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说真的，就算老太妃不为难她，她也要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和沈明庭待在一处，迟早得被他逼疯了。
“行了，天色不早了，你早些洗了起来歇着吧。”
沈明庭看着她缩在水里气鼓鼓的样子，心里生出一丝丝乐子来。
露枝从后头绕到走到柜前，想拿出火折子来点燃油灯。
李京九睡过的床被一阵抓扯，乱得不成样子，她想赶紧重新铺过，，好让两人晚上睡得舒服一些。
沈明庭瞥了一眼正在翻找柜子的露枝：“不用了，王妃有病在身，宜静养。她睡里间，我睡外间，以后都这样。外间另会有人伺候，你们照看好王妃就是。”
露枝小惊，眼睫眨了眨，还是朝沈明庭福了福身子。“是，奴婢记下了。”
次日，清晨。刮了一阵妖风，拍得窗户纸啪啪作响。
昏沉沉的李京九就活生生被吵醒了。
她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浑身还是酸痛无比，下腹尤为坠痛。
她想到自己的病情，迫不及待的看了看自己的十指。
指腹上的水泡已经瘪下去了，再过几天会变成死皮，一揭就好了。
也不知隔着这层瘪下去的水泡能不能有敏锐的触觉。
李京九右手三指一并，按上了左手的脉搏。
邪风激搏斗，伏于营卫之间，若紧如转索不和。
虽然指尖的烫伤还没完全恢复，不过她摸出来了，如那老大夫所说，她的子宫已经毁损严重，就如同那些反复流产过多次的女人，子宫内壁已经被刮的稀巴烂，几乎不可能生育。
李京九死心了。
罢了，不能生便不能生吧。谁说女人就一定要生儿育女呢？
李京九连忙从系统里拿了消炎的药吃下。
露枝听见动静，从屏风后头绕了出来。“娘娘醒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这是几时？”
“辰时。”
“王爷呢？”
“王爷一早就去上朝了，等下了朝就会来配合娘娘治病的。”
走得可真早。
小鹅端来热水，两个丫鬟一左一右的服侍着她穿戴洗漱。
这时，门外走进来一个高高瘦瘦的丫头，是昨儿个被沈明庭吓得半死的元芝。
元芝手里挎着个食盒。
小鹅见她就气不打一出来：“你来做什么？”
“小鹅，不许无礼。”
元芝略带感激的朝李京九看了一眼，只见她面色苍白，眼下发青。
“元芝，你怎么来了？”李京九问。
李京九是压着脾气开口的，老太妃昨天让她跪着顶茶，羞辱于她，她又不什么观世音菩萨，怎会不记恨？
只是她在端王府只是区区一私人大夫，说开了，就是个外人，同这王府的主子硬刚总归不是个明智之举。
元芝朝她福了福身子：“昨儿娘娘突然抱恙，老太妃吓得不轻，今儿一大早便炖了些补品让奴婢过来。”
元芝打开食盒，将里面的补物挨着报来。
“有酱烧银苗菜、糟腌芦花尾，柏翠桃花鲜……”
小鹅走过去，略带着些应付式的笑容将她手中的食盒接了下来，嘴上承道：“太妃娘娘真是个疼惜儿媳的好婆婆，这些菜式可都是进补之物啊。只不过，昨儿不是老太妃犯了喘症么？元芝姐姐跑来时，还说的十分严重，怎么今儿就有力气想着我们娘娘了？”
元芝有些满尴尬，硬挤出些笑来回应。“老太妃确实病得不轻，稍微有点精神，就惦念起了王妃娘娘的病，这才吩咐下人炖来补品。”
李京九倏尔一笑，目光有些犀利的朝她射去。“是么？那母亲的病现在怎么样？若是不好的很，不如我去东院看上一看吧。”
“不必了，不必……”元芝慌忙的拒绝。
不知为何，李京九的眼神叫她有几分发慌。
“老太妃的病已经好……好上许多了，王妃娘娘身体也是抱恙，还是好好静养吧。”
李京九点了点头。
元芝才渐渐放松下来，“娘娘的病怎么样了，需不需再找名医来看看？”
小鹅听到这茬便心中来气。
需不需得找名医看看，若她们真有这个心，昨天怎么会把钱太医给叫走？！
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小鹅提着嗓子：“这时请大夫已经晚了，要是昨儿能早点从东院出来，或许还来得及！可是我们小姐现在已经……”
“已经没有大碍了。”李京九把话接了过去，“只是气血两亏，还要卧床一段日子。”
元芝算是怕了小鹅。她真是人如其名，鹅就是这样，丝毫不怕人的，你打它一下，它管你是谁，定要扑着翅膀来啄你几口才肯罢休。
还好李京九是个脾气好的，很会帮人解难。
“既然王妃娘娘还需卧床，那奴婢就不多叨扰了。只是以后王妃娘娘要是肚子饿了，或是嘴馋想吃东西，随时让膳房的人做就是。”
李京九撵着指腹上的那层皮，“这怎么好？老太妃不是定下了规矩，过时不候的么？”
“不妨的，老太妃说了，王妃娘娘身娇体贵，不用再恪守这条规矩了。”
“真的？”
“自然。”
“那就谢过老太妃了。”
李京九让露枝送走了元枝，小鹅看看人走了，狠狠“哼”了一声。
“身娇体贵？！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好像小姐您这一身病不是老太妃弄出来的一样！”
露枝回到房间，见小鹅沉着一张脸，“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以后吃食方面不再为难娘娘，倒也是桩好事。”
“哼，这算什么？打个巴掌再给颗甜枣吃？”小鹅说着走到桌前，提起那个食盒再重重的跺下。“老太妃敢厚着脸皮要送，我们家小姐可没胆量吃呢！”
这话惹得李京九了一笑，“那怎么办？这口都是些上好补品，难不成就这么扔了？”
“小姐，您真敢吃啊？您是忘了昨儿老太妃是怎么为难你的么？现在送这么名贵的东西，必没安什么好心！”
昨儿说起诞龙丸的问题，李京九和沈明庭心知肚明，话语上没有点透。
两个丫鬟便还是不知李京九中毒是怎么一回事儿，只是老太妃烫伤了李京九却是板上钉钉，她二人自然就觉得老太妃心狠手辣，什么都做得出来。
然而李京九心里清楚，要说真正的心狠手辣，老太妃肯定及不上宫里那位。
偷偷让她顶顶烫茶也就罢了，公然派丫鬟送有毒的吃食，老太妃还真没这个胆子。
“放心吧，补品里参毒，除非她真是老糊涂了。”
“小姐为何如此肯定？”
“你想，昨日王爷对着元芝发了一通脾气之后，元芝当时就吓成软脚虾了，事后肯定心有余悸。倘若老太妃在补品了参了毒，会让元芝给我送来么？她就不怕元芝成了惊弓之鸟，在我面前露了马脚？”
小鹅手指头慢慢勾住袖子：“是奴才疏忽了……”
李京九朝着小鹅无奈的摇头笑道：“你呀，便压根儿没看清老太妃送这些补品的真实目的。”
“什么目的？”露枝好奇。
“如果我没猜错，大概是昨日的事情被人给传出去了。新婚媳妇给婆婆敬茶，这敬的是浑身是血，人事不省出来，不用传话的人添油加醋，大家也立马能脑补出这其中发生的事了。于是老太妃心虚，赶紧来给我送点补品，缓和一下在别人眼中迫害儿媳的印象。”
“娘娘说的有理。”露枝道：“王府人多口杂，最容易乱传消息。”
小鹅听了，一下子心情就畅快起来：“那敢情好呀！老太妃现在成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你不要洋洋得意，这王府不比李府，出了差错剧情就要反转了。譬如刚才，你要是赌气不接受她送来的补品，那老太妃就可以大做文章，说我这儿做儿媳的性情高傲，才过门两天就要给她脸色看。没准儿还哭到王爷那里，说我小肚鸡肠，不知好歹，到时候我怎么说得清？”
“那……照这么一说，这些补品还不能扔了，必须得吃了？”
“自然。”李京九点头：“来，那碗人参汤粥先端给我尝尝。”
“嗯，味道很不错呢。”
东院这头，老太妃将刚下人刚端来的药汤接过，顺手就全都倒入了一旁的人花盆里。
“康嬷嬷可好些了？”老太妃问着身后给她垂肩的丫鬟。
“比昨天有精神气了些，可是却没有钟嬷嬷好得快。奴才听人说，钟嬷嬷内服外敷了王妃给的药，今儿倒是已经能坐起来吃水了。”
“嗯？”老太妃很是意外。
康嬷嬷的伤，可是钱太医来时，顺便让钱太医看过的。
另一个给老太妃捏腿的丫鬟哼了一声：“老太妃您瞧，这新王妃医术高明的很呢，连宫里的御医都及不上，却偏偏还要请宫外的大夫来给她诊治。这不明摆着想借他人之口，告诉王爷自己病得有多厉害么？！”
老太妃神情便更加郁结起来。
这时，元芝推门而入。
老太妃迫不及待：“怎么样元芝？”
元芝福身：“回老太妃的话，奴婢告诉王妃娘娘，以后不必再恪守过时不候的规矩，王妃娘娘果然就拿了药方让厨房煎药。”
说罢，元芝将誊抄好的药方捧到老太妃跟前。
“请太妃娘娘过目。”
老太妃接过看了一眼：“找大夫看过了么？”
“看过了，大夫说这是清宫排淤血的药，并非固血生经之药。”
“意思就是这不是保胎药？”
元芝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只是呐呐的点了点头。
旁边的丫鬟道：“不枉老太妃一番苦心，她肚子里的孽种总算是去除了！”
老太妃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我也不是存心不留他，实在是留他不得。”
念着念着，忽然道：“那，那些补品她接受了么？”
“受了。”
另外两个小丫鬟显得有些失望，一人嘀咕了一句。
“嚯，竟变得这么识抬举了。”
“到底是个顶聪明的人，轻易不让我们捉了她的短。元芝，那王妃现在情况如何？”
元芝低着头，想起今儿李京九替她说话时的模样，眼睛眨了眨。
“卧病不起，容颜憔悴，想来这段日子没力气再狐颜媚主了。”
“那就好，那就好……”老太妃道：“还不快去将鱼儿叫来府上，趁李氏还病者，机不可失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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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京九睡过的床被一阵抓扯，乱得不成样子，她想赶紧重新铺过，，好让两人晚上睡得舒服一些。
沈明庭瞥了一眼正在翻找柜子的露枝：“不用了，王妃有病在身，宜静养。她睡里间，我睡外间，以后都这样。外间另会有人伺候，你们照看好王妃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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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刮了一阵妖风，拍得窗户纸啪啪作响。
昏沉沉的李京九就活生生被吵醒了。
她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浑身还是酸痛无比，下腹尤为坠痛。
她想到自己的病情，迫不及待的看了看自己的十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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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指尖的烫伤还没完全恢复，不过她摸出来了，如那老大夫所说，她的子宫已经毁损严重，就如同那些反复流产过多次的女人，子宫内壁已经被刮的稀巴烂，几乎不可能生育。
李京九死心了。
罢了，不能生便不能生吧。谁说女人就一定要生儿育女呢？
李京九连忙从系统里拿了消炎的药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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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几时？”
“辰时。”
“王爷呢？”
“王爷一早就去上朝了，等下了朝就会来配合娘娘治病的。”
走得可真早。
小鹅端来热水，两个丫鬟一左一右的服侍着她穿戴洗漱。
这时，门外走进来一个高高瘦瘦的丫头，是昨儿个被沈明庭吓得半死的元芝。
元芝手里挎着个食盒。
小鹅见她就气不打一出来：“你来做什么？”
“小鹅，不许无礼。”
元芝略带感激的朝李京九看了一眼，只见她面色苍白，眼下发青。
“元芝，你怎么来了？”李京九问。
李京九是压着脾气开口的，老太妃昨天让她跪着顶茶，羞辱于她，她又不什么观世音菩萨，怎会不记恨？
只是她在端王府只是区区一私人大夫，说开了，就是个外人，同这王府的主子硬刚总归不是个明智之举。
元芝朝她福了福身子：“昨儿娘娘突然抱恙，老太妃吓得不轻，今儿一大早便炖了些补品让奴婢过来。”
元芝打开食盒，将里面的补物挨着报来。
“有酱烧银苗菜、糟腌芦花尾，柏翠桃花鲜……”
小鹅走过去，略带着些应付式的笑容将她手中的食盒接了下来，嘴上承道：“太妃娘娘真是个疼惜儿媳的好婆婆，这些菜式可都是进补之物啊。只不过，昨儿不是老太妃犯了喘症么？元芝姐姐跑来时，还说的十分严重，怎么今儿就有力气想着我们娘娘了？”
元芝有些满尴尬，硬挤出些笑来回应。“老太妃确实病得不轻，稍微有点精神，就惦念起了王妃娘娘的病，这才吩咐下人炖来补品。”
李京九倏尔一笑，目光有些犀利的朝她射去。“是么？那母亲的病现在怎么样？若是不好的很，不如我去东院看上一看吧。”
“不必了，不必……”元芝慌忙的拒绝。
不知为何，李京九的眼神叫她有几分发慌。
“老太妃的病已经好……好上许多了，王妃娘娘身体也是抱恙，还是好好静养吧。”
李京九点了点头。
元芝才渐渐放松下来，“娘娘的病怎么样了，需不需再找名医来看看？”
小鹅听到这茬便心中来气。
需不需得找名医看看，若她们真有这个心，昨天怎么会把钱太医给叫走？！
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小鹅提着嗓子：“这时请大夫已经晚了，要是昨儿能早点从东院出来，或许还来得及！可是我们小姐现在已经……”
“已经没有大碍了。”李京九把话接了过去，“只是气血两亏，还要卧床一段日子。”
元芝算是怕了小鹅。她真是人如其名，鹅就是这样，丝毫不怕人的，你打它一下，它管你是谁，定要扑着翅膀来啄你几口才肯罢休。
还好李京九是个脾气好的，很会帮人解难。
“既然王妃娘娘还需卧床，那奴婢就不多叨扰了。只是以后王妃娘娘要是肚子饿了，或是嘴馋想吃东西，随时让膳房的人做就是。”
李京九撵着指腹上的那层皮，“这怎么好？老太妃不是定下了规矩，过时不候的么？”
“不妨的，老太妃说了，王妃娘娘身娇体贵，不用再恪守这条规矩了。”
“真的？”
“自然。”
“那就谢过老太妃了。”
李京九让露枝送走了元枝，小鹅看看人走了，狠狠“哼”了一声。
“身娇体贵？！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好像小姐您这一身病不是老太妃弄出来的一样！”
露枝回到房间，见小鹅沉着一张脸，“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以后吃食方面不再为难娘娘，倒也是桩好事。”
“哼，这算什么？打个巴掌再给颗甜枣吃？”小鹅说着走到桌前，提起那个食盒再重重的跺下。“老太妃敢厚着脸皮要送，我们家小姐可没胆量吃呢！”
这话惹得李京九了一笑，“那怎么办？这口都是些上好补品，难不成就这么扔了？”
“小姐，您真敢吃啊？您是忘了昨儿老太妃是怎么为难你的么？现在送这么名贵的东西，必没安什么好心！”
昨儿说起诞龙丸的问题，李京九和沈明庭心知肚明，话语上没有点透。
两个丫鬟便还是不知李京九中毒是怎么一回事儿，只是老太妃烫伤了李京九却是板上钉钉，她二人自然就觉得老太妃心狠手辣，什么都做得出来。
然而李京九心里清楚，要说真正的心狠手辣，老太妃肯定及不上宫里那位。
偷偷让她顶顶烫茶也就罢了，公然派丫鬟送有毒的吃食，老太妃还真没这个胆子。
“放心吧，补品里参毒，除非她真是老糊涂了。”
“小姐为何如此肯定？”
“你想，昨日王爷对着元芝发了一通脾气之后，元芝当时就吓成软脚虾了，事后肯定心有余悸。倘若老太妃在补品了参了毒，会让元芝给我送来么？她就不怕元芝成了惊弓之鸟，在我面前露了马脚？”
小鹅手指头慢慢勾住袖子：“是奴才疏忽了……”
李京九朝着小鹅无奈的摇头笑道：“你呀，便压根儿没看清老太妃送这些补品的真实目的。”
“什么目的？”露枝好奇。
“如果我没猜错，大概是昨日的事情被人给传出去了。新婚媳妇给婆婆敬茶，这敬的是浑身是血，人事不省出来，不用传话的人添油加醋，大家也立马能脑补出这其中发生的事了。于是老太妃心虚，赶紧来给我送点补品，缓和一下在别人眼中迫害儿媳的印象。”
“娘娘说的有理。”露枝道：“王府人多口杂，最容易乱传消息。”
小鹅听了，一下子心情就畅快起来：“那敢情好呀！老太妃现在成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你不要洋洋得意，这王府不比李府，出了差错剧情就要反转了。譬如刚才，你要是赌气不接受她送来的补品，那老太妃就可以大做文章，说我这儿做儿媳的性情高傲，才过门两天就要给她脸色看。没准儿还哭到王爷那里，说我小肚鸡肠，不知好歹，到时候我怎么说得清？”
“那……照这么一说，这些补品还不能扔了，必须得吃了？”
“自然。”李京九点头：“来，那碗人参汤粥先端给我尝尝。”
“嗯，味道很不错呢。”
东院这头，老太妃将刚下人刚端来的药汤接过，顺手就全都倒入了一旁的人花盆里。
“康嬷嬷可好些了？”老太妃问着身后给她垂肩的丫鬟。
“比昨天有精神气了些，可是却没有钟嬷嬷好得快。奴才听人说，钟嬷嬷内服外敷了王妃给的药，今儿倒是已经能坐起来吃水了。”
“嗯？”老太妃很是意外。
康嬷嬷的伤，可是钱太医来时，顺便让钱太医看过的。
另一个给老太妃捏腿的丫鬟哼了一声：“老太妃您瞧，这新王妃医术高明的很呢，连宫里的御医都及不上，却偏偏还要请宫外的大夫来给她诊治。这不明摆着想借他人之口，告诉王爷自己病得有多厉害么？！”
老太妃神情便更加郁结起来。
这时，元芝推门而入。
老太妃迫不及待：“怎么样元芝？”
元芝福身：“回老太妃的话，奴婢告诉王妃娘娘，以后不必再恪守过时不候的规矩，王妃娘娘果然就拿了药方让厨房煎药。”
说罢，元芝将誊抄好的药方捧到老太妃跟前。
“请太妃娘娘过目。”
老太妃接过看了一眼：“找大夫看过了么？”
“看过了，大夫说这是清宫排淤血的药，并非固血生经之药。”
“意思就是这不是保胎药？”
元芝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只是呐呐的点了点头。
旁边的丫鬟道：“不枉老太妃一番苦心，她肚子里的孽种总算是去除了！”
老太妃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我也不是存心不留他，实在是留他不得。”
念着念着，忽然道：“那，那些补品她接受了么？”
“受了。”
另外两个小丫鬟显得有些失望，一人嘀咕了一句。
“嚯，竟变得这么识抬举了。”
“到底是个顶聪明的人，轻易不让我们捉了她的短。元芝，那王妃现在情况如何？”
元芝低着头，想起今儿李京九替她说话时的模样，眼睛眨了眨。
“卧病不起，容颜憔悴，想来这段日子没力气再狐颜媚主了。”
“那就好，那就好……”老太妃道：“还不快去将鱼儿叫来府上，趁李氏还病者，机不可失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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