头看向另一边。

        乔苍知道何笙固执,认准了便不改,他喜欢,也无奈,哄她比寻常女人费劲得多,梁蘅芷也是料定这一点,才以碟片作威胁,想要从中挑拨,趁虚而入。

        乔苍指了指自己眼睛,何笙好奇看,他语气悲凉说,“我看不到什么。”

        何笙大惊失色,他握住她温凉僵硬的小手,放在唇边调戏轻吻,“除了乔太太,我看不到任何女人,看不到便不会碰,方才她在我面前搔首弄姿,想要对我不轨,我都没有动容。我知道乔太太如今有乔慈撑腰,已经无人能抵挡,为了夜晚可以睡床,睡得好一些,我也不敢造次。”

        他装可怜时又帅又坏,何笙扑哧一声闷笑,又立刻收敛,“休想糊弄过去。”

        其实她心里清楚,乔苍绝不会乱来,更不会在自己地盘上埋下这样祸根,她不过是看到梁蘅芷衣不遮体的样子生气,故意发作吵他,让他长个教训,她才不是没有气度,没有脑子的女人。

        她从他腋下挣脱,坐在桌角,晃动两条腿,一脸兴师问罪,“乔先生又痒痒了?春花秋月把你迷住了?”

        乔苍任由她胡闹,笑容深浓也不反驳,她朝他勾了勾手指,他立刻殷勤走过去,她一把扯住他衣领,猖獗傲气,“再敢有这样的事,我就阉了你。”

        乔苍被她刁蛮逗笑,“乔太太真有这个念头。”

        何笙趾高气扬说是。

        他恍然大悟,又故作不解,“只是阉了我,我就不能在床上侍奉乔太太了,以后你如何享受。”

        何笙接得倒是快,“我养面首,养七个,周一到周日轮流伺候我,比乔先生活儿还好。”

        这下轮到乔苍隐隐发怒,他眉骨跳了跳,重话说不出口,动手更舍不得,连一个凌厉的眼神,都在她娇憨纯净的面容下软化,他发觉自己对这个小女人竟无可奈何,只能被她骑在头上,肆意凌驾,欺侮,他反而甘之如饴。

        他俯身在她唇角偷吻,她回味过来举手就要打,被乔苍在半空拦截,他握着她的手,轻轻击拍自己胯部,十分回味说,“这里以后大约只对乔太太一个女人有反应了。阉不阉不碍事,闯不了祸。”

        何笙被他气笑,朝他脸上呸,“晚上休想进屋。”

        乔苍顿时不满蹙眉,“和这个有什么关系。抗议。”

        女人嚣张蛮横,“我就不让你进。”

        他被逼得没法子,舍下脸讨好她,何笙不给机会,跳下桌角往门外走,乔苍跟在她后面不远不近,眼神与声音都温柔得溢出水,一声声乔太太喊酥了何笙的骨头,她忍笑,脚下更快,路过走廊的下属瞠目结舌,他们不可思议对视一眼,都难以置信刚才走过的男人竟是杀伐果断的乔苍。

        何笙忽然出现的缘故,梁蘅芷从乔苍掌下死里逃生,她知他残忍毒辣,但不知他翻脸这么狠,这么不可挽留,才短短几日,她失手得猝不及防。

        她以为他是她的囊中之物,这笔交易他原本也不吃亏,他得到性爱,还得到利益,他没有理由拒绝,他那句到此为止,简直揉碎了她的脸面和尊严。

        她信誓旦旦想,他对这世上所有女子都是逢场作戏,即便他们之间横跨利益权势,奠基不纯粹的目的,她这样充满趣味,这样诱惑迷人,不论肉体还是灵魂,她足够完美,也足够性感,她总归能讨到他十之一二的真意。

        她错了。

        人若无心,怎样都不会生长出来。

        她反复挣扎,逃离不过他弃之不顾的漩涡。

        那窒息的一刻,她恨毒了这个男人。

        她脚下极快,不顾周围人探究的眼神夺门而出,离开大楼,迎面扑朔而来的风,阳光,人海,使她这颗心都要炸裂。

        她曾想,乔苍喜欢的不过是何笙那副皮囊,她的确很美,梁蘅芷见她那一面,才知世上果真有摄人心魄的脸蛋,不只是面孔,还有她的眼睛。

        那是一双,无坚不摧,柔媚至极的眸子。

        或者怯弱,或者茫然,或者精明,或者勾引,世上千姿百态,尽付她那秋波流转的瞳孔。

        梁蘅芷拉开车门,狠狠关上,视线中五光十色,繁华璀璨的每一处,都让她厌烦焦躁,她骂了声婊子,双手紧握方向盘,离弦之箭般冲出盛文。

        她并非丁点不能妥协,乔苍倘若娶一个糊里糊涂,顺从听话的女人,她不会如此愤怒,至少她可以驾驭,可以压迫,而那个女人,也不会有强烈的掌控欲,去捍卫自己的男人,自己婚姻的底线。

        何笙却不行。她不受控制,她迷惑世人娇弱妩媚的皮囊下,藏匿着一颗强悍歹毒的心。她过于聪慧,她降服过那么多男人,梁蘅芷自知不是她对手,她即使能够抗衡,何笙还有一个女儿做筹码,乔苍两年前丧女,这样得来不易的骨肉,就是她的底牌。梁蘅芷只能另辟蹊径,利用何笙没有的优势去博弈。

        四十分钟后她回到梁府,梁政委刚好从军区视察回来,保姆跪在地上为他换鞋时,余光不经意看到进入庭院的梁蘅芷,她大喜过望,“政委,是小姐回来了。”

        梁政委一怔,他同样很欢喜,正要扭头,又想起什么,故作深沉,“你还知道回来,钱花净了,还是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

        “瞧您,我就这么不成器啊?我可是您亲生女儿。”

        梁政委鼻子哼了声,心里还是高兴,梁蘅芷把钥匙随手扔给保姆,吩咐她先下去,不必打点什么,等到客厅内只剩他们两人,她走过去极其温柔懂事将梁政委按在沙发,为他按摩肩膀。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自然了解这个女儿,开门见山让她直说。

        梁蘅芷眯眼,敏捷扫视对面敞开的储物间,那里似乎比她两月前回来时盈满许多,高档礼盒堆积如山,还多出几个保险柜,高官绝不会在自己居所藏赃物,一定是这几日才收,还未曾来得及转移。

        能这样大手笔,且让梁政委无所顾忌,只有乔苍。

        梁蘅芷心里有数,她撒娇说,“爸爸,听兰姨讲,你不喜欢我现在的生活。我可以答应你,以后听话,你不肯让我做的,我都不做。”

        梁政委倏而睁开眼,梁蘅芷的脾气很倔强,别人越是不让,她偏要做,低头顺从倒是头一回,他侧头打量她,见她不像玩笑,“怎么忽然开窍了。”

        “我都三十一岁了嘛。还能胡闹几年呀,总要嫁人生子,安分生活,爸爸年老,再让您继续为我担心,就是我的不孝了。”

        梁政委端起茶几上摆放的碗盏,蓄了一点热水,平静问,“有条件吗。”

        她咧开嘴笑,“爸爸果然了解我。”

        她目光闪过一丝凶狠,“我要你对盛文发难,对乔苍在特区的所有生意,都百般阻挠。我想看他自顾不暇,溃不成军,再来亲口求饶。”

        梁政委一愣,他蹙眉说为什么。

        梁蘅芷说没有原因,只是觉得应该这样做,他为黑,我们在白,黑白势不两立,不该同流合污,周容深能够这么年轻升任副部长,与爸爸平起平坐,不就是清剿黑帮有功吗。

        梁政委握住她手腕,将她从旁边拉开,仰面注视她,“你从不关心这些。”

        “可这一次,爸爸一定要听我的,与乔苍一刀两断。若他熬不住了,来哀求您放过,到时再说。”

        梁政委不动声色放下碗盏,“官员受贿,如同渔家垂钓,先给足对方足够的诱饵,让他尝到甜头,才能引鱼上钩,我的诱饵太肥美,寻常小鱼没这个胃口吃,也不敢吃。可我总不能一锅鱼汤都不炖。”

        “等一等再炖,火候调好了,更能入味。”

        梁政委不愿和她深谈,对这个女儿他实在有所忌惮,她交际圈子很糜乱,什么人物都有,酒后也无遮拦,更不怎么懂事,他踌躇片刻也没有开口,梁蘅芷不依不饶,“爸爸,我的条件就是要乔苍穷途末路,在商场连连受挫,只要您为我达成,儿女绕膝的天伦之乐我也可以做到。”

        梁政委仍不语,她大声质问,“你到底给了他什么诱饵,他又给了你多少鱼?”

        梁政委皱眉不耐烦说,“广东省内所有涉及白道的生意,人脉,我保他,他每年给我这个数,另外赠予我会所一点股份,你该知道,整个南省叫得上号子的几家娱乐城,他乔苍这一家,可是龙头老大。我更看重这些股份。”

        梁政委说完比划一个数字,“什么都不用做,放点条子的消息给他,为他钳制周容深,我们就可坐收渔利。”

        梁蘅芷愣了几秒钟,忽然好笑摇头,“爸爸,军政生涯您无往不胜,在这些门道里,您可太天真了。周容深与您平级,您钳制不了他,即使能用资历压制,他的狼子野心,也不可控。乔苍贪得无厌,更是反咬一口的人,您利用职权给他的诱饵,您不敢大白天下,他给您的筹码,他却敢。他是凭势力和硬骨头做生意,他犯起浑来,谁拦得住?只有周容深。您为他许诺的这点利益钳制公安部长,得罪了周容深,到时他只会落井下石,乔苍一箭三雕的计谋,您竟看不出。”

        梁政委不满被指责,他大手一挥,“无须多说,我在官场半辈子,他再如何厉害,也是我的后生晚辈,我怎会看不透他。你这个条件,我不能答应,蘅芷,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梁家,为了你。与乔苍合作,利大于弊,我不会撤手,何况这其中千丝万缕,也不由我一方。”

        他撂下这番话,起身上楼,梁蘅芷追在身后喊了两声爸爸,他还是不回头,她不动声色握拳,事到如今她只能去找那个最危险的人物了。

        之后乔苍的番外全是他视觉为主,姐妹们看到这个大伏笔了,明天开始乔的部分会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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