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身上的味道
我总是习惯性的隐藏痛苦，也在隐藏的过程中，逐渐对身边发生的那些让我不愉快的事情产生了短暂的麻痹心里。
就好像是手上被划开了一条口子，最开始的时候还会觉得疼，可如果每天都如此，新的伤口不断的增多，疼着疼着也就习惯了。
离开苏宇衡的时候，也恰好到了学校放学的时间。我终于可以不用在外面四处游荡，可以安心的回家了。
行至半路，碰到周煜，他说既然一起出来就在一起回去吧。
我静默的点头，走在他的身边。想要问他今天去见陆菲还好吧，想来想去还是作罢。因为我也不想把几年和苏宇衡说的那些话告诉他。
周煜考了这么好的成绩，在身边的这些孩子里也绝对算是优秀，没有好好庆祝一番，作为继父的南荣里总是不安心。早上我们两个出门前，他兴致勃勃的特意交代，今天放学要早点回家，一家人在一起好好的聚一下。
我的确已经得到南荣里的原谅，并且追求一个安稳的生活在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这个家庭不那么格格不入。即便如此，要毫无顾忌的相处，我还是做不到。
他说的一家人聚一下，我内心深处是拒绝的，不过想到在用不了多久，周煜就要离开，我还是决定要安下心，扮演一个好妹妹的角色，演一场暖心的家庭戏码。
出乎意料的是，说好的团聚因为组织者的不在而被迫取消了。他们两个最近总是应酬颇多，我和周煜倒也没在意。家里的阿姨提前准备好了一大桌丰盛的菜品，都留给我和周煜两个人享用了。
以前一起吃饭的时候并不举得，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凑在一起坐着总是觉得奇怪，周煜大概是也有同感，主动坐到对面梅芳的平日的位置上去。
我们家的这个阿姨，家务干的不错，可做菜的手艺就很平淡无奇，唯独蒸鸡蛋羹，她做的特别好。都一分就太老少一刻就太嫩，黄灿灿的在白色的瓷碗中，十分的诱人。我早已经迫不及待，抓起一把勺子正准备下手，被周煜厉声喝住。
他在嫌弃我吃饭之前没有先洗手，一点都不注意个人卫生。
我放下勺子把自己的双手在他面前摊开抢白道：“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我的手干净的很。在说了，我是用勺子吃饭又不是直接用手，你要是嫌弃，可以不吃啊。”
说完还故意挑衅一般的朝她瞥了一下嘴，然后在他的怒视下舀了一大勺鸡蛋羹送到自己嘴里。又软又滑，简直就是少有的美味。
周煜果然没有碰这道鸡蛋羹，把一盘糖醋肉拿到自己跟前。
他不吃最好，一大碗鸡蛋羹全都是我的，没有人和我抢，刚好可以吃个尽兴。我一边大口的吃着一边频频的夸奖家里阿姨的手艺好，很快一大碗就见底了。在看周煜，糖醋肉也不过吃了两三块而已。
“你今天下午去见了什么人，我不敢兴趣，但是麻烦你下次不要在带着这么重的烟火气息回家。”
周煜放下手中的筷子看着我说道。
我刚好把最后一口鸡蛋羹塞到嘴巴里，两腮被撑起，向圆鼓鼓的鱼的腮帮子。说不出话，心里干着急。什么叫一身的烟火气？
只要是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谁不是活在烟火之中的，他自己也不能例外。
费了好的力气才把嘴里的东西全都咽了下去，好在鸡蛋羹很软，不嚼也没关系，到了胃里也不会引起消化不良。
“什么叫我身上烟火气息太重，你把话说明白。”我把手里的勺子摔到桌面上，根本就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只是想装腔作势而已，然而勺子碰撞桌子的声响去格外的刺耳。
“你最好先闻一下自己身上的味道，在来和我争论。”
我早上才洗的澡换的干净衣服，怎么可能有奇怪的味道，我把这当做周煜没有吃到鸡蛋羹在故意找茬，但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之身，我还是在他说完话之后低头吻了一下。
烟草的味道随着呼吸进入鼻腔，虽不浓烈，但多少还是有些刺鼻。我这才想起来，在地下室的那段时间，苏宇衡就坐在我面前吸烟，然后还把我拉到他的怀里。
地下室里没有通风的窗户，烟草的味道沾染在衣服上不愿意散去，加上苏宇衡吸的烟味道本就浓烈。
“我知道了，下次不会在这样了。”我自知理亏，不敢在辩解。
想着要不要先上楼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又担心这么多好吃的东西都冷掉，正在踌躇，家里的电话响了。
手机发达的时代，家里的座机已经完全沦为一种摆设。刺耳的铃声贯穿整个屋子，猝不及防。把正在安静想事情的我吓了一跳，想起电影里面的午夜凶冷。
惊吓之后，很快镇定过来。此刻在自己的家里，灯光如昼，并没有什么可怕。我嘲笑于总是自己吓自己。
阿姨正在客厅帮忙打理梅芳养的那些花花草草，随手就接了电话，继而惊呼我的名字。
我问她怎么了，她只道是一个男孩子叫我听电话。周煜的脸色不太好，定定的看着我。能玩这种把戏的，除了苏宇衡在没有其他人，于是慢吞吞的走过去听电话。
语文课上老师曾讲过一个成语，叫“杞人忧天”。我一直深受教育，人活一辈子何必要把每一件事都想的那么清楚，瞻前顾后的。反正天就算是真的塌下来，还有个高的人顶着，且轮不到我*操心。
却不想，天真的塌下来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至于那些平日里个子很高的人，跑的跑，逃的逃，剩下的几个早已经不堪重负。顾全自己的性命尚且不容易，还哪里有闲心来管我们这些只知道游手好闲的人。
手中的话筒连着一个弯弯曲曲的电话线，耸拉在脚边。下意识的想要一动，身体却被牢牢的困住。我再次感受高膝盖处出来的酸疼敢，于是麻木的恼怒。
我深深的陷在自己的身体和意识之间的争执，做着一场困兽之斗。终于，意识勇敢的冲破牢笼，我迫不及待的抬起双脚，冲了出去。
刚跑了没多远，被随后赶上来的周煜抓住。
“你快点放开我。”我气喘吁吁的冲他大喊。
“到底出了什么事？”他说话的时候也同样大口的喘着粗气。
寒冷的夜晚，两个人都是毫无准备的剧烈涌动，心肺的呼吸要没有适应，因此说话的时候都有些吃力。
“金瑞的爸爸，出事了！”我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这寒冷而寂静的夜晚瑟瑟的发抖。
连日的安静，让我们包括金瑞的爸爸在内，都误以为这场风浪已经过去了。生气受了点影响，以后在赚回来就好。
结果，就在我们最大意的时候，警察带着一张羁押证明，把金瑞的爸爸从饭桌上带走了。和他一起吃饭的还有南荣里和梅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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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是手上被划开了一条口子，最开始的时候还会觉得疼，可如果每天都如此，新的伤口不断的增多，疼着疼着也就习惯了。
离开苏宇衡的时候，也恰好到了学校放学的时间。我终于可以不用在外面四处游荡，可以安心的回家了。
行至半路，碰到周煜，他说既然一起出来就在一起回去吧。
我静默的点头，走在他的身边。想要问他今天去见陆菲还好吧，想来想去还是作罢。因为我也不想把几年和苏宇衡说的那些话告诉他。
周煜考了这么好的成绩，在身边的这些孩子里也绝对算是优秀，没有好好庆祝一番，作为继父的南荣里总是不安心。早上我们两个出门前，他兴致勃勃的特意交代，今天放学要早点回家，一家人在一起好好的聚一下。
我的确已经得到南荣里的原谅，并且追求一个安稳的生活在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这个家庭不那么格格不入。即便如此，要毫无顾忌的相处，我还是做不到。
他说的一家人聚一下，我内心深处是拒绝的，不过想到在用不了多久，周煜就要离开，我还是决定要安下心，扮演一个好妹妹的角色，演一场暖心的家庭戏码。
出乎意料的是，说好的团聚因为组织者的不在而被迫取消了。他们两个最近总是应酬颇多，我和周煜倒也没在意。家里的阿姨提前准备好了一大桌丰盛的菜品，都留给我和周煜两个人享用了。
以前一起吃饭的时候并不举得，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凑在一起坐着总是觉得奇怪，周煜大概是也有同感，主动坐到对面梅芳的平日的位置上去。
我们家的这个阿姨，家务干的不错，可做菜的手艺就很平淡无奇，唯独蒸鸡蛋羹，她做的特别好。都一分就太老少一刻就太嫩，黄灿灿的在白色的瓷碗中，十分的诱人。我早已经迫不及待，抓起一把勺子正准备下手，被周煜厉声喝住。
他在嫌弃我吃饭之前没有先洗手，一点都不注意个人卫生。
我放下勺子把自己的双手在他面前摊开抢白道：“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我的手干净的很。在说了，我是用勺子吃饭又不是直接用手，你要是嫌弃，可以不吃啊。”
说完还故意挑衅一般的朝她瞥了一下嘴，然后在他的怒视下舀了一大勺鸡蛋羹送到自己嘴里。又软又滑，简直就是少有的美味。
周煜果然没有碰这道鸡蛋羹，把一盘糖醋肉拿到自己跟前。
他不吃最好，一大碗鸡蛋羹全都是我的，没有人和我抢，刚好可以吃个尽兴。我一边大口的吃着一边频频的夸奖家里阿姨的手艺好，很快一大碗就见底了。在看周煜，糖醋肉也不过吃了两三块而已。
“你今天下午去见了什么人，我不敢兴趣，但是麻烦你下次不要在带着这么重的烟火气息回家。”
周煜放下手中的筷子看着我说道。
我刚好把最后一口鸡蛋羹塞到嘴巴里，两腮被撑起，向圆鼓鼓的鱼的腮帮子。说不出话，心里干着急。什么叫一身的烟火气？
只要是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谁不是活在烟火之中的，他自己也不能例外。
费了好的力气才把嘴里的东西全都咽了下去，好在鸡蛋羹很软，不嚼也没关系，到了胃里也不会引起消化不良。
“什么叫我身上烟火气息太重，你把话说明白。”我把手里的勺子摔到桌面上，根本就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只是想装腔作势而已，然而勺子碰撞桌子的声响去格外的刺耳。
“你最好先闻一下自己身上的味道，在来和我争论。”
我早上才洗的澡换的干净衣服，怎么可能有奇怪的味道，我把这当做周煜没有吃到鸡蛋羹在故意找茬，但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之身，我还是在他说完话之后低头吻了一下。
烟草的味道随着呼吸进入鼻腔，虽不浓烈，但多少还是有些刺鼻。我这才想起来，在地下室的那段时间，苏宇衡就坐在我面前吸烟，然后还把我拉到他的怀里。
地下室里没有通风的窗户，烟草的味道沾染在衣服上不愿意散去，加上苏宇衡吸的烟味道本就浓烈。
“我知道了，下次不会在这样了。”我自知理亏，不敢在辩解。
想着要不要先上楼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又担心这么多好吃的东西都冷掉，正在踌躇，家里的电话响了。
手机发达的时代，家里的座机已经完全沦为一种摆设。刺耳的铃声贯穿整个屋子，猝不及防。把正在安静想事情的我吓了一跳，想起电影里面的午夜凶冷。
惊吓之后，很快镇定过来。此刻在自己的家里，灯光如昼，并没有什么可怕。我嘲笑于总是自己吓自己。
阿姨正在客厅帮忙打理梅芳养的那些花花草草，随手就接了电话，继而惊呼我的名字。
我问她怎么了，她只道是一个男孩子叫我听电话。周煜的脸色不太好，定定的看着我。能玩这种把戏的，除了苏宇衡在没有其他人，于是慢吞吞的走过去听电话。
语文课上老师曾讲过一个成语，叫“杞人忧天”。我一直深受教育，人活一辈子何必要把每一件事都想的那么清楚，瞻前顾后的。反正天就算是真的塌下来，还有个高的人顶着，且轮不到我*操心。
却不想，天真的塌下来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至于那些平日里个子很高的人，跑的跑，逃的逃，剩下的几个早已经不堪重负。顾全自己的性命尚且不容易，还哪里有闲心来管我们这些只知道游手好闲的人。
手中的话筒连着一个弯弯曲曲的电话线，耸拉在脚边。下意识的想要一动，身体却被牢牢的困住。我再次感受高膝盖处出来的酸疼敢，于是麻木的恼怒。
我深深的陷在自己的身体和意识之间的争执，做着一场困兽之斗。终于，意识勇敢的冲破牢笼，我迫不及待的抬起双脚，冲了出去。
刚跑了没多远，被随后赶上来的周煜抓住。
“你快点放开我。”我气喘吁吁的冲他大喊。
“到底出了什么事？”他说话的时候也同样大口的喘着粗气。
寒冷的夜晚，两个人都是毫无准备的剧烈涌动，心肺的呼吸要没有适应，因此说话的时候都有些吃力。
“金瑞的爸爸，出事了！”我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这寒冷而寂静的夜晚瑟瑟的发抖。
连日的安静，让我们包括金瑞的爸爸在内，都误以为这场风浪已经过去了。生气受了点影响，以后在赚回来就好。
结果，就在我们最大意的时候，警察带着一张羁押证明，把金瑞的爸爸从饭桌上带走了。和他一起吃饭的还有南荣里和梅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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