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十年如一日
时间也不早了，陆蔓等人今天干脆就在郁家住下。
好在房子这么大，空的房间也很多，郁征听到这话的时候抬头望了姚凤玉一眼。
她有些苦涩的笑了笑，想要说话可是一开口就带着一丝哭腔，“小征，你的房间一直都没什么变化，阿姨都会定期去打扫。”
郁征站起来点了下头，“嗯，我上去看看。”
郁镇天伸出手搂住自己的老婆，“好了，孩子既然已经回来，应该开心才是。”
“我是开心，开心的想哭，从留着郁征的房间开始，从传回他的死讯之后，我就没有奢望过小征还能有回来的一天，但是我却不愿意就这么放弃所有的希望，他的房间我一遍又一遍的打扫，甚至里面所有的摆设都跟他离开时一模一样。”
“我就是想告诉自己，或者说给自己一个不切实际的希望，那就是他还没走，总有一天会回家的。”
“你不知道我这么多年甚至都不敢进那个房间，进去一次就忍不住的流泪，只是现在突然回忆起那种感觉，心里堵着难受。”
郁镇天刚毅脸上带着一丝心疼，伸出大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行了，孩子们都还看着，别闹了笑话。”
郁茜吸了吸鼻子，忍着眼泪开口道，“妈，爸说的对，现在二哥都回来了，应该笑才对。”
“我上去看看二哥，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郁昊凯也很识趣的跟着跑上去，“我也还有作业没写。”
陆蔓扭过头同郁远对视一眼，也抱着念稚上去，“我们也走吧。”
客厅里只剩下二老，姚凤玉悠悠的叹了声气，“年轻的时候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但老了之后老天待我们也还算不薄，小征离开这么多年也回来了，郁远也遇到了陆蔓，两人甚至还给我们生了个小外孙女。”
“小昊也慢慢长大，学习成绩也不用我们操心，现在要是小征能够好好的再娶个媳妇，茜茜能找个对她好的老公，我就死而无憾了。”
“死什么死，臭老太婆口无遮拦的，没听女儿刚才都说了，我们至少还有活五十年。”
“五十年？”姚凤玉破涕为笑，风韵犹存的脸上挂着些许笑意，“我们现在都一把岁数了，真要再活五十年岂不就变成老不死了。”
“等等到了最后我们两个躺在床上生活不能自理，大眼瞪小眼的，还要麻烦儿子女儿，我可不愿意。”
“不愿意？有什么不愿意的？这是他们的责任，我们把他们一个个养到这么大，就是为了养老用的，到时候有一个不乐意，看我不揍……”
姚凤玉拉过他的手，也往房间走去，“行了行了，这种狠话就不用说了，真要对孩子们动手，最先心疼的还不是你。”
“打他们小的时候就这样，整天板着个脸在孩子面前扮演什么严父，每次动手了最心疼的还是你自己，明明后悔的要死却拉不下你这张老脸去跟孩子道歉，天天就知道说狠话，都这么大岁月了这点脾气也不改改！”
“真再这么下去，说不定等你老了走不动路，没一个孩子愿意帮你！”
“他们敢？”
郁征站在门口，手都放在门把上好一会也没有推开。
郁茜从后面走了过来，轻声开口道，“二哥你的房间一直没变，我小时候看就这样。”
她靠在墙上，睁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就这么望着郁征。
他勉强笑了笑，“就是一直没变，我才不敢推开门，怕就怕所有的回忆一瞬间涌了过来，会让我措手不及。”
郁茜压根就没有他这种想法啊，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不就是推个门吗？”
说着直接伸手放在郁远的手上，一用力拧开门把推门而入。
屋内很昏暗，只有未紧闭的窗帘透出一道光，直直的站在木色的地板上。
郁茜抬手打开灯，自顾自的走了进去，“小时候妈都不让我进你房间，她越不让我就越想进，甚至还幻想着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结果什么东西都没有。”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明白，不就是一个房间嘛，为什么还一直叮嘱我不许碰任何东西，甚至偷偷进来了还要吼我。”
郁茜上前两步在老式的沙发上坐下，“但是后来长大了，对于二哥你的记忆也越来越淡，很多时候我害怕突然有一天会忘记你，明明你长的跟大哥那么像，我却怕想不起来你的模样。”
“每每出现这种情绪这种感觉，我就会偷偷的上来往你的房间做一做，翻一翻你放在柜子里的相册，不过不得不说在那个年代你跟大哥就很帅。”
“也是这样我才更加的理解妈，也懂得她保存下来这个房间的意义，所以……二哥你这些年明明都还活着却不回来，我知道你有你的理由，但是你想过爸妈的感受没有？失去自己的孩子的痛苦，十年如一日的想念，包括留下这个房间的意义。”
“这都是你的错。”
郁征垂下眸子，轻轻应了一声，“抱歉。”
“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我，你应该去跟妈说。你回来这么长的时间她除了在念稚的满月酒那天见了你一面之后，再没有主动找过你，二哥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郁征摇头，但是听她这么一说，心里很是愧疚，这些年的离开造成的最大伤害就是父母。
但是回来这些天却没有主动回家，虽说是不知道怎么面对，有想要逃避的成分，但这么做终究是不对的。
“为什么？”
“因为爸妈不想给你压力，她肯定是想见你的，想要好好弥补这些年错过的事情，但是这些天即便在家里想念的要死，但却没有主动找你。”
“她在等，等你一声道歉，等着自己的儿子都想通了，好好的同她谈一谈。”
郁茜说完之后斜躺在沙发上，不想气氛太过沉重，故作轻松的笑了笑，“这沙发质量还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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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房子这么大，空的房间也很多，郁征听到这话的时候抬头望了姚凤玉一眼。
她有些苦涩的笑了笑，想要说话可是一开口就带着一丝哭腔，“小征，你的房间一直都没什么变化，阿姨都会定期去打扫。”
郁征站起来点了下头，“嗯，我上去看看。”
郁镇天伸出手搂住自己的老婆，“好了，孩子既然已经回来，应该开心才是。”
“我是开心，开心的想哭，从留着郁征的房间开始，从传回他的死讯之后，我就没有奢望过小征还能有回来的一天，但是我却不愿意就这么放弃所有的希望，他的房间我一遍又一遍的打扫，甚至里面所有的摆设都跟他离开时一模一样。”
“我就是想告诉自己，或者说给自己一个不切实际的希望，那就是他还没走，总有一天会回家的。”
“你不知道我这么多年甚至都不敢进那个房间，进去一次就忍不住的流泪，只是现在突然回忆起那种感觉，心里堵着难受。”
郁镇天刚毅脸上带着一丝心疼，伸出大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行了，孩子们都还看着，别闹了笑话。”
郁茜吸了吸鼻子，忍着眼泪开口道，“妈，爸说的对，现在二哥都回来了，应该笑才对。”
“我上去看看二哥，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郁昊凯也很识趣的跟着跑上去，“我也还有作业没写。”
陆蔓扭过头同郁远对视一眼，也抱着念稚上去，“我们也走吧。”
客厅里只剩下二老，姚凤玉悠悠的叹了声气，“年轻的时候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但老了之后老天待我们也还算不薄，小征离开这么多年也回来了，郁远也遇到了陆蔓，两人甚至还给我们生了个小外孙女。”
“小昊也慢慢长大，学习成绩也不用我们操心，现在要是小征能够好好的再娶个媳妇，茜茜能找个对她好的老公，我就死而无憾了。”
“死什么死，臭老太婆口无遮拦的，没听女儿刚才都说了，我们至少还有活五十年。”
“五十年？”姚凤玉破涕为笑，风韵犹存的脸上挂着些许笑意，“我们现在都一把岁数了，真要再活五十年岂不就变成老不死了。”
“等等到了最后我们两个躺在床上生活不能自理，大眼瞪小眼的，还要麻烦儿子女儿，我可不愿意。”
“不愿意？有什么不愿意的？这是他们的责任，我们把他们一个个养到这么大，就是为了养老用的，到时候有一个不乐意，看我不揍……”
姚凤玉拉过他的手，也往房间走去，“行了行了，这种狠话就不用说了，真要对孩子们动手，最先心疼的还不是你。”
“打他们小的时候就这样，整天板着个脸在孩子面前扮演什么严父，每次动手了最心疼的还是你自己，明明后悔的要死却拉不下你这张老脸去跟孩子道歉，天天就知道说狠话，都这么大岁月了这点脾气也不改改！”
“真再这么下去，说不定等你老了走不动路，没一个孩子愿意帮你！”
“他们敢？”
郁征站在门口，手都放在门把上好一会也没有推开。
郁茜从后面走了过来，轻声开口道，“二哥你的房间一直没变，我小时候看就这样。”
她靠在墙上，睁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就这么望着郁征。
他勉强笑了笑，“就是一直没变，我才不敢推开门，怕就怕所有的回忆一瞬间涌了过来，会让我措手不及。”
郁茜压根就没有他这种想法啊，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不就是推个门吗？”
说着直接伸手放在郁远的手上，一用力拧开门把推门而入。
屋内很昏暗，只有未紧闭的窗帘透出一道光，直直的站在木色的地板上。
郁茜抬手打开灯，自顾自的走了进去，“小时候妈都不让我进你房间，她越不让我就越想进，甚至还幻想着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结果什么东西都没有。”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明白，不就是一个房间嘛，为什么还一直叮嘱我不许碰任何东西，甚至偷偷进来了还要吼我。”
郁茜上前两步在老式的沙发上坐下，“但是后来长大了，对于二哥你的记忆也越来越淡，很多时候我害怕突然有一天会忘记你，明明你长的跟大哥那么像，我却怕想不起来你的模样。”
“每每出现这种情绪这种感觉，我就会偷偷的上来往你的房间做一做，翻一翻你放在柜子里的相册，不过不得不说在那个年代你跟大哥就很帅。”
“也是这样我才更加的理解妈，也懂得她保存下来这个房间的意义，所以……二哥你这些年明明都还活着却不回来，我知道你有你的理由，但是你想过爸妈的感受没有？失去自己的孩子的痛苦，十年如一日的想念，包括留下这个房间的意义。”
“这都是你的错。”
郁征垂下眸子，轻轻应了一声，“抱歉。”
“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我，你应该去跟妈说。你回来这么长的时间她除了在念稚的满月酒那天见了你一面之后，再没有主动找过你，二哥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郁征摇头，但是听她这么一说，心里很是愧疚，这些年的离开造成的最大伤害就是父母。
但是回来这些天却没有主动回家，虽说是不知道怎么面对，有想要逃避的成分，但这么做终究是不对的。
“为什么？”
“因为爸妈不想给你压力，她肯定是想见你的，想要好好弥补这些年错过的事情，但是这些天即便在家里想念的要死，但却没有主动找你。”
“她在等，等你一声道歉，等着自己的儿子都想通了，好好的同她谈一谈。”
郁茜说完之后斜躺在沙发上，不想气氛太过沉重，故作轻松的笑了笑，“这沙发质量还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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