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第55章 匿名礼物
司机把他们一家带进了一个不太起眼的四合院里，服务员接手，带着他们在包间和包间中间的窄过道里穿。
封季萌正怀疑他爸不会打算给他在这儿过生日吧，一个包间的门就被推开。和狭窄的过道不同，包间里又宽又亮，一张大圆桌上，已经满满当当坐满了人，他爸坐在正位上，俨然一副今晚主角的样子。
虽然在座的都对迟到的三人笑脸相加，封季萌却一个都不认识。
封昌雄旁边的位置自动让开，他也站起来对封季萌招手：“儿子，过来，坐我旁边。”
封季萌过去，封昌雄给他介绍：“这是王校长，喊王叔。”
“这是张局长，叫张伯伯。”
“这是张书记，叫张阿姨。”
……
封季萌木着脸一一叫过，封昌雄才拍拍他的背，让他坐下，又跟坐下的人寒暄：“我儿子，过两天就十八了，还一点不懂事，操不完的心。”
“哪里啊，小公子很懂事了，是封总要求太高了。”
“就是，我家那个，要他喊个人，根本不可能的。”
“小伙长得真精神啊，比那些小爱豆们好看多啦。”说话的是宁市电视台的副台长。
封昌雄打着哈哈：“那以后把他送进你们电视台。”
“我们倒是不做这个业务，封总要是感兴趣，我保证把他介绍给靠谱的人，收拾收拾直接出道。”
听到这话，封昌雄仔细看了看自家儿子，个子高高的，皮肤白白的，五官随他妈，俊秀得含蓄。而且这小子突然开窍就改过自新了，除了听他妈报告的学习和运动，今天再一见，那些五颜六色的头发没了，戴了顶棒球帽，下面是黑色的短发茬，耳朵上的东西也少了许多。虽然和封昌雄对他的期待还有差距，但至少看起来顺眼了。
“哈哈哈哈，”封昌雄被捧得高兴，转头问封季萌，“让你出道，感兴趣不？”
封季萌摇了摇头。但是他爸并不放过他，又给他介绍旁边和他爸岁数差不多的男人。
“你王叔叔是宁大的校长。宁大，你感兴趣不？”
封季萌抬眼看了校长一眼，校长慈眉善目地对他笑笑。
这次他没有摇头，宁大是宁市最好的大学，双一流重点，这点他是知道的。巫振文告诉他最好定一个确切的目标，他就大概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姥姥离不开照顾，杨繁肯定不会走远，洪城没有大学，他能选的学校都在宁市。巫振文说他大约能上个二本，虽然有点不服气，但在做选择的时候还是主要看的二本院校。像宁大这样的，他暂时还没敢想。
封昌雄把他儿子脸上的表情看得很清楚，按着他的肩说：“你王叔说，只要你能够上本科线，他就能把你弄进宁大。”
“本科线也要四百多，你能考到吗？”
“不知道。”
今天封昌雄被他儿子拂了面子也没生气，转向王校长，玩笑似的问：“我儿子四百分怎么都能考到的。肯定能进宁大，是吧。”
王校长无所谓地笑了笑：“只要到时候咱侄子真看得上宁大，他就来，我说了就算。”
王校长这话说得倒是不认真，他知道就算小孩看得上宁大，封昌雄也看不上。他这种人，无论如何都会想办法把儿子送去国外那些知名学校的，哪怕只是为了面子。
“封老弟也是狠得下心，把孩子留国内走独木桥，高三多累啊，高考那么难。”
“孩子太小，丢出去不放心嘛，还是等他大点再说。”
并没有什么不放心，不过是不上心而已。封季萌也只当他爸这话是面子话，以前他也听过很多——放在老家吃点苦磨炼磨炼，他爷爷舍不得孩子走远之类。
接下来的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以及那些人谈论的话题，关心的问题，都和封季萌再没有一毛钱干系。而今天又并不是他的生日，封季萌越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儿。
酒足饭饱，何香兰和他爷爷都还在宁市留一晚，今晚封季萌一个人先回去。封昌雄已经喝得有点上头了，他扶着高他半个头的封季萌送他出门。封季萌很不自在，但他还是没办法像对待张家瑞那样直接把他爸的胳膊甩开。
走到门口，一辆亮橙色迈凯伦二座超跑赫然停在他面前，王伟很知趣下车替封季萌把车门拉开。
封昌雄醉醺醺地指着车，对封季萌说：“萌萌啊，这是爸爸送你的成年礼，喜欢吗？”
封季萌没有喜欢或者不喜欢，只是客观地觉得，至少他爸挑跑车的眼光远远好过他挑女人的眼光。
“礼物先收着，现在还不能开，等你高考完拿到驾驶证了才能开。喜欢车的话，到时候爸爸再送你。”
“好了，你早点回家歇着，明天还上课。我跟你妈还有你爷爷都还聊点事情，他们明天就回来。”
车子轰着油门已经上了高速，王伟在大老板面前是一个成年人的稳重，但在封季萌这个小东家跟前，他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这车真是带劲儿，我可以把速度踩到120吗？”
“随便。”封季萌系好安全带扭头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物像刀子一样从他的视网膜上划过，让他眼睛有些酸，继而心情也变得不太愉快。
反正总是这样，每次和他爸见面，他总会不太愉快。这跟对方的态度好坏没什么关系，只和他的客观存在有关。
速度刺激肾上腺素，王伟开着这超跑心情亢奋得发出一些感叹。
“这车怎么也得三五百万吧，你爸对你可真好啊。”语气充满了艳羡之情。
封季萌“嗯”了一声，简单终止了这场对话。
见面不愉快只是一方面，封季萌发现自己突然没了以前那样和他爸争锋相对的兴趣。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他感觉到了自己那些乖张叛逆的无意义，甚至领悟到了那些行为其实就像大哭大闹引人注意的小孩，忍受不了忽视即便是被厌恶。
当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家庭已经土崩瓦解了，唯独他接受不了这个现实，他挣扎着、哭着、吼着，哪怕被讨厌被责罚，还是想着用他自己的方法去弥补和粘合。不过到头来，他还是学会了父母的自私，选择放弃了他们，在发现那些乌七八糟的生活只是他们的，不是他的之后。而他会有自己的人生，他的人生应该在他手里，由着他塑造。
对他父母抱有期望是失望的开始，如果他从一开始就明白这个道理就好了。
--
下午有训练，封季萌和他几个哥们习惯性在球场席地而坐，分着面包、方便面和关东煮。
张家瑞问简航：“队长，你说我们比赛能拿到第一吗？”
简航瞥了他一眼：“你怕了？”
“我怕啥，我就是个重在参与，不是你天天吼着要拿第一嘛。”
侯文也说简航：“要我说你这种要强的个性就要不得，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差不多就行了，本来一周三次都要死要活的了，你还想提议一周五次，不是要了我们的命啊，再说，还是要以学习为重。”
简航突然看着侯文，幽幽一笑：“我告诉你，比赛前三名有奖金，第一名是一万，第二名是五千，第三名是一千……”
果然，侯文听到这话眼睛一亮：“那还坐在干什么，赶紧起来练啊，我要拿第一。”
封季萌哼笑了一声，虽然这声音对他来说有些违和。他说：“你就这么相信你队长，如果有奖金，郑凯怎么不跟我们说。”
张家瑞附和：“是啊，肯定诓我们的，我才不信。”
“爱信不信，今年比赛推迟到五月了，文件还没下来，老郑没拿到确切的条子，保险起见先不说。但按照惯例，这个比赛都是有奖金的，不信你可以去问他们高三的。”
“啥奖金？什么有奖金？”周亮和朱天宇正好来了，听见个尾巴。
封季萌手机突然响起来，一个陌生号。现在每看到陌生号他就有点紧张，不是紧张对方是苏明朗，而是紧张接了他的电话到底还要不要跟杨繁说。
封季萌走到旁边去接电话，对方只有一句话：“洪中西门，来拿快递。”
快递？封季萌飞快地回忆了一下，他最近都没有买东西，而且就算是他买东西，他也不可能填学校的地址。
“你送错了吧，我没买东西。”
“我看下哈，上面写的收件人是封季萌，封季萌是你吗？”
“……但是我真的没买东西。”
“那谁知道，我只负责送，是你就快过来拿。”
封季萌疑惑重重挂断了电话。
张家瑞撞了下他的胳膊：“咋了？”
封季萌挠着额头：“说有个我的快递，我没买东西。”
“去拿来看看不就知道了。走，我跟你一起。”
是个运动品牌的纸盒子，一路快递过来，已经撞得脏兮兮的。封季萌把它拿进球场，就搁在地上，一直盯着它。
在几双疑惑的眼睛里，他也有点无奈：“我真的没买东西，是不是你们谁买的，电话写错了？”
“谁能电话名字都写错啊，你拆开看下是什么。”
封季萌不太想动手，张家瑞自告奋勇：“我来吧，你们站远点，万一里面是炸弹想谋杀我萌哥，我来替他英勇就义。”
拆开了，一套黑色的护膝护肘护腕和护踝，护膝和护肘外侧有加厚，看起来质量相当结实耐用。
张家瑞把东西摊在地上，疑惑问道：“这不是你买的吗？”目光顺便落到了封季萌腿上。他们都换好了换衣服，封季萌腿上正套着同品牌的、中间已经磨毛的护膝。
封季萌摇头。
之前郑凯也提醒他换，现在对训练已经很熟练了，不像开始那样容易受伤，封季萌也不是很注意这些细节的人，就一直没有换。
“底下还有一张卡，”张家瑞掏出来打开，顺便念道，“小崽子，十八岁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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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季萌正怀疑他爸不会打算给他在这儿过生日吧，一个包间的门就被推开。和狭窄的过道不同，包间里又宽又亮，一张大圆桌上，已经满满当当坐满了人，他爸坐在正位上，俨然一副今晚主角的样子。
虽然在座的都对迟到的三人笑脸相加，封季萌却一个都不认识。
封昌雄旁边的位置自动让开，他也站起来对封季萌招手：“儿子，过来，坐我旁边。”
封季萌过去，封昌雄给他介绍：“这是王校长，喊王叔。”
“这是张局长，叫张伯伯。”
“这是张书记，叫张阿姨。”
……
封季萌木着脸一一叫过，封昌雄才拍拍他的背，让他坐下，又跟坐下的人寒暄：“我儿子，过两天就十八了，还一点不懂事，操不完的心。”
“哪里啊，小公子很懂事了，是封总要求太高了。”
“就是，我家那个，要他喊个人，根本不可能的。”
“小伙长得真精神啊，比那些小爱豆们好看多啦。”说话的是宁市电视台的副台长。
封昌雄打着哈哈：“那以后把他送进你们电视台。”
“我们倒是不做这个业务，封总要是感兴趣，我保证把他介绍给靠谱的人，收拾收拾直接出道。”
听到这话，封昌雄仔细看了看自家儿子，个子高高的，皮肤白白的，五官随他妈，俊秀得含蓄。而且这小子突然开窍就改过自新了，除了听他妈报告的学习和运动，今天再一见，那些五颜六色的头发没了，戴了顶棒球帽，下面是黑色的短发茬，耳朵上的东西也少了许多。虽然和封昌雄对他的期待还有差距，但至少看起来顺眼了。
“哈哈哈哈，”封昌雄被捧得高兴，转头问封季萌，“让你出道，感兴趣不？”
封季萌摇了摇头。但是他爸并不放过他，又给他介绍旁边和他爸岁数差不多的男人。
“你王叔叔是宁大的校长。宁大，你感兴趣不？”
封季萌抬眼看了校长一眼，校长慈眉善目地对他笑笑。
这次他没有摇头，宁大是宁市最好的大学，双一流重点，这点他是知道的。巫振文告诉他最好定一个确切的目标，他就大概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姥姥离不开照顾，杨繁肯定不会走远，洪城没有大学，他能选的学校都在宁市。巫振文说他大约能上个二本，虽然有点不服气，但在做选择的时候还是主要看的二本院校。像宁大这样的，他暂时还没敢想。
封昌雄把他儿子脸上的表情看得很清楚，按着他的肩说：“你王叔说，只要你能够上本科线，他就能把你弄进宁大。”
“本科线也要四百多，你能考到吗？”
“不知道。”
今天封昌雄被他儿子拂了面子也没生气，转向王校长，玩笑似的问：“我儿子四百分怎么都能考到的。肯定能进宁大，是吧。”
王校长无所谓地笑了笑：“只要到时候咱侄子真看得上宁大，他就来，我说了就算。”
王校长这话说得倒是不认真，他知道就算小孩看得上宁大，封昌雄也看不上。他这种人，无论如何都会想办法把儿子送去国外那些知名学校的，哪怕只是为了面子。
“封老弟也是狠得下心，把孩子留国内走独木桥，高三多累啊，高考那么难。”
“孩子太小，丢出去不放心嘛，还是等他大点再说。”
并没有什么不放心，不过是不上心而已。封季萌也只当他爸这话是面子话，以前他也听过很多——放在老家吃点苦磨炼磨炼，他爷爷舍不得孩子走远之类。
接下来的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以及那些人谈论的话题，关心的问题，都和封季萌再没有一毛钱干系。而今天又并不是他的生日，封季萌越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儿。
酒足饭饱，何香兰和他爷爷都还在宁市留一晚，今晚封季萌一个人先回去。封昌雄已经喝得有点上头了，他扶着高他半个头的封季萌送他出门。封季萌很不自在，但他还是没办法像对待张家瑞那样直接把他爸的胳膊甩开。
走到门口，一辆亮橙色迈凯伦二座超跑赫然停在他面前，王伟很知趣下车替封季萌把车门拉开。
封昌雄醉醺醺地指着车，对封季萌说：“萌萌啊，这是爸爸送你的成年礼，喜欢吗？”
封季萌没有喜欢或者不喜欢，只是客观地觉得，至少他爸挑跑车的眼光远远好过他挑女人的眼光。
“礼物先收着，现在还不能开，等你高考完拿到驾驶证了才能开。喜欢车的话，到时候爸爸再送你。”
“好了，你早点回家歇着，明天还上课。我跟你妈还有你爷爷都还聊点事情，他们明天就回来。”
车子轰着油门已经上了高速，王伟在大老板面前是一个成年人的稳重，但在封季萌这个小东家跟前，他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这车真是带劲儿，我可以把速度踩到120吗？”
“随便。”封季萌系好安全带扭头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物像刀子一样从他的视网膜上划过，让他眼睛有些酸，继而心情也变得不太愉快。
反正总是这样，每次和他爸见面，他总会不太愉快。这跟对方的态度好坏没什么关系，只和他的客观存在有关。
速度刺激肾上腺素，王伟开着这超跑心情亢奋得发出一些感叹。
“这车怎么也得三五百万吧，你爸对你可真好啊。”语气充满了艳羡之情。
封季萌“嗯”了一声，简单终止了这场对话。
见面不愉快只是一方面，封季萌发现自己突然没了以前那样和他爸争锋相对的兴趣。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他感觉到了自己那些乖张叛逆的无意义，甚至领悟到了那些行为其实就像大哭大闹引人注意的小孩，忍受不了忽视即便是被厌恶。
当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家庭已经土崩瓦解了，唯独他接受不了这个现实，他挣扎着、哭着、吼着，哪怕被讨厌被责罚，还是想着用他自己的方法去弥补和粘合。不过到头来，他还是学会了父母的自私，选择放弃了他们，在发现那些乌七八糟的生活只是他们的，不是他的之后。而他会有自己的人生，他的人生应该在他手里，由着他塑造。
对他父母抱有期望是失望的开始，如果他从一开始就明白这个道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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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有训练，封季萌和他几个哥们习惯性在球场席地而坐，分着面包、方便面和关东煮。
张家瑞问简航：“队长，你说我们比赛能拿到第一吗？”
简航瞥了他一眼：“你怕了？”
“我怕啥，我就是个重在参与，不是你天天吼着要拿第一嘛。”
侯文也说简航：“要我说你这种要强的个性就要不得，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差不多就行了，本来一周三次都要死要活的了，你还想提议一周五次，不是要了我们的命啊，再说，还是要以学习为重。”
简航突然看着侯文，幽幽一笑：“我告诉你，比赛前三名有奖金，第一名是一万，第二名是五千，第三名是一千……”
果然，侯文听到这话眼睛一亮：“那还坐在干什么，赶紧起来练啊，我要拿第一。”
封季萌哼笑了一声，虽然这声音对他来说有些违和。他说：“你就这么相信你队长，如果有奖金，郑凯怎么不跟我们说。”
张家瑞附和：“是啊，肯定诓我们的，我才不信。”
“爱信不信，今年比赛推迟到五月了，文件还没下来，老郑没拿到确切的条子，保险起见先不说。但按照惯例，这个比赛都是有奖金的，不信你可以去问他们高三的。”
“啥奖金？什么有奖金？”周亮和朱天宇正好来了，听见个尾巴。
封季萌手机突然响起来，一个陌生号。现在每看到陌生号他就有点紧张，不是紧张对方是苏明朗，而是紧张接了他的电话到底还要不要跟杨繁说。
封季萌走到旁边去接电话，对方只有一句话：“洪中西门，来拿快递。”
快递？封季萌飞快地回忆了一下，他最近都没有买东西，而且就算是他买东西，他也不可能填学校的地址。
“你送错了吧，我没买东西。”
“我看下哈，上面写的收件人是封季萌，封季萌是你吗？”
“……但是我真的没买东西。”
“那谁知道，我只负责送，是你就快过来拿。”
封季萌疑惑重重挂断了电话。
张家瑞撞了下他的胳膊：“咋了？”
封季萌挠着额头：“说有个我的快递，我没买东西。”
“去拿来看看不就知道了。走，我跟你一起。”
是个运动品牌的纸盒子，一路快递过来，已经撞得脏兮兮的。封季萌把它拿进球场，就搁在地上，一直盯着它。
在几双疑惑的眼睛里，他也有点无奈：“我真的没买东西，是不是你们谁买的，电话写错了？”
“谁能电话名字都写错啊，你拆开看下是什么。”
封季萌不太想动手，张家瑞自告奋勇：“我来吧，你们站远点，万一里面是炸弹想谋杀我萌哥，我来替他英勇就义。”
拆开了，一套黑色的护膝护肘护腕和护踝，护膝和护肘外侧有加厚，看起来质量相当结实耐用。
张家瑞把东西摊在地上，疑惑问道：“这不是你买的吗？”目光顺便落到了封季萌腿上。他们都换好了换衣服，封季萌腿上正套着同品牌的、中间已经磨毛的护膝。
封季萌摇头。
之前郑凯也提醒他换，现在对训练已经很熟练了，不像开始那样容易受伤，封季萌也不是很注意这些细节的人，就一直没有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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