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他已经有儿子了
晚上八点。
乔小乔盯着前面的液晶显示屏，看着上面的电视连续剧，心里始终有些担忧乔羽生。孟景渊说让人去警察局里看看乔羽生的情况，一直到现在都没有给她任何消息。
她知道这种麻烦别人的事情不应该催促别人，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心里越发的没底。
原本只觉得乔羽生犯的事儿最严重也只不过会被关上几个月，这种情况的话律师想去见他应该很容易，可现在律师还没有给她答复，她隐约觉得，乔羽生可能不会那么容易被放出来了……
烦躁的掐了掐眉心，乔小乔索性关掉电视机。抬头望着天花板，感受着夜里一个人的冷清，她不禁想，自己刚刚也许不应该让方文晟走，他如果留在这儿陪着自己，自己肯定不会这么六神无主。
不过，他父母突然让他回去，她也不好意思留他在这儿。
毕竟她也没遇到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儿，哪儿能耽误他去见父母的时间？听他母亲在手机里严肃的让他回家一趟的口吻，她觉得他母亲应该有很重要的事情，她更加不能耽误他了。
轻轻眨了眨眼经，乔小乔心想，也许不久之后，方文晟就会带着她一起回他家见父母了吧！
出于媳妇见公婆那种紧张的心理，乔小乔想到方文晟的家人就忍不住一阵紧张和忐忑，因此心里那种对乔羽生的担忧也相对的冲淡、减少了许多。
晚上九点钟的时候，乔小乔总算是接到了孟景渊的电话。
“董事长，我哥他……情况怎么样？”乔小乔紧张的屏着呼吸，竖着耳朵听手机那头的声音，深怕孟景渊说出来的话会被她听漏掉任何一个字。
孟景渊坐在自己家里，有些烦扰的揪了揪自己的眉心，靠在沙发上，说：“我那个律师朋友说，你大哥的情况应该挺严重。我本来以为他只是单纯的吸毒被抓罢了，可律师告诉我，他跟警察局里一个比较熟悉的警察偷偷给他透露了消息，说今天白天他们收到了一个匿名的纸袋，纸袋里装的是你大哥两个月前跟人斗殴以至于受害者不治而亡的消息和一些小线索――”
“……怎么会这样？”
乔小乔惊愕的睁大眼睛，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那个大哥除了赌博以外会做其他违法的事情。前些天知道他吸毒，已经是超出她想象力之外的情况了，现在孟景渊竟然告诉她，她大哥乔羽生除了赌博吸毒之外，身上还背负着一条人命？
惊愕过后，乔小乔心里一阵后怕，完全不敢相信，这里面说的人会是乔羽生。
乔羽生虽然好吃懒做爱赌博，可是他胆子那么小，怎么会跟人斗殴致人死亡？她更能够相信被重伤的是乔羽生，也绝不相信乔羽生是伤人的人！
孟景渊皱着眉头，轻声说：“具体情况是怎样的，我那个律师朋友也不清楚。这种事情还没有找到证据以前，警察也不会透露太多消息，那是违纪的。不过我想，既然是警察亲口说的，就不会有假。你仔细问问你大哥的朋友，两个月前你大哥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乔小乔紧紧掐着自己的手心，一时间没有说话。
两个月前……她不明白，就算大哥真的跟人斗殴致人死亡，为什么两个月了警察一点动静也没有？有人死了警察不是应该大力追查吗？她不相信，大哥跟人斗殴就没有人看见，这种事如果真的发生过，警察不用费什么力气就能够将案子查清楚，为什么直到现在都没有一点风声？以至于需要有人匿名举报、提供线索，警察才开始追查这件事？
平静了两个月，她那个胆小如鼠的大哥总不能害了人命以后再将那个人分尸藏匿起来了吧？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和孟景渊结束通话的，她只知道，后来很久很久后，她握着手机，手都在不停地发抖。从小到大她都是安分得不能再安分的良民，杀人放火这种事情她觉得一辈子都不会跟她扯上关系，可现在却有人告诉她，她大哥谋害过人命！
哪怕大哥不是存心害人，那个人也是因他而死，他身上的罪孽，这辈子再也洗不清了。
一整个晚上，乔小乔都提心吊胆的，没有睡安宁过，就算偶尔睡着了，也会被噩梦惊醒。噩梦几乎是一样的，血淋淋的人站在她面前，看不清面容，却伸着手口口声声让她偿命，她拼命往后退，那个血淋淋的人却追了过来，不论她跑得多快，都甩不掉那个人……
然后，她一不小心失足掉下了悬崖，在巨大的惊喜中，惊醒了过来。
惊惶不安的靠在床头，乔小乔额头上汗涔涔的，头发如同被水洗过一样被冷汗弄得湿漉漉的。出了一身汗，靠在床头的她觉得周身一阵寒冷，缓缓收拢胳膊，抓着被子将自己紧紧裹在里面，身体也无法从那种冰冷的感觉中挣脱出来。
她吞咽了一口唾沫，伸手颤巍巍的开了台灯。温暖的灯光将房间每一个角落都充满，看着不再漆黑的四周，乔小乔才松了一口气。
连续两次做噩梦以后，乔小乔再也睡不着了。她跟木头人一样坐在床上，眼神不知道飘到了哪里，一直睁着眼睛到天亮，才失魂落魄的起床洗漱。
乔小乔以为自己的恐慌会在白天终结，以为当阳光照耀着大地的时候，幸运之神会将神光洒向自己，可上班没多久，一个陌生电话又让她浑身发冷。
“您说……您是谁？”
乔小乔惊讶的捧着手机，不敢相信的望着手机，以为自己今天精神不集中幻听了！
对方说她是“阿晟”的妈妈？那个阿晟，不会就是方文晟吧？
对方的语气不仅冷淡，而且还显然带着一丝不耐烦。沉默了两秒，对方冷冰冰的重复说：“我是阿晟的妈妈。方文晟，正在跟你交往的方文晟。”
乔小乔听到对方这样说，这才相信自己没有听错，这个声音听上去冷冰冰的中年女人，是方文晟的母亲。
乔小乔有些紧张无措的坐正身子，捧着手机，缓缓说：“阿姨您好，我……”
“你不用叫我阿姨，叫我张女士就好。”对方冷淡的打断乔小乔的话，没有留半点情面。
乔小乔一愣，刚刚听到方文晟的妈妈冰冷的语气她还可以说是对方性格如此，可现在听到这句话，她已经不能再傻乎乎的骗自己了。方文晟的妈妈很讨厌她，作为一个女人，她听得出来那言语中的嫌恶和冰冷。
意识到自己不讨方文晟妈妈的喜欢，乔小乔反而冷静下来了。刚刚的紧张是一个未来儿媳妇面对婆婆时的那种不安，可现在发现自己多半无法成为对方眼中的好儿媳妇，那些不安和紧张，全部都消散了。
微微眯了眯眼，乔小乔努力让自己的言语听上去礼貌一些，温柔无害一些，“张女士，请问您今天找我，是为了什么事情？”
方文晟的妈妈也不想跟乔小乔绕圈子浪费时间，开门见山的说：“很简单，我要你离开我儿子。”
乔小乔虽然心里已经猜到了六七分，可亲耳听见方文晟的妈妈这样说出来，她还是有些心凉。她和方文晟虽然算不上有多相爱，在一起的时间也很短，可她是一颗真心想跟方文晟在一起过日子的，方文晟也是真心对她的，对于两人之间的感情，就算没有那么纯粹的爱，她也是倾注了自己能够给的所有真心和真情。
如今，方文晟的母亲一句话就要让她和方文晟分开，她怎么能不心凉？
哪怕方文晟亲口跟她说要跟她分手，她都不会有这么多的情绪，偏偏一个外人要对她的感情指手画脚施加命令，这口气不是那么轻易咽得下的。
“请问，这是方文晟的意思吗？”乔小乔抬手缓缓拨了拨自己的头发，依旧礼貌的问方文晟的母亲。不管心里有多不满，她都尊重对方是方文晟的亲人，不会不礼貌。
方文晟的妈妈冷笑一声，说：“不，这是我，以及他孩子的母亲的意思。”
“……”
乔小乔原本准备好的问话，突然就就卡在了喉咙口。
她怔愣的望着前方，仔细回味着刚刚听到的那句话，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
孩子的母亲？
方文晟竟然有孩子？这一点她怎么不知道？
听着手机里没有动静，方文晟的母亲似乎看见了乔小乔的震惊一般，冷冷的说：“我也不怕告诉你，阿晟的确和我那儿媳妇没有感情，不过，就算看在我孙儿的面上，我也不会任由他胡闹下去。乔小姐，我相信你也不会在一个三口之家中间横插一脚吧？当然了，如果你那么愿意做第三者，那么愿意多一个便宜儿子给人家当后妈的话，我也可以考虑考虑，要不要接受你嫁入我们家的诚意--”
方文晟的母亲说的话并没有什么过激之处，甚至都没有什么刻意的刁难，但话里的刺却那么扎人。乔小乔握着手机的手狠狠掐紧，盯着前方，咬牙没有作声。
她现在脑子里一片混乱，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反驳些什么，也找不出任何回答的话来。
方文晟竟然有一个孩子……他从来没有告诉过她，他竟然有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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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小乔盯着前面的液晶显示屏，看着上面的电视连续剧，心里始终有些担忧乔羽生。孟景渊说让人去警察局里看看乔羽生的情况，一直到现在都没有给她任何消息。
她知道这种麻烦别人的事情不应该催促别人，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心里越发的没底。
原本只觉得乔羽生犯的事儿最严重也只不过会被关上几个月，这种情况的话律师想去见他应该很容易，可现在律师还没有给她答复，她隐约觉得，乔羽生可能不会那么容易被放出来了……
烦躁的掐了掐眉心，乔小乔索性关掉电视机。抬头望着天花板，感受着夜里一个人的冷清，她不禁想，自己刚刚也许不应该让方文晟走，他如果留在这儿陪着自己，自己肯定不会这么六神无主。
不过，他父母突然让他回去，她也不好意思留他在这儿。
毕竟她也没遇到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儿，哪儿能耽误他去见父母的时间？听他母亲在手机里严肃的让他回家一趟的口吻，她觉得他母亲应该有很重要的事情，她更加不能耽误他了。
轻轻眨了眨眼经，乔小乔心想，也许不久之后，方文晟就会带着她一起回他家见父母了吧！
出于媳妇见公婆那种紧张的心理，乔小乔想到方文晟的家人就忍不住一阵紧张和忐忑，因此心里那种对乔羽生的担忧也相对的冲淡、减少了许多。
晚上九点钟的时候，乔小乔总算是接到了孟景渊的电话。
“董事长，我哥他……情况怎么样？”乔小乔紧张的屏着呼吸，竖着耳朵听手机那头的声音，深怕孟景渊说出来的话会被她听漏掉任何一个字。
孟景渊坐在自己家里，有些烦扰的揪了揪自己的眉心，靠在沙发上，说：“我那个律师朋友说，你大哥的情况应该挺严重。我本来以为他只是单纯的吸毒被抓罢了，可律师告诉我，他跟警察局里一个比较熟悉的警察偷偷给他透露了消息，说今天白天他们收到了一个匿名的纸袋，纸袋里装的是你大哥两个月前跟人斗殴以至于受害者不治而亡的消息和一些小线索――”
“……怎么会这样？”
乔小乔惊愕的睁大眼睛，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那个大哥除了赌博以外会做其他违法的事情。前些天知道他吸毒，已经是超出她想象力之外的情况了，现在孟景渊竟然告诉她，她大哥乔羽生除了赌博吸毒之外，身上还背负着一条人命？
惊愕过后，乔小乔心里一阵后怕，完全不敢相信，这里面说的人会是乔羽生。
乔羽生虽然好吃懒做爱赌博，可是他胆子那么小，怎么会跟人斗殴致人死亡？她更能够相信被重伤的是乔羽生，也绝不相信乔羽生是伤人的人！
孟景渊皱着眉头，轻声说：“具体情况是怎样的，我那个律师朋友也不清楚。这种事情还没有找到证据以前，警察也不会透露太多消息，那是违纪的。不过我想，既然是警察亲口说的，就不会有假。你仔细问问你大哥的朋友，两个月前你大哥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乔小乔紧紧掐着自己的手心，一时间没有说话。
两个月前……她不明白，就算大哥真的跟人斗殴致人死亡，为什么两个月了警察一点动静也没有？有人死了警察不是应该大力追查吗？她不相信，大哥跟人斗殴就没有人看见，这种事如果真的发生过，警察不用费什么力气就能够将案子查清楚，为什么直到现在都没有一点风声？以至于需要有人匿名举报、提供线索，警察才开始追查这件事？
平静了两个月，她那个胆小如鼠的大哥总不能害了人命以后再将那个人分尸藏匿起来了吧？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和孟景渊结束通话的，她只知道，后来很久很久后，她握着手机，手都在不停地发抖。从小到大她都是安分得不能再安分的良民，杀人放火这种事情她觉得一辈子都不会跟她扯上关系，可现在却有人告诉她，她大哥谋害过人命！
哪怕大哥不是存心害人，那个人也是因他而死，他身上的罪孽，这辈子再也洗不清了。
一整个晚上，乔小乔都提心吊胆的，没有睡安宁过，就算偶尔睡着了，也会被噩梦惊醒。噩梦几乎是一样的，血淋淋的人站在她面前，看不清面容，却伸着手口口声声让她偿命，她拼命往后退，那个血淋淋的人却追了过来，不论她跑得多快，都甩不掉那个人……
然后，她一不小心失足掉下了悬崖，在巨大的惊喜中，惊醒了过来。
惊惶不安的靠在床头，乔小乔额头上汗涔涔的，头发如同被水洗过一样被冷汗弄得湿漉漉的。出了一身汗，靠在床头的她觉得周身一阵寒冷，缓缓收拢胳膊，抓着被子将自己紧紧裹在里面，身体也无法从那种冰冷的感觉中挣脱出来。
她吞咽了一口唾沫，伸手颤巍巍的开了台灯。温暖的灯光将房间每一个角落都充满，看着不再漆黑的四周，乔小乔才松了一口气。
连续两次做噩梦以后，乔小乔再也睡不着了。她跟木头人一样坐在床上，眼神不知道飘到了哪里，一直睁着眼睛到天亮，才失魂落魄的起床洗漱。
乔小乔以为自己的恐慌会在白天终结，以为当阳光照耀着大地的时候，幸运之神会将神光洒向自己，可上班没多久，一个陌生电话又让她浑身发冷。
“您说……您是谁？”
乔小乔惊讶的捧着手机，不敢相信的望着手机，以为自己今天精神不集中幻听了！
对方说她是“阿晟”的妈妈？那个阿晟，不会就是方文晟吧？
对方的语气不仅冷淡，而且还显然带着一丝不耐烦。沉默了两秒，对方冷冰冰的重复说：“我是阿晟的妈妈。方文晟，正在跟你交往的方文晟。”
乔小乔听到对方这样说，这才相信自己没有听错，这个声音听上去冷冰冰的中年女人，是方文晟的母亲。
乔小乔有些紧张无措的坐正身子，捧着手机，缓缓说：“阿姨您好，我……”
“你不用叫我阿姨，叫我张女士就好。”对方冷淡的打断乔小乔的话，没有留半点情面。
乔小乔一愣，刚刚听到方文晟的妈妈冰冷的语气她还可以说是对方性格如此，可现在听到这句话，她已经不能再傻乎乎的骗自己了。方文晟的妈妈很讨厌她，作为一个女人，她听得出来那言语中的嫌恶和冰冷。
意识到自己不讨方文晟妈妈的喜欢，乔小乔反而冷静下来了。刚刚的紧张是一个未来儿媳妇面对婆婆时的那种不安，可现在发现自己多半无法成为对方眼中的好儿媳妇，那些不安和紧张，全部都消散了。
微微眯了眯眼，乔小乔努力让自己的言语听上去礼貌一些，温柔无害一些，“张女士，请问您今天找我，是为了什么事情？”
方文晟的妈妈也不想跟乔小乔绕圈子浪费时间，开门见山的说：“很简单，我要你离开我儿子。”
乔小乔虽然心里已经猜到了六七分，可亲耳听见方文晟的妈妈这样说出来，她还是有些心凉。她和方文晟虽然算不上有多相爱，在一起的时间也很短，可她是一颗真心想跟方文晟在一起过日子的，方文晟也是真心对她的，对于两人之间的感情，就算没有那么纯粹的爱，她也是倾注了自己能够给的所有真心和真情。
如今，方文晟的母亲一句话就要让她和方文晟分开，她怎么能不心凉？
哪怕方文晟亲口跟她说要跟她分手，她都不会有这么多的情绪，偏偏一个外人要对她的感情指手画脚施加命令，这口气不是那么轻易咽得下的。
“请问，这是方文晟的意思吗？”乔小乔抬手缓缓拨了拨自己的头发，依旧礼貌的问方文晟的母亲。不管心里有多不满，她都尊重对方是方文晟的亲人，不会不礼貌。
方文晟的妈妈冷笑一声，说：“不，这是我，以及他孩子的母亲的意思。”
“……”
乔小乔原本准备好的问话，突然就就卡在了喉咙口。
她怔愣的望着前方，仔细回味着刚刚听到的那句话，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
孩子的母亲？
方文晟竟然有孩子？这一点她怎么不知道？
听着手机里没有动静，方文晟的母亲似乎看见了乔小乔的震惊一般，冷冷的说：“我也不怕告诉你，阿晟的确和我那儿媳妇没有感情，不过，就算看在我孙儿的面上，我也不会任由他胡闹下去。乔小姐，我相信你也不会在一个三口之家中间横插一脚吧？当然了，如果你那么愿意做第三者，那么愿意多一个便宜儿子给人家当后妈的话，我也可以考虑考虑，要不要接受你嫁入我们家的诚意--”
方文晟的母亲说的话并没有什么过激之处，甚至都没有什么刻意的刁难，但话里的刺却那么扎人。乔小乔握着手机的手狠狠掐紧，盯着前方，咬牙没有作声。
她现在脑子里一片混乱，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反驳些什么，也找不出任何回答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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